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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清之乱臣贼子-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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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又怎么样?”吴超越益发觉得这个姓翁的年轻人讨厌,回答的语气中尽是不满。
“那在下又要请教了。”姓翁的年轻人得意洋洋,问道:“敢问吴少爷,我大清的古人圣人都吃生鱼,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他们的肚子里生虫子?怎么从来没有一本前朝古书记载这样的病情?”
吴超越面无表情,先是拦住了已经在挽袖子的吴大赛等狗腿子,然后冷冷的说道:“翁公子,我如果找出一本记载这种病例的古书,怎么办?”
“吴少爷,你说怎么办?”姓翁的年轻人冷笑反问,又在心里冷笑说道:“不学无术的纨绔,别以为我知道你的底细,到现在连你家里的帐本都不会看!”
“我如果找出来了,你向我磕头赔罪。”吴超越平静说道:“我如果找不出来,我向你磕头赔罪!怎么样,翁公子,敢不敢和我打这个赌?”
听到吴超越这话,又看到吴超越的平静表情,姓翁的年轻人心里还真有点犹豫,但考虑到吴超越一贯不学无术的名声,姓翁的年轻人还是点头说道:“好,赌就赌!吴少爷,请说吧,那本古书里记载过这样的病情?”
“前朝的《三国演义》。”吴超越冷笑说道:“曹操请华佗给他治头风那一段,其中提到华佗给广陵太守陈登治病,华佗用药,陈登吐出几升虫子,有人问起陈登吐出虫子的原因,华佗说病因就是陈登好吃鱼生。”
吴超越的话还没说完,那姓翁的年轻人脸色就已经变了,心中暗暗叫苦,“糟了,我怎么把这一段给忘了?”
察言观色见那姓翁的年轻人已经生出悔意,吴超越便又说道:“翁公子,怎么样?是否该向我下跪磕头赔罪了?”
“对,快磕头!磕头!”
吴大赛等狗腿子也得意叫嚣,那姓翁的年轻人却是神情尴尬,偷偷去看旁边老者反应时,见那老者毫无表情,目光故意看向别处,那姓翁的年轻人心中叫苦,知道这是父亲已经发怒了,回去后一顿家法是肯定跑不掉了。那姓翁的年轻人无奈,只得硬着头皮狡辩道:“吴少爷,抱歉,在下从小只读圣贤之书,从来不读稗言闲书,所以《三国演义》之中是否真有这段,在下并不知晓。”
“从来不读稗言闲书?”吴超越冷笑着问。
“正是如此。”那姓翁的年轻人点头,道:“不是在下夸口,任何书在下只要是看过一遍,一般都能记住。但在下实在没看过,所以不知道。”
“过目不忘?好厉害!”吴超越称赞了一句,又突然问道:“那么翁公子,《金瓶梅》第二回的名字是什么?”
“俏潘娘帘下勾情,老王婆茶坊说技!”
那姓翁的年轻人想都不想,脱口就说出了正确答案,然而话音未落,他的脸色早已大变,心中更是叫苦。而他旁边的那名老者则是马上就怒容满面,想都不想,抬手就重重给了他一记耳光,骂道:“畜生,回去看老夫怎么收拾你!”
“哈哈。”吴超越终于笑了,笑着说道:“翁公子,露出马脚了?连《金瓶梅》这样的****回目都已经牢记在心,亏你还有脸说什么从来不看稗言闲书,还不速速招来,你还看过什么****艳书?是不是早就把《******》倒背如流了?有没有看过《灯草和尚》和《绣屏缘》?背着外人的时候,是不是时常哼点******?”
那姓翁的年轻人彻底无言可对,那老者却重重哼了一声,说道:“吴公子,犬子不肖,辱及家门,是该重罚。可你身为大清官员之后,却在大庭广众之下提及这些****秽词,似乎也太过了吧?”
“提了怎么样?”吴超越笑着说道:“且不说我还没怎么看过这些书,就算偶尔看上几眼,也是批判的看,是仇恨的看,是带着一个有良知的人内心深处那种愤慨的看!看这些****秽词是如何毒害我大清的亿万百姓,引以为戒,时刻提醒自己千万不要效仿,不要忘记良知!更提醒我自己千万不要做一个口是心非的伪君子,明明满肚子的鸡鸣狗盗,男盗女娼,还偏偏要装得象一个道德君子!这样才最可恨,也最可耻!”
吴超越这话讽刺的是谁,那老者当然听得出来,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了片刻,那老者先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儿子,喝道:“走!别在这丢人现眼!”
说罢,那老者气冲冲的转身就走,那姓翁的年轻人赶紧跟上,吴超越却不肯罢休,喊道:“站住!翁公子,看你模样是个读书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句话你难道忘了?你还没向我磕头赔罪,怎么就走了?”
听到吴超越这话,吴大赛等狗腿子当然是马上冲上去拦住那对翁姓父子,谁知看热闹的人群中也冲出几个挎有腰刀的年轻男子,迅速保护住了那对翁姓父子,吴大赛等狗腿子看到他们的武器有些胆怯,不敢再拦,那老者则回头向吴超越说道:“吴公子,你说华佗给陈登治病那一段,《三国演义》上是有,但演义毕竟是野史,不可尽信,做不得数。你如果真想让犬子向你磕头赔罪,除非你能让老夫亲眼看到你所说的什么虫子。”
“对,对,野史不可信!”那姓翁的年轻人也来了精神,马上就嚷嚷道:“除非你能让我亲眼看到那些虫子,否则就该你向我磕头赔罪!”
如果那对翁姓父子能够低声下气的说几句好话,那么脾气其实并不执拗的吴超越肯定就已经放过他们了,但是这对翁姓父子既然耍上了无赖,吴超越就动上了肝火了,随手从周秀英的鱼摊上提了两条鱼,然后大步上前,一把揪住那姓翁的年轻人,说道:“跟我走!”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你带我去那?”那姓翁的年轻人挣扎着问道。
“去租界!”吴超越冷笑说道:“你不是要亲眼看看那些虫子吗?租界的洋人医院里有显微镜,我带你去看!”
“洋人的医院?”
那姓翁的年轻人脸色又白了,更加挣扎之余,他的护卫也上来拉扯吴超越,还有一个护卫呵斥道:“大胆!你知道这位公子是什么人不?敢对他这么无理,不要脑袋了?”
“我管他是谁!”吴超越怒道:“就算他是皇亲国戚又怎么样?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就得算话,赌输了还要耍无赖,算什么东西?要亲眼看那些虫子,可以,跟我去租界,去租界看!”
那几个护卫大急,还有人想挑明那对翁姓父子的身份,但是却被那翁姓老者拦住——老翁家可丢不起这样的人。而拉拉扯扯间,不但旁边看热闹的人更多,还把码头那边的人也惊动了,许多人都跑了过来看热闹,其中还偏巧有与吴超越十分熟识的英国神父麦都思,然后一看是吴超越和人起了纠纷,很讲义气的麦都思忙挤上来打听情况,再听吴超越介绍了情况经过后,麦都思也马上就向那对翁姓父子说道:“中国人,你们太无知了,吴告诉你们的是科学真理,淡水鱼中确实有许多的寄生虫,如果生吃的话,对你们的身体十分不好,你们应该向吴道歉!”
来华多年的麦都思中文颇是娴熟,说的话那对翁姓父子都能听得懂,但是要他们向吴超越低头认错却绝不可能,所以两人都是板着脸不吭声,也一起小心保持与麦都思的距离。吴超越则冷笑说道:“麦神父,和这些读八股文读傻了的腐儒说这样没用,只有让他们亲眼看到鱼肉里的寄生虫,他们才会相信。”
“吴,你说得对,只有眼见为实,他们才会相信。”麦都思点头,又向那对翁姓父子说道:“两位中国的先生,如果你们还是不信吴的话,那么可以和我们到租界去看看,我的好朋友雒魏林那里就有显微镜,我可以叫他做一个鱼肉切片,让你们亲看看,淡水鱼里有多少可怕的寄生虫!”
“也可以让你们顺便看看,你们身上到底有多脏!”吴超越冷笑着补充道:“尤其是你们那两张嘴,让你们看看你们的嘴里有多少脏东西,我担保你们可以把尿都吓出来。”
“吴,你真是博学多才。”麦都思笑着说道:“列文·虎克刚发明显微镜时,从他邻居的嘴里取出了一点附着物放在显微镜下,也是把他的邻居给吓了一大跳,大叫虎克先生发明了魔鬼的眼镜。”
吴超越和麦都思你一言我一语,说的都是这个时代中国人完全听不懂的话,那对翁姓父子却是一起脸色铁青,有心想表明身份却丢不起这个人,想悄悄溜走又已经被吴超越揪住,更害怕与金发碧眼的麦都思也起冲突,一起的束手无策。最后实在是没办法了,那老者只能是向儿子呵斥道:“孽畜,祸是你闯的,赌也是你打的,现在输了,还不快向人家磕头赔罪?”
那姓翁的年轻人十分清楚父亲是怕事情闹大丢人,虽然心里一万个不乐意,但是为了脱身,那姓翁的年轻人被迫无奈,也只能是膝盖一软,向吴超越双膝跪下,磕头说道:“吴公子,在下向你赔罪了,请你大人大量,高抬贵手,放过我这一次吧!”
事情本来就不大,看到那傲慢可憎的翁公子向自己磕头赔罪,吴超越的怒气也马上消得七七八八了,这才放过那翁公子,挥手说道:“好了,起来吧,以后多读点有用的书,别再动不动就跳出来丢人现眼了。”
“受教!”那翁公子双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芒,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两个字。再站起身来后,那翁公子一声不吭就往外冲,那老者脸色不善的大步跟上,在围观百姓的哄笑声中狼狈逃走,还一不小心绊了一下,差点摔了一个狗吃屎,也让看热闹的百姓笑得更加大声和开心。
自取其辱的翁家父子狼狈走了,看热闹的百姓也逐渐散去,出了恶气的吴超越也这才向麦都思道谢,麦都思挥手表示不用客气,吴超越则十分客气的又举起手里的两条鱼,向麦都思说道:“神父,喜欢吃鱼不?把这两条鱼带回去加个菜如何?”
“谢谢,谢谢,不必了。”麦都思把头摇得象拨浪鼓,苦笑说道:“吴,我以前是非常喜欢吃鱼,但我实在是怕了中国的淡水鱼,第一次吃淡水鱼时,我不知道有那么多的鱼刺,直接一口咽下去,鱼刺卡在喉咙里,多亏雒魏林就在旁边,马上给我做了手术,不然的话,我当时说不定连命都得送给这些可怕的淡水鱼。”
“还有这事?”吴超越一听笑了,稍微想了想,又随口说道:“神父,如果你喜欢吃鱼又怕刺,那我倒是有一个办法,我们中国有一道名菜叫做宋嫂鱼羹,是用除尽了鱼刺的淡水鱼肉做成,十分鲜美可口,还必须得用你们英国人习惯用的汤勺才能食用,你如果想品尝的话,可以到我的家里做客,我叫家里的厨子做给你吃。”
“太好了,我最喜欢中餐了。”已经入乡随俗的麦都思一听大喜,忙说道:“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今天下午我就想到你的家里做客,品尝你说的那道中国名菜。”
“我非常乐意能款待你。”吴超越笑着说道:“那就说这么说定了,今天下午我在家里设宴款待你,如果雒魏林神父有时间的话,麦神父你也可以把他请来。”
麦都思笑着一口答应,和吴超越约定了赴宴时间,然后重新回去给码头工人传教。吴超越也这才把目光转向另一个当事人周秀英,苦笑着说道:“世妹,打扰你做生意了,不过你放心,你的鱼我全包了,挑几条新鲜的鱼给我,剩下的我叫双刀会人来拿。”
“多谢吴少爷。”周秀英对吴超越说话时的神色终于不再那么冰冷,但还是忍不住又语带讥讽的说道:“吴少爷,你有洋人撑腰就是威风啊,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县衙里的袁班头,也是被你的洋人吓得磕头求饶。你的这些靠山,实在是太好用了。”
吴超越一楞,这才想起自己第一次与周秀英见面时,确实也是靠着马丁神父帮忙,狐假虎威把袁五八吓得给自己磕头求饶。再然后,吴超越也只能是尴尬的摸摸鼻子,说道:“是他们先招惹我,我被逼着这么做。不过我平时可不是这样的人,世妹你可以去打听打听,除了那天和今天,我还借洋人的势力欺负谁了?”
第二十章 祸从天降
这个时代的洋人在时间观念上确实要比中国人强很多,约定了下午五点到吴府拜访,五点才刚到,麦都思就准时来到了吴府门前,还如约带来了他的好友雒魏林神父,吴超越亲自迎出府门,把这两个比较谈得来的英国朋友请到家中热情款待。
吴健彰还在海关衙门办公,时间又已经不早,吃完饭后肯定也出不了城了,必须要在吴府打扰一夜,所以已经十分熟悉中国人重视家庭观念的雒魏林神父主动提议等吴健彰回来一起用餐,吴超越知道这是雒魏林的一片好意,便笑着一口答应,也乘着这个机会,和热心公益事业的雒魏林和麦都思再次谈起了建立教会学校的事。
喜欢著书立说的麦都思神父很是支持建立学校,就是在土地方面必须要请吴超越帮忙,吴超越也马上答应购买几亩土地送给麦都思建学,而雒魏林神父也很懂得抓住机会,同样乘机向吴超越提出了一个请求,要吴超越帮助他发展几个女信徒担任修女,帮助他照顾和治疗病人。
雒魏林神父这个请求虽然是一片好意,但因为知道修女不能结婚,吴超越并没有立即答应,而是花了不少力气向雒魏林神父解释原因,指出就现在的中国情况,想要让重视生育的中国女性担任修女简直就是难如登天,然后又反过来建议雒魏林神父抢在南丁格尔女士之前创立护士制度,招聘女子加以培训,担任护士帮助照顾伤员。
做为白求恩的老前辈,伟大的雒魏林神父当然十分赞赏吴超越抢先历史两年提出的护士制度,立即表示愿意加以尝试。而吴超越也很大方的慷买办爷爷之慨,答应向贫苦农家购买几名少女,让她们到雒魏林神父创立的中国医馆(仁济医院前身)去担任护士,雒魏林神父大喜,不断向吴超越表示感谢,与吴超越的友谊也再度增进了一层。
与两个洋人朋友倒是言谈甚欢了,但是一直到了天色微黑,吴超越的买办爷爷吴健彰都还没有回到家里,知道买办爷爷在公事上十分尽职的吴超越还道吴健彰是公务繁忙,便也没有再等下去,直接就命令摆设宴席款待两个洋朋友。然而就在吴府下人摆放菜肴时,狗腿子吴大赛却连滚带爬的冲进了客厅,不及行礼就惨叫道:“孙少爷,不好了,外面来了一队官差,说是来抓你!”
“官差抓我?”吴超越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惊叫问道:“你搞错没有?是那个衙门的官差,为什么要抓我?”
“就是海关衙门的官差!”吴大赛擦着汗水说道:“但是带队的没见过,应该不是海关衙门的人。”
“海关衙门的官差?”吴超越更怀疑自己听错了——买办爷爷的部下怎么可能来抓自己?然而回过神来后,吴超越马上又在心里说道:“糟了!肯定是吴健彰老头出事了,事还肯定不小!”
果不出吴超越所料,还没等他进一步追问,雒魏林和麦都思两个神父也没来得及了解发生了什么事,一队差役就已经直接冲了进来,为首的则是一个穿着蓝底黑马褂的戈什哈,手举一面腰牌大声喝道:“奉钦差大人之令,捉拿吴健彰之孙吴超越归案!谁是吴超越?站出来!”
要换了别人,突然听到这种被钦差下令抓捕的噩耗,基本上都已经吓瘫了,然而后世横行的辫子戏也有一个好处,就是让吴超越对这种场面已经是习以为常,还很不怎么放在眼里。所以听到了那戈什哈的吆喝后,吴超越也没怎么害怕,很坦然的上前一步,道:“我就是吴超越,我犯了什么法?为什么要抓我?”
“见到钦差大人,你就什么都明白了。”那戈什哈拒绝回答,又一挥手,大喝道:“拿下!”
听到那戈什哈的吆喝,他带来的海关衙门差役立即上前,拿出绳子捆绑吴超越,吴超越挣扎,大声问道:“为什么要抓我?你们讲不讲理?就算要抓人,起码也得给我一个理由吧?”
那戈什哈根本不理会吴超越,一个劲的只是催促抓人,结果也还算好,他带来的差役都是吴健彰的部下,平时没少跟着吴健彰在海关捞油水,不看僧面看佛面,捆绑吴超越时下手很轻,也没有拳打脚踢,吴超越这才少吃了许多苦头。而与此同时,雒魏林和麦都思两个神父也挺身而出,用中文向那戈什哈质问道:“你为什么要抓吴?吴犯了什么罪?”
洋人的话在大清官吏的面前永远都非常有用,那戈什哈不得不回答道:“两位洋先生,这事与我无关,我只是奉命行事,下令抓他的是钦差大人,至于为什么要抓他,我也不知道。”
“荒唐!”麦都思愤怒说道:“我们英国的警察抓人,首先得出示逮捕令,你们的钦差有什么权力不给任何理由就任意抓人?我抗议!我要替吴向你们的钦差抗议!”
那戈什哈无言可对,而吴超越是既明白麦都思和雒魏林的反对改变不了自己将要被捕的命运,也更担心吴健彰的安危,开口问道:“我爷爷呢?他现在怎么样了?”
“你爷爷也已经被钦差大人下令拿下了。”那戈什哈回答,又冷笑说道:“吴少爷,我劝你一句,最好是乖乖的跟我走,不然的话,你爷爷的罪过就肯定更大了。”
抿了抿嘴,吴超越先点头答应跟那戈什哈走,然后又转向雒魏林和麦都思,用英语说道:“两位神父,我可以向上帝发誓,我绝对没有犯罪。这件事很古怪,我需要你们的帮助,请你们和我走一趟。”
雒魏林和麦都思都是热心人,立即点头答应,吴超越又交代了管家和吴大赛等人好生看家,这才随着那戈什哈大步出门,两个神父紧紧跟上,那戈什哈也不敢阻拦。最后倒是听到消息赶来的几个吴健彰小妾拦住吴超越,哭哭啼啼的追问原因,吴超越无法回答,也只能是尽量安慰这些比自己年龄大不了多少的小奶奶,带着满肚子的疑问出了自家大门。
押着吴超越,那戈什哈直接把吴超越带到了位于小东门旁的海关衙门,而此刻的天色虽然已经全黑,但海关衙门内外却是灯火通明,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还有许多上海县衙的衙役在维持治安,再穿过人群上到海关衙门的大堂时,吴超越又一眼看到,自己的买办爷爷吴健彰已经被摘去了顶带,还被按跪在了地上。
人都是有感情的,虽然明知道不是自己的亲爷爷,但这么长时间的朝夕相处下来,良知还没被狗吃光的吴超越对吴健彰还是有了那么一点亲人的感觉,这会看到他年过花甲还被按跪在地上,吴超越鼻子忍不住一酸,开口叫道:“爷爷。”
听到吴超越的声音,吴健彰艰难回头,再看到宝贝孙子也是被五花大绑时,吴健彰顿时就吓得魂飞魄散了,赶紧转向高坐在大堂正中的朝廷钦差,拼命磕头惨叫道:“钦差大人,与他无关,那些事情都与他无关!让洋人在码头上向工人传教的是我,派师爷帮洋人买土地建厂的也是我,拿银子和洋人合伙建厂的人还是我,这些事都和我的孙子没有半点关系!请钦差大人明查,请钦差大人千万不要牵连到我的孙子身上!”
与此同时,吴超越也已经抬头去看堂上情况,此时此刻老吴家的死对头袁祖悳当然正在现场,然后再仔细一看钦差模样时,吴超越的心脏就象是掉进了万丈深渊,马上就彻底绝望了——高坐堂上那个钦差,居然恰好就是今天在码头上见过那个翁姓老者!
不出所料,听到吴健彰的绝望惨叫,那翁姓老者不但没有半点被吴健彰的舐犊情深所感动,相反还露了一些笑容,冷笑说道:“吴大人爱孙心切,情愿牺牲自己保全爱孙,虽然可敬可佩,但是没办法,本官身负朝廷重托,受皇命彻查此案,固然不能冤枉无辜,但也不能姑息包庇,令孙帮助洋人传播洋教,又和洋人合建洋厂,罪证确凿,不容抵赖,所以没办法,本官不得不下令将他拿下!”
“钦差大人,我孙子冤枉啊,他真的冤枉啊!”吴健彰惨叫中带上了哭音,“他没做这些事啊,这些事都是下官干的,真的与他无关啊!求你大人大量,放他一马吧!”
听到这些话,那翁姓老者笑得更开心了,向旁边的袁祖悳一努嘴,袁祖悳会意,马上拿出了一份装订成册的文书,走到吴健彰的面前出示,微笑说道:“吴大人,请看看吧,这是令孙邀请洋人与他合伙建立洋厂的文书,上面不但清楚写着你的孙子出银多少建厂,还承诺由你孙子购买租界以外的土地建厂,铁证如山,你还替他喊什么冤?他又冤什么冤?”
仔细看了袁祖悳手里的证据,吴健彰彻底瘫软在地了,吴超越也疑惑的上前几步,仔细看清那份文书正是自己印了发给洋行的招标邀请书时,吴超越不由吃了一惊,不明白这东西怎么会到了袁祖悳手里?但这点并不是最关键,吴超越马上喊冤道:“钦差大人,这只是普通的商业合作,并不触犯国法,我何罪之有?”
“未经朝廷允许,你就和洋人合伙建洋厂,又帮洋人购买租界外的土地,还敢说没罪?”那翁姓老者慢条斯理的说道:“还有,本官不但已经找到了许多目击证人,证明你在上海码头上帮助洋人传教,还亲眼看到你在码头上与洋神父商议传教之事,这难道还不够证明你有罪?”
“敢问钦差大人,有那条朝廷律典说不许和洋人合伙建厂?”吴超越愤怒说道:“再请问钦差大人,又有那条朝廷法令不许我帮助洋神父传播洋教?还有,谁说我买租界外的土地是给洋人了?那一百多亩地的地契还在我手里,我如果真是帮洋人买的土地,那洋人为什么不把那些地契拿去?”
“没有朝廷准允,圣上恩准,你擅自这么做,就是有罪!”那翁姓老者冷笑说道:“如果你觉得自己冤枉,没关系,到刑部说去。皇上有旨,本官只要查明这些事属实,就马上把你们吴家祖孙一起拿下,交部议罪,你到刑部大理寺有的是喊冤机会!来人,即刻将犯官吴健彰与吴超越拿下!”
左右差役答应,立即上前押解吴健彰和吴超越祖孙,然后又问那翁姓老者要把吴健彰祖孙押到何处时,恨老吴家恨得蛋疼的袁祖悳倒是毛遂自荐,要亲自把吴家祖孙押到上海县大牢关押,但是那翁姓老者却有自己的打算,摇头说道:“朝廷有规制,犯罪官员不能与普通犯人关在一起,把他们暂时关在海关衙门的后院里吧,过一两天就押往京城。”
一心想要报仇雪恨的袁祖悳彻底大失所望了,然而远远看到吴健彰祖孙被押走时,大堂外的雒魏林和麦都思也顿时大闹了起来,不断的用汉语大喊,“我们要上堂,吴是无辜的,他是我们的朋友,我们要为他申辩冤情,让我们上堂!让我们上堂!吴是无辜的!”
守大门的差役当然不敢用武力驱逐洋人,只能是组成人墙暂时拦住雒魏林和麦都思,同时飞报上堂,那翁姓老者听了勃然大怒,马上转向袁祖悳问道:“袁大人,你这是怎么搞的?为什么让洋人进了上海城?”
“钦差大人,上海是五口通商之地,允许洋人来往通商,下官不敢阻拦啊?”袁祖悳如实回答道。
“糊涂!”那翁姓老者一拍桌子,喝道:“先皇和洋夷签订的《南京条约》里,有允许洋人进城这一条吗?你为什么就不能向广州学一学?同样是五口通商之地,广州的百姓联手阻拦洋人进城,洋人还不是照样不敢进城?”
袁祖悳有些迟疑,广州百姓联手阻拦洋人进城的事袁祖悳也听说过,但袁祖悳又非常清楚,那件事实际上是两广总督徐广缙和广东巡抚叶名琛暗中怂恿广州百姓干的——官卑职微的袁祖悳可没有胆量效仿这两位封疆大吏。而那翁姓老者见了更是不悦,又喝道:“还楞着干什么?还不快去驱逐那两个洋人出城?”
说罢,那翁姓老者又下令差役立即关闭大门,根本不给雒魏林和麦都思替吴家祖孙喊冤申辩的机会。而袁祖悳被那翁姓老者逼迫不过,也只好是赶紧派人去给躲在外面的袁五八传令,让他组织百姓驱逐雒魏林和麦都思出城。
其实也用不着驱逐,在海关衙门外把嗓子喊哑都叫不开门,雒魏林和麦都思也不肯再白白浪费力气,低声商议了几句,两个神父干脆自行离开,直接从邻近的小东门出城返回租界求援,已经收到袁祖悳命令的袁五八既没胆量驱逐洋人,更巴不得这两个瘟神早点滚蛋,自然也赶紧顺水推舟,暗中命令差役开门,任由两个神父出城。
再然后,听说两个洋瘟神已经自行滚蛋后,袁祖悳在大喜之余,当然是又马上跑到钦差翁心存的面前请功,而翁心存听闻后虽然也是大喜,却还是不肯满足,又向袁祖悳训斥道:“做得好!继续这么做,最好是效仿广州,坚决不许任何一个洋人进城!万岁最恨这些不懂礼教的洋人,你如果做到了,本官一定替你向圣上表功请赏!记住,本官在上海期间,不希望再看到一个洋人出现在本官面前!”
第二十一章 身陷囹圄
还是到了和吴健彰一起被关进海关监税衙门的后院柴房里以后,吴超越才从吴健彰的口中得知,这次奉旨来查办吴家的钦差是工部尚书翁心存。为此,吴超越还无比庆幸的暗暗嘀咕了一句,“幸亏只是叫翁心存,不是叫翁同龢,如果是翁同龢那个王八蛋,那我才叫惨——连李鸿章都被他整得死去活来,更何况我。”
吴健彰也还没来得及知道宝贝孙子曾经把翁心存父子得罪到死的事,还不断的安慰宝贝孙子道:“孙儿,没事,放心吧,你帮洋人传教和买地,朝廷就算不肯答应非要追究,也绝对不可能治你的死罪。你爹收到了消息后,也肯定会马上到京城上下活动,设法救我们出来,你爹别的本事不行,请客送礼这方面还靠得住,大不了多破几个银子,不会有事的。”
说罢,吴健彰又在心里自我安慰道:“不会有大罪,一定不会有大罪,就算朝廷真要杀头,我也一定抢着把杀头的罪名扛了,无论如何都要保住我唯一的孙子。”
吴健彰和吴超越很快就彻底绝望了,虽然协助翁心存部下看管他们的海关监督衙门差役都是吴健彰的旧部,多少念点旧情没虐待他们,还悄悄给他们送来了棉被和饮食,然而就在吴健彰祖孙互相安慰着一起吃饭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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