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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袭-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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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刚刚也对于她并不害怕对她的冷静心中赞赏。但却没想到,从瓜棚出来之后的花袭人,见到他会是一幅真心高兴的模样。像是对他的到来感到十分的惊喜。
她笑的很开心很好看,让薛世光有些愣了神。
花袭人嘴角笑意更浓。看了一眼满是野草的地面雨水四散横流,抬头笑问薛世光道:“不知薛公子可带来了合适的木屐?这么大的雨。我可不想湿了绣花鞋。”
全然是一幅小娘子外出游玩突遇大雨之后,面对熟人来接,娇俏抱怨的模样。
薛世光回神,低笑了一下,道:“自然是备好了的。”
他说着一挥手,身边一个黑衣侍卫便护着一个包裹送了过来。袁三忙接了下来。打开一瞧,果然是一双做工精致的木屐。
“容我穿上。”花袭人对薛公子欠了欠身,走进了瓜棚。
袁三再次堵在了门口,挡住了薛世光一行人的视线。
薛世光站在外面,安静地等着。
一个侍卫小声对他耳语了什么,薛世光却摇摇头,道:“无妨,不过是识时务罢了。”
明知挣扎无功,自然要识时务。
只是这识时务,对于男人也是个很难有的品格,对于花袭人这样的小娘子,那就更为难得了。
她果然是有趣的。
花袭人的配合,让薛世光心情十分不错。
里面,花袭人并未故意耽搁,绑好了木屐之后,便又再次出现在门口,看了看,笑道:“看来,薛公子是只带了一把伞?”
薛世光含笑点头,想要看花袭人如何反应。
花袭人看了那黄油伞一眼,道:“幸好这伞足够大。恩,那就有劳薛公子亲自撑伞了。”
薛世光哈哈一笑,从随从手中接过笨重的黄油伞,向花袭人走了一步。花袭人轻盈一跳,便就步入了巨伞之下,道:“还请给我的侍卫一件蓑衣。”
薛世光挥了挥手。
有人就送了个蓑衣给袁三。
花袭人便对薛世光道:“我们这是要到哪里去?走吧。”
薛世光就走了起来。
同在一把雨伞之下,花袭人便也就与他并肩而行。
这黄油伞的确是大号的。但遮住两个人,若是想要不淋雨,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也就不能离的远了。
花袭人也没有刻意与薛世光拉开距离的意思。
毕竟于她而言,二人合撑一把雨伞,实在算不上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因此,她同薛世光并肩而立,其中间隔不过是半尺之多,十分临近。她神色自然,轻松随意,实在看不出有半点不自在之处。
倒是薛世光反而有些不太自在。
花袭人身量高挑,穿上木屐更是增高几分,头顶已经高过了他的耳朵。大雨之中,行走之间,她散落的发丝甚至会不时拂动他的面颊,幽香盈盈,呼吸相闻,而入目又天地茫茫,让薛世光心中不免生出些别样的情绪来。
渐渐的,他心底的愤怒,慢慢消失,笑容真诚平和起来。
薛世光准备的很充分。
两个人并行走了一阵,走过田间小径,到了一条尚算不错的土路上,就在一辆马车停在了那里。薛世光相请之下,花袭人并未推脱,上了马车。
薛世光也随即跟了上来。除了他,再没有别人跟着。
外头马鞭响动,车子缓缓行驶起来。
“你完全可以现在就制住他。”花芽说道。
“不着急。”花袭人摇头道:“我如今不行,就是将他迷昏了,也不是外面那些人的对手,还不到孤注一掷的时候。再说,他如今心气也平和了,并无太大威胁。”
单单是让薛世光心气平和不再冲动易怒,就费了她不少功夫。而她再没有精力再影响其他人放她走。没法子,她现在太弱小了些。
大雨被关在车厢之下。
车厢内燃了香,让车厢的空气显得温暖而干燥。
只是普通的熏香,并未加料,花袭人心中再放缓了一些,接过薛世光递过来的暖茶,品了一口之后握在手中,笑问薛世光道:“薛公子想要带我到哪里去?”
“你说呢?”薛世光反问道。
“我当然是希望薛公子能如约送我回家去。但显然,薛公子并不会轻易同意……难道,薛公子想带我去薛家做客?”花袭人笑问道:“不怕麻烦?”
薛世光轻嗤一声,露出一点傲然来:“有什么麻烦的。如今薛家上下,哪个敢不听我的。”
“也是。”花袭人了然点头,赞同地道:“薛老爷子走了,薛家自然由薛兄掌握了。这么看来,对薛兄来说,也是好事。”
薛世光眼中光芒一闪,对花袭人道了一声“说笑”,却也没有因为花袭人这一句话而激动愤怒起来。
花袭人暗自满意。看来,她费心施加的暗示影响,效果还不错。当然,她也没有再做试探了,含笑捧着茶盏,对薛世光说了一句抱歉,便闭目沉思起来。
一夜未睡,她身体尚未恢复,当真是累的很。
薛世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并未打扰她。
马车行的缓慢,约莫过了一个多钟头,就停了下来。
“到了。”外面有人说道。
薛世光当先下了车,没多久,他又回身,请了花袭人也下来。
此时滂沱大雨已经到了尾声,只偶尔还有几滴雨水往下落。东方的天空已经成了亮白色,很快,太阳就会入往常一般升起来,照亮世间万物。
花袭人朝着东方看了一眼,随即打量起四周来。这是一个不大的小院子,四下安安静静的。在正房前的台阶下,站着两个婢女两个婆子,另外有一个婢女往这边走了过来。
“看来,这就是薛兄招待我的地方了。”花袭人含笑道:“挺不错的,就是小了些。”她回过头,对薛世光道:“我那个侍卫会很老实的,还请薛兄别害了他性命。”
“本公子要他性命做什么。”薛世光摇头,道:“你忙碌一晚上也应是累了,让她们服侍你沐浴歇息可好?”
“有劳了。”花袭人拱手道。
热水已经备好,里外衣裳竟然也都是极其合身的。丫鬟婆子也不为难她,相对来说,很听她的话。她说沐浴时候不喜人看,那丫鬟婆子果然也就站在了屏风外候着,客客气气的。
花袭人痛快地洗了澡,出来后才发现薛世光和那些黑衣人都并不在这里了。她没有试图出门,让人上了早食,用了一些之后,就躺倒床上睡下了。
“你真是心大。”花芽嘀咕道。
“我本来就心大。”花袭人回答道:“不休息好了,我可什么都做不成。”说着她打了一个哈欠,道:“交给你了,我先睡会儿。”(未完待续。。)
229 洗白?
“如何?”薛世光问道。
“她……睡了。”婆子内心很是震动。她怎么能真的就睡了?像真的来做客似的。
薛世光站在窗前,透过窗子看屋内薄纱帐内影影绰绰的人影,心中也不平静。
她居然睡了……
她怎么能睡的着!
她怎么就……
薛世光紧紧抿唇,眼中有光芒几经闪烁,才转身离开窗前,对那婆子道:“好好侍候着。她若是醒了,派人告诉我一声。”
“是。”婆子应道。
薛世光大踏步走出了院子,往内院行走一阵,脚步顿了下来,转身往书房方向去了。
“公子,两位姨娘一晚都没睡,等着您呢。”跟班说道。
“多事!”薛世光目光凌厉,扫了他一眼,冷声道:“若是再有下一回,你就去侍候两个姨娘去吧!”
跟班连连跪地请罪。
在他请罪的时候,薛世光已经走开了。那跟班跪在地上抬起头,突然觉得怀里两块银子有些烫人。“看来,今后那两位的好处是再不能收了……”他口中嘀咕道。
京城。
天才亮了没多会儿,就有那大胆的闲人走进了茶楼,叫了一壶茶,开始一天的悠闲时光。最近京城气氛不对,有胆小的自然减少出门,不再闲谈,但那胆大儿的却更加隐隐兴奋起来,一日一天地泡在茶馆酒肆之中,高谈阔论,或者隐晦一笑。
“哎。听说了么?”
熟悉的开场白,却立即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兄台一向消息灵通。不知又有什么新鲜事儿?”有人立即就起哄道:“趣事儿大伙儿一起听听才更有滋味嘛,兄台再不要卖关子。若是说出新鲜的,您今儿这壶茶,在下包了就是!”
“就是就是!”众人同样起哄起来。
若是此人真能说出一番他们不知道的消息,那自然是大大地满足了他们的好奇心和虚荣心;若是此人说的是他们已经知晓的旧事,那就又能好好嘲讽笑话一番,则是另外一种乐子。
那说话之人久在这些人中混,自然知道这些人是什么个意思。
他不慌不忙地要了茶水点心,甚至还挑的是价格稍高一些,自信地道:“只怕这些老兄要破费了!我这消息。包管你们不知道!而且绝对有意思!”
他如此自信,倒让众人期待起来,忙拱手作揖笑着催促他“快说”。
那人见差不多了,便咳嗽一声开了口,娓娓道来:“在下这消息,同样是这薛韩两家之事,但却绝对是你们谁也想不到的事儿!先前我们说这韩氏后人不得了,为报深仇居然能与薛氏女交换婚事,虽是情有可原。但听起来总觉得不是那么个味儿,是不是?”
“但你们猜如今这两人怎么着?”那人抿一口茶水,问众人道。
“还能怎么么!两家可是生死大仇,既然揭破了脸。这婚事定然是黄了呗!只可惜那薛氏女,要因为长辈做孽,受这一番奇耻大辱!”立即就有人接了话。又道:“哎,兄台该不是说。这韩氏后人去退婚,那薛氏女不堪受辱。寻死了吧?”
“在下就料到你们会这么猜。但真相说出来,吓你们一大跳!”那人也不再卖关子,当即高声道:“这韩氏后人前两日病才好就出了城,直奔那薛家庄而去!但他却不是去退亲的,反而是去找薛氏女倾述衷肠,说宁愿不继承那南顺侯府的荣华富贵,也要娶薛氏女为妻!”
“什么!”
“你某不是在说笑!”
“那是侯爵!数不清的钱财!那韩家小子不是傻了吧!”
大堂之中顿时议论纷纷,气氛一下子哄闹起来,极为热闹。
而茶楼之上,一间茶客从不知道的雅室之中,本该万分忙碌的靖王正咬着一个精致的汤包,美美地嘬了一口其中的汤汁之后,才将那一口大小的汤包吞下了肚中,道:“说吧,你这么卖力地将那韩家小子洗白名誉,是什么个意思?你不是一向厌恶他吗?”
若只是推动舆论造声势,再将宁王殿下逼一步,完全只说韩清元被薛家人劫走报复,薛家如此不顾皇恩,行此丧心之举,怕是另有图谋,进而议论其欲要造反云云。父亲就是反贼内奸,儿子有什么疯狂的想法,如何稀奇?
断定了薛家人有不臣之心之后,这水自然就能引到宁王身上——薛家哪有本事哪有力量造反?还不是要找一直合作无间的宁王爷!别忘了,城外可有宁王爷外祖父率领的二十万大军虎视眈眈不肯归朝,这京城内又有宁王殿下的岳丈大人领着衙役护卫借着清扫贼人的名义把握了京城!
这薛家人敢如此大胆不顾后果,说不定就是他们一伙人动手的信号!
所以说,有这番舆论就足够达到效果,完全不必“洗白”韩清元,将他的情情爱爱的离奇转折说出来。这一说,虽然更加引爆眼球了,但反而是分散了舆论的焦点,让想要达到的效果消弱了。
京城人是有胆大的,但比起议论“王爷造反”这种话题,“情爱加复仇”显然更让他们感兴趣,也更愿意说。
“直接论断到‘不臣之心’上,难免太刻意了些太急了些。”宋景轩淡淡地道:“有些话不需要多说,只需要一句就够了。”
靖王颔首,认可他这样的解释,再吞了一个小汤包,道:“说实话。本王相信你肯定还有其他的意思。”
宋景轩冷哼一声,没有反驳,道:“我自然有其他的意思!那韩清元不是心中过不去想要通过与薛家女继续婚约来洗白自己的名声吗?那我就成全他!人人都知道了他不要富贵要美人,那就成全他!”
“成全他娶薛家女,不继承南顺侯府的心意!”
靖王张了张嘴,惊愕了一下,随即对宋景轩竖起大拇指,道:“你厉害!杀人不见血啊!”
不继承南顺侯府,那韩清元还能有什么?他家无多少钱财,不过是个国子监生。就算是将来毕业顺利地补了官,才能是多大芝麻的一个官儿?他又没有卓越才能,就是再奋斗几辈子,也爬不到多高的位置,更别说能得侯爷爵位了!
这就好比是将一个本来要一步登天,需要自己仰望的人,给一脚踹回凡间去,此生再不能有超过自己的那一日!
如此高明!
果然是宋景轩!
“都说美人心狠,我本来是不信的……但如今却不得不信了……”靖王玩笑道:“你就那么不喜欢那韩家小子,要这么折腾他?”
“我不过是成全他的心意而已,怎么能算折腾?”宋景轩冷淡地道:“别说我不懂。他揭了南顺侯府旧案,有理有据,陛下自然是那知错能改之人。但陛下究竟是陛下,被人说做错了,心中能舒坦?能对那韩清元有好印象?说是给爵位钱财大大补偿,不过是做做样子给世人看罢了!”
“再看看这朝堂上下,除了王爷你手中的人,其他谁会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子有好感?就是王爷你,也不过是将他视为棋子罢了!用完了,也就放一边了,哪里就真亲近爱护了!”
靖王摸了摸鼻子。
宋景轩说的没错,他的确没当韩清元是怎么一回儿事。揭出南顺侯旧案,也不是真为了韩清元鸣冤曲。
靖王有些讪讪,于是便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让他求仁得仁吧。”
宋景轩没再多说,也继续用餐。
又吞下了几个小汤包,靖王突然擦了一下嘴,抬头目光灼灼地道:“不对啊,你肯定还有别的想法……你对韩清元下这么大的狠手,到底是因为什么?说起来,他也没真得罪过你。”
靖王有些不明白宋景轩的想法了。
韩清元身上这“污名”哪里来的?还不是宋景轩的提议——韩清元成为薛家女婿就能得薛士信信任了?信任到告知他根底旧事的地步?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便是真能,也已经是十年八年以后的事情了。那时候,所以尘埃都已经落定,再找那些证据又有多大用处。
所以,说什么闲棋,不过是废棋罢了。
宋景轩沉默不语。
靖王见状,果然觉得其中有大蹊跷,不禁兴奋好奇起来,桃花眼灼灼其华,笑容怎么就有那一股子浪荡不羁的痞味儿,探身紧紧盯着宋景轩俊美无匹的脸蛋儿,道:“咱们谁跟谁?说说嘛!你跟本王交心了,本王说不定能帮到你不是?”
“嗯,让我猜猜……”
靖王从前并未留意深究这个。但他是聪明人,今日感了兴趣,当即动用敏锐的大脑分析,很快就道:“你与他没有别的交集,自然就谈不上得罪和看不惯……唯一的交集,恩,花小娘子?”
“你从一开始就看不惯那韩清元,便是因为花小娘子的缘故……你看不惯他身份男人不能养家而让花小娘子奔波辛苦……这后来嘛……”
后来嘛,若仅仅站在花袭人的角度,那韩家的确有那么点儿对不住花袭人。尤其是,听说花袭人好心没好报,还挨了韩母一巴掌。(未完待续。。)
230 明心
包括他靖王,因为屡次承了花袭人的情,所以也对韩家人有些微词,不过并不如宋景轩这般,抓住机会就狠狠地坑韩清元一把罢了。
靖王想及此,睨着桃花眼看宋景轩:“难道,你是喜欢上了那丫头?”若非如此,也不会一而再地针对那韩清元吧?他们这样的人,同韩清元根本不在一个层次,有微词是有微词,但也不至于如此针对他。
宋景轩宛如极品美玉一般的面皮仿佛跳动了一下。
靖王哈哈一笑,道:“男子汉大丈夫,喜欢就是喜欢,又有什么不能出口?若非那丫头摆明了态度不跟本王,本王早就昭告世人,她是本人的人儿了!”
宋景轩脸色有些难看。
就算靖王说“若非”,他心中也是难以抑制地不高兴。
而宋景轩这样的神色变化意味着什么,根本就瞒不过对他了解颇深的靖王。
靖王心中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笑道:“以我说,你这么在后面下功夫,根本不如正大光明地行动有用。不瞒你,最近王妃几次跟我提起,想要撮合你同我那县主小姨子呢。虽然我说押后再提,但你若是不早早表明心意,将来别弄出不该有的误会隔阂来。”
“如今那丫头与清和郡主是彼此客气,对侯爷也没有多少孺慕之意,与任少元更是关系平平,仅仅对心思简单的任少容相处出了几分朋友之意。”
“听说任少容对你颇为仰慕,虽然不知到了何种地步……但若是因为你这般躲闪拖延迟疑的态度,导致她们姐妹成仇。那就太不好了。你也知道自己这张脸的魅力,更知道这种情形绝对是很可能发生了。”
靖王面上少了几分嬉笑之意。感叹道:“她那丫头,说来也是可怜的很。那样一个出身。且早早没了亲娘……你瞧她天天笑的快活,一幅胆大包天又坚强能干的样子,实则是孤单的很。她为什么留在韩家,还不是因为从前韩家是真心待她!为了曾经的那点儿真心温情,为了那韩丽娘亲自做出的几身衣裳,无论发生什么,她就绝不会不管韩家人。”
“如今,她与韩家人因为种种不再亲密……除了那义弟,她这好不容易有了一个任少容。”靖王问宋景轩道:“难道你想让她连这个朋友也失去?”
“快刀斩乱麻,方才是行事之道!”
靖王这一番话,是真心为花袭人所想。
宋景轩面容变幻,最终点点头,道:“待这件事结束,我便差人去侯府提亲!到时候,还请王爷替我保媒。”
“如此才是大丈夫!”靖王十分替宋景轩开心,端起面前的半碗粥往前一松,哈哈大笑道:“来。干了!”
宋景轩面皮微红,端起粥碗,真的与靖王碰了一下。
靖王笑容更加放肆,咕咚几下。如饮酒一般用尽稀粥,将碗往桌面上一放,又道:“痛快!痛快!”
“那个丫头!”靖王回想起认识花袭人后发生的种种。不禁微微怔神,微微眯起的桃花眼中闪过几分复杂。似有些不舍,但很快掩饰过去。伸手一拍宋景轩的肩膀,道:“以王爷看,满京城的闺秀,也就她最合适你!”
这是很高的评价了。
宋景轩看了靖王一眼,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却也没说什么,曼斯条理地吃起自己的稀粥来,动作优雅从容。
他生的俊美无双。
他出身郡王府。虽然是一个有些落魄的郡王府,他也不一定能继承郡王位,但若是靖王能在这场夺嫡中胜出,谁都知道他今后绝对是飞黄腾达!
那时候,不说他没有断袖之癖,就是有,这大梁城所有的闺秀也都随意供他挑!
所以,靖王那句话,绝对是格外看高花袭人一眼,是真心认为她比这满城的闺秀都要优秀。所以,宋景轩才从他的话语之中,听出了些舍不得。
从前靖王几次说那纳她进府的时候,难道仅仅是为了掌控她么?只怕,不仅仅是如此而已吧。
不过,靖王已经表了态支持他,他也不会去深究那些有的没的。
两个人说着话用了早食,靖王侧耳听了一下下面议论纷纷之人,又通过窗户上安装的镜子观察到那街面上巡逻的衙役差人面容不好看,已经有人匆匆赶着不知道不知道去找人禀告去了,他对这个结果表示满意,又道:“那个韩清元,你坑他可以,别太过了。至少这一次救人的时候用心一些,不能让他没了命。”
“她还是十分在乎韩家人的。”靖王回头,笑道:“你也别胡乱吃味儿,那丫头可是愿意走回头路的人。再者,你已经安排了韩清元非娶薛家女了,还怕什么!”
靖王一边说话,一边暗自点头。
宋景轩这么坑韩清元一下,可是将韩清元与那丫头之间的最后一丝可能给堵死了。而偏偏是谁也怪不着他,当真是好棋艺!
宋景轩缓缓摇头,道:“我要他的命做什么?”
靖王知道宋景轩有分寸,也就没再就韩清元的事情多说,又在楼上背手站了一会儿,看街上明显多出许多巡逻之人,轻声道:“不知这一压,我那好哥哥是否还忍的住?”
宋景轩没有回答。
靖王又抬头,摇摇看向在晨光之下更显气势恢宏的皇城,眼中迸发出灼灼光芒,强大而自信。
“公子!”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让靖王微微皱眉,收回了神思。
宋景轩开口道:“进来。”
他已经听出了是碎玉的声音。若非有重要之事,他绝不会随意打扰。
碎玉推门进来,别不多说,立即禀告道:“回禀王爷、公子,田庄那边飞书来信,说乡君半夜随侍卫一道出发寻人,后在黎明大雨之前并一名侍卫返程,却至今未归!”
“你的意思是,她不见了?”宋景轩猛然站了起来,居高临下问道。
碎玉不敢看他,再次躬身往下压了些,咬牙坚持道:“应该如此。若是从那与其他人分手之处返回,就是在路上避雨,此时也应回到庄子多时了。侍卫袁三同样没有回,应是出了意外。”
宋景轩缓缓坐了下来。
靖王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对碎玉道:“书信呢?”
碎玉忙将收到的纸条传上。
纸条很小,密密麻麻用暗语写了十几个小字,与碎玉说的不差。
靖王看罢,将纸条抛给了宋景轩。
宋景轩俊脸冷沉,看完之后,咬牙道:“又是为了那小子!”
迟早让他不能作!
他面容几经变幻,猛然站起来,抱拳对靖王道:“我想亲自过去看看。”他神色严肃,格外坚定。
如此时候,京城怎能少了他在自己身边。但宋景轩才对表露了对那丫头与众不同的心思,靖王真开不了劝他留下来……此情此景,靖王心头也对那韩清元格外厌恶起来。
靖王正想点头答应宋景轩的请求,却见楼下蹬蹬又上来一人,却是破冰一脸严肃进来,沉声回禀道:“王爷,公子,陛下醒来,召见了宁王殿下!不知因何,宁王殿下似与陛下发生了争执!如今陛下再次昏倒,宁王殿下仓皇出了皇宫!”
就在此刻了!
靖王双眼迸发出一丝精光,猛然站了起来,道:“走!回府准备!本王要进宫!”
靖王走了两步,才发觉宋景轩神色不定迟疑不行,他也同样面容微变,站定对宋景轩道:“景轩,本王知道你担心她。但那丫头机灵古怪,连你我都摸不清底细,除了火烧暗香来那一回,你何时见她吃过亏?”
“而你我这边尘埃落定,才是她更希望看到的!”靖王正色道:“不然,她也不会特意让人带了书信回京,让你我再次制造舆论!”
“她从来都不是那需要人保护的娇女!”
“你若是不信她,又与那些瞧不起她不理解她的寻常男子何异!”
“你要相信她,不仅能够自救,而且能让你我大吃一惊!”
“就像从前许多时候一样!”
宋景轩神色几变,才长长出了一口气,道:“回府!”
靖王这才淡笑一下,欣慰地拍了拍宋景轩的肩膀。两人同行,很快从一处隐蔽的楼梯下了茶楼,离开了。
同时。
郭夫人领着郭桓亦在街上走动。
“你大哥二哥俱是往仕途上使劲儿的,一个个的,都瞧不上我这点儿产业。本来你要去打仗走武路,娘还愁着不知如何是好,没想到你没捞着功劳提前回来了……”
郭夫人说这话的时候,眉眼含笑,像是十分欣喜。
郭桓憋屈,道:“娘,您到底是笑话我多少回!”
他去了战场打了仗,去的时候就是百人长,这大军班师回朝了,他有钱有背景,论功行赏绝少不了他,怎么也能往上升个几级的——低层军官,有钱财人脉铺路,又有提高的借口,升起来并不难。
但郭桓这从大军中一走,这些又悬乎了。
不过,幸好他提前走了。
郭夫人笑道:“恩,娘哪里是笑话,娘这是庆幸来着。若你遵守军纪,还赖在大军中没有回来,那才是大危机呢。”(未完待续。。)
231 正午
二十万大军迟迟不肯归朝,这太让人心惊胆战了。
他们郭家不缺权势也不缺吃少穿的,绝不想有一点儿的冒险。所以,若是郭桓乖乖地留在大军中不离开,那才是灾难。
郭三少明白母亲话里的意思。他不想谈这个,就嘟囔道:“但我对这些生意经也没有兴趣啊?”
郭夫人白了他一眼,嗔道:“你如今没兴趣我也不迫你。但你既然要在京城生活一阵子,总得知道哪些产业是自个儿家的,别什么时候闹出笑话也不自知。”
郭桓这才“哦”了一声,老实了。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老大老二当官不愁吃穿,你说去浪荡江湖,没有银子用可怎么办?难不成学你师父那般,不知羞耻地到大户人家偷点儿,留下个纸条就算是完了事?”说到此处,她面上闪过一丝羞恼,又点儿咬牙切齿的味道。
郭桓迟钝,并未听出来,只是惊讶地道:“师父他老人家还当过贼?没听说啊?娘您怎么知道的?”
郭夫人别开头不答,转移话题道:“所以,你要浪荡江湖,要想不做大盗小贼,怎么也得有银子才是。恩,将来娘替你找个喜欢生意经的媳妇儿,替你把握着就是了。”
就算分开十几年,自己儿子自己知道。郭夫人心中很清楚,郭桓不是做生意的料,也丝毫不感兴趣。让他接手这些,估计还不如抽他几鞭子来的痛快。
只是这种话题难免让郭三少羞赧。他咬牙瞪眼,道:“娘若是想找人接手。大嫂二嫂必定欢天喜地感恩戴德!”
郭夫人也不恼,轻嗤一声。道:“不是娘非要说你那两个嫂子不好,娘点头答应将她们娶进门。她们当然都是知书达理的。但要是说做生意,一辈子连京城都没出过的人,不差三五时就让人给糊弄了!我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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