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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是游医-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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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间突然传来悉索动静,我俩探身一望,一个和我们差不多年纪的后生站在厅堂中,正在整理他带来的一大堆日杂用品。听到我们的声响,他抬头一看,呆了一下,低低叫了声:“安姐。”小伙子长得十分壮实,黑塔一般,眉目间和那位六叔公倒有五六分相似。

    “其根谢谢你。”小安微笑道。

    “没事。”他飞快地应道,低头把东西拿出来,一堆堆分门别类地放在桌上,说:“吃的,用的都在这里了。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哎!那个,其根兄弟是吧?!你等等!”我连忙大叫。

    “什么事?”

    “能不能帮我找个铁锹来?嗯,还要几根蜡烛和手电筒,有没有梯子绳子什么的,也拿来吧。”我盘算着,跟他要了些手头必用的工具。

    “嗯。”这位管小安喊姐的小伙闷声应了,绝不多问半句,回头就走。

    “好家伙!他倒是干脆。”我喃喃地自语道,“哎?!其根?小安他是不是小时候不爱跟你玩的根娃子啊?!这么大的个,年纪居然还比你小啊?!”

    “嗯。”小安轻声应了,说:“他就是根娃子,是我的族弟。”

    不多时,闷声的根娃子又带来了一大堆家什,我要的东西一应俱全,甚至在他壮实的厚肩上还扛了一把足有两米长的木梯子。东西一放下,又闷声走了。

    东西既然齐全,接下来的活,当然就是——开工掘地!

第二十六章 窖 藏(下)

    青石板封得很严实,在屋里又没浮土盖在上头,一铲子下去,铁铲深深挤在青石板的条缝间,发出让人呲牙的声音。“呸!”我往手心里啐了口唾沫,喊道:“小安,退开点,看我怎么对付它!”

    小安轻笑着退开。

    我臂上一运力,劲往上走,厚实的青石板慢慢被我抬起。看石板松了,我放下铲子,弯腰一抓,把整块石板掀起,丢在一边。地面上并不见洞口,而是一层实土,我试探着站上去踩了踩,结实着呢!我有些疑惑地望望小安:确定是这儿吗?

    小安肯定地点点头。

    嗯,那就继续,最多也不过多挖几个洞,俗话说得好:“深挖洞,广积粮”嘛!

    铲起泥落,我奋臂如飞,很快就在那块青石板原来的位置上又挖出个一米见方的浅洞,有半尺来深。

    “当!”一铲挥下,突然发出不太一样的声音,似乎不是落在泥土上,而是碰到了什么硬物。哎?!有门!我满心欢喜,用铲头把浮土拨开一看,嗬!又是一块大青石!这不是拿我开涮嘛?!不就是个菜窖吗?这老爷子吃饱了没事干,把它当节日礼物啊?用青石铺了一层又一层的,存心让我当土拨鼠。

    “累不累?”小安在一边关切地问,伸手递过块手帕想为我擦汗。

    “不累!乖,我自己来。”我顺手接过手帕。抹了一把满脸的灰,汗是半滴没有,“小安你站远一些,灰大。”

    把手工挖成地洞口又往边上扩了扩,总算弄出那块足有大半张电脑桌大小的青石来。揭起这块石板,是一层浅浅的浮土,拨拉开泥土。终于见到了不一样的玩意——一块朽了大半的木盖板。

    我一声欢呼:“呵!在这儿了。”

    轻手轻脚揭开烂木板,幽黑的洞口豁然惊现在我们的面前。一股闷霉地味道扑鼻而来。我侧身一躲,咳咳,这个菜窖多少年没用了啊?这股呛鼻味。

    等霉味稍减,我让小安递过蜡烛,点燃了送到洞口,火苗扑闪几下,顽强地继续燃烧着。只照亮了洞边缘小小的一块地方。嗯,火能着就行。让小安接过蜡烛,我把梯子伸入到洞中,二米多地梯子完全搁到洞底,梯子的顶离洞口还差着三四十厘米,这窖还挖得挺深啊?!

    把梯子稳稳架在洞壁,铁铲往下一丢,我一手接过蜡烛。嘴上叼着个手电筒,扶着梯子慢慢往下爬。拿着蜡烛,就是怕底下空气稀薄。虽说俺是小强,万一氧气不够把我给憋屈在下头,就怕让小安着急。有个蜡烛火也能提前警示。

    “阿锐!”小安在洞口望着我,有些担心地轻唤:“小心些。”

    “傻丫头!这是你家菜窖。你以为我去古墓探险啊?!”我有些哭笑不得。

    小安脸儿微微一红,轻声说:“总之,你小心些。”

    望着她充满关爱的明眸,我心中一动,也轻声应道:“知道了。你乖乖在上面等我。”

    顺着梯子爬到洞底,试了试脚下,踩着的是夯实的土面。这个窖的入口虽然有些深,里洞的顶却不高,整个洞地走向呈一个不标准的倒L状,竖直的是进口。横向的则是菜窖的主体。洞中的腌臜气息还没完全散尽。混和着似乎是烂白菜臭脚丫外加发霉物事的古怪气味,一阵一阵地向我的鼻子冲击。害我猫着腰。屏着气,一手蜡烛一手电筒,屈膝艰难前行。怪不得四大憋屈“挖菜窖,蹲小号,当王八,写材料”之中,以挖菜窖高居榜首呢,这种高度,哪个老爷们受得了啊?!

    走不到十几步,到头了。

    这个菜窖挖得又窄又深,与一般菜窖宽宽大大不同,这儿除了进洞那一块地方,整个窖洞足有十几米进深,宽却不到两米,形成一个又细又长地方形,连在竖直的入口洞上。说是菜窖,其实我倒觉得这地方挖得更象地道,用来藏瓜菜实在是很不方便,怪不得要被废弃。

    我把蜡烛插在地上,举着手电四下打望。真是“窖徒四壁”啊!周围的洞壁上除了夯实的土石还是土石,完全没有任何出奇的地方,更不见什么能插钥匙的锁孔,地上也是空空。我不由一阵泄气,难道不是这儿?!

    “阿锐,怎么样?!你找到什么了吗?”小安张在洞口,大声喊道。

    “没有,好象这儿什么也没有啊?!”我回答。

    “阿锐,我也想下来找找。”小安说。

    也好,小安对这里比我熟悉多了,有什么异状或是和以前不同地地方,我没察觉,兴许她能发现。返身走到洞口,扶着小安小心地走下梯子。

    我拿手电照着光,小安四顾张望,弯腰慢慢前行。

    “怎么样?你有没有发觉什么不同以往的地方?”

    小安仔细地察看着洞壁,低声说:“以前这里总是塞满了白菜、萝卜,有时候还有很多苹果,爷爷常常从这里拿出好吃的东西来。我总是在想,这里面一定是个宝库。等我自己偷偷跑进来时,才发现,这儿又黑又深,虽然堆满了好吃的东西,可是什么也看不清。我坐在里面又冷又怕又难过,直到爷爷发现我躲在这儿,他点着灯火把我抱了出去。我只记得这里堆满了瓜菜,其它的既没有看清,也不太记得了。”

    “没事,记不清就记不清,你那么小的时候到这儿来,不吓哭已经算是本事了。大不了,咱们俩把这洞里从头到脚敲打一遍。”我忙安慰道。

    小安点点头。我们俩分工合作,小安敲三面洞壁,我趴在地上敲打。

    敲了半天,我也没在地上听到半声空响,AB个C!藏得这么严实干什么!我抬眼望望小安,她也摇摇头。一支蜡烛早就点完,又换上一支新烛。

    “来,坐一会儿。”我蹲坐在地上,轻轻拉过小安,“可别累坏了。”

    小安可能也确实有些累,额上渗着密密的细汗,顺从地靠在我身边坐下。在这黑暗的洞中,她依靠在我的肩头,仿佛我就是她的天地。烛光摇曳,照得她如玉般地脸颊忽明忽暗,幽黑地眼睛更显深邃,带着一种神秘的意味。

    “小安。”我有些迷离,轻轻呼唤,一开口才发觉自己地声音有些异样的沙哑,似乎包含着难言的。

    “嗯?!”她轻轻应道,娇柔的语音此刻听来,别有风情。

    “呃,没,没什么。”我有些被自己吓到,胡乱扯了个话题:“你猜你爷爷这么神秘藏着的会是什么玩意?”

    “我不知道……”小安抬头注视着前方迷惘地回答,突然叫起来:“哎?!阿锐,我们还有一个地方没敲打。”

    “什么?!”我有些糊涂,不是把这洞里里外外都敲遍了吗?

    “那儿!那儿!”小安兴奋地猫起腰,指着洞顶喊。

    洞顶?对了,洞顶!这个菜窖的洞顶离地面可还有好长距离,要藏藏东西,那是无论如何都放得下的。在地下的洞里,人的思维惯性就不会想到洞顶也可以藏物。

    “嘿!小安,聪明!”我乐得大喊。

    我猫腰抬头,往洞口一路摸索敲打过去。小安则举着手电为我照明。

    笃笃!笃笃!扑扑!咦?!“在这儿了!”我喜出望外,捞过铁铲,用弓腰半仰的艰难姿势,使劲开刨。土石纷纷落下,壁顶露出两根青石条档,掏开周围的泥土,中间则是一个同样青石制成的器物。这个石家伙的上半截还埋没在顶层的土中,等我小心地将它起出时,终于看清这是一个青石的方盒。

    我把石盒放到地上,一屁股坐下,抬头望向小安,她小脸红扑扑的,眼中尽是掩不住的兴奋之情,嘿嘿,跟我也差不多。

    但是石盒上并没有钥匙孔。石盒有A4纸大小,高10厘米左右,五面都没有接缝,整个盒子的是由一块大石头掏成的,只在一面留出盖缝,盖子也是一块青石板,用石榫卯把盖和盒子合在一处。

    我拿过铲子,在电筒微弱的灯光下,借我小强的利眼,用铲头仔细地将盖子撬开,里面还是一只盒子。一只铜盒子,书本大小,颜色暗沉,雕着粗朴的花纹。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这只铜盒正上方,有一个小孔,三棱的小孔。

    呼,应该就是这玩意了。

    “小安,钥匙。”我说。

    小安忙掏出何老爷子交给她的那把钥匙,递给我。在我接过手时,发现她的小手有些颤抖,我咧嘴一笑:“傻丫头,有什么好紧张的,说不定你爷爷跟我们开玩笑,里面什么都没有呢!”

    小安轻轻吁出口气,没出声,只是紧紧盯着那只盒子。连我都被她感染,似乎觉得有些紧张起来,脑中模模糊糊地掠过一个念头,也许这里面的东西能解开我的疑问呢。

    两人屏气凝神,我伸出钥匙,对准匙孔插入,轻轻一转。嗯,有些滞,稍一使劲,“咔!”轻轻一声响,打开了。

第二十七章 旧 事(上)

    打开密密匝匝包裹了好几层的油纸,一本薄薄的泛黄绢书,一本纸册,静静地躺在铜盒中。盒中再无他物。

    “就是这个了。走!”我兴奋地拉起小安,两人兴冲冲地爬回地面,结束了短暂的土拨鼠生涯。

    端坐在老宅的正厅中,我轻轻从铜盒中捧出两本书册,顺手拿起那本绢书翻开来。绢绸暗黄,薄得近乎半透明,仿佛一指头就能戳破似的。说是书,其实不过是七八张绢页,用同色的丝线订合而成,每一页都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毛笔字,竖排,满眼黑乎乎的繁体古文。

    呃,我努力瞪大眼辨认着几个认识的字:“……杀阀千,里无敢,敢逆其……”汗水哗哗地往下流,这些字它认得我比我认得它多些。

    小安凑过头,轻轻念道:“……杀阀千里,无敢逆其锋者。”

    “幸好你认得!”我大大吁了口气,赶紧招呼专家,“来来来,小安,坐在这边讲给我听听。我的古文,嘿嘿,实在有些那个,不太能见人。”

    “嗯,好。”小安微微一笑,侧身在我边上坐下,小心地捧起绢书看了起来。她越看越认真,眉头渐渐皱起,小嘴惊谔地微微张开,双眼紧紧地盯着绢上的字迹,好象那绢书上记了什么让她难以置信的东西。发了好一阵的呆。

    “小安?小安!”我忍不住轻轻喊道。

    “啊?!”小安仿佛恍然从梦中惊醒一般,回过神来。慌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一时看得入神,这太不可思议了,简直就是武侠小说!”

    “什么?什么武侠小说?这本东西是小说?!”我也大为惊讶。

    “不,不!嗯,”小安定了定神。似乎在思索着怎么组织她的语言,来向我说明这奇怪绢书上记载地东西。“这本东西。应该说是一本札记,是我们何家某一代祖先的记事,按它上面所述,大致的年代可能在汉末或是晋时。可是它所叙述的内容实在太过不可思议,简直就象是现代的武侠小说古文版。”

    “它到底写些什么?”我好奇地问。

    小安皱着眉慢慢说道:“嗯,我家的这位祖先,他自称为‘鲁’。他在札记中记载了他上几代的某位先人事迹。这位先人生在东汉,名‘昭’。按何鲁地记载,这个何昭似乎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在当时非常有名,按何鲁地话说,就是这位何昭在居处千里之内,任性屠杀,没有一个人敢于反抗。”

    “嗬!你家的祖上这么猛啊?!怪不得……”怪不得那天何老爷子欲语还休的。

    小安摇摇头。似乎有些不解之处,又继续说道:“但这位何昭的出名不仅仅是极爱杀人,更是因为他杀人的方式,用‘鲁’的原话来说,‘汲精而亡,尽人皆怖。称之异’。”

    “汲精而亡?!”我心头咯噔一跳,小安念的应该不是那个意思吧?

    “也就是说,是将人用某种功夫吸尽精气而死,大家都非常害怕,称这位‘昭’为‘异’。在古文中,用字简略,而有许多地含意,这个‘异’字,我们可以把它解释为‘惊异’、‘异端’,或者说是……妖异?!”小安望着我说道。

    妖异?吸精而亡?想到何老爷子说的。我的异能与他家功法的异常类似与合拍。我的脑门一阵阵地发麻。“那,那后来呢?”我结巴着问。

    “何昭起先还只是杀一些恶人。慢慢杀人越来越多,善恶不论,到后来简直成了一个妖怪一般,一天要杀死五六个人,而且将他们的精气吸得干干净净。”小安将目光转回绢书,飞快地扫过那页,又轻轻翻过几张,指着几行字念道:“‘诸人恐惧,遍邀天下刺客,会盟而谋刺昭……’大家非常害怕,遍请天下有名的刺客,结盟共同去刺杀这位何昭。”

    吸精上瘾,杀人,成妖,越杀越多……我听着这个古人的故事,却仿佛看到了自己地将来,心头越发冰凉。“那他被刺死了?!”我问。

    “不。”小安又摇摇头,迷惑地说:“当这些刺客一齐赶去时,何昭却已经突然暴死。他是在杀人时,也就是汲精之时,突然暴亡,死状非常奇特,旁人记录,一时之间他就好象全身的血肉都蒸发似的,状似‘枯柴’,焦黑一片。刺客们猜测他是走火入魔,上天罚之,因天火而亡。”

    “‘额首相庆,复灭其门’。那些刺客非常庆幸,又怕何昭遗祸无穷,相约屠尽他的满门。”小安念到这里,声音发抖,惶恐地抬头望着我。

    “别,别怕。”我心头一片混乱,晃晃脑袋,理了理思路,安慰小安,“傻丫头,就算这写的是事实,也是千百年前的事了,你替古人担什么心?再说,如果真地灭了你们何家,这位记录故事的何鲁又是从哪儿蹦出来呢?他不是称何昭为先人吗?!你们这些何家的子子孙孙平平安安地活到现在,开枝散叶,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嘛。”

    小安脸一红,笑道:“是啊!我真傻,嗯,我们接着看。”

    唉,何家的子孙是不必有什么担心,可我这个有类同“功夫”的异人,还真是冷汗哗哗的,走火入魔?暴体而亡?我不要啊!我心头大喊。又存着万一的心理,万一这何老老老祖宗的功夫跟我不是一回事呢?不管怎么说,还是先弄明白这何鲁的记事再说,兴许人家何昭同志只是假死呢?说不定又活过来了?我心头思绪万千,惴惴地听着小安继续说书。

    “尚幸昭幼子,嗯就是何昭地小儿子正好不在家,躲过一劫。从此隐姓埋名,远走他乡,历经几代才又回故里。”小安放心地松了口气,指尖在绢页上慢慢划过,轻声道:“何昭地小儿子却也是从小就生有异能,力大无穷,并且有先天之气。啊?!”小安惊呼一声,说:“原来我家世代相传的天生内力,就是从他们这一辈开始地。”

第二十七章 旧 事(下)

    不错,何昭以及何家历代的故事,在这本札记中已经有了一条很清晰的脉络。何昭的异能,吸精杀人——走火入魔而亡——子孙为避祸而隐匿,异能成为一种天生内力,代代相传。

    一环扣着一环,象是一条可怕的链锁,从几千年前一直延伸到了现在。所有的环节都能合上,只差一个最关键的节——何昭异能的出处。这才是所有异能或者说妖异的起源。那么,我呢?我又在这个链环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理不清,想更乱,我一个脑袋简直变成两个大。

    “小安,关于这个何昭,绢上还说了些什么?”

    小安又小心地翻过一页,轻声说:“啊,这里,还记载了何昭的简略生平。”

    “噢?快讲给我听。”我精神大振,也许从这生平记载中可以找到些蛛丝马迹。

    “何昭从小贫苦,是乡人出身,小时候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武力。从十几岁起,就跟着叔伯一起做营生。咦?!”小安轻轻惊呼,好象又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

    “怎么?营生?什么营生?”我有些着急地问。

    小安尴尬地一笑,说:“他们,他们做的营生,居然是盗墓。”

    “啊?这倒是有些奇怪,这么说,你们何家的老祖宗还是盗墓贼出身喽?”盗墓?我脑中突然划过一个念头,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只是有一种感觉,何家的这个祖业和异能一定有着奇特地联系。

    “是吧。”小安低头边念边解,“何昭二十岁上,与叔父一起去做笔大营生,却出了意外,他的叔父没有回来,何昭一人‘历经九死’带着财宝回到家中。家人追问他叔父的下落。他‘状恐’,不肯吐露半个字。他的婶母纠缠不休,何昭一怒之下,‘锥而杀之’。”

    念到这一段,小安的声音轻颤,绢上的墨渍暗淡,这一字一句平铺直述,却似乎有一股陈旧的血腥扑面而来。让人难以呼吸。我们地眼前仿佛站着那个盗墓回来的汉时青年,脸色苍白憔悴,破衣满是泥污,手中地铁锥却滴落着亲人的血。

    “小安。”我拥住她微颤的肩,轻声叫道。

    小安勉强一笑,又继续低声解读:“从此之后,何昭性情大变。而这次盗墓也成为他家禁止的话题,偶有家人提起。何昭当即暴起伤人,家人再不敢议。但何昭自己从那天起,却常常一个人带着工具出去,好象在寻找什么,却一直没有找到。每次他空手而回,脾气会变得十分暴躁。也是从那时开始,他击杀村中恶霸,并吸其精气,开始了他汲精杀人的恶行。”

    她已经翻到绢书的最后一页,那一页字迹了了。

    “就这些?”我问。

    “关于何昭的生平就这些。最后一段却是何鲁自已地笔记,他说:余常自省,漏夜惊心……嗯,何鲁说,自己作为我们何家的子孙,从父辈口中听到这个先人隐秘而古怪的故事。经他四处考据。发现这个故事极为可怕却是真实的。而他自己周围的近系亲属中确实也发现了几个天生异能的人。何鲁虽然时常觉得身上的血脉令人害怕,却又认为不能忘本。因而将祖先何昭的事迹和到他为止历代何家子孙出现异能者一一记录下来,让子孙警惕自省。”

    “从何昭开始,包括他地幼子,到何鲁那一代,共计有八人天生异能强大,其他偶有异能者更多,无法尽数,总有数十人。但这八人不仅有‘先天之气’,而且武艺超绝,更重要的是他们都是一脉相系。”小安合拢绢书,望着我说。

    “一脉相系?他们不全都是一个祖宗的吗?”我有些不明白。

    小安侧头想了想,解释道:“的确都是同一个祖宗,但何鲁所说的一脉相系,就象,就象是一棵大树,何昭是树根,也就是异能的起点,那八个异人则是在同一主干上延伸地几代人。其他枝干上的人也许会偶有异能,却没有一直遗传下去。”

    “也就是说这种奇怪的异能是在一个主干向上传递,并没有扩散地遗传。”我得出了一个推论。

    小安点点头:“可以这么说。一代传一代,能够将异能遗传下去的,必定是这一代中异能最强者。而有异能的人天生的异能往往不尽相同,有的是力大,有的是内力强,但有一个共同点,自何昭的幼子之下,再没有人会用那种汲人精气的异能,也再没有人出现过走火入魔变为枯柴地可怕结局。同时何家研习出了一种能够强化异能地功法,并代代传了下来。”

    “这种遗传一代比一代弱化,在近代甚至有几代只是隐性遗传,到了爷爷那辈,他也只是略有先天之气,靠着家传功法,才渐渐出人投地。”小安低头沉思。

    “你爷爷的事,我倒听他讲起过。”我点点头,突然想到,“哎?小安,有没有可能,你地身体状况也是家族的这种遗传?”

    小安轻轻摇头:“应该不会啊?!我的状况好象和家族记载的都不太相同。”

    “可是你不是说,各代异能者的表现不尽相同吗?也许到你这儿,有个什么基因突变,遗传变异呢?”

    小安迷惘地望着我,说:“我也不知道……”

    我拍拍她的肩:“行了,你也别多想。这么说,关于何昭怎么会变成个身怀异能的杀人魔,在这本绢书里还是没有说到喽?”小安摇头。

    我烦躁地抓抓头,这何老爷子给我看这种语焉不详的东西,不是让我更着急上火吗?俺可绝不是他何家悠久遗传的一份子,可是我身上的异能和何昭这死鬼何其相似?!只不过他没能克制自己的,吸精杀人,最后暴体而亡。而我虽然也上了这种可怕的瘾,只不过目前为止还能勉强克制自己的行为,最多买些“命”来止止饥。可以后呢?我忍不住又打了个寒战。

    小安大约看我脸色有异,有些担心地轻唤一声:“阿锐,阿锐!你没事吧?”

    我木然地摇摇头:“没事。”

    小安皱眉转头望向桌上,突然轻声叫道:“啊,还有一本呢!说不定在这本里还记了什么有用的东西。”

第二十八章 盗 墓(上)

    另一本薄薄的书册躺在铜盒底,毫不起眼。这本书册是纸质的,用一种粗砺黄纸订成,封皮原本看来是暗蓝色的,历经久远的岁月此刻看去却已经显得有些发黑。边角缺损起卷,极为陈旧破烂。我拿过书一翻,里面还是毛笔书写的繁体古文,但这字迹歪歪扭扭,极不工整,恐怕比我那手见不得人的毛笔字还要可怕些。这些字,十个里边有七八个我都认不出是什么玩意。

    比起这本破书,写那黄绢书的何鲁可算得上是个文士,写的句子文雅简丽,短短几页篇章就把何昭那个杀人魔写得跃然纸上。而这本书的作者估计是个半文盲,写的这东西有些类似劳动笔记,还用毛笔在书册上画了许多奇怪的物事,长长短短扁的粗的,甚至还有打拐的尖钩,倒象是,象是一套什么工具。看得我头大如斗,讪讪无语地又将这本“天书”交给专业人士——小安。

    小安嫣然一笑,轻手接过。她的眉头很快也打了几个漂亮的褶,侧头看看书,又把书转过90度仔细瞄来瞄去,研究了半晌,没得出准论。

    “似乎,似乎不象是什么文章。”小安苦恼地将书册又转过几个角度,研究那些奇怪的画,“好象是工艺或者说是技术的手抄记录,准确的说应该是盗墓的技术抄本。”

    啊?!还是要说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广啊,连这种技术活都有手抄笔记。佩服佩服!

    小安翻了几页又笑嘻嘻地说:“这位‘能手’也是我们何家旁支中地一员,他们这一支没有异能,却继承了盗墓的家业和本事。这个本子里就是这位祖先学,那个‘学艺’的笔记。他用的词有很多都很奇怪,可能是‘专业’用词,还有这些画,有些是盗墓工具。有些却是墓葬内结构。”

    我凑过头一瞧,被她这么一说。嘿,这些画还真象那么回事,那个竖直条可能是棒子,平头带把的铲子、尖嘴弯钩的长棍……十八般奇门工具啊!咦?这一根棍子有些奇怪,长长的棍头被画成一个半圆形,与上半段截然不同,这是什么意思?而且这根奇怪地棍子看起来好眼熟。好象,好象在哪儿见过?

    “这是什么棍子?”我问小安。

    “啊?什么,这个吗?”小安指着奇怪棍子边上歪歪扭扭的注解,念道:“……洛阳铲,筒首长身……封土堆,探铜路……”她摇摇头,显然有些词句她也不太明了含意。“嗯,这个东西应该叫作洛阳铲。好象是用来挖土或者是钻封土堆地。”

    “封土堆是什么?铜路又是什么东西?”我问道。小安摇摇头。

    也是,这些鸡鸣狗盗的专业小安怎么可能会全明白?就算老何家“家传源远”,何老爷子兴许会明白一二,他也不太可能把这些传给小安。洛阳铲?钻洞挖土?脑中模糊地划过一个念头,我一定见过,但我又是哪儿见过这玩意呢?这种东西……盗墓?古墓!对了。就是古墓!我在五龙潭不小心摔下去的地方,那个让我获得异能,九死一生的古墓中,我见过这个东西!

    冷静,冷静!对,没错,长长的柄,圆桶的铁头,就是这个洛阳铲!好好想想,想想。对了。那天我跌下深谷,又从一个奇怪的洞掉进甬道。那个铲子就是握在甬道中一具枯骨地手里。那具骨骸的坐姿非常奇特,蜷曲着,一手就是紧握着这个插在洞壁上的洛阳铲,当时还让我印象极为深刻。那时我跌断了腿骨,想拨出这根铲子求生,就是、就是这根铲子拨出来时,我见到蓝色的古怪异物,然后……咳,往事不堪回首,后来不就是那些蓝色会蠕动的怪玩意让我成了小强版吸精老怪吗?!。

    难道?不不,这种工具也许不过是盗墓者的专业用具,他们何家这位爱记笔记的好学盗墓学徒,未必就和我跌入的那个古墓有关。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对小安说:“小安,你这位盗墓地老祖宗是什么年代的人?”

    “嗯,这倒看不出来。”小安翻了翻书册,又补充说,“应该是汉晋以后的人吧?!再早些年代,有钱人用绢绸,一般文人应该用木、竹的简椟才对,象他这样的职业和地位,能用上纸,虽然是这种粗纸,也应该不会是太早的年代。”

    “原来是这样。小安,这个笔记上除了这些专业技术、图画,还有什么东西没有?”我紧张地问,心中有一种奇怪地预感,那个使我得到异能的古墓,冥冥中似乎与这些记录有着某种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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