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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战朝鲜-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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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让虎子慢点,但是被倒挂在虎子的肩膀上嘴里的浓血全往鼻子里涌,嘴巴就只有喘气的份,再加上眼看着机枪子弹在虎子的脚后跟直追,也就只能强忍着了。
过了好一会儿终于跑到了阵地,只听“嗵!”的一声,冷不防地又被虎子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只感觉眼前黑一阵白一阵的,喉咙一甜又吐出了两口鲜血。
“娘滴!”喘了几口气恢复了点力气,我忍不住就骂开了:“虎子你就不能小心点吗?就你这样子去抢救伤员,这伤员就算没牺牲也要被你摔掉半条命了!”
“咦!还能说话啥?”身旁传来赵永新的声音,我这才发现周围已经聚着好几个人,个个都用意外的眼神望着我。
老班长在我身上紧张地摸了一阵,又用毛巾为我擦去了满脸的鲜血,这才放下心来:“没受啥伤,就是震着了!”
“啥?还没死?”这时虎子不由一愣:“这小子可真是命大,在坦克上那样被炸了一炮还死不了!”
“好你个虎子!”闻言我不由一阵苦笑:“感情你刚才还是在背尸体来着?”
“那个……崔副营长,这也怪不得俺!”虎子不由摸了摸脑袋说道:“刚才你站在坦克上挨的那一炮,那样子怪吓人的,咱们都以为你壮烈了,没想到……”
“照想该是美国佬的坦克挡着弹片了!”老班长也不可思议地笑了笑:“这要是在战壕里来上这么一炮。那哪还会留个人形!”
“都干啥哩?”我呸了几口嘴里的鲜血,坐直了身子就骂道:“都不用打仗了是不?全聚在一块等着美国佬的炮弹把咱们一锅端了啊?”
“是!”战士们应了声很快就各自散去。
等战士们走了之后,我就靠在战壕里轻揉着还是传来阵阵剧痛的胸口,心里不由感到阵阵温暖。志愿军战士虽说不愿意放弃战友的尸体,但大多都是在战后由后勤人员处理的,像刚才虎子那样不顾一切地去抢我的……不对,我还没死呢,不能说尸体!
不管怎么说,这就算是在这枪林弹雨的战场上也是不常见的,除非是有着非常深厚感情的战友,或者是他们打心眼里敬重的上级首长。我在他们心中是属于哪一种呢?战友还是上级?或者是两者兼而有之?
“崔副营长!您的枪!”这时一名我不认识的小战士猫着腰跑到了我的面前,递上了我落下的狙击枪。
我接过了枪,感激地朝那名战士点了点头。
那名战士开心地笑了,他的笑容很纯,眼神里闪耀着一种信任和崇拜的光芒,仿佛能为我做一点事就是一种荣耀似的。接着还没等我来得急说声谢谢,他就转身跑回到炮火纷飞的硝烟里去。在他转身的一霎那,我注意到了他的腰上挂了一根竹笛。
这时我才知道,刚才我征服的不只是美国佬的坦克和士兵,还有自己营里的战士。志愿军是一支打硬战的部队啊!他们所佩服的、敬仰的,也都是不怕死、能打硬仗的人。虽说我在虎子、赵永新等人面前的表现已经够多了,但新加入的补充兵却大多对我一无所知。对他们来说,我一来就做了他们的副营长。其中有些人可能在心里还会有点不服气。但是经过刚才那一仗,我想他们已经彻底改观了。
枪炮声中突然隐隐传来了几声喊杀声,我忍不住又冒出头朝战场上望去,虽然每一个轻微的动作都会让我胸口传来一阵阵的剧痛,虽说现在趴在地上让我呼吸都有困难,但我知道这些跟在下面拼杀的战士们比起来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瞄准镜上沾了一些泥水,我从棉衣内衬里扯了点棉絮把它擦干净。一边擦着一边自嘲地笑了笑,我现在的这个位置离战场也不过就是一百多米的距离,我不需要瞄准镜就可以看清战况,但是现在瞄准镜就像是我在现代时的眼镜,没有了它我还真不习惯。
一阵密集的枪炮声让我丢掉了手中的棉絮再次架起了步枪。这时我才发现,在两侧高地志愿军的交叉火力之下,美军的步兵已经大部份溃退。坦克横冲直撞地插入了我军防御纵深,而跟在坦克后面的步兵却暴露在我军阵地的火力面前,失去坦克掩护的美军当然就无法承受住志愿军的攻击反后撤了。
虽然苏式步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大量装备了波*莎冲锋枪和转盘机枪,还真让我军的火力提高了不少。
当然,我想美军的溃退跟我刚才爬上敌人坦克用高射机枪扫射一番的战果也是分不开的,因为我发现那些躺在地上的美军尸体至少有四分之一是堆在我刚才射击的那个位置上。
美军步兵撤退起来容易,但开在前头的坦克就不一样,那些坦克并没有想到后面的步兵会那么快撤退,观察员冒出头来很快就会被打掉,所以坦克手在封闭的空间里对外界的战况把握不及时。在无线电中接到撤退的命令时,才猛然发现后面的步兵早就走得无影无踪了,这时才慌忙掉头逃窜。
志愿军们哪里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很快就组织起了十几个爆破小组跳出战壕朝那些想要逃跑的坦克追去。爆破小组一般由三人组成,第一爆破手拿反坦克手雷或是爆破筒,第二爆破手拿炸药包,第三爆破手拿冲锋枪掩护,并负责射杀坦克被炸毁后从里面爬出来的坦克乘员。
这样的的安排本来也是十分合理,但是战士们打坦克的经验太少了,根本就不知道避开坦克上机枪手的盲点,随着一阵密集的机枪声,一队队冲上去的爆破小组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但是战士们没有退缩,也没有停止攻击,第一爆破手倒下了就第二爆破手上,第二爆破手倒下了第三爆破手就捡起炸药包接着上,一队爆破小组全倒下了另一队小组又跟着往上冲。
也有的爆破小组依靠着弹坑的掩护成功地靠近了敌人坦克,接着举起手中的反坦克手榴弹就朝敌人坦克丢去。但是反坦克手榴弹比普通手榴弹足足重了一斤多,没有经过投弹训练的战士们根本就砸不中那些在移动中的坦克,好几枚反坦克手榴弹甩出去了都在坦克的附近爆炸,坦克却一点损伤都没有,只看得战士们砸着拳头直骂娘。
坦克上的机枪疯狂地朝冲向他们的志愿军开火,特别是那潘兴坦克,它在转动底盘调头时,炮塔依旧可以瞄准志愿军战士,紧接着只听轰的一声。我看到了战士们被炸起时手脚的挥舞,还看到了被炸裂的躯体窜上半空又重重的落下……
“嗖……”的一声一枚火箭弹带着一条长长的尾巴轰的一声击中了一辆潘兴坦克,正当我也为这一弹的精准叫好时,却见那辆潘兴坦克闯过烟雾像没事一样地缓缓朝前开,那依旧轰响的马达似乎在向志愿军们证明那苏式四0火箭筒根本就无法对它构成威胁,装在它侧面的机枪哒哒哒地在周围打出了一片片土屑,似乎在告诉我们,它可以轻易地撕碎一切启图靠近它的生物。
就在那辆潘兴坦克要顺利地闯出我军的阵地时,我在瞄准镜里发现了他前方有一个东西在蠕动。那是一个人,他的一条腿已经被炸得不知道飞向何处,肚子也开了,肠子在他的身后远远地拖着,就像是一条累赘的带子。也许是血已经流尽,我没有看到殷红的血。
在瞄准镜中我可以清晰地看到他那张因为痛苦而变形的脸,我一直以为自己不认识他,因为他全身的泥水和鲜血我不敢确定他是美军还是志愿军,但是当我看到他腰间的那根竹笛时,我震惊了,我怎么也无法把这张脸,与刚才把枪递给我的小战士那张笑得那么灿烂的脸联系在一起。
我可以断定他活不过五分钟,看着他一点一点艰难地朝前爬去,每动一下都有痉挛地抖动,那么的艰难与痛苦。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知道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辆越来越近的潘兴坦克,接着我看到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翻了一个身,从他那片血肉模糊的肠子堆里翻出了两枚反坦克手榴弹……
“轰……”的一声巨响,那辆潘兴坦克的履带发出了一阵刺耳的怪叫,再往前开了一段,最后终于低下了它高傲的头。这辆潘兴坦克被炸毁的位置,正好就是我军驻守的两座高地之间只有二十几米宽的出口,这里本来就停着四、五辆被炸毁的坦克,这下再被这辆重量级的潘兴一堵,立时就成了一条绝路,后方残存的八辆坦克只好无可奈何地停了下来。
“杀!”
“为徐泽明同志报仇……”
……
这时我才知道那名随身带着竹笛的小战士叫徐泽明,这名小战士用他最后一点生命,挡住了敌人钢铁部队撤退的道路,激起了战士们心中的勇气和愤怒。战士们不管是有炸药还是没炸药的,甚至有些只端着步枪也跳出战壕朝敌人的坦克群冲去。
随着几声轰响,很快就有几辆坦克被炸成了一团火球,吓得其它坦克里的机枪手再也不敢开枪反抗,但也不敢开舱出来投降,他们担心一出来就会被愤怒的战士们打成筛子。僵持了好一会儿,直到战士们在他们的机枪面前挥舞着炸药包和手榴弹的时候,他们才打开了坦克的顶盖,缓缓地伸出了一面白旗。!~!
..
第十章 急救包
马达的轰鸣声消失在空气中。炮声也终于停了下来,只有几声枪声似乎还不甘寂寞地在战场周围零星地响着。战场上到处都是被炸毁的美军坦克,那熊熊燃烧的烈火让整个狭谷都充满了呛人的油烟味。
这些炸毁的坦克里还包括那几辆被志愿军缴获的坦克。
美国佬绝不会把自己的坦克留给志愿军,再加上志愿军们也不会开坦克,所以只有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坦克被随后飞来的飞机一辆接着一辆炸毁。那其中可是有两辆潘兴重坦克啊!真是让我肉痛不已。不过志愿军战士们似乎对此已经习惯了,这不是第一次缴获敌人的坦克,但每次的结局都是一样。
早知道就应该带上一些会开坦克的人上来,我这心里想着,不过就算有人会开坦克好像也没用,志愿军、人民军现在也有装备坦克,但是在没有制空权的情况下这些坦克基本上都不敢出来活动。坦克虽可以说是陆战之王,但飞机却是坦克的杀手。对飞机而言,那些地上行动缓慢的坦克就像是一只只等着被炸的乌龟。
所以志愿军与人民军的坦克大多只是起着提供远程炮火的作用,换句话说,就是把坦克当作可以移动的大炮用了。优点就是不用马啊、骡啊什么的在前头拉着,还有帮炮兵部队运一些弹药;缺点就是射程、火力就跟一架八二炮差不多……
“报告!”这时虎子和赵永新两位连长跑到我面前报告道:“报告崔副营长,战斗已经结束,敌人十七辆坦克,除了三辆逃走外,其余的全部被我军炸毁!”
“伤亡情况呢?”这才是我最关心的问题。
“一连伤亡三十五人!”
“二连伤亡四十七人!”
听到赵永新与虎子两人的报告我不由皱了皱眉头,只是我们这两个连队的伤亡就将近一百人。那么可想而知全团的伤亡有多大了。
“崔副营长……”这时赵永新不由为难地说道:“咱们连的反坦克手榴弹都快用完了,这敌人如果再上来,那可就……”
“再上来就用炸药包、爆破筒炸呗!”虎子不以为然地接嘴道:“俺连队的反坦克手榴弹也用完了。怕啥?又不是没这么打过?上回打那个什么英国什么家坦克营的,咱们一颗反坦克手榴弹都没有,还不是把他们给炸得稀里哗啦的!”
我不由苦笑一声,虎子说的倒轻松,上回那可是在晚上,这大白天的抱着炸药包、爆破筒去炸坦克……一个连队能炸掉一、两辆就算不错了。
所以说这反坦克手榴弹还是很有必要的,问题就是志愿军战士们用得不熟。不过现在我却不怎么把这个放在心上。
“放心吧!”我看了看开阔地上横七竖八的坦克残骸,再看看渐渐暗下来的天色说道:“美国佬不会进攻了,他们很快就要撤退了!”
“啥?他们要撤退了?”闻言赵永新不由奇道:“他们还有十几辆坦克不是?这人也才只有死了百来个,至少还有一千多人吧!咋这样就会撤退了?”
“他们的任务是营救格罗斯特营,不是跟咱们打仗!”我双手努力在地上撑了撑,让坐得发麻屁股舒服了点,喘了口气说道:“要想救出格罗斯特营最重要的就是速度,但是经过刚才那一仗的惨败,他们已经失去了机会。看看那些被炸毁的坦克吧,有那些玩意挡着道,美国佬想要快速攻下咱们已经不可能了,如果他们再不撤退啊,等咱们大部队上来往他们屁股后面一插,就别说救人了,他们自己的小命都难保喽!”
“唔!”闻言赵永新才恍然大悟地说道:“这么说来,美国佬该会在天黑前就撤退了……”
“那,那咱们还等啥?”虎子不由急道:“准备下去追啊!追在他们后面再狠狠地**一下!”
“拿什么追啊?”我不由气苦地说道:“咱们连反坦克手榴弹都没有,还追啥?”
“就是!”赵永新也同意地点了点头道:“你没看到人家那大坦克可以一边开着一边打*吗?就不说咱们两条腿追不上敌人的汽车坦克吧,咱们在后面跟着。它正好一路炸得欢哩!”
“那,那……那总不能就这么让他们跑了吧!”虎子还是有点不甘心。
“算了吧!”我劝说道:“咱们的任务是阻击敌人的援军,这要是去追敌人了,如果有另一支敌人插进去救走了英国佬咋办?那可是要犯错误滴!”
“唔!也是!也是!”虎子这才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了。
见此我不由苦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谁让虎子当这个连长的,就一根筋的只知道去追敌人、杀敌人,还好只是个连长,这如果是个团长、师长的话,那整支部队都要毁在他手上了。
一直都在忙着打仗,这时才有时间检查下伤势,我缓缓伸出手来解开棉衣的扣子,发现里头的褂子已经是血迹斑斑了。我心里明白这只是些皮外伤,照想该是扑向敌人坦克时让什么东西给刮破皮了吧!如果是子弹或是弹片打的,那血还不把整件衣服都染红了才怪。
虽说我不慌,但我这样子却吓得赵永新与虎子两人慌了手脚。
“卫生员!卫生员!”虎子扯起了他的大嗓门朝后就喊:“他**的给俺快点,跑步前进!”
赵永新则动手帮我解开褂子,等卫生员跑了过来解开一看,大家都不由松了口气,的确是像我想的那样刮破了一点皮,只不过身上早已被撞得青一块紫一块的。
“崔副营长,没啥大碍!”卫生员再检查了一会儿就松了口气:“就是撞着了。俺给你上点伤药,两、三天就能好!”
说着就熟练地从背上解下一个急救包,从里头扯出了些棉花和药水……
看着那个上面印有一个“十”字的急救包我不由一愣,刚忙制止住了卫生员正要往我身上涂的药水:“同志,这些急救包以前可没见过啊!”
“报告崔营长!”那名小战士不由愣了下,很快就回答道:“这些全是祖国人民支援咱们志愿军的,是这次咱们入朝时带上的。”
“唔!你知道这些药棉,还有这些急救包是哪个厂生产的吗?”我继续问着。
“你管他是哪个地方生产滴?”虎子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这涂点药水又不痛又不痒的……”
赵永新也不由疑惑地望着我,不知道我问这些做什么。
我不理他们,还是一本正经地看着那名小战士。
“这个……俺也不怎么清楚!”那名小战士愣愣地摸了摸脑袋:“好像是,听说是武汉什么厂的……”
“武汉福化药棉厂?”闻言我不由浑身一震,拳头也不由紧紧地握了起来。
“对对……就是这个名,崔副营长你是咋知道的?”那名小战士高兴得一个劲地点着头,接着一看到我这那副模样不由吓住了,紧张地小声问道:“崔副营长,俺,俺没犯错误吧!”
“没有!”我摇了摇头:“不过再用这些急救包就犯错误了!千万不要再给伤员用这些急救包,明白了吗?”
“是!”那名小战士虽说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还是挺了个身。
“咋了?”赵永新似乎也看出了什么不对,不由疑惑地朝我望来。
“快,扶俺去见褚团长!”
“是!”赵永新与虎子两人应了声,就一左一右地扶着我朝团部走去。
我之所以会知道那个什么武汉福化药棉厂,那就是因为在历史上,这个承制志愿军急救包的厂家,其厂长李寅廷从国家领取了一万斤的棉花后,竟然将其全部换成了废棉。这些废棉大多是从垃圾堆里捡的,甚至有些还是医院使用过的。就这样12万只没有经过消毒,带有化脓菌,破伤风菌。坏疽菌的急救包就被送到前线,结果直接导致了大批志愿军战士的非战斗伤亡。
“报告团长!”走了一段路,问了好几个战士后终于找到了团部。
褚团长见到了我们不由一愣,张口就骂道:“搞什么名堂,你们副营长、连长统统都跑到后方来了,这仗还要不要打了?”
闻言我不由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让两个连长护送着我来了,还真是有点失策,不过这时也不管那么多,忍着疼敬了个礼道:“报告褚团长,出事了,咱们用的急救包有毒!”
“啥?”闻言褚团长不由一愣,原本专心看着地图的陈耶也不由抬起头来,赵永新跟虎子听着这话更是像看怪物一样望着我。
“说清楚些!”褚团长皱了皱眉头神色凝重地问道:“是咋回事?你是怎么知道急救包有毒的?”
“这个……”被褚团长这么一问倒是把我给问住了,我这一路只想着把急救包有毒的事向上级报告,却没有想到该怎么解释。
“是敌人投的毒吗?”陈耶也不由疑惑地问道:“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咱们急救包里投毒,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喽!崔副营长你是不是搞错了?”
“那倒不是!”我挺身回答道:“是资本家,他们为了赚钱,就用破的、脏的棉花把好的棉花换了,咱们现在用的棉花都是有病菌的哩!这伤口要是感染了,轻伤给弄成重伤,重伤的说不准就牺牲了!”
“还真有这事?”褚团长听着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些狗日的资本家!”虎子似乎马上就信了,立时就咬着牙骂道:“咱们在这跟敌人拼命。他们就在后面捅刀子!”
“团长、政委……”赵永新皱着眉头说道:“这要是把全军的急救包都给撤了,那可不是一件小事啊!咱们的战士就全都没药医了!”
“没错!”陈耶政委也点头说道:“但是如果急救包真有毒的话那也不是小事,几天的仗打下来伤员也不少了,这事要是真的,咱们就绝不能让战士继续受到资本家的迫害!咱们要把这个问题上升到阶级斗争的高度来看,绝不能让那些丧心病狂的资本家的诡计得逞!要坚决跟这些阻碍新中国发展的资本家斗争到底!”
顿了顿,陈耶政委又接着问道:“崔副营长,你提供的这个情报很重要,但是你是怎么得到这个情报的呢?”
“这个……”我不由尴尬地抓了抓头,脑袋乱想了一阵,接着张口就胡说道:“俺就是以前在那叫武汉福化药棉厂里当过工人。有一回不小心听到几个资本家说起用烂棉花更换好棉花的事,还说什么把烂棉花漂白了就看不出来,就算伤员感染了,大多数人也不会想到是棉花的原因。当初俺还没放在心上,这回看到了急救包的棉花就随便问问,没想到这急救包还真是那个武汉福化药棉厂生产的……”
“唔!看来他们这么干还不是一天两天了!”陈耶听着这话就不由点了点头:“老褚啊,这可是件大事,新中国才刚成立,国内还残存着一些反**势力,现在见我们大部队出国作战,这些反**势力又蠢蠢欲动,这件事咱们可一定要慎重对待!”
“唔!”闻言我不由吓了一跳,我的初衷只是想让志愿军不要因为那些烂棉花而增加不必要的伤亡,可没想到这事都能上升到这高度。
“俺同意!”褚团长认真地点了点头:“这事一定要认真向上级详细汇报,但是咱们怎么确定那急救包有没有问题呢?”
褚团长这么一说大家都愣住了,虽说这急救包可以送回国去化验有没有问题,但是这一来一去的,这段时间里志愿军都不知道要多死多少人了。
“这样!”想了一会儿后陈耶抬起头来说道:“咱们先打个电话去卫生部问问伤病员的情况!”
“好办法!”褚团长点头同意道:“这急救包要是真有问题,那伤病员的救治情况肯定会不一样!”
于是褚团长二话不说很快就接通了卫生部的电话。
“喂,卫生部吗?”
“嗯!我是40军118师353团团长褚传禹!”
“是这样的,我问一下伤病员的情况!”
“哦……嗯……嗯!”
看着褚团长听着电话,脸色越变越难看,我心里也跟着七上八下的。这要是急救包没有问题呢?那么我的问题是不是也会被上升到政治高度,被说成是反**什么的,那时要接受审查的反而是我了。拜托,我这身份可接受不起政治审查,我连我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想,我还更希望这个急救包没有问题。因为那毕竟是志愿军们的生命啊,他们没有死在战场上,却死在资本家的棉花上……
“好,感谢你的回答,再见!”
这时褚团长脸色铁青地放下了电话,众人情不自禁的都把目光投向了他。
“怎么样?”陈耶政委心急地问道。
“崔副营长反应的问题应该是存在的!”褚团长狠狠地在桌子上猛击了一拳:“在我没有提到急救包有问题的情况下,卫生部说最近受伤的战士伤口感染十分严重,怀疑是战士们自身卫生的问题,让战士们要注意卫生,还交待咱们让卫生员包扎伤口前注意清洗伤口!”
“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资本家!”陈耶狠狠把手中的烟头一摔。胸口剧烈起伏着看来是气得不轻。
“狗日的王八蛋!”虎子几乎是要哭出来了,蹲在上狠狠地骂了声:“这王八蛋要是让俺给碰着了,俺就生撕了他……”
“团长!”赵永新不解地问道:“这都知道是急救包的问题了,咋不跟卫生部说一声啊?这,这还让受伤的战士们……”
“这不是一件小事。”陈耶代为回答道:“这是整个志愿军的事情,要汇报上级后让上级做决定。”
“你们先回到自己的岗位去!”褚团长随后命令道:“回去交代卫生员暂时不要用急救包救治伤员,等待上级的命令!”
“另外……”陈耶政委又交代了一声:“暂时不要跟别的同志说起这件事,免得引起骚乱,打击战士们的士气!”
“是!”我们三人应了声转身就走出了防空洞。
“崔副营长!”在走回阵地的路上,赵永新感慨地说道:“俺怎么也想不明白,那些资本家这么折腾能多赚几个钱呢?可他们就为了多赚那么几个钱,就让咱们牺牲了那么多的好战士啊!这可都是一条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呸!”虎子忍不住接嘴骂道:“赵连长你这是少见多怪了,俺给地主当长工的时候不小心弄洒了他一碗酒,就差点让他给打死了!那些地主、资本家哪会把咱们当人看,哪还会把咱们的命放在眼里!他们的良心早就让狗吃了!”
闻言我不由苦笑了一声,其实何止是这时代有昧着良心的商人,现代又何曾少过了。假药、假酒、假整容,毒奶粉、毒牛奶……一件接着一件层出不穷,现代时我干记者这一行没多久,接触到的这些东西却是数也数不过来。
那些不法商人又何尝把别人的生命放在眼里!他们只是为了在口袋里多上几块钱,就可以牺牲了别人的生命,就可以毁了别人一辈子的幸福,甚至是一个孩子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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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提到的武汉福化药棉厂李寅廷用脏棉花制作急救包,然后送上抗美援朝前线的事均为实情,事发后李寅廷被枪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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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俘虏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看不到星星,也看不到高山,只有后方的枪炮声、喊杀声,偶尔还有几颗像闪电一样撕破黑暗的照明弹,告诉我们63军的同志正对格罗斯特营的敌人发起最后的冲锋。
正如我所预想的那样,我们面前的美军部队在天黑前撤退了,毕竟他们的指挥官很清楚,这时候如果还不撤退的话,将很有可能成为另外一支被包围的部队等待其它部队的救援。
他们的撤退也就宣告了格罗斯特营只能独自奋战,也许是对格罗斯特营解困还抱着一丝希望,美军竟然空前的在这夜晚派出了十几架战斗机,分批次围绕在235高地周围,对围攻高地的志愿军战士进行疯狂的轰炸。
在朝鲜这多山的地区,即使是有照明弹和雷达的帮助,但在黑夜里出动战斗机进行低空轰炸、扫射依然是件很危险的事,因为一不小心,这些高速飞行的飞机就会撞向高山。
由此可见李奇微是多么重视这次援救行动了,但结局却注定要让他失望。因为我知道,格罗斯特营现在驻守的这个235高地,将会因为他们的全军覆没而被命名为格罗斯特山。
353团的战士们经过一天一夜的战斗,这时早已疲惫不堪地在坑道里睡着了。却只有我怎么也睡不着。不是因为我不累,而是因为白天那场战斗中摔得我胸前与后背整整“胖”一圈,一躺下那伤处就会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痛。最后我终于斜靠在坑道壁上小睡了一会儿,但再次被痛醒后就睡不着了,于是决定独自一人提着枪到外面透透气。
但我不知道的是,在这黑夜里独自一人出来走走也是很危险的,我才刚走了一小段路,就差点被志愿军的暗哨给当作敌人给打死了,好在一位老兵及时上来对了口令。
这也怪不了他们,这次入朝的补充兵是由五万新兵和七千老兵组成的,也就是说大慨十个补充兵里才有一个是老兵,其它的都是没打过仗的新兵,而这些补充兵又大多数都补充在还要继续参战的四十军。
新兵啊!会紧张到看着人影就举起枪来就打,也不是件什么奇怪的事,会打得中那才是件怪事!
为了避免再次出现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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