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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清之乱臣贼子-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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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一路人。”张之洞哼哼,说道:“明白了,他故意大肆扬言攻取解州不是什么声东击西调虎离山,是想以势逼人,狐假虎威,一手拿棒子,一手拿蜜糖,逼着只想保命保财的地方团练给他让路带路,给他当炮灰走狗,够阴!”
“不过嘛,也还算是个不错的主意。”
晚清两大洋务重臣张之洞和刘坤一共同看好的办法果然奏效,吴军密使分头持书西进之后,新安和渑池一带的地主团练头目在十分清楚自军绝对打不过吴军的情况下,果然纷纷答应了可以考虑向吴军投降。其中家乡地理位置十分重要的渑池英豪镇大地主张维卿是既害怕吴军洗劫,又贪图将来的盐运利润,不但一口答应了投降带路,还把清军在硖石关、白浪渡两处重地的布防工事图都秘密献给了吴军,换得聂士成保举他为七品顶戴。
与此同时,在日趋刺骨的晚秋寒风中,装备与吴军主力精锐完全一样的刘坤一军顺利抵达了洛阳,与聂士成军会师在了一处。聂士成率领吴军文武亲自出城迎接,与刘坤一互相见礼,结果比聂士成大六岁的刘坤一一见面就笑道:“功亭,了不起啊,二十五岁就独领一师攻破洛阳,饮马黄河,独力牵制山西和河南两个乱党主力,我们湖北讨逆大军又多一员少年名将了。”
“砚庄兄千万别取笑。”实在人聂士成苦笑说道:“谁都知道,大帅把这么多军队和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我,全都是因为我的义妹是他的正妻,靠裙带关系才有今天,那比得上砚庄兄你一刀一枪打出来的功勋那么风光?”
“靠裙带关系带兵又有什么?卫青和霍去病如果不是汉武大帝的亲戚,能那么年轻就带兵上战场?”
知道聂士成的梗直脾气,刘坤一的话也说得十分直接,拍着聂士成的肩膀笑道:“没给你妹夫丢脸,是你妹夫的卫青霍去病。”
聂士成腼腆谢了,这才给刘坤一介绍新收的张之洞和李瞻等人,刘坤一与他们互相见礼,笑着对李瞻说道:“李将军,我是湖南人,从来没来过河南,所以打解州可就要靠你给我带路了。不过你放心,等我们打下了解州拿下了盐池,大帅论功行赏我绝不会吞你的功劳,抢功推过那种不要脸的事,我刘坤一还做不出来。”
即将给刘坤一打下手的李瞻慌忙道谢,连声表示一定尽全力帮助刘坤一攻下解州。旁边的张之洞则是心中郁闷,暗道:“好手段,既拉拢了关系,又鼓动了李瞻向上爬的心思,是个独当一面的大将之才。听说这个刘坤一是吴超越最先笼络到湖北的湖南团练将领,是凑巧,还是吴超越那个假洋鬼子真有识人之能,早早就看出了这个刘坤一的本事?”
寒暄之后一起进城坐定,也是在聂士成亲兵布置酒宴时,刘坤一才不紧不慢的向聂士成和邵彦问起清军情况,得知山西清军正在向解州增兵之后,刘坤一点了点头,说道:“碰上劲敌了,我故意早早就泄露进兵目标,不但没有动摇怀疑,还立即增兵解州。山西这些年一直没乱,看来的确是徐继的功劳。”
“砚生兄,那你这一仗准备怎么打?”聂士成赶紧问道。
“先取陕州,然后设法突破乱党军队的黄河防线,直捣解州立足。”刘坤一答道。
“直接正面强攻?”聂士成疑惑问道:“不打算用点策略,以奇制胜?”
“没用。”刘坤一摇头,说道:“乱党军队的黄河防线经营多时,该布置的哨卡烽火台早就备足了,徐继又是一个才干出众的对手,出奇制胜的战术在他面前很难奏效,相反还有可能被他将计就计,落入他的陷阱。”
“但正面强攻的话,你的弹药……。”聂士成有些犹豫,说道:“补给线太长,我这里要同时应对河南和山西的乱党主力,能为你提供的弹药可不多。”
“没关系,节省着点用就行了。”刘坤一再次摇头,说道:“咸丰三年时,长毛没有洋枪洋炮,光靠抬枪鸟铳和地穴攻城,照样杀入山西东进直隶,我们湖北讨逆军难道连长毛都不如?”
见刘坤一神情自信,同时也确实没办法骗得清军在黄河防线上露出破绽,聂士成也只好叮嘱了几句刘坤一小心便不再反对,又问起刘坤一需要什么帮助时,刘坤一回答得十分干脆,说道:“把你们缴获的鸟铳、抬枪和子药尽量分一些给我,我有大用。”
“还有,多给我准备一点绢云母。”刘坤一又补充了一句。
与此同时,收到了刘坤一军抵达洛阳的消息后,统帅山西清军的徐继和率领河南清军的崇实也马上全力加强了防御,尤其是负责黄河防线的徐继,更是颁布严令禁止调动任何守卫渡口的山西军队,一再强调烽火台制度,半点不给吴军突然偷渡的机会,还抢先在最有可能被吴军选择为突破口的解州境内建立了指挥所,储藏了大批的弹药,时刻准备亲临解州战场指挥守河。
被徐继料中,在洛阳稍做休整后,刘坤一军果然移师西进,杀向没有黄河保护的河南陕州,陕州知州陆普慌忙向徐继求援,徐继则继续见死不救,还下令严厉禁止解州清军渡河增援。
主力必须要守卫州城和硖石关重地,孤悬在硖石关以东的新安和渑池两座残破小县城自然得不到来自州里的强力支援,只能是自力更生守卫城池为后方争取时间。结果在吴军兵临城下后,首当其冲的新安团练不但不敢协助守城,还马上放下武器向刘坤一投降,刘坤一再派使者到城下劝降之后,早就不堪重负的新安县令也只好乖乖开城投降。
渑池的情况大同小异,虽然渑池知县一度对吴军招降不做任何回答,可是看到他治下的最大团练头子张维卿主动带着英豪镇团练跑来帮吴军攻城后,四面楚歌的渑池知县也只好做出了最为明智的选择乖乖打开城门向吴军投降。
新安和渑池之所以能苟延残喘到今天,完全是因为又穷又破洛阳吴军根本没兴趣占领,被刘坤一不费一兵一卒拿下谁都不意外。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拿下渑池之后,吴军虽然有从白浪渡抢渡黄河与进兵陕州两个选择,但不管采取那一个战术都必定会遭到清军的玩命抵抗,所以刘坤一接下来怎么打,才是聂士成和徐继等人最为关心的事。
刘坤一做出的选择让聂士成和徐继一起大为意外,在渑池城中粮草不多和洛阳吴军无法为刘坤一提供太多粮草支持的情况下,刘坤一并没有急着进军,而是用了三天时间整编刚刚投降过来的新安、渑池团练,把他们的帽缨用绢云母染成白色,打扮成了吴军士卒的模样,然后才以这些地方团练为先锋,向着有清军重兵驻防的硖石关进兵。
更让人意外的还在后面,抵达了硖石关下之后,刘坤一并没有用吴军拿手的火力覆盖和正面强攻战术攻城,而是先仔细勘探了地形,制订了以地道爆破攻关的战术,然后才付诸实施。同时也是在事后聂士成和徐继等人才知道,刘坤一竟然没用威力巨大的苦味酸实施爆破,选择了用原始的黑火药。
虽然原始,但也够用,顺利将两百来斤黑火药塞到硖石关关墙下后,一声巨响过后,狭窄老旧的硖石关关墙就基本上全部坍塌。再接着,更让人跌破眼镜的事发生了,一举破关的战机放到面前,刘坤一竟然没有动用自己的主力庄字营,选择了派遣新收编的地方团练拿着鸟铳抬枪打前锋。
战机仿佛被刘坤一白白错过,战斗力平平的新编团练虽苦战多时,却死活冲不破清军凭借关墙废墟组建的临时防线,久战不下之后,甚至还开始出现逃兵。结果刘坤一却毫不客气,马上命令吴军将士以击针枪射杀,并在战场上画出了一条线,大吼道:“有越过此线逃亡者,立斩!”
迫于刘坤一的残**威,前方的团练还真不敢再后退逃亡,那怕冲不过去也咬牙顶在前方和清军对射。刘坤一则看准时机,乘着清军久战疲惫和枪管发热无法装药的机会,再度向前方投入了一支团练发起冲锋,逼迫硖石关清军只能是赶紧补强前线兵力。
这时,闲置已久的吴军火炮终于开始发威,十门后膛炮两波齐射,先后打出二十发苦味酸炮弹,顿时就把前线兵力过于密集的硖石关清军炸得死伤惨重,鬼哭狼嚎,吴军新编团练再乘机发起冲锋时,竟然奇迹般的冲破了清军防线,迫使后方的清军放弃阵地西逃。(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八章 如何渡河
“没什么新奇,当年摄政王多尔衮进关时用的老掉牙手段。”
“以新降兵为先锋向前打,主力精锐在后面监视督战,新降兵能打得下来当然最好,打不下来也起码可以把敌人耗去不少力量,主力精锐再发起进攻时,不但得手把握大得多,损失也小得多。”
“另外主力精锐守在后面还有一个好处,就是随时可以干掉不听话的新降兵,让新降兵进退都是死,为了活命只能是往前冲。”
“这个战术对主力精锐的要求很高,必须得能同时镇得住对面敌人和新降兵,那怕出现新降兵突然倒戈和敌人的情况,主力精锐也得能有把握扛得住打得胜。”
“不过嘛,刘坤一的庄字营倒是的确有这个实力,不管新渑团练是临阵倒戈还是在交战的时候突然崩溃,他的庄字营也有十足把握全身而退,用不着担心吃败仗。”
听了张之洞对刘坤一战术满脸不屑一顾的分析,聂士成久久不语,沉默多时才突然说道:“办法虽然有效,但是太残忍了,逼着基本上没打过什么大仗的新渑团练打前锋,新渑团练肯定死伤不会小到那里。”
“慈不掌兵。”张之洞淡淡说道:“刘坤一这个手段对新渑团练来说固然残忍冷酷,但是对他的本部庄字营来说,却可以减少无数死伤。”
“可是新渑团练心里肯定会把刘坤一恨死。”聂士成又说道:“如果有机会,只怕他们不会对刘坤一客气。”
“这点就要看刘坤一的统兵能力了。”张之洞答道:“如果他恩威并施的手段用得好,新渑团练也许不但不会恨他入骨,相反还会争着抢着为他卖命。陕州州城就是一个收买军心的机会,看刘坤一怎么摆弄就知道他能不能把这个战术玩得转了。”
张之洞所指的收买军心是什么想必大家都心里清楚,然而令张之洞颇有些意外的是,吴军越过硖石关兵临陕州城下之后,刘坤一却并没有允许新收编的新渑团练大肆抢劫陕州城外的城下町以鼓舞士气,相反还先行派人进入城下町张贴榜文,要求居民携带财物限期离开,以免被战火波及。
不过接下来刘坤一很快就原形毕露了,直接告诉新收编的五个营团练攻打陕州城继续是他们打先锋,又明白告诉这五个营的团练,说是不管那个营先打进陕州城,在陕州州城里缴获的战利品除粮外有三成归这个营,剩下四个营则平分另外两成。结果不但同样鼓舞起了新编团练的军心士气,还成功激发了新编团练的竞争心理,各自摩拳擦掌都盼着能够首先打进陕州城内发财,甚至就连之前收编的汝州团练李瞻部都有想要参加攻城的唿声。
然而也很可惜,想打进陕州城内也不是那么容易,针对目前大为流行的地道爆破攻城战术,陕州清军早已在城下遍掘深壕,引入藏龙河河水灌满,地道战术已经很难奏效。而正面强攻的话,想指望新收编的团练蚁附攻城拿下陕州城,无疑也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
除此之外,从陕西赶来的清军援兵也已经抵达了灵宝,虽然没胆量过来和吴军野战,却也多少对吴军的侧翼是个威胁。
在此情况下,刘坤一做出了一个让陕州守军稍微安心的选择,一边分出一个营的主力和李瞻军西进去建立阻击阵地拦截陕西援军,一边在城外修筑炮台,建造各种攻城武器,明摆着准备先干掉清军增援再发起攻城。然而就在以陆普为首的陕州清军文武稍微敢放心睡觉的时候,深夜时分,吴军爆破队却悄悄把一个二十斤重的苦味酸炸药箱放到了陕州最破旧的西城门下引爆,一举炸开了陕州西城门。
爆破得手之后,一个通过抓阄获得首发权的吴军新编团练营立即发起冲锋,为了争得城里的三成战利品不但冲锋坚决,还成功顶着清军的枪林弹雨冲进城内四处纵火,不断用本地话高喊城池已破的口号,动摇和打击守军的军心士气。
这一战刘坤一把巷战任务全部交给了新编团练,只派炮灰进城冲锋主力始终按兵不动,结果虽然造成了进展缓慢和伤亡过大的后果,却成功避免了吴军主力因为地形不熟在巷战中蒙受过大损失的可能,同时在抢劫发财的鼓励下,先后进城的三个营新编团练也牢牢守住一块城内阵地,坚持到了天色全明都没有被清军撵出来。
不过也不奇怪,武器装备都差不多,都是以鸟铳和抬枪为主,守城的清军又不是什么王牌精锐,菜鸟对菜鸟吴军新编团练还有事前准备的先发优势,心理上也占上风,再无法达成刘坤一让他们坚持到天亮的既定目的,就真的彻底是一群酒囊饭袋了。
天色全明后自然轮到真正的吴军将士出手了,一个营的吴军将士受命入城增援,十分吝啬的以少量手雷和掷弹筒炮弹帮助新编团练打巷战,结果吴军动用的新式武器虽然不多,却照样还是发挥了四两拨千斤的理想效果,迅速拔掉了多个清军负隅顽抗的据点,而士气大增的吴军团练则大步冲锋,主动顶在前面为吴军将士冲锋陷阵,并且不断喊出投降不杀的口号。
在此期间,尽管刘坤一再没有向城内投入吴军主力精锐,然而城外的吴军将士却照样起到了巨大的心理威慑效果,让城内的清军团练一想到吴军主力入城的后果就心惊肉跳,再加上吴军团练已经成功攻入城内占据了大片区域,吴军主力随时可以杀进城来砍瓜切菜,心中大惧之下,守城清军不但没多少人有死战到底的决心,还不断开始放下武器投降。
最后,当吴军团练打到知州衙门大门前的时候,心里一直在天人交战的陕州知州陆普也终于下定了决心,命令部下立即放下武器投降,吴军夺占守城清军指挥部,余下的清军守兵不是投降就是出城逃命,吴军也在主力精锐损失微乎其微的情况下夺占陕州州城,建立了进兵解州的前进基地。
战后,政治能力十分出色的刘坤一不仅兑现了承诺,还干出一件更漂亮的事就是从首先冲锋入城的新编团练营中挑选了一些优秀士兵,补充进了自己多少还是有些伤亡的主力庄字营,让他们装备上了击针枪和手雷弹。结果新编团练人人眼红之余,也开始憧憬能够被补充进吴军主力队伍,装备好还不用时刻冲在前面卖命,整体心态出现不小变化。
再接着,刘坤一又把投降的清军绿营兵和陕州团练整编成军,驱为前锋西进,费了一些手脚打跑了陕西来的清军增援,同时让陆普做书成功劝说了灵宝知县开城投降,缴获钱粮的同时也拱卫了侧翼如果吴军抢渡黄河时陕西清军突然从灵宝杀来,对吴军的抢渡行动无论如何都是一个不小的威胁。
“运气好而已,陕州的官军如果反应快点,及时用土石堵塞城门甬道,或者是准备充足点,在城里准备好一道千斤闸,陕州一战绝对不会打得这么顺!而且接下来才是真正的恶战,徐继已经亲自到了解州指挥督战,我看他刘坤一怎么突破黄河天险!”
心里十分妒忌的嘀咕了一番之后,张之洞按捺不住难熬心痒,便主动向聂士成提出去陕州给刘坤一帮忙,亲临第一线观看刘坤一的抢渡战事。而聂士成也对这件事十分关心,便一口答应,还叮嘱足智多谋的张之洞务必要给刘坤一多出主意,尽量帮助刘坤一以最小代价突破黄河天险。
张之洞在吴军将士的保护下赶到陕州时,吴军还正在全力收集和赶造渡河船筏,也正在开高价招募船工水手,与刘坤一见面说明来意后,张之洞也马上问道:“刘将军,渡河战术决定好没有?在那个渡口抢渡?”
“还没有。”刘坤一摇头,说道:“陕州附近的几个渡口早就被徐继部署重兵日夜防范,还修筑了大量的暗堡和炮台封锁渡口,我们的斥候细作到现在都还没有摸清楚北岸详情,所以具体如何抢渡,还有在那个渡口抢渡,目前我也拿不定主意。”
听到这话,对刘坤一十分妒忌的张之洞难免有些幸灾乐祸,不过当刘坤一主动向张之洞问起对策后,张之洞也没乱出馊主意,只是说道:“我对这边的情况了解不多,如果刘将军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先仔细看看你收集到的敌情和水文资料,然后再看能不能给你提点什么建议。”
知道张之洞肚子里有货,刘坤一也没猜疑和客气,立即就把吴军细作收集到的北岸敌情和附近水文资料交给张之洞研究,结果张之洞细看之后也很快发现,吴军这一仗的确很不好打,战术布置失误的话,那怕就是出动吴军主力也有可能抢渡失败。
从表面上看,陕州附近能够成为吴军突破口的渡口似乎很不少,陌底、茅津、平陆和白浪等地都水流缓慢,适合渡河和架设浮桥。然而很遗憾的是,清军不但在这几个渡口部署了重兵守卫,还建立坚固工事火力封锁航道,徐继也已经亲自带着五千清军赶到了与陕州隔河相望的平陆,亲临第一线指挥作战,吴军基本上没有任何偷渡得手的希望。
对着地图沙盘研究了许久都想不出办法,自命不凡的张之洞不肯死心,又亲自到了黄河岸边实地观察了许久,发现对岸是典型的丹霞地貌,山多沟多并且还有大量的天然断垣,地形复杂异常,到处都适合埋伏军队和临时构筑阵地工事。在此情况下,吴军的抢渡地点只要一旦被清军查知,徐继那边自然可以随时出动机动部队埋伏潜藏,在吴军将士渡河时给刘坤一一个惊喜。
“这河不好过,得拿无数的人命填。”
摇头归摇头,天才神童的名字也不是白叫,聪明过人的张之洞在忧虑的同时,也很快发现了对岸地形对吴军抢渡的唯一有利之处浅滩多,可以做一锤子买卖,避开清军重点防御的渡口,把一支吴军抢过河登上浅滩。但是登陆之后,渡河的船筏就只能在浅滩上搁浅,难以重复使用,后援跟不上的话,过河的吴军也将成为一支孤军。
(ps:平陆现有浅滩数量为七十一处,因为三门峡水库淹没的缘故,之前的平陆浅滩数量笔者已不可考。)
一直在黄河岸边呆到天色全黑,张之洞才在初冬降下的第一场细雪中回到吴军营地,刘坤一问起他可有收获时,一直在思索中的张之洞却不置可否,然而就在刘坤一不抱希望时,张之洞又突然说道:“避开乱党军队的防御阵地正面,在薄弱处登陆的办法不是没有,但是……。”
说到这,张之洞自行打住,又盘算了片刻后,忽然摇了摇头,说道:“不行,太危险了,对我们将士的要求太高,刘将军你的麾下将士都是步兵,做不到这一点。”
“我的弟兄必须要做到什么?”刘坤一好奇问道。
“象水师一样的能够驾船转舵,摇撸划桨,还得会打夺滩登陆战。”张之洞皱眉说道:“民间水手没有上过战场,招募他们执行这么困难的任务,只怕靠不住。”
“你想打北岸那些浅滩的主意?”刘坤一明白了张之洞的意思。
“不错。”张之洞点头,说道:“徐继的北岸布防虽然严密,但他过于倚仗地利优势,把对我们渡河船队危险最大的火炮基本布置在了水流缓慢的渡口阵地,对沿岸的浅滩虽然也还算重视,大都布置得有明暗哨卡,也安排了机动军队驻扎在紧要处,但毕竟北岸的浅滩太多,他不可能面面俱到,对岸浅滩还是有不少防御薄弱处,又没有火炮威胁,适合我们发起抢渡。”
顿了一顿之后,张之洞才接着说道:“这就给了我们做一锤子买卖的机会,主力船队选择一个渡口集结准备,另外派遣一支战斗力绝对靠得住的军队,在其他河段登船,突然冲击乱党军队防御薄弱的浅滩阵地,夺岸登陆集结成军,然后杀到我们主力所在的渡口,捣毁敌人的防御阵地,接应我们的主力过河。”
“这一点对我们将士要求是很高,既得应对乱党军队的疯狂反扑,又得担任冲锋突击的任务,捣毁敌人的渡口防御阵地。”
刘坤一点了点头,然后才说道:“不过只要出动我的主力精锐,就完全有把握做到这点,徐继的兵只剿过土匪防过捻子,没打过什么大仗,我的嫡系有把握对付得了他们。还有乱党军队的防御阵地只是针对黄河渡口建立,我们从背后发起进攻的话,他修那些地堡垒墙就起不了任何作用,破之不难。”
“难就难在抢滩登陆,对水手要求太高了。”张之洞眉头皱得更紧,说道:“在复杂的水流变化中集体冲击浅滩,这是水师才接受过的训练,我们找不到这么多的熟练水手和船工啊?”
刘坤一笑了,笑得十分欣慰,也笑得十分神秘,然后还是在张之洞被笑得莫名其妙的时候,刘坤一才笑着说道:“放心,这个难题根本就不存在,因为我的嫡系庄字营既是步兵,还又是水师,全都能架船操舵,水上作战。”
“你的嫡系主力就这么能?”张之洞惊讶问道。
“你刚加入吴大帅麾下不久,不知道我这边的情况。”刘坤一微笑说道:“自咸丰四年我加入吴大帅麾下之后,没过多久就被吴大帅安排了驻扎在长江边上的蕲州防长毛,后来几次调整换防,我的军队也是一直在长江边上的田家镇和九江打转。”
“你想想,在长江边上呆了五年多,我的弟兄不会水能行吗?”
刘坤一笑道:“为了预防万一,我的嫡系军队不但常年接受水战训练,还有自己的舢板船队,随时准备着登船参加水上战斗,实际上一直都是九江田家镇防线的水师预备队。所以抢渡黄河,我根本用不着招募什么民间水手,我主力军队的每一个弟兄都可以当水手船夫用!”
张之洞一听差点没吐血,忍不住抗议道:“那你不早说,害我担心这么长时间,就是怕你找不到足够多的可靠船工。”
“可你也没问啊?”刘坤一微笑说道:“还有,如果我过早亮出了这张底牌,徐继还敢那么疏忽北岸浅滩?”
“怪不得你开那么高的价钱招募船工水手。”张之洞突然醒悟过来,恨恨说道:“原来你是想给徐继一个惊喜啊。”
“聪明莫过孝达。”刘坤一笑道:“除了这点以外,我还早就让我从湖北带来的弟兄嚷嚷他们不会水,不懂船,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徐继那边早就应该听到这情况了。”
张之洞翻白眼了,十分气氛的说道:“白操心!剩下的事我不管了,你自己拿主意,我看热闹就行!”
“别不管。”刘坤一笑道:“还得帮我多想想办法,减轻我登陆作战的压力,这可关系到我们将士的伤亡会有多大。”
“这还不容易?”张之洞又恢复了懒洋洋的神情,说道:“让奇兵在渡河主阵地的上游登船,把主力和奇兵之间的距离尽量拉长,逼着徐继抽调他的机动兵力防范我们的奇兵,然后我们的奇兵顺流而下,突然发起抢滩登陆战。徐继的机动兵力在岸上跑,速度再快也快不过我们的奇兵船队了。”
刘坤一的眼中光芒一闪,笑道:“妙计。”(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九章 抢渡黄河
目前挂着布政使衔的山西团练大臣徐继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想不到那里不对。
徐继的第六感很强,当年因为允许洋人住进福州城的事和闲居在家的林则徐闹矛盾,结果当时反倒是当时署理闽浙总督的徐继遭到御史弹劾,徐继当时马上就觉得十分不对劲,全身不自在,总觉得要出大事。
然后也不出所料,没过多久林则徐果然东山再起,被任命为镇压太平军的钦差大臣重掌大权,封疆两省的一品大员徐继则稀里煳涂的被贬为了正四品太仆寺少卿。然后又被站在林则徐一边的御史言官秋后算帐,连四品闲职都没能保住,直接被撵回了五台山老家种地。
如果说和林则徐的事只是官场经验让徐继嗅到了危险味道的话,那么太平军打进山西时徐继的反应就完全是直觉了,当时李开芳和吉文元带着太平军围攻怀庆府多日不下,胜保率领的清军追兵又从东、西、北方向包围了太平军,山西官员无不认定本省可以高枕无忧,惟有徐继凭借直觉发现情况不对,赶紧利用自己的声望拉起了一支团练队伍,准备保卫家乡和协助清军作战。
然后又是不出徐继所料,打了五十多天都没能打下怀庆府城后,太平军果然取道垣曲突然杀进山西,败保将军假惺惺的喊打喊追,实际上就是躲在后面吃灰,兵力空虚的山西全省震动。未雨绸缪抢先办起了团练的徐继则马上成了香饽饽,被当时的山西巡抚沈柜芬奉为上宾,跌落凡尘的徐继也凭借此举东山再起,迅速成为了山西军政中举足轻重的重要人物,然后才有了今天。
与吴军刘坤一部隔河对峙的关键时刻,这种讨厌的感觉又来折磨徐继了,几次让徐继在半夜时分惊醒,全身肉颤心头狂跳,也一直让徐继怀疑要出什么大事,无比担心看似固若金汤的清军黄河防线未必那么坚固可靠,未必能挡得住主力战兵并不算多的刘坤一军。
只有收集到的南岸敌情让徐继稍微放心,受船只数量不足的限制,刘坤一军只能是临时赶造船筏使用,然而为了赶时间和赶数量,吴军所造船筏大都简陋粗糙,不够坚固结实,难以承担多次来回运送兵员军需的重任,所以山西团练和清军只要咬牙顶住了吴军的第一波进攻,接下来的仗就能好打得多。
还有水手船工这方面也让徐继比较放心,山西细作收集到的情报显示,吴军队伍里并没有太多的水手船夫,为了驾船过河,刘坤一不得不以高价向民间招募水手。而这些临时招募来的黄河水手虽然也算熟悉水性,但毕竟没有上过战场打过水战,更没有操纵满载着兵员物资在复杂水流环境中抢滩登陆的作战经验,就算贪图钱粮给吴军卖力,也最多只能驾船运载吴军来往于水流缓慢的渡口河段,到时候清军的岸上炮火只要密集覆盖水面,这些临时工肯定会有不少人能把船开到水龙王那里,拿吴军的钱粮帮清军干掉吴军逆贼!
形势看上去似乎颇为乐观,然而徐继却还是不敢有半点的掉以轻心,因为徐继非常清楚吴军主力精锐的战斗力,几次对南岸清军见死不救,也是知道缺少大规模实战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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