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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临天下-第3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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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生了什么事?”蒋钦急问道。

    士兵们欲言又止,都不敢说,蒋钦转身问道:“周将军在哪里?”

    “我在这里!”

    周泰从黑暗处慢慢走了出来,一直走到蒋钦面前,他用马鞭一指被捆绑的士兵道:“蒋将军,这些士兵企图投敌,在翻城墙时被抓,按照军规,投敌者当斩,我相信蒋将军不会不知道。”

第二卷江夏 第1032章 同室操戈

    派系斗争始终是江东政权的痼疾,不仅文官派系斗争激烈,武将也是一样,这其中固然是有孙权刻意之举,毕竟这是帝王之术的精髓,臣子内斗,君王得益。

    但另一方面也和江东的政治结构有关,江东从孙策南下便一路势如破竹,很快扫平丹阳郡、吴郡和会稽郡,根本原因是得到了江东世家的支持,孙策投桃报李,使江东世家的人才纷纷进入新成立的孙氏政权之中。

    但孙策又唯恐江东士族过于势大,便又引进北方士族和江淮士族,诸如张昭、张紘、周瑜、鲁肃等人,在孙策死后,孙权继位,江东政权开始进一步扩张,江东士族互相介绍,使江东士族的势力源源不断进入孙氏政权。

    与此同时,孙权继续了兄长的平衡之术,在江北设立招贤馆,使诸葛瑾、徐盛、吕蒙等北方人才南下被招揽。

    北方人才南下必然会受到江东本土士族抵制,由于本土士族互相联姻,百年世交,关系早已盘根错节,很容易在官场上结成同盟,而受到抵制的北方士族也同样走到一起,从而便为派系形成创造了条件。

    在孙权的有意助推下,江东迅速形成了北方派、庐江派和吴越本土派,而江东迁都建业重重打击了本土派系,吴越派分裂成顾陆吴派和虞氏会稽派,周瑜死后,庐江派系衰败,北方派系不断势大,为了制衡北方派系,孙权开始重用外戚,使步骘为首的外戚派系崛起。

    在军方也同样派系林立,存在着老将派、中流派和少壮派,所谓老壮派便是指程普、黄盖、韩当等跟随孙坚的一群老将,而中流派是指跟随孙策开拓江东基业的勇将,包括周瑜、太史慈、蒋钦、陈武、董袭、潘璋、凌操、周泰等大将。

    少壮派则是孙权当政后的后起之秀,包括吕蒙、陆逊、丁奉、徐盛、凌统等年轻将领。

    在孙策时期和孙权早期,江东军是中流派的天下,但随着孙权地位渐渐稳固,他便开始有意去除兄长孙策在军中的影响,树立自己的权威,中流派也渐渐开始失势,尤其当周瑜、太史慈、陈武、潘璋、凌操等中流大将先后病逝或者阵亡后,中流派便完全失势了,换成了老将派和少壮派的崛起,少壮派中陆逊和吕蒙更是先后担任大都督。

    蒋钦和周泰是同乡,两人同时加入江东军,在早期两人交情深厚,但世间之事就是这样,交情深厚者反而容易反目成仇,所以儒家提倡君子之交淡如水。

    蒋钦和周泰由于走上了不同的仕途,最终渐行渐远,蒋钦目前是中派的代表人物,而周泰却脱离了中流派,成为特殊的从龙派,也就是孙权的心腹。

    当然,两人道不同,不相谋,两人的关系只是疏远,而谈不上反目,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却足以让两人反目为仇。

    数十名蒋钦的部下被抓,周泰态度严厉要将他们处斩,这让蒋钦如何置之不理,蒋钦也知道无论投敌还是逃跑都是军中大罪,按律当斩,可这些人都是跟随他多年的老兵,他怎能见死不救。

    蒋钦只得软下身段向周泰求情道:“幼平能否给我一个面子,把这些士兵交给我来处置?”

    “交给蒋将军不是不可以,但我要知道,蒋将军准备如何处置他们?”

    “这我自会严加惩处!”

    蒋钦说得很含蓄,话也说得很活,处斩是严加惩处,重打军棍关押起来也是严加惩处,这就是官场的一贯用语,按照常理,周泰也就打个哈哈,赞许蒋钦几句,不徇私情等等,然后将人犯顺水推舟交给蒋钦,人情也拿到手,这件事也就了结。

    若是从前,周泰或许会这样做,犯不着得罪蒋钦,但现在是局势危急,必须从严约束士兵,否则会引发士兵的逃亡潮,那时就难以收场了,所以周泰决定杀一儆百,用这几十个士兵的人头的警儆三军。

    只是这些士兵都是蒋钦的部下,周泰也需要和蒋钦取得共识,最好让蒋钦自己动手,所以他才派人把蒋钦请来。

    周泰的脸色立刻黑了下来,冷冷问道:“不知蒋将军准备如何处置他们?”

    一口一个‘蒋将军’叫得蒋钦很不自在,他忍住心中的暗恼,答道:“我带他们回军营,自然是以军规处置。”

    “很好!”

    周泰一指数十人道:“为何要回军营,就在这里处斩,将人头送至各处巡视,警示士兵!”

    蒋钦大怒,狠狠瞪着周泰问道:“周将军为何如此苦苦相逼?”

    “非我不给蒋将军面子,现在是非常时期,军纪必须从严,否则会引发士兵逃亡潮,秣陵城也就完了,慈不掌兵,还请蒋将军以大局为重。”

    “你!”

    蒋钦心中愤怒之极,高声怒喝道:“谁都知道江东大势已去,崩溃只在数日间,这个时候当体恤士卒性命,让他们能和家人团聚,不要再做无谓牺牲,周将军为何如此心黑手狠?”

    蒋钦怒极而失言,引来周泰大怒,他拔剑一半,厉声喝道:“蒋钦,你再敢胡言乱语,动摇军心,我必将你人头砍下!”

    蒋钦也知自己失言,但面子上他放不下,他重重哼了一声,转身翻身上马,催马便走,奔出十几步,他停马回头道:“你要按军规处斩,随你的便!”

    他催马向军营疾奔而去,跪在地上的数十名被绑士兵哭喊道:“将军救我们一命!”

    蒋钦已经远去了,周泰慢慢收剑回鞘,心中却怒火难消,他回头冷冷瞥了一眼数十名逃兵,一挥手喝令道:“推下去斩首,人头示众三军!”

    “将军饶命!饶命!”

    两边士兵不管数十呼喊求饶,将他们拖了下去,一刀一个砍掉了人头,周泰这才怒气稍平,令道:“将人头传送三军,胆敢逃跑者,同罪!”

    旁边一名部将有些担忧道:“将军,恐怕蒋将军那边难以交代?”

    周泰冷冷哼了一声,“他刚才说的话你没听见吗?情急之下,说出了心里话,这种人在关键时刻最靠不住,他若敢乱来,我正好夺他军权。”

    虽这样说,周泰也有点不放心,他召来几名心腹,命令他们去监视蒋钦,蒋钦若有异动,立刻禀报。

    望着几名士兵远去,周泰的脸色有些阴晴不定,他绝不是鲁莽之人,更不愚蠢,他绝不会在关键时候和副将闹内讧。

    他这样做其实是得到了孙权的密令,蒋钦和董袭两人多次密谋,意图不明,孙权命周泰试探蒋钦,蒋钦若有异心,立刻抓捕,刚才不过是周泰的一次试探,果然试出了蒋钦真实内心,虽然不是心怀异心,但至少已是意志不坚,这种人在稍微失利时就会投降,成为整个防御失败的关键。

    周泰慢慢捏紧了拳头,决不能让蒋钦再领兵,最迟明天就必须夺取他的军权,他又写了一封密信,令心腹火速送去建业宫

    蒋钦回到自己营帐,独自一人闷闷不乐喝酒,他对江东早已没有信心,他之所以没有投降汉军,只是不想背负叛主的骂名,尽力而为罢了。

    但今晚发生的事情着实令蒋钦恼火,周泰不给自己面子,一定要处斩他的部属,虽然不知道周泰最后如何处置逃亡士兵,但蒋钦也想得到,这些士兵必然凶多吉少。

    蒋钦暗暗捏紧耳杯,若周泰逼人太甚,他也不必要什么名声了,这时帐外有亲兵禀报,“将军,程咨公子求见!”

    蒋钦一怔,程咨找自己做什么,程咨是程普之子,和他蒋钦素无瓜葛,这么晚他来找自己做什么?但一转念,蒋钦便明白了,这必然是程普有事找自己,他立刻令道:“请他进来!”

    片刻,帐帘一掀,一名三十岁左右的锦袍男子走进了营帐,正是程普之子程咨,他上前深施一礼,“参见蒋将军!”

    蒋钦连忙起身回礼,“程公子客气了,请坐!”

    程咨也不客气,两人分宾主落座,蒋钦这才发现桌上还有酒壶酒杯,他连忙收了起来,不好意思笑道:“让公子见笑了!”

    程咨淡淡一笑,并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而是低声道:“刚才我过来时,听说周将军在南城门斩杀了数十名逃兵,都是蒋将军的部下,蒋将军可知此事?”

    蒋钦勃然大怒,周泰还是下手了,他气得狠狠一拍桌子,大骂道:“匹夫周泰,欺我太甚!”

    程咨叹了口气,摇摇头道:“若将军恨周泰狠毒,那就错了,将军知道这是谁的授意吗?”

    蒋钦愣住了,他当然听得懂程咨言外之意,除了孙权还会有谁?他忽然一推桌子,站起身,惊疑地望着程咨,“我不明白公子是什么意思?”

    程咨苦笑道:“交浅言深,当然是大忌,若是平时我也不会这样鲁莽行事,只是秣陵形势危急,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我父亲让我转告将军,将军和董袭将军三度密谋都被鹰喙监视,吴侯已不信任将军,任命将军为秣陵副将只是为了稳住中流派,今晚发生的事情绝非偶然。”

    “你父亲?”

    蒋钦心中更加惊讶,难道程普已经暗中投降汉国了吗?程咨仿佛明白蒋钦的猜疑,他轻轻叹息一声说:“江东大厦将倾,我父亲焉能不痛心,但势已不可违,只能顺天意而为,我父亲的本意也并非要出卖吴侯,只是想保住秣陵二十万民众,一旦城破,周泰不肯投降,必然会引发激烈巷战,那时就是秣陵民众大灾来临,孙氏既不可保,将军为何不保江东之民?”

    蒋钦低头沉思片刻,他知道事到如今,程普也不会使诈来试探自己,他说得很有道理,想到孙权的猜忌无情,蒋钦终于一咬牙道:“程公子尽管直言,需要蒋钦做什么?”

    。。。。。。。。

第二卷江夏 第1033章 秣陵城破

    五更时分,刘璟在沉睡中被侍卫叫醒,“殿下,有要事禀报。”

    大帐内灯光点亮,刘璟起身披上一件衣服,问道:“什么事情?”

    “秣陵县城内有消息送来,来人是程普之子程咨。”

    “带他去偏帐稍候!”

    刘璟和程普早有接触,那张至关重要的江东军队分布图便是从程普手中得到,使汉军能精准出兵,以最快的速度扫平京口和吴郡,当然,此事十分隐瞒,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程普已暗中投降了汉军。

    刘璟稍微梳洗一下,便快步向偏帐走进,走进大帐,正在帐中等候的程咨连忙起身施礼,“小民参见汉王殿下!”

    “让程公子久等了,请坐!”

    刘璟认识程咨,他请程咨坐下,又让亲兵上了茶,他知道程咨五更时赶来必然有重要事情,但需要稳住情绪,让程咨冷静下来,什么事情一旦着急,就容易做出错误的决定。

    程咨喝了一口茶,他也慢慢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先说蒋钦之事,在这件事中,必须把父亲的重要性显示出来,否则,程家就只是一个传声筒了,他暗暗庆幸自己没有急切汇报。

    程咨整理一下思路道:“秣陵破城在即,我父亲很担心会爆发巷战,连累秣陵民众,希望殿下能够有万全之策,保秣陵之民。”

    “程老将军心怀秣陵之民,令人敬佩,但战争不可能不进行,否则就会更让江东军绑架秣陵之民来对付汉军,我们尽量以雷霆战术攻下秣陵城,最大限度减少平民伤亡。”

    刘璟的回答也轻描淡写,他知道程咨这么焦急跑来,绝不会为了表述他父亲担心平民伤亡那么简单,必然有更重要的情报。

    程咨感觉到刘璟语气冷淡,他知道不能再拖延不说,只得继续道:“我这么急着来见殿下,是因为我父亲已成功说反了副将蒋钦,蒋将军愿意配合汉军夺城。”

    这有点意思了,刘璟笑问道:“不知蒋钦准备如何配合汉军?”

    “蒋将军手下有两千部属,目前他已和周泰反目,他将军队拉到西城驻防,卯时一刻,蒋将军将开西城门迎汉军出城。”

    刘璟负手走了几步,他点点头道:“程公子回去告诉蒋将军,我愿意接受他的投诚,卯时一刻,汉军将准时出现西城外。”

    程咨大喜,深施一礼向刘璟告辞,刘璟令侍卫送他回去,此时距离卯时一刻已不到半个时辰了,时间很紧急,刘璟当即下令道:“速让甘宁和魏延来见我!”

    秣陵城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蒋钦接受了程普的劝说,决定献秣陵城投降汉军,他将两千部属拉到西城,控制了西城门。

    此时周泰也得到了蒋钦擅自动兵的消息,令周泰大怒,他率领三千军队赶到了西城。

    天还没有亮,东天空已泛起鱼肚白,浓重的夜幕渐渐褪色,冰冷的空气中透出一丝青色,西城门前却杀机弥漫,蒋钦率领两千士兵在城墙上张弓搭箭,和周泰的三千军队对峙。

    “公奕,大家都是为吴侯效力,何必这么斤斤计较,有什么不满我们可以谈,千万不要发生内讧!”

    周泰也担心蒋钦开城门投降汉军,他尽量稳住蒋钦,哄骗蒋钦下城,蒋钦自然也不会说实话,他大喝道:“你给我闭嘴,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杀我部属,此仇不共戴天,我要到吴侯那里去告你。”

    周泰暗叫不妙,自己是吴侯心腹,他告自己有什么意义,恐怕他是要投降汉军了,故意拖住自己,周泰心中焦急,暗令左右牙将道:“速调北城和南城守军,从城头上发动进攻,我在下面接应!”

    城门和吊桥控制在蒋钦手中,上城甬道狭窄,很难从甬道夺城,最好的办法是从城头两边发动进攻,给自己军队上城创造条件,周泰眼看天快亮了,心中也着急起来,他决定当机立断夺下西城。

    蒋钦见周泰没有了回应,便知道他准备进攻了,他心中也不免有些焦急,不时向城外望去,此时距离卯时还有一刻钟,也就是还有两刻钟才到他和汉军约定的时间。

    就在这时,南北两面忽然爆发出一片喊杀声,似乎发生了激战,有士兵疾奔来禀报:“启禀将军,南城守军和北城守军同时从城头杀来,弟兄们准备不足,死伤惨重!”

    蒋钦大怒,喝令道:“给我顶住,速速打开城门,放下吊桥!”

    城楼内的城门枢纽被数十名士兵扳动,吊桥吱嘎嘎放下了,沉重的城门也缓缓开启,周泰远远看见,心中大急,战剑一挥,大吼道:“冲上去,关闭城门!”

    三千军队爆发出一片呐喊,一起向城门冲去,城头上箭如雨发,密集的箭矢射向江东士兵,大片士兵中箭倒地,惨叫声响成一片,士兵们纷纷驻足,向后撤退。

    周泰大怒,催马冲上去,挥舞长枪拨打箭矢,后面士兵跟着他向前冲锋,尽管箭矢如雨点,令冲锋士兵死伤无数,但在主将周泰的激励之下,黑压压的江东士兵还是冲到西城下。

    一部分士兵推动城门关闭,另外千余士兵沿着两边甬道向城头冲去,此时城头上激战正酣,双方同室操戈,激战异常惨烈,到处是尸体和残肢断臂,鲜血染红了城头。

    蒋钦的部属实力较弱,被死死压住,伤亡惨重,处境越来越不利,就在这时,南方忽然传来隐隐的闷响声,‘轰隆隆!’仿佛天边卷起惊雷;周泰一愣,猛地回头向南方望去,只见一名士兵远远奔来,大喊道:“将军,不好了!”

    此时,在南城外,二十步巨型投石机一字排开,重达百斤的巨石腾空而起,猛烈地砸向城墙,秣陵县城破旧的城墙经不住巨石的撞击,纷纷坍塌,仅第一轮巨石攻击,城墙便有三处坍塌,露出了三段百丈宽的缺口。

    城头的守军都赶去西城参与围剿蒋钦的叛乱,剩下的守军只有百余人,由一名军侯统帅,他们见汉军攻势猛烈,城墙已坍塌,知道城池保不住了,不等军侯下令,江东士兵纷纷奔下城逃亡。

    这时,第二轮投石机发动,二十块巨石腾空而起,呼啸着向城头砸去,破旧的城墙俨如豆腐一般,在巨石的猛烈撞击下,泥砖皆成齑粉,‘轰!’一声,长达半里的城墙坍塌了,尘土飞扬而起。

    在远处观战的刘璟下令道:“停止攻击,军队杀入城中!”

    ‘咚!咚!咚!’汉军进攻大鼓敲响,三万汉军士兵爆发出一片喊杀声,如潮水般向县城杀去,甘宁一马当先,率先杀进了县城。

    正在西城激战的周泰脸都白了,汉军已从南城大举进攻,而江东军却在爆发内讧,秣陵城如何还能守得住?

    这时,城外也爆发出一片喊杀声,另一支汉军从西城外杀来了,巨大的攻城槌正猛烈地撞击城门,数百名江东士兵死死从里面顶住城门,抗击汉军的攻城。

    周泰已心乱如麻,他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就在这时,前方大街上忽然出现了大群汉军士兵,在大将甘宁的带领下,向西城门处疾冲而至,甘宁的任务就是要将江东军堵死在西门,使巷战只发生在西门一带,绝不让巷战扩大到全城。

    “将军,速从北门撤退吧!”一名牙将对周泰大喊道。

    这时,热血涌进周泰心中,今天就是他战死沙场之时,他大吼一声,“跟我杀上去!”

    他率领数百士兵向汉军迎战而上,两万汉军士兵从四面八方杀来,从三面将数百江东士兵包围。

    ‘轰!’的一声巨响,西门被攻城槌撞开了,数千汉军士兵在大将魏延的率领下杀进了西城,军队如大潮奔涌,瞬间将江东士兵吞没了

    秣陵城的战争在一刻钟后便结束了,大将周泰和数百江东士兵全部阵亡,而其余江东士兵或从北城逃走,或者向汉军投降,秣陵城的损失仅仅限于西城门附近的数十户民居和商铺,甚至没有普通民众伤亡,在内讧爆发时,住在西城门附近的大部分普通民众都纷纷躲入地窖避难。

    刘璟在数千骑兵的护卫下进入了秣陵城,他看见诸葛瑾带着救出的妻子,远远向他拱手致谢,刘璟笑着向他点了点头。

    这时程咨带着蒋钦上来见礼,蒋钦上前单膝跪下行礼,“江东罪将蒋钦拜见汉王殿下!”

    刘璟翻身下马,上前扶起蒋钦,笑道:“早在柴桑之战时,我便希望有一天蒋将军能为了效力,没想到这一天竟等了十年。”

    蒋钦惭愧,“让殿下久等了!”

    众人听他说得有趣,皆大笑起来,这时,蒋钦又道:“末将与周泰是同乡,从前交情深厚,昨天却反目成仇,但人死仇散,他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死后与母亲合葬,恳求殿下将他尸首赐给末将,末将送他回乡安葬。”

    刘璟点点头,“蒋将军如此重旧情,我焉能不成全,蒋将军可将他厚葬了。”

    蒋钦声音哽咽,“多谢殿下成全!”

    刘璟拍了拍他的肩膀,命侍卫带他下去,刘璟又看了看已经晨曦朦胧的天色,随即对甘宁和魏延令道:“可出榜安民,发放救济粮食,胆敢扰民者,立斩!”

    。。。。。。。。

第二卷江夏 第1034章 唇亡齿寒

    尽管秣陵县城的陷落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但当汉军战旗在三里外的秣陵县城上竖起时,还是令建业的守军一片黯然。

    城头之上,张昭神情格外凝重,他远远眺望着已更换了旗帜的秣陵城,心中的复杂已难以言述,尽管江东重臣的家眷都迁入了建业城,秣陵城内没有他们的牵挂,但秣陵城的失陷还是让每个人的心情都格外沉重。

    事实上,他们已经被汉军包围,断绝了和外界的联系,也就是说,他们无法指望再有外援来救助他们了,他们只能靠自己,但张昭知道,就算守军奋勇抵抗,建业城也只是三天被攻破和十天被攻破的区别,想到这,张昭不由低低叹了口气。

    “军师为何叹气?”身后传来步骘的声音。

    张昭一回头,见步骘不知何时到了他的身后,他苦笑一声说:“心中有感,故而叹息。”

    步骘走上前,低声问道:“听闻军师昨日劝吴侯投降,可有结果?”

    张昭摇摇头,“吴侯关闭宫门,谁都不见,我在宫外等了一个多时辰,始终没有见到吴侯。”

    停一下,张昭反问道:“倒是长史应该知道吴侯的情况,吴侯现在如何?”

    张昭是暗指步骘之女为孙权次妃,步骘应该从女儿那里打听到消息,步骘倒也不否认,神情黯然道:“听说吴侯要么喝醉酒,要么就发脾气砸东西,鞭抽侍女,现在没人敢靠近他。”

    张昭眉头皱成一团,“他怎么变成这样,当初还鄙视孙贲纵情声色,现在轮到他,他也一样颓废,真令人失望。”

    “确实令人失望,不过也可以理解,眼看江东大厦将倾,他作为主公,那种绝望的心情不是我们能体会到。

    正说着,吕蒙匆匆赶来,对张昭抱拳道:“军师,卑职有要事禀报。”

    “什么事?”

    吕蒙低声说了几句,张昭和步骘面面相觑,张昭急问道:“病人在哪里?”

    “已经被隔离了。”

    “看看去!”

    张昭和步骘心中焦急,一起跟着吕蒙快步向城下走去,他们来到西南角一座被废弃的小校场内,校场四周站满了守卫的士兵,不准任何人进出。

    空空荡荡的校场内只有七八顶帐篷,帐篷四周被木栅包围,木栅内外铺了厚厚一层生石灰,老远便闻到刺鼻的石灰味。

    在昨天晚上,吕蒙得到军医禀报,有几名士兵出现了疫病的症状,令他急为紧张,好在张机推广了很多防治疫病的方法,及时隔离病人,参与隔离的士兵用布袋罩身,手戴皮套,纱布捂住口鼻,病人的一切物品及时烧毁等等。

    这些防治办法不仅在荆州流传,也传到了江东,经过多年实践,确实有效防止疫病大规模蔓延,校场的这些帐篷正是隔离区。

    张昭和步骘远远望着木栅,两人心中都异常担忧,建业城太小,人口太多,一旦疫病爆发,后果将极其严重,他们家人都难以幸免。

    这时,吕蒙在一旁低声道:“有人提出,可以用疫病来对付汉军!”

    张昭和步骘脸色同时大变,异口同声道:“绝对不行!”

    尽管让汉军爆发疫病是一种有效的战术,但此举有违天和,触犯了道德底线,张昭和步骘都绝对不允许用这种手段。

    他们两人对望一眼,忽然意识到,如果此事被吴侯知晓,他一定会采用这个手段,张昭立刻问道:“此事还有多少人知晓?”

    “启禀军师,昨晚闹起来,不少将领都知道了。”

    张昭当即立断道:“可以派军队包围建业宫,不准任何人进入宫内,另外鹰喙全部抓捕,总之一句话,这件事绝不能让吴侯知晓,一切责任我来承担!”

    吕蒙也是这个意思,他立刻答应,转身跑去安排,这时步骘忧心忡忡道:“一旦城内疫病爆发,建业城就没必要再守了,军师以为呢?”

    张昭点点头,“诚如长史所言。”

    当天下午,十万汉军大举包围了建业城,建业城只是一座小城,周长不足十里,秦淮水穿城而过,最后注入长江,相对于秣陵县城的破旧,建业城城墙却高大坚固,城池宽厚,城墙高达三丈八尺,四周有宽五丈的护城河环绕,南城和北城各有一座城门,城门旁还有一扇水门,吊桥高高拉起,水门用三层粗如手臂的铁栅防护。

    不仅城池宽厚坚固,防御也极为严密,一万精锐江东军分守四面城墙,不仅如此,建业城内囤积了大量的军资和粮食,箭矢兵器不计其数,仅粮食就有二十万石,另外还有曹军留下了两万桶火油。

    在四面城墙上也安装了四十部大型投石机,可以发射火油弹和巨石,在吕蒙精心部署下,将建业城打造得如铁桶一般。

    但任何防御都有破绽,建业城也不例外,建业城最大的破绽在于军心不稳,这也是建业城本身的地位决定,建业城并非居民集中的县城,而是一座军政城,城内只有官衙、军营和建业宫,没有民居和商铺,所有将士的家人都在建业城以外。

    孙权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在汉军尚没有打到建业时,将三十户文官高官的家眷接到建业城内,而士兵和低级军官就无能为力了,一是建业城太少,容不下这么多人口,其次江东军也来不及大规模迁移人口,这便使得一万将士和他们的家人分开了。

    建业已成为孤城,江东其余地方都被汉军占领,也就意味着建业城一万将士的家乡都成了汉军的疆土,再精锐的士兵也要顾及自己父母妻儿,人心浮动,军心动摇。

    偏偏这时城内发生了疫病,尽管吕蒙下令封锁消息,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瘟疫爆发的消息还是从各种渠道流传出去,迅速在军中传播,军心开始有些恐慌起来。

    相对于江东军的不安,汉军却显得十分淡然,十万大军扎下四座大营,在四个方向包围建业城,但汉军并没有立即攻城的迹象,处于观望等待之中。

    此时汉王刘璟也并不在军中,而是在秣陵城内视察,秣陵城已经放开了戒严,汉军在城内设立了三十余个赈粥点,每个赈粥点前都排满了长队,数百名文职军官则开始挨家挨户登记,事实上,所有的人口户籍资料官府中都有,但汉军需要知道,建业城内士兵有多少人的家在秣陵县内。

    刘璟在百名骑兵的护卫下来到一处赈粥点前,这里排着长长的三支队伍,每支队伍都有数百人,数十名士兵动作迅速,使赈粥有条不紊,队伍十分平静。

    刘璟看了片刻,便调转马头,来到不远处的一座大宅前,这里便是老将黄盖的府邸,黄盖被打得血肉模糊,在吕蒙等军方大将的一再求情下,孙权终于松口,准黄盖回家疗伤,并命令周泰派人严密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随着秣陵城的陷落,监视黄盖的士兵也逃走了,城中一片混乱,黄盖命令家人关闭大门,谁也不见。

    一名侍卫上前敲门,好一会儿,门窗上开了一条缝,有人问道:“是谁啊!”

    “去通报你家主人,汉王殿下来看望他。”

    门房吓了一跳,慌忙转身向内宅跑去,此时黄盖伤势未愈,只能趴在床榻上养伤,他正和儿子黄柄说话,他儿子黄柄在九江郡为县令,江东形势危急,黄柄也弃官回家,观望时局。

    父子二人正说话时,管家慌慌张张跑来,急声禀报道:“老将军,汉王殿下来了。”

    黄盖还沉得住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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