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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清之乱臣贼子-第2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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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左右,江忠义军顺利赶到了长岗村,村中百姓大为恐慌,基本上都选择了闭门不出,吴军则极不客气的强行借房驻扎,虽不能全部住进百姓房中,却也可以轮流进房休息,情况怎么都比露宿野外强得多。
最基本的军事常识,强行借房驻扎的同时,江忠义当然安排了大量的斥候侦察和监视四周情况,因为正北面的山道中地形复杂的缘故,江忠义还特地安排了斥候深入到山道深处探察情况。结果这么一来,江忠义军这边才刚吃完晚饭,阴错阳差的情况就出现了……
“什么?山道深处有大量火把出现,还正在向我们所在的方向过来?”
闻知山道深处发现大量火把正向长岗而来,江忠义和李鸿章当然大吃一惊,然后江忠义又赶紧问道:“有没有看到来的是什么人?是乱党军队还是普通商队?”
“回将军,距离太远,雪又太大,看不清楚来的是什么人,只能肯定火把数量绝对不少,隔着很远都能看到大片火光。”斥候如实答道。
“不可能是商队。”李鸿章分析道:“我们和乱党军队在井陉娘子关对峙多日,商路早就断了,就算有几个商人往来,规模也不可能这么大,所以来的只可能是乱党军队。”
江忠义不再吭声,只是赶紧拿出地图查看情况,又向来报告情况的斥候询问道路远近宽窄情况,结果江忠义马上就发现,自军现在的位置十分有利,不但可以在山道出口处建立阻击阵地,把来敌轻松封锁在狭窄的山道中,甚至还可以抢先出兵布置埋伏,前后夹击这批敌人。但是……
“天赐良机,可以布置伏兵!”李鸿章也一眼看出机会所在,立即建议道:“忠义,马上派出三个营,两个营抢占山道两旁高地,一个营到岩峰这个位置埋伏,主力埋伏在山道出口处,等敌人过来,主力正面拦截,伏兵左右杀出,岩峰这边再切断敌人退路,这场仗想不大胜都难。”
“但是井陉这边呢?”江忠义提醒道:“井陉的乱党军队如果发现情况,立即出兵突袭我们背后,我们又不能立即干掉山道里的乱党军队,那吃败仗的搞不好就是我们。”
“我带一个营去对付井陉的乱党军队。”李鸿章想都不想就说道:“黑灯瞎火又下这么大的雪,井陉的乱党军队绝对不敢轻易出兵,我再去布置疑兵,保管双禄更不敢冒险出兵。”
江忠义有些迟疑,因为李鸿章的计划虽然可行,可一旦李鸿章的疑兵不能吓住井陉清军,吴军这边就肯定得吃大亏不可。李鸿章看出江忠义的心思,便立即说道:“我们没有多余选择,一旦让新来这支乱党军队走出山道,让井陉战场上的乱党军队实力得到补强,那乱党军队也不需要和我们正面决战,只要切断我们和娘子关的联系,那我们的情况就只会更危险。”
咬了咬牙,江忠义迅速下定决心接受李鸿章的建议,一边火速分派兵马布置埋伏,一边又听取李鸿章的另一个建议,立即放出信鸽向娘子关告警,要江忠济立即出兵来井陉战场增援自军。
兵马迅速调派完毕,三个营的吴军将士抢先出动,只打少量火把急赴山道内布置埋伏,江忠义也亲自率领主力赶到山道出口处,争分夺秒的抢建防御阵地准备营地。李鸿章则率领一个营的兵力大步向西,重返井陉城外布置疑兵,恐吓很有可能会出兵接应友军的井陉清军。
托了道路比较好走的福,晚上八点左右,李鸿章军顺利回到了井陉城外约五里处,让军队稍做休息后,李鸿章先是让军队藏在了道路北面北关一带的山林之中,又分出一个哨的兵力当道而立,敲锣打鼓并鸣放鞭炮,制造声响惊动敌人。
再一次被李鸿章料中,被锣鼓鞭炮声音惊动之后,井陉城里的清军总兵双禄果然不敢轻易出兵迎战,仅仅只是派出了斥候到声音传来处侦察,结果斥候报告只有少许吴军在官道上装神弄鬼后,双禄也马上得出了结论,“吴贼的引蛇出洞,不能上当,传我命令,各军只许坚守营地,不得擅自出动!违令者,立斩!”
第四百五十三章 碰上硬茬
将登太行雪满山,拔剑四顾心茫然。
没有在大雪纷飞中走过山路,就无法体会到诗中描述的这种心情,万花狂翔,琼玉缤纷,这样的词语也还不足以形容太行山中大雪,浑浑噩噩,苍苍茫茫,山也朦胧,树也隐约,路也淆乱,天地宇宙都被雪花裹成了杂乱无章的一团,这才是太行大雪的真实写照。
雪景的确壮观,然而行走在这样的风雪之中,却又无疑是一件无比痛苦的事。而对于已经急行军一百多里的傅振邦和张国梁这两支清军来说,在这样的环境中行走在太行山路之上,那自然更是苦上加苦,累上加累。
“跟上!跟上!千万不能掉队!这种鬼天气这种鬼地方,掉队就是死路一条!”
“弟兄们,加把劲,马上就要走出山区了,出了山区就可以找避风的地方休息了。坚持,坚持走完,马上就出山了。”
清军各级将领鼓励加油的喊话声音都已经明显有气无力,在风雪中艰难跋涉前行的清军士卒自然更是疲态尽现,跌跌撞撞者有之,互相搀扶前行者有之,疲惫痛苦的呻吟声此起彼伏,接连不断,上上下下都已经疲惫到了极点,不管将领士卒心里都只剩下了一个念头赶紧找个没有风雪的地方躺下来睡觉。
也多亏了傅振邦和张国梁这两支队伍都是清军中的另类,士卒一直接受严格训练纪律严明,大小将领都能以身作则爱兵如子,如果不然的话,根本用不着打仗,光是长距离急行军时遭遇这样的恶劣天气,都能够让一般的清军队伍直接崩溃。然而即便如此,傅振邦和张国梁两军还是被疲惫和严寒折磨得奄奄一息,体力近乎枯竭。
还好,拐过了岩峰折道向南之后,该死的道路终于宽敞好走了一点,风雪也终于小了一些,同时更关键的是,走过这条路的清军将士都知道,山路快要走完了。
早就已经把战马让给了摔伤士兵的傅振邦也走过这条路,知道只要再往前走约四里路,就可以进入地势开阔的山中盆地,还可以直接看到长岗村那温暖的灯火,所以脸上浮现微笑的同时,已经沉默了许久的傅振邦终于开口,大声喊道:“告诉弟兄们,走快些,马上就出山了。”
为了不让士卒掉队,人手一件寒衣的张国梁军已经在行军途中走在了后方,走在前方的傅军士卒得知山路即将走完后,兴奋之下人人加快脚步前行,结果又向前艰难行进了一段时间后,前方的地势果真突然开阔了许多,走在最前面的清军士兵也顿时欢呼了起来,“出山了!”
“终于出山了。”
傅振邦被风雪冻得发紫的国字脸上浮现欣慰微笑,又拿出了怀表借着火把光芒查看时间,见这会已经是晚上八点多时,傅振邦心里还忍不住琢磨起了这样的念头,暗道:“搭帐篷太花时间,弟兄们又这么累了,要不要破一下例,逼着长岗村的百姓让房子给弟兄们过夜?”
“轰隆!轰隆!轰隆!”
正所谓恶有恶报,一向军纪严明的傅振邦为了让疲惫到了极点的士卒早些休息,破天荒的才刚打一次扰民害民的主意,前方就突然传来了接连的爆炸声响。再接着,大吃一惊的傅振邦才刚抬头去看前方情况,枪声早已大作,火光交曳,还有吴军标志性武器苦味酸火焰升起,傅振邦也顿时惊叫出声,“吴贼军队?怎么可能,吴贼军队怎么能在这里伏击我们?!”
没有人回答傅振邦的问题,回答傅振邦的,是道路两旁高处同时射下的猛烈子弹,可怜武器装备以鸟铳为主的傅军将士连点燃火绳的机会都没有,就顿时被打了一个人仰马翻,死伤惨重,其中一颗子弹还直接打中了傅振邦的大腿,深钻入肉。
“有埋伏!快点火绳!灭火把!灭火把!”
再慌乱再疲惫,训练有素的傅振邦军将士仍然表现出了极高的军事素养,度过了短暂的惊愕失神期后,傅军将士一边飞快点燃鸟铳火绳,一边迅速熄灭火把隐藏形迹,大腿受伤的傅振邦也赶紧观察战况情况,寻找吴军的包围薄弱处。
观察的结果是前方火力密集,明显是吴军的伏击主阵地难以突破,两旁山上的吴军火力倒是不多,然而山势险峻,难以攀登,傅振邦别无选择,只能是大吼传令,“向后撤退!向来路撤退!”
很可惜,就在这个时候,后方岩峰一带也已经是枪声大作,无数的大石头和树木滚落,迅速切断了清军退路,走在后面的张国梁军也是一片大乱。傅振邦心中叫苦,只得改变主意,一指山势较为平缓的西面山林,大吼道:“向西冲,杀上山去,抢占至高点!”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傅振邦才真正发现疲惫和劳累对自军状态造成的影响究竟有多大,尽管素质优秀又擅长吃苦耐劳的傅军士兵坚决执行命令,咬着牙齿向西面山上发起了冲锋,然而速度却根本快不起来,只能是跌跌撞撞的一步一步向山上挪,早就抢占了有利位置的吴军将士则是居高临下,从容开枪射杀能够看到的傅军士兵,打得艰难攀登的傅军士兵死伤连连,惨叫不断。
这时,同样经验丰富的张国梁也发现了西面山顶容易得手一些,同样指挥着山东新军向西山发起了冲锋,结果身体状态稍微好些的山东清军虽然冲锋速度要快上不少,却还是吃亏在向上佯攻,同样被吴军将士居高临下打来的子弹打得死伤惨重,前进困难,张国梁急得放声大吼,可注定毫无作用。
与此同时,光是凭借傅张二军遭遇伏击后仍然还能冷静选择最佳突围线路这点,督军迎敌的吴军大将江忠义就知道自己碰上了硬茬,然而事情到了这一步,江忠义当然也没有任何回头路走,只能是马上打消以守代攻的念头,派遣一个营杀入山道,正面强攻敌人分担西山战场的压力。
傅振邦军的应变表示又让江忠济吃了一惊,在被四面包围又遭到吴军正面强攻的情况下,傅振邦军不但依然不乱,还马上就地构筑防御阵地,以多段射迎头打击主动出击的吴军将士,手里拿的武器虽是原始鸟铳,然而靠着严格训练培养出来的娴熟动作加正确战术,同样把江忠义麾下的二线吴军打得死伤不断,难进寸步。
“老子这是碰上那支乱党军队了?这么能打?”
震惊的自言自语之余,江忠义也马上得出结论,占据地利先机的自军这一仗是有很大把握取胜,但伤亡肯定不会太小,同时耗时肯定十分漫长,所以江忠义也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井陉方向,心中暗道:“少荃,你的疑兵计可千万别有什么闪失啊。不然的话,井陉的乱党军队一旦杀到我的背后,这场仗反胜为败都不是没有可能。”
…………
清军的确有反败为胜的机会,最关键的原因就是吴军力量不足,只是二线军队战斗力比较一般就算了,击针枪、掷弹筒和手雷弹等吴军看家法宝少得可怜也不说了,更关键还是兵力不足仅有六个营三千余人,其中三个营还被安排在山道中埋伏,又有一个营被李鸿章带到了井陉这边布置疑兵,江忠义手里可以动用的机动兵力也就只剩下两个营一千余人。所以井陉这边的清军如果能够及时出兵接应傅振邦和张国梁,不但敲碎吴军包围圈易如反掌,乘机大败兵力过于分散和体力状态同样不是很好的吴军也绝不是一句空话。
对吴军来说还有一点非常糟糕,就是井陉清军的主帅双禄虽然是个满人旗人,性格私德也有不少这样那样的毛病,却不是什么平庸之才,而是参加过击退石达开北伐的功勋老将否则老狐狸官文也不会让他挑起守卫井陉要地的重担。所以能否用疑兵之计长时间稳住双禄,为江忠义那边争取到歼灭敌人的时间,其实李鸿章心里也不是很有把握。
尽了自己的努力,先用鼓锣队伪造出诱敌声势后,听到长岗那边隐约传来的枪声后,李鸿章立即撤回了鼓锣队停止喧哗,以免让双禄一眼看穿自己的疑兵之计,然后在心里飞快分析,暗道:“如果我是双禄,我会怎么办?”
“如果双禄,先是发现我们象是在用引蛇出洞之计,然后又收到长岗那边正在打仗的消息,我肯定会怀疑我们引蛇出洞是假,虚张声势暂时稳住我是真,一定会动心出兵接应那边的乱党军队。那么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我会放弃这个念头?”
“怀疑长岗那边的激战同样是引蛇出洞,当然可以让我打消出兵念头。但我的斥候不是傻子,长岗那边是真在打仗还是假在打仗,我的斥候当然不可能分辨不出来。”
“如果我是双禄,这会我肯定已经知道江忠义手里有多少兵马,发现我的友军被江忠义堵在山道里,就算我不敢大举出击,怎么也得派遣一支偏师去接应一下友军。但我必须得考虑一下城外是否有伏兵,所以我最好的选择是兵分两队,先后出击,一路中伏,另一路马上接应。”
紧张揣摩着敌人主帅此刻的心理,李鸿章干瘦的额头上逐渐渗出了冷汗,因为李鸿章已经发现自己手里的兵力还是太少了,只有区区一个营五百余人,装备也很差劲,倘若双禄出兵接应山道来敌,自己就算突施偷袭也起不到多少牵制作用,相反还也可能迅速暴露薄弱实力,招来更多敌人的前堵后追。
这时,绵河南岸,原本就已经篝火满地的清军营地光亮迅速大增,同时井陉城上也是灯火四起,很明显井陉清军已经逐渐进入了全面戒备随时可以出战的状态。李鸿章心中益发焦急,一咬牙一横心,干脆大吼道:“传令全军,打上火把,立即向东窑岭撤退!”
“李大人,我们不是疑兵吗?怎么又要打亮火把和撤退?”江忠义派给李鸿章帮忙的营官疑惑问道。
“少废话!”李鸿章恶狠狠说道:“马上执行,再有,鼓锣队,敲起来,打起来,把声音弄得越大越好!”
粗暴的逼迫着吴军将士执行命令,李鸿章心中暗道:“既然没有什么好办法,那就干脆别去伤那个脑筋,瞎打瞎冲一切都不符合情理,说不定还更能争取到时间。官文那条老狐狸能把慰亭都玩得死去活来,能被他看中来守井陉重地的人,肯定是个性格稳重的人,越是性格稳重,就肯定越喜欢琢磨,让他伤脑筋琢磨去!”
…………
无可奈何的执行了李鸿章的蛮横命令后,此前还好好埋伏在井陉城郊外的吴军伏兵立即暴露,清军上下惊愕于吴军伏兵突然自行暴露的同时,早就已经登上城楼的清军总兵双禄也在第一时间举起了望远镜,仔细观察这支早在自己猜测之中的吴军伏兵。
“吴贼吃错药了?在井陉城外埋伏得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自行暴露?没有理由啊,吴贼这是想干什么?难道吴贼想要更进一步引蛇出洞,可他们有那么多兵力两线作战吗?”
轮到双禄反过来揣测分析吴军主将的心理了,然而李鸿章不合情理的举动完全就是无厘头,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双禄自然是打破了脑袋都琢磨不明白李鸿章的目的打算了。
猜不透吴军的诡异举动,性格谨慎的双禄当然更加不敢轻易出兵,只能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斥候侦察上,然而派出了大量斥候尾随侦察李鸿章所部的动向后,回报却让双禄更加摸不着头脑后撤到了东窑一带后,李鸿章所部竟然选择了就地休息,还生起了篝火取暖。
双禄啃起了指甲,旁边的清军诸将则是争先恐后的请令出战,要出兵打跑兵单力薄的李鸿章军,然后再接应被吴军堵在山道里的清军增援部队,然而双禄却是迟迟下不定决心,被众将逼急了之后,双禄还反问道:“你们有没有觉得有件事非常奇怪?”
“双将军,那里奇怪?”众将纷纷问道。
“我们是今天中午的时候,才派人向伊兴阿报告吴贼轻装来袭的情况,还没有开口请求援军。”双禄缓缓答道:“怎么今天晚上就有援军来了?就算我们的援军长了翅膀,我们走小路去给伊兴阿送信的信使不可能长了翅膀吧?”
仔细一想发现这支援军来得的确十分奇怪,清军众将这才纷纷冷静下来,双禄也这才说道:“稍安勿躁,还是等我们的斥候再确认一下情况再说。再有,多派斥候,严密监视娘子关那边的道路,得防着吴贼调虎离山,乘机偷袭井陉城。”
严格来说,双禄的决定并不愚蠢,而造成这点的关键原因也正是李鸿章的反客为主之计,在事前并不知道伊兴阿会抢先给自己派来援军的情况下,双禄自然对长岗这边从天而降的援军充满了戒心,害怕斥候误报,长岗战场上的激战是假,吴军引蛇出洞是真,不得不选择谨慎从事。
…………
性格过于谨慎的双禄错失了接应良机,吴军这边却因为傅振邦和张国梁两军远比想象中难缠的缘故,迟迟无法达成全歼来敌既定目的,相反的,在傅张二军前仆后继的冲击之下,江忠义军的西山阵地还逐渐开始了告急。
接连不断的枪声中,意志坚定的傅张两军将士就象单细胞生物一样,忘记了疲惫,也忘记了死伤,步履缓慢却又坚定不已的一步步向西山顶端冲击,守卫在西山阵地上的吴军将士都已经被迫动用了宝贵的苦味酸手雷,却还是打不退傅张两军的顽强进攻,占据地利依然惊叫声接连不断,“山下的乱党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还在往上冲?乱党里还有这样的军队?”
在望远镜里看到西山情况危急,手中已经只有本部营队的江忠义心急如焚,可是又实在派不出军队去救援西山,只能是光跺脚干着急,同时江忠义心里自然也越来越奇怪,暗道:“对面的乱党军队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这么能打?和我以前遇到的乱党军队完全不一样?”
这时,更加令江忠义难以置信的事发生了,从正面杀入山道的吴军将士为了替西山阵地分担压力,冲锋与敌人展开近身战后,居然不但没有占到任何的上风,相反还被山道内的清军打得节节败退,抱头鼠窜,被迫主动放弃近身白刃战!
“敢打白刃战?还能把老子的刺刀队打退?我操你娘啊!老子到底是碰上什么人了?被老子四面包围都还能这么打,这要是正面较量,我们岂不是早就吃败仗了?”
江忠义再度惊叫,也很可惜江忠义不知道前方在战斗之前,已经在一天之内急行军了近一百四十里,如果知道,江忠义非得当场晕过去不可。
…………
差不多同一时间,远离山道战场的风雪深处,一个带伤的傅振邦亲兵跌跌撞撞,脚步踉跄的奔向井陉城方向间,突然脚步一滑,头向前摔在雪地上,挣扎了许久都站不起来,只能是手脚并用的一点点向前爬,眼中泪水滚滚,就怕自己坚持不下去,耽误了向井陉友军求援的大事。
“不准动!什么人?”
大喝声突然传入这名傅振邦亲兵的耳中,傅振邦亲兵挣扎着抬头间,顿时惊喜的看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戴着红色斗笠清军斥候,傅振邦亲兵忙大喊道:“快去报信,我们是大名府总兵傅振邦傅将军的军队,我们被吴贼包围了,快救我们!”
大喊着,傅振邦亲兵还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腰牌证明身份,幸运发现了这个亲兵的清军斥候忙搀他起身,要带他一同回城,傅振邦亲兵却推开了他,带着哭腔吼道:“别管我,快去报信!我们急行军一天不到跑了一百四十里,又被吴贼包围,快扛不住了!快去报信,救我们的军队!快去!快去!”
“一天不到跑了一百四十里?还能和吴贼打得这么厉害?”
清军斥候有些难以置信的犹豫了一会,招架不住那名傅振邦亲兵的一再恳求,还是扔下了那名傅振邦亲兵,上马一路狂奔回城报信。而消息报告到了双禄的面前后,双禄也顿时恍然大悟,跳起来大吼道:“我说怎么能打这么久?原来是傅振邦来了!”
“快出兵,去接应傅振邦!他的兵一个营能顶三个营用,一定得把他的军队给老子救出来!”
第四百五十四章 意味着什么
风雪在不知不觉间小了许多,仰攻而上的傅张两军将士,也在不知不觉间已经陆续冲上了西山顶上的吴军阵地,近身战中,不管是原始的火绳枪,还是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击针枪和里治步枪,都已经失去了射击作用,交战双方都只能是挺起刺刀,抡起原始的砍刀和长矛,刀刀见肉见血的舍命相搏。
和山道内的近身战一样,清军中的另类傅振邦军和张国梁军都不怕打白刃战,还熟悉甚至擅长打白刃战,即便受限于体力不足和兵力暂时处于下风,仍然与阵地上的吴军将士厮杀得不可开交,前仆后继,寸步不退,有力纠缠住了大量的吴军将士,为清军后队冲上西山阵地争取到了宝贵时间。
借着少许苦味酸手雷带来的火焰光芒,在望远镜中清楚看到了这一情况,江忠义急得在风雪天里都汗水滚滚,知道如果守不住西山,让山道里的清军冲上了西山占据至高点,那么自军不但再难消灭前方敌人,井陉那边的清军再出兵来救,那吴军很可能就得反胜为败了。
“要不要带着我最后这个营冲上西山去救援?”
亲自率军增援西山阵地的念头出现在了江忠义的心中,然而考虑到山道出口这边更加不容有什么闪失,江忠义又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同时随之而来,江忠义又突然灵机一动,暗道:“我怎么这么傻?不敢放开前面,我可以放开后面啊?”
想都不想就拿定了这个主意,江忠义马上派人给守卫在岩峰一带的吴军营队传令,命令负责堵住清军退路的这个营放弃阵地,转移到东山阵地仍由清军向来路撤退。然后江忠义才又自言自语了一句,“不能强吞了,强吞下去得噎死!”
…………
江忠义如果能够早点想到这个主意就好了,因为就在他派人翻山越岭的去传令让路的时候,井陉这边的清军也在双禄的指挥下,一口气出动了两千余人向东开拔,急匆匆赶来长岗这一带接应很得清军名将傅振邦所部。而井陉方面派出的军队也不需要力战救援,基本只要出现在长岗战场上,马上就能扭转交战双方的心理态势,让本就难缠的傅张两军变得更加难缠。
地处井陉与长岗之间的东窑一带,李鸿章首先接到了清军出兵来援的探报,也顿时陷入了两难境地直接拦截肯定没把握,直接让开道路更是纯粹找死。别无选择之下,已经成功稳住了井陉清军近三个小时的李鸿章一咬牙,干脆带着军队狂奔撤回长岗战场。
“回去给江忠义帮忙,能在井陉乱党赶到长岗前打跑山道里的敌人当然最好,实在打不跑,也可以和江忠义合兵一处,登山而守,等待我们的援军!”
拿定这个主意的同时,一直密切关注着山道战场情况的李鸿章没有浪费任何的时间,带着仅有的一个营冲回山道战场后,也来不及对江忠义说出自己的打算,直接就命令暂时听令于自己的这个营队冲上西山战场增援。
突然打着密集火把冲来的李鸿章军一度让傅张两军的将士看到了希望,然而等看清楚匆匆而来的军队打着吴军旗帜,还直接冲向西山而来后,正在西山顶上与吴军激战的傅张两军将士当然又大失失望,士气也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影响。
这时,急匆匆从井陉赶来的清军增援距离山道战场已经只有十来里路,如果不是西河、北张一带的山脉阻隔,西山上的清军士兵都应该可以看到援军的火光。
“后面的吴贼撤了!我们的退路通了!”
对吴军来说生死攸关的时刻,傅张两军的队伍里及时响起了阵阵欢呼声音,吴军主动放弃切断清军后路的好消息也很快就送到了张国梁和已经受伤的傅振邦面前,然而惊喜之余,张国梁和傅振邦当然也马上对吴军的异常举动生出了疑心,互相问道:“吴贼吃错药了,怎么会突然放开了我们的退路?”
“会不会是我们的援军要来了?”
张国梁和傅振邦又在第一时间生出了这个念头,也马上扭头去看南面方向,然而地处山道内部,张国梁和傅振邦所能看到的,只是山道出口处的吴军枪火,无法看到的确正在急匆匆赶来的井陉援军。
已有吴军增援的西山战场激战更烈,负责切断后路的吴军营队转移到了东山阵地上以后,从东面高山打下来的子弹自然也更加密集,三面受敌的傅张两军所承受的压力也更加巨大,同时一个艰难的选择也放在了傅振邦和张国梁的面前是冒险再坚持一段时间?还是乘着后路已通的机会,逃回山道内部重整旗鼓?
战场上枪声交织如麻,傅振邦和张国梁身边的清军将士却是鸦雀无声,一个个脸上写满疲惫,目光中尽是期待与渴求,个个欲言又止,可又谁也不敢说一句话,更不敢说出自己的心中所想。
忍受不了麾下将士的可怜表情,张国梁一咬牙一横心,大吼道:“撤!先尽量保住弟兄们再说!”
听到这话,傅振邦先是全身一震,下意识的想要开口反对,然而看到周边将士的疲惫不堪的模样后,傅振邦却又把反对的话咽回了肚子里,犹豫一下后,也点了点头,说道:“撤。”
撤军令下,鸣金铜锣大响,傅张两军的将士却是累得连欢呼的力气都没有了,一个个脚步不停,只是随着傅振邦和张国梁的旗帜逃向来路,正在西山顶上与吴军激战的傅张两军将士也如潮水一般的撤下山去,同时这些急匆匆下山的清军将士也谁都没有发现,南面的黑暗远处,已经出现了一抹微红……
确认了前方敌人已经逃向来路的消息后,江忠义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抹着额头汗水直叫庆幸,“险啊,前面的乱党军队那怕再撑一盏茶时间,逃命的就得是我们了。”
“忠义,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李鸿章在旁边飞快说道:“得立即进山,扼守山道两旁的路口,马上就该我们坚守待援了!”
江忠义点点头,双手撑地一跃而起,然后马上指挥军队进山设防,一边重新封锁岩峰那边的狭窄山道,一边在山道出口处抢建防御阵地,掉过头来迎战井陉清军。而此时此刻,傅张两军还没来得及全部撤过岩峰一带,井陉清军距离山道出口也已经只有区区五里距离。
无法形容张国梁和傅振邦接下来的心情反应,才刚带着本部人马全部撤过岩峰,后方就是枪炮声再起,同时一度主动让开道路的吴军又疯狂的重新封锁山道,用不着派遣士兵登山探察,张国梁和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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