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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的解剖学-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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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情形虽然骇人听闻,可我还是坚信它是有解的。因为我不容许任何人任何事物威胁到你的生命,绝对不允许。

    你不知道,我也是有奇遇的。在你上山的两年之前,我遇上了现在的师傅。师傅当时受了伤,又不希望别人知道他的存在,所以隐居在山顶荒僻的石洞里,我每天去给他送吃的。后来才发现,原来师傅是深不可测的世外高人。

    师傅说,合该我们有缘。他需要数年的时间疗伤悟道,所以我们将有数年的师徒缘份,数年之后,师徒缘份尽了,便相忘于江湖。所以,就算是现在,我跟他习武两年了,却连他的姓名都不知道。

    如果是师傅的话,也许就能知道如何才能够医好你。

    我在师傅居住的山洞外跪了三天三夜,师傅终于答应随我来看一看你。我们在远处悄悄地观看了你的情形,师傅说,你已经无可救药,除非……

    我所要的,就是这个“除非”。

    师傅说,要想医好你,除非有一个人精通一种内功心法,可以把他人的内力吸收进自己的体内,代替你成为这个“容器”。但是,你的体质非常特殊,其实你现在都还没有死亡,已经是一个巨大的奇迹。但是换了其他人就不行了,无论是谁想代替你成为这个“容器”,结局只有一个,当场经脉寸断而死。

    也就是说,这个“除非”的意思,是除非肯有人替你去死。

    “师傅,这种内功心法,该如何修习?”我没有想到,我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竟然没有丝毫的犹豫。

    师傅将一本没有封皮的小册子和一个玉制药瓶交给了我,说:“心法都在这里,这瓶药,可以在练功时帮助化去吸入的内力,防止走火入魔。你去寻找那个愿意修习这种功法的人吧。”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感觉师傅将那本小册子交给我的时候,眼神中闪着一种傲慢而幸灾乐祸的光芒。不过师傅本来也不慈祥,除了武功,本也不教我任何其他的东西。

    把小册子交给我几个月之后的某一天早上,师傅忽然不告而别。我想这就是他所说的,让我们相忘于江湖的那一天。

    师傅也并不知道,其实我一直在悄悄修习那小册子上的内功心法,就从我得到了心法的那一天开始。(未完待续。。)

No。126 没有墓碑的爱情和生命(2)

    大约十年前,我们在长安城第一次见面,你还记得吗?

    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呢。

    那时候,还是隋朝大业的年号,不过十年的光阴,江山都已易主,可国都仍然是国都。不知你记不记得,那时候你说过,这是你出生之前,被大火付之一炬的你的家乡。

    时间那么快地流逝,可是记忆的颜色一点都没有消褪。从什么时候开始呢?嗯,大概就是从我走失了的时候开始。那时候我可真顽皮,第一次到长安,就从爹爹身边跑丢了。说起来,就好像命中注定的一样呢。

    要不然,会有机会遇到你吗?

    那还是冬天,寒风刺骨。我虽然找不到爹爹了,但是我并没有哭。爹爹说过,哭是没有用的,唯有适者,方能生存。所以我漫无目的地走着,寻找爹爹的踪迹。

    然后我就看到了一队雪白的马,一队衣衫胜雪的人,连**岁的小孩子都骑着白色的马。我仰头看着,那个男孩穿着白色的衣衫,外面裹着白狐裘,华贵至极。我只是觉得,这个哥哥生得真是好看啊!那是我看到你的第一眼,你给人的感觉,就好像天上静静飘落的雪花。

    原本应该是长安城热热闹闹的酒楼,不知怎的居然一个人都没有了,整条街上静得吓人。我缩在街角的木栅栏后头,听见你们那一队人马中有个白袍飘飘的人短促而有力地喊了一句:“列阵!”

    那一队白衣人像蝴蝶一样飘下马来,每个人手中拿的都是刀,长短不一的刀。

    酒楼里不知谁发出一声长啸。宛若龙吟。我赶忙用双手掩住了耳朵。心里头还是给震得怦怦乱跳。再抬头的时候,那酒楼的房脊上已经多了一个人。

    那是一名着深色袍服的男子,云巾束发,手中执一柄长剑,长身玉立,姿态甚是潇洒。底下结阵的白衣人喊道:“韩郎君,吾等并不愿出手伤人,请郎君下来说话!”

    韩郎君冷笑道:“咱们跟落雪山庄。又有什么话说?”

    底下便有白衣人轻声道:“那韩娘子,怎的不见影踪?”

    双方对峙着,气氛冷得很,我便十分害怕,正待想办法逃走,那两边不知怎的却动上了手。一时间刀光剑影晃得人眼花,呼喝之声不绝于耳。那“韩郎君”武功甚是高强,数人围攻之下,竟奈何他不得。两边兵戎相接,内力震塌了屋角。一块巨大的砖石忽地向我头顶砸了下来。

    我吓得声都发不出来,只顾得抱了头。以为自己要死了。却在这时,只听“砰”地一声巨响,砖石没有砸中我,只自己飞了出去,立在我面前的,是一个白衣的,天上仙童般的男孩。

    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神力,一掌就将如此巨大的石头劈飞了?你立在我面前,略微惊讶地俯视着我,却忽然使了个眼色,低声道:“别说话,转过弯,往后头,跑!”

    远处有人道:“阿明,怎么?”

    你转头应道:“这边,有一只猫儿。”

    便听得有人冷冷地哼了一声:“什么时候,还有心思管那些猫猫狗狗,明明自己就是个怪物,却恁得这般惺惺作态!”

    我听了你的话,悄悄地趁乱转过街角,撒腿就跑,没跑了几步,却被人从后头捉住衣领,倏地扯进了巷子。

    我吓得咧了嘴刚要哭,就被人掩住了口,这才发现,捉我过来的是一个年轻美妇,一张俏脸妩媚至极,比爹爹新娶的二娘还要漂亮。那美妇的身边,瑟缩着一个小小的女孩,也就是三四岁的模样,眼睛大大的,一脸不知所措地四处张望。

    看我略微平静了,那美妇才放开了掩住我嘴的手,将我们两个一边一个地牵着,拉到旁边一个小院落的草棚子里。她的手很柔软,声音也很柔软。她抚着那小女孩的头发,叮嘱道: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出去。一直等到外头重新热闹起来了,就回家去,不要进家门,直接到隔壁张伯家里,把这个包包交给他。包包里有银子和娘亲的书信,张伯会照顾你的。”

    美妇将那小女孩拢到怀里抱了抱,唤了一声“兰儿……”,声音便哽咽了。

    住了一会儿,那美妇一咬牙,将我们往草棚里面塞了塞,便决然地转身出去,眨眼就不见了。

    草棚里只剩了我们两个抖抖索索地挨在一起。没过多大会儿,小女孩就小嘴一扁,口里唤着“娘亲”,抽抽答答地要哭了。

    我虽然也不太懂,但是感觉外面似乎很凶险。这个小女孩也很可怜,就像现在的我一样,也是找不到爹爹了。我就把她抱住,在她耳朵旁边说:“不许哭,哭的话,会有妖怪来把你吃掉的!”

    她果然不敢哭了。我抱着她,她也用小手抱着我,我们就瑟缩在草棚里头。不知道过了多久,草棚的门口,忽然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一条人影。

    那是一位极美的美人,一身素白长裙,衣袂飘飘,冷若冰霜。她静立在外面,怔怔地盯着我俩,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感觉到她身上传来一股极度的悲伤。那悲伤在平静的外表下头摧枯拉朽的强烈,我和那个小女孩忽然同时忍不住哭了出来。

    那个时候我不懂,只是觉得那滋味极不舒服,好像挤压得心肝生疼。现在回想起来,那应当是悲伤的滋味,就像我现如今每天感受到的一样。

    那女子尚未动作,我却觉得眼前一花,另外一条白影忽然背朝着我,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姑姑,她们不过是些小孩子……”

    我听出了那个声音,那个让我逃跑的,你的声音。

    再定睛一看,原来“姑姑”手中正握着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刀。

    “阿明,让开!”

    女子的声音极冷,冷得如同霜雪。

    你瘦小的白色背影颤了一颤,却并未移动。只听得女子一声怒喝:“让开!”然后,砰的一声,你的身体就像白色的小鸟一样飞出去,摔在老远处的墙上。

    女子上前两步,手中刀就指向了我们。不,是指向了我身边那个小家伙。

    小家伙的手紧紧地抓着我的衣袖。我不知怎的鬼使神差地把她往身后一塞,自己张开双臂,挡在了她的前头。

    女子愣住了,就在这一愣的刹那,你又像幽灵般地闪到了我的前面,忽地抱住了那女子的双腿。

    “姑姑,爷爷说过,为人心中要有道义,不可滥杀无辜。她们,不过是两个小孩子!”

    声音清脆而稚嫩,说不出的好听。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会儿,就因为你的声音着了魔呢?

    三个小孩和一个大人对峙了一阵子,最终那女子叹了一口气,手中的刀低了下来。

    “阿明,谁说我要对她们怎样?”

    女子将那小女娃从我们身后拉出来,从头到脚打量了许久。小女娃豆大的泪珠扑簌簌地掉下,却强忍着不敢发出声音。我抬头看时,惊讶地发现女子的目中也淌下两行眼泪。

    “韩郎,我本不该在此。之所以在此,就是来救你的,你怎么却不信我,却要自寻短见……”

    寒冷的空气中忽然只余了拼命压抑着的啜泣之声。

    许久,那女子忽地抬起头来,对你言道:“阿明,你现在带着她们两个走,去哪里都好,躲起来。等过些日子,你带这个小女娃回落雪山庄,就说有人声称这是我在外头私生的女孩儿,你听到了,才要带回来让我看看。”

    你面色一凛,唤了一声:“姑姑……”

    话音未落,便见那女子蹲下身来,从怀中取出一块晶莹的白玉坠子,挂在小女娃的颈上。女子轻轻地抚摸着女孩的头发,柔声道:“你知不知道,其实我才是你的娘亲,从今以后,见了我,就要唤我作娘亲。你记住,你还是姓韩,永远,都是这样的。”

    言罢,她便对你说:“快走,记得我说过的话。”

    之后,是你、我、韩表妹的一段旅程。你记得“姑姑”的话,带着我们两个在外头漂泊了一段时间。你先送我回了碗子山,然后,我们在碗子山分别,你带着韩表妹回了落雪山庄。

    最美的不在于惊心动魄的邂逅,最美的在于这一段在你保护之下的旅行。这一段游历一共是四十二天,这四十二天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情。但是我想,这四十二天发生的事情,我已经没有必要记录下来了。因为这四十二天的每一时每一刻,我都绝对不会忘。

    一直到死,都不会忘。(未完待续。。)

    ps:  妾发初覆额,

    折花门前剧。

    郎骑竹马来,

    绕床弄青梅。

    --李白《长干行》

No。127 没有墓碑的爱情和生命(3)

    就是说,你我注定不可能共同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了。我虽然怨恨过苍天,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一切都注定不能改变。所以,就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吧。

    我认真地研读那本薄薄的小册子。小册子上讲的东西很难懂,我反反复复地读,反反复复地抄录,想了又想,写了又写,直到上面的每一行字都能倒背如流,这才渐渐地吃透了它讲的意思。

    我必须非常慎重,绝对不能在修习的时候出现任何闪失。因为我的身体是用来救你的重要的容器,绝对不能在挽救你的生命之前,不小心碎裂掉。

    可是这门内功真的修习起来,也果然是痛苦至极。

    修习的时候,我需要于每天日升与月升之时,两次到密林中静坐,想像自己的丹田是无底的黑色宇宙,努力地将天地万物的精气自五心透过经络吸入丹田。一开始还好,但练习了一阵子之后,每每按照心法行功,便会感觉自然界的精气源源不断地注入体内,越来越快。这精气的侵入令我全身炸裂般的疼痛,常常无法控制。只有服食师傅留下的药物,将精气散去之后,才能减轻痛苦。

    三年过去,我不需要在日升与月升之时,也已经可以从周围随意地吸收能量。我要精力高度集中地控制着自己,身体才不会因为自动地吸收天地能量而胀痛不已。我感到十分奇怪,如果一种功法只有将能量吸入的法子,却没有导出的方法。那么这种功法的创制目的究竟是什么。因为如果继续修习下去。练功的人无疑就是死路一条。

    但是这种功法却毫无疑问地是挽救你性命的最佳良方。也许当年创制此功的人。也有一段像我一样的故事,也有一个可以让他付出生命的人。无论他的目的是什么,我都感谢他。当然,也感谢将这本小册子给了我的远在天涯的师傅。

    当然,我最应该感谢的人,还有秋远哥哥。

    要是没有秋远哥哥,你大概早就死了。刚到碗子山的时候,你的毛病发作得很频繁。我心里焦急万分,却又无计可施。每一次都是秋远哥哥在你的身边,用自己的内力,用极端蛮横的方法,把你体内横冲直撞的怪物般的内力生生压制回去。

    要是没有秋远哥哥,我就没有这三年的时间,可以用来修习这门功法。我心中焦躁,可这功夫却不能一蹴而就,如果没有练成,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用强使出来。恐怕不但不能去掉你体内的邪门内力,反可能害了你的性命。这是绝对不可以的。

    我尽自己最大可能。日以继夜地加强练功,在这期间,我也见证了你与秋远哥哥的进境。你与秋远哥哥都是如此聪慧的人,哪怕是医不好你,也一定懂得如何渐渐地控制你体内的怪异内力。所以,你的状态越来越好,两次发作之间的间歇也越来越长。你渐渐地可以像普通人一样地生活,不知情的,还以为你本没有什么事情。

    可是我知道,你的每一次发作都异常痛苦,而且,每逢满月,必定会发作。我虽然不同你言语,可你的一切,我都清清楚楚。我所有不练功的时间都用来悄悄地看着你,看你穿什么样的衣服,吃什么饭,与什么人说什么话,你喜欢什么,你写的每一句诗,你的每一个微笑。

    明哥哥,你笑起来是那么好看呢。你笑起来,根本就不像天山绝顶的冰雪,你笑起来像冰雪融化之后的春天。

    多少次见你对我欲言又止。我也想与你好好地说说话,说说这十年来的所见所感,我心里头的思念和幸福。可是,那不是聪明人应该做的事。你想对我说什么呢?十年前的邂逅,也许你还记得,放在心里?也许你并不想再对我提起,因为你的身体与众不同,你把自己当作将死的残病之身,不愿意误了我的终生?这真的很像你,你这个善良的家伙。

    我就是深深地恋慕着,这样的你啊!

    那么,你就当我长大了,被宠坏了,变成了一个顽劣的坏女孩吧。然后,等到你体内的怪物被除掉了,会遇上一个美丽的好女孩,就像韩表妹那样的姑娘,真诚,善良,温柔,能够给人全部的幸福。

    每每想到这件事,想到有一天你会意气风发地身着大红色的婚服,温柔地望向你娇羞的新娘子,我就真的真的好难过。

    你虽然不对我说什么,可你居然毫无原则地纵容我的坏脾气。你对我百依百顺,陪伴我,谈笑风生地哄我开心,可我只对你冷言冷语,给你白眼和讥讽。你每每出门去,总给我带各种各样的小玩艺,你不知道我看到的时候心里有多么欢喜。可我每回都当着你的面把它们丢出去,鄙夷地骂它们是不值钱的垃圾。

    明哥哥,你永远不会知道我在那些个深夜,是怎样怀着焦急的心情,一个人流着眼泪,借着昏暗的月光把它们一件件找回来的。有一次,你记得么,你送给我的,是一串南国捎回来的稀罕的红豆儿。我搁在手里翻来覆去地打量,抚摸,最后不屑地看着你,扬手把它从窗户扔出去,丢进了后花园。

    可是那穿红豆的丝线却不知怎的断掉了,红豆宛如一颗颗血泪,哗啦啦地滚了一园子。我就是怕这个呢,你知道么,我把它们拈在手里摩挲,就是为了数得清清楚楚,那一共是三百六十粒,仿佛相思的一整年。

    我花了两个月的时间,深夜在后花园里摸了又摸,刨了又刨,才把那三百六十粒,一粒不少地寻了回来。

    你的一切,关于你的任何一个点滴,我都想要珍藏起来,揣在心里头,永远也不忘。

    可是渐渐地,我发现自己的神智开始变得不清楚。

    我渐渐变得对一切都毫无兴趣,真正的暴躁、易怒,时而觉得自己无所不能,时而又觉得自己一无是处。我开始忘记许多东西,我经常深夜发现自己出现在莫名其妙的地方,我想我可能是要疯了。

    但是我还不能疯,在我死之前,不能因为发疯而让过去的努力付诸东流。我需要快一点,再快一点,现在,我马上就要完成了。

    之前,我都是在后山的菩萨面前倾诉,可是现在,只有倾诉是不够的,我必须把一切都记录下来。如果忘记了,就读一遍,让自己记起来,绝对不可以忘记我该做的事。我希望我可以不需要用到它们,希望到死都能带走完整的记忆。如果我不需要用到它们,就让它们永远地深埋在大地。

    我的一切,只有天知,地知,菩萨知,黄土知。

    传说菩萨是所有神灵中最接近佛的果位,按修为本可成佛,但却由于深知世间的苦难,放弃成佛,留在世上度人。那么菩萨,既然你大慈大悲,可否保佑我这日日祷告的小女子实现自己的心愿?

    我,就只有这一个心愿。

    愿我深深爱慕的司空明哥哥,从苦海中解脱,一生平安。(未完待续。。)

No。128 没有墓碑的爱情和生命(4)

    “我只有这一个心愿……”

    读罢叶流萤遗留的文字,想起她在我梦中反反复复的喃喃,我的心里头忽然之间宛如刀绞。我如此心安理得地使用着她的身体,可是我却一点也不了解她。她什么也没给我留下,爱与恨,哀与愁,什么都没有。她成全了我一个完整的世界,我却曾经使用着她的心,鄙夷着她的放纵与刁蛮,为我的到来“挽救”了她的形象而沾沾自喜。

    这世上,没有人真正了解过她,没有人知道她这柔弱的躯体曾经承载过多么巨大的勇气和野心。或许正如她自己所说的,她的一切,唯有天知,地知,菩萨知,黄土知,再无其他人知晓。甚至都没有人知道,她其实已经死了。

    一个人不幸故去,总会有爱他的人为他心碎,为他扶柩而泣,为他默念悼辞,祈祷他平安进入天国。会有人思念他,在他故去之后,仍长久地将他深埋在心中,望着他的照片将自己灌醉,在他的墓前放下最芬芳的鲜花。

    只要有人将之记住,灵魂便将不朽,爱意绵绵长随。

    我不只一次地看到张老师望着肖华前辈的遗像沉默不语。我知道无论再过多少年,无论再遇上多少人,经历多少事情,在张老师的心中,肖华前辈的音容笑貌,永远也不会褪色半分。

    可是叶流萤却无声无息地消失了。我的出现与取代,夺走了她本该拥有的全部爱意和缅怀。除了我,或许还有幽夜公子。所有的人都认为她还幸福地生活着。甚至连她拼上性命去深爱着的那个男子。也只能忧伤地望着她的躯壳投入其他男人的怀抱。强忍着疼痛去为变心的“她”祝福。

    我一直把自己的穿越,把史上那各种各样的穿越,归结为一场场狗血淋漓的闹剧,却从来不曾想过,每一个穿越者的背后,其实都隐藏一个死了都无人知晓的灵魂。

    叶流萤,也曾经是一个如此鲜活,如此美好。如此坚韧,灵魂带有香气的特别的女子,可是现在,她的爱情和她的生命全都变成了没有办法证明的东西。

    没有墓碑,也没有纪念。

    我忽然感觉脸颊一阵痒痒的,回过神来,这才发现我代入得实在太深,眼睛居然什么都看不见了。哦,原来是我在哭,眼泪哗哗地流着。模糊了我的视线。脸颊上痒痒的,是有人用温热的手指在我的脸上轻轻地擦拭。定睛一看。啊,居然是桂林!

    我们两个不知何时都立在了树下,海棠花瓣簌簌飘落,已经堆满了我们的衣襟。桂林一手揽着我的肩,另一手的手指在我的眼眶轻轻摩挲着,沾掉了汹涌而出的泪水。他俯视着我,微笑着,眼神柔和,但没有一点悲伤。我忽然感觉他的手指太过灵巧漂亮,这样的手应当是举世无双的,却又觉得如此漂亮的手指有一点眼熟,是不是曾经在哪里见过。

    那漂亮的手指拭干了我的眼泪,却轻轻地点上了我的鼻尖。

    “阿萤,原来你还有这样一段伤心的过往,真是个小傻瓜。不过没关系的,不要记起来就好了。这样的傻事,不要去做!要是你犹豫,那么让我来帮帮你。”

    这是在做什么?这是在说什么?啊!干嘛呢你?!怎么动手动脚的?这也实在是太不合适了!

    我正待要将他推开,桂林却忽地面色一寒,轻抬手将我往外一推,转瞬腰间长剑已然出鞘,一道雪芒闪过,“叮叮”两声脆响,便有两支纤小的银镖给打飞了出去。

    这一刹那,我愕住了,因为我们两个的周围,不知何时已经无声无息地飞满了各种颜色的蝴蝶,大部分是靛蓝、深紫和碧绿三种,都是非常少见的颜色。那些鲜艳的蝴蝶飘摇摇地飞着,却不知怎的令人觉得诡异恐怖。

    不远处开满鲜花的树上,沐着晨曦,立着一名身姿颀长的男子,黑袍轻轻地在风里飘着。他手中的长剑也已出鞘,而他面上的寒意更甚。这男子实在太帅了,我的目光一下就被他吸引了,因为这不是别人,正是我的男神聂秋远。

    “哥哥,这位是……”我心下一急,知道是他是误会桂林把我拐走了,便要开口解释。谁知道话还没说完,却见聂秋远指尖轻弹,一粒小小的药丸不偏不倚地飞进我的口中,咕噜一下就滑了进去,呛得我一阵咳嗽。

    “退后,护住双目。”聂秋远冷冷地命令道。

    这,难不成是要打架吗?秋平日里不是这么鲁莽的人啊,怎么会连口都不开,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动手呢?

    我还来不及多想,却见周围那些蝴蝶中翠绿色的一批,像接到了指令一般,从四面八方向桂林疾飞而去。

    桂林冷笑一声,手中长剑往土里一插,竟自空出一双手掌来迎敌。只见他双掌在空中从从容容地画了两个圆,使的是类似于太极中“云手”的招势,就势轻飘飘地推了出去。但这看似绵软的两掌,竟不知为何“呼”地爆起一阵烈风,靠近了的绿色蝴蝶被掌风扫到,便“噗”地燃成一团小小的火苗,瞬间焚化为灰。

    我吓得连忙又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与他们的距离。高手过招,凡人容易躺枪,靠近无异于找死。

    桂林冷冷地言道:“哦?你居然在这里使毒?也不怕你的毒波及到那丫头么!再说了,毒药这种东西,还是不要在我面前用比较好,也不想想你自己的毒理是谁教的。”

    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嗖嗖”连声,也不知那些蓝色蝴蝶是怎么变异的,忽然之间飞得跟蜂鸟一样快,箭一般地向桂林所在的方向疾射过去。桂林面色一寒,轻纵身倒飞出三丈,那些蝴蝶便“噗噗”地撞在了地上。

    桂林刚刚立过的地方,三丈以内,转瞬成冰。

    桂林的身子飞出去,脚刚沾上地面,还没有立稳,便有一团黑影挟着白光当头罩下,竟是聂秋远如大鸟一般仗剑向他当头砍了下来。桂林反应极快,一个错身,右臂向上一挥,只听“当”的一声脆响,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弯刀,堪堪格挡住了聂秋远的长剑突袭。

    电光石火之间,桂林一个拧身,手中弯刀忽然展长,多了一条长柄,变为一把长镰。那长镰一记猛扫,竟向聂秋远反攻了过去。

    聂秋远剑尖顺着长镰扫来的方向,将镰头弯刀借力一带,使个“粘”字诀,瞬间带偏了长镰的进攻方向。却不想那长镰倏地从手柄正中折为两截,竟成了中间是链子锁的双截棍。那铁锁一抖,便朝聂秋远拦腰倒卷过去。

    聂秋远黑色的影子一个漂亮的飞旋,身形一矮,躲过了链子锁,也向后倒跃了两步。两个人瞬间停止了动作,一人持剑,一人持双截链子弯刀,竟自对峙了起来。

    我完全看傻了,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桂林手中的那把长镰。那是我认识的东西!那不是任平生的独门兵器吗?

    我不禁呆若木鸡。难道这个自称隶属玉衡司的官员,这个几天来一直陪伴关照着我,获得了我信任的男子,居然是那个喜怒无常、杀人如麻的天镜门青龙使任平生吗?

    再抬眼看看桂林,那容貌,那气质,那身体散发出的气息,与我所知道的任平生竟没有半分相似之处。这简直是太可怕了!这么多天,与如此凶残可怖的人朝夕相处,我竟然一丁点都没有察觉!现在,要不是聂秋远来了,这后果,实在是不堪设想啊!

    桂林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玄武啊,我与阿萤在这春花烂漫的胜景之中心意相通,方才渐入佳境,你偏偏要来打岔,你说你是不是不解风情?”

    聂秋远望了望我,冷冽的目光便又回到了桂林身上。

    “我的女人,敢碰就杀了你!”聂秋远直视着他,冷冷地说道。(未完待续。。)

    ps:  嗯~!那个……肖华前辈,其实第一次出场于卷一中的《刀上三尺有神明》章节,但是他的故事,详见番外《呵呵,看来我的歌唱不完了》。特此注解~!

No。129 花漾(1)

    这台词实在是太惊爆了,我当时就听傻了。

    要是我没有听错的话,他说的是--“我的女人”?!

    我四下瞅瞅,终于确信再也看不到任何其他女人的影子了。

    那么说,这个“我的女人”,指的是……我?!

    我惊讶地望着聂秋远,他静静地立在树梢头,还是那般沉静内敛的模样,温润如玉。这话,实在想象不出是从他的口中说出来的。

    “哈?”

    感到惊讶的人果然不止我一个。任平生愣了一下,旋即轻笑起来,渐渐地,那吃吃的轻笑便变成了仰天的狂笑。

    “玄武,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聂秋远没有答话,只冷冷地望着他。不多时,任平生忽地敛了笑容,正色道:“你有把握,能从我手中护住她么?”

    他的话音还未落,我就发现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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