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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大宋-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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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怎么都这个时辰了,才用午膳?”

    赵祯一愣,随即笑道:“倒是忘了收了,皇后莫要挂念,范希文回京,朕召之入宫闲酌几杯而已,午膳是早就用过了的。”

    曹皇后闻言,眉头锁得更深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赵祯看出她的异样,言道:“此处又没有外人,皇后有什么话,直言就是。”

    “臣妾。。。。”

    “臣妾是内臣,朝中政事本不应谏言,但是陛下还是要以身体为重,范公之事顺其自然就好。莫要多劳心神。”

    赵祯苦笑一声,“朕怕是操心也没用了。”

    于是,就把范仲淹当真要致仕办学的事和曹皇后说了一遍。

    曹皇后听完不禁劝慰道:“范公已经年近花甲,若有心辞休,陛下准了就是,何必为难呢?”

    “朕怎会不知范希文年老力衰?但是皇后不知,如今大宋内忧外痪,范希文若走了,就如同去朕一臂!”

    这也正是赵祯纠结的地方。范仲淹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可赵祯却舍不得让这位治世能臣就这么远离了朝堂。

    正当赵祯两难之时,曹佾言道:“臣倒是有一两全之策,不知当不当讲?”

    “哦?景休有何良策?”

    “范公既然去意已决,那陛下自放之任之就是。一来,可让范公借此休养;二来,也可堵住朝臣非议的悠悠众口。”

    “这算哪门子良策?”赵祯被曹佾说乐了。“朕就是不想放其归乡,才显为难。”

    曹佾抿然一笑,“陛下听臣说完。放范公致仕不假,但却可不放其归乡。范公既然要治学,在京师为其寻一处地方就是了,何必非要回乡?”

    曹皇后眼前一亮,“对啊!范公不出京,就算辞官,陛下有事召见,也不用远隔重山万水。而且,将来若遇朝中用人之际,以范公的性格万不会置之不理的,陛下就可随时起用。”

    “这个办法好!”赵祯恍然大悟。“他要辞,那朕就准辞不准离,把他留在京师。”

    曹佾见赵祯神情舒展,又道:“正好,臣在京城之外有块闲地,可赠与范公办学。”

    赵祯闻言笑意更深,如此一来,范希文想走都走不了了,你要治学,朕连地方都帮你找好了!

    只不过,赵祯不知道,曹佾这回出手有点大方。。。。

    轻描淡写地的说是“一块闲地”。

    其实。。。。是特么一整个村子。

    。。。。

    唐奕到了范宅就开始蒙头大睡,连午饭都没吃。一直睡到天边泛红,日薄西山,才被贱纯礼咣咣的砸门之声弄醒了。

    “走走走,随我逛夜市去!”范纯礼一进来就大吼大叫,拉着唐奕就往外走。

    唐奕也睡足了,自是不无不可,洗了把脸,就跟着他出了房间。到了院中才发现,还有两个与范纯礼年龄相若的少年等在那里。

    范纯礼得色地为唐奕介绍道:“这是丁源,丁文浩;这是庞玉,庞明辉。”

    然后又为那两人介绍道:“这是唐奕,唐子浩,我父亲的弟子。”

    介绍之下才知道,丁源的老子是现任枢密副使丁度,而庞玉他爹更了不得,就是大名顶顶的庞籍。

    当然了,现在的庞籍还未拜相,正在西北主军,防卫党项。

    唐奕瞬间懂了,贱纯礼一下船就没影了儿,原来是去找他那些狐朋狗友了。

    这两位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儿,标准的官二代,一身锦衣华服,站没个站相。那庞明辉头上还插了一枝大红团花,让唐奕这一阵恶寒。

    对于大宋男人带花的习惯,唐奕实在不敢恭维。

    丁源向唐奕略一拱手,算是认识了。

    而那庞明辉连正眼都没看唐奕一眼,一个劲儿的催着,“赶紧的,一会儿你爹回来,又要数落一番,本公子可不是来找骂的。”

    唐奕心说,这些个官二代,平时眼高于顶,哪会把他这个白身放在眼里,早知道还有别人,他就不出来了。

    但是无法,只得随在三人身后出了范宅。只是,唐奕本以为就他们四个,哪成想外面还有。。。。

    而且就连范纯礼也有些意外的一皱眉。

    就见宅门儿对面儿的食摊儿上坐着两个少年,正盯着范纯礼几人看过来。

    二人之中,一个看上去有些虚胖,憨头憨脑却穿着一身儒衫,想是被儒衫裹得难受,时不时拽一下领口。

    另一个更不像好人,把一条脚搭在食摊的长凳上,一边端着碗鹿犁浆,慢条斯理地品着,一边斜着眼睛看着范宅门口的众人。

    “他怎么来了?”丁源眉头一皱,正要吐槽,却见范纯礼已经迈步靠了过去。

    “三哥!”

    那憨胖子见范纯礼过来,立马嬉笑颜开。

    “今天家里的使女说在街面上看见三哥了,我还不信,来了一瞧,果然是三哥回来了。”

    范纯礼点点头,“正要去找你。”

    说完,就阴着脸斜眼扫向坐着那公子哥,“不过,你把他带着干嘛?”

    “范三抠,你够了啊!”把少年把鹿梨浆往摊子上一摔,吓得摊主一个激灵。这几位一看就是纨绔弟子,他这等平头百姓可是惹不起的。

    少年一边把几个大钱扔到摊贩手里,一边起身骂道:“妈…的,父辈之间的事儿,跟咱们有屁关系!?怎地?你打算一辈子躲着我呗?”

    范纯礼脸色青白,“本公子躲着你?你也太抬举自己了。”

    “行!你没躲着,那你倒说说,我怎么就不能来?”

    “你。。。你爹不是好东西,本公子羞与你为伍。”

    “你爹才不是好东西!”那少年急了,哪有这样儿的,当面骂我老子。

    憨少年和丁源、庞玉一见不好,急忙上前劝解,生怕两人打起来。

    “你爹是奸臣!”

    “你爹才是奸臣!你爹还是老顽固!”

    “你爹不是东西!”

    “你爹是什么东西?”

    “你爹。。。。”

    “咳!咳!”

    唐奕重重地咳了两声,生生把众人的目光吸引过来。

    “要不。。。。你们先打着,我回去再睡一觉?”

    。。。。。

第66章 坑爹

    又停电了,下午才来,抱歉,今天只有一更了。

    感谢”朝阳下“的打赏,谢谢支持!

    ………

    唐奕略显轻佻的一句话,让那少年直接就炸了锅,指着唐奕的鼻子就骂了过来。

    “你他…妈谁啊?”

    范纯礼一看不对,急忙拦在当中,“在我家门前,你犯什么浑?”

    唐奕也不禁皱眉,听这少年和范纯礼话里的意思,这少年的老子应该来头不小,能跟范仲淹对磕的,级别肯定低不了,不过看这位的作派。。。。。

    坐没个坐相不说,往那一站吊着个膀子,好好的青罩儒衫,松松垮垮的敞着。

    唐奕实在是没法把这流氓作派,和那些文姿雅骨的儒官联系到一块儿

    少年一听范纯礼说他浑,脸上神情更是扭曲。

    “老子犯浑!?老子好心好意来给你接风,你瞅你跟个娘们儿似的,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现在你爹遭了灾,你就不干了?当年我爹让你爹赶出京的时候,老子是他妈怎么对你的?”

    “宋为庸!范纯礼脸上有些挂不住。“那是两码事!”

    “宋为庸?”唐奕一皱眉,这个名字好像在邓州的时候听贱纯礼提到过。

    “他就是你提过的那个宋为庸?”

    范纯礼脸一红,“谁提了?”他可不想在宋老四面前弱了气势。

    那少年一怔,范纯礼提过他?心里一暖,不由语气也弱了三分,指着唐奕道:“范三抠,这是谁啊?”

    范纯礼没出声,丁源打起了圆场,“差不多行了,都是多年兄弟,父辈的事自然有他们自己的计较,我们掺合什么?”

    说着,对那少年介绍道:“这位是唐奕,唐子浩,范相公的弟子。”

    转而又向唐奕道:“他是宋楷,宋为庸,天圣二年状元郎宋公序的公子。”

    宋公序?宋庠?

    我噗!!唐奕一个没忍住。。。

    喷了。。。

    “原来你就是宋庠那个著名的坑爹儿子啊?”

    噗!!丁源、庞玉,还有贱纯礼。。

    也喷了。。。

    “哈哈哈哈。。。。”庞玉笑得肚子都抽了,弯着腰朝唐奕竖起一个大拇指,“坑爹。。。。这个形容。。贴切!”

    丁源又补了一刀,“坑爹。。。。宋相公要是听到唐子浩的此言,估计要哭上一夜,哈哈哈哈。。”

    场中几人也唯有那个憨胖少年一脸的不明所以,“你们笑啥?”

    范纯礼憋着笑,拍了拍那少年的肩膀,“没啥,听不懂更好。。”

    “你!!。。。。”宋楷臊得面色通红,想顶唐奕两句,又不知如何反驳。

    唯有心里把唐奕骂了个痛快,这货怎么比我还贱呢。

    。。。。。

    坑爹。。。

    连他自己都觉得说的有几分贴切。。。

    宋楷的老子宋庠,乃天圣二年状元及第,而且这个状元还不是一般的状元,那是乡试、会试、殿试连中三元,风光的不得了。

    不过,宋庠倒霉就倒霉在宋楷这个败家孩子上了。

    宝元年间,宋庠一路从右谏议大夫坐到了参知政事,四十三岁就官拜副宰相,可谓是官运亨通。但是,也许是太顺了。。。

    有点膨胀,干出了件很二的事儿。。。。

    宋庠与首相吕夷简素来不合,此事满朝皆知,一些亲吕官员自然看他不顺眼。按说,这不算什么大事儿,赵祯巴不得两个宰相不对付,你们斗起来更好,省得挑我的毛病。

    而且这个时候的朝廷里,还有一个人和吕夷简尿不到一个壶里,分散了大批火力。。

    这个人就是——范仲淹。

    稍微正常点的人都应该明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道理,可是宋庠没有。这货觉得老子才高八斗,天下无敌,年轻有为不需要盟友。

    正好范仲淹当时因为甄金莲算是犯了点生活作风问题,(甄氏本为鄱阳名妓,宋官员不是能狎妓的)

    宋庠一看这还了得!?开炮!!

    上书参了范仲淹一本。

    赵祯看了之后不乐意了,心说,这宋庠也太不会做人,如此下去朝里的人不还让你得罪光了?于是,范仲淹没告倒,他反而被下放到了扬州。

    赵祯对他算不错的,扬州和苏州差不多,就是去休假的,其中之意也是让他好好反省反省,别当着宰相的职,却干着御史的活儿。

    在扬州呆了两年,宋庠也算争气,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痛定思痛,终于明白逮谁喷谁那不是我风格,咱得做老好人。

    。。。。

    这其间,吕夷简终于从宰相的位置被上赶了下来,赵祯也想起了这个反省了两年的宋公序,把他招回了京。

    宋庠满心的抱负,心说,这回可不能再犯二了,好好干,争取早点当上首相。但是,这个关键时刻,坑爹的宋楷登场了。。。。

    庆历三年,宋庠回京还没几天,不满十四的宋公子就学人家行侠仗义,纠集了几个游侠儿,把马行市街面儿上几个欺行霸市的泼皮打成了残废。

    按说,宋楷这事办得还算地道,那几个泼皮都不是什么好人,百姓巴不得有人替天行道呢。但是,你一个朝中要员子弟,怎么能和江湖中人混在一起好勇斗狠呢?好死不死,开封府从他雇的一人身上还翻出了命案。

    这下事情大条了,御史台一看,这还了得?立马开炮!

    宋状元刚回京,屁股还没坐热,就又被撵出了中枢。

    从此,宋楷祸及老子的典故在东京也就传开了。

    坑爹。。。

    还真就是坑爹!!

    众人笑得前仰后合,都在自行脑补当初宋庠因为儿子被撵出京的表情,而唐奕却是比他们知道的还多。

    他之所以一听宋庠的名字,就想到坑爹的典故,是因为,宋楷这货还不是只坑了宋庠一次。

    几年之后历史重演,宋状元再次回到中枢,也是屁股还没坐热,宋公子就又热血了一把,把宋庠又坑回了地方。而且,这回开炮的,是仁宗朝两大炮神之一的包拯。

    。。。。

    “你们有完没完了?”宋楷被他们笑得又起了急脾气。

    “范三抠,你还有脸笑我!?你在邓州聚众闹事,殴打乡里的事情,也比我强不到哪去。”

    范纯礼一滞,“你怎么知道的?”

    丁源揉了肉肚子,一听宋楷提起了范纯礼的丑事,噗的一声又忍不住笑开了。

    “他怎么知道?”

    说着,他两只手一上一下比划了起来,“差不多。。。这么高吧。”

    “我爹说,光弹劾你爹纵子行凶的折子就能捋这么高。你范三公子在邓州那点光荣事迹,全东京都知道了。”

    “啊?”范纯礼一阵丧气,“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庞玉拍了拍范纯礼的肩膀,“快给我等说说,当时是怎样一番情形?可有快慰人心的精彩之处?”

    “都是他!”

    贱纯礼指着唐奕叫道:“都是他拉着我干的!要笑,你们笑他坑师父,可别说我坑爹。”

    “哦?”庞玉不禁打量了唐奕几眼。心说,原来这不是一个书呆子啊?那还有点意思。

    。。。。

    唐奕这个气啊!

    范纯礼!!

    贱人!

第67章 早朝

    年轻就是如此,不论在古还是在今,年轻人总是因为一些狗血的理由,干出一些傻事,交到一些朋友。

    唐奕无心的一句调侃,反而把几个少年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一些。

    无论宋楷,还是庞玉、丁源,都是无心向学的顽劣之徒,平日时最为那些所谓的文生、儒教所不喜。人家看不起他们,他们自然也对那些人无爱。

    起初丁源和庞玉一听唐奕是范仲淹的弟子,自然觉得这又是一个学儒的书呆子,不然也进不了范仲淹的师门。

    可是,没想到这货居然带着范纯礼打架,几人一下子就找到了共同语言。

    从言谈之中,唐奕也大概了解了这几位的情况。

    比起坑爹来,当属宋楷无人能出其右,但论起不学无术。

    呵呵。。。。这四头有一个算一个,个顶个的都不是什么好鸟。

    范纯礼天生就不是读书的料,不管范仲淹怎么管教,心思都不在经史子集之上,这一点和丁源很像。

    庞玉和宋楷则是一个老子在西北治军,一个在地方刚回来,他二人这几年都是留在京里没人管,自然就放了羊。

    至于那胖子。。。。。。和宋楷、庞玉之流混在一起,又能是什么好东西?

    而且,这货居然和唐奕同姓,姓唐,名正平。他爹就是仁宗朝另一门大炮,唐介,唐子方。

    啧啧啧,想不到唐介号称铁嘴直谏,儿子却这般木讷寡言,这货是蔫坏啊。

    五人结伴在州桥夜市闲逛,范纯礼和宋楷虽然还有点别扭,但终究还是没有再骂起来。

    其实,这事倒是范纯礼显得有些小气了。

    宋楷说的没错,父辈的事情,自有他们自己去衡量,跟他们这些晚辈没关系。

    这也是大宋文人可爱的地方,我和你不和,那是你我之间的事情,与家人晚辈没关系,这叫风骨、胸襟。

    比如苏仙和章惇,两人本是同年好友,但因政见反目,最终发展到死敌的地步,可是这丝毫不影响除了二人之外的事情,章惇之子更是拜苏仙为师。

    这种奇葩事情,在后世是肯定没有的。

    况且范纯礼也是少年心性,一时冲动,别看他平时调皮捣蛋,心里却是最敬佩父亲,所以宋庠联合守旧派把父亲赶出京,他是十分介意的,迁怒宋楷也算情有可缘。

    但是,与宋楷多年的兄弟情义是一点没变的,不然,在邓州也不会和唐奕提起他。

    五人一直逛到深夜才各自归家,范纯礼玩够了才知道后怕,回来头一天就疯到这么晚,让老爹抓住,那还了得?

    殊不知,范仲淹现在根本没心思搭理他,今日从宫中回来不久,就传来了旨意,着令他明日随班列朝。这个结果他早有准备,只不过没想到这么快。

    这时候,范仲淹早就睡下了,哪还有心思管他们两个?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就听见外面有动静。

    范宅本来就不大,后院住着范仲淹一家,偏院安置尹先生。唐奕这一大帮子人,只能在前院先凑合着。所以外面有点什么动静都听得见。

    唐奕不免心中好奇,披上夹袄出去一看,见家中仆役正在套车,范仲淹也是穿戴妥当,从后院出来了。

    “刚过四更,老师这是要干什么去?”

    范仲淹整了整前襟衣领,“上朝。”

    “上朝?”唐奕一撇嘴。“幸好辞了,不然单这一个早朝就能把人折腾死。”

    范仲淹抿然一笑,“许是最后一遭了。。。。”说着大步出了宅门,登车而去。

    唐奕看着老师的背景,心中也未免有些触动。对于朝堂,老师还是心有不舍的。

    。。。。。

    范仲淹安车厉马,穿街而过直奔皇城,巡夜禁军一见马车上高挑的灯笼上书一个“范”字,无不肃穆避让。

    范公的车驾两年未在京师走动了。

    马车在待漏院外停了下来,范仲淹下车入院,本来还有些熙索的官员们不禁一静。

    待漏院是朝臣等待列班上朝的地方。得到消息知道范仲淹今日列朝的人还好,不知道的都心里打鼓,心说,这尊神怎么来了?

    夏竦更是双目微眯,眼神之中多了一丝狠厉。心说,今日定叫你范希文落魄而归!

    范仲淹伫立门前,扫视一众官员,不免心中冷笑。放眼望去,皆是腐儒,有几人能与老夫为伍?

    现在大伙躲还来不及呢,谁还敢与之为伍?

    倒是有几个不怕得罪上官的上前与范仲淹见礼,除了丁度算是个实权官员,剩下的都是皇亲,或是虚职。

    王拱辰站在几个台谏官身边,目光复杂地看着范仲淹。

    就在刚刚。。。。

    唐介有心无意的一句话让王拱辰有点摸不着北。

    “君贶是谏臣。。。”

    唐介什么意思?按说,他与唐介同为御史,私交还算不错,唐子方决不会无缘无故地冒出这么一句。

    谏臣。。。。

    其实唐介说得已经很明白了,你是谏臣,挑毛病那是你的本分,谁也说不出什么。但是,串联辅臣以辞相胁那就不是你该干的事儿了,就算成功,也绝对没你的好儿。

    而同样心下忐忑的,还有陈执中。

    昨日与范仲淹一见,没说动范仲淹知难而退,反倒把他自己聊抑郁了。回头想了一夜范仲淹的那些话,有几分不屑,还有几分讥讽,好像还有点当真的意思。。。。

    不多时,有内宫的小黄门儿传旨众臣紫宸殿列班。

    夏竦与贾昌朝对视一眼,贾相公还了夏竦一个坚定的眼神。

    夏竦重重点头,大步前行。

    吴育和宋庠是多年知交好友,是以二人走在一起。

    偷瞄了一眼孤身独行的范仲淹,吴育还是心里没底。

    “公序莫要害我。。。”

    宋庠抄着手,面无表情地不答反问:“曹佾和北海郡王怎么也来列朝了呢?”

    王拱辰则是急行几步追上唐介。,“子方把话说清楚,到底什么意思?”

    。。。。。。。。。

    众臣在紫宸殿列班等着赵祯上朝,范仲淹更是站在队中,眼观鼻,鼻观心。

    不多时,赵祯从文德殿来到紫宸殿,众臣唱本,算是拉开了早朝序幕。

    每日常朝,无非是些琐事政务,若非遇到非常之事,基本就是走个形势。待一些常务官员汇报完工作,接下来就看是否有官员奏本众议。

    礼部侍郎汇报完岁末郊祭大典的安排,这个流成也就算走完了,紫宸殿上下不禁一肃,谁都知道重头戏要来了。。。。

    李秉臣领了赵祯的眼色,一声高唱,“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臣!。。。请奏!”

    朝官们心里一颤。

    因为上本的正是门下省给事中——范仲淹!

    终于来了!

    夏竦暗自冷哼,我倒要看看是你范希文,能不能斗得过中枢四相。

    给贾昌朝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你先上?还是我先上?”

    贾昌朝回了一个,”祝你好运。。。。。。。“

    夏竦一咬牙,我先就我先。扫了一眼陈执中,这位首相大人,低眉养气,根本没搭理他。

    范仲淹一声唱喝,大步出班,立中殿中。

    “臣范仲淹,大中祥符八年,蒙先帝圣恩进士及第,虽立愿以死效国,然在朝三十余载,空有其名,却不足分忧于陛下,造福于宋治之民。臣心惶惶,恐九泉之下无颜着见先帝英灵。今,臣已六十有余,身虚体弱,无力再续宏愿,罪也。遂奏请陛下,准臣还乡,续养残生。”

    赵祯微微一叹,虽早知有此一幕,还是心中凄然,“范卿。。。。”

    赵祯话还没说完,就闻殿中又是一声高唱。。。。。。

    “臣!。。。请奏!”

    “。。。。。”

    夏竦没忍住。。。

    终于出手了。

第68章 人生如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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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夏竦一声高唱。

    范仲淹不禁微微一紧,缓缓地直起了身子。

    夏竦几步上到殿中,先是斜眼看了一眼范仲淹,然后正望高座,口中念念有词。

    “臣请奏!”

    “臣夏竦,景德元年蒙圣恩入仕,为官四十余。。。。。”

    夏竦一开口,好像比范仲淹还牛掰,范仲淹是大中祥符八年入仕,而夏竦则是景德元年,党龄比范仲淹早了整整十一年。

    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范仲淹是正二八经的进士出身,是靠自己的本事考出来的,而夏竦则是沾了他父亲夏承皓光,蒙萌入仕。

    赵祯听得直腻歪,范仲淹这一本是早就排练好的,你夏竦瞎掺合什么?

    原来的剧本,应该是:男一号范希文上奏请辞,皇帝苦心挽留无果,准其致仕。然后,男配曹佾献地,把范仲淹留在京师治学;北海郡王赵允弼友情客串,捐资千贯促成美事,来个锦上添花。至此,一出君和臣顺的大戏就算圆满落幕。

    哪成想,男一号刚开场只念了一段台词,反派夏竦就出来搅局,还巴拉巴拉说个没完,恨不得把他从县主薄踏入官场开始,一直升到参知政事所有的功绩全都陈述一遍。

    贾昌朝在下面听得直摇头,心说,你着什么急?最起码也看看官家什么反应再出手啊?

    “。。。。眼见朝之动荡,社稷危已,陛下不能兼听臣意,群臣苦唤不得圣回,臣之失也,上愧对圣隆之恩,下愧对黎民百姓。今,志以致仕罪己,望此举唤起陛下圣心回转,明辨事非!!”

    夏竦慷慨激昂,言辞掷地有声,却没发现,上面赵祯的脸都绿了。

    “。。。。。。臣。。。。请辞!”

    嗡。。。。

    夏竦话音刚落,整个紫宸殿就炸开了锅。

    一些不明旧理的朝臣,这才知道,夏相公这是在以辞相胁。不由心想,夏相公还是狠啊,前天刚回京,昨天刚报道,今天第一次早朝就玩这么一出,也是没谁了。

    夏竦低头拱手,长揖不起,笼罩在衣袖之间的嘴角却挂着一丝阴笑。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朝臣议论之声越大,官家承受的压力也就越大,倒看你范希文怎么我和斗。

    夏竦又偷偷地瞄了一眼贾昌朝,心说,到你了!

    而贾昌朝则是目不斜视地盯着地面,装作没看见,心里已把夏竦骂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特么的,你请辞就请辞,有点脑子的都知道,你这是在和范希文刚正面,但是你带上官家干什么?还“社稷危已,陛下不能兼听。。”就算把范仲淹赶出去,事后皇帝跟你算后账怎么办?

    夏竦看贾昌朝没反应,心说,到你了,你倒是动啊?

    贾昌朝心说,和猪做队友没好下场,我还是再等等吧。

    “夏卿平身吧!”

    夏竦正在着急之际,却闻赵祯终于开口,语气说不出的怪异。

    借着起身的动作,又看向陈执中,心说,贾子明不出来,还有首相陈昭誉。。却不想,陈执中也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压根没动的意思。

    又看向吴育,吴春卿总还是靠谱的吧?

    呵呵,吴育干脆把头别了过去,不与之对视。。

    他哪里知道,第一个反水的就是吴育,那日刚从陈执中的值房出来,宋庠就跟吴育说,跟这帮老狐狸你玩不起,怎么把你卖了,你都不知道。

    一边是因为利益联系到一块儿的,一边是多年的知交好友,吴育当然听宋庠的,早就没打算淌这滩浑水。

    夏竦终于感觉出不对,抱着最后的希望回头看了一眼御史中丞王拱辰。

    王拱辰还算厚道,对他摇了摇头,意思是。。。。。

    “老哥,你玩大了,兄弟也帮不了你了。”

    完了!夏竦总算反过劲儿来,这回是玩大了。

    夏竦心怀忐忑地正望赵祯,更是一哆嗦,现在是个人就能看出来,赵祯脸色不善。

    赵祯何止脸色不善,简直就是怒不可揭。

    “夏卿这是何意?”赵祯声音都有些颤抖。

    “臣。。。。”夏竦自知玩大了,但是箭尤在弦不得不发。

    “臣请,告老还乡。。。”

    “夏卿可想好了?”

    夏竦心说,我没想好啊!

    “臣。。。心意。。。已绝。”

    其实,夏竦早就打好算盘,官家只要稍做挽留,他就就坡下驴,收回请奏。反正今天干翻范希文是没戏了,只得以后再做打算了。

    “准奏!”

    嘎。。。。

    夏竦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没背过去。

    一众朝官也皆是一惊,官家没按剧本来啊?

    就算是准其致仕,也得是几请几留,最后皇帝苦劝无果只得恩准,这样一来,皇帝落下礼贤下士的好形象,臣子也得了不慕虚名的好名声。

    这怎么夏相公一本上奏直接就准了?

    “准夏竦卸任一切职权,告老归乡。”

    嘶!!。。。。。

    众臣倒吸一口凉气,卸任一切职权!?看来,官家是动了真怒,这是把夏竦一撸到底,连个荣衔都没给。

    夏竦此时只觉天旋地转,差点没晕在殿上。

    茫然看向左右班列,平日里与之交好之臣、与之合谋之臣,与之。。。。幽幽排众竟无一人出班为其上言一辞。

    苦笑无言。。。

    人未走。。。但茶已凉。。。

    “臣,请奏!”

    “。。。”

    “。。。。。。”

    正当夏竦绝望的准备领旨谢恩之时,一个谁也没想到的人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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