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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架空传-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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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水马驿是使用马或快船作为交通工具。而急递铺使用地递运技术却是步递。简单通俗地形容。就是“接力棒跑步(快走)”。由于速度相对较慢地缘故。急递铺任务单一。职专“公文递送”(主要是朝廷政令)。

    将急递铺商业化似乎是个不错地选择。毕竟。朝廷政令快一些传递固然是好。而万一被耽误个一两天。却也没什么大不了地。从另一个方面说。急递铺所负责传递地文件。也不会因为泄密而带来太大地麻烦——尽管这时候地观点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但朝廷政令即便被老百姓知道了又有什么关系?

    而且,只要遵循从前就制定好的规矩,“但有人递公文,须要坚厚好纸封裹转递各铺,明白附历于上开写并无破损,并不曾拆动原封。但有摩擦破坏,及拆动原封者,就将来文封皮上写记原递铺兵姓名递发,及将递来铺兵拘捉解官,有司即为追究”,急递铺泄密的可能性也不大。

    将急递铺商业化还有一个好处。洪武皇帝规定,急递铺的铺距应“凡十里设一铺”,实际虽非如此,但确实以10里者居多。而水马驿则是每六十里至八十里设马驿一所。综合起来看,急递铺大约比水马驿与递运所之和多出**倍——也就是说,急递铺的网点更多更密,更方便民信局将信件递送到每个收信人的手上。

    综合这些条件来看,将急递铺商业化显然是可行的。

    这么想着,朱棣便对黄大伟说道:“本官身为佥都御史,体察民情上达天听乃是本份。你的这份策论本官已经看过了,虽说多有谬误,但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其中有也值得参考之处。”

    “朝廷的邮政系统分为三大块:其中水马驿承担着紧急军情的传递任务,因此无论如何也不能和商人扯上关系;递运所主要职责是转运军需等物,估计你们也不会有什么兴趣;而急递铺却是可以和民信局合作一下。所以,本官准备为这件给皇上写一份奏折。”

    “本官设想了两种合作方式。”

    “其一,由朝廷下达政令,允许民信局将信件交给急递铺代为转递,转递费用按地理险易、距离长短的不同,制定相应标准收取。”

    “其二,允许民信局以府为单位承包

    的急递铺,之后,朝廷赏给承包人一个民信局大使的^7)t衔,规定急递铺上至铺司下至驿卒都归民信局大使管辖。这时,急递铺仍然承担‘公文递送’的任务,不过每年朝廷都会为此专门划拨一笔资金……哪一家民信局需要朝廷划拨的资金最少,该地区的急递铺就交由哪家民信局承包。”

    “不过,具体采取哪种合作方式更好,本官现在还没有想明白。这样吧,”朱棣沉吟片刻,说道:“你留个地址,然后回去和同行们先联系一下,本官到时候会派人与你们商量个章程出来。”

    听到这里,黄大伟那张胖脸笑得连眼睛都快看不见了,忙不迭地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喜不自禁地说道:“多谢大人,多谢大人!无论将来皇上是否恩允,小人一定会重谢大人!”

    朱棣不再理会黄大伟和丘富,转过身自顾自地对马三保吩咐道:“你们先收拾好行李,等会儿吃完了饭就准备出发。”

    ……

    一行人离开了驿站,突然间,朱棣开口问道:“张辅,刚才我还没发令,你怎么就抽刀了?”

    张辅答道:“主忧臣辱,主辱臣死……臣扪心自问,没有抢着丘富口出狂言前就制住他,真真对不住主上眷隆厚望之恩。”

    朱棣笑骂道:“你好端端一个武将,拽什么文啊?”

    张辅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然后问道:“皇上,刚才您怎么不下令让我把那家伙抓起来?”

    朱棣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如果动了刀枪,不论是将他们一伙剁成肉酱还是说将他们抓起来送官处理,朕都可能暴露行迹。朕好不容易出宫一趟,岂能因为这个家伙败了游兴?”

    锦衣卫指挥使纪纲早在燕王时期就已经是朱棣的心腹了,这时凑到朱的身边,低声问道:“皇上,要不,让微臣去给那位丘大公子的发一道‘驾帖’?”

    所谓“驾帖”也就是后世的逮捕证。当锦衣卫持有“驾帖”逮捕人犯时不受任何人阻拦,如有反抗,可格杀勿论。

    在另一个历史时空,锦衣卫这个特务机构不仅拥有侦察权、逮捕权,甚至还拥有拘留权和审讯权。朱棣知道,拥有拘留权和审讯权的锦衣卫破坏力太大,因此便取消了锦衣卫的这两种权力。当然,东厂也同样如此。

    纪纲的声音虽轻,但附近的张辅和杨荣却听到了。这时,他们俩的耳朵不由自主地竖了起来。

    “没这个必要。你派人去告诉驿丞,就说如今皇上颁布了首告无罪制度,而毕大人亲眼见到无功名者住进驿站,若是对这件违法之事缄默不言,恐怕有人出首后反遭牵连。所以毕大人已经写好了奏折,派专人送往京城。”

    “佥都御史大人在这个驿站住得很舒服,不忍见他遭殃,所以特意通知他一声。如果他能出首告发那位丘公子,就不会有责任。反之,就会同样有罪。派去的人可以这样敲打他,就说太祖皇帝为了维护驿站制度,先后杀了两个女婿。驿丞若是被牵连到这个罪名中,更是难逃一死!”

    张辅觉得奇怪,忍不住问道:“皇上,何必弄这么麻烦呢?派锦衣卫把那个邱富直接抓起不来就不得了?”

    朱棣嘿然一笑,没有说话。

    见皇上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但也没有丝毫生气的迹象,张辅忍不住将疑惑的目光投向纪纲。

    纪纲不自然地将视线移开,飞快地驾着马离开,装模作样地吩咐手下去办事。

    张辅又将目光投向杨荣,却见这位文渊阁学士低垂着头紧盯着手上的的缰绳,似乎缰绳上长了朵花似的。

    直到张辅将视线移开,杨荣这才松了一口气。说实话,他还真是怕张辅口无遮拦地提出那个问题。

    刚才那位丘大少爷在皇上面前嚣张的时候,杨荣猜测:那位靖难之役首功之臣丘福怕是要吃挂落了。随后皇上和那位叫黄大伟的商人攀谈时,神情却平静得很。而且谈到最后,还和黄大伟约定让他留个地址,说是到时候还会派人与他们商量个章程出来……那时杨荣还以为自己猜错了,淇国公毕竟是皇上最为信任的旧邸忠臣,所以皇上不打算严厉追究此事。

    再后来,纪纲自告奋勇要给丘大公子发驾贴,皇上说出了那么一番话。

    张辅是武将,所以弄不明白皇上为什么会舍易求难。杨荣天分既高,又在官场上摸爬打滚了好几年,仔细琢磨之下,倒是稍稍窥到了朱万丈深邃的帝王心术边缘。

    那个驿丞被皇上这么一吓唬,以为那位“佥都御史大人”已经告发了这件事。他若是不告发,就会与丘大公子同罪,弄不好就会是死罪!反过来,这时他若跟着去告发丘大公子,便相当于躲在那位“佥都御史大人”的身后。即便淇国公有什么怒火,也会冲着“佥都御史大人”发作。两厢一比较,傻子都知道应该怎么选择。

    可怜的驿丞哪里会想到,“佥都御史大人”所谓的“已经告发”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到时候,驿丞将会发现残酷的真相:世界上根本没有“佥都御史毕夏大人”,他这样一个区区九品的驿丞竟然直接和淇国公pk上了!

    若淇国公老老实实不干涉此事倒还好,说不定不仅不会遭受牵连,反而会更得皇上的欢心。若淇国公想着随便一根小指头都可以按死的区区驿丞竟敢招惹自己,或者激烈地报复,或者隐秘地动点手脚……待皇上回京后,淇国公哪里还会有好果子吃?!

    这简直就是设下一个套子等着淇国公去钻嘛!

    想到这里,杨荣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皇上的这种帝王心术是永不能开诚布公告之臣子的,臣子们即便猜到了,也只能讳莫加深,说出去就奇祸立至!

    想到这里,杨荣畏惧地偷偷瞟了朱棣一眼,心里只想着八个字:

    天威不测圣心难度。(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六章 替人挨打

    棣这次出来最终的目的地是苏州。因为他想亲眼看商业税被承包之后,对苏州商业气氛的影响到底是好还是坏。

    苏州属于京畿范围之内,离南京的直线距离不到200里。朱选择的路线是南京…镇江…常州…无锡…苏州,加起来仍旧不过250里。可朱一路上抱着游山玩水的心态,结果直到第五天,一行人才晃晃悠悠进入常州境内。

    江南河道众多,常州境内更是夸张,除了天然河流外,还有数不清的人工河渠,越往前走,水叉河港便越多。时值乍暖还寒时候,柳枝嫩草纷纷发芽,农田里的禾稼也显出一片令人心旷神怡的绿色。一阵含着春天气息的凉风袭来,朱棣深深嗅了一下那毫无污染的清新空气,正感叹着古代也有比后世好的地方,却突然瞟见远处一个人快步走了过来。

    微服私访必须做到自然。若是远离大道,深入田间地头去问那些老农,人家一看都会起疑——从穿着打扮、言谈举止上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若问起当地的保甲、狱讼、差役、官司等情况,老农未必敢跟你说实话——他不知道你的身份,还得担心你问完话后就会招来衙役,按“诽谤官员”为由治他的罪。

    在大道上碰上了同行的路人稍稍聊上几句则不同,人家会以为你只是走路走乏了聊天解闷,不会有太大的戒心。

    故意放慢了速度,等了那人走近后,朱棣扭过头,不禁暗中喝彩。

    俗话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那人只是普普通通的农民的装束,却因为生得英俊魁梧,给一种精神气十足的感觉。

    “老乡,这条路是去常州府城的吧?”

    那人中气十足地答道:“顺着这条道一直往前走,就在前面五里。翻过那座土坡就可以看到常州城了。”

    如果一开口就问当地官员的官声如何自然(web用户请登陆下载txt格式小说,手机用户登陆wàp。)不行,而朱棣一行人都是商人打扮,也不能开口就问当地收成如何,所以朱棣便问问路,和他先套套近乎。

    “还有五里啊……”朱棣象是自言自语地咕哝了一声,然后又以聊家常的语气说道:“你的身体真是精壮啊。我们骑着马,居然都被你步行给赶上来了。”

    那汉子咧嘴一笑。“我地身子骨确实顶呱呱。附近十里八乡谁不知道地我陈小锋地身子骨最结实?不过。人哪有马走得快呐。还不是你们爱惜马力呗。”

    ……

    朱棣和陈小锋边走边聊。问他见过大明宝钞没有。又问常州府大明宝钞和铜钱地兑换比价。永乐制钱流通使用情形。聊得十分融洽。

    这时朱棣又问道:“你去府城干嘛?”

    陈小锋呵呵一笑。“去府城赚点辛苦钱。”

    朱棣不禁心中一喜。

    从陈小锋的谈吐来看,他倒是不象那种从出生到死都窝在一个村子里的木讷农民。但是从衣着打扮看,他的身份是农民却绝对错不了。

    农民进城赚辛苦钱?……难道说眼前是资(web用户请登陆下载txt格式小说,手机用户登陆wàp。)本主义萌芽时期,失地农民转变为工人的场景?

    朱棣笑着问道:“你去府城打算做什么营生?一个月能赚多少钱?”

    “也不是什么正经营生,就是替人挨打,赚不了几个钱。去年的行情是替人挨十板子给一贯钱,估计今年也差不多吧。”

    朱棣一愣。陈小锋用的是半生不熟的官话,交流起来还算顺利。可刚才那段话,朱棣却一直回味了好半天才最终确定。

    替人挨打?

    还有这种职业?

    见朱棣满脸的迷惑,陈小锋呵呵一笑。

    “您走南闯北应该见多识广,难道就没听说过替人挨打的营生?”

    朱棣下意识地回头看向张辅等人,视线所落之处,一个接一个地都是一脸茫然的表情。于是朱又将探询的目光移到陈小锋的脸上。

    “是这么回事,这些天正好是衙胥催税的日子,那些舍不得缴税却又害怕受皮肉之苦的大户就会雇人替他挨打。”

    朱棣强压心中的恼怒,问道:“常州实施了首告无罪吗?”

    “实施了!”陈小锋脸上显出开心的(web用户请登陆下载txt格式小说,手机用户登陆wàp。)笑容。“说起来当今皇上真是圣君啊,居然能够想出这么一招。如今常州府的官员好多都是戴罪办事,一个个相互之间看着对方都象斗鸡一样,谁都巴不得抓住别人的把柄好让自己立功免罪。现在,谁要是打官司时还想着行贿,别人都把他当成疯子看。”

    如果平时听到别人说自己是圣君,朱棣多半会自我陶醉一阵子,可此刻他却没心思听这些。

    “既然常州已经实施了首告无罪,那这种替人挨打的营生怎么仍然存在?”

    陈小锋愣了愣,随后哈哈一笑。“首告无罪对官员有用,对吏员有什么用啊?”

    “怎么会没用?”朱棣有种被轻视的感觉。“主官不能贪污受贿了,心里不平衡,自然会紧盯着手下,不让他们贪污受贿。”

    陈小锋想了想,倒也没有继续坚持。

    “您说得不错,确实不能说完全没有用。不过,一方面主官未必管得过来,另一方面主官大多都是通过科举考试当的官,对于衙役收刮钱财的手段根本不清楚。所以,实施首告无罪制度后,吏员**的行为虽说有所收敛,但是想让吏员的弊端绝迹,却还不足。”

    听了陈小锋这番分析,朱棣颇为吃惊,这哪里是一个普通农民能够说得出的话?于是朱棣试探地问道:“这位小哥读过书吧?”

    “惭愧,我家从前也能称得上是耕读之家,在我十三岁之前,家中尚有良田百二十亩。可惜我十三岁那年,家父开始担任粮长……”

    说到这里陈小锋顿了顿,口里象是含了颗苦橄榄一般。“子不言父过,总之家父去世后,家中只剩下区区三亩七分田。我也想着发奋弄个金榜题名,然后振兴家业。

    只可惜时运不济,花了十年时间却连个县考都没能通过。”

    陈小锋长长叹了一口气。“三年前家中寡母生病,我便断绝了走上仕途的心思。再怎么说,人总归先得活着吧?除了家里的三亩七分地之外,我还佃了同村张某的八亩田,但仍然不够。寡母生病要吃药,我不得不想各种办法去赚些药钱。”

    “替人挨打说起来不好听,可挨十板子就能赚一贯钱,多替人挨几次打,好歹也能赚半年的药钱。”

    古代考试没有复读之说,活到老考到老的人多得是。陈小锋看起来也才二十多岁,这个年纪继续考秀才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可是为了给母亲治病,他不仅放弃了继续考试不说,居然靠替人挨打来赚钱——这种行为可以说是彻底堵死了科举之路,因为,那些酸儒会指责这是有辱斯文,剥夺他的参考资格。

    俗话说百善孝为先,听说了陈小锋的故事后,朱棣大为赞赏,决定帮他一把。不过在此之前,朱还打算多和他聊聊天,以便了解更多的民情。所以,朱便顺着刚才的话继续聊天。

    “据我所知,被衙门打板子可不轻松啊?挨十板子就得在家休养好些天,挨几十板子,打残废打死的都有。”

    陈小锋望着朱棣哈哈大笑。“您没接触过这些东西,不懂其中的门道。”

    “俗话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县里的衙役都是父子相承,一代代传下来的,都有着自己的绝活呢。”

    “就说这打板子吧,是用绵纸包了稻草练出来的功夫。几十板子下去,稻草要打得碎成粉未,可是外边包着的绵纸,却不能有一点破口,凭的全是一股内力、暗劲。假如挨打的人之前私下递过钱,他们就把你打得皮开肉绽,鲜血直流,看起来凄惨不堪。下令打板子的主官只以为衙役很卖力很听话,却不知道挨打的人回到家里上一点专治棒伤的金疮药,一夜功夫就能恢复。”

    “如果之前没给衙役递过好处,那可不得了。几十板子打下去,外边皮儿不红,肉不肿,可全是内伤。抬回去不马上找大夫,也只消一夜,会让你五毒攻心,性命难保!”

    “干挨打这种营生的,之前必须把衙役招呼好。要不然,哪怕象我这样筋骨强壮的,一顿板子打下来,也会打得七魄不全三魂飘渺昏死过去。反之只要和衙役通好气,一顿板子打完,回去休息一天,第二天照样能够生龙活虎继续做这份营生。”

    朱棣有些不爽。

    “首告无罪制度对吏员同样有效。衙役不怕被人告发?”

    陈小锋的目光令朱棣更加不爽了。因为他的表情好象正看着一个白痴一样。

    “怎么告发?证据呢?”

    这种事确实不可能找到证据。总不能以挨板子的人没死没残为由就去告衙役吧?不过,朱棣仍不服气,又说:“你们这种营生至少三个人知情,人越多越难保密,难道就不怕别人首告?”

    陈小锋诧异地反问:“谁首告?”

    “我出首,难道挨打的地方就不疼了?”

    “衙役首告吗?他们好端端地凭什么断了自己的生财之道?”

    “大户?那下次催税时他还找得到替他挨打的人?况且他首告之后,我也不可能退钱。”陈小锋满不在乎地强调:“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朱棣得出了一个结论:首告无罪制度对于扼制吏员**似乎没有明显的效果。因为,吏员**的金额都较小,一方面很难抓,另一方面抓住了也不适合进行严厉的惩罚。

    更令朱棣郁闷的是,他想不出对于吏员**应该怎么解决。即便是现代社会,对于这种小额**也没有有效的办法。北欧**程度最轻,那是因为公务员的素质相对较高。朱棣又不是神仙,哪有什么办法把吏员的素质提高到21世纪北欧公务员的水平?

    朱棣叹了口气,干脆转移了话题。

    “你说的那些大户,为什么宁愿雇人替他挨打也不愿意缴税?官府杖责欠税人之后,并不会免除他的欠税。那些大户花钱雇人替他挨打,只不过能够将债务拖延一段时间,图什么啊?”

    “自然是图能够赖掉这些赋税呗。”钱小锋干脆利落地答道:“其实一开始大家大多都按时纳税,看着那些拖欠赋税者被杖责,心里还算平衡。可后来洪武皇帝可怜那些缴纳不起赋税的贫民,于是+:这时那些按时纳税的大户发现,自己简直是傻子!”

    “那些拖欠的赋税被+:对下一次纳税没有任何好处。不就是挨板子吗?反正知县也不敢打太多板子,要不然出了人命知县自己也麻烦。只要等到皇帝慷慨地免除欠税,那可就赚大了。所以,大家都宁愿拖欠不交——区别只在于,没钱的自己去挨板子,有钱的就雇人替他挨打。”

    “唉……”陈小锋长长叹了口气,终于忍不住还是讲出了家境破败的缘故。“家父就是担任粮长时太过迂腐,底下哭个几声,家父就狠不下心追缴。可衙胥催税时却不管这些,只管催逼家父。家父又抛不下面子,担心被打板子有辱斯文,只好自己补足差额部分。结果,好端端一个家就这么败了。”

    朱棣的脸色越来越阴沉,跟在后面的张辅等人自然也就越来越紧张,生怕皇上突然间雷霆大怒,把气撒在哪个倒霉鬼身上。这时杨荣却拍马上前,对朱棣说道:“老爷,前面就是我们预订的客栈。”

    朱棣这时才发现,前面距离不到五十米处有一座客栈。

    他们这一行人说是前往苏州贩丝绸的客商,但皇帝出行,自然少不了前头打尖、后面断后的。在遇见陈小锋之前,前面打尖的人就曾回报已经在前面的客栈订了房子。

    到了客栈门口,陈小锋便向朱棣道别。朱棣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挽留他。朱虽然想继续询问当地的民情,但此时确实没这份心情。

    吃过晚饭,进入客房准备休息时,朱棣突然一愣。

    马三保连忙问道:“皇上可有吩咐?”

    朱棣重重呼出一口气,道:“朕本待赏陈小锋一百贯,就说是爷看重他的孝心,那些钱让他给寡母买药,结个善缘的。刚才居然忘了。”

    马三保道:“那奴婢派人去追?”

    朱棣摇摇头。“罢了,现在去找他,非得弄得鸡飞狗跳的。有缘遇上再说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七章 庸官

    夜无话。

    按以往的习惯,本该吃过早饭后便去附近比较有名的景区闲逛欣赏一下风景。可今天早上起来后皇上一直没有发话,其他人也不敢出言建议。直到十点左右,朱终于宣布将马匹寄存在客栈,步行去府城。

    一行人步行进入府城,高气压始终笼罩在他们的上空。朱棣不说话,谁也不敢吭声。每当朱的目光无意瞟过某个随行之人,他们总是缩紧了身子,垂下头,象是被吓坏了的鹌鹑一样。

    这便使得朱棣的心情愈发恶劣了。

    如果黄俨随侍在旁,朱棣老早就冲过去对着他猛踹了,那样心头的郁闷也可以稍稍减轻一些。偏偏张辅、杨荣、马三保全都不适合充当这种出气筒的角色。穿越至今,朱对人权的观念已经越发淡漠,但基本的底线还在。无缘无故地殴打张辅和杨荣对朱棣而言是件无法想象的事情。马三保虽然是个宦官,但即便朱棣不知道马三保就是未来的郑和,但马三保仪表堂堂,凭此朱棣也不可能把马三保当成黄俨那种弄臣的角色。

    朱棣确实很郁闷。

    赋税改革的主要思路是用役银取代大多数徭役,田产多的地主利益自然受损。然而在明初,地主阶级的力量正处于最为弱小的时期。因此,背地里诅咒的人倒是有,但没人敢明目张胆地反对这项改革。对于背(web用户请登陆下载txt格式小说,手机用户登陆wàp。)地里咒骂的人,虽然也有过几例厂卫的秘密报告,但朱棣却选择了无视。如果是在公共场合咒骂,为了维护皇帝威严,朱棣自然不会心慈手软,轻者处以极刑,重者牵连家族。但背地里骂嘛,既然损害了人家的切身利益,挨骂又不会少块肉,这点胸襟朱棣还是有的。

    朱棣自以为赋税改革会一帆风顺,因为他早就颁布了“凡官府中未登记的田地均为荒地,任何人都可以去官府登记,只需缴纳很少的费用便可获得开垦该荒地的权力进而拥有该地”的政策,传统的隐瞒田产这种技俩就变得不太好用了——土地对农民的吸引力实在太大,为了能够只花费很少的费用便可合法获得大片“荒地”,他们甚至不在乎得罪当地大户。况且,抛开普通的农民不谈,地主阶级内部也并非一团和气。只要吸引力足够,地主们也会毫不犹豫地与阶级同志翻脸。

    可惜朱棣忘了,任何改革都会受到反弹,区别只在于反弹的力度大小而已。

    地主阶级不敢明着反抗,却可以和衙胥勾结起来玩弄一些手段。

    朱棣并不知道,其实有明一朝拖欠赋税根本就是家常便饭。

    那些拖欠者都很狡猾。他们一般也交纳部分税收。并不全额拖欠。同时许诺以后会补交余额。相应地。朝廷对此一般都不会进行严厉地处罚。多半只是在一段时间内进行追征。但是拖欠两三年以后。就不能再指望拖欠者们补交欠税了。对于赋者。抛开人道主义考虑。鞭打、关押等手段很少有效果。这些累积起来地欠税成为最新赋税征收中地一个巨大障碍。所(web用户请登陆下载txt格式小说,手机用户登陆wàp。)以只能+l可能下令+:特定地地区。比如说1430年宣德皇帝就下令全面减免长江三角洲地区地税粮。+:)>;|整个帝国。

    然而对拖欠者几乎不进行处罚以及+:;为。因为。违法者可以得利。而守法者地利益却受损——这种情况有点类似于后世在街上看到有人昏迷。见死不救则什么事都没有。而采取救助行动者反而有可能被法院判罚。在这种情况下。赋行为自然而然地蔓延开来。结果。某些地方地纳税人便宁肯请人代杖也不肯纳粮了。

    这种现象其实应该怪明太祖朱元璋。

    朱元璋是一心为农民着想地皇帝。规定了很多有利于农民地法律。拿拖欠税款来说吧。对于拖欠税款比较有效地办法就是没收拖欠者地家产。在西方通常都是采取这种办法。然而明太祖没带好头。不仅没有积极追缴欠赋税。反而明令禁止官员下乡以免骚扰百姓。草根出身地朱元璋爱护底层百姓到了什么程度呢?举一个小例子:洪武九年。山西平遥主簿成乐任官期满。州府考核结果以其“能恢办商税”为由。褒其进京朝见皇帝。结果遭到朱元璋地批评:“税有定额。若以恢办为能。是剥削下民。失吏职也。州考非是”。反而“命吏部移文以讯”。

    在这种前提下。从朱元璋开始。整个明朝皇帝对于百姓拖欠赋税几乎全都可以用熟视无睹来形容。既然皇帝并不在乎拖欠赋税地问题。地方官会吃饱了撑着去做费力不讨好地事?!

    明成祖南征交趾。战争持续二十多年。八十万大军疲于奔命;郑和六下西洋。“费钱谷数十万。军民死者以万计”;修建北京宫殿。赴四川、云贵、湖广采木。工程历时十四五年。“所费数以万计。役死军士百姓不计其数”。而“督办官

    公戒私,不贪赎厉民者,殆十之一二”;五次亲征漠)7员兵力三十万至五十万不等,搜尽天下府库以供军饷,数十万军民为之转输,造成“财力大窘”。如果仅凭想象,那么很多人都会认为永乐年间赋行为应该非常罕见。但事实呢?明成祖死于1424年7月18日,朱瞻基却于1430年下令全面减免长江三角洲:+)达300万石的税粮。仅凭这个数据便可以得出结论:(web用户请登陆下载txt格式小说,手机用户登陆wàp。)永乐年间的赋行为并没有得到真正有效的遏止——否则,区区六年时间长江三角洲地区怎么可能欠下300万石的税粮?

    朱棣不知道另一个历史时空的明成祖并没有遏止赋行为,但他知道:如果不能有效地制止这种赋行为,那么即便百姓的收入越来越高,将来国家的税收仍然会越来越少。如果国家的收入减少到一定程度,那便无力修建大型水利等公共设施;遇到了大的自然灾害无力赈灾;农民起义或是外敌入侵则没钱打仗。总之,一个国家财政收入过少,那么这个国家离灭亡之期也就不远了。

    每次读明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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