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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袭-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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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继续较量下去。最后的结果谁又能保证呢?

    “皇上是有明辨力的。南顺侯旧案若靖王非要往宁王身上扯,恐怕皇上会不喜。”花袭人缓缓说道:“再者,老皇上戎马一生。杀伐决断,所欣赏的儿子。绝不会是谨小慎微的。宁王是打过仗立过军功的,虽然不多。但总比靖王连战场都没上过的,要强太多了。”

    靖王的确霸气。

    但往日,他的霸气也多是表现在不讲道理不重规矩这一点上。若真要找什么让皇上欣赏的霸气举动,只怕很难找的出来。

    英王出局,朝中文臣们再选立场之时,怕绝大多半会选居长的宁王。对比宁王,靖王非嫡非长,又好行商贾之事,为此不知多少儒生批判其不务正业自甘堕落与民争利诸如此类的,双方一向都是看不过眼的,又如何会支持他呢?

    靖王有自信是不错。

    花袭人也相信他肯定为了储位布置不少,甚至就算储位落到宁王头上也不怕,他能抢回来……但,既然能正面击败竞争着,何乐而不为呢?

    宋景轩是聪明人。

    他自然很容易就想通了花袭人话里话外的意思。他很震惊。他以为花袭人会为了韩清元那点儿私人小事凭着昔日为靖王立下的功劳和靖王对她的亏欠而胡搅蛮缠,强制要求……他怎么也没想到,花袭人居然看到了他们看不到之处,说出了一番连他都觉得有道理的话来。

    或者说,花袭人说服了他。

    宋景轩站在花袭人对面,瞧着她微微眯起的眼睛中不时闪过寒芒,突然感觉自己的心颤了一下。这样的女子,才不过是十几岁,应该是从未接触过权力斗争吧,居然能有这样犀利的看法?

    宋景轩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今日到来会听到这么一番话。

    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有人聪慧到生而知之的地步?

    “我会将你这番话转告给王爷的。”宋景轩良久才开口道。

    花袭人轻笑一下,没有多说什么。

    若是靖王依旧选择引而不发,花袭人当真不介意着人告诉宁王,一个失踪了的周同知对其意味着什么。到时候风浪一起,船儿不也必须跟着风浪走?

    所以,既然宋景轩听了进去,花袭人就不再多强调什么了。

    “你如此为那韩清元谋划,是为了什么?”宋景轩犹豫了一下,话说了出口。

    花袭人愣了一下,自嘲道:“我能为了什么?只是因为那韩清元原本一个相当单纯的人,不会被你们给逼迫的终生痛苦罢了。韩清元可救过我的命呢。”

    她歪了歪头,笑道:“难道轩公子还能认为我破坏这桩亲事,是对韩清元有男女之情,想要自己嫁给他不成?”

    宋景轩心悠的一颤,目光落在花袭人的唇角的笑容之上,紧紧地抿着唇。

    “你不这么想,但那韩清元未必就不会这么认为。”宋景轩也不知自己这会儿是怎么了,控制不住自己说这些从前自己绝不会说出口的话。“韩清元从来都以为,你做的一切,包括从韩家离开自立出来,都是本着为他好。”

    在这一点上,韩清元一向自负的很。

    花袭人眯眼抬头,看向那布满星星的夜空,轻声道:“说不定你们这样的贵人都估计错了……韩清元他,他身上是有些很好很好的品格的。或许,他将来的做法选择,会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呢。”

    宋景轩很想脱口说出“你真是看重他”这样的话,但话到嘴边被拦了下来,又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于是沉默。

    星空静谧,黑暗中偶尔传出几声低低虫鸣。

    夜风清凉如水。

    两个人都没说话,站了许久。

    花袭人思绪飘忽了一阵子,才回过神来,觉得今日对宋景轩所言实在有些沉重严肃了,不是她往日风格,就笑了一笑,对沉默的宋景轩道:“轩公子倒是多关心些自己的人生大事。”

    “我那容妹妹既娇且骄,又俏丽可人的,像是被轩公子给迷住了呢。”花袭人歪着头,含笑打量宋景轩那绝世美貌就算这夜色也没能挡住,道:“公子生的太好看,若非极少在公共场合出现,怕不知要有多少少女如我那容妹妹一般了。”

    宋景轩紧紧抿着唇。

    他听到花袭人这一番话后,盯着花袭人看了一阵子,轻声道:“夜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我走了,你保重。”

    他知道自己长的比女人还要美。

    从前,他很恼怒别人提及这种话题。但如今,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已经能从容面对了。

    他当然更知道,他的容貌对于闺阁贵女的吸引力。

    这也是他为何任何旁人猜测他是靖王那种人时候不曾反驳的原因之一。因为这样,闺阁贵女们会克制一些,他的麻烦也少一些。

    从来没有女子看他时候,能坦白地对他说着“他生的美”这样的话,而且没有别的意味,只有欣赏。

    只有花袭人。

    但花袭人提起任少容,这让他心中生出不高兴时,也开始反省:自己以后再找花袭人时候,就全部在夜里吧……

    初夏的时光十分美妙,不经意地就又过了好几日。

    花袭人待在她的归花院中,一步也不曾踏出院门过。就算有花芽的帮助,她恢复的也十分缓慢。仿佛就像是要用绣花针绣成一幅长达几十丈的人物街景图一般,而她偏偏又是一个技法生疏的绣娘,进程慢的跟看不到成功的那一天一样。

    她并不限制新来的侍女们走出去。

    而花芽在被花袭人逼着做活儿的不开心的时候,便会悄悄地藏在那要出门的侍女身上,让她们带着它出去逛,顺便探听点儿八卦。

    原来,这归花院,正是当初大将军府邸落成的时候,任平生亲自取的。那时候,清和郡主应还不知道那位花娘子的存在,所以对这个名字并无多少感觉。

    且,这院子在所有的院子中并不明显。不过就是有些蔷薇花而已。

    而花袭人却隐约还记得,那位花娘子别无它好,只十分钟爱山野之中盛开起来如丹霞一片灿烂热闹的蔷薇……(未完待续。。)

197 将军归

    花娘子又姓花。

    当任平生将当年那个小女孩领回来,安置在给她娘亲准备的归花院之时,清和郡主再意识到这院名的意义,心尖岂非是在滴血?

    当年小女孩倔强离家出走之后,清和郡主居然没有将这院子给封起来,如今更是依然给了花袭人住,不知她心中又做如何想的呢?

    也是个可怜的女人。花袭人心想。

    这些日子中,她借口休养足不出院子,自然不会去向其他庶女一般同清和郡主这个嫡母请安;而清和郡主也没有再过来,只是偶尔派人过来问了几句日常所需是否足够。

    任少容两三天总会来上一次,坐上一坐。

    任少元从外面办事归来之后,也有过来坐了片刻,淡淡地同花袭人说了两句场面话。也仅仅礼节性地来过一回。

    养病的日子倒也安宁。

    这一日,花袭人做完功课,正要让人备水沐浴,赵婶子从外面回来,喜滋滋地同花袭人道:“小姐,快,快沐浴更衣!大将军快马加鞭,提前赶回来了!已经到了二门外,一会儿肯定会见小姐的!”

    花袭人心中一动。

    此时任平生到京,肯定不是同大部队一起回来的。也就是说,靖王那一伙人,当真采纳了自己的“建议”?

    感觉赵婶子要搀扶她,花袭人回过了神,不紧不慢地道:“婶子莫慌。大将军快马加鞭的,显然是想念家人想念的紧了。他就算到了二门,总要一家人叙完了话。才会想起我来。我若是去的早了,岂不是打扰了人家。是没有眼色了?”

    赵婶子闻言一阵心疼,安慰花袭人道:“小姐万不能这样想。”她一边扶着花袭人往室内净房走。一边低声道:“婶子听人说过,大将军对小姐的娘亲可是十分宠爱的。如今小姐回来了,他见到小姐,肯定高兴。”

    “这府中是郡主的地儿,这样的话婶子是打哪里听说的?”花袭人对话中内容不置可否,但对这消息来源倒是颇为好奇。她不信这府中有那个胆大的奴仆敢私下传出这样的话。

    赵婶子却以为她听进去了,忙回道:“府中人当然不知道。是那成志小哥不是原来在惠胜楼做事吗?惠胜楼里都是跟着大将军在边塞待过的老人儿,他们是这般说的。成志小哥还提起过,说有一次大将军问起你。神情十分激动呢。”

    “他当时不接小姐回来,应该是为了小姐着想吧。”赵婶子说这句话的时候,又将声音压低了一层,怕是有人第三人听到了一样。

    自古嫡母残害庶女的故事多的是,大将军不在府中,估计也是会怕会发生什么。恩,就算如此,郡主不也一把火将小姐的产业给烧了吗?所以,大将军深谋远虑。绝对是疼爱小姐的。

    赵婶子就怕花袭人对大将军也起了隔阂,有什么举动来,惹大将军不快,小姐今后的日子怕就难过了。赵婶子同很多人一样认为。无论花袭人从前如何,心中有何锦绣,都避不开嫁人生子的以后。

    而婚姻之事。媒妁之言,不都得有父母做主吗?

    清和郡主内心怨恨自家小姐。不故意添乱就不错了,怎么能指望其一心为小姐谋划?只能指望着大将军怜惜。择一个好人家。

    这样的话,赵婶子恐花袭人此时不爱听,因而委婉地劝花袭人不要对大将军心怀怨恨之后,就没在多说了。

    果然在花袭人沐浴的时候,正院派了丫鬟来传话,说让她过去拜见父亲。

    花袭人须臾沐浴完毕,捡了一件翠绿色的衣裳穿了——也不知是不是针线房的人故意的,送来的衣服颜色都是红红绿绿的,寻常的很。

    正院的丫鬟正在廊下等着。

    没用她自己通名报姓,花芽便告诉花袭人,这个圆脸个子矮矮的丫鬟名叫宝珠,是很得清和郡主看重的二等丫鬟,一直都在栽培她,将来好给任少容做陪嫁。

    “有劳宝珠姑娘久候了。”花袭人轻笑道。

    宝珠微怔,对花袭人能认识自己有些诧异,片刻后即释然,忙施礼笑道:“小姐太客气了。婢子等一等没什么,只是老爷着急想早一点见到小姐您呢。”

    “那走吧。”花袭人笑笑,没有同她多言。

    宝珠躬身在前面引路。

    这是她进入大将军府以来,第一次走出归花院。

    有花芽卖力地介绍指点,花袭人信步而行,偶尔路过一处景致时候,她目中露出自然而然的欣赏之意,轻松而从容。

    没有惊讶,不见急迫。

    宝珠本来还是不是与花袭人搭几句话,渐渐的,便不再出声,只管往前走了。只是,脚步不知不觉放缓了几分,仿佛是在给花袭人留出欣赏沿途风景的时间似的。

    从归花院到清和郡主所在的正院,足足走了约一炷香的时间。

    大将军府邸,果然足够宽敞。

    难怪任少容会觉得人少不够热闹。

    近了正院之后,宝珠领着花袭人在门口停了下来,对守门的一位丫鬟道:“劳烦姐姐进去通禀一声,说三小姐到了。”

    宝珠说话的那丫鬟生的不赖,一双眼睛十分明亮有神。她飞快地在冲花袭人行礼的时候睃了她一眼,眼中难免有好奇挑剔的光。

    她叫宝眸,性子很活泼。

    清和郡主为了压下她活泼的性子,但凡有重要场合,就喜欢故意让她守门。

    花袭人没有叫破她的名字,任由她进去通禀。

    比如其他贵人府中妻妻妾妾一群,子女一堆的情况,大将军的家眷的确少了一些。此时花袭人站在廊下,不知是热闹过了还是怎么,并未听到堂上有太多的欢声笑语。

    多是任少容轻快地说着话儿,偶尔一个稍显陌生的声音回温声回答,应是任大将军了。清和郡主偶尔会含笑插一句,或也有任少元的声音传过来……而大将军的那位妾室和庶子却一直没有出声。仿佛不在似的。

    宝眸进去之后在清和郡主身边耳语一句。清和郡主转过头,笑容深了一分,对任平生道:“夫君,袭儿过来了。”清和郡主在家信之中,早就将接花袭人回府之事告知过了任平生。

    当然了,就算她不说,任平生也比她更知道这前后的因由曲折。

    任平生眼中光芒一闪,道:“让她进来吧。”

    外面宝珠便躬身对花袭人道:“三小姐请进。”

    花袭人微一抿唇,含笑走了进去。

    视线一扫,花袭人唇边的笑容就深了一分——

    大将军的妾室和妾室所出的日子果然是在的。只是,那名打扮低调面容白净的年轻妇人老实恭敬地站在清和郡主身侧后面,就像是清和郡主用惯了的奴婢一般;她的儿子任知舟还是有座位的。任知舟才六七岁的模样,做在椅子上的时候小身板绷的直直的,神色与其说是严肃,不如说是有些害怕……

    花袭人没有多看,低头浅浅地向任平生和清和郡主行礼。

    “见过大将军,见过郡主。”她开口道。

    清和郡主嗔怪地道:“好孩子,赶紧起来吧。袭儿不肯开口称呼我还罢了,怎么连父亲也不叫?”

    任平生在花袭人喊出“大将军”三个字的时候,就皱起了眉。他低声询问花袭人:“怎么,还是记不得自己的身份?”

    花袭人抬起来,露出消瘦成纸片一般的小脸,摇了摇头,却又道:“虽然我依然记不起来,但郡主既然已经将我当成任三小姐接进了府,那大约我应该就是任三小姐吧。只是自己心中到底有些不习惯罢了。”

    清和郡主揪着她的称呼,怕是一时心痒,顺便为难一下她的缘故。那么,她也不介意提醒任大将军,郡主是如何确认她身份的。

    花袭人瘦的厉害。

    这一身衣裳很合身,不知怎么剪裁设计的,并非如挂在竹竿上空荡荡的那么难看……但翠绿色的颜色却更将她的脸衬的格外白,偏偏眼睛又亮的吓人。

    对上花袭人的眼睛,任平生想起自己从靖王处收到的消息,目光凛冽了一下,随即又和缓下来,对花袭人道:“不管你记不记得,我都是你的父亲。这一点是谁也改变不了的。”

    倒是显得有些和颜悦色了。

    花袭人偏也就顺势低下头,再次屈身行礼,叫了一声“父亲”。

    任平生看着这样的花袭人,一时竟然找不到话说。室内出奇地安静下来。

    任少容动了动,似乎想替花袭人说句话,但却被清和郡主的眼神拦住,扭了扭身子,没有出声。

    花袭人从从容容地站着,任满室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羸弱,却分外坚韧。

    室内静默了片刻,任平生才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便见前面府中大总管匆匆过来,跪在门槛处,大声道:“老爷,夫人,有圣旨!天使已经到府门了!”

    “摆香案!”

    任平生长身而起,同清和郡主并肩而行,往前院阔步而行。

    任少元和任少容自然要跟上去。

    任平生走到门口,顿了顿,回头看花袭人保持侧身相送的姿势并不行动,目光又扫过从椅子上下来才站稳的任知舟,开口吩咐道:“你们两个也一起来。”(未完待续。。)

198 圣旨到

    那边的妇人惊喜万分,忙不断地给任知舟递眼色。

    无奈任知舟年纪太小,正是懵懵懂懂,不懂自己姨娘眼色,见花袭人行谢礼,他倒也机灵地跟着行礼。

    这小孩子不知道怎么想的,在花袭人前行的时候,居然亦步亦趋,紧紧跟在花袭人身后,有样学样。花袭人笑了笑,心中不免嘲讽道:连这么个小孩子都知道她是不可能与那任少元任少容一般,而是与他一般身份了。

    嫡庶分明。

    从名字上,就能分的清楚。

    清和郡主所出的嫡女都占了排行,而任知舟虽是男孩子,但却是庶子。更别提自己任袭儿这种名字了——哪家尊贵的小姐会叫这种过分随便的名字?

    当然,花袭人只是感慨一番,并非要如何。

    她领着任知舟跟在任少容身侧行走。

    任少容或许觉得花袭人不知接圣旨的礼节,还小声地告诉花袭人,待会儿照她的动作去做……

    不多时,一行人来到前院。

    香案已经摆好。

    任平生同那传旨太监客气两句,便见那太监拂尘一摆,道:“大人,先接旨吧。”

    任平生便领着一家人呼啦啦地跪下了一地。

    花袭人自然也不例外,跪在后面听着了。

    圣旨言辞华丽,通篇累述了任平生的生平成就,主旨也只有一个:那就是将任平生封做了武阳侯,世袭五代才降。同时,封了清和郡主为武阳侯夫人。任少元为武阳侯世子……

    到这里,都是中规中矩的。

    凭着任平生的军功威望和与皇室之间的密切关系。他这一次得胜归来,给个侯爵那是理所应当。就是那爱挑刺儿的文官们也说不出太多挑剔的话。

    只是任平生前脚回京,尚未跟老皇上叙职呢,后脚册封的圣旨就到了,是不是太赶了一些?

    “任氏少容,即敏且佳,尊为县主之位……”

    任少华就曾是县主之尊,如今任少容也有这么个封号,虽然有些诧异,但也能想得通。

    哪知封赏并不算完。

    “任氏袭儿。少受流离之苦,今悯其弱,特赐其‘乡君’之号……”

    圣旨念到此处,几乎所有人都愣住了。

    清和郡主笑容微变,凝固在了脸上,抬头盯了一眼太监手中的黄绢,而后目光又盯住了任平生。

    任平生眉头微蹙,脸色诧异十分明显。

    清和郡主当即就明白过来:这张圣旨,不是自己丈夫所为。知道这一点后。她的心一下子冷静许多,再次低下了头。

    花袭人同样愣了。

    什么“苦”什么“弱”的,皇上怎么会关系她这么一个小姑娘是不是受过苦,如今是不是虚弱?

    这难道就是靖王对自己的补偿?花袭人刹那间想到了这个可能。微一摇头,低下了头——说服皇上加封一个外室女为乡君,不知靖王要费多少口舌……这诚意。也算是够了吧。

    花袭人心底叹息一声,继续去听旨意。

    对她封赏过后。便是毫无存在感的任知舟也捞到了一个什么侍卫的职务,小小年纪。已经能吃官粮了。

    长长一通封赏过去,任平生领着自己妻子儿女谢了圣恩,双手举头将圣旨接过来,再次拜了拜,才平生而起,同那传旨太监叙起闲话来。

    “本也没这么急的。”那太监笑呵呵地道:“只是靖王喜得麟儿之后,总是希望见到所有人都同他一起同乐才好,便进宫磨了太后说动了皇上,提前颁下了恩旨。”

    “本来就是大人应得的封赏,早一日晚一日并无区别。”那太监冲着任平生恭喜贺喜道:“杂家在这里给侯爷道喜了!呵呵。”

    花袭人总觉得,那太监在说到“靖王”时候,特意朝自己看了几眼。她仿若未觉,面容平静,并无表示。

    ——任平生封侯是早晚顺水行舟之事,那之所有会在今日突然间加封……那有古怪的,就是对花袭人的一道封赏了吧。仿佛就像是为了封赏花袭人,才将任家从上到下一起封赏了,才不显得给花袭人的封赏突兀了一般。

    乡君。

    当真了不得。

    这一下,她走出门去,一般人家的贵女见到她,就要向她行礼了。

    花袭人心想。

    不知清和郡主此时心中有没有后悔行那一遭,而后又佯装贤惠地表白了任氏女的身份,再将自己给接入府上来了呢?

    若非她成了任氏女,靖王怎么也找不到机会“顺便”给自己求个封号了吧……当然了,若非清和郡主对不起她,靖王又怎么会想到用这个法子来补偿她呢?

    任平生留那传旨公公坐下来喝酒,那传旨公公没有应,只说今日公务在身,改日武阳侯府大宴宾客的时候再来道贺吃酒,便告辞领着一群内侍,一队侍卫回宫去了。

    宫中人一走,得到信儿的奴婢们哗啦啦地从四面八方出来,跪地欢呼道:“侯爷大喜,候夫人大喜!”

    任平生和清和郡主神色微缓。清和郡主开口道:“行了,磕了头就赶紧起来做活去吧。这个月咱们府中有大喜事,众位自然要忙碌一番的。”

    众位奴仆都纷纷说“原为主子效劳”之类的话。

    清和郡主平了平手,待奴仆们安静了,就淡笑道:“得了,知道你们一个个都是忠心能干的。放心,府上什么亏待过你们?这个月不论职位高低,每人格外发一吊钱,再多领三个月的工钱!”

    “多谢侯爷,多谢候夫人!”

    众人得了赏赐的准信儿,此时也不再围着了,忙散了去做事。

    任平生转了头,对花袭人道:“你随我来。”

    “是,父亲。”花袭人十分顺从。

    清和郡主笑容一顿。

    任少容没有察觉太多。她在任平生面前一向比别人大胆一些,忙问道:“爹爹找袭姐姐做什么啊?”

    任平生果然对任少容要和蔼很多,温声道:“容儿不是一向说父亲母亲偏颇,不肯给你求一个县主封赏好让你能压着那些你不喜欢的贵女吗?今日得偿所愿,自去高兴去吧。”

    清和郡主也拦下任少容道:“容儿,你父亲许久不见你袭姐姐了,你且让一让吧。”

    任少容闻言眼珠转了转,露出些不好意思的神态来,娇声歉意地说自己“忘了”,就退步回到了清和郡主身边。

    任平生对任少容点点头,而后将目光落到任少元身上停顿一下,道:“少元一起来吧。”

    任少元应了是。

    接旨的明厅离任平生的书房很近,没几步路也就到了。

    书房窗明几净,丝毫没有因任平生不在府中而染上半点尘埃。

    任平生金刀大马地在书桌前的太师椅上坐下,指了指任少元示意他让开站在一旁听着。待视线中仅剩下花袭人一个人的时候,他静静地打量着花袭人,看了好一会儿。

    当年的花娘子,不仅是他喜爱的女人,也曾经是他心头梗着的一根刺。他将喜爱的女人带在身边,在西北边陲置办了一个院子,成了一个家,当然是没有少同花娘子一起生活的。

    所以,他还能够想起自己这个女儿。

    虽然他也承认,在花娘子去世之后,他极少关心这个女儿了。

    此时,任平生怎么看这一身翠绿消瘦的吓人的小姑娘,也无法在她身上找到当年那个总喜欢粘着自己的小女孩的影子。

    她甚至没有一处生的像她娘亲。

    任平生想。

    想到此,他的思绪又难免回到自己年轻的时候,想起那些往事。那个时候,他自持武艺谋略无双,又深知军中同样是那等级森严挤兑倾轧残酷之处,细细思索之后,便走上了武举的考试擂台。

    万元帝自己是从血海中冲杀出来的皇帝,从来不喜欢纸上谈兵花架子居多的武举人,给出的起点很低,比大头兵强不了多少不说,这些武举人到了军中还要颇受排挤……因而,武举并不受人重视。

    但他却走上去了。

    果然,他成功地找到了一条路。一条再不虑人排挤打压,再不需要担心自己军功被人冒领的路。一条捷径。直到今日,他在不惑之年,完成了任家多少代人的梦想,成功封侯,得了爵位。

    人在走捷径的时候,总会伴有一些挣扎痛苦吧。不然,那捷径仿佛走起来也没了意思似的。

    那位天真烂漫明媚又淳朴的花娘子,就是点缀在他这条捷径上的挣扎和苦涩。就算他后来依旧将花娘子变成了自己的女人,也没能让这苦涩稍解一分……

    任平生从思绪中返回,却发现花袭人在他的目光之中,始终不曾有半分局促不安。她就那么安静又坚韧从容地微微低头站着,像是画上的翠竹一般,自顾自的,半点不在意旁人的目光。

    任平生身体动了动,问花袭人道:“听说,建商队经营战场的主意,是你为王爷筹划的?”

    这一场征西战争,原本预料中的激烈对碰完全没有出现,倒是变成了军民狂欢一般,实在是所有人都不曾预料的。而牢牢守信重诺,将属于哪怕真的死在沙场上军人财务给到期家人手中的靖王,因这商行而收获的名声好处,简直无可估量。(未完待续。。)

199 书房问话

    获利的不仅仅是靖王。

    还有他任平生。

    若非他率先在他名下的军中推行商会政策,并且积极支持士兵们出去劫掠战利品,他在军中的威望和受到的爱戴怎么会那么轻易就超过了耿老国公?!

    任平生一直以为,能想出这种跟随军队行商主意的,不是靖王本人,也会是那位厉害的谋士……没想到,靖王明明白白地告诉他,这个主意,是他的女儿贡献出来的。

    他的女儿。

    在回府看到花袭人之前,他真的想不起自己女儿模样了。任平生看着花袭人,心中一直难以说明是个什么滋味。

    花袭人听到任平生问话,平静地点点头。

    见她点头,站在旁边的任少元心中十分震惊。也幸亏他一向好修养,才只是双腿打了一下颤,并没有惊讶失态。

    “你为什么会想出贩卖军中战利品的主意?”任平生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多问这一句。

    花袭人道:“自然是为了能赚些零花钱了。”

    此时她才想起来,自己都醒来了,怎么没有人给自己送商行分红来着?难道有谁要侵吞自己的合法财产?

    她又想到,这个时空,貌似为人女儿根本没有合法财产,尤其是庶子庶女……难道自己的那份钱,落到了任平生的手中了?

    想及此,花袭人不禁看了一眼任平生。

    任平生居然一下子看懂了花袭人那一眼的意思。他顿了顿,轻声对花袭人道:“你养伤的这几个月,商行分红为父替你收着了。如今你有府上吃穿用度供养用不到那些银子……将来你出嫁时。为父才会再将其交还予你。”

    果然在他手上。

    花袭人了然地笑了一下,没有说什么。

    靖王不会主动将属于她的钱交给旁人。大约是任平生主动要求。而靖王和他的人都不好拒绝罢了。三个月的分红,那是很大一笔银子。更何况。仗打完了,商队却并不解散,反而准备以军队为先锋,准备打通往西域的通道。

    商路一开,那就是一条流淌着金子的河,后期获利岂止万两一万两?!作为商队的原始一成半股份,怕就能够给花袭人带来一辈子都话用不完的财富!

    当然,花袭人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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