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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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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九四九年四月二十六日,载着蒋介石的军舰“太康号”,停泊于上海东南角的复兴岛。在岛上唯一的一幢西式洋楼内,蒋介石连续三次召开紧急作战会议。何应钦、顾祝同、汤恩伯等几乎所有从南京逃到上海的国民党军政要员都到会了。

    蒋介石指出:“**问题是国际问题,不是我们一国所能解决的,要解决必须依靠整个国际力量。但目前盟国美国要求我们给它一个准备时间,这个时间也不会太长,只希望我们在远东战场打一年。因此,我要求你们在上海打六个月,就算你们完成了任务,那时我们二线兵团建成了,就可以把你们换下去休息。”

    自一九四八年十二月以来,蒋介石就命令京沪杭警备总司令汤恩伯在上海构筑工事。战役打响前,整个上海构成了外围阵地、主阵地、核心阵地等三道阵地。钢筋水泥筑成主碉堡三千八百个,碉堡间战壕相连,壕内可以行吉普车;永久半永久性的掩体碉堡一万多座;电网、鹿砦数不胜数;还有两万多颗地雷。

    手握二十五万海陆空部队的汤恩伯,信心十足:“我们的大上海,要成为攻不破、摧不毁的斯大林格勒第二。”视察完上海的防御部署后,阎锡山也认为:“上海至少可以守一年。”为了激励守城官兵的信心和决心,蒋介石还把他次子蒋纬国的装甲兵部队也调来了。

    当然,日暮途穷的蒋介石也明白,有死守之决心与部署的国民党军队,并不一定能够阻挡人民解放军前进的步伐。蒋介石还是作了两手准备:他一方面督促汤恩伯抢运黄金、银元、外币等重要物资到台湾;另一方面还严令上海的警察、特务进行疯狂的破坏和屠杀。

    明峰和虎仔和十几名精兵强将化妆成商人和伙计,搭乘着几艘小木船,悄悄地进入了上海,明峰把小分队的队员们安置在余香茶行附近的旅馆里。

    徐明峰安顿好战士们之后,便去海格路28号找谭敬廷,见他已经荣升为父亲了,而且还是龙凤胎,替他感到高兴。

    “谭兄,祝贺你中年得子,弄璋又弄瓦。”明峰双手抱拳作揖。

    “苍天有眼,总算是让我谭敬廷后继有人了。”谭敬廷眉开眼笑,望着怀中熟睡的儿子,一脸幸福感。

    谭敬廷知道徐明峰冒险来他家,一定是有要事相商,便把刚刚哄睡的儿子交给张嫂,然后和徐明峰一起进入书房。

    “明峰兄,你怎么又回上海了?”谭敬廷见徐明峰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上海的街头巷尾,为他的安全捏了一把汗:“你和小霖子刚刚逃离虎穴,你怎么又折返了呢?现在车站码头还张贴着你的通缉令呢。”

    “我知道,可这并不能阻拦我。“徐明峰的眼神里流露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无所畏惧的凛然:”我这次来,是有重要任务需要你来协助我一起完成。”

    “什么任务?”

    “国民党已经大势已去,所以他们会加紧对上海这座城市的破坏,而且他们计划将大批物质从吴淞口运出去,我的任务就是要抢夺这些物质。还有就是尽快营救出监狱里的同志。”徐明峰直言相告:“这个是我们那些被捕同志的名单。”

    谭敬廷把名单接过来,看了看,神色凝重。

    “现在汤恩伯正加强对上海的防御部署,而且目前局势确实是很紧张,几乎每天都在处决政治犯。这两件事情恐怕没那么容易办到。”谭敬廷觉得此二事难度甚大。

    “我知道,所以我想请谭兄帮忙。”徐明峰的眼神里流露出对谭敬廷的期待。

    “我现在只是一个戴罪立功的情报处长而已,上面对我只是利用,毫无信任可言。恐怕到时候我自己也难逃卸磨杀驴的厄运。”谭敬廷面露难色:“明峰兄,不是我推脱,实在是我心有余而力不足。”

    “所以,我们第一步就是要让你重新获得上面对你的信任和器重。”

    谭敬廷一听,疑惑地望着徐明峰。

    徐明峰从衣袋里取出陆昱霖写给谭敬廷的信件:“这是昱霖让我交给你的,他说这也许会对你有用。”

    “小霖子给我的信?他现在怎么样了?”谭敬廷内心十分牵挂他的这位好兄弟。

    “他现在正在康复中,他在信中说,希望谭兄能在历史关键时刻发挥关键作用。希望谭兄能站在人民的这一边,对国民党反动派予以反戈一击。”

    “你们放心,何去何从,我心里自有主张。感谢贵党对我的信任。”

    谭敬廷从徐明峰手上接过昱霖给他的信件,连忙拆启。

    读罢信件之后,谭敬廷不禁深深地感叹:“小霖子终究是小霖子。兄弟联手,其利断金。明峰兄,你放心,有了这封信,我就有把握了。”

    对于保密局的那场大火的调查,庞天玺很是重视,几乎天天来电话询问调查结果。

    “朱站长,你的调查结果出来了没有?”庞天玺又在电话里催促朱弘达。

    “正在调查取证中,谭处长具体负责这件事情,我会敦促他快点把结案报告送交你处。”朱弘达连忙把责任推给谭敬廷。

    “好了,我知道了。”

    庞天玺转而给谭敬廷打电话,询问案件进展情况。

    “谭处长,那件保密局失火的案子查得如何了?”

    “庞部长,调查取证基本已经结束,调查报告我刚写完,但因为牵扯到一些敏感问题,我想直接呈报给你,行吗?”

    “可以,你直接向我汇报吧。”庞天玺听出了谭敬廷言语中的顾虑和犹豫,知道他可能碰到难题了,便给了他一颗定心丸:“谭处长,我要的是事实真相。”

    “是。”

    谭敬廷拿起军帽,带上公文包,直接驱车来到了国防部庞天玺的办公室。

    “报告!”谭敬廷在门口喊了一声。

    “进来。”

    谭敬廷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报告,恭敬地交给庞天玺:“庞部长,这是我对保密局这场火灾的调查报告。”

    庞天玺迫不及待地接过谭敬廷的那份厚厚的调查报告,直接翻到最后一页,查看调查结论。

    庞天玺看完结论之后,目瞪口呆地望着谭敬廷。

    “你是说,这场大伙是朱弘达和齐瑞强两人联手故意人为纵火而致?”

    “是的。”谭敬廷很肯定地回答。

    “你有何证据?”庞天玺一脸疑惑。

    谭敬廷从公文包里拿出两个塑料袋,放在办公桌上。

    “庞部长,你看,这是在案发的火源地,也就是地牢里发现的证物。”

    庞天玺望了望桌上的那两只塑料袋,其中一只里面装的是一只打火机,另一只装的是一只不锈钢酒壶。

    庞天玺拿起那只装有打火机的塑料袋仔细辨认,虽然打火机已经有些烧焦了,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这只珐琅打火机是朱弘达的心爱之物。那次他去保密局了解上海地下党组织如何被破获时,朱弘达给他点烟,用的就是这只精美的珐琅打火机,他对这只珐琅打火机印象深刻,他记得那天朱弘达告诉他,这只打火机是他的前任俞佩良送给他的,他一直珍藏在身边,作为留念。朱弘达为了拍马,还说要忍痛割爱,把这只珐琅打火机转赠给庞天玺,虽然被庞天玺婉拒了,但庞天玺对这只珐琅打火机过目不忘。

    庞天玺又拿起那只装有不锈钢酒壶的那只塑料袋,疑惑地望着谭敬廷。

    “庞部长,你看一看壶底,那上面有刻字。”

    庞天玺经谭敬廷这一提醒,连忙把这只经过烟熏火燎之后的酒壶从塑料袋里取出,仔细地看着壶底的刻字。

    “弘达留念,淑娴惠赠。”庞天玺轻声地念着壶底的小篆刻字。

    庞天玺拧开壶盖闻了闻,一股汽油味很是冲鼻。

    “庞部长,我和阿龙,黑皮一起在地牢里进行勘察,这两样物证就是在地牢里发现的,而且这两件东西都是朱弘达的心爱之物,从不离身。所以我怀疑这场大火是朱站长策划好的人为纵火案。”

    “朱弘达为什么要这么干?”庞天玺不解地问谭敬廷。

    “为了杀人灭口。”谭敬廷毫不含糊地回答庞天玺朱弘达的作案动机。

    “杀人灭口?”庞天玺睁大眼睛望着谭敬廷。

第二百十五章 嫁祸于人

    谭敬廷斩钉截铁地回应:“对,朱弘达想置陆昱霖于死地。”

    “陆昱霖是共党的死硬分子,对他的刑讯并没有获得什么有价值的口供,朱弘达曾经提请对陆昱霖执行枪决的申请,这不能简单地理解为杀人灭口吧?”庞天玺对谭敬廷的这个结论并不完全赞同。

    “在对陆昱霖的刑讯过程中,朱弘达一直对其采用重刑,其目的就是为了泄私愤,所以犯人常常还来不及招供就昏死过去,毕竟他与陆昱霖是情敌关系,朱弘达苦苦追求许淑娴十多年,一直以来对许淑娴念念不忘,但许淑娴对他若即若离,这使得朱弘达非常痛苦。所以,他对陆昱霖是非常嫉妒和憎恨。所以不惜一切折磨案犯。“

    “那你认为这是情杀?”庞天玺有些不可置信。

    “不完全是,但有情杀的成分,庞部长,保密局的这场大火是从地牢处引发的,所以烧毁最严重的地方是地牢和地牢上面的底楼杂物间,而二楼和其他地方火烧情况并不严重。但地牢里并没有易燃物,所以这场大火肯定是人为所致,而整个火灾过程中被烧死的也就是地牢里的陆昱霖一人。”

    “你是说,朱弘达烧死了陆昱霖?如果朱弘达要致陆昱霖死地,有许多办法,为什么要选择这种呢?”

    “因为这样可以掩人耳目,这几天天干物燥,极易引发火灾,如果借助天灾让陆昱霖死于意外,正好可以掩盖朱弘达不可告人的目的。果不出所料,火灾之后,朱弘达就下结论说是这场火灾是天气缘故造成的,陆昱霖是死于意外,若不是我坚持调查清楚,恐怕就被他蒙混过去了。”

    “对,他确实打了个案犯死亡报告给我,说是陆昱霖死于火灾意外。那你说朱弘达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朱弘达怕陆昱霖招供出对他不利的供词,他利用职务之便,介绍许淑娴到保密局,被**所利用。这件事如今在站里一直是讳莫如深的丑闻。尤其是在许淑娴被确认是共党之后,朱弘达就明令禁止,不许大家谈论许淑娴。这不是做贼心虚,又是什么?“

    庞天玺叹了口气:“这个朱弘达真的是昏了头了,俞佩良真的是看走眼了。“

    “庞部长,朱弘达一直对许淑娴恋恋不忘,所以为了能多接近许淑娴,在把许淑娴招纳为军统成员之前,并没有对她进行严格的政审,所以让共党钻了空子,他为共党获取我机密资料大开方便之门。庞部长,这已经不是一般的通共,而是暗中勾结共党,出卖党国利益。所以,陆昱霖落网之后,他为了掩盖真相,以谋求自保,迫不及待地想要枪决陆昱霖。”

    “你说的这个,我当时也有所察觉,那天在刑讯室里,陆昱霖供出他跟许淑娴是大学同学,而且还是恋人关系时,他就有点狗急跳墙的意思,让那个阿强加大对陆昱霖的刑讯力度。可后来他不是又提出暂缓对陆昱霖执行枪决的申请了吗?这又作何解释呢?”庞天玺觉得朱弘达之举有些前后矛盾。

    “那是因为一方面他掌握了徐明峰要来跟陆昱霖接头的具体时间和地点,想要利用陆昱霖当诱饵,使徐明峰上钩,这是他在您面前信誓旦旦保证过的,一定要抓住徐明峰以证明他的清白。所以,当时陆昱霖还有利用价值,所以他才会枪下留人。”

    庞天玺点了点头:“嗯,是这样,那另一方面呢?”

    “另一方面,他想向陆昱霖求证那天他在京沪杭警备司令部里开会,汤司令的那份防御部署计划和毁城计划有没有被陆昱霖和许淑妍窃取。这就是他想急于弄死陆昱霖的不可告人的目的。”

    庞天玺一听,后脊梁顿时感觉一阵凉意:“你是说,他怀疑这两份绝密情报也被泄密了?”

    “是的,据打手说,当天刑讯陆昱霖的过程中,朱弘达曾经独自一人去刑讯室逼供陆昱霖,后来对着陆昱霖拳打脚踢,把陆昱霖折磨个半死,当其他打手进来时,他命令打手把陆昱霖的那只被钢钉钉满的左手按到了浓盐水的脸盆里,陆昱霖还未来得及张口就当场昏厥过去。若不是气急败坏,怕陆昱霖说出对他不利的供词,他为何要单独审讯陆昱霖,而且还做出如此失当之举?狱卒还报告说,朱弘达曾经去地牢密会陆昱霖,特地把他支开,我猜测他当时是为了求证这两份情报是否失密而对陆昱霖进行威胁。还有,许淑妍受伤之后,我曾让水警部门去搜寻,但没有结果,但水警部门后来反映,朱弘达曾经向水警部门下达过命令,只要发现那条乌篷船,就立即炸毁,朱弘达到底是怕什么?一定要置嫌犯于死地呢?”

    “那这两份绝密情报是否被窃取?”庞天玺对此极为关心。

    “已经失密。但情报不在陆昱霖身上,是不是被许淑妍送达苏北,现在还很难说,因为当时许淑妍受了重伤,能否把情报送走还不清楚。”

    庞天玺一听,觉得后背嗖嗖发凉:“你是如何得知的?”

    谭敬廷从公文包里拿出几张信纸,交给庞天玺:“这是陆昱霖的供词。”

    “不是说陆昱霖是零供词吗?”庞天玺不解地望着谭敬廷:“这是陆昱霖的笔迹吗?”

    谭敬廷拿出一份从陆昱霖家中搜到的新闻样稿交给庞天玺:“这是在陆昱霖家里搜到的陆昱霖的亲笔稿件。您看,这份供词和这份稿件笔迹是否相同?“

    庞天玺细细看了看,确实是出自同一人之手:“那朱弘达问什么要谎称陆昱霖不肯招供?“

    “那是朱弘达有意为之,这样,他就可以提请对陆昱霖的枪决了。所以说,朱弘达处心积虑地多次想要致陆昱霖于死地。其实,陆昱霖在我的感召之下,已经对他的一些罪行供认不讳。”

    庞天玺打开信纸,看了起来,在信中,陆昱霖承认他利用朱弘达对许淑娴念念不忘的感情,让许淑娴打入军统内部,并且获得了多份有价值的情报,比如重庆谈判的底牌,比如国民党镇压学生运动,比如重庆官员妄想私吞文物等等都供认不讳,而且也承认了他把三十多箱文物还有二十箱杜冷丁送往苏北根据地。并且还提到,那次朱弘达开完汤恩伯的紧急会议之后,把绝密情报带回家中,被许淑妍窃取。“

    庞天玺看完,勃然大怒:“这个朱弘达,他简直是丧心病狂。我现在只能求菩萨保佑这份情报还没被送到陈毅和粟裕的手里。否则我们精心策划的布防全给共军掌握了。”

    “朱弘达虽不敢确定情报是否被窃取,但除掉陆昱霖以求自保这是肯定的。所以,他想尽快封住陆昱霖的嘴,怕他把此事捅了出来。所以他才会到地牢里,把酒壶里的汽油倒在陆昱霖的身上,把陆昱霖烧得面目全非,然后对外谎称天气原因造成火灾,以达到其杀人灭口的目的。尽管朱弘达精心策划了这次火灾,但百密一疏,所以在案发现场留下了这只酒壶和这只打火机这两样证据。这不能不说是他的一处败笔。”

    谭敬廷抽丝剥茧,把案情分析得头头是道,令庞天玺频频点头。

    “那谭处长,既然你已经掌握了陆昱霖的供词,为什么到现在才拿出来呢?”

    “报告庞部长,这些口供都是当初我用怀柔之策感化陆昱霖的结果,但却因此被朱弘达以通共嫌疑处以回家停职反省,所以我心灰意冷,这件事也就被耽误了。我现在也很是懊悔,要是我早点把这份口供呈交给您的话,也许就不是今天这个结局了。”

    庞天玺听后,也觉得自己当初太过武断,仅凭朱弘达的一面之词就给予谭敬廷停职的处分,心里感到有点愧疚。他面带歉意地拍了拍谭敬廷的肩膀。

    “那齐瑞强呢?他又是怎么回事呢?你不是说朱弘达跟他联手制造了这一起火灾?”

    “这件事情想要做到人不知鬼不觉,没有帮手肯定是完不成的,而齐瑞强现是朱弘达的心腹,他一定会协助朱弘达烧死了陆昱霖,因为自火灾之后,齐瑞强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派了好些兄弟前去寻找,都一无所获。朱弘达曾对大家说起齐瑞强常去揽春园找一个紫嫣的妓女。我后来去那里打听过了,紫嫣说,齐瑞强已经一个多月没去她那里了,我估计朱弘达这是在放烟雾弹,我敢肯定这个齐瑞强是畏罪潜逃,毕竟他只是个跟班,跑腿的,如果朱弘达得知事情败露后,一定会嫁祸齐瑞强,所以,这个阿强也算是聪明,索性逃之夭夭。”

    “欲盖弥彰,这个朱弘达,简直就是党国的败类,为了一己之私,竟然做出如此令人不耻的事情,是可忍,孰不可忍。来人,立即前往保密局拘捕朱弘达。”

    谭敬廷望着庞天玺气急败坏的模样,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朱弘达正在办公室内批阅文件,忽然,走道里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不一会儿,五六个持枪的士兵破门而入,庞天玺带着一脸的怒火出现在朱弘达的面前。

    “庞部长,你这是干什么?”朱弘达站起身来,望着气势汹汹的庞天玺。

    “朱弘达,你身为保密局上海站的站长,却暗中勾结共党,出卖党国利益,为虎作伥,现在我决定撤销你保密局上海站站长的职务,羁押候审,等待发落。”

    “庞部长,你不能如此草菅人命,我朱弘达犯了什么罪?你得让我死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朱弘达发蒙了,庞天玺给他扣了顶勾结共党的帽子,这让他感到好生委屈,一直以来朱弘达认为自己对党国是忠心不二的,所以他无法接受这个罪名,连忙叫屈喊冤。

    “好,你自己拿去看吧。”庞天玺把谭敬廷的火灾调查报告扔在朱弘达的身上。

    朱弘达匆匆忙忙地翻看着调查报告,额头上渗出密密的汗珠:“这是血口喷人,栽赃陷害,**裸的打击报复。”

    朱弘达歇斯底里地吼叫着:“谭敬廷,老子放你一马,饶你不死,没想到你恩将仇报,欲置我于死地,你居心何在?”

    “朱弘达,事实如此,这是不容你抵赖的,难道你没有对陆昱霖公报私仇?欲置他于死地而后快?难道你没有泄露上海防御部署计划和毁城计划那两份绝密文件?难道你没有跟共党暗中勾结,把许淑娴引入保密局机要室,让共党获取我机密资料?我几次三番对许淑娴产生怀疑,难道不是你多次阻扰,私下里叫我放许淑娴一马,让共党趁机逃脱?”

    谭敬廷连珠炮似的发问令朱弘达瞠目结舌。

第二百十六章 迫在眉睫

    谭敬廷对朱弘达步步紧逼,让朱弘达哑口无言。

    “朱弘达,你对党国造成的危害真的是罄竹难书。”谭敬廷蔑视地望了朱弘达一眼。

    朱弘达望着谭敬廷那双深邃的眼睛,似乎感到一股杀气正笼罩在全身,他连忙转移视线,望着庞天玺,极力为自己辩解:“不,这场大火不是我放的,我没有,那天着火的时候我在家里,根本不在站里。那只酒壶我早就扔掉了,怎么可能出现在地牢里?那只打火机我也遗失了好多天了,怎么也会出现在案发现场?庞部长,是有人要害我,请你明察秋毫,为我做主。“

    朱弘达从办公桌后面走到庞天玺的面前,向他苦苦哀求。

    谭敬廷冷笑了一声:“我问过打电话给你家的卫兵,他说电话是你老婆接的,所以根本没法证明你当时就在家里,而那只酒壶和打火机都是你的心爱之物,平时从不离身,怎么这会儿又说心爱之物早就扔了,不见了,朱站长的这个托辞令人难以信服啊!何况你还有阿强这个得力助手相帮,所以借天灾之名除去你的眼中钉肉中刺陆昱霖对你来说是最好的借口。朱站长,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

    “我要杀陆昱霖何必如此费尽心机,他迟早是要被枪决的,这样岂不是更名正言顺?“朱弘达反诘谭敬廷。

    “恐怕你一时半会处决不了陆昱霖,因为陆昱霖已经在我的感召之下,供出了不少共党的机密,当然还牵扯到朱站长的绝密资料被窃取一事。你就是想要隐瞒这点才对陆昱霖痛下杀手的吧?“谭敬廷把陆昱霖的供词递给了朱弘达。

    朱弘达翻看着陆昱霖的供词,冷汗直淌:“不,不对,没有的事,陆昱霖根本就没有供词,这是捏造的,我问过他,他死不承认窃取了那份绝密资料。“

    情急之下,朱弘达说漏了嘴。

    “这么说,你的那份绝密资料果然是被窃取了?所以你单独跑进刑讯室里,对陆昱霖进行逼供?“庞天玺对着朱弘达怒目而视,令人不寒而栗。

    朱弘达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哀嚎不止:“庞部长,我真的是冤枉的,我没有背叛党国啊。“

    “好了,朱弘达,你有什么冤屈,到牢里去写吧,来人,把他带走。”庞天玺朝士兵挥了挥手。

    朱弘达瘫坐在地上,几个士兵要去拖拉朱弘达。

    “庞部长,看在你我同僚的份上,你能否让我跟我的妻儿再见上一面?”朱弘达绝望地望着庞天玺。

    “好吧。去,把朱弘达的妻儿接到这儿来。”

    没过多久,汪氏和宗儿被带到了朱弘达的办公室,汪氏见门口站了好些持枪的士兵,心里有一种不祥之兆。

    “弘达,怎么啦?”汪氏见朱弘达耷拉着脑袋,一脸绝望之色:“到底怎么啦?弘达,你别吓我呀。“

    “宗儿他娘,我栽了,我朱弘达彻底完了。时至今日,我才明白这个世界上谁对我最有情有义,可惜,我明白得太晚了,一切都无法挽回了,我朱弘达有眼无珠,负了你和宗儿,你别怨恨我。你带着宗儿回老家去吧。”

    汪氏眼泪汪汪地望着朱弘达:“弘达,我终于听到了你一句有良心的话了,我就是死也瞑目了。”

    “你让宗儿就待在老家种种田,学一门手艺,能有温饱就可以了,以后娶一个老实巴交一点的女孩结婚生子,千万别像我一样,这山望着那山高,贪欲太大,爬的高,跌的重,还是安安分分地过日子吧。”

    汪氏含着泪,连连点头。

    朱弘达蹲下身子,抱着宗儿:“宗儿,听你娘的话,做个本分人,听懂了没有?”

    宗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时间差不多了,朱弘达,我们可以走了。”庞天玺抬手望了望手表,不耐烦地催促着。

    “能不能别吓到我的孩子?”朱弘达恳求道。

    “真是麻烦,来人,先把这对母子带出去。”

    几个士兵把汪氏母子带出了办公室。

    朱弘达回到了座位上,忽然他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掏出一把手枪,对准太阳穴,扣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朱弘达倒在办公桌上。

    庞天玺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所惊吓,他走到朱弘达的身边,望着他不愿瞑目的双眼,叹了口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谭敬廷也被这一枪声所惊,他刚才还对朱弘达的摇尾乞怜感到不屑,没想到一转眼朱弘达竟然举枪自尽了,也算是死得硬气。

    庞天玺转身面对着谭敬廷:“谭处长,鉴于朱弘达畏罪自杀,你暂时接替他担任保密局上海站的站长,任命书稍后到达。”

    “感谢庞部长的栽培,敬廷定不负党国的信任。”

    谭敬廷身板挺直,向庞天玺行了一个军礼。庞天玺寄予厚望地向谭敬廷点了点头。

    徐明峰把谭敬廷取代朱弘达坐上了保密局第一把交椅的消息通过电波传递给了苏北根据地。

    黄政委拿着电文来到了野战医院,兴奋地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陆昱霖。

    “昱霖,果然不出你所料,谭敬廷终于把朱弘达给铲除了,朱弘达当场自杀身亡,谭敬廷当上了保密局的一把手。这是明峰刚刚传来的消息。”黄政委把电文递给昱霖。

    昱霖接过电文,看了一遍,欣喜万分:“朱弘达一除,谭大哥上位,这对明峰完成任务绝对是有利的,接下来就是跟时间赛跑,把我们狱中的同志尽快营救出来,把老蒋想要运出上海的物资截留下来。”

    “嗯,你说的对,我已经安排同志们去接应了,应该很快就有眉目了。”

    “真想重回上海,跟明峰还有谭大哥一起大干一场。”陆昱霖的目光里流露出向往的神情。

    “怎么,昱霖,才离开上海没几天就又想回上海了?放心吧,等你伤好了,有你用武之地。你就安安心心在这里养伤吧。”

    等黄政委离开了野战医院之后,陆昱霖从病床旁的床头柜里拿出那张他与淑娴的结婚照,泪光闪烁:“淑娴,朱弘达死了,你的仇终于报了。”

    自从谭敬廷当上了保密局上海站站长之后,便撤销了对徐明峰的通缉令,其他几位处长都觉得有些纳闷。

    行动处长孙富贵就是第一个来质询谭敬廷的人:“谭站长,为什么把上海地下党头号嫌疑犯的通缉令撤销了呢?”

    “我得到线报,徐明峰早就离开上海,去往苏北了,我们还在这里大张旗鼓地捉拿一个早已远走高飞的人,有何意义?我们现在无需做这种虚张声势的表面文章,倒是应该把人力物力集中起来,给前线部队做好策应和支援。汤司令最近开了几次动员大会,让我们保密局协助各有关部门运送重要物资去台湾,坚壁清野,不留一丝一毫给共党,而且要加大对上海各重要设施的破坏,以激起外商的共愤,让外国势力加入到**联盟中来,以谋取国际社会的支援,到时候演变成第三次世界大战,那我们就可以咸鱼翻身了。所以,我们现在没时间去抓什么徐明峰。孙处长,你对我的解释满意了吗?”谭敬廷斜睨了一眼孙富贵。

    “谭站长深谋远虑,高屋建瓴,我等泛泛之辈鼠目寸光。”孙富贵忙不迭地溜须拍马。

    “好了,孙处长,你先去忙吧,有事情我会叫你的。”谭敬廷对这种献媚奉承很是不屑。

    孙富贵点头哈腰地走了出去。

    阿龙进来了,谭敬廷已经升任他为情报处长。他现在作为谭敬廷的心腹,很多机密的事情,谭敬廷都交给阿龙去完成。

    “站长,你找我有事?”

    谭敬廷向阿龙示意,把房门关上。阿龙会意地连忙把房门反锁住。

    “阿龙,你到提篮桥监狱去一次,把这份名单上的犯人都提到我们保密局来。”谭敬廷把徐明峰交给他的那份名单递给阿龙。

    “为什么要移送到我们保密局?”阿龙疑惑地望着谭敬廷。

    谭敬廷抬头望了望阿龙:“有些案子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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