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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清之乱臣贼子-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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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花沙纳向旁边的戴文节一努嘴,戴文节会意,笑嘻嘻的拿出了两份签字画押的口供,走到仓景愉面前出示,结果看到了那两份口供之后,仓景愉也当场就尿了裤裆,赶紧拼命的磕头求饶,“制台大人饶命,制台大人饶命,下官该死,下官该死,求制台大人高抬贵手,饶下官一条狗命。”
“饶你一命,当然可以。”花沙纳忽然放缓了口气,微笑说道:“只要你老实替本官做些事,本官当然网开一面,饶你一命。”
“请制台大人吩咐,下官一定尽力而为,尽力而为。”仓景愉赶紧磕头答应。
“很容易的事,把你这两年向文格行了多少贿,送了多少礼,如实交代就行了。”花沙纳轻描淡写的说道:“对了,老夫还知道,你在兼管湖南铸钱局的期间,把铜钱的黄铜成色减了一半牟取暴利,文格也有在其中参与,把这事老实交代,也顺便交出湖南铸钱局的密帐,老夫就饶你不死。”
仓景愉全身颤抖了,也终于明白花沙纳为什么这样煞费苦心的诱捕自己这么一个小小的五品知府了——从自己身上打开缺口,收拾文格!
等了片刻不见仓景愉开口,花沙纳又问道:“怎么?不想活了?想宁可死你一个,也要保住你的主子文格?”
“制台大人,不是下官想死,是下官说了,也是必死无疑啊。”仓景愉直接哭出了声音,连连磕头。
“知道,在这些事上,你也不干净,老实交代了同样是死路一条。”花沙纳微笑说道:“可老夫可以担保你不死,老夫可以上折子为你求情,求皇上念在你揭发有功的份上,饶你一命,赦你不死。”
“刑部的汉尚书赵光,满尚书麟魁,也都是老夫在京城时的故交,关系还相当不错,不看僧面看佛面,老夫开了口,他们在给你议罪的时候,自然会对你手下留情。军机处的那几位中堂和你无冤无仇,当然也不会为了整你故意和刑部顶着干。”
仓景愉颤抖着心中犹豫,可还是不敢开口出卖主子文格,也不敢完全相信花沙纳的承诺——这些大人物说话,可没几个是真正会算话的。
“还是不肯说?”花沙纳又微笑说道:“行啊,如果你以为保住文格就可以保住你,那你就试一试。当今天下,惟以剿平长毛匪患最为大,老夫把你贪污军粮的事如实上奏,你看皇上震怒之下,文格有没有本事能保住你的脑袋?”
说到这,素来温和的花沙纳难得狰狞一笑,又说道:“还有,为了感谢你让老夫此番徒劳无功,到了那时候,本官还要给赵光和麟魁打个招呼,叫他们下手狠点,除了砍你的脑袋之外,还要把你的全家发配到宁古塔给披甲人为奴,遇赦不赦!”
“仓大人,你的两个女儿一个十六岁,一个十三岁,你不想让她们过上天天做新娘,夜夜换新郎的日子吧?说句不雅的话,她们的娘亲,恐怕也要在一个炕上和她们一起侍侯男人,无数个男人!”
听了花老狐狸这番阴损狠毒的言语,已经尿了裤裆的仓景愉彻底崩溃,瘫在地上号啕大哭,“制台大人饶命,制台大人饶命,下官招,下官什么都招……!”
…………
足以直接扳倒文格的证据终于拿到手了,然而仓景愉被押下堂去了以后,花沙纳脸上却没有半点喜色,相反还敲起了二郎腿眺望着堂外的天空若有所思,旁边的戴文节见了奇怪,便问道:“毓仲,怎么了?事得手了还不开心,担心还是扳不倒文格?”
“不是,皇上在批复我的密折上已经明白说了,只要拿到真凭实据,他必动文格。”
花沙纳摇头,说道:“老夫在想慰亭,琢磨关于他的事。文节,你说这次慰亭上折子请求和文格互换职位,是真的关心老夫?还是别有所图?”
“应该是两者都有之。”戴文节如实答道:“吴抚台垂涎兵权,当然想讨好皇上和朝廷,乘机争取接任湖广总督的机会。但我看得出来,吴抚台也是真心的尊敬你,不然的话,以他的手腕和靠山,想摆脱你的束缚强行掌兵,也不是没有办法。”
花沙纳不吭声,又沉默了许久后,花沙纳突然叹了口气,苦笑说道:“文节,敢不敢和我打个赌?如果慰亭知道了老夫其实病情已经大为好转后,送来的第一道公文就是借口皇上批准他购买三条大火轮船,要求再次扩建抚标?如果不是,老夫把心爱那幅宋代名画《墨竹图》输给你,如果是,你只要把你家传那幅前朝的《雪村访友图》输给我就行。”
“不赌!必输的事,我才没那么傻,把《雪村访友图》白送给你!”
戴文节断然摇头,又好奇问道:“毓仲,那你这次答不答应?”
花沙纳不答,只是又叹了一口气,喃喃说道:“慰亭若真无异心,必为我大清江山的栋梁砥柱,再造社稷的千古名臣,如若不然,老夫就是大清朝廷的千古罪人,注定要遗臭万年啊。”
言罢,一直在强撑的花沙纳又觉得两侧额角疼痛欲炸,天旋地转,好半天都缓不过气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七章 第一要事
老狐狸花沙纳果然是假装病重的消息得到确认时,消失了很久的李鸿章也重新回到了吴超越的面前,还是身披重孝和脸带泪痕的出现在了吴超越的面前,并且一见面就在吴超越面前拜倒,伏地哭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少荃,出什么事了?你怎么穿着孝服,还哭成这样?”吴超越很是惊讶的问道。
“我父亲过世了。”李鸿章痛哭着回答道。
“什么?伯父过世了?怎么会这么突然,事前我怎么半点消息都不知道?”
吴超越大惊追问,然后李鸿章才哭哭啼啼的道出了原委,说李文安是在江西的抚州凤冈突然病倒,然后还没等郎中查清楚李文安的病情,李文安就已经暴卒而亡,所以李鸿章根本来不及向吴超越提前知会这一情况。而李文安病死之后,本来就士气不高的式字营也军心大乱,李鸿章不得以率军撤回南昌府休整,又将式字营交托给同乡兼副手张树声统率,自己则按照满清朝廷的规矩上书请求丁忧,携带李文安的棺木来到湖北向吴超越报丧,也准备与正在湖南善化担任县令的兄长李翰章会合,设法把李文安的遗体送回合肥安葬。
听了李鸿章的流泪陈述,吴超越当然也少不得假惺惺的哭泣了几声,然后赶紧派人为李文安准备灵堂,招魂祭奠,又一边极力安慰李鸿章,一边为李鸿章准备住所让他休息。
结果也是在李鸿章被请下堂去休息后,很有些妒忌吴超越和李鸿章亲密关系的赵烈文才开了口,提醒道:“慰亭,别说我是在背后中伤,你这位师兄这次扶灵来到湖北,目的恐怕不是为了与他的兄长一起扶灵返回故乡安葬。”
“这我当然看得出来,且不说合肥在长毛手里很难回去,就算他有这个打算,也大可以在九江等李瀚章,用不着跑冤枉路来武昌。”
吴超越耸耸肩膀,早就对李鸿章的真正用意心知肚明,又叹了口气,说道:“不过算了,他为了自己的野心,在江西已经吃了不少的苦,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犯不着再和他计较以前的事了。”
吴超越这么感慨当然不是没有原因,事实上,自打曾国藩阵亡之后,吴超越就没怎么特别关心过孤悬在江西腹地的式字营,而随着太平军再次大举增兵江西,势单力薄的李文安父子在江西也是处境日见窘迫,虽靠着吴超越施舍的武器弹药做到能够自保,也让出了刁钻刻薄的江西巡抚文俊不敢过于得罪李文安父子,但没有稳定军饷粮草和弹药的来源,李家父子还是没在江西翻起多大的风浪,相反还吃了不少颠沛流离的苦,遭到了试图摆脱吴超越单干的报应。
所以,即便不用赵烈文提醒,吴超越也知道李鸿章跑冤枉路携带李文安遗体来到湖北省城的真正原因——第一是逃出已成糜烂之势的江西战场,第二是不甘心就此丁忧归田,想让自己这个好兄弟上折子请求为他夺情,第三则是寻求吴超越的羽翼庇护,又想靠吴超越的钱粮武器东山再起。
明白归明白,往日的交情毕竟放在了那里,有些喜欢念旧的吴超越还是装做了不知道好兄弟那些花花肠子,一边极力劝说李鸿章不要冒险返回合肥,一边也劝说李鸿章不要就此闲归乡里,自告奋勇要为李鸿章奏请夺情起复。而李鸿章假惺惺的推让了一番后,也很快便就坡下驴,答应等李瀚章到来后再做商议。
即便还没有敲定夺情的事,吴超越就已经开始了考虑如何任用李鸿章,然而让吴超越颇有些犹豫的是,自己是应该乘机把李鸿章留在身边帮忙?还是继续把李鸿章放出去带兵打仗?
以李鸿章的才具能力,把他留在身边帮忙,肯定是不亚于赵烈文和阎敬铭的得力助手,然而吴超越却又有些不放心李鸿章对满清朝廷的忠心,怕被他看出自己的反意——电视上没说过,历史稀烂的吴超越当然不知道八国联军时,满清地方督抚秘密搞的东南互保条约中,第一条就是慈禧和光绪如果被洋人干掉,满清地方督抚马上公举李鸿章担任总统,而李鸿章本人更是带头在这份条约签了字。
把李鸿章再放出去带兵打仗,吴超越同样也不敢也完全放心,历史再差吴超越也知道李鸿章在历史上搞出了大名鼎鼎的淮军,现在又没有了李文安的制约,真让李鸿章当家作主一个人单干,拉起了一支强大军队还在吴超越起兵时捣乱,吴超越可真就是自己挖坑埋自己了。
食之有刺,弃之可惜,左右为难之下,吴超越干脆把这个选择交给了李鸿章自己,借再李瀚章卸任来到湖北的机会,在闲谈时故意拐弯抹角的提起这件事,询问李鸿章自己的意见,结果聪明过人的李鸿章也果然明白了吴超越的意思,马上就隐晦的给出了答案。然而让吴超越遗憾无奈的是,李鸿章竟然还是想出去带兵打仗。
当然,吴超越也能明白李鸿章的苦衷,文职本来就不容易获得升迁机会,自己的身边又有了赵烈文和阎敬铭等得力文官帮忙,李鸿章留在自己身边当然更难迅速出头。而在天下大乱的情况下,带兵打仗当然是升官发财的最佳捷径,野心勃勃的李鸿章当然想走捷径,不愿苦巴巴的熬资历。
不过也还好,让吴超越颇为欣慰的是,李鸿章还算知道吃一堑长一智,表态愿意继续带兵的同时,也主动表示不想再自主办理团练,愿意在吴超越的号令指挥下领兵作战,自愿从师兄降格到吴超越的小弟打手,给吴超越当牛做马,冲锋陷阵。
摸清楚了李鸿章的态度,即便还是不敢完全放心,但吴超越还是决定应该奖赏一下李鸿章识时务的正确选择,开始琢磨能够给他点甜头的职位。结果很凑巧的是,就在这个时候,曾经和吴超越有过数面之缘的前山东巡抚崇恩突然来到了湖北,登门拜访的同时帮吴超越想出了安置李鸿章的最好办法。
前山东巡抚崇恩来湖北的原因是准备到湖南上任,接替因为铸钱盗铜案被花沙纳一本参倒的文格署理湖南巡抚。而崇恩在军事上虽然也不怎么擅长,之前丢掉山东巡抚的位置,就是因为没能迅速镇压突然走出沂蒙山区的吉文元,给了吉文元迅速东山再起的机会。但崇恩在民政上却小有一手,被贬为哈密办事大臣后,迅速调和了那里的民族冲突,安抚得力又治理有功,积功又调回直隶担任布政使,然后又靠着理财抚民有术,在文格倒台后成功升任署理湖南巡抚,真正做到了东山再起。
除了在民政和书法诗词上小有一手外,崇恩还有个优点就是还算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擅军事,又知道想在湖南坐稳位置早日去掉署理二字必须得重视军事,便在与吴超越见面时拉下了面子向晚辈讨教,请求吴超越在军事方面多给他一点帮助指点,让他别在重蹈在山东时的覆辙,结果吴超越自然马上就想到了李鸿章。
“瞌睡时有人送枕头,巧了,干脆乘机把李鸿章放到湖南算了,那鬼地方正在打仗,立功受赏的机会多,又是穷乡僻壤,还被骆秉章和文格先后搜刮得天高三尺,没银子没军饷少荃想把我甩开单干也发展不到那里。”
“还有,把少荃这颗钉子安插进了湖南后,还可以乘机用他制约湘军和楚勇,免得这两帮人马在我起兵时捣乱。当然,也不能排除少荃会和胡林翼、刘长佑狼狈为奸,沆瀣一气,联起手来和我做对,不过用不着怕,中国人向来就是一个人一条龙,一群人一群虫,分赃不均,争权夺利,各怀鬼胎,湖南帮的派系越多,越容易分化离间和笼络收买!”
生出了这些恶毒念头,吴超越当然是马上付诸实施,先是派人请来了李瀚章和李鸿章兄弟给崇恩介绍,又很是吹嘘了一番李鸿章在江西安徽平叛战场上的耀眼表现,也顺便吹嘘了一番李瀚章对湖南风俗民情和官场军队的熟悉。
结果李家兄弟自己也争气,在崇恩的问话试探下对答如流,发表了不少正确见解,急需了解湖南情况和急需军事助手的崇恩顿时也大喜过望,顾不得李家兄弟正在丁忧守制,当场就向吴超越提出要人,并直接表态说那怕满清朝廷不同意让李家兄弟夺情起复,也要让李家兄弟以幕僚身份帮助自己治境统兵。
吴超越再假惺惺的向李家兄弟问起是否愿意跟随崇恩去湖南办差时,心领神会的李家兄弟当然是只谦虚了两句就马上一口答应,吴超越则又很大方的表示一定会在李鸿章替崇恩建立新团练时提供全力帮助,宾主客三方皆大欢喜,尽兴而散。
随着吴超越送走了返回馆驿休息的崇恩后,马上就能捞到更多军政权力的李家兄弟当然是立即跑到吴超越面前道谢,感谢吴超越的提携大恩——给了他们双双升任湖南省委秘书的机会,吴超越则微笑着摆手说道:“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说起来,这也是你们二位兄长的运气,刚卸了职闲着,马上就碰上崇抚台巡抚湖南,崇抚台又恰好在济南时和我有点交情,不然的话,那能碰上这么好的机会?”
虽然也很清楚这次飞黄腾达有很大的运气成分,但李家兄弟还是衷心的一再感谢吴超越有好事也没忘了他们,并表示一定会做好吴超越与崇恩之间的连接桥梁,帮吴超越和崇恩友好相处。吴超越顺口道谢的同时,又突然想起了一件大事,忙对李鸿章说道:“少荃,到了湖南后,有件事务必要请你帮个忙,请你帮我去我们恩师的湘乡老家走一趟。”
“慰亭,你要我替你去恩师的老家做什么?”
李鸿章很疑惑的问,结果吴超越的爽快回答让李鸿章直接从椅子上滑了下来——吴超越很直接的说道:“去替我向师母求亲,求师母答应把恩师的长女曾纪静姑娘许给我做偏房。”
“偏房?!”李鸿章杀猪一样的惨叫道:“慰亭,你要我的命?恩师是什么身份,曾圣人的七十世孙!他的女儿还是长女,怎么可能嫁给你做偏房?!”
“没关系,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师母也一定会考虑答应。”吴超越更加爽快的回答道:“因为一些意外,恩师的千金除了我以外,就没办法再嫁人了。”
李鸿章张大了嘴巴,李瀚章瞪大了眼睛,吴超越这才脸不红心不跳的说了自己不小心把曾纪静衣服扒光的事,结果李瀚章的眼角当然差点没撕破,李鸿章的嘴巴则是直接张脱了臼,托上下巴后还第一句话就问道:“慰亭,老实交代,那天晚上你是不是故意的?”
身正不怕影子歪的吴超越当然大声喊冤,赌咒发誓说自己当时真是认错了人,然而李鸿章却根本不信,还哼哼道:“就算你真不是故意的,还不是往死里坑我?到了恩师家只怕我求亲的话刚说出口,师母马上就能提菜刀把我剁了!”
“不会,不会,我估计最多就是拿扫帚把你打出门。”
吴超越赶紧没心没肺的安慰,又更加厚颜无耻的说道:“少荃,我觉得这件事全天下就你一个人能办成。毕竟,我的正妻杨玉茹和偏房冯婉贞,都是你做的媒,你在这个方面和我有缘,是我的福星,所以你一定有希望说服师母,同意让师妹委身下嫁于我。”
“我不想当这样的福星啊。”李鸿章痛苦的呻吟,根本就不敢想象去替师弟登门向师妹求亲时,会遭到什么样的暴力虐待…………
次日,出于礼节,吴超越再次在巡抚衙门中摆酒宴请崇恩,并邀请省城里的湖北文武官员作陪,向崇恩介绍自己的同僚方便以后比邻而居,崇恩欣然从命,湖北文武官员也暗骂着铁公鸡终于舍得拔毛跑来给湖广的两大巡抚磕头,宴席间气氛倒也颇为喜庆。
谈笑间,忽然有亲兵匆匆进到宴会所在花厅,将一道公文交到吴大赛手里并耳语了几句,吴大赛忙又把公文转递到正在与崇恩谈笑的吴超越面前,说道:“抚台大人,花制台刚派人从湖北送来的宪令,说是很急,请你立即拆看。”
吴超越听了也没怠慢,忙向崇恩道了罪,赶紧接过火漆封口的公文拆开观看,然而大概看得几眼后,吴超越却露出了诧异神色,说道:“花制台又在玩什么花样?怎么又说他病情加重了?”
“花制台又说他病情加重了?真的假的?”崇恩也吓了一大跳,心说花老头你可别玩我,上次你说你病情突然加重,文格的二品顶子就落了地,这会本官还没正式上任呢,你就又来一个病情加重,你就这么不待见我?
很是诧异的继续往下看时,吴超越的神情开始凝重了,因为花沙纳在公文上不但说他的病情加重,还说他已经被迫把前线军务移交给了冯三保等人,先行返回长沙休养,要求吴超越转告即将到湖南上任的新任巡抚崇恩,叫崇恩在路上不要耽搁,赶紧去湖南正式上任,接手指挥湖南平叛的重任。
神情严肃的把公文递给了崇恩后,崇恩迅速看完,也顿时就是满脸的紧张,对吴超越说道:“慰亭,看来花制台这次是真的病重了,以花毓仲的脾气,绝不可能扔下平叛大事不管,先行返回长沙调养,我不能在这里耽搁了,吃完了这顿饭就走。”
吴超越点点头,一边命人给崇恩安排快船和护卫,一边通知李鸿章兄弟也立即做好随同崇恩去湖南的准备。而那边湖北的文武官员闻知花沙纳这次真的病重,谈笑之声也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窃窃私语,还有不少官员在不断偷看吴超越,看吴超越的神情反应,也看吴超越有没有接任湖广总督的福相。
匆匆吃过酒饭后,着急上路的崇恩马上就告辞回去准备出发,吴超越则答应去码头送他,接着到了湖北文武官员起身告辞的时候,吴超越则又敏锐的发现,这些下属对自己的礼节明显的恭敬虔诚了许多,尤其是有资格接任湖北巡抚的布政使马秀儒和按察使李卿谷,更是恭敬得只差没跪下来舔吴超越的鞋子。吴超越见了暗笑,暗道:“官场之上,果然升官才是第一要事啊。”
也的确是第一要事,刚送走了一干同僚,还没等回到后堂,吴超越马上就向赵烈文吩咐道:“惠甫,帮我写封信给肃中堂,告诉他花制台这次真的病重的事,请他提前做好准备。”
赵烈文含笑答应,又低声说道:“慰亭,湖北民政上也得提前做好准备,汉口关税、九省路厘和银圆铸造这三件大事,一定得找最靠得住的人掌握!”
吴超越点头,心里则暗道:“等我当上湖广总督的时候,要是能把湖北巡抚这个职位取消就好了,让我既掌兵又掌钱,那才叫美。”(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八章 没能领会却更坏
花老狐狸这一次还真的是再度病情加重,除了严重的水土不服和热毒内陷外,还打起了摆子出现疟疾症状,好在文格的事已了,不想太早蹬腿的老狐狸便也不再坚持亲自督师,没用人劝就便乖乖回到了长沙调养,再等小有治政之能的崇恩赶到湖南上任后,老狐狸就赶紧乘船回到已经住习惯的湖北休养,不敢再在气候环境难以适应的湖南呆下去。
收到消息,为了讨好卖乖表忠心,吴超越当然是亲自跑到了鄂湘交界的螺山码头去迎接花老狐狸归来。结果见面时,吴超越还真被吓了一跳,才几个月时间不见,原本有些微胖的花老狐狸竟然已经瘦得和自己有得一拼,脸上尽是皱纹,精气神的状况更差,躺在床上奄奄一息,随时都有可能断气。
阻止了戴文节等人叫醒老狐狸,在老狐狸身边一直守侯到傍晚时分,必须得服药的花沙纳才在亲兵的呼唤下悠悠醒转,然后看到吴超越端着药守在面前,奄奄一息的花沙纳这才来了些精神,强笑说道:“想不到这么快就到武昌了,慰亭,这不是你干的活,让下人来吧。”
“毓仲,我们才刚进湖北。”旁边的戴文节忙提醒道:“吴抚台收到你回省的消息,亲自到了湖南和湖北交界的螺山码头迎接你,我们才离开螺山没多久。”
“哦。”花沙纳明显浑浊了许多的眼睛里流露出感动,埋怨道:“慰亭,你也真是的,身为巡抚,怎么能为了迎接我这样的小事轻离省城?让言官御史知道了,说不定又会参你一本。”
“花爷爷……。”吴超越落下了眼泪,哽咽着说道:“是我不好,我忘了你一个蒙古人到了气候湿热的湖南会水土不服,劝你亲自到湖北主持平叛,没想到会把你害成这样。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
“傻话,这怎么能怪你?当时的情况,没有你劝,老夫也得决定亲征湖南。”花沙纳笑骂,又咳嗽着说道:“老夫是总督,两湖的军务都是老夫负责,湖南剿匪的事,老夫不亲自去,难道叫你这个湖北巡抚去?”
咳嗽着,花沙纳还露出了痛苦表情,吴超越和戴文节赶紧为他捶背揉胸,好不容易才让他缓过气来,又亲手喂他服下汤药后,吴超越本想再扶花沙纳躺下休息,花沙纳却摆手拒绝,微笑着向吴超越问道:“慰亭,如果老夫撑不下去被迫卸任,想不想接替老夫出任湖广总督?”
听到这个问题,脸皮一向奇厚的吴超越难得有些难为情,讪笑着说道:“花爷爷,你千万别这么说,你一定能好起来,湖广总督的位置也只有你坐,朝廷和皇上才能放心,晚辈也才能心服口服。”
花沙纳一听笑了,笑着说道:“你这句话里,有一点说得再对也不过,的确只有老夫坐在湖广总督的位置上,朝廷和皇上才能放心,你能明白这点,说明你在官场上也算历练出来了,能够揣摩皇上的真正心思了。”
笑着夸奖了吴超越的长进一番,花沙纳又微笑着说道:“可是老夫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病成了这样,别说你了,就是老夫自己都很清楚,我这个湖广总督恐怕快要当到尽头了,真到了那个时候,你想不想接任老夫的位置?”
吴超越扭扭捏捏的不说话,花沙纳也没逼吴超越,只是笑着声音微弱的说道:“如果你愿意,那老夫给你一点指点,通过肃中堂和你在宫里那条线,给皇上出一个主意,让皇上升你为湖广总督,接替老夫的职位,再派一个满人来当湖北巡抚。这么一来,你升任湖广总督的把握就大得多了。”
虽然很不希望满清朝廷又派一个满人来监视自己,但吴超越还是恭敬谢了花沙纳的指点,花沙纳则用枯瘦的老手拍拍吴超越,声音微弱的说道:“别担心,肃中堂有句震惊朝野的名言是旗人混蛋多,这句话老夫很赞同,但旗人也不完全都是混蛋,比方说肃中堂和老夫,在你眼里就绝对不算混蛋吧?”
“所以,碰上不混蛋的满人巡抚,就和他友好相处。碰上混蛋的满人巡抚,就和他斗到底,斗个你死我活!反正现在朝廷和皇上离不开你坐镇湖北,你的靠山后台又强硬得力,斗起来你不会吃亏,只管放手整人就是了。”
小声的衷心谢着花沙纳的指点,吴超越的心里也多少有些矛盾,是既很想取代花沙纳主持两湖军事,又有些不舍现在的局面——真要是碰上一个混蛋旗人巡抚,吴超越那怕已经当上了湖广总督,日子也绝不会比现在更舒坦自在。
说完了这些话后,病势沉重的花沙纳也有些难以支撑,主动开口要求躺下,吴超越赶紧搀扶花沙纳躺下,劝说花沙纳好生休息并起身告辞。花沙纳点头,然而吴超越站起准备离开时,花沙纳却又突然睁开了眼睛,招呼道:“慰亭,等等。”
吴超越赶紧住步回身,询问花沙纳还有什么交代,花沙纳却闭上了眼睛,喃喃说道:“你争湖广总督这个位置时,如果有什么疑问难题,可以尽管来找我。老夫上任湖广前在朝廷里是做吏部尚书,连续几年主持关乎京官命运的京察大计,在朝廷里栽了不少花,卖了不少人情,还能给你帮上点忙。”
“花爷爷……。”吴超越轻唤了一声,眼中也顿时有泪花闪烁…………
其实不光是花沙纳看好吴超越能够接替自己出任湖广总督,湖广的文武官员也基本上都认为军政出色的吴超越最有希望接替花沙纳担任总督,以至于满清朝廷里还没有决定是否让病势沉重的花沙纳卸任,湖南和湖北的文武官员就已经开始把吴超越当做未来的总督讨好,甚至就连刚上任的湖南巡抚崇恩也认命的承认自己绝对争不过吴超越,早早就在私人书信中怂恿吴超越争湖广总督的位置,主动表示愿意惟吴超越的马首是瞻。
再接下来,在花沙纳病势沉重的情况下,吴超越便事实上兼起了湖广总督的职位,替花沙纳调兵遣将镇压湖南太平军,升迁调动湖广两省的军队将领,也打着花沙纳的招牌实际上掌管了两湖清军。而提前尝到了湖广总督的甜头的同时,吴超越自然也没忘了按照花沙纳的指点,动用自己最宝贵那两条人脉关系,全力争取正式接任湖广总督。然而……
然而吴超越还是低估了自己的上位难度,更低估了野猪皮九世咸丰大帝对汉人的猜忌程度,那怕湖广人心所向,那怕京城里一些并非肃党的满清官员都认为吴超越是接任湖广总督的最好选择,咸丰大帝却还是不肯放心把湖广兵权交给一个汉人,还是想让一个满蒙总督掌管湖广兵权。
当然,这里也必须得为咸丰大帝喊一句冤,无论换成了是谁站在他的角度和立场上,真的都不敢放心湖广兵权交给一个汉人。因为随着战事的不断发展,湖广的清军团练早就在不知不觉中成长了中原最强,周边省份的清军别说是再有力制约湖广清军了,相反还得靠湖广清军的羽翼庇护和不断增援才能自保,这么强大的一支军事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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