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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袭-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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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中叹息一声,拉开了房门。

    安静的夜里,如此“吱呀”一声,韩清元一下子仿佛被吓了一跳。

    他转过身,看到花袭人,有些无措。

    花袭人指了指院中最西边的墙角,带头走了过去。韩清元老老实实地跟在她后面。

    花袭人本来就住在最西边的屋子。而这西北角落离着韩丽娘和韩母的房间都比较远,只要不激动大声,怎么也不会将母女二人给惊醒了。

    到了墙角之后,花袭人歪头问韩清元道:“清元哥,你是有话同我说么?”

    韩清元闷不做声。

    花袭人也不着急,只那么静静地等着他开口。

    过了新年,韩清元已经十七岁了。去年一整年,他个头一下子窜的很快。此时二人站在一起,花袭人的身高只到他的肩膀……显得她很稚嫩。

    十七岁的少年,已经褪去了青涩。

    良久,韩清元抬起头,道:“花妹妹,你……”他又迟疑许久,才重新开口道:“你一定不要多心……”

    “嗯?”花袭人疑惑。

    韩清元错开目光,轻声道:“没什么。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看重你,只是因为是你。而不是像旁人所说的那样,看重你会赚钱什么的。不管什么时候,如果有人跟你这么说,你一定不要相信。真的,一定不要信。”

    这是关心自己失去了在大柳乡的花草事业,不能赚钱之后,对自己在韩家的位置敏感多思?她才不是那般幼稚的小娘子……

    花袭人心中领了韩清元的好意,微笑道:“恩,清元哥,我不会信的。娘待我,从来都不比丽娘差了,我都知道的。”(未完待续。。)

051 人市小孩

    只是。

    如果她还是韩家养女花袭人,在韩清元有了明显可期的前程之后,韩母会待她的这个养女如亲生一般好,但却不一定再愿意将养女变成儿媳。

    ——将来韩家有了前程,能比照亲生女儿待她已是不错,她再奢望什么,貌似,在很多人看来,都是太贪心了。

    韩清元听花袭人这么说,仿佛长舒了一口气。

    他的心意,并未改变。

    但他的母亲告诉他说,他应该等着花袭人长大,明白了男女之情之后,再说什么。不然,小女孩儿面嫩,花袭人在家中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一定会十分别扭的。

    另外,他自己面对花袭人的时候,不知道为何,总是难以开口。

    难道就是因为花袭人年岁还小,成日里笑的天真开朗,实在像是没长大的样子?

    有时候,韩清元心中也觉得奇怪:他怎么会一个并未长大的小娘子早早地萌动出想要“娶她”的念头呢?

    韩清元微微摇了摇头。

    花袭人微笑道:“夜了,清元哥快别多想了,去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韩清元心中松散了许多,闻言同样笑着点点头。

    翌日。

    春日宁静的清晨,空气格外甜美。

    一家人上了牛车,一路顺遂地到了县城。这一次,因为有韩母在,他们并未在杜家酒楼停留,当先直奔人市。

    大梁这几年的确并未大灾大难,但无论什么时候。需要卖儿卖女的人都从不缺少。只是多活着少,卖的价钱高或者低而已。

    蒲城县是一个小县城。也不是南来北往的汇聚地,县城的人市上并不热闹。

    花袭人对于人口买卖没有兴趣。便主动提出在市场外看车,让韩家母子三人进去挑选了。

    花袭人坐在车辕上,摇晃着一双小脚,笑眯着眼无聊地朝市场里面随意乱看。

    人市大约占了一条才约半里多长的街,一眼就能从街头看到街尾。街面上干干净净的,并没有看到有人在插草自卖的情况,可见最近大梁富庶,年头很好。想来若是灾年,这里就应该是另一种样子了。

    沿街的门都打开了来。就像是其他街面上一样,只是门口并没有货物。

    韩母带着韩清元兄妹二人进了一家门口挂着“孟”字三角杏旗的铺子。花袭人对比了一下,好像感觉这家铺子门面更光亮一样,所以这家应该是这人市上比较有名的牙婆吧。花袭人心想。

    过了约一炷香的时间,韩母三人从铺子被一个面带讨好的中年胖妇人送了出来,身后没有跟着什么人,看起来是在这孟牙婆家一无所获。

    而后,韩母三人又挑了一家走了进去。

    街面上没有几个人,花袭人瞧着很是无聊。漫不经心地晃着腿儿。

    突然,街面上有了小动静,引起了她的注意。

    花袭人注目过去,见刚刚那位应该是孟牙婆的人。正将一个身量仿佛不到七八岁的瘦小男孩儿往外推攘。她一边推攘,一边口中嘟囔道:“孩子啊,你别怪大娘狠心!大娘为了你。已经陪了不少钱了,可再陪不起了!你说说你。啊,你身上到底有什么古怪。怎么去了两家,两家都莫名其妙地走水了呢?唉,你还都在现场,这不是让人怀疑你么!”

    从她这里买到了奴仆疑是纵火犯,虽然主人家没有确切地把柄,但也不能不让人家迁怒于他。迁怒之下,将人退回来都是小事情,问题是孟牙婆为了她的生意名声,还不得不低声下气地同买家赔礼道歉……

    唉,太平年景,这买卖人口的生意也难做了!

    第一回孟牙婆还只当是巧合。

    这发生了第二回,孟大娘可再不敢留下这小孩儿了再卖了。

    其实这小男孩儿面貌不错,想要卖出去并不难,但若是再来个第三回屋子烧了什么的,只怕别人就要真的将火因归结在这小孩儿身上,再不肯与孟牙婆善罢甘休,再不是提点点心盒子低声道歉那么简单了!

    连连出事,孟牙婆也不敢不信邪。

    思来想去,她也只能让这有些邪门的小男孩儿走了。

    小男孩儿被推攘出门后咬着唇没有多言,站在台阶下盯着那孟牙婆直直地瞧。

    孟牙婆直觉得那眼神有些邪乎,后退一步不敢看那小男孩儿。想了想后,她从怀中掏出一把铜钱往小男孩儿面前一丢,口中嘟囔道:“喏,你也别恨大娘,大娘也是没法子!”

    十几枚铜钱散落在几层台阶上。

    那小男孩儿却是一动不动的,依旧看着那孟牙婆。

    孟牙婆跺了一下脚,狠声嘟囔一声,却是回头进屋,迅速插上了门。

    那小男孩儿依旧定定地看着那道门。

    花袭人看到这里,突然心中一跳,整个人当即飞奔而下,眨眼间到了那小男孩儿身边,一把抓住他稍嫌破烂的衣领,娇喝一声道:“你冷静!”

    再看那两扇大门之上,似乎突然之间就有了被高温炙烤过的焦黄。

    花袭人见状倒吸一口冷气,低声训斥那小男孩儿,道:“你难道想让所有人当你是妖怪不成!你给我冷静些!这一点儿小事,值得你发火!”

    “她也不要我。”小男孩儿开了口,抬眼转头看向花袭人。

    他的眼眸颜色很黑,但细看之下,那瞳孔之中,却仿佛有一道小火苗在燃烧,忽明忽暗,明明灭灭之中,是令人心悸的哀伤和绝望。

    他才多大!

    花袭人心中一叹,柔声道:“你现在是自由人了是不是?你若是愿意,就跟我走吧。”

    那小男孩儿眼中迸发出一股强烈的喜意,眼眸中的小火苗仿佛一下子蓬勃盛开,却很快又黯淡平息下去。他垂下眼睑,摇头道:“这位姐姐,你是个好人。但我不能跟你走……他们说的没错,我就是个妖怪,烧也烧不死的妖怪。”

    这个小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

    花袭人叹息地摸上了他的脑袋,低声道:“相信我,你才不是妖怪……你放心跟我走吧,我能教你怎么控制住你身体内的那股火。”

    “真的!”小男孩儿难以置信,却偏偏又将声音压的极低极低,听起来让人动容万分。

    花袭人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脑袋,道:“走吧。”

    小男孩儿立即重重点头,跟在花袭人身后,拉住她的袖子。

    “你叫什么名字?”花袭人问道。

    小男孩儿摇摇头:“爹娘都不肯要我了,所以我没有名字了。”

    花袭人想了想,就道:“我叫花袭人。你既然不想说自己的名字,不如就叫冷焰吧,或者叫烈焰?我不会给人取名字的,不如你自己给自己取一个。”

    “冷焰。”那小男孩儿很快给自己决定下了了名字。

    看来,他是准备走冷酷路线的……花袭人心中如是想,口中问道:“那么冷焰,你是什么时候发觉自己与众不同的?”

    花袭人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在这个不知是哪里的时空遇到一个异能者。之前古武术的出现,她心有准备,毕竟这是一个冷兵器的时代,有一些惊采绝艳的天才一代代下来,总能找到法子锻炼强大自身。但异能者……花袭人摇摇头。

    居然还有一个天生的异能者。

    看来,这个时空并不是如她从前想的那样简单无趣嘛。花袭人心想。

    花袭人带着冷焰坐在牛车车辕上又等了小半个时辰,韩母三人从终于从人市中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个年纪轻轻不到三十岁的妇人;两个女孩,一个约十一二岁了,一个小一些才十来岁的样子;另外还有两个男孩,同样不过是十来岁大小,生的瘦瘦的。

    一行人到了近前,韩母看到了冷焰目露诧异之色,花袭人便笑着拉着冷焰向她介绍道:“娘,我刚刚捡到的,叫冷焰。我瞧他很投缘,想收留他,娘您说成不成?”

    花袭人说话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到冷焰的僵硬,于是便安慰地摇了摇他的手,仰着脸笑着看韩母,笑容之间,是有着从前没有过的坚持。

    韩母怔了一下,开始打量了冷焰。

    韩丽娘有些不高兴,皱眉道:“花妹妹,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收留人呢?谁知道他是从哪来的!万一是哪家的逃奴,就不好了!”

    冷焰身上穿的,的确像是哪家的下人衣裳。

    韩丽娘话音未落,花袭人便敏锐地感觉到周围温度一高。

    花袭人再次摇动了一下冷焰的手臂,没让他开口,笑容却是冷在了脸上,轻声问道:“可我不就是清元哥随随便便救回来收留下的么?我到现在还都不知道自己的出身呢,说不定也是哪家的逃奴?可那个时候,清元哥都没介意的。”

    同样都是收留,韩丽娘这样反对的话,让花袭人想起自己当初的情况,也在所难免。

    韩丽娘面色涨的通红通红的。

    韩清元连忙打岔,替韩丽娘道歉道:“花妹妹,你千万别恼。丽娘她是有口无心。”

    韩母也瞪了韩丽娘一眼,厉声道:“丽娘,还不同你妹妹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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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毛我写下这几个字的时候觉得很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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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 收留问题

    韩丽娘咬着唇,眼圈立即红了。

    花袭人的笑容又明朗起来,摇头道:“娘,清元哥,你们听错了,我不是在怪丽娘的。我就是想说,当年娘和你们都能二话不问地收留下我,今日就再可怜可怜冷焰吧……他也是没地儿可去的人呢。”

    韩丽娘看花袭人的目光缓了许多——她也不是真心想要影射花袭人,只是就事论事,一时口快罢了,怎么弄的像她犯了大错一样。

    韩清元看着花袭人笑的纯真,再看一眼那孩子,觉得他并不是什么坏的,立即就点头道:“那咱们就收留他……是不是,娘?”他转头看向韩母,目露祈求。

    韩母不为所动,却是温和地问冷焰道:“只要你保证,你不是从谁家中逃出来的,我们就留下你。但如果有人追来的话,我们也没有立场护你的。”

    冷焰摇头:“没人会要我。”

    花袭人“啪”的一下打上他的小脑袋:“怎么能说没人要你?我们这不是要你了么?真是小傻瓜!”

    冷焰摸了摸头,乖乖的没有说话。

    一下子带回这么多人,显然家中的小牛车是不够用的了。

    韩清元在街上又雇了一辆马车让自家人坐了,牛车给了才买来的仆人赶着,出城回了家。

    他们就要搬家了,东西还怕带不走呢,这个时候,哪里还会想着添置东西。

    归家途中,花袭人才了解到,那几个仆人应算是两家人。那个妇人带着一对儿女是一家。另外一对兄妹是一家人。

    妇人夫家姓吴,唤作吴妈妈。领着十一岁的大女儿和一个才七岁的小儿子。韩母新给两人取了名字,女孩唤作碧橙。男孩唤作圆果。圆果长的很憨,个子很大,乍一看像是十来岁了,并不是机灵的。

    另外一对兄妹是一对双胞胎,从前是别人家的家生子。但那家中遭灾败落了,又因为他们父母亲人都不在了,便将他们兄妹卖了出来——这样的年景,这兄妹二人,能够卖上个不错的价钱。韩母同样给取了名字。女孩叫白桃,男孩叫白果。

    “吴妈妈带着一对儿女熬了好几年,才熬不住,显然是个能干的。碧橙年纪大些,正好跟在丽娘身边做活;那圆果说是憨傻,其实也并不是真傻子,看看院门肯定能尽责,力气又大,又不会偷奸耍滑。只说是饭量很大很能吃。但他一个人,又能吃多少呢?只要他们都是忠心的,粗米糙饭总能供的起他。”

    韩母慢慢地同几人分说:“那一对兄妹,在大户人家待过的。懂了些规矩本分,不用怎么教就能使用。白果跟在清元在外当书童,白桃跟着花袭人。也是人尽其用。”

    “啊,娘。我不喜欢有人总跟着我啊……”花袭人很苦恼地道:“娘您刚好身边没有收入,不如让白桃跟着您吧?待过两年。娘给教好了,再给我也一样呢,是不是?”

    花袭人说道此处眼珠一转,仿佛是觉得这个主意甚是不错,于是拉着韩母的衣袖开始撒娇:“娘,您就帮帮我,成不?那个白桃,一见就是比我还要机灵呢,娘您得压压她,然后我才能使唤的动,是不是?”

    她已经预见到自己在不久的将来,自己会找个形势搬离出韩家去,所以并不想身边还带着一个小丫鬟,尤其是这小丫鬟还在韩家有亲人的情况下。

    韩母当即沉吟,而花袭人不停地摇她。

    终于,韩母像是被花袭人缠的没有办法,嗔道:“你这孩子就是心急!恩,你这么说,娘只当领了你孝顺……白果那里我不管,但碧橙和白桃两个,我本来就是准备放在身边教一教的……你和你姐姐啊,将来只管捡现成的人使唤就是了。”

    顿了顿,韩母又笑着说道:“袭人你也别说什么使唤不惯这种话……丽娘身边有人服侍,你身边哪能没有?娘说了一视同仁的,该你有的,你就好好受着。”

    “就是就是。”韩丽娘也帮腔道:“不过就是一个丫鬟罢了,花妹妹你就别推辞了。”

    花袭人歪头想了想,道:“我听娘的。但是娘,您多帮我教她两年行不行?待我同丽娘一般大了,出门要跟人了,才把她给我……这样好吧,娘?”

    韩母摇摇头:“最多一年。一年后你都要十四了,那时候就是大姑娘啦!”

    花袭人微微红了脸,害羞地避开了头。

    韩母见状,眼中有光芒闪烁几下,含笑端坐,并未再说话。

    她们母女三人说话的时候,冷焰缩在花袭人身边缩成了个小团,一动都没有动,更没有说话。若是仔细留意的话,就会发现他在用心地听,眼眸幽深。

    到了韩家之后,韩母腾出屋里安置了买来的仆人们。他们是下人,男女分开挤一挤就是了。但到冷焰时,韩母便有些迟疑。

    冷焰并未卖身,只说是花袭人收留的,该是怎么一个地位?

    韩家不会再认下一个义子的。

    花袭人忙道:“娘,就让他在我那外屋支个榻吧。”

    韩清元立即反对:“那怎么能行?他都七岁了!有什么好想的,娘,让他跟我挤一挤不就行了。”

    韩母悄然看了花袭人一眼,点了点头。

    花袭人见状,笑的眉眼弯弯,对韩清元道:“谢谢清元哥。”

    韩清元也很开心,挥手道:“这哪有什么好谢的。”

    之前在县城,韩丽娘听到花袭人说收留这小孩的时候,脱口而出的反对的话,肯定会对花袭人有些影响的。说不定,花袭人之所以看这孩子投缘,就是因为想到了当年的自己呢?韩清元如是想。所以,他一定会对这个孩子好一些。

    吴妈妈当天就上了工。

    她按照韩母要求,烧了很多开水,从冷焰开始,给所有新进门的都彻底得洗了洗,包括吴妈妈自己。

    洗过之后的冷焰,长相清秀,只是从来不笑,显得很冷酷。

    韩清元找来了自己小时候穿过的旧衣裳给他换上,冷焰都没有说声感谢。从房间内一出来,他就站到了花袭人身边。

    他在样子,让韩丽娘待他极不满意。

    韩丽娘气呼呼地找到韩母,道:“花妹妹也真是的!咱们家现在什么情况,就随便收留人来家!京城那小院子才多少房间,多一个人,到时候能住哪儿!”

    韩母闻言面色不愉,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不该答应花袭人留下那孩子?”

    韩丽娘道:“反正我不喜欢他!再说,娘,他留下,算做什么啊!”

    韩母放下手中的针线,问道:“丽娘,娘问你,为何当年留下花袭人的时候你很喜欢,而今日却不愿意收留另外一个孩子?要知道当年,咱家的日子可比这会儿难过多了,都有过吃不饱饭的时候。多一个人,就是多一张嘴。”

    韩丽娘哑然。

    想了想,她有些没底气地说道:“可那时候留下花妹妹反正也不过是多个人吃饭罢了……但是现在……”

    现在他们一家都要上京。

    原来家中好歹有足够的房间,但京城生活艰难,他们租住的小院并不大,人口却多了许多,怎么还能给冷焰分上一间?更重要的是,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呢?

    是家人?还是客人?

    若是家人,她韩丽娘不认;若是客人,花袭人那里就会不高兴。

    而若花袭人没有自作主张的话,就不会有任何烦恼。韩丽娘心想。

    这些话一时不容易表达出来,韩丽娘看向韩母,认为韩母应该能明白她的意思。但她去见到了韩母严肃起来的面容。

    “那现在如何?难道如今我们家连多一个人的饭都管不起了么?”韩母沉声道:“你一个大姑娘了,不能再由一时的好恶行事。冷焰的话,那是你花妹妹收留的,你便当住家中多了一个长来借助的亲戚罢。”

    无论怎样,花袭人既然提出来了,韩母都不能再将那小孩赶走的。不然,赶走了冷焰,让花袭人怎么想?

    饭后。

    花袭人将冷焰叫了去,道:“你不必这个样子……你这么防备疏离的,他们也会觉得难堪。小家伙,随和一些。小小年纪的,扮什么冷酷。”

    冷焰低声道:“你不是他家的人?”

    这个小家伙,真是敏感……花袭人笑道:“我大约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大冬天的昏倒在雪里,是他们一家将我给救下了。又知道我无处可去,便收留了我,认作了养女……所以,他们一家其实都是心肠很好的人,你不必像是刺猬似的,满身带刺,说是自我保护,却还是会扎伤了别人。”

    “哦,我知道了。”冷焰低声说道。

    次日,冷焰果然没再像之前那般时时刻刻跟在花袭人身边,摆出对所有人都是一副警惕的样子了。只是依旧不说话,更不会嬉笑。

    日子很快过去。

    到了三月初三这一日,柴通同车马行的师傅一起早早地到了大柳乡。将韩家所有的连人和物共装了四辆马车,在第一抹晨曦中,告别了来送的乡邻,朝着京城出发了。

    (如果求粉红会冷场的话,那就求一下正版订阅吧!求订阅!)(未完待续。。)

053 银甲黑卫

    大梁的京城就叫做粱京。

    这是一个画地修建规划起来的城市,历时二十年,动用了梁太祖在位后期缩积蓄的举国之力修建而成,四四方方,分内外三城,结构规整严密,气势恢宏无比。

    花袭人一行人从南城永定门进的城。

    据车马行的师傅说,永定门是平日里进出人数最少的城门。

    但即便如此,他们也排了一刻钟的队伍,才跟着车流行驶进去。进城无需缴税,经过了略显昏暗的瓮城,真正踏进京城的大街上之后,便是豁然开朗——

    一条格外宽阔的道路直通南北,绵延看不到尽头。大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川流不息。道路两旁充斥着高声叫卖和讨价还价的声音。

    车子往来行,一路上便是一副浓墨重彩盛世繁华的画卷,从容地展示在世人面前。

    “娘,京城真热闹啊!”韩丽娘一路上掀了车帘一角朝外看,激动的双眼发光,面庞微红。

    韩母收起神色间的感怀,温情地替韩丽娘理一下她的头发,点头道:“是啊,京城当然是热闹的。待安顿下来,让你哥哥带着你逛一逛。”

    说完之后,她顿了一下,含笑看着花袭人,道:“袭人也一起去。”

    花袭人目光清亮,问道:“娘不一起去么?”

    韩母摇摇头:“娘又不是你们这样的小娘子,正是好奇的时候,娘不着急的。以后我们就在京城住下了。总有出来逛的时候。”

    韩母说话的时候,目光透过车帘看向外面。眼眸之中,似迷茫、似回忆。变幻复杂。

    那么,韩家大约应该原是京城人士了?花袭人心想。

    国子监位于京城差不多最北的地方。

    马车从南门进,一路顺着街道自南向北而行,途径六部衙门,远远看到一片庄严巍峨的宫殿群时,马车绕东北,远远绕过了宫殿群。那一眼望不到头的红墙黄瓦,偶尔露出来的飞檐斗拱,即便离的很远。也足以震慑住注目之人,让人心生敬畏,不敢有一丝一毫的亵渎之心。

    马车远远绕开之后,韩丽娘才收回目光,感慨道:“刚刚那应该是皇宫吧,娘……真是气派,看着都让人害怕的慌。”

    “不气派,怎么能是皇帝住的地方呢?”韩母说道。

    “娘说的对。”韩丽娘点点头,想了想。又问道:“那靖王呢?他也住在皇宫里么?”

    韩母摇摇头:“靖王已经成年,封王之后,皇上会赐下府邸,从皇宫中搬出来的。上次你哥哥不是说了么?他到王府拜见过……若是靖王住在皇宫里。皇宫哪能是容人随便求见的地方,你哥哥当然就进不去了。”

    “这样啊……”韩丽娘仿佛是被深深震慑住,已经不知说什么话才好了。

    车子向东走了片刻之后。才往北拐上一条街道,便见对面一阵整齐的马蹄声由远至近轰隆而来。震的车厢壁都在微微颤抖。韩丽娘立即就掀开了车帘往外瞧,正好对上一群黑衣戎装的骑兵正向这里慢跑经过。当前银甲在正午的阳光之下,反射出一道道如利刃一般的淋淋冷光,刺的人眼生疼生疼生疼的。

    在那银甲之后,约有五十骑黑甲,肃然整齐。

    当他们从车子边上如风一般地经过之时,仿佛风中就有了血腥之气,经久萦于鼻端,压的人脾胃不适,喘不过气。

    这是一群真正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铁血军人。花袭人想。

    当她的目光漫不经心地移向那领头的银甲武将的面孔之时,心中仿佛被什么重重一击,内心情绪如潮水般翻涌澎湃,一道声音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花袭人立即咬住了唇,用手紧紧捂住嘴巴,紧紧闭上了眼睛。

    “爹爹!”

    她刚刚几乎控制不住不假思索地叫那银甲男子“爹爹”!

    这便是从前本体小姑娘留下的痕迹么?她本来以为那个小姑娘应当是魂飞魄散转世重生去了,却没想到“她”依然在这身体留下了痕迹啊……!

    也是,毕竟这身体本来就是“她”的。

    花袭人再次检查了一番,确定了那小姑娘的确早已转世而去,刚刚心底那一阵翻涌拍打之后,她的心湖又渐渐平静下来,仿佛是所有之前主人的痕迹引燃爆发之后,便终于归于了沉寂。

    而车窗外,那银甲将军同他的黑甲兵士们,在这眨眼之间,已经行的远了。

    “袭人,你这是怎么了?”韩母回了神,关切地问花袭人。

    花袭人露出一个略显虚弱苍白的笑,道:“刚刚那些人过去的时候,我好像闻到了一阵血腥,胃里十分不舒服……娘,你知道他们是谁么?”

    “是啊娘,这些人身上的气息好吓人,我都吓的不敢喘气了!”韩丽娘也附和。

    韩母未答,窗外韩清元骑马来到近前,道:“那就是西北大将军和他的亲兵!银甲黑卫,果然威风凛凛!也难怪两位妹妹都吓住了,我刚刚差点都把不住马儿呢!幸好他们跑的并不快!”

    若真是冲锋陷阵,估计他们这些凡人连被波及的气势都承受不住!

    果然,那个银甲之人,就是西北大将军任平生了。

    花袭人平复了一些心绪,长出了一口郁气。

    说起来,任平生待“她”是极好的,当年在西北之时,可以说“她”和“她”那个做了外室的娘受尽了宠爱,每每任平生日常归家之时,便同她们一起说笑吃饭,仿佛他们才是欢欢乐乐的一家三口。

    但,可惜却不是。

    任平生和“她”娘亲花娘子早年相识,彼此有了情谊,也曾经私定终身过。任平生要娶郡主之时,花娘子也一度心碎不肯再与之来往。但奈何世事无常,花娘子老父逝世,孤苦无依之下,只能托庇于任平生,最后委身做了外室,却又难以蒙骗自己的本心,郁郁之下早早离世……当真是可悲可叹。

    若说花娘子委身为外室尚且是因现实所迫不得已,那任平生安置了她为外室,就有点儿让花袭人瞧不起了——他既然选择郡主的时候就已经斩断了旧情,为何还要在花娘子孤苦无依的时候温情脉脉乘虚而入,表现出了一往情深的恶心样子?

    他完全有能力替花娘子张罗一份不错的姻缘!

    但……他没有。

    恩,男人大约都觉得,自己爱过的女子怎么也不能另嫁他人,更别提亲自替其张罗了。

    如此美人与前程双双到手,只怕任平生心中是不知道得有多得意满足吧。

    而那么多年,任平生一直都将“她”安置在西北,就是在花娘子去世之后也没有让她回京,只到五年前他大胜班师,才将“她”带回京城,认祖归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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