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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的解剖学-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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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院子里的井中吊上一个桶来,里面是我特意浸在井里冰镇着的铜水壶。我取出青瓷碗,把壶里的东西倒出来给他喝。

    他坐下来呷了一口,笑了:“这是什么,很好喝。”

    我煮的,是桂花酸梅汤。是我特意下山去药店买了乌梅和山楂干,按1:1的比例配好,加入适量甘草和陈皮,与冰糖同煮。现在正是桂花开放的时节,所以在煮好的酸梅汤里,又加入了鲜桂花,酸甜爽口,香气四溢。虽然商周就有土梅子煎了,可是正统的酸梅汤配方,是清朝才有的,我观察了,这里没有。

    “这是解暑的饮品。我,想要答谢你,可是也不会别的什么了,只会做点吃吃喝喝。”

    他唇角的笑意稍微凝固了一下:“……天……已经转凉了……不过,味道很不错,我很喜欢。”

    我一门心思考虑做点什么表示一下比较合适,完全没有考虑现在已经是阴历八月了,根本就没什么解暑的必要。

    “我们,好像要走了。”我开始讲道别的话,正在构思说些什么才好,可是我的临别寄语却被他打断了。

    “我知道啊。”幽夜公子满不在乎地说道,“去伊川嘛,我也去的呀。”

    “你也去!”我感到惊讶。不过说实在的,不知怎的竟有那么一点点开心。

    “秋在的地方,夜也会在。”幽夜公子微笑着说。

    原来,是这样密切的关联。可是,这个关联究竟是什么呢?“夜”以这样的形态存在着,那个真相又是什么呢?

    一切,似乎都笼着一层神秘的面纱。不过我并不心急,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也会像剥开花朵的花瓣与花芯一样,剥开这层面纱,里面会是一个真实的聂秋远。

    不过,“秋”和“夜”这两个字来代表他们两个,竟然毫无违和感,而且,非常诗意呢。

    ***作者菌的周末感谢时间***

    又是一个周日(大爱周日)。这是深深爬新书榜的第三周,在众多大神开新书的情况下,居然还能在榜单上露脸,甚至还曾挂在前三,真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这全都是大家鼎力支持的结果,来支持的朋友很多,无法一一具名,深深全都铭记在心,并给大家鞠躬三个!

    故事的第一卷今天就告一段落了,叶二即将跟随她的男神,踏上一段新的旅程。小秋哥到底从何而来?小夜哥到底为什么存在?叶二在现世迷上的男神到底是谁?前面会不会还有一个更别致的帅哥在等着她?叶二能成功地偷到男神的“芳心”吗?唔,作者菌还有一周的新书期,请大家继续支持好吗?飞吻三千!

    旁白菌:你这是做的神马广告,后面不是主要讲案子吗?你心里只剩了帅哥,案子的事都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No。25 披萨饼(1)

    “来吧!开饭了!”我咳嗽了两声,用手抹了抹面上的煤灰,用尽量柔美的嗓音呼唤着。

    外面两只鸭子“嘎嘎”地回应了两声,一条黑狗“汪”地一声猛吼,真正的鸡犬相闻。

    这里做饭用的是柴灶大锅,还有土制风箱,每次做饭都把我呛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烧火累得胳膊腿生疼。

    “唉,媚兰什么时候能好啊,流萤这烧菜的水平,跟媚兰比还是差一截子啊!”骆大春吃着白食,竟然还聂秋远面前说出这种丧心病狂的话来。

    “不吃滚!”我在心里暗骂,嘴上却说:“媚兰的手艺,流萤确实是比不上的。但是,这些天,好歹也进境了些,骆大哥暂且屈就一下……”

    “行了你也快吃吧。”骆大春不耐烦地说,“你这么说话我不习惯。”

    “我去给媚兰送些粥菜。”我心里咒骂着,一边端着食盘进了内室。

    事情是这样的。

    在碗子山过了八月十五,我们几个就打点行装,准备随聂秋远去伊川县报到了。聂秋远话少,所以我们谁都不知道他心里对这件事究竟是怎么看的。总起来说,对于去伊川当县令,秋似乎并不排斥。

    哎呀,我在心里偷偷地称呼他为“秋”了。只放在心里头的话,是没有关系的吧!

    这个字,让越来越浓重的秋意,也显得那么美好起来。

    深秋了,天气变得寒凉。现在我们离洛阳还有一段距离,来到了一个叫作“浆水泉村”的地方。韩媚兰从昨天开始,很不争气地发起高烧来。

    这个年代没有白加黑百服咛阿司匹林抗生素,发烧了,只能请郎中抓中药,搁在灶上咕嘟嘟地熬着,药效超级慢。我们,也就只能停下来,住进了浆水泉村里。

    好在有钱。现在碗子山的生意红红火火的,我们这次出来,倒带了足够的银两。背后有“财团”支持,我们从政,可是绝不会贪赃枉法的呢。

    有钱就好办事,我们在村里包下了一个小小的农家院,暂时住了下来,等韩媚兰把病养好。之前路上需要自己动手烧饭时,都是韩媚兰负责的,现在这些工作都落在了我的身上。我本来对烹饪是很有信心的,可是被韩媚兰一比,形势就很糟糕了。

    我在现代学习烹饪的时候,完全忘记了古代是没有煤气灶的。现在,用木柴烧火大锅炒菜,首先这火候我就掌握不好。而且,韩媚兰的手艺确实好,就算我能掌握好火候也比不上她。

    所以,我必须得想想办法,打个翻身仗了。我必须在秋的面前,把她的风头给打下去!

    “媚兰,起来吃饭了。”她比我还小一岁,所以我对她都是直呼其名。

    我把枕头堆在床头,把她的身子拖了起来,让她倚在床头上。她的脸因为发烧还红扑扑的,精神看上去差极了,头发凌乱,楚楚可怜。

    我耐着性子开始喂她吃粥。

    “流萤,你真好……”她感动得眼泪都快掉了下来,“我一直以为,你讨厌我……可是,以前,你保护我的事情,我是一辈子不会忘的!”

    “别多说话了,快吃吧!”我忍着烦躁说,心里却想着,我当然是讨厌你了,那还用说吗?不过,保护她是怎么回事?从我这个原主的社会评价看,应该是不会做那种事情的。

    让她吃完粥,又喝了药,我端着一摞碗从屋里出去。药是聂秋远亲手煎的,这一点更令我心烦。

    我勉强吃了点,穿好衣服,带上一只篮子,准备出门去打我的翻身之仗。

    关于这一点,我的计划是这样的。

    昨天在浆水泉村的集市上买菜的时候,我无意间发现,这个村养牛多,会挤牛奶,而且,村民自己制作一种奶酪食用。我拿起来闻了闻,天,居然跟马苏里拉芝士差不多的味道。

    这个在史料上肯定是不会记的,唐朝有马苏里拉芝士什么的。可是,民间的事,谁说得清呢,高手在民间不是么!

    我一下子来了灵感。有马苏里拉,我就可能制作出一个高端的东西--披萨饼!

    虽然古代是没有烤箱的,但外国人古时候烘焙用的也不是烤箱,而是柴炉。现在手边这个大灶,一样是烧柴火的,一定可以成功。在现代的时候,柴炉披萨甚至成了卖点,哪家的披萨是柴炉烤的,绝对是高大上贵。

    我拿了纸笔,认真地写上“披萨”二字,然后仔细地回忆了需要的材料,一条一条地列在上面。

    现在,我打算去山里采点蘑菇。其他的都好买,只有蘑菇,看样子在村里不流行。可是没有蘑菇,披萨饼的味道将大打折扣。

    采蘑菇,我擅长。我是学过现代野外生存术的,哪种有毒哪种好吃,一眼就看得出来。山很给面子,长了好多蘑菇,我兴冲冲地大采特采。

    然后,“扑通”一声!

    我掉进了一个四壁光滑的大深洞里,不出意料地扭伤了脚脖子。

    我抬起头观察了一下,这是一个武侠小说里经常出现的标准大井洞,深达十余米,周围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攀援。还好洞底是一堆一堆的枯草,跟弹簧床似的,不然我早就摔死了。

    总之一句话,上不去了。

    我叹了一口气,不知怎的一点儿也没害怕。这种情况下,一般最后是会得救的,而且……我开始在井底的枯草中乱翻。这种地方,武功秘笈,一般也是有的呢!

    武功秘笈没能找到,天却渐渐地暗了,黄昏开始降临。我紧张了起来。我出来之前,没有跟任何人打过招呼,他们不可能知道我来山里了。他们会找我的,可是,找得到吗?不会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饿死了吧!

    现在我的手中,只有夜送的一把刀,还有半篮蘑菇。

    我大喊了几声救命,然后盘膝倚着井壁坐下来,节省自己的体力。我决定隔一阵就叫两声,然后,再好好想想自救的法子。

    回应我的,是遥远处隐隐的几声狼嚎。

    这样的场景,是不是有一点点熟悉呢?我思考着,就慢慢地走了神。好像是,有那么一次生存训练,我也是掉进了一个上不去的深坑,周围荒无人烟。

    就在我绝望地开始哭泣的时候,有一个人把绳子递下井洞,把我拉了出来。

    是张扬,他凭着无处不在的推理,找到了我。

    ***作者菌的小假条***

    明天作者菌被拉出去封闭集训了,所以,更新的事情,就只能拜托存稿箱菌了,存稿箱菌一定会出色完成任务的!

    所以,这几天作者菌苗条的小身影就要暂时地匿一匿了。先祝大家新的一周心情愉快,万事如意,然后,不要想念作者菌哦~!

No。26 披萨饼(2)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儿?”我顺着绳子利落地往上爬,一边问张老师。

    张老师黑着脸说:“生存训练,gps不带在身上,竟然放在书包里,你有半点意识吗?!”

    我在捕兔子,一激动,追远了,书包放在了营地。掉下来的时候,身上差不多什么都没有,基本就是作死的节奏。

    “像你,到了归队的时间不出现,应该是被什么困住了吧。你无论方向感判断力,都没有什么问题。”张扬一边帮我拉绳子,一边带着怒意说。

    发现得,还真快。

    “可是,怎么知道我掉在这里了呢?”

    “靠足迹。”张扬回答。

    足迹追踪,是我们必学的科目之一。在普通人眼中,或许脚印就是脚印,再有心一点的,可以通过脚印判是一个人还是好几人,是从东走向西还是从西走向东。可实际上,足迹可没有这么简单,它告诉人们的信息,比这些要多得多了。

    有经验的侦查员,可以通过足迹,判断出人的身高、体重、形体特征,像o型x型腿啥的,就更不用说了。

    可是我们出来了几十人,都穿着统一发的鞋子,鞋底花纹都是一样的,身高体重和我相仿的女生也不只一个。张扬居然从这其中清晰地判断出了我的,不愧是刑警中的战斗机!

    “你的鞋码小了。”张扬说。

    我的鞋号确实是小了一点,发鞋的时候我没注意,穿到这里才大大地后悔,因为这挤脚的鞋子让我平白损失了很多体力。原来是这样,确实,是可以通过足迹判断出鞋码不合适的,无论是大脚穿小鞋,还是小脚穿大鞋,留下的足迹都有细微不同的特征。

    像我现在这样,鞋码小的情况下,足迹上看,步长会变长,脚前掌重压面会前移,后跟重压面会后移,还有一些具体的特征。总之,仔细地看看,确实是可以找出我的脚印的。

    真敏锐啊,连我的鞋小了都能发现,这点,连我爹妈都做不到啊!

    我对老师佩服得五体投地。

    我胡思乱想着,眼看着天色暗了下去。不可思议,现在,是唐代了啊,没有张老师来救我了,我只能靠自己。我想了想,掏出幽夜公子给我的匕首,开始试着在洞壁上挖坑。

    一个一个,开出落脚的位置,然后,像攀岩一样地攀上去。

    洞开得比较慢。我开了四个洞,忍着脚痛向上爬了大约三米,忽然,头顶上幽幽地有一团鬼火飘过。

    我吓了一跳,尖叫一声跌了回去,摔了个四脚朝天。

    鬼火似乎被我的尖叫吸引了注意力,跟瞬移似的,唰地一下就飘到了我的眼前。

    我嗷地一声,捂住头蜷缩在井底的枯草里。

    “你在做什么?”鬼火说话了,就在我耳边,声音淡淡的,传来熟悉的感觉。

    我忽然定下了神,我抓住了这种熟悉的感觉。

    “夜!”我惊喜地叫起来。

    原来鬼火是一盏手提的气死风灯,微弱的火光映出一张俊美得像妖孽的面孔。

    我的感觉竟然错了,不是夜,而是秋!

    聂秋远提着灯,蹲下来,神情清淡地看着我,似乎我一个人跑出来,跌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大坑里是一件正常无比的事情。

    “我……我……”我一下子紧张起来,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我是来……”

    竟然让他看见我这样蓬头垢面,爬在石壁上的样子,想想都觉得不堪。

    而且,他也跳下来了,我们可怎么出去呢!

    秋没有多说半个字。我只觉得手上一暖,那是被一只温暖的手紧紧地握住了。是他,轻轻一带,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然后,在我的头脑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人已经被他横抱在怀里了。

    一种火热的感觉,快速涌上了脸颊。他的气息包围了我,那么清新,那么温暖。我的心跳得很快,非常快。

    眼前一花,耳鸣了一下,我们已经到了地面上。我忘记了,在这个世界里,还有尚未失传的“轻功”这种东西,他根本不需要放绳子下来拉我。

    秋把我轻轻地放在地上,结果我的脚不幸踩中了一块石头,于是我“哎哟”一声又坐了下去。

    “受伤了?”他微微地蹙起了眉头,犹豫了一下,蹲下来,拉开我的脚踝处的裤管,用灯凑过来照亮。

    我的脚踝肿得老高,青紫一片。掉下去的时候就扭了,又爬了一阵井壁,这样就算不错了。

    旁边正有一条小溪,聂秋远想了想,把我扶到了小溪旁。

    “这几日,可忌寒凉?”他皱着眉头问。

    我想了想,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扭挫伤要尽快地用冰水浸泡,止住内出血。但是,我是女的,他这是在问……大姨妈的事情吧!

    我的脸忽然红到了脖子根(自我感觉)。这一次可不是装的,我咬了半天嘴唇,才摇了摇头挤出两个字:“不忌……”

    真是侦探的脑子,要不要把事情想得那么严密啊!有一些……难堪呢。

    他把我的脚按进了深秋冰冷的溪水,我当即打了一个寒战,脚腕传来针扎一样的刺痛感觉。

    过了一阵子,我的脚冻得麻木了,聂秋远从怀里掏出一块手绢,递给我,让我自己擦好脚,穿上鞋袜。

    “来吧。”他在我的前面蹲下来,把后背留给了我。

    这是,要背我走?今天,是何其幸运啊!

    不知为什么,他并没有使用轻功,而是背着我,像平常一样,慢慢地沿着山路往前走。

    “哥哥,”我伏在他暖暖的后背上,洋溢的快乐捕获了我,不过还是敌不过心里的好奇,“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靠足迹。”秋回答说。

    一瞬间让我感觉时空错乱。

    不过聂秋远找到我的难度应该比张老师大得多。因为张老师知道我就在训练场地附近,可是我从宅子出来,聂秋远连我往哪个方向走的都不知道。

    “你的桌上留了个奇怪的条子,写着‘披萨’,上面还写了许多食物的品称。”秋淡淡地说。“披萨”这两个字从古装帅哥口中吐出,带来莫名的喜感。

    “厨房里,有发过的面,有一些购买的肉食菜蔬,都是条子上列明的。条子上的东西,我有一个不认识,一个没找到。‘马苏里拉’我未曾听说,但‘蘑菇’我可是认识的。所以我猜‘马苏里拉’是那块水牛奶,而你,是去山里采蘑菇了。”

    “这附近的山,就这一带可能生长蘑菇。如果是采蘑菇而不是逃命的话,沿着最好走的道走就可以了。在这里,很容易就找到了你的足迹,没想到,会掉到那里面。”

    我感到有点尴尬,为了打破僵局,就咳了两声,问道:“哥哥,能认出我的足迹?”

    “足迹可以告诉人们很多东西,一个人的身高、体形、步法、年龄,它能给你的,比你可以想象的多得多。”聂秋远说到这里,居然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一点犹豫。不过他最后还是说:“你,如果在心情不错的时候,走三步会小跳一下。”

    我半天没有说话,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秋,是从哪里知道这些的?这些是相当现代的侦查方法,关于足迹的研究,他现在就掌握得这么多了?

    而且,观察力,真是敏锐啊!

    “这是,要做什么奇特的餐食?”秋破天荒地对一件事产生了兴趣,估计是因为“披萨”这个东东,他实在是推理不出来。

    我开心地一笑,勾着他脖子的手抓得更紧了一些:“哥哥回去就知道了!”

    我伏在他温暖的背上,心情极好,脚上的疼痛全都忘光了。我记起在美剧《生活大爆炸》开始流行之后,一句话也跟着火爆地流行:

    “smart/is/the/new/sexy!”

    聪明是一种新的性感,真是一点也不错的。

    现在,在黑暗中找到并救了我的,背着我慢慢地向前走着的秋,简直是,性感得一塌糊涂!

No。27 披萨饼(3)

    渐渐的,看见了灯火,听到了犬吠,浆水泉村就在前头了。

    秋蹲下来,把我放在地上,举手劈下一根树杈,三下五除二地削了削,搞成一根拐杖,递给我。

    这是,让我自己走吧?

    他没有解释什么。我乖巧地接过拐杖,一瘸一瘸地跟着他慢慢地向前走去,心里面却颇不宁静。

    这是,不想让别人看到他背着我吧?那么,是不想让谁看到?是媚兰吗?他们之间,已经有什么吗?

    想到这里,我的心中竟然有种针扎般的感觉。

    我,还是来晚了吗?

    回顾我来到唐朝的几个月,除了最初我那位爹爹意外去世的时候,秋曾经温柔地安慰过我,此后,再也没有与我有过稍微亲近的接触,尤其是在公开的场合。不过值得欣慰的是,我也没发现他与媚兰有过什么亲近的接触。

    是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还是仅仅因为脸皮薄?

    我心思纷乱,直到闻到了一股饭菜味。

    我们住的宅子里,竟然飘出了食物的味道!现在媚兰高烧很虚弱,还不能下床,这究竟是谁在做晚饭?

    门开了,骆大春的脸上抹着几撮干面粉,手上也湿答答的。看到我,他的脸上显出惊喜而复杂的神色。

    “这世上真的有诅咒这种东西吗?流萤,你感觉怎么样?你可不要死啊!”

    诅咒?这是在搞什么?

    身边的聂秋远气息稍微窒了一窒,好像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你不是中了诅咒会死吗?解除诅咒的药方,不是写在你桌上了么?我想了一下午,相信已经破解这“披萨”是何种东西了!”

    啊?谁告诉他这种事?而且,这种事一听不就是扯淡的吗,骆大春是个聪明人,这种话怎么会信了,还破解了“披萨”?

    我被雷得外焦里嫩。也许聪明的人们,脑子也总有那么一些盲区,毫无思考能力的位置,就算是天雷,也会深信不疑。

    骆大春一本正经地说:“流萤,别怕。我已经想明白了,‘披’者,打开、散开也;‘萨’者,巫也。所以,我觉得解药应该是这样的!”

    他端出了一大盆色泽诡异的面条,里面装点着各种蔬菜丁,上面还摆着芝士块,洒上了我之前做好的番茄酱。

    用发酵过的面擀了面条,煮完竟还有面条的形状,确实挺令人佩服的。这一盆面条,简直是黑暗料理的极致。

    是我,简单地写了“披萨”二字,如果写的是“披萨饼”,估计就靠谱得多了。这让我想起了日本的一档美食节目,所有人都只能根据菜谱的名称、简介和原料,想象并推理这道菜成品的样子。其结果,做出来的简直是五花八门,令人喷饭。

    推理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推理无处不在!

    不过,要是骆大春知道这“披萨”二字不过是音译而已,会不会抓狂呢?

    “大春,这是个误会,是我的判断错了。流萤她没有事,只是出去采蘑菇了,受了点伤。”聂秋远十分冷静地说着,神色如常。

    神马?是他的判断错了?是他让骆大春“破解”我身上所谓“诅咒”的?

    一瞬间我对秋有了个新的认识。因为,他救出我的时候,思路如此清晰,明明白白地知道,我是想做一种特殊的食物,是自己采蘑菇去了!

    他这是在不动声色地玩骆大春?

    空气中有种微妙的恶趣味,在悄悄地流转。

    相处几个月,我感觉骆大春这个人,嘴巴很坏,但人不坏,而且,头脑相当好,气质甚至可以用潇洒不羁来形容。只是这样的一个人,不知怎的对聂秋远有一种无条件的信服,不晓得他们之间究竟有些什么旧渊源。

    不急,总有一天,我会弄明白的。

    “谢谢骆大哥,流萤没事了。”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体内的爆笑分子强力压制下去。不过,骆大春的行动,竟然让我的心里产生了一丝感动,真的,是挺感动的。

    就好像,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渐渐地开始获得一些很温暖的东西,人与人之间的羁绊。

    半个时辰之后,我端上了真正的披萨饼。

    圆圆的薄饼烤得刚好焦脆,饼面上是均匀铺排的腌制的肉粒,青红椒圈,当然还有我辛苦采集的各色蘑菇啦。所有菜码,用一层芝士覆盖着,芝士已经融化,烤出了斑斑驳驳的金色焦圈,那味道正是我要的。

    简直是太香了!

    仅仅这个香味,就让骆大春折服在了我的围裙之下,连秋的嘴角,都露出了一抹笑意。

    “真有你的啊流萤,挺能整啊,好香!”骆大春啧啧赞叹,“你这从哪学的啊!”

    “我还会好多!”我甜美地一笑,“小时候,遇到过一位异邦师傅,他教了我许多异邦美食的做法。以后机会还多,流萤慢慢做给你们吃。”

    我一边扯淡,一边求上帝保佑他们俩不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只可惜我关注了芝麻,却忘了西瓜。

    “你不是失忆了么?”骆大侦探尖锐地问道。

    “咳咳……我……”

    我被呛住了,一口血几乎要喷出来。倒是秋忽然岔开了话题。

    “这个披萨,要怎么吃?”

    “你们看着办吧!我去看看媚兰的蘑菇粥煮好没有。”我抓住机会狼狈逃窜。

    当我再回来的时候,两个美男子正在用小刀把披萨饼切成半寸见方的小块,用筷子夹起来,像蘸醋一样地蘸着小碟里的番茄酱,一块一块地往嘴里送呢。

    我实在忍不住地笑出声来。

    “好吃啊!”骆大春由衷地赞美,“流萤快来吃!”

    我答应了一声,加入了以吃葱油饼的方式吃披萨的行列。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了那么一种感觉,就是,心里头有点淡淡的温暖,眼窝里有点酸酸的,有那么一点点想哭。

    有那么一点点,家的味道。

    当夜,照例是三更时分从睡梦中被捅醒。

    “找我?”幽夜公子坐在床沿上。

    真是神奇啊。我一个人在灶边忙活的时候,对夜说,你今晚来不来,如果来的话,我也给你烤一张披萨饼好了!

    不过,连旅途之中,你也会存在吗?那么,你平时究竟藏在哪里呢?

    有秋的地方就有夜,看来,还真不是假的啊!

    “你等着。”我又顶着一头乱发,蹑手蹑脚地去厨房里生起了火,把偷偷为他留的那张披萨饼重新烤得酥脆。

    “我瞧见了,当时就很想尝尝来着。”夜的唇角挂上一抹魅惑的笑,“有我的份,真好。”

    我把番茄酱胡乱地抹在披萨饼上。

    “一起吧。我想知道,你心里头这个东西真正的吃法呢。”夜一双好看的眼睛透过面具,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我又忍不住噗地笑了。我掏出他送给我的刀,利落地将一张饼等分成八个三角,然后,伸手揪下一块。热芝士拉出长长的丝,馅料扑簌簌地滚下来,我用手拿着饼,直接塞进嘴里。

    “这么野蛮?”他愕然。

    “你尝尝,这才是真味道!”我把饼向他面前推过去。

    夜忽然很开心地笑了。在夜的身边,空气总是那么轻松的柔软。因为这个人是一个如此奇特的存在,似乎在他的心中,没有什么怪异的事是不可接受的。

    我和古代帅哥面对面地坐着,用手撕扯着披萨饼,聊着些有的没的,度过了半个轻松的长夜。

    要是能有一罐啤酒,那就更妙了。

No。28 牡丹灯笼(1)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书生姓乔,独居无聊,又不想出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倚着门站着,看星星。”

    “三更过了,书生忽然看到一个丫鬟,手提一盏牡丹灯笼在前面引路,后面跟着一个大美人,大约十七八岁,红裙锦袖,貌若天仙。书生在月下细看,不觉沉醉,尾随美人而去。美人竟然回眸一笑,倾国倾城。书生大着胆子,约美人回家,美人笑了笑,还真叫着丫鬟,提着牡丹灯笼跟书生回了家!”

    “到家之后,嘿嘿嘿……”

    讲到这里,骆大春的笑容就有点儿意味深长,旁边坐着的聂秋远皱了皱眉头。我们面前有一堆篝火熊熊燃烧,媚兰大概听懂了他的意思,红着巴掌大的瓜子脸,假装没听见,只不停地转动着手上的树枝子。树枝的前端,烤山鸡的肉香已经弥漫开来。

    韩媚兰的病养好,花了整整七天的时间。我们都是江湖儿女,也没那么多讲究,收拾好行装,牵上马就上路了。

    除了我之外,他们三个都是武林高手,一出手,兔子山鸡纷纷遭殃,所以这种山间烧烤的场景,属于家常便饭。古代烧烤,万事俱备,只欠孜然。

    骆大春之所以开始讲故事,全都是因为我们刚刚看到了山间树上挂着的一盏牡丹灯笼。

    灯笼是纸的,浅粉颜色,细细地绘着牡丹纹样,十分小巧精致。可是它却挂在一株高大树木的梢头,也不知是怎么挂上去的。

    “好漂亮的灯啊!”我感叹说。

    “唔,牡丹灯笼啊!”骆大春啧啧两声,“难道你们没有听过牡丹灯笼的故事吗?”

    午饭吃烧烤的时候,我就建议他给讲讲这个故事。我虽然没有什么幽默感,故事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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