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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清之乱臣贼子-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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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僧王爷宠到爱死了!”
“他活该!”
胜保狂笑,吴超越则只是轻轻微笑,又在心里说道:“野猪皮九世会答应这么做吗?如果野猪皮九世真打算不惜代价的歼灭太平天国的北伐军,我又怎么想办法帮李开芳和吉文元他们逃命?”
胜保、载垣和吴超越三人还是太小看了咱们僧王爷的建功报国之心,就在胜保设宴奖励吴超越的献计之功的同时,咱们僧王爷为了抢下引水围城全歼太平军的首功,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了安排引水围城计划步骤,决定在当天晚上就派精锐步兵去捣毁海河闸门,同时大量组织民工,准备填塞天津护城河的排水河流,还有同时扩大海河水口。
僧王爷的计划只有一个小问题,那就是天寒地冻土地坚硬,土木工程又有些大,挖土担石的人手有些不太足。不过没关系,这个问题对僧王爷来说只要一句话就可以解决,“马上去招募民夫,不管男女老幼,只能担土挑石和抡锄头挖土的就行,一天给米一升和铜钱五十文,足够让那些刁民愿意为朝廷卖力了!”
就是因为这句话,原本已经在回京途中的一对父女和他们的一些同伴,就在路上被招募民夫的僧王爷部下拦住,而稍做商议后,那对父女和他们的同伴也很快拿定主意,“回天津去,挣钱多少不要紧,只要能有机会见到吴大人向他当面赔罪就行!”
与此同时,好不容易才从胜保那里脱身的吴超越回到自军营地后,也终于接到了一个报告,“大人,今天早上有个从京城来的民夫想见你,但你被胜大帅传去了恰好不在,那民夫在大营门外等了差不多两个时辰都没等到你,就自己走了。”
“什么民夫想见我?”吴超越一度有些迷惑,但事情不大,人又走了,吴超越就没再放在心上。(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章 后发制人
僧格林沁军偷袭天津护城河水闸的行动没能成功,原因是那座水闸距离城墙有些过近,在城墙上光凭肉眼就可以清楚看到闸口情况,僧王爷麾下那些娇生惯养的京城禁军又不是什么干特种兵的料,黑夜中才刚摸到水闸旁边,就已经被太平军的城下暗哨发现。暗哨发出警告后,值夜的太平军立即对着僧王士卒开枪发箭,同时又紧急用绳索放下突击队发起反击,没花多少力气就把僧王爷的士卒杀得屁滚尿流的抱头鼠窜,偷袭计划遂宣告失败。
僧格林沁的擅自行动当然让胜保大发雷霆,总监军载垣也万分恼怒的当面告诉僧格林沁,说是否采取引水围城的耗费时日战术必须由咸丰大帝亲自决定,要求僧格林沁不得轻举妄动。但僧格林沁却根本不听,还觉得载垣已经和胜保穿上了一条裤子,借口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依然还是我行我素,继续坚持实施引水围城的战术。
咱们的僧王爷也有些小瞧了太平军,他偷袭闸口的战术行动事实上也给太平军提了一个醒,让李开芳和吉文元马上就明白清军打算在水攻上做文章了,所以太平军方面也马上针锋相对的布置了应对措施。
太平军的应对措施主要有三条,第一条当然是加强对水闸的保护,不管白天黑夜都在那里布置了明哨暗哨监视,并且专门了一支军队随时准备出击保护水闸。第二条则是做好最坏准备,提前在四道水门的入水口处准备了大量的沙包石头,随时准备填塞水门。不给洪水进城的机会。
第三条最狠,经过仔细的勘探地形后。李开芳和吉文元决定干脆直接填死海河连通护城河的入水口,造一座固定水闸。把海河水全部逼进泄洪沟!这么一来,太平军虽然在用水方面有些不便,但清军就算真的引水灌城,洪水也首先只会向南泛滥,先淹了僧王爷的营地,然后才能威胁到天津的东西北三道城门。
太平军着手填塞河口的时候,僧王爷当然也慌了手脚,只能是赶紧派出军队去阻挠破坏,太平军为了自身安全当然是全力迎战。与僧王爷麾下的兵马在闸口一带一天之内干了三仗,三次打退僧王爷的进攻,填河进度只是受到一定影响,但并未停止。无计可施之下,僧王爷只能是硬着头皮要求胜保派军增援,帮助自己阻止太平军施工和破坏水闸——本来咱们僧王爷还想点名道姓的叫吴超越率军来增援,但是又实在拉不下这张脸。
胜保理所当然的断然拒绝了僧格林沁的要求,勃然大怒的僧格林沁刚想写折子弹劾胜保,不料咸丰大帝的圣旨却抢先送到了天津。圣旨中把咱们僧王爷骂了一个狗血淋头,大骂僧王爷只顾自己抢功而不管朝廷国库,不思尽快破城灭敌,还想把战事时间延长给大清国库继续增加负担。要咱们僧王爷立即停止引水围城的行动,并且摘去咱们僧王爷脑袋上的一颗东珠做为惩罚!
除此之外,咸丰大帝还狠狠夸奖了一通胜保和载垣的事事处处以朝廷为重。在关键时刻能保持冷静优先为朝廷考虑,要求胜保另想办法尽快破城杀敌。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把天津大战拖进长时间的对峙消耗战——咸丰大帝的家当实在经不起这么折腾了。
听了咸丰大帝的圣旨。胜保和载垣当然是眉花眼笑,也一起悄悄松了口气,庆幸自己好歹还是听了一些吴超越的逆耳忠言,这才没跟着僧格林沁一起倒霉。而僧格林沁则是大失所望,垂头丧气的下令停止引水围城计划,遣散正在填塞泄洪河和正在扩大海河水口的民夫,任由太平军迅速用土石堵塞护城河入水口。
事还没完,当天下午,收到僧王爷停止引水行动的报告后,吴超越先是大声嘲笑,然后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心里顿时就有些犹豫迟疑,拿不定主意是否应该向僧格林沁发出警告。而盘算再三后,吴超越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吴超越可不是非同一般的憎恶铁杆蒙奸僧王爷,在历史上拣胜保的便宜,对穷途末路的太平天国北伐军下手无比歹毒,又是凌迟又是活埋,野蛮得如同禽兽;在洋人面前却是原形毕露,打出了让洋人都觉得是个大笑话的八里桥之战,死了一万多人才杀了十三个洋鬼子。
“再帮太平军一把吧,僧格林沁倒不倒霉关我鸟事?这种人死了我才开心!”
被吴超越料中,当天夜里,在已经建好固定水闸的情况下,太平军果然派出了一支突击队去偷袭海河河口,打算用火药彻底炸垮已经被僧王爷挖到一半的堤坝,主动引海河河水淹没僧王爷的营地!
但有一点吴超越却没有料中,关键时刻,一群尚未离去的民夫却发现了太平军的偷袭行动,立即发出警报的同时,还操着锄头扁担和太平军突袭队打了一个难分难解,始终没给太平军安装火药炸垮堤坝的机会。而收到急报后,差点被吓得尿裤子的僧王爷也没敢迟疑,马上就派骑兵火速增援堤坝战场,好不容易才打跑了那支人数不多的太平军突击队。
对此,吴超越当然是悄悄的大叫可惜,胜保也暗中埋怨那群民夫多事,差点没吓掉魂的僧王爷却是不断向天磕头,感谢老天爷帮忙,让自己逃过一次大劫——真要是让太平军得手,僧王爷就算不死在战场上,咸丰大帝也能把他的皮给剥了!
庆幸之下,僧王爷赶紧下令重新组织民夫修补堤坝的同时,也破天荒的放下郡王架子,亲自去了一趟堤坝工地,探望慰问那些英勇保卫堤坝的民夫。然而让僧格林沁颇意外的是,那群敢和太平军近身肉搏的民夫竟然只有三十多人,还全都操着京城口音不是本地人。僧格林沁好奇问起他们的来历时。那群民夫的首领如实答道:“回王爷,我们都是京城谢庄。草民我叫冯三保,是谢庄的地保。”
“那你们怎么会来天津?”僧格林沁又好奇问道。
“小的们是送货来天津的。”冯三保如实答道:“谢庄多养鸡鸭。江苏道台吴大人派人到京城买牲畜,向我们买了许多鸡鸭猪羊,又要雇民夫运这些东西到天津,我们就跟着来了。后来我们本来都要走了,但又赶上王爷你要雇民夫做工,我们就顺便留下了。”
“操!想不到还能和那个小蛮子有关!”僧格林沁暗骂了一句,却并没有半点感谢吴超越的意思,只是又好奇的向冯三保问道:“冯壮士,你们昨天晚上和长毛激战。死伤情况如何?”
“我们村的乡亲死了四个,伤了十几个。”冯三保继续如实回答,“但我们也杀了六个长毛,伤了多少不知道,不过绝对不会少。”
“死了四个就杀了六个长毛?”知道这些民夫是拿扁担锄头作战的僧格林沁更是惊奇,还难得的称赞了一句治下草民,道:“不错,想不到冯壮士你们这么骁勇善战,不但能守住堤坝。还能杀死了六个长毛乱匪,实在不错!本王要重重奖励你们!”
说罢,僧格林沁还真的叫人拿来了一百两银子赏给冯三保等人,冯三保接了谢过。然后又说道:“王爷,草民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万望你能成全。小的想请你让我见上江苏道台吴大人一面,当面向他道个歉。赔个罪。”
“为什么?”僧格林沁的脸色有些变了。
“小的以前曾经见过吴大人一面。”冯三保说道:“当时草民误听传言,误会吴大人是卖国求荣的汉奸。当面骂了他还把他从我家里赶走,后来草民才知道,吴大人其实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大豪杰,心里十分惭愧,所以想见上他一面,当面向他磕头赔罪。”
“干!那个小蛮子算什么英雄豪杰?”
僧格林沁心中不快,随口说道:“等有机会吧,吴大人天天和胜大帅在一起,就是本王想见上他一面都难,等以后有机会本王会给你安排。冯壮士,既然你和你的乡亲都这么勇猛善战,在这里挖土挑石头的太委屈了,不如加入天津练勇如何?帮着本王的大军杀长毛,为朝廷建功,也为百姓除害,若再立战功,本王必然还有重赏!”
冯三保有些犹豫,先是和同村的乡亲商量了片刻,然后才对僧格林沁说道:“王爷,草民我们都愿意留下来给朝廷效力,但是有件事,草民还有一个女儿,她也跟着来了,本来她是在工地上帮着做饭,但草民如果加入了练勇,她就没地方安置了。”
“好办。”僧格林沁随口说道:“练勇也要吃饭,天津团练的后营里,也有一些女子在帮着做饭,叫你女儿也去做饭就行了。”
冯三保一听大喜,赶紧向僧格林沁道谢,僧格林沁则随口安排了冯三保一行人住进出城,加入庆祺麾下的天津团练队伍,然后便大模大样的去巡视工地了。而僧格林沁离去后,冯三保自然是赶紧找到了正在工地上做饭的冯婉贞,向她说了情况,要冯婉贞也随他的出城。但冯婉贞听了后却有些不悦,直接说道:“爹,我不想去,我不想给僧王爷做事。上次在京城,我遇到吴大人的时候,就是僧王爷小舅子的人,想抢我的天鹅!”
“闺女,做人要大肚量!别记仇!”冯三保教训道:“如果什么事都记仇,那吴大人还不得把我们恨死?”
听了父亲的呵斥,冯婉贞只能是乖乖点头,答应随冯三保同去出城给僧王爷当差,然后冯婉贞又抬起了头,眺望着远处的吴军营地,轻轻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吴大哥,如果是给你做饭就好了,我做的饭,可香了。”
…………
此时此刻的吴超越当然不知道正有一个很有潜力的小箩莉正在思念自己,这时候的吴超越也没时间去考虑其他的事,地道攻城的事黄了,引水围城的招数也被搅黄了。如何把太平军赶回南方这个问题自然又重新放到了吴超越的面前,而且因为咸丰大帝的不断催促。已经把吴超越视为心腹的胜保当然也把这份压力转嫁到了吴超越的身上,逼着吴超越尽快想出办法拿下天津城。
正面强攻的办法当然被首先否决。指望胜保和僧格林沁麾下的清军能够蚁附拿下天津,吴超越就算脑袋进水也不会生出这样的念头。用计破城当然是最佳选择,但太平军坚守城池的态度异常坚决,李开芳和吉文元又是吃过吴超越诡计多次大亏的主,再想指望他们上当自然没有那么容易。所以不管吴超越如何的绞尽脑汁,就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把太平军赶走。
还好,现在吴超越已经有一个赵烈文可以替自己分担压力,但是找来赵烈文商议时,赵烈文却向吴超越指出道:“慰亭。我认为你的思路方向有问题,天津城池坚固,工事完善,守军又多达五万之众,长毛只要坚守不战,我们不管是强攻还是智取,都极难得手,而且就算侥幸取胜,我们的伤亡也必然非同小可。要破天津。最好的办法并不是我们出手,而是应该让长毛主动出手,我们后发制人,让敌人动起来。我们伺机破敌!”
吴超越点头,说道:“诱敌出手,后发制人。这个办法我不是没想过,但我最头疼的就是这点。怎么才能让长毛动起来,露出破绽?”
说罢。吴超越又苦笑说道:“其实我也想过一些什么诈降诈败之类的计策,但李开芳和吉文元在这方面吃我的亏太多了,估计肯定不会再上当了。”
“他们当然不会再上当,而且就算他们上当,我们也很难拿下天津城。”赵烈文笑笑,说道:“天津城里粮草那么足,长毛就算弄险出战,也肯定会留下充足兵力守卫,不会给我们什么机会乘机夺城。”
“那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吴超越无奈的问道。
“小伎俩不行,就只能来大的。”赵烈文又笑了笑,突然说道:“慰亭,你看我们撤出天津战场如何?”
“我们撤出天津战场?”吴超越大吃一惊,说道:“惠甫,你是开玩笑吧?朝廷和胜保他们怎么可能答应让我们撤出天津战场?”
“当然是假撤退。”赵烈文微笑说道:“整个天津战场,长毛唯一畏惧的就是我们的军队,对胜大帅和僧王爷的军队却并不怎么放在心上,敢在僧王爷的眼皮子底下修筑水坝,便是明证之一。只要我们找到让长毛相信的借口暂时撤出天津战场,长毛就一定会动起来,想办法砸破胜保和僧格林沁布置的包围圈,到时候我们再突然出手,想拿下天津不就大有希望了?”
“让长毛相信我们已经撤退的办法倒多的是。”吴超越盘算着说道:“我马上就能想出一个,放出谣言就说长毛的援军已经到了山东,朝廷派我去阻拦长毛的援军,我再带着军队一走,长毛肯定相信。但是这么一来,我们怎么又能及时回师天津战场抓住战机?”
“慰亭,你忘了地方乡勇了?”赵烈文说道:“我们撤走后,胜保和僧格林沁征召地方乡勇补强兵力,难道不是顺理成章的事?让我们的将士把军衣脱下一换,穿上破衣烂衫,三三两两的跑到胜大帅他们的大营里一住,不就马上变成地方乡勇了?”
吴超越大为心动,五个营的吴军练勇说少不少,说多也不多,佯装南下后,化整为零重新摸回天津战场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吴超越却并不愿意让自军将士太过来回折腾,所以盘算了许久后,吴超越说道:“惠甫,你的办法是个好主意,但是在我看来,还有改进的余地,而且效果还可能更好。”
“如何改进?”赵烈文赶紧说道。
“让地方乡勇进驻我们的营地,我们的将士化装成地方乡勇,驻扎到其他营地去。”吴超越说道:“同时放出假消息,让长毛知道他们的援军已经进入山东境内,如此一来,再配合我们故意露出的一些破绽,长毛就非得上当受骗不可!”
“妙!”赵烈文鼓掌,赞叹道:“还是慰亭懂军事,这么做既可以让我们的将士免受来回奔波之苦,又可以让长毛更加坚信我们已经离开了天津,更想抓住战机出城决战,和胜保、僧格林沁他们拼一个你死我活。”
“这个计划太过庞大,我们赶紧仔细斟酌斟酌,看看具体怎么行事。”吴超越吩咐道:“还有,这个计划必须要让僧格林沁也相信我们已经撤走了。”
“连僧王爷都要瞒?”赵烈文本来就喜欢笑,一听就更是大笑了,说道:“至于吗?僧王爷的势利眼虽然是长在头顶上,但是还不至于为了扯我们的后腿,真的跑去向长毛告密吧?”
“扯后腿的办法多的是,并不一定要故意向长毛告密。”吴超越摇头,说道:“如果不把僧王爷也瞒了,就算他不故意告密,不故意扯后腿,执行差使的时候也肯定会敷衍了事,说不定就会露出什么破绽,让长毛看破,导致我们的计划功亏一篑。”
说到这,吴超越也是微微一笑,说道:“还有,如果僧王爷也相信我们已经走了,只有他一支军队孤悬在海河以南,独自和长毛主力对峙,他肯定就是连睡觉都不敢合眼了,让他愁白几根头发也好。”(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八章 偷梁换柱
从侥幸躲过太平军水攻那天开始,连续六七天时间,咱们的僧王爷就再没见过让他深恶痛疾的小买办吴超越。
不过这并不奇怪,吴军练勇的营地是在天津北门外的海河北岸,僧王爷的大营是在天津南门外的八里处,两者之间有着十几里路的距离,就算想故意见上一面都没那么容易。同时胜保在此期间也再没有召集过清军众将议事,咱们的僧王爷自然就用不着和嘴脸可憎的吴超越见面。
在此期间,太平军也始终都是按兵不动,除了严守城池外就是拼命加固城防工事,除了派出少量斥候侦察城外动静外,再没有派遣一支军队出城作战,坚守不战的态度异常坚决,与清军暂时保持消极对峙的状态。
但其间也有件事稍微引起了咱们僧王爷的注意,那就是胜保觉得手中力量还是有些不足,命令天津知府朱镇到霸州和保定一带又招募了两千多练勇到天津助战,这些衣衫褴褛的练勇先后抵达天津战场后,被胜保下令安置在了天津西门外的清军保桓部营中驻扎,还为此专门把保桓的营地扩大了许多。
对此,僧王爷当然是嗤之以鼻,“找这么多破草民来干什么?上不了阵打不了仗,来得再多也是白白浪费军饷钱粮!”
扩编练勇这样的小事,咱们位高爵贵的僧王爷当然不会放在心上,但是很快的,另外一件事却引起了僧格林沁的警觉——也不知道是那个杀千刀的放出来的谣言,说是洪秀全和杨秀清给李开芳这里派出了一支规模不小的援军。正在速度极快,目前还已经打到了山东境内。咸丰大帝也已经命令胜保分兵南下,配合山东清军剿灭太平天国的援军。然后再回过头来收拾天津城里的长毛。
能够逼着几万清军正面冲击洋人用洋枪洋炮编织出来的火力网,咱们僧王爷在治军方面当然也小有一手,听到了这个影响军心的荒唐传言后,僧格林沁当然是立即下令禁止传播,命令各级将领出面辟谣,宣布绝无此事!同时鉴于谣言的泛滥和影响的恶劣,僧格林沁还安排了专人调查谣言来源,看看背后的元凶到底是谁!
谣言的来源很快查清,结果却让咱们僧王爷大吃一惊——这条谣言。竟然是从胜保的北仓大营、清军的主力军中传出来的!然后不等僧格林沁盘算是否凭借此事弹劾胜保一个治军不力的罪名,僧格林沁安插在胜保军中的眼线瑞昌却秘密来到了僧王爷军中,向僧格林沁问道:“僧王爷,听说长毛的援军已经打到山东腹地的东平州了,皇上命令胜保分兵南下拦截,这事到底是真是假?”
“你问这个做什么?”僧格林沁有些吃惊,疑惑反问道:“你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件事?长毛援军打到东平,这么荒唐的事,你也相信?”
“末将开始也不信。可是这事在北仓大营里传得到处都是,有鼻子有眼睛,末将和佟都统都觉得奇怪,但是又没有收到正式消息。所以就来直接向王爷你打听了。”瑞昌如实回答道。
僧格林沁彻底糊涂了,忙又问道:“那胜保那个狗奴才是什么反应?”
“什么反应都没有。”瑞昌老实回答道:“胜大帅这几天都没有升帐点兵,也很少在军中露面。末将不能确定他是否也听说了这条谣言,但末将可以肯定。他并没有让各营将领辟谣。”
“没有辟谣?”僧格林沁心中生出警惕了——在僧格林沁看来,官场暴发户胜保在治军方面绝对是一塌糊涂。但也没有烂到连谣言都不去禁止的地步,尤其还是这么重要的谣言。
警惕之后当然是起疑,起了疑心后僧格林沁当然是赶紧拿起朝廷的最新邸报阅看,可惜邸报却没有提到关于太平军援军的半句话,和山东有关的也是官军正在全力围剿从安徽流窜进山东的捻军,还有什么捻子指日可破,张乐行迟早不得好死之类的废话。然而越是没在邸报上没有发现可用情报,僧格林沁就越是心中起疑,干脆就写了一道书信给他的后台老板奉命大将军绵愉,向绵愉求证此事。同时命令瑞昌回营后和佟鉴等人细细探听军中动静,一有异常,立即来报!
接下来,绵愉还没有答复,新的变故又突然发生,当天夜里,僧军巡逻队发现有太平军奸细从天津东门出城,试图摸向北面做什么鸡鸣狗盗的勾当,僧王爷麾下的巡逻队发起进攻后,那些太平军奸细又马上退回了城里。消息报告到僧王爷面前后,僧格林沁难免又有些莫名其妙,“长毛的细作往北去做什么?那里是吴超越小蛮子的营盘啊?难道长毛想偷袭他的营地?这可是好事,快去吧。”
事还没完,次日,胜保突然派人给僧格林沁送来了一道命令,说是鉴于长毛细作和斥候近日活动频繁,似乎有出击迹象,要求僧王爷严守营地,倘若长毛出城不可贸然出营决战,只许坚守营垒!而看完了胜保的书面命令后,僧王爷心中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不对劲啊?胜保这个狗奴才为了讨主子欢心,坚决反对引水围城,长毛出城交战对他来说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他怎么反倒要本王采取守势?”
越盘算越觉得情况不对,成天搂着美妾在大营里享受的僧王爷终于觉得自己不该坐等下去了,应该得主动出去走一走看一看,看看胜保到底为什么要下达这条古怪命令?而拿定了这个主意后,咱们僧王爷也没迟疑,马上就做好了营防安排,然后领了一队轻骑兵出营,到天津城的近处观察情况。
天津城外的情况和前几天一样的平静,太平军紧闭城门不出,庆祺等僧王爷麾下的将领也领着练勇在出城里按兵不动。严密监视太平军的动静也给僧王爷的主力大营当缓冲墙和挡箭牌。粗略查看了一番后,僧王爷又先去了西门外保桓和达洪阿的营地查看情况。却见保桓与达洪阿二军都在加固营防工事,还在三道护营壕沟的基础上开挖第四道和第五道壕沟。僧王爷心中难免更是狐疑,忙放下架子亲临工地,向正在挖掘壕沟的清军兵勇打听为什么又要增挖壕沟?结果那些清军兵勇答道:“回王爷,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还要深挖壕沟,上面叫我们挖,我们就挖了。”
眨巴眨巴眼睛,僧王爷又赶紧带着骑兵越过已经结起厚冰的海河,直接到了海河北岸,然后僧王爷也没急着去西面的北仓大营了解情况。而是选择了向东走,去查看清军德兴阿部和吴超越的营地情况。结果还是一样,德兴阿和吴超越的营地同样也是在大挖壕沟加强营地防御,僧王爷心中益发觉得奇怪,这才带着骑兵直赴北仓大营要求与胜保见面。
和往常一样,胜保还是带着清军营中唯一能压住僧王爷的载垣接见僧格林沁,见面后,僧格林沁直接就向胜保问道:“胜大帅,本王有一事不明。特来请教,请问大帅,皇上和朝廷要我们尽快攻破天津剿灭长毛,为什么你反倒下令各营加强防御?”
“当然是为我军各营的安全起见。”胜保回答得很含糊。说道:“长毛诡诈,连日不战,近日来他们的斥候又活动频繁。本帅担心他们突然出城发起偷袭,所以命令各营加强防御。”
“那么大帅。近来军中传言长毛援军已经打进山东,皇上已经命令你分兵南下去配合山东官军阻击。不知大帅可曾听说过这样的谣言?”
僧格林沁又毫不客气的质问,但胜保的反应却让僧格林沁十分疑惑,竟然露出了惊讶神色,反问道:“僧王爷,军中有这样的谣言?本帅怎么不知道?”
僧格林沁大怒,毫不客气的指出这条谣言早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胜保也这才说道:“多谢王爷告知,本帅这就查,这就查,看是谁放出的谣言,也尽快找出散播这些谣言的罪魁祸首,把他明证典型。”
僧格林沁神色稍微放缓,心中暗骂胜保无能至此,连这么危险的谣言也不知道制止。然后又说了一通废话后,僧格林沁便告辞出营,准备按胜保的要求去加固自军营防。然而出了北仓大营后,咱们的僧王爷再仔细一想后,却又觉得情况还是有些不对劲——胜保是个废物不假,但载垣却不是吃干饭的,怎么可能会没听说过这样的谣言?而且载垣身为全军总监军,受命监察军中将帅和营内军纪,肯定是早就应该听说过那条荒谬谣言啊?
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咱们的僧王爷又突然想起了很重要的一点——做为胜保事实上的左膀右臂,手里又握着天津清军最精锐的军队,吴超越不可能不知道其中内情!而且胜保如果真有什么阴谋诡计,也肯定是拿吴超越当开路先锋!
想到这点,僧格林沁又干脆领着轻骑兵直接到了吴超越的营地门前,妄图从吴超越这里打开什么突破口。然而到得吴军营地门前提出要和吴超越见面时,背着洋枪守营地的吴军练勇却对僧格林沁说道:“王爷,十分抱歉,我们的吴大人刚才被胜大帅给传去了,正好不在营中。”
“被胜保传去了?”僧格林沁心中更是疑惑了,说道:“本王刚从胜大帅那里过来,他没在啊?还有,本王来的路上,也没遇到他啊?”
“这个……,小人就不知道了。”
守门练勇摇头,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咱们的僧王爷却马上又发现了一个重大破绽,立即向那吴军练勇喝问道:“你怎么是北方口音?吴超越麾下的练勇全是南方人,你怎么会是北方口音?把你的腰牌拿来给本王看!”
那吴军练勇不敢吭声,僧格林沁则再次开口威逼,那练勇无奈,只得乖乖解下腰牌交给僧王爷,再然后,马上真相大白——这个练勇,实际上是胜保麾下的直隶士卒!僧格林沁见了大怒,忙又问道:“你是胜大帅麾下的绿营兵。怎么会跑来给吴超越守营门?是谁派你来的?”
那练勇犹豫了半晌,答道:“王爷。小人军令在身,请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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