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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老兵之不死传奇-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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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岛满这个老鬼子虽然狂妄,却也不认为熊本师团可以饿着肚子、端着刺刀就能够打败**,就能够攻陷南京冇城。
会议的气氛并不热烈,虽然名义上所有与会的参谋官都可以发言,但真正在会议上发言的除了牛岛满这个老鬼子,就只有步兵第23联队联队长冈本镇臣以及步兵第45联队联队长神田正种,最后三个老鬼子终于达成一致,明天继续强攻,能拿下牛首山当然是最好,若实在拿不下,就绕过牛首山直接进攻南京冇城。
当天晚上,野炮第6联队便开始在公路两侧抢修炮兵工事。
次日也就是12月6日,一大清早野炮第6联队的阵地上便升起了一颗巨冇大的气球,小日冇本的炮兵观测员坐在热气球下的吊篮里,正通过观测工具观测几千米外的祖堂山地形,然后通过图表测算出射击诸元。
很快,其中两门野炮便开始了一发试射,紧接着又是二发试射。
二发试射过后停顿了大约十分钟的时间,紧接着野炮第6联队的24门75mm口径野炮和12门l05mm口径野炮便同时怒吼起来,霎那间,一排排的炮弹便拖带着刺耳的尖啸向着祖堂山排山倒海般砸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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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毛囡正蹲在射击孔前默默地抽着老刀。
小毛囡和另外四个老兵负责山脚下一个半封闭重机枪巢,他们这个重机枪巢构筑得极其巧妙,原本是两块巨石之间的岩缝,岩缝背东朝西,正对祖堂山南坡以及上山的通道,岩缝正面已经用砖石水泥彻死,人可以从顶部悬索进入。
小毛囡透过射击孔往外面看出去,只见上山的两条山道以及朝南的整个山坡已经完全被浓烈的硝烟所笼罩了。
浓得化都化不开的硝烟里,时不时还会绽起耀眼的红光,紧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猛烈爆炸,巨冇大的声浪透过射击孔冲进重机枪巢,在狭小的空间里jī荡回响,简直能把人的灵魂都从躯壳里震出来,此时此刻,除了嗡嗡声,小毛囡已经啥都听不见了。
狗冇日的小日冇本,冇小毛囡恨恨地将烟头摁到石壁上揿灭,心里骂道:还真他冇妈的舍得下血本,炮击都快半小时了吧?按每分钟两发的射速,再按一个炮兵联队36门炮计算,半个小时至少也打出两千多发炮弹了,真他娘的大手笔。
不过,小日冇本若是以为仅靠炮击就能摧毁十九大队的侧射火力点,那可就错了,十九大队的轻重机枪巢不是修建在日军炮火无法覆盖到的死角,就是修建在数百甚至上千吨重的巨冇大岩石下,别说炮弹,就是千磅航弹都无可奈何。
要想摧毁十九大队的轻重机枪巢,没别的办法,小日冇本只能拿人命往里面填,什么时候小毛囡他们的机枪打得炸膛了或者子冇弹打光了,小日冇本就可以冲上阵地了,否则,小日冇本无论来多少,都得葬送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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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军野炮第6联队对祖堂山炮击半小时后,野口毅大尉带着整整一百八十号日冇本兵进入了出击阵地,野口中队的出击阵地距离炮兵的炮击范围甚至只有五十米,这是一个极其可怕的危险距离,本方炮兵射冇出的炮弹随时可能误落到他们头上,造成误伤。
摸出怀表看了看时间,时针已经堪堪指向七时三十八分,再过两分钟,野炮联队的炮火将向前延伸,对祖堂山山腰上的**纵深阵地展开持续炮击,而野口中队则将趁着硝烟尚未散尽、**机枪巢的视线尚未恢复之前迅速突破**的防线。
留给野口中队的时间不会太多,一旦硝烟散开,他们立刻就会暴露在**的枪口下,仅仅只是那几个机枪巢,就能够把整个野口中队干掉。
倏忽之间,野口毅戴着白手套的右手便已经紧紧握住了军刀的长柄,几个小队长更是一瞬不瞬地盯紧了野口毅的右手,只等野口毅的军刀出鞘,他们便会毫不犹豫地带着整个步兵小队跃出战壕、向前发起冲锋。
第一卷淞沪会战 第26章步炮协同(下)
小柴木次双手紧握三八式步冇枪,整个人紧张得思维都快要停滞了。
小柴木次是一名后备役补充兵,被征召前只参加过两个月的军训,然后就坐上火车、乘坐轮船不远万里来到了另一个国度。
自明治维新到现在,小日冇本的兵役制度已经发展得相当完善,普通士兵服役期两年,役满之后自动转入预备役,预备役士兵又称在乡军人;此外,小日冇本每年的征兵人数有限,还有大量的适龄青年无法进入部队部役,这部份就叫后备役。
简单点说,预备役是参过军的,后备役却没有当过兵。
中日战争全面爆发后,日冇本政冇府已经先后进行了六次动员,现役部队已经远远不能够满足作战的需求,不仅大量预备役老兵被重新征召入老部队,就连小柴木这样的后备役也被大量动员了起来,一批批地输送到中冇国战场。
从金山卫登陆之后,小柴木一直呆在补充兵团,也一直没有机会参加战斗,直到两天前他才被补充进野口中队,由新兵变成了一名二等兵,所以今天这一仗还是小柴木第一次参加战斗,他太紧张了,当小队长下令冲锋时他竟然没反应过来。
“八嘎!”池鲤小队长恶狠狠地在小柴木屁股上踹了一脚。
小柴木惨叫了一声,然后在池鲤小队长凶神恶煞般的目光注视下笨拙地爬起来,然后端着上好了刺刀的三八式步冇枪直愣愣地往前跑,因为紧张,小柴木的听觉已经出问题,他听不到小队长的咆哮,听不到战友们的脚步声,甚至听不到枪炮声,整个世界一片死寂,他唯一能够听到的声音,就是自己胸膛里传来的那噗嗵噗嗵的心跳声。
战场上烟尘弥漫,浓烈的硝烟呛得人涕泪交流,脚下坑坑洼洼的,全是被炮弹炸出来的大弹坑,因为看不清,小柴木好几次险些摔倒在地,都是池鲤小队长从旁边揪着他的背包把他拉住,池鲤小队长的嘴巴翕合着,似乎在咒骂着,不过小柴木听不到,他的世界仍旧是一片死寂。
小柴木机械地、本能地奔跑着。
跑着跑着,地面上突然腾起一团红光,几个老兵顷刻间被掀飞空中,是地雷。
浓得化都化不开的硝烟中也出现了一道道耀眼的流光,它们就像是夜空上的流星,倏现倏灭,美丽得让人叹息,直到其中一道流光从前面一名老兵的头上穿过并带起一篷飞溅的血雾时,小柴木才意识到这一道道的流光竟然是一颗颗的子冇弹!
那个老兵在惯性的作用下往前跑了两步,然后以一种古怪的姿势倒了下去。
小柴木看着那个老兵,直到跑过去了还回过头来看,他的思维仍然停滞着,所以并不怎么害怕,他只是本能地想要看清楚,人被子冇弹射穿脑袋后的样子,可惜看不见,战场上的烟尘还有硝烟太冇浓了,根本看不清楚。
小柴木一直跑,一直跑,直到一脚踩空摔跌到一条战壕里面,这一摔之后,小柴木的听觉突然间全恢复了,炮弹的爆炸声,各式轻重机枪的猛烈扫射声,还有中队长、小队长们的怒吼回应声,一下就像潮水般灌进了小柴木的耳孔。
小柴木的听觉虽然恢复,可他的思维还凝滞着,本能地爬起来又要往前冲,却被池鲤小队长揪着背包摁回了战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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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觉寺祖师殿,十九大队指挥部。
顾玮匆匆进来,向徐十九报告道:“大队长,坏了坏了,小日冇本已经冲进我们的前沿阵地,陆雍的2连被堵在防空洞里,已经动弹不得,小日冇本这会正对小毛囡他们几个轻重机枪巢实施工兵爆破呢,这下坏了!”
祖堂山的防御工事分为前后三道,第一道工事修在山脚下,第二道工事修在山腰,第三道工事修在宏觉寺,每一道工事除了坚固的侧射火力点,还有大量的战壕以及散兵壕,还有专门用来躲避日军炮火的防空洞。
每道防线的防御模式基本上是这样的,日军炮击时,防御部队躲进防空洞里防炮,日军炮击结束投入步兵发起攻击时,防御部队再冲出防空洞,迅速进入战壕、散兵壕,配合闭锁式侧射火力点阻击日军的进攻。
十九大队修的侧射火力点都是闭锁式工事,很坚固,互相之间也能形成保护,但侧射火力毕竟不是正射火力,射界还是极其狭窄的,如果没有战壕、散兵壕的辅助配合,还是很容易遭到日军抵近爆破。
昨天日军猛攻了一整天,除了最开始那次进攻十九大队故意诱敌深入才得以攻上半山阵地,后面十几次进攻都没能突破山脚下的第一道防线。
但是现在,问题却来了,日军凭借精确到极致的步炮协同,将出击阵地直接推进到了第一道防线跟前,炮击一结束,日军步兵便迅速冲上来,抢在陆雍2连从防空洞下到战壕、散兵壕之前就抢占了大部份工事。
日军抢占工事之后就能够从容组织工兵对第一道防线上的几个闭锁式机枪巢实施爆破了,一旦几个闭锁式机枪巢被日军炸掉,第一道防线也就土崩瓦解了,既便十九大队组织兵力夺回阵地,也很难再继续坚守下去了。
徐十九可不愿意跟小日冇本打正规防御战,小日冇本拥有绝对优势的火炮,甚至还有空军助战,跟小日冇本打正规防御战,十九大队八百多老兵,最多两天就全拼光了,十九大队毕竟拥有着地形优势,白冇痴才跟小日冇本打正规防御战。
独眼龙道:“大队长,我这就带3连前去增援。”
徐十九道:“不行,小日冇本正盼望着你下去呢,你这时候带着部队下去,等到穿过小日冇本的炮火封冇锁,最后还能剩下多少人?”
独眼龙道:“那怎么办,总不能干等着呢?”
“干等着?当然不能干等着。”徐十九微笑了笑,说道,“小日冇本的步炮协同不是很厉害么?行,今天也让小日冇本见识见识咱们**的步炮协同!传我命令,迫击炮连按标定射击诸元,对前沿阵地实施二十发急速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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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口中队虽然抢占了十九大队的第一道防线,还将陆雍2连的一百多官兵堵在两个防空洞里,出都出不来,可他们也同样被背阴处那几个侧射火力点压制在交通壕、散兵壕里无法抬头,这会正在设法对几个侧射火力点实施爆破。
池鲤小队负责爆破其中一处机枪巢,那处机枪巢藏在一块巨石下,别的方向根本无法下手,只有将炸冇药包从射击孔里塞进去才可能炸掉,池鲤锦一派了两个工兵去炸,全都被打死了,因为机枪巢前方是光滑的石台,很难站住人。
池鲤锦一又将目光落到了小柴木身上,喝道:“小柴木桑,你去。”
小柴木抱着炸冇药包愣愣地爬出了战壕,愣愣地爬向机枪巢,不知道是因为身材矮小的缘故,还是因为运气好,小柴木竟然奇迹般地爬到了机枪巢前面,然后窃喜地将导火索拉着再将炸冇药包从射击孔里寒了进去。
可是不等小柴木转身跑开,炸冇药包又从射击孔里扔了出来。
池鲤锦一急眼了,冇大吼道:“小柴木桑,堵住射击孔,用你的身体堵住射击孔,我知道你是一名真正的武士,帝国会永远记住你。”
小柴木跟大多数日冇本青年一样,已经被武士道精神彻底洗过脑,当下捡起炸冇药包再次塞进射击孔,然后真的用自己并不强壮的身体迎着猛烈扫射的机枪死死地堵住了射击孔,两三秒钟之后,小柴木的身体忽然像炮弹一样弹开,足有半间房屋大小的巨石也被掀开来,藏在下面的那个机枪巢也被炸毁了。
然而,池鲤锦一还没来得及喊出一声哟西,一发炮弹已经带着短促尖啸从天而降,旋即轰然爆炸,池鲤锦一被炸得飞了起来,紧接着,更多的炮弹呼啸而下,被日军抢占的阵地顷刻间就陷入了连续不断的猛烈爆炸中。
“八嘎牙鲁,野炮联队的那群蠢货在干吗?”野口毅还以为是野炮联队的炮兵弄错了射击诸元,不过很快他就发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这批炮弹的弹道明显不对,它们不是从本方阵地那边打过来的,而是从山上打下来的。
野口中队根本没想到会遭受中冇**队炮击,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更糟糕的是,野口中队抢占的交通壕、散兵壕根本就防不了曲射炮,而**用的恰恰就是曲射炮,炮弹几乎是从天上垂直落下来,躲在战壕里根本没用。
而且中冇**队的炮打得出奇地准,肯定已设定好了射击诸元。
原本被野口中队堵在防空洞出不来的2连官兵倒是因祸得福,屁事没有。
霎那之间,野口中队就被炸了个稀里哗啦,火炮号称陆战之王,可不是吹的,既便是小口径的曲射炮,也不是血肉之躯所能够抵挡的,二十发急速射过后,野口中队死伤惨重,心气也被打掉了,2连一百多官兵趁机冲出防空洞实施反击。
第一卷淞沪会战 第27章人在阵地在
东善桥,前沿观察哨。
牛岛满、冈本镇臣、神田正种等几个老鬼子此刻全都在小山包上,一个个正举着望远镜观察着战局,看到祖堂山的山脚阵地突然被炮火覆盖,已经攻入山脚阵地的野口中队顿时间被炸得血肉横飞,几个老鬼子的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
“支那炮兵。”神田正种道,“八嘎牙鲁,是支那炮兵
冈本镇臣道:“支那炮兵竟往自家阵地上发炮,难道不怕误伤自己人么?”
神田正种道:“支冇那人的步兵刚才根本没来得及从防炮洞里出来,怎么误伤?”
冈本镇臣道:“可现在支那步兵已经出来,支那炮兵却还在炮击,又怎么说?”
神田正种道:“也许对面的支那指挥官是个疯子,他根本不在乎本**人的死活。”
“不。”牛岛满摆了摆手,忽然插进话来道,“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支那军也懂得步炮协同,难道你们没发现,当支那步兵出现时,支那炮兵已经开始向前延伸射击了吗?现在看起来,他们的步炮协同不比皇军差。”
“纳尼,支那军竟然也懂步炮协同?”
冈本镇臣、神田正种面面相觑,都有些不信。
说话之间,中日两军已在阵地上展开了惨烈的白刃战,日军很快就落入了下风。
“命令。”牛岛满忽然举起右手往前虚虚一压,冷酷地说道,“炮兵联队按此前测定的射击诸元,十发急速射!”
“哈依,”牛岛满的副官神木一夫重重一鞠首,跑去打旗语去了。
“旅团长,野口中队还在阵地上呢,不能开炮啊!”神田正种却是脸色大变,炮兵联队按此前测定的射击诸元射击,岂不是把阵地上的野口中队也一起打了?野口毅可是他的亲外甥,要是死在这里,回去怎么向他姐姐、姐夫交待?
“神田桑,既然是战争,就难免要死人。”牛岛满根本不为所动,冷酷地道,“何况,武士们能够为帝国捐躯,为天皇陛下玉碎沙场,是他们的荣幸!”说罢,牛岛满又拍了拍神田正种的肩膀,残忍地说道,“野口桑能有这样的归宿,你应该高兴。”
“哈依。”神田正种重重鞠首,眼神里却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愤怒。
片刻后,一排排的炮弹就从野炮第6联队的阵地上呼啸而起,又带着刺耳的尖啸掠过长空,向着祖堂山山脚阵地呼啸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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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禽!”徐十九猛然一趔趄,险些翻出护栏从宏觉寺塔顶层摔下去。
旁边正举着望远镜往山下瞭望的顾玮、独眼龙、高慎行等人也是满脸的难以置信,小日冇本也太残忍了,中日两军可是还在阵地上拼刺刀呢,虽说日军已经落入下风,可怎么也还有四五十号鬼子兵呢,小日冇本的炮兵就无差别炮击了?
不过必须承认,小日冇本这一通炮冇击着实把十九大队给打疼了,这通炮击过后,2连恐怕是剩不了几号人了。
徐十九放下望远镜,吩咐高慎行道:“慎行,你马上带两个补充排去山脚阵地,告诉陆雍,从现在开始再不准冲出战壕打反击,更不准与日军拼刺刀!还有,日军炮击时,不要把部队都撤回到防空洞里,要在阵地上留一个排,最后再告诉他,人在阵地在!”
“是。”高慎行啪地立正,敬礼,转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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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善桥,日军前沿观察哨。
牛岛满放下望远镜,回头询问神田正种道:“神田桑,后续部队准备好了吗?”
“哈依。”神田正种重重鞠首,恭敬地答道,“旅团长,步兵第3大队所属第4中队已做好战斗准备,随时可以向支那军发起进攻。”
“哟西。”牛岛满脱下白手套,淡淡地道,“进攻吧。
“哈依。”神田正种再次鞠首,旋即回头冲自己的副官喝道,“命令,山本大队所属步兵第4中队,进攻。”
这一次,小日冇本没有在步兵进攻之前进行大规模的炮火准备,说到底,小日冇本的炮弹也不怎么富裕,再加上第6师团又是长途急行军,携带的炮弹只有两个基数,刚才那一通火力强袭就已经消耗了将近半个基数的炮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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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手,别碰我。”
警卫想把受伤的陆雍扶回防空洞,却被陆雍一把推开。
“连长,你受伤了,得赶紧包扎!”警卫急了,伸手又要来扶陆雍。
“没事,蹭破点皮,死不了。”陆雍再次推开警卫,又冲四周喝道,“各排都有,马上清点人数,然后加紧收集武器弹药。”
各排的人员伤亡很快报了上来。
“报告连长,l排还剩下九个能喘气的。”
“报告连长,2排还剩下六人,其中两人重伤。”
“报告连长,3排还剩十八人,其中四人重伤。”
“报告连长,4排还剩十三人,其中三人重伤。”
陆雍闻言惨然,刚刚还是150人的满编步兵连,这才一眨眼功夫,就只剩46人了,去掉九个重伤的,剩下37人正好编成一个排,这一回,2连算是吃大亏了,更糟糕的是,六个侧射火力点也让小日冇本炸掉了四个,就剩下俩了。
“连长,小日冇本又上来了!”警戒哨忽然大叫起来。
陆雍本能地想站起来,却又一屁股跌坐回了战壕里,刚才他被一发炮弹爆炸后产生的气浪掀翻在地,身上虽只被弹片蹭破了一点皮,人却被震得有些晕晕乎乎的,直到现在都还没有缓过劲来,多半是摔成脑震荡了。
“弟兄们,准备战斗!”陆雍嘶哑着嗓子大吼。
老兵们纷纷起身趴到了射击位上,一个个拉开枪栓开始往枪膛里压子冇弹,机枪冇手也开始检查枪冇械,弹冇药手则开始清点弹冇药数,九个重伤员也纷纷从腰间解下手榴弹,将拧盖拧开揣进了怀里,他们已做好了必死的准备,只等小日冇本冲上来,他们就会毫不犹豫拉弦。
大约一千米外,小二百日冇本兵已经拉开松散的散兵线,猫着腰、端着上好刺刀的三八大盖向这边逼了过来,小日冇本明显是发了狠了,不再一个小队、一个小队地投入进攻,而是展开了中队规模的集团冲锋,为了抢夺首陷南京的大功小日冇本真是不惜血本了。
要知道,既便是在淞沪战场上,小日冇本也很少发动中队规模的集团冲锋。
在步兵身后还跟着两门步兵炮,小日冇本的九二步兵炮全重只有两百多公斤,可以推进到五百米内给予步兵近距离炮火支援,在火箭炮还没有出现之前,小日冇本的九二式步兵炮绝对是距离火线最近的平瞄直射火炮了。
作为一款步兵压制火炮,九二步兵炮的表现有些差强人意。
但若是用来定点清除机枪火力,九二步兵炮却是表现不俗。
距离**阵地还剩下四百米时,小日冇本的两门九二式步兵炮不再向前逼近,而是迅速就地构筑炮兵阵地,不过并没有开火,他们要等到对面**阵地上出现机枪火力、日军步兵遭到压制时,才会给予必要的炮火支援。
不是小日冇本不想开炮,而是**机枪没开火之前,日军很难发现机枪阵地冇所在。
距离**阵地还剩下两百米时,小日冇本的重机枪、掷弹筒小组也停了下来,开始就地构筑重机枪、掷弹筒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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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慎行已经带着两个补充排下到了山脚前沿阵地。
74军转隶南京卫戍区之后,冯圣法给十九大队补充了五百多老兵,将十九大队重新扩充为拥有八百多官兵的强加大队,但是老兵跟老兵之间也是存在区别的,像桂军、粤军或者川军老兵,在训练上就没法跟中冇央军老兵相比。
还有,有些老兵身体强壮,有些就比较瘦弱。
所以,徐十九并没有将八百多老兵平均分配编成五个步兵连,而是以中冇央军出身的老兵为基干编成三个步兵连外加一个警卫排,剩下三百多老兵编成八个补充排,当三个步兵连出现减员时,再把这些个补充排补充进去。
这跟小日冇本在野战师团中临时设立补充兵团建制,而不将补充兵单独编成战斗单位,道理其实是一样的,这么做有两个明显的好处,一个是最大限度地保证战斗部队的战斗力,再一个就是可以让战斗部队的老兵帮带补充兵。
不仅日军,**其实也有着类似的情形,像87师、88师、36师这样的德械师除两旅四团的战斗部队,还有两个补充团,这两个补充团不是独立作战单位,当另外四个团的战斗部队出现伤亡时,才会从补充团抽调兵员补充。
看到陆雍还有些晕乎,高慎行关切地道:“陆连长,你没事吧?”
“没事。”陆雍漫不在乎地摆摆手,说道,“刚才摔了下,不碍事。’
高慎行点点头,当下又将徐十九的话转告给了陆雍,陆雍肃然道:“慎行老弟,请你转告大队长,只要我陆雍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让小日冇本踏过阵地半步!”
第一卷淞沪会战 第28章**让活
日军兵临阙下、民夫撤走之后,有两个女生坚持留了下来,除了王玉兰还有一个芳名曹娇,都是金陵女子大学医护专业的大学生。
两个学医的女大学生组成了战地救护队。
昨天晚上王玉兰请假走后,曹娇成了整个十九大队最忙碌的人,从第一批伤员被抬上观音殿之后,她就再没有歇过,经常是前面那一批伤员还没有处理完,另一批伤员就又抬了上来,她忙碌得甚至脚不沾地,连吃饭的时间都腾不出来
一直忙碌深夜十点多,曹娇才处理完了所有的伤员,有时间坐下来喘口气。
王玉兰走进观音殿的偏殿时,正好看到曹娇坐在那里默默地垂泪,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王玉兰一看顿时急了,她跟曹娇是最好的姐妹,曹娇家境贫寒而且性子柔弱,在金陵女子大学时常受人欺负,王玉兰没少替曹娇出头。
“娇娇,你怎么哭了,告诉我,谁欺负你了?啊?”
曹娇原本还只是默默地落泪,可是看到王玉兰后,干脆直接投入王玉兰怀里,搂着王玉兰哭了个梨花带雨,怎么都劝不住。
“是不是谁欺负你了?”王玉兰怒了,娇叱道,“你告诉我是谁,我去找徐大队长,看徐大队长怎么收拾他,敢欺负我家娇娇,反了他了?!”见曹娇哭得这么伤心,王玉兰本能地认为是十九大队的哪个兵欺负了她。
王玉兰越想越气,起身就要去找徐十九,却被曹娇拉住了。
“玉兰,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曹娇拉着王玉兰,连连摇头。
“娇娇你用不着害怕,徐大队长会给你主持公道的。”王玉兰知道曹娇性子柔弱,本能地认为曹娇是因为害怕所以才会矢口否认。
“真不是,真没人欺负我。”曹娇也有些急了。
“真不是?”王玉兰将信将疑地道,“那你干吗哭成这样?”
曹娇垂下头来,露出天鹅颈般的修长玉颈来,低声说道:“我,我心里面难受。”
王玉兰接着又问,曹娇才把她为什么哭的原因说了出来,原来今天在给伤员处理伤口时遇到了令她心碎的场面,几个伤势很重的老兵知道自己没救,便不让曹娇往他们伤口上洒磺胺粉,要求她将磺胺粉留给还有救的轻伤员。
“都说蝼蚁尚且贪生,当他们拒绝急救时,心里该有多么的挣扎?”曹娇说着便又流下了泪水,凄然说道,“他们肯定还有父母双亲,甚至还有娇妻幼子,他们肯定做梦都想着能再见亲人最后一面,可他们却拒绝了最后的希望。”
“有个小战士最多也就十六七岁,比我们都还小,在拒绝我给他包扎之后不久人就不行了,弥留之际,他的嘴唇一直在不停地翕合着,我把耳朵凑到他嘴边才听清楚,听到他一直在喊着阿妈、阿妈时,我真是,真是心都碎了。”
说着话,曹娇冇便用手捧住了心口,她真感到心口隐隐绞痛。
王玉兰听了也是黯然神伤,多好的战士啊,因为缺医少药就这样牺牲了。
两女正喁喁私语时,大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杂乱而又急促的脚步声,遂即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声嘶力竭地响起来:“医护兵,医护兵……”
王玉兰和曹娇赶紧背起药箱冲出偏殿,刚进大殿,王玉兰就看到四名战士抬着一具抬架急吼吼冲了进来,王玉兰的芳心里便猛地咯顿了一下,因为他看到了工兵班的小战士李逸风,李逸风在这里,躺担架上的该不会是……
王玉兰的担心很快就成了残酷的现实,刚放下担架,小战士李逸风便跪倒在担架边带着哭腔对躺在担架上的伤员说道:“班长你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我们已经到观音殿了,玉兰姐马上就给你包扎,你马上就没事了。’
“李班长?!”王玉兰失声尖叫一声,在担架边蹲下来
此时的李子涵已经根本没办法认人了,脸上乌漆麻黑全是硝烟熏痕,身上军装破碎、血污揉合着布片砂土都快结成块了,人也是昏迷不醒,一探颈侧大动脉,还好,还在脉动,再扳开眼皮一看,瞳孔也没有扩散。
王玉兰赶紧给李子涵清理伤口,一边问李逸风:“李班长怎么被炸成这样了?”
“都怪我,都怪我。”李逸风一边说一边揪着自己头发,自责地道,“都怪我怂恿班长去小日冇本的驻地外埋地雷,结果反而踩了小日冇本的地雷,杨青死了,班长也受伤了,都怪我,是我害了班长,嗷嗷嗷……”
说着说着,李逸风便嚎啕大哭了起来。
原来李子涵在完成埋雷作业后,又带着工兵班去了东善桥,想在小日冇本的驻地外埋几个地雷,结果却反而踩到了小日冇本埋的地雷,直接踩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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