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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霸途-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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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打算为方将军走一趟赵国……”
公孙衍说着话起身舒展了下筋骨,重点强调道,“我说的是为了将军,而不是为了虞国。我公孙衍愿为将军走一趟赵国求援,说服赵雍出兵攻晋,为虞国解围。
战争一旦开启,晋国势必会重兵猛攻平陆,到那时虞国的百姓将会流离失所,哀鸿遍野。将军可以趁这个机会招募难民,扩充自己的实力。”
“如果晋军重点进攻池阳呢?”有个军师真好,有不懂的地方就以请教,方离在心里想道。
公孙衍道:“如果池阳不是暴露出破绽,晋军多半会选择拿下绛关,直捣平陆,因为这条路最近而且还平坦。走池阳则山脉连绵,道路坎坷,不利于进军。”
方离捏着下巴,说道:“孟明将军把池阳关的守军调走了三分之二,本想引诱晋军进攻池阳。却被我招募百姓,打乱了他的计划!”
公孙衍站起身来摊开一幅地图,开始了长篇大论:“所以方将军你在西边的山沟里更加安全,晋军攻破了绛关和平陆,百姓们势必会大规模向西逃亡,将军正好可以站出来招募难民,扩大自己的实力。”
“平陆向南到虢国的边界不过一百二十里,而且无险可守。晋军攻克了平陆之后必然会重兵南下进攻虢国,多半只会分出偏师向西讨伐将军。只要将军能够抵御住晋军这一波攻势,未来大业可期!”
唯恐方离听不明白自己的规划,公孙衍继续阐述道:“在将军你扛住晋军偏师的时候,晋国的主力很可能会重创虢国,打通南下的道路。这时候晋军已经远离本土,正是赵军出兵的好时候。
赵军一旦跨过太行山攻打晋国,晋军势必会撤退。这时候虞、虢两国已经奄奄一息,将军可以率部接收虞、虢两国的百姓,建立一个崭新的政权。
并顺着晋国打开的道路南下吞并申、宿这几个小国,并对虢国形成南北包围的态势,争取把虢、虞、申、宿整合成一个国家。到那时将军进可以争霸天下,退可以称雄一方,中条山脚下将会崛起一个崭新的强国!”
三十 万事俱备
公孙衍的一席话对于方离来说其作用如同诸葛亮给刘备提出的“隆中对”,如同曹操智囊团为他谋划的“奉天子以令不臣”,给身处乱局的方离指明了方向。
如果局势能够像公孙衍预测的这样发展,方离抓住机会把虢、虞两国,以及周边的申、宿、钟吾等小国整合成一个国家,将会在黄河岸边崛起一个坐拥两百万人口的中上等国家。
到那时再配上方离的召唤系统,如果能把曹操、诸葛亮、司马懿、吕布、关羽、赵云等三国的顶尖人才集中到同一阵营,势必会形成一个强大的政治集团。
假如抓住机会再把周边相对大国弱一点的韩国、卫国、梁国、宋国等中等国家吞并了,进可以争霸天下,退可以割据一方,就算正面硬撼强秦也不见得会落在下风!
虽然秦国的统帅阵容近乎恐怖,可三国人才多啊,曹操、周瑜、陆逊、诸葛亮、司马懿、姜维、邓艾拿出来都是能够独挡一面的帅才;谋士之多更是近乎全史第一,把诸葛亮、司马懿、郭嘉、贾诩、庞统、荀、徐庶等人集中在一起,怕是真正能够做到算无遗策吧?
而且三国时代也是个猛将云集的年代,强如吕布、关羽、张飞、赵云、典韦、马超等人各个都是以一敌百的悍将,坐拥如此雄厚的人才阵容,在拥有足够兵力的情况下,完全可以与任何国家掰掰手腕!
“在下有一事不明,还望公孙先生如实相告!”方离举杯向公孙衍敬酒,态度谦恭,让公孙衍很是受用。
公孙衍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将军直说无妨!”
方离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问道:“我想以先生的大才,去任何一个国家都能够混出名堂,为何想起辅佐我争霸天下?我现在可只是一个小国的下将军,哦……不,昨天刚刚被襄公提拔为中将军。”
“从龙之臣!”
公孙衍回答的干脆了当,只用四个字就堵住了方离的嘴巴,“来,咱们继续喝酒!”
这顿酒方离与公孙衍一直喝到半夜三更,酒逢知己,推杯换盏,俱都微有醉意。直到百里苏苏与荆兮联袂来劝,方离方才作罢。而公孙衍却依旧扯着方离的袖子不放,要求再喝一坛。
“好了,公孙大人,你要是想喝等去了池阳我亲自下厨,保你喝个痛快!”百里苏苏说什么也不让方离再喝,话语之间已经不拿自己当做外人。
荆兮急忙把桌案上的残羹剩饭以及碗筷收拾下去,来个釜底抽薪,看没了饭菜你们怎么喝?
公孙衍这才作罢,起身准备回房间睡觉,临行前告诫方离:“今夜所言方将军可千万要保密,莫要栽倒在美人关前!”
次日天色大亮,依旧未见公孙衍的影踪,方离还以为他醉酒未起,便亲自去喊,却发现房间里早已空空如也,唯有在枕头上遗书一封。
方离拆开信封匆匆浏览了一遍,原来公孙衍已经单骑赶往赵国游说赵雍出兵攻晋,并争取控制赵国攻晋的时机,既让晋国把虞、虢二国打残,又不让晋国把这两个国家彻底灭了,争取让局势按照公孙衍的策划发展。
公孙衍最后在书信中写道:我把印绶给将军留下,方将军可对外宣称我家中老母病危,已经快马返回故乡,河东的一切事务都由你暂时代为处置。我此番赴赵一定会极力达成我们的计划,待将军大功告成之时,还望莫要忘了我公孙衍的功劳!
方离感慨道:“这公孙衍倒是个做大事之人,行事果断利索,说走就走,真大丈夫也!”
当下方离辞别县令,带着百里苏苏、荆兮二女率领三百精壮押解着一百多辆马车离开松溪县,继续朝池阳关进军。
至傍晚时分,队伍抵达目的地,张辽、麴义急忙率部出城迎接。
“好啊,终于有兵器了,兄弟们再也不用拿着木棍操练了!”
看到一车车甲胄与兵器摆在眼前,麴义心情大好,笑的合不拢嘴,大手一挥吩咐手下的亲兵道:“把这几车还有那几车,统统拉回咱们的兵营,还有那几车,快点,快点,迟了就抢不到了!”
张辽对麴义抢兵器甲胄的行为提出抗议:“麴将军,你怎能这样,应该让方将军按需分配,而不是自己抢做一团。若是我手下的将士也来抢,岂不乱了套?”
方离也站出来阻止:“文远言之有理,麴将军不可造肆!缺兵器与甲胄的不仅仅只是你手下的兄弟,文远与祝校尉手下的将士同样缺少。谁也不许哄抢,由本将统一分配!”
麴义却是不管不顾,厚着脸皮赶走了一驾马车:“方将军,你军法处置俺吧,反正俺手下的兄弟比文远和祝融手下都缺,俺先抢下一马车再说!”
望着麴义大呼小叫指挥手下撵着马车直奔自己的军营卸货,方离不由得摇头苦笑一声:“这个麴将军啊,从来不肯吃亏!”
次日清晨,方离亲自把甲胄与兵器给三个军营做了分配,麴义嚷嚷着自己昨晚天黑后没看清楚,抢回的一马车都是次品,死皮赖脸的又多分了一马车,方才作罢。
总算给麾下的将士配全了兵器与甲胄,方离心情大好,亲自上阵操练将士,百里苏苏也穿着甲胄跟在身后忙活,不停地向方离讨要射箭的诀窍。
两三天之后一切逐渐走上正轨,将士们已经能过做到令行一致,军容整齐,一个个精神饱满,斗志昂扬,顶着萧瑟的秋风在校场上操练武艺。
方离再次把镇守池阳关的重任交给张辽,自己带着七万多百姓向南走了数十里来到河东镇准备建造新城,并用公孙衍的身份修书给朝廷催要各种物资与粮食,并加盖了公孙衍的大印。
就在方离的书信发出不过半天后,第一批支援河东建设的物资已经到达,由下将军谭成率两千人押解着五百多辆马车从平陆送到了河东。
方离向谭成解释道:“公孙大人母亲病危,于数日前快马返回故乡奔丧去了,特让我暂时主持河东的建设。”
谭成只负责押送物资,懒得过问谁主持建设,拱手告辞:“物资已经交割完毕,听说晋国的大夫已经护卫着骊姬到了绛关。上将军唯恐有诈,命末将交割完物资后立即返回王城,不得有误!”
“哦……晋国真把那个祸国殃民的骊姬送来了?只怕其中多半有诈,没几天太平日子了!”
望着谭成一行渐行渐远,方离在瑟瑟秋风中背负双手,双目之中似乎已经看到战火燃气,烧遍了虞国大地。
三十一 祸国妖姬
绛关。
虞国的北方门户,扼守着由晋国进入虞国的北大门,距离虞国王城平陆一百五十里,驿道直通中原,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
就在前天傍晚,一支三百人的队伍悄无声息的出现在绛关城下,带队的将领自称晋国中将军魏丑,应虞襄公的请求护送骊姬前往平陆,请求打开城门放行。
在荀息走后,虞襄公姬阐清醒了过来,明白了晋国用宝马和玉璧蛊惑自己,企图达到假途灭虢的目的。
虞国本来就和晋国常年征战,也没什么情谊可念,东西是你晋献公派人送来的,企图坑我一波,也就别怪我顺手牵羊笑纳了。但把绛关给你敞开,对不起,我们不上当!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就算普通人都无法接受这样的屈辱,更何况堂堂的一国之君?
所以虞国上上下下也没有人会觉得晋献公诡诸会把自己的女人送到虞国来,自上至下都在积极备战。上将军百里视出谋划策,奔波操劳,相邦百里视派遣使者出访魏、韩,为的就是能够扛住晋国泰山压顶一般的侵略。
但让绛关主将滕循始料未及的是晋国竟然真的派人把骊姬送来了,不由得一脸懵圈,“这诡诸到底什么意思?为了借道伐虢,真把自己的女人送来了?”
副将张虎摸着下巴道:“听说这骊姬是诡诸从西方骊戎国抢来的,也许本来只是当做玩物而已,有什么不舍得?”
刚刚奉命从池阳率四千兵马前来绛关增援的下将军林岳道:“就算骊姬是诡诸抢来的,但已经给他生过孩子,名义上已经是献公的女人,堂堂的一国之君怎么会接受这样的屈辱?此中必定有诈!”
“都怪方离这家伙!”
身材魁梧,相貌粗犷,长着满脸络腮胡子的张虎一拳砸在城墙垛上,恨恨的道:“都怪方离这家伙自作聪明,蛊惑主公收下了献公的礼物,还不肯打开城门放晋军过关。可以这么说,这场战祸就是方离给我们虞国带来的,上将军竟然任命这厮去坐镇池阳,我怎么想都不服气!”
滕循伸手阻止了张虎的抱怨:“你粗人一个,除了打打杀杀有脑子么?相邦与上将军都看透彻了,晋国这是准备假途灭虢,灭了虢国后一定会顺便把我们虞国灭了。这一战已经不可避免,岂能怪在方将军的头上?”
“喂……城上的家伙,到底开不开门?”
城下的队伍中一员身高九尺,面色黝黑,活脱脱一座铁塔的悍将跃马而出,声如惊雷:“关上的人都是哑巴么?你们襄公让送骊姬娘娘来做人质,如今我等奉了我家献公的命令把骊姬送了过来,为何不打开关门放我等入城?”
晋国与虞国冲突不断,关上的将领都认得此人乃是晋国头号虎将魏丑,心中俱都下意识的一沉,这可是个以一敌百的猛夫,小觑不得!
滕循陪着笑脸,拱手道:“魏将军,你说把骊姬送来了,可否请出来让我们看看?”
魏丑冷哼一声,蒲扇一般的手掌朝城墙上一指,威胁道:“你敢怀疑我魏丑?若是你在我面前,老子早把你掐死了!”
大手朝后一挥:“来人,把骊姬扶下来给关上的守将看看,我魏丑何时说过谎话?”
队伍中央一驾装饰华丽的马车车帘挑开,从马车里钻出一个身材丰腴,姿色撩人,千娇百媚的女子,登时让关上的将士眼前一亮,许多人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血流迅速加快。
“啊哦……一路上困死了,这么快就到虞国王城了?”
骊姬下了马车打着呵欠伸了个懒腰,胸前波涛汹涌,慵懒中透着魅惑人心的春色。
关上的守将不认得骊姬,但这种极品女人整个虞国怕是没有,符合传闻中妖艳的骊姬形象,莫非晋献公当真把骊姬送来了?
滕循在关上拱手道:“这位就是骊姬娘娘?听闻献公对你很是宠爱,娘娘也为献公产下一子一女,为何轻易把娘娘送到我们虞国来?”
骊姬转动着手里的珍珠手串,嗤嗤笑道:“正是因为主公对我宠爱有加,所以我才更应该为他分担忧愁。我来虞国是为了促成晋虞联盟,我想襄公不会把我怎么着吧……啊?”
“呵呵………自然不会!”滕循赔笑,有点拿不定主意。
魏丑大喝道:“既然看清骊姬娘娘了,还不打开城门放我等入关?”
滕循犹豫的询问左右:“他们一行只有三百人,放还是不放?”
张虎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打开城门吧,俺想近距离瞧瞧骊姬的容貌;嘿嘿……这样的女人要是能够睡一晚,死也值了!”
“万一有诈呢?不可贸然开门。”林岳对张虎垂涎欲滴的模样很是憎恶。
“嘿……”
张虎大手一挥,不以为然,“关上现在可是有一万两千将士,就凭三百人能翻起什么浪花?”
“魏丑可是晋国头号猛将,足可以一敌百!”林岳坚决反对。
滕循再次朝魏丑拱手:“魏将军,此事干系重大,我不能贸然开门,必须派人去平陆征询襄公与相邦以及上将军的意思,麻烦你们在关下扎营,稍等一日。”
魏丑扯着嗓子大骂:“你们真是一群懦夫啊,我就带了三百人,能掀起什么波浪?”
魏丑说着朝身后的队伍一指:“看看、看看,这里面还有两百女人,都是随行来伺候骊姬娘娘的,难不成你们连女人都怕?”
滕循本来就觉着奇怪,大声问道:“我们虞国虽小,但还是能够提供婢女的,不知骊姬娘娘为何带来这么多侍女随行?”
骊姬笑道:“我啊……思乡,这些侍女都是从骊戎国跟来的,我舍不得她们。如果没有她们陪伴左右,怕是我在虞国待不下去哦,到时候吵着回家,该如何是好?”
张虎色眯眯的道:“这么多女人,怕个锤子?开门算了!”
“不行!”
滕循坚决不同意,在关上向魏丑喊话:“魏将军得罪了,劳烦你们在关下扎营等待,等我禀报了主公再做定夺。”
魏丑无奈,只能骂骂咧咧的吩咐队伍在关下安营扎寨,而滕循则传令增加城墙上的兵力,严加戒备,并派了快马前往平陆征询虞襄公与上将军百里视的意见,该如何处置?
是夜,风雨大作,狂风怒号,大雨倾盆,洗刷着这片略显黝黑的大地。
关下雨水泛滥成灾,几乎混流成河,晋国人扎下的营寨恍如淹没在汪洋大海中的小船。
魏丑再次催马冒着大雨来到关下大声叫嚷:“他娘的,这大雨要把人淋死了!关上的人听好了,若再不开门,万一大雨把我家骊姬娘娘淋出个好歹,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大雨倾盆,晋国人就在关下,滕循等人自然不敢入睡。
听闻魏丑又在关下叫门,滕循只好带着张虎、林岳再次登上城墙查看,只见白茫茫的雨水中晋国人的营帐早已湿透,住在里面的人想来早就苦不堪言。
“懦夫,开门!”魏丑手持马鞭,大声怒吼。
滕循犹豫片刻,挥手下令:“开门放他们入关!”
三十二 神秘部队
大雨滂沱,守将滕循无奈之下只能下令打开关门放魏丑、骊姬等人入关。
但作为一个长期驻守边关的武将,滕循还是拥有足够的警惕,决定把晋国人分开安置,让出自己的将军府给骊姬和两百名随行婢女避雨,让魏丑带着百十名侍卫到兵营过夜。
这么做的好处就是即便晋国人有诈,即便滕循带领的侍卫都是以一当十的精锐,只要守军控制住了骊姬就可以让魏丑投鼠忌器,不敢为所欲为。
“一定要保护好骊姬娘娘!”
滕循头戴斗笠,身穿蓑衣,命令一名校尉率领三百士卒拱卫将军府,“保护”骊姬一行的安全。
听说滕循要把自己和骊姬一行分开,人高马大的魏丑大声抗议:“姓滕的,你把我们分开是何用意?不行,在把骊姬娘娘交给襄公之前我魏丑一步也不能离开!”
滕循心平气和的解释道:“魏将军直管放心,骊姬娘娘的安危包在我滕循身上,若是少了一根毫发,愿任凭将军处置。再者说了,我这将军府容纳两百女子已经很是拥挤,若是再留下将军一行,男女混居,怕是多有不便吧?”
魏丑闻言,有意无意的朝一个长发披肩,额头前蓄着刘海,看起来有些别扭的女子扫了一眼,见她朝自己微微点头,这才答应了滕循的要求。
“行……你滕循好歹也是虞国仅次于百里视的二号大将,我魏丑信你一次!”
魏丑冷哼一声扭头就走,带领着百十名侍卫跟着一名校尉前往营房避雨。
安置好了晋人,滕循再三叮嘱麾下将士加倍防范,城墙上的将士要提高警惕,严防晋人里应外合,偷袭绛关。
性格谨慎的林岳还是不放心,提议三人轮流值夜,滕循、张虎欣然从之。
滕循知道张虎是个粗人,嗜睡贪酒,便决定由自己守上半夜,林岳守下半夜,张虎到凌晨之时再来替班。
滂沱大雨下了一个半时辰逐渐稀疏了下来,阵阵秋风愈来愈寒,让许多巡夜的虞军士卒冷不丁打个寒颤。
“将军,晋人都在营房里酣睡,尤其那个魏丑呼噜声简直像打雷!”
滕循命斥候假装巡夜刺探了一圈魏丑等人的动静,发现并无异常,等林岳到来后这才决定回帐入寝。
连绵秋雨下个不停,从傍晚一直下到半夜依旧不肯停歇,绛关到处都是积水。
林岳从子时一直守到寅时,打着呵欠的张虎这才姗姗来迟,挥手让林岳回去休息,把城防放心的交给自己。
“我上半夜已经睡了一个时辰,撑到天明亦不会困!”林岳对张虎不太放心,想要继续留下来坐镇。
张虎却认为林岳这是在蔑视自己:“怎么,林将军莫非不信任我张虎?老子……我跟你说,我协助滕将军守这绛关已经三年有余,连个晋国的蚊子都没能飞过去!”
林岳抬头看看天空,雨势已住,黎明将至,便回营休息,留下张虎独自坐镇城墙。
黎明将至前的一刻是大地最黑暗的时候,混沌的天空笼罩着绛关,伸手不见五指。
将军府某个房间内男扮女装的重耳突然坐了起来,在黑暗中轻轻召唤身边的两名侍女:“银剑、金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该你们出手了!”
几乎就在重耳起身的同一瞬间,挤在同一房间里打地铺的婢女们纷纷站了起来,一个个身手矫健,动作敏捷,与进城之时的弱不禁风判若云泥。
被称作银剑、金环的两个女子已经除掉了外面的长裙,露出里面的黑色劲装:“太子请放心,我们一定会打开城门,迎接大军入关。”
重耳点点头,挥手吩咐一声:“所有人拿出兵器,随时准备厮杀。金环你带两个婢女去外面把守将诈来,就说骊姬娘娘突然腹痛的厉害。”
原来这三百侍女皆是重耳秘密训练的女兵,在晋国一个秘密军营刻苦操练数年,直到今日才被投入战争,真可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而被称作银剑与金环的两个女子便是这支女兵的头目,俱都身怀武艺,出手非凡,重耳对二人很是器重,因此才带了她们前来诈关,企图里应外合拿下虞国的北大门。
将军府里的两百名女兵俱都除去长裙,身着劲装,一个个将随身携带的匕首抽出,只等重耳一声令下,随时展开厮杀。
这时候的骊姬露出恐惧的表情,少了白天的妖媚与镇定:“太子,绛关里好多虞军将士,你带着一帮女人能有多大把握打开城门?可千万别害了我啊!”
“母姬请放心,若是损害了你一根毫发,父亲都会和我算账!”
重耳手持佩剑,在黑暗中静坐,竖起双耳聆听外面的动静,以防不测,“我已料到今夜有雨,因此断定滕循会放我等入关。此刻想来先轸将军的精锐先锋已经逼近关下,只要我等打开城门,绛关必破!”
被唤作金环的女侍卫出门向守卫将军府的校尉说骊姬娘娘腹痛的厉害,正在房中寻死觅活,请火速派个医匠来给娘娘治病。
校尉不敢怠慢,急忙亲自到城墙上飞报张虎。
张虎闻言顿时起了邪念,想起骊姬魅惑人心的容貌,决定亲自去将军府“探视”一番,若是能趁机揩点油,也算不枉此生。
张虎打定主意后带了几名亲兵下了城墙,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将军府,只见门外有几个婢女正在焦急的等待。
“骊姬娘娘怎么了?让我看看!”
张虎在门前撸起袖子,装作古道热肠的模样。骊姬不是腹痛么,自己正好借机上下其手,占点便宜。
金环故作焦急的道:“娘娘可能吃了浸泡雨水的食物,又感染了风寒,此刻正腹痛的厉害,不知医匠何在?”
张虎大手一挥,吩咐前面带路:“我在军队中给许多人包扎过伤口,对医术略通一二,也算半个医匠。事情紧急,先让我给骊姬娘娘诊断一番!”
“那好吧!”
金环不情愿的放张虎进门,却挡住了后面的亲兵:“里面全都是女人,许多姐们被淋湿了衣衫,都脱下来晾晒,诸位请留步!”
“呃……张将军好眼福!”
被挡在外面的虞军俱都眼馋不已,只能望门兴叹,被挡在了朱漆大门之外。
“骊姬娘娘哪里不舒服,让本将来诊断一番!”
张虎跟着金环进了房间,望着斜躺在床上的丰腴女人,不由得垂涎三尺,双眼放光。装模作样的大喊一声。
突然人影一闪,银剑自门后跃出,自张虎背后一剑刺出,登时透心而过,血如泉涌。
张虎的身体顿时瘫软下去,露出难以置信的目光:“你们……这帮……女人,敢算计……”
金环转身,锋利的匕首闪电般划过张虎的咽喉,登时喷溅而出,洒了一地。
重耳自屏风后面闪出,蹲在张虎的尸体前弯腰搜索一番,把腰牌摘了下来,然后脱去女装出了将军府直奔营房,对监视魏丑一行的校尉道:“骊姬娘娘腹痛的厉害,绛关的医匠都无法诊治。张虎将军让魏将军带人护着骊姬娘娘连夜出关去王城,寻找医术高明的匠人为娘娘治病。”
“哎呀……娘娘病了?”魏丑装模作样的起身,一脸焦急的大呼小叫,“兄弟们都别睡了,跟着我去将军府!”
看守的校尉见了张虎的令牌不复多疑,便放魏丑一行离开营房直奔将军府而去。
就在魏丑尚未抵达将军府的时候,重耳已经命府里的女兵装作惊叫,大呼“有贼”,把守卫在门外的虞兵分批骗了进来,施以偷袭,杀的虞军几乎无一漏网。
剩下的一批虞军发现端倪欲走,被魏丑率部杀到,一声虎吼,刀剑出鞘,率领百十名精锐随从一阵杀戮,全部砍翻在地,不曾走脱一人。
三十三 能文能武
雨后的天空阴沉晦暗,大地依旧被黑暗笼罩。
重耳与魏丑轻松解决了看守的虞军,下令全部换上虞国的甲胄,留下叫做金环的女兵头目率领五十人看守府邸,以达到掩人耳目的目的。
重耳则与魏丑率其他人摸黑直奔绛关北城门而去,待到了城墙上面把张虎的令牌一亮:“秋雨过后气温骤降,张将军让我等来替你们下去休息。”
一场秋雨一场寒,秋雨过后北风瑟瑟,在城墙上淋了大半夜的将士早已饥寒交迫,渴望着早点回去洗个热水澡,然后钻进被窝里酣睡上一觉。
“张将军何在?”
张虎下去之后负责统率的校尉上下打量了重耳一眼,打着呵欠问道。
重耳拱手道:“晋国的骊姬娘娘突然得了急症,张将军去找滕将军商议对策去了。”
“可是你们人数有点少啊,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校尉眼神中露出一丝质疑,另一个原因就是这支队伍至少有一半的人个头偏矮,看起来很是瘦弱,只怕战斗力强不到哪里去吧?
重耳笑道:“我等是林岳将军的部下,提前吃了早饭过来换防,待会儿林岳将军会亲自带队来城墙上驻守。”
因为有来自池阳关的四千援军加入,所以彼此不认识也是正常的事情,校尉接过令牌检查一番,确认是张虎的令牌无误,不复多疑,当即率部下了城墙。
不消多时,驻守在绛关北城墙上的五百虞军士卒悉数退走,只剩下重耳、魏丑率领的两百多冒牌货。
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虞国的北大门,魏丑对重耳佩服的几乎五体投地:“唉呀……太子殿下真是了得,没想到你除了治国之外竟然还懂得用兵,有你这样的领袖,我大晋何愁不能平定天下?”
重耳笑吟吟的站在绛关的城墙上,吹着萧瑟的秋风竟如沐春风一般神清气爽:“哈哈……雕虫小计,何足挂齿?如果咱们连小小的虞国都灭不了,谈何争霸天下?拿什么来与齐、秦争锋?”
魏丑头摇的像拨浪鼓:“哪有太子殿下说得这么简单,绛关可是虞国的门户,常年重兵驻守。我与先轸率部攻打了七次绛关,只有两次攻破城门,其他时候俱都铩羽而归。没想到太子殿下略施小计,不费一兵一卒就打开了绛关大门,我们这些武夫不服不行啊!”
重耳站在城墙上极目向北眺望,忧心忡忡的道:“按照约定,先轸将军率领的前锋部队应该到了吧?如果天亮了还不能进城,只怕我等将会前功尽弃!”
“来了,来了!”
被唤作银剑的女兵头目视力极佳,在黑暗中发现北方有人浪如潜流般向绛关涌来,登时兴奋的提醒重耳。
“打开城门,放大军入城!”
年方二十五六的重耳表现出了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大将风度,背负双手下令开门,同时吩咐魏丑带领一支兵马堵住绛关北门,不要放走一兵一卒。
“好嘞,出谋划策俺不行,厮杀看俺的!”魏丑拍了拍胸膛,踌躇满志,“有我魏丑守门,虞军休想逃脱一人!”
城下来的这支队伍正是晋国大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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