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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的解剖学-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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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大春过来的时候,聂秋远也来了。他头一回便装没有穿黑,而是穿了蓝色,大概是他穿黑色的时候气质太过冷峻,容易引人怀疑。可是我望着他蓝色的背影,有一瞬间的迷惘。

    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仿佛不是他,而是另外的什么人。

    直到现在,每每看到他,还是莫名地颊上发烧。我连忙深吸一口气,把注意力转移到绑架事件上去。

    出事的人家姓朱,宅子位于东城,是一个大商户。我们一行人没有一起进去,而是零落着进了那家的府宅。万一绑匪就在暗中监视,可以不引起他们的注意。

    朱家经营的是玉器生意,据说雕琢玉石,是祖上传下来的手艺,做出的摆件坠饰,种种其他,无不精美绝伦,巧夺天工。只可惜手艺虽好,伊川的市场却不行,百姓温饱都困难,哪能买得起什么玉器!所以朱家的男子非常忙碌,除了制作玉器,还得跑到外地去搞销售。

    这样一来,朱家的女眷也就相当忙碌了。她们家里家外地主持各种杂务,更少不了理财算账,做家中男人的好助手。总而言之,这是有钱、能干又忙碌的一大家子人。

    “骆大哥,你说,这么有钱的人家,又有好手艺,干脆举家迁到长安,不是发展得更好?何必要这样,天天飘在外头,连家都回不了?”

    我觉得不能理解。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要是在我们的时代,这样的人家,早就迁到大城市去了,很可能有的都举家移民了。

    可是我现在跟聂秋远说话有心理障碍,我只能问骆大春。

    骆大春笑呵呵地说:“自从撞坏了头,你的想法好像越来越奇怪了。家业在这里,祖坟在这里,对一般人家来说,这儿就是根。能守着祖业的,普通人很少动这样的心思。”

    奇怪吗?也可能。骆大春都这么说了,肯定是奇怪的。不过我总觉得这个世界上有那么一个人,他从来不会觉得我的想法奇怪,反而对我的每一个想法都充满了理解和好奇。可惜这个人现在正在生我的气,已经不理我了。

    朱家门户气派,门口一双石狮子就威武得很。进门之后,更是雕栏玉砌,画栋飞檐,馆阁园林,一看就是外头请的名匠设计的。听了门房报信,急匆匆迎出来的是朱家大爷、二爷夫妇。这会儿大伙都顾不得忙了,朱二夫人的眼睛肿得像桃子一般,还在止不住地抽泣。

    那丢失的孩儿,正是朱家二爷年仅六岁的独子,小名叫做欢儿。

    ***大唐长安晚报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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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对了,今天是万圣节前夕,不给糖果就捣乱哦~!这么有趣的节日,祝大家玩得high~!

No。73 添寒尘(3)

    “大……”

    大人二字还没叫出来,已经被聂秋远伸手阻住了。他举目望了望周围簇拥着的家丁,示意有话进屋再说。

    朱家大爷会意,便招手叫来一名青衣少年,让他在前头引路侍奉。而朱家的各位,就跟在我们身后,大概是往会客厅的方向走过去。

    会客厅敞亮气派,上等木料的雕花几案,案上陈列翠色玉如意。朱家人叫下人给我们奉上茶水,便摒退左右,只留了自家人与我们说话。

    “聂大人,骆大人,自从您们来到伊川,街头巷尾都传说伊川县是来了断案如神的活神仙!”朱二夫人顾不得许多,也辨不清哪个才是县太爷,只扑通一声往我们面前一跪,涕泪纵横地说道,“求大人救救我儿性命!”

    骆大春上前一步,伸手把夫人扶了起来,语气温和地说道:“夫人莫急,坐下慢慢说话。”

    “都是妾身的错!”二夫人抽泣着说,“昨日只忙着核对账目,整整一天一夜,没见过欢儿,我竟未曾在意。谁想欢儿竟自己跑了出去,落在奸人的手里!”

    在断断续续,抽泣声不停的讲述中,我们终于搞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朱家老太爷因为长年太过劳累,身体出了比较严重的问题,最近刚刚退休了,家里的事务全都交给了三个儿子打理。家中三个儿子,继承了祖传绝学,玉器雕琢的技术一个比一个出色,远近都是知名的。

    朱家大爷朱存厚。今年四十岁。目前顺理成章地是偌大一个家业的大总管。他坐在我们对面的椅子上。端着茶杯,下意识地不停用手将茶杯在小托盘上转动着,低着头一言不发,想必平时就是个不爱说话的人。他的夫人王氏坐在二夫人邓氏的身边,用手帕不停地拭泪。

    朱家二爷朱存俭,与朱存厚长得不太像,或许不是一母所生。因为丢的是他儿子,所以他就显得更沉不住气一些。他媳妇邓氏在旁边抽抽答答,他还不时地责怪一句。邓氏虽然难过,可显然不是盏省油的灯,还能给她老公顶回去,让我稍微找到了一点古代女性也能扬眉吐气的感觉。

    三爷朱兆麟不在家,外出张罗生意去了。家中虽然出了事,可还是要留下一根把生意顶起来的台柱子。

    其实大爷朱存厚也是昨天听了欢儿不见的消息,连夜从外县赶回来的,似乎对于这个侄儿相当亲厚。听说,他作为朱家长子。偏偏膝下无子,只有一双女儿。二爷家的这个儿子欢儿。正经是朱家的长孙呢。

    说是长孙,可是这位欢儿小朋友似乎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宠溺,因为全家人都太忙了。欢儿只有六岁,但平时连爹娘的面都挺少见着,都是由家里的下人们带着玩耍,最长的时候,甚至十天半月都见不到娘亲的面。

    “既然如此,家中又是如何得知小公子不见了呢?”听到这里,聂秋远忍不住插了一句。

    “是因为,我们收到了绑匪的一张字条,上面说,欢儿在他们手中……”

    “哦?字条现在何处?”

    二爷朱存俭从袖中掏出一张白纸,递给聂秋远:“就是这张字条!”

    聂秋远将字条打开来,仔细地看了看,皱起了眉头。然后,他将字条转手递给了骆大春,一边问道:“字条是谁送来的,未能查明么?”

    朱存俭道:“接下纸条的是小徒秀松,他没有留心送信人的模样。”

    这时,刚刚在前头引路的眉清目秀的少年上前一步,说道:“是小的糊涂,当时只接下了字条,未曾留心,就给老爷送过来了。若是当时看清楚了,定然也就能够顺藤摸瓜……”

    话未说完,一直未开口的大爷便打断道:“秀松,怨不得你。家中每日这么多信件字条,哪里能够一个个都记住。”

    朱存厚说的倒是句公道话。毕竟是商贾之家,每天不停地有人送各种信息来,洽谈生意的,商量事务的,交钱的,要账的,要是个个都能记住,那可就是活神仙了。

    不过我还是惊讶了一下子,原本以为剩在厅堂中的已经都是朱家自己人了,没想到还留了一个小徒弟,可见这小徒弟秀松极得家人的喜爱和信任。

    聂秋远站起身来,走到骆大春身边,俯身过去,对他耳语了几句。两个蓝色的影子柔和地交融在一起,漂亮得出奇,让人不由看得发呆。

    我正看得发呆,却听到好久不跟我说话的男神柔和的声音说道:“流萤,跟我来。”

    我吓了一跳,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他的声音那么平静,那么温和,就好像什么波澜都未曾起过,就好像以前那个在我身边的静静的、酷酷的人又回来了。

    骆大春对朱存厚、朱存俭说道:“烦劳诸位,着人带县尉大人去小公子的房间看一看,本县还有些事情要询问诸位,请诸位还在此处稍坐。”说罢,他示意韩媚兰留下,大概是要她安抚朱家的女眷。

    于是少年秀松在前头带着,我晕晕乎乎地跟在聂秋远身后出了门,向宅院的深处走去。

    我瞧着他的背影,他沉默不语,我自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我真的很想问问他,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能不能给个痛快话?可是我最终嗫嚅着说出来的却是:“哥哥,为什么带着我?我能帮上什么忙么?”

    聂秋远的步子略微滞了一滞,却立即恢复了正常。

    他向我侧过头来,忽然冲我绽开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简直是出卖色相啊!真是无耻!

    他的这个微笑好看得要命,看在眼里就让人觉得这个人的什么都可以原谅了,更可气的是,那眼神里还带着浓浓的暧。昧,一副“你懂的”的架势。

    尼玛我明明什么都不懂好吗?

    好像,不太顺利呢。我暗暗地叹了一口气,看来,根本不是什么水到渠成的时机,也许,老天爷是要我再付出更多的耐心吧?

    “秀松,二老爷平素待人如何?可有仇家夙怨?”就在我心乱如麻的时候,男神却开口问起了案子的事。我一个激灵,这才精神了起来。

    在前头引路的秀松回头笑了笑,他的嗓音还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脆:“二老爷平时待人很好。就拿我们来说,说是徒弟,实际就是小工,可二老爷平时不但指点技艺,对我们也真的像门徒一般爱护。做生意这么多年了,家中都是诚信待客,说起仇家,倒真是不曾有过呢。”

    这么说起来,大概真的是贪图朱家钱财的人做下的绑票案件了?

    “朱家三兄弟之间,可有矛盾?”

    少年迟疑了一下,说道:“没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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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74 添寒尘(4)

    “大老爷和二老爷的学问如何?”聂秋远忽然问道。

    秀松愕了愕,但还是很快回答道: “二老爷的话,读书是不少的,但他是年岁长了之后才重新读的书。老爷们自幼都跟着太爷学技艺,专注于玉器,并不曾用功读书。大爷、三爷书虽然读得不好,字还是能识得大概,虽然现在很不方便,可是又没有功夫和精力再读书了。不过几位老爷,人都是很敦厚的。”

    我完全不能理解他问这些东西的原因,不过我觉得他可能是在闲扯,把话题拓展开去,就能得到更多的信息,我们在现代问话的时候也常常这样。

    聂秋远果然将闲扯继续进行了下去。

    “秀松,你学的是什么手艺?”

    “这是问小的?”少年对于这位大人关心自己的手艺感到有些吃惊,“现在就是学些粗浅的玉石雕刻手艺,目前只能雕些简单的坠饰,繁复华丽的工艺是做不来的。”

    “看你答话用词得体文雅,你是读过书的吧?”

    秀松笑道:“大人好眼力,小的确实是自幼读过些书,后来到了这边,蒙老爷信赖,让小的作了小公子的开蒙陪读。”

    我终于受不了这些不着边际的问话了,从身后轻轻地扯了扯聂秋远的衣袖。他的脚步慢了慢,不知是不是没有穿黑色的缘故,他向我侧过来的面庞显得很柔和。男神将问询的目光投向我。

    “哥哥有什么发现么……”

    聂秋远轻轻地一笑,向我伸手过来,往我手心里塞了一张字条。我打开一看。原来是绑匪留下的字。

    字条是普通的白笺。上面用毛笔歪歪扭扭地写着几行字。字像蚯蚓爬的一样。非常难看,连我这种没练过毛笔字的,都能比他写得好。

    字条的内容是这样的:

    “朱加二爷,如等为负不人,现将如子引入够中,如等背足金艮,五日之后,再代消喜。休得抱管。抱管便叫如子死无脏身之地。”

    难怪聂秋远看的时候皱着眉头,这写得什么乱七八糟,其中错字连篇,这文化水平也太差了吧!

    我认了半天,才认清楚这条上写的是“朱家二爷,汝等为富不仁,现将汝子引入彀中,汝等备足金银,五日之后,再待消息。休得报官。报官便教汝子死无葬身之地”。

    读完这个字条,我心里一惊。有一点明白了聂秋远问话的意思。难不成,他在怀疑那个朱家大爷?这秀松刚刚不是说了么,大爷还真是没读过多少书的。而且,说到朱家三兄弟之间有无矛盾的时候,这少年是不是有那么片刻的迟疑?

    偌大一个家族,如此富有,即便是兄弟手足之间,也难免会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私怨。这个朱大爷,是不是没有儿子?那么,欢儿的失踪,对他究竟有没有好处呢?

    思虑间,秀松已经把我们带到了小少爷的房间。欢儿的房间宽敞明亮,家具饰品精致华丽,色泽鲜艳,屋里耍物很多,不过码放得相当整齐。

    房子用屏风隔成里外两间,里头的床尺寸较小,围着花布帐幔,顶上坠着八宝小银铃,一打帘幔便会清脆地叮叮作响,一看就是个儿童床。而隔断外面的角落处还放着一张床,素麻铺面,应当是陪同下人的住处。可是这张床,不像是女子睡的,倒像是男子的床铺。

    “这里是何人居住?”聂秋远问出了我心中所想。

    秀松回道:“不瞒大人说,正是小的宿于此处。”

    我们都有一些惊讶。这少年不是朱家的学徒么?怎么在这里陪宿起来了,这不应该是小丫鬟们干的活吗?

    “因为老爷和夫人平时很忙,没有时间管小少爷。可是只把小少爷交给下人们又不放心,刚好我陪小少爷也有两年了,小少爷对我也亲近,就于今年把小的安排在这边了。”

    “这屋里,都是你收拾的?”聂秋远一边四处查看一边问道。

    秀松摇了摇头,黯然一笑:“其实,并不需要我做什么,少爷他虽然只有六岁,却真的很懂事,几乎不会弄乱屋里的东西。有时候,我倒真希望他像个普通的小孩子一样,发发脾气,耍耍小性子。可是,真的几乎不曾有过。”

    “这个,是什么?”聂秋远从案边的小筐里拎出一串五颜六色的折纸。

    哎,这个把我吓了一大跳。这东西我认识啊,这是用线串连起来的,一大堆五颜六色的千纸鹤。

    “这个,是我教小公子做的。”秀松说道,“古时候,有这样的传说,当我们折成一千只这样的纸鹤,心中许下的愿望就能实现。从小公子知道这个的那一天起,每一天都在折纸鹤,现在,已经快一千只了吧。”

    秀松顿了顿,接着说道:“应该是,想要送给夫人的吧。”

    我汗都快下来了。大唐抽风行动又开始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个东东应该是日本传过来的吧,我感觉就算在我的时代,它也刚开始流行没多少年。难不成,日本的传统,是从我大唐传过去的?

    先不管这些了,先考虑案件的事情。其实,我对于来小公子的房间查看能有什么收获根本不抱有任何指望,果然我也没看出什么。当时,应该是小公子贪玩,自己一个人跑出去,才会被什么人绑架走了吧,他的房间,也不会留下什么痕迹的。

    而我擅长的,就是从事物表面的痕迹中寻找隐藏在暗处的信息。可是现在,什么痕迹也没有,这让我到哪里找线索去?

    我思考得太过认真,以至于忘记了,我不过是个打杂的,这根本就不是我的主场。直到男神好听的声音响起来,温柔却如晴天霹雳般地把我炸醒了。

    聂秋远望着少年,温和地说道:“秀松,可以了,把小少爷还回来吧。老爷和夫人的态度,你也看清楚了,你希望的一切,已经实现了。一个小孩子,独自在外面,是很危险的。”

    神马?这是神马意思?这是说,眼前这个瘦弱的小小少年,就是绑架的凶手?我怎么毫无头绪?哦买噶!这是我第一次感觉脑子里如此浆糊。

    但是秀松并没有像我想象的一样猛地跳起来,摆着手为自己辩解。他只是安静地凝望着聂秋远。我的男神神情严肃,真的像一尊神像一般,也在凝视着少年。

    两个人四目相对,彼此注视了一会,少年忽然开口道:“不要紧的,欢儿他很好,没有危险的。”

    “可以了。”聂秋远说道,“带我们去吧。”

    少年思虑了片刻,终于淡淡地一笑,说道:“好。”(未完待续。。)

    ps:  作者菌:说实话我有点吃惊。你处心积虑搞了那么多金手指,怎么不包括这一条?

    叶流萤:哪一条呀?

    作者菌:毛笔字啊,这是古代基本技能好吗?

    叶流萤:时间那么宝贵,我哪有可能面面俱到!先学最有用的,至于写字什么的,可以到了唐朝再练啊。在这边缺少娱乐,有一些时间是很无聊的。比如说,一个人坐在房里,揪着花瓣,猜测男神他到底是爱我还是不爱我的时候……

    作者菌:……原来,你偶而也是有脑子的嘛……

No。75 添寒尘(5)

    我完全呆住了,一点也没有想到是这个结果。这一次的案件,我这里是一点头绪都没有,没想到聂秋远一眼就看破了。

    “我只想知道,大人是怎么看出来的?”少年其实比我还要小上两三岁,可是却有着一种超越他年龄的沉稳,“不知道我的纰漏,到底是出在哪儿了?”

    聂秋远沉默了一瞬,忽然露出一个我从未见过的陌生的笑容。那笑里带着一点小小的阴险,带着一点小小的促狭,是他面上从来不曾出现过的表情。

    原来,他也有许多表情的么?不知为什么,这个原本我认为与他的性格应当完全不搭的表情,出现他的脸上之后居然毫无不协调的感觉,反而使那张太好看的面孔变得更加生动。

    “我猜的,可是你信了。”男神用沉稳的语气说出了极为无耻的话。

    我差点儿一口噗出来。这是我认识的聂秋远吗?他今天是被什么东西附体了吗?

    秀松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他,仿佛不能相信,生成这种沉稳大气模样的大人,居然也会骗人。

    聂秋远收敛了笑意,点头示意我把那张字条拿出来。

    “如果是普通的绑匪,应该会很着急收到钱财,所以,筹钱自然是越快越好,迟则生变。朱家万贯家财,无论绑匪开口要多少,总是立即就能着手筹备,可是这字条上却写着,五日之后再听消息,不是很奇怪吗?”

    确实如此。站在绑匪的立场来想的话。完全没有这样做的理由啊。除非……

    “除非绑匪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要钱,而是让小公子在这一段时间内不能回家。这就又产生了一个问题,不让他回家,对绑匪来说,能得到什么好处?”

    确实,很令人不解。但是,即使这个问题解不开,也能为破案提供另外一条思路。那就是,绑架小公子的人,很可能不是外人,而是与朱家本身有利益瓜葛的人,甚至就是朱家自己的人。

    我忽然惊觉,原来聂秋远不着痕迹地问了家中人读书多少的问题,是为了这个!

    这张字条上,全是错别字呢,可是……

    “我本来疑心这是朱家三兄弟之间的嫌隙导致的,但你刚刚说了。朱家大爷和三爷读书不多。”聂秋远拿起字条,慢悠悠地说道。“可是写下这张字条的人,学问可着实不低呢。”

    我瞧着字条上蚯蚓般的文字,忍不住问道:“这一点,哥哥是从哪里看出来的啊?”

    聂秋远抿嘴一笑,把字条放在我的手心,修长的手指在字条上轻轻地点出了几个词:“朱加”、“为负不人”、“如”、“引入够中”、“休得”、“死无脏身之地”。

    “流萤,你瞧,这些字虽然都写错了,可是,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如果你是一个没读过书,连这些字都会写错的人,上头那些词,你会使用吗?”

    我这才如醍醐灌顶一般醒悟过来。确实,“朱家二爷”、“汝”、“休得”,全都是相当文雅的用词方法,而“为富不仁”、“死无葬身之地”,哪里是没文化的人写得出来的?更不要说那个“引入彀中”,如果我不是学霸,这字我都不一定会念。

    设身处地地想想,如果我是没文化的绑匪,字条就应该这么写:

    “朱老二,你大爷!你儿子在我手里,快拿钱来,报官的话,一刀砍了小兔崽子!”

    然后再写错几个字,这样气氛才对嘛。

    “可是,就算是朱家大宅,读书多的人也不在少数……”秀松道。

    “确实如此,但是,字条是你拿回来的,不是么?”

    少年沉默不语,聂秋远便接着说道:“刚刚咱们聊了不少事情,每每说到小少爷的时候,你说话的速度便会放缓,眼神便会变得柔和,足见对小少爷的感情是极深的。既然如此,为何咱们相处的这段时间,你竟然一点焦虑和紧张都没有流露出来过?因为你知道欢儿平安,对不对?”

    秀松再一次惊讶地张大了眼睛。

    “你教小少爷折纸鹤,要送给他的娘亲,小少爷一定很寂寞吧?所以,我忽然觉得,也许这就是你的目的呢。”

    把他带走,把他藏起来,让他的家人试一试,失去的话,会是什么滋味。

    也许看以看清楚,究竟什么才是最紧要的。

    我望着聂秋远,他不像平时断案的时候那么清冽冷峻,他那张如琢如磨的漂亮的面孔不知怎的笼在一层柔和的薄光里,显得分外动人。

    头一回觉得,也许在这世上,有一些案子,是只有心底藏着温柔的人,才能破得了呢。

    “欢儿在城郊我的家中,有我母亲和妹妹照顾。我这就带你们去。”秀松咬着嘴唇,眼眸中泛起薄薄的水雾,“现在,就动身吧。”

    聂秋远挥手阻止了他。

    “你把地点画出来,我们两个去就可以了。你留在这里,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有人问起,就说我们发现了线索,出去调查了。欢儿少爷,这两日的经历不会记得,所以,你以后好好地陪伴他。”

    不知怎的,这屋里虽然很冷,我的心里却泛起一股淡淡的暖意。

    让一个孩子,忘掉几天时间里的经历,对于天镜门的玄武使来说,应当是小菜一碟吧?

    “流萤,走吧。”我还在发呆,聂秋远已经拿着路线图,微笑着望着我了。

    我们两个没有走正门,男神说了一声“抱歉”,把我轻轻地横抱进来,然后抱着我跳了墙。

    背也背过了,抱也抱过了,那个……也……唉,他什么也不提,我也不想了。人家男人都不主动,强扭的瓜不甜,我要的,可不是这个呢。

    还是感受一下这会儿怦怦怦快速的心跳吧!

    天一直乌蒙蒙的,空气中一直荡漾着一股闷闷的水味儿。聂秋远像轻盈的小鸟一样,在僻静的小巷子里落下来,把我轻轻地放在地上。

    天一变脸,周围开始飘飘荡荡地飞满了白色的雪花。

    下雪了呢。

    聂秋远举手解开外衣的扣子,把深蓝色的外袍解了下来,罩在我的身上。我觉得自己今天的脑子是不转的,所以整个人就傻傻的像木偶一样任他摆布。他见我不动,就把我的手臂一只一只地抬起来,塞进晃晃荡荡的袖管里,然后,巧妙地替我将宽大的袍子在腰间扎紧了,甚至长度也做了处理,不会把我绊倒。

    这个样子看上去,大概也是挺萌的吧。

    而且,在我的时代,天冷的时候披上男人宽大的外衣,大概可以算作是--“女朋友的特权”吧?

    我想我大概是傻乎乎地笑了。(未完待续。。)

No。76 添寒尘(6)

    “你们是谁?秀松哥哥呢?他说好晚上来陪我的呀!”小男孩抬起头来,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望着我。

    这个男孩子,表情都比平常的小孩显得“幅度小”,没有那种说变就变的脸,没有发自心底放肆的大笑或大哭,那种超越年龄的懂事和安静的模样不知怎的让人觉得挺心疼。

    哦买噶,我一个未婚的青春少女,居然也会突然母性爆发。

    我把欢儿抱起来,他一点儿也没有反抗,反而用小小的手搂住了我的脖子。

    哦买噶,这也太可爱了啊!

    “秀松哥哥让姐姐来接你,跟姐姐回去,很快就见到哥哥了,好不好?”

    欢儿点了点头。

    小孩身上有一种特殊的香甜味,抱在怀里软软的,让人的心也跟着柔软起来。我抱着他,远远地望着正在与秀松的母亲交谈的聂秋远,心中忽然有一种油然而生的渴望,一种温馨的憧憬。

    哦买噶,丢死人了。

    “你怎么了?”男神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看到我怀里抱着娃,怔了怔,然后浅浅地绽开一个微笑。

    “什么怎么了?”

    “你的脸,很红,还冷么?”

    哦买噶……

    我抱着孩子,聂秋远走在我的左边,撑开一把伞罩住我们俩。我和他肩并着肩,走过街巷,往朱家的方向走去。

    雪仍在下,我紧了紧欢儿身上小小的毛绒斗篷。玄武使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孩子已经睡得熟了。头垂在我的肩上。红扑扑的小脸很漂亮。

    我一转头。居然对上了聂秋远一双含笑的眼睛。

    哎,不要这样吧,这样子,今晚上会睡不着觉呢。

    这一路走得爽点多多。穿过街巷的时候,不时有三姑六婆在我们身后指指点点,有些人嗓门大些,甚至可以听到破碎的只言片语。

    “瞧那一家三口,真漂亮呢!”

    “相公给娘子打着伞。真是恩爱和谐的一对啊……”

    “要都能这样,谁不是只羡鸳鸯不羡仙!”

    不晓得聂秋远听到了没有,反正我听得很不好意思,可是心里头却甜得不得了。有那么一瞬间,我都觉得那好像是真的一样。

    唉,亲爱的群众朋友们虽然用词优美,显示出极高的文化水平,却根本没有想一想,以我这年龄,要生出一个六岁大的孩子。还不得十岁就生啊!

    要是朱家很远很远,一直走不到。那就好了。

    小公子回家之后,家中的欢乐气氛爆棚,每个人都在哭唧唧的,一会儿笑一会儿抽,我虽然很开心很感动,可还是感觉自己像处在精神病院里。

    不晓得聂秋远是怎么骗他们的,我就是在一边远远地看着了。我看着他一本正经地说着话,朱家人感恩戴德地点着头,忽然觉得有点好笑。

    原来,你也会这么脸不红心不跳地骗人呢!

    当夜,我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烙饼。雪一直没有停,回到县衙的时候,周围的一切都变成很白很白的了。躺下前我还打开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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