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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花醉-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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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有恭望着林中风景,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娘子,让人好好观察下金世龙,若这人娶四姐儿是另有所图,尽早出去。四姐儿天性良善,本王不想她受到一点伤害。”
“嗯,殿下放心,此时奴家会做安排的!”朱琏能理解赵有恭对赵福金的感情,毕竟那些年里,真的一心守护永宁郡王的,也就只有一个茂德帝姬。
戌时末,赵佶的金黄伞盖来到艮岳园中,与之同行的还有诸位王子,赵有恭对这些所谓的兄弟,并不感冒,唯独多留意了一下郓王赵楷。多年未见,这位三哥儿身上多了几分英气,看上去,胆魄好像也多了不少。
官家到场,群臣见礼,艮岳园中,所有人都躬身行礼,唯有萧芷蕴站得笔直。一个女子,傲然的站在人群中,就连赵有恭站在她身边都好像矮了半分。此时赵有恭心中充满了快慰的笑意,接下来,倒要看看赵佶是什么反应。
萧芷蕴见赵官家不拜是失礼么?在赵官家与大宋文武看来,确实失礼,可对萧芷蕴来说,又是理所应当。大宋可是向大辽称臣,也就是说赵佶对耶律洪基该是臣子之礼,而萧芷蕴贵为遥辇明珠,大辽成安公主,从纸面上说,她与赵佶应该平起平坐的。今日见赵佶,她不行礼,不仅仅是因为宋辽君臣之别,更是为了赵有恭。
不管怎么说,赵有恭终究是大宋臣属,见赵官家,总要见礼,否则岂不是遭人诟病?可乖乖地行礼,有心中不快,那该如何呢?很简单。那就让萧芷蕴站着吧。如此也能表明自己的态度了。行礼。不是君臣,而是叔侄,其他的,平起平坐。看似站着的是萧芷蕴,其实站着的是赵有恭。
赵佶眉头狂跳,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萧芷蕴见驾不拜,自然是赵有恭指使的。好一个侄儿啊,刚回汴梁就在皇城门前伤人立威,现在还要在文武众臣面前再立一次威。如果这次,还任由那侄儿得逞,他这个大宋皇帝还有何威严?神色不动,右手轻轻一拂,杨戬心领神会,尖声叱道,“好一个女子,见官家为何不拜?”
萧芷蕴嘴角微翘。双眸如刀,死死地盯着杨戬。不无讽刺的冷笑道,“腌臜阉人,也配与本公主说话?若在他处,本公主一声令下,定让你人头落地,魂归地府!”
嘶,好一个霸道的女人,看似清丽脱俗,说出来的话却透着股血腥之气。杨戬被噎的不轻,老脸红了又白,这时王黼跳出来指着萧芷蕴冷声道,“素问大辽宗室文武并重,仰慕文明,怎地到了公主这里,连最基本的礼数都不懂了,当真是可笑之极。”
“当年澶渊之盟,大宋向我辽朝称臣纳贡,大宋天子在我大辽皇帝面前也是一臣子,本公主身为宗室之身,岂有向臣子行礼的道理?咯咯,王少宰,你为何不让太子殿下向你行礼呢,若如此,本公主愿向大宋皇帝陛下三跪九叩。当然,若是大宋文武也就只能欺负下本公主一介女流,那本公主也认命,拜一拜又何妨?”
萧芷蕴眉眼含笑的望着王黼,她倒要看看这姓王的还能说出什么道理来。萧芷蕴的话不可谓不毒,澶渊之盟,大宋称臣,那是用兵打不过辽人的后果,不想损失过大,那就得纳贡称臣。想要别人不把你当臣,那你就得有不当臣的本事,想办法发兵辽朝,把大辽打败,让大辽称臣不敢说,至少也该打的平起平坐才行,要这能如此,才不枉大宋好男儿。只要大宋能打的辽朝认栽,萧公主自当行大礼,当然,要是大宋文武自认就是打不过大辽,豁出脸面逼着萧公主行礼,她也不会硬抗,只不过满朝文武丢得起那个人么?
萧芷蕴用话拿着大宋文武群臣,弄得王黼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了,真是好一张利嘴。双方相持不下,王黼脸色铁青,赵佶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如果因为这点事一直纠缠下去,那可是天大的笑话了,莫要忘了,艮岳园中还有一位金国二王子呢。
赵佶本能的看了一眼宫梻,宫梻手持笏板,迈步出列,绯红官袍,双翅官帽。他一站出来,就让人有种不能小觑的感觉,大家都以为宫梻会与萧芷蕴长篇大论时,宫梻却恭恭敬敬的向萧芷蕴行了一礼,“公主可知,在我大宋有句古话,叫做女子从夫?”
宫梻这一句话有多狠,只要不是傻子就能琢磨过味儿来,你萧芷蕴是大辽公主不假,可已经联姻关中了,那就是秦王赵有恭的女人。你萧芷蕴现在如此这般,是故意在人前站在自己官人头顶耀武扬威呢,还是那男人刻意吩咐的,要给当今官家难堪呢?秦王可是当今官家的侄儿,让一个异族女子来驳官家的脸面,那不是让整个大宋被别人笑话么?
宫梻这句话太狠了,弄得萧芷蕴也有点下不来台了,她冷冷的看着宫梻,以前就听说姓宫的足智多谋,十分老辣,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真不愧是东方大官人的师兄,这巧舌如簧,抓人要害的本事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萧芷蕴知道,现在她不适合再多言了。
赵有恭知道宫梻会站出来,可没想到宫梻言辞会如此犀利,现在很显然宫梻已经占据了上风。看似骑虎难下,赵有恭却不急不慢,上前两步,拽了拽萧芷蕴的手腕,颇有些不悦的哼道,“绰绰,你既已入京,怎能还由着以前的性子来?宫先生说的很有道理嘛,你这小小女子,难道还要压本王一头不成?”
莫看赵小郡王一脸愠怒的样子,萧公主心里已经笑翻了天,只听话,就晓得赵殿下在打什么主意了,在众目睽睽下,萧芷蕴一副受教的样子,竟躬身朝宫梻施了一礼,“谢宫先生教诲,倒是本公主无知了!”
堂堂公主对着自己行了一礼,可在宫梻脸上却看不到半点笑容,相反还有几分尴尬,你萧芷蕴不向官家行礼,偏偏要向他宫梻行礼,到底是何居心?
什么居心?当然是居心不良了,赵有恭在耍心机,而且还是彻头彻尾的阳谋。赵有恭退让一步,宫梻也只能退让一步,他可不想再跟赵有恭纠缠下去了,再这么下去,还不知道这小子又使出什么招数呢。话说,萧芷蕴这般做,赵佶确实有些吃味的,想他堂堂大宋天子,还没宫梻架子大,心里能好受得了么?不过赵佶也并非蠢货,知道这是赵有恭故意出的幺蛾子。(未完待续。。)
第492章 故地人老去
第492章 故地人老去
一场风波看似过去了,只是宫梻心里却留下了一丝阴影,他太了解当今官家了。虽然自身解读人心的本事不如那个师弟东方瑾,可想看透当今官家却不是什么难事。当今官家见利忘义,做大事而惜身,看似儒雅,实则心胸狭窄,今日之事,官家也许不会提,但心中实则已经有了一丝不快,这一点不快,势必会不断的扩大。
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找到的都是优点,当你讨厌一个人的时候,找到的都是缺点。官家已经有了不悦之心,这种不悦藏得很深很深,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萧芷蕴造成的不快,并未影响到整个宴席的进行,赵官家是个文雅之人,酒宴之上,自然少不了歌舞相伴,酒过三巡,赵佶让杨戬宣读了一份圣谕。大致说起来,这道圣谕就是两件婚事。第一件,将茂德帝姬赵福金赐婚于殿前司禁军指挥使金世龙,婚期放在明年。第二件,麟德宗姬柴可言嫁太子赵桓,婚期放在明年八月十五。
赵福金下嫁金世龙,并不觉得意外,可柴可言嫁给赵桓,总有些吃惊的。虽然对柴可言入东宫之事早有预想,可真的发生时,还是诧异万分,因为在内心里,赵有恭觉得赵桓配不上柴可言,而柴可言也一定看不上赵桓。
官家的旨意已经下达,可以清楚地看到柴可言嘴角抹过一丝苦色,料想,她早已知此事。只是无法更改吧。宗室子女。为人羡慕。可宗室子女的悲哀又岂是常人能理解的?不知是谁说过,光彩的背后是肮脏,荣华背后是悲苦。这世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也许你的愁就是她的喜。
柴可言的肩头微微轻颤,只是那所有的心思都掩盖在了华贵的宫装下,她缓缓出列,轻轻福了一礼。“谢官家天恩!”
这就是柴可言的命运,不管她多优秀,多英姿勃发,依旧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亦或者说她改变不了柴氏宗族的命运。自大宋立国,皇族赵氏就赐柴氏荣华富贵,可同时,柴氏子孙男男女女也要世世代代活在赵氏子弟眼皮底下。柴可言看不上赵桓,如果能让自己选择,就是有一千个一万个理由。她也不会选赵桓做自己的男人,可命运如此。无法抗争。她,从生下来就是属于政治的,为了这些,她早就没有了自我,她可以反抗么?反抗,只有一个后果,那就是造反,柴氏子孙,夷灭九族。
那一声谢官家天恩,可真是讽刺了,听着那句话,朱琏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也许,只有她最能理解柴可言的心思了吧。毕竟,她也曾经离那个太子妃之位非常近。
当所有人将目光放到柴可言身上时,赵有恭却抽回目光,看向了一脸落寞的赵福金。呵呵,那个四姐儿啊,哪怕她表现的再从容,到最后还是展露出自己的内心世界。可以看得出,她对为之怀着恐惧。突然间,赵有恭看到了两道炙热的目光,那目光紧紧锁着赵福金,似乎要将这个天使般的女孩吞到肚子中去。
完颜宗望,这个女真豪杰,还没有忘记四姐儿么?也许有些人觉得完颜宗望是痴心妄想,可赵有恭不这么觉得,因为从某些方面,他和完颜宗望很像。若是想要得到的东西,那一定要拿到手,如果实在得不到,就是毁了,也不会让心爱之物落入他人之手。
完颜宗望死死地望着远处的佳人,而赵福金感受到的却只有赵有恭的目光,她心绪全乱,哪里还晓得有一个叫完颜宗望的女真人。看着佳人秀眉紧蹙,完颜宗望暗暗发誓,这个女人是他的,有一日,他完颜宗望将率铁蹄南下,将这个女人据为己有。
宴席结束了,没有人多做片刻停留,次日赵佶难得的举行了朝会,大朝会上,商量的无非是如何剿灭匪患罢了。对此,赵有恭漠不关心,等着群臣聒噪的差不多了,他出列拱手向着西方,嚷声道,“陛下,臣有事启奏。先定**刘仲武老将军力抗西夏,奋勇杀敌,为我大宋立下赫赫战功,如今刘老将军已故,怎能让他再背着一个逃将骂名?恳请陛下,还刘老将军公平,莫要让边关将士寒了心。”
赵有恭此言,赢得了许多武将的支持,当年刘仲武的事,大家心中都清楚。说刘仲武临阵脱逃,那不是笑话么?只是刘仲武逃将之罪,是官家亲口定下的,这才没人敢上本为刘仲武正名,毕竟让当朝天子把说出去的话吞回来,会招恨的。不过赵有恭不怕,因为他不是看赵佶的脸色过日子的人,得罪赵佶的事太多了,也不差这点破事。今日于大殿之上说出此事,一是为搏一些良臣猛将的认可,二则要表明自己的态度。刘仲武之事,官家不给正名,那他赵某人就亲自办。
赵佶可是恨透了这个侄儿,刘仲武都死了那么久了,还拿这点破事来恶心人,着实可恶至极。可赵佶又不能不应下来,为刘仲武正名,或多或少能争取到不少赞誉声,既然要丢人了,又何必把为刘仲武正名的美名留给赵有恭呢?
想了想,赵佶缓声道,“刘仲武忠君爱国,奋勇向前,当年临阵脱逃之罪纯属他人诬陷。现恢复刘仲武之名,追谥刘仲武为秦州节度使,爵封镇西候,与国同休,刘家子弟可选一人袭定**指挥使一职。此事将由光禄寺、礼部行文,明日传达各州!”
赵佶如此爽快,自然也不会单让赵有恭拿好处,爵封镇西候,还是世袭的,这可谓天恩浩荡了。赵佶这么做,其目的还不是收买人心?可刘錡又是这些花花心思能收买的?
懒得跟赵佶一般计较,赵有恭拱手道,“谢陛下洪恩。”
刘仲武之事。有赵佶亲口许诺。光禄寺和礼部自然不敢怠慢。第二人就通传各州。远在丰州的刘錡得到信后,并没有太多喜悦,要是殿下相逼,当今官家能如此好心?现在,那个官家恐怕早就忘记刘仲武是谁了吧,不过这世袭镇西候还是不错的,大哥操持多年,有个爵位在。多少是个安慰的。
自大朝会之后,赵有恭就再也没进过宫,他其实一直都很纳闷,为什么当日艮岳园里没有看到小刘妃?那个妖媚的女子,可一点不让人省心呢。
二月春风似剪刀,更有小舟水上漂。汴梁的美,犹如江南之画,回来两天了,也只有今日才有心思逛一逛熟悉的汴梁城。一身淡黄锦袍,腰间宝石玉带。手持一把折扇,赵有恭重新变回了那个偏偏佳公子。此时。谁能看得出这位俊雅公子会是一位杀伐决断,纵横疆场的天地枭雄呢?
三年时间,古老的汴梁并没有太大变化,汴河街还是老样子,繁华依旧,变了的是曾经的人。走过得月楼,抬头望去,那些姐儿们抖着香帕,招揽着过往宾客。哎,三年没回来,这楼里认识他的人也不多了。不过,赵有恭也不再是三年前的自己了,得月楼里没了李师师,没了雨柔,对他也失去了吸引力,对着几个姐儿打个招呼,摆一个春风笑容,惹得几个姑娘惊声尖叫。
三年了,许多人都变了,就连一直随在身边的小阿九也变成了大姑娘。当年,阿九瘦如麻杆,身材没有发育,胸前看似搓衣板。如今她亭亭玉立,胸脯鼓鼓,薄薄的粉唇,墨色的柳叶眉,她已经出落得花朵一般,不变的是换了一件大点的灰色袖袍,依旧戴着那个破歪帽。
今日出行,只领着一个阿九,至于远处还跟着多少人,就不得而知了。赵有恭想要感受下曾经过往的日子,身后一个阿九,要是再有獒犬大壮,那可就什么都不缺了。可惜,大壮在年前老死在秦王府内。
走过撷芳楼,让赵有恭倍感意外的是,那个栗子摊还在。看到那卖栗子的夫妇,赵有恭拍拍阿九的肩头,小阿九聪明伶俐,很快就想到了当年和殿下一起卖栗子的情景。那时候,他们二人不晓得栗子价钱,不晓得怎么看秤,平白弄出许多笑话。
阿九笑了,张着薄薄的红唇,两颗小虎牙分外喜人。赵有恭伸手捏捏阿九的脸蛋,略有些感慨道,“哎,黄毛丫头长大了,也该嫁人了。”
话音落,便看到阿九的笑容瞬间不见,小嘴嘟的老高老高。
哈哈,真的是太有趣了,没事逗逗阿九,人生一大快事,打开折扇,迈开步子,沿着汴梁河轻轻走着,阿九跺跺脚,嘟着嘴跟了上去。
十几个青衫汉子行走在汴河街上,他们紧紧跟随,看着赵小郡王慢慢走过得月楼与撷芳楼,一个家伙忍不住纳闷道,“邪门了,殿下不去得月楼,不去撷芳楼,又不买东西,这要去哪里,再往前走,可就过鹊桥,到蔡河边上了。”
杨再兴若有所思,似乎已经猜到赵有恭去哪里了,他伸手拍了下那说话之人,没好气道,“少废话,安心跟着就是,虽然没什么人敢对殿下不利,但还是小心为妙。”
“哎,小的多嘴了,杨将军说的是!”那多嘴之人也不敢反驳,只能讪讪一笑。
在蔡河与汴河交界处,有一座小桥,如今初春,暖意洋洋,清澈的河水里有游鱼在嬉戏。阿九紧随在赵有恭身边,右手甩来甩去,看了还一会儿,赵有恭才看明白阿九的意思,敢情九丫头要钓鱼呢,“得了,本王可没闲心思陪你钓鱼,要是喜欢的话,去找二娘子,多带几个人,去蔡河南边,那里是钓鱼的好地方。”
听到赵有恭的话,阿九显然失望至极,小嘴一嘟,闷闷不乐的看着脚尖,似乎要落泪一般。对阿九变脸的本事,赵有恭早就领略过了,坚决不上她的当,一对主仆慢慢走着,很快来到了一座小木桥前。初春时分,木桥对面绿意盎然,几株垂柳已经吐露新蕊,微微静立,可闻到淡淡的青草气息。
一处典雅精致的院落,柴门前有几个顽童在嬉戏,他们手拿风筝,计较着什么,还有的趴在草地上捉着什么。
院里的主人怎样了?当年的事,对她伤害有多深,没有人能明白,因为世上只有一个李师师。
春风吹拂,阿九轻轻推了推赵有恭的腰,似乎催促他赶快过去,赵有恭合上折扇,轻轻敲了敲阿九的小歪冒,“死丫头,偏你着急。”
阿九咧嘴一笑,唇红齿白,这个活泼的女孩,在她的心里是不是一直藏着另一个灵魂呢?
风不停,人生继续,忧思不能断!(未完待续。。)
第493章 西城来了几个女真蛮子
第493章 西城来了几个女真蛮子
小小的庭院里,师师裹着一块粉格花布,在花池旁来回穿梭着,池子里是一些鹿粪和泥土混在一起,养着十几株牡丹花苗。师师分外认真,因为今年的日子过得好不好,可全看这些牡丹花了。这些年虽然学着刺绣,卖些字画,但大部分收入都来自每一年的牡丹花会,养的好了,可是能赚到大钱的。若是能在花会上评为牡丹之王,那卖上千贯钱也是可以的。
做为曾经的东京第一花魁,却沦落到一个普通的花女,当真是命运弄人了。萱儿提着小水桶,不过水桶里装的可不是简简单单的水,里边混杂了许多东西,有点类似后世的肥料。牡丹花并不难活,可要养好牡丹,就是一门艺术了。多年来,萱儿和师师相依为命,所以实际上,二人已经宛若一对姐妹了。师师也不是没有想过给萱儿找个好人家嫁了,她李师师前后历经官家与永宁郡王,这辈子八成是没人敢要了,可萱儿没有必要陪着她过这种苦日子的。曾经相中了一个好人家,那家男人是做小买卖的,为人诚实本分,只是提了一嘴,萱儿却反对的很强烈。怕出什么事,此事也只能罢了。
“李姐儿,前些日子殿下回来了呢,听说好多人都去西门那边看了,你说殿下会不会来见见咱们呢?”
萱儿顺嘴一说,师师手中的锄头就停在了半空中,春风拂面。搅着耳边青丝。她依旧如三年前那般倾城绝艳。就连那冷傲的表情都没有变化。师师的秀眉轻轻蹙起,瑶鼻中发出一声轻微的闷哼,“与你说过多少次了,提他作甚?”
师师有些生气的看着萱儿,而萱儿心中也是有些郁闷的,她瘪着小嘴,弱弱的说道,“李姐儿。你总是不让提殿下,可眼下那些女真蛮子时常来闹腾,府衙又不管,咱不找殿下,不找大娘子,还能找谁?”
说到这里,萱儿脸上浮现出一丝委屈之色。李姐儿是官家和殿下的女人不假,此事人所众知,有此关系在,自然没人敢打李姐儿的主意。尤其是殿下立足关中,朱娘子不断往来后。更是没有人敢惹事了。可一切都有意外的,因为这世上从不缺少胆大包天之人,汴梁城乃至整个大宋都没人敢动李姐儿,但前些日子来了一些女真人,这些女真人也不知道从哪听说了之前的汴梁第一花魁住在西城区,便时常领着人来骚扰,说是请李姐儿去大金国会宁府献艺,实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女真人来闹事,萱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去找朱娘子,可李姐儿不让,偏要找开封府。开封府的人来了后,倒把那些女真人带走了,可没过半个时辰就放了出来,理由是那些女真人乃是大金国使臣部署,开封府无权缉拿。对此,萱儿是又气又怒,诺大的开封府,竟然由着女真人在汴梁城里飞扬跋扈。
不过了开封府来过后,那些女真人收敛了许多,可依旧时常来捣乱,今个在院子前饮酒作乐,明日对着院子里吹口哨,其目的非常明显,就是要逼着李姐儿出院。
萱儿发些牢骚也是应该的,师师转过身,空着的手抚了抚萱儿的胳膊,小声安慰道,“无需与那些蛮子一般计较,他们过些时日总要回去的,这里是汴梁,他们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用强的。”
“可是,李姐儿。。。”萱儿瞪着杏眼,颇为不服,她觉得那些蛮子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哎,如今之境遇,首先是李姐儿太孤傲了,其次是官家和殿下太窝囊了,亦或者说大宋太窝囊了。这里可是东京汴梁,女真人飞扬跋扈,朝廷却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是窝囊又是什么,可这种话,她一个小女子哪敢说出口。
当当当,一阵锣声响,典雅的小院里立刻充满了躁乱的杂音,萱儿气的小脸通红,小水桶放在地上,就去摸旁边的扁担,“李姐儿,你好生待着,待婢子把那些恼人的蛮子打走。”
萱儿决定不忍了,这次她要把事闹大点,看开封府和朝廷待怎么办?萱儿发起火来,就像一头母豹子,李师师想要拦着,却没能拦住,看着萱儿提着扁担冲出门扉,师师气的跺跺脚捏着花锄跟了过去。
七八个女真男子摇摇晃晃从西边走来,他们来到院前草地上,除了敲个破锣,还对着草地上玩耍的顽童们吼叫起来,“滚。。。你们几个小娃娃,赶紧滚!”
说着半生不熟的汉话,面露狰狞之色,顽童们跑了,只是一个小女娃也许吓得腿软了吧,竟然站不起身了,坐在地上哇哇大哭。那女真汉子颇为不耐,跟着旁边一个贵族模样的人耳语几句,走到女娃面前,伸手就要去提,“哭哭啼啼,着实恼人!”
这一幕全都落到了赵有恭眼中,赵有恭很好奇,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多女真人,好像还是冲着李师师来的?有趣,有人在打李师师的主意,朱娘子会一无所知么?此时,赵有恭有点理解朱娘子的深意了,之所以不说不管,就是要给他赵某人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啊。阿九自然是怒气冲冲的,赵有恭却一点都不急着,他倒要看看这些女真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女真汉子将女娃提了起来,吓得那女娃双手乱颤,柴门打开,萱儿提着扁担站在门口,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蛮子,把小孩子放下,堂堂大男人欺负小孩算什么本事?”
一件萱儿出来了,那女真汉子也不为难小女娃,随手放在地上,还往那女娃身上踢了一脚,“小虫子,还不赶紧滚。”
萱儿看着这些虎背熊腰的女真汉子。说心中不怕。那绝对是骗人的。一个女真贵族模样的人也在打量着萱儿。那家伙一脸络腮胡,身材偏偏又很瘦,看上去阴鸷的很。萱儿心里犯嘀咕,这女真汉子心里也是有点疑惑的。他本名苏科萨哈,出身贺舍里氏,显然会宁府宫廷行走,这次就是随完颜二王子如汴梁商议具体协同一事的。跑到这里骚扰李师师,也是二王子吩咐下来的。至于为什么,二王子也没说,苏克莎哈也不敢多问。
以前来过几次,但李师师主仆二人就躲在院子里,加上有开封府的警告,苏克莎哈对李师师二人也无可奈何,但这次,竟然跑出来一个。让苏克莎哈更加欣喜的是,没过多久,一个头裹花布的女子也跑了出来。看到那个女子。苏克莎哈嘴巴张得大大的,就像丢了魂一般。
往前曾熟读曹植的洛神赋。一直觉得甄宓那样的女子是不存在的,可一看到这个女人,就不得不感叹一句天神的伟大了。
这个倾国倾城,清雅冷傲的女子就是李师师么?真不愧是曾经的东京第一花魁,当真是名不虚传啊。
师师跟出来,显然是萱儿没能想到的,她抱紧扁担,回头急声道,“李姐儿,你怎地出来了,快回去啊。”
师师没有理会萱儿,她忍着怒气,遥遥福了一礼,“这位先生,看你也非常人,又何必与奴家一弱女子过不去呢?”
听着师师动人的嗓音,苏克莎哈心里也暗叫一声郁闷,不是他要为难人,是二王子也为难人啊。挤出个笑容,苏克莎哈上前两步,握拳在胸,躬身行了一礼,“李大家,某没有恶意,只是闻李大家歌舞双绝,两月后就是我家大王生辰,特请李大家去会宁府为我家大王起舞祝寿。李大家可以放心,酬劳方面自不会亏待李大家的。”
“对不起,师师早已不是什么大家了,现只是一普通女子,所以先生找错人了。”师师也不是那种痴傻女子,那人虽说话诚恳,可谁信呢?完颜阿骨打寿辰,需要千里迢迢跑到汴梁城请一个歌妓么?真要那样的话,那她李师师的身价也太高了。
李师师直言拒绝,苏克莎哈并不敢意外,他嘴角翘起,露出几分诡异的坏笑,“李大家真的不考虑一下了么?我家大王春秋鼎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得罪我家大王,对李大家可没半分好处啊。”
苏克莎哈话语客气,可实际上已经在威胁了,若是换做寻常女子,肯定会露出几分惧意的。但李师师就是李师师,她虽然肮脏,可依旧有着最后一丝傲气,“呵呵,先生请回吧,我李师师虽非男儿,更不是什么豪杰,但也不会屈身侍北国蛮夷的。想要我李师师的命,来取便是!”
李师师面色清冷,眼神坚定,门扉前,她一身粗衣,像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女,可眉宇间的高傲,却连男儿都要退让三分。苏克莎哈有些诧异的看着李师师,在他想来,哪怕李师师再自持身份,在强大的压迫下也该低头的,因为歌妓就是歌妓,还能抵得住强权与财富?
都说南人没有骨气,动不得刀兵,可如今一个歌妓都有如此勇气,端的是让人大吃一惊。
“好好好,李大家之气度,倒让某汗颜了”苏克莎哈鼓着掌,深深的望着李师师,他日铁骑南下,定要将此女置入帐中,倒要看看是她的嘴硬,还是女真男儿的刀枪硬。苏克莎哈已经有了离开之心,他要找二王子问问接下来该怎么办。苏克莎哈要走,可未必走得了。
“啧啧啧,今个真是开眼了,什么时候女真勇士,也像个泼皮一样干起欺负弱小之事了?”
那个声音傲慢而清冷,笑容更是遭人恨,苏克莎哈眉头一锁,颇为不悦的转过了身,“是谁?哪个不开眼的,竟然敢管我女真勇士的事情?”
来人自然是赵有恭,此时他身边不仅仅一个阿九,还有杨再兴以及十几名亲卫。既然决定要打架,怎么能缺了打手?
赵有恭一身锦衣,手持折扇,自是气度不凡,俊逸潇洒,再看杨再兴以及十几名亲卫,更是目露凶光,气势逼人。只一眼,苏克莎哈就看出来人不是凡人了,他不得不压下怒气,学着汉家礼仪,拱手道,“不知阁下是?”
苏克莎哈此言一出,赵有恭莫名的一愣,好一会儿后才仰着头哈哈大笑起来,这个女真蛮子可真有意思,想他赵有恭回京多日,竟然还有人不认得他是谁。
杨再兴也在笑,不过都是阴笑,他看苏克莎哈的时候,就像在看一个死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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