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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临天下-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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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璟走进大帐,只见孙尚香已背过身去,被子盖得严严实实,连头也捂住了,只留一缕青丝在被子外面。

    刘璟在她的榻旁坐下,温和地说道:“我是来告诉你,等你身体好一点,我就让你回江东。”

    “哼!你说的话,我从来就不会相信。”孙尚香冷冷哼了一声。

    “为什么不相信。”刘璟笑眯眯道:“难道我堂堂的荆州牧还会哄骗你一个小女子吗?”

    “你说话算不算话,自己心里明白!”

    孙尚香其实是暗指当初刘璟答应过让她射上三箭,但最后刘璟爽约了,不过这件事刘璟早已忘记,他确实不太明白。

    “好吧!明天一早,我就安排船只送你回江东,信不信由你。”

    孙尚香掀开被子,霍地坐起身,怒视刘璟,“你不要假仁假义了,我绝不会回去!”

    刘璟没有生气,他笑了笑,“为什么不回去,难道这里住得很舒服吗?”

    “这和你无关。”

    “怎么和我无关,有些战俘我不喜欢,我就会把他驱逐出去,你也是一样,我把你驱逐出荆州,愿意去哪里?随便你,明天一早走!”

    说完,刘璟起身便走,孙尚香咬紧了嘴唇,就在刘璟要出帐时,她高声道:“我也是江东一员,要走我就和士兵一起走,我绝不会抛下他们独自回江东,你若要强行遣返我,我就跳江自尽!”

    刘璟停住了脚步,回头注视着她,过了好一会儿,他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就让你和江东士兵一起回去,明天上午,你们一起出发。”

    “等一等!”

    孙尚香叫住了刘璟,惊讶地望着他,“你刚才说什么?”

    刘璟平静地说道:“我刚才说,看在你面子上,把所有的江东士兵都放了,连同在庐江郡俘获的士兵,一共五万余人,全部放回江东。”

    “你是和我兄长达成什么条件了吗?”孙尚香不敢相信,满脸怀疑地问道。

    “尚香姑娘,你未免太小看我刘璟的心胸了,当初十几万曹军战俘,我把他们都放了,可曾提过什么条件?这场战争,不是士兵们的过错,包括你,我们本不该是敌人。”

    说完,刘璟淡淡一笑,挑开帐走了出去,孙尚香望着他背影消失,贝齿将嘴唇咬得发白,她心中仿佛打翻了五味瓶,心绪复杂,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刘璟走出大帐,见鲁肃远远站在栅栏外,便走上前笑道:“子敬怎么跑出来了?”

    鲁肃尴尬地笑了一声,“既然州牧有意放她走,我觉得还是暂时不要见她为好。”

    “不仅是她,所有的江东士兵我会一并放他们回乡。”

    鲁肃呆住了,他心中感动万分,还没有谈判,刘璟便放人了,这种心胸谁能比得上,谁说他没有谈判诚意,鲁肃忽然躬身深行一礼,“州牧肯放我江东将士回乡,鲁肃感激涕零,我也代表吴侯和江东父老感谢州牧的仁德!”

    刘璟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微微一笑道:“子敬多说了一个字,我只说放士兵回去,可没有说放将领,子敬千万不要把我想得太好了。”

    说完,刘璟扬长而去,鲁肃半晌才摇了摇头,能放回士兵他已经很满足了,旁边李俊等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们也觉得不对,州牧怎么可能把所有战俘都放回去,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入夜,刘璟双手枕在头下,躺在榻上若有所思地望着黑漆漆的屋顶,陶湛从被子里伸出光洁的手臂,轻轻抚摸他的脸庞,低声问道:“怎么还不睡?”

    “我一路太疲惫了,睡不着!”

    “哪谁让你还要。。。。那个,休息两天不行吗?”陶湛有些埋怨道。

    刘璟嘿嘿一笑,没有回答她的话,过了一会儿,陶湛幽幽问道:“你真决定要娶她吗?”

    “谁?”

    “你说呢?”

    刘璟沉默了,半晌道:“我也不知道。”

    陶湛叹了口气道:“我其实并不是吃醋,我是想说,不管为什么目的娶她,既然她已经嫁给你,你就要好好待她,让她得到一个真正的丈夫,不要成为一个利益交换的牺牲品。”

    刘璟很惊讶,他没有想到妻子会说这番话,半晌,陶湛又低声道:“我只希望你不要有了新,就忘了旧。”

    刘璟心中感动,他转身将妻子紧紧搂进怀中,在她耳边低声道:“你是我的结发妻子,没有任何人能取代你。”

    陶湛将脸贴在丈夫胸膛上,心中深深叹息一声,谁又能了解她心中的无奈和苦楚呢?

    武昌城外的码头上人山人海,五万余名江东战俘列队等待登船,每个人都激动万分,终于能回家和自己亲人团聚,不少人激动得失声痛哭,原以为会终生在荆州服苦役,没想到仅仅大个月后,他们就要获得释放了。

    一艘艘大船靠岸,江东士兵开始列队上船,在另一艘千石楼船上,孙尚香站在船头,默默地注视着码头上的人山人海,望着士兵们一张张无比激动的脸庞,这是对重生的感激,是一种回家的渴盼,他们的欢呼分明是一种对战争的控诉。

    士兵们不再身着盔甲,而是身穿普通人的衣裳,在他们身上已经看不见战争的影子,他们从士兵变成了一个个普通的农夫、渔民、商人,这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不用再面对死亡,孙尚香轻轻叹了口气,这一刻她也忽然对战争极度厌恶起来。

    她低头看了看手上的头盔,那是她临出征前,兄长送给她的一顶银盔,她曾经无比的喜爱,而此时,孙尚香却感到它沉甸甸的,头盔上写满了杀戮。

    她曾经是那么无比地狂热战争,可此时,她仿佛在战争中重生了,她眼前出现了那些被烧死、被杀死、被淹死在江中数万士兵,他们的哀叫、哭喊、求饶,那一幕幕活生生的场景深深刺痛了孙尚香。

    士兵尚可一死了之,可他们的父母和妻儿该如何哀恸,他们的漫漫人生又能依靠谁?

    战争啊!满足几个人的权力**,却让无数士兵变成白骨,让他们家人陷入无尽的痛苦之中。

    孙尚香深深叹口气,手一扬,将头盔扔进长江之中,转身返回了船舱。

    一艘艘大船开始,连接成长长的队伍,顺着浩浩荡荡的长江向遥远的江东驶去

第二卷江夏 第451章 鲁肃使楚(下)

    武昌州衙内已乱成一团,近百名从事文吏正在忙碌地收拾各种物资及文书,院子里的箱子堆积如山一般,再过十天,州衙就要正式迁回襄阳,尽管很多人都有些依依不舍,但每个人都知道,州衙迁回襄阳是荆州复兴的开始,这又使所有人心中充满了希望。

    在州衙议事堂内,鲁肃正和长史徐庶进行第一次谈判,尽管五万余士兵被放回江东,但上百名牙将以上的军官却不在释放之列,尤其太史慈、吕蒙和徐盛三名主要大将依然被软禁在武昌城内,这就使江东没有任何谈判上的优势。

    更何况蕲春郡、庐江郡、豫章郡和九江郡等四个郡,目前都被江夏军占领,如果荆州一鼓作气东征,江东甚至会有灭国的危险,形势对江东都极为严峻,使鲁肃不敢有半点松懈。

    徐庶是一个诚实坦率的人,不像贾诩的话语中暗藏陷阱,令人防不胜防,所以鲁肃心中的压力稍小,这也让他暗暗感激刘璟在谈判对手上的安排,使双方能够以诚相见。

    “我在城内听到一个传闻,说州牧将要求江东放开内河禁和海禁,可有这么回事?”鲁肃小心翼翼问道。

    徐庶笑了笑,“这是放开贸易的一种方式,确实有这个要求,当然,作为对等,江东商人同样可以来荆州进行各种贸易,我觉得这对双方都有利,这是好事,子敬为何有担忧之心。”

    鲁肃苦笑一声,“话虽这么说,可是江夏钱要远远胜过江东钱,一旦江夏钱大量涌入江东,恐怕江东会遭遇灭顶之灾,所以”

    不等鲁肃说下去,徐庶摆摆手道:“子敬,话不能这样说,若论铜矿,江东历阳的铜矿要远比江夏的铜矿大,据我所知,江东的产铜量是江夏的两倍,关键是铸钱的配料,江夏是九成铜,而江东只有六成,这才是导致江东钱敌不过江夏钱的缘故,江东应该自我检讨,及时改进铸钱配方,否则就算是不放开贸易,江东早晚还是会被江夏钱占领。”

    这时,旁边从事蒋琬也补充道:“其实放开贸易仅仅只是一个附加条件,应该说对双方都有利,鲁公何必在这个问题上计较?”

    鲁肃心中叹息一声,不再提此事,毕竟最终还是要吴侯批复才行,鲁肃沉思片刻,便道:“请徐长史继续说吧!”

    徐庶点点头,又继续道:“刚才提到的是贸易问题,然后是战争补偿,就是关于粮食赔偿,上次我家军师也给子敬提到过了,子敬应该没忘吧!”

    鲁肃的心‘怦!’的一跳,他当然不会忘记,那可是一百万石粮食,江东怎么可能承受得起,鲁肃连忙道:“上次贾军师确实提到过,不过一百万石粮食,江东无法负担,还望酌减。”

    “这个”

    徐庶想了想道:“我不妨坦率地告诉子敬,我们有五个正式条件,加上开放贸易这个附加条件,粮食赔偿只是第一个条件,如果这个问题谈不拢,后面四个问题,恐怕就更难谈了。”

    鲁肃感觉到十分被动,一个条件一个条件谈,谈到最后,恐怕就会成为江东难以承受的天价,他只得苦笑道:“能否请徐长史把所有条件都列出来,让我心里有一个底,然后我们再一个一个谈。”

    “可以!”

    徐庶坦率地说道:“首先是粮食赔偿,其次是人质安排,再次是土地谈判,第四则是战船保留,第五是江东不再西征的书面保证,然后加一个放开贸易的附加条款,一共是五大一小,恐怕一天两天是谈不完。”

    中午时分,蒋琬陪同鲁肃去用餐,徐庶则匆匆来到刘璟的官房,刘璟官房内也一样杂乱忙碌,董允正在带领五六名从事在外间打包整理文书及各种书籍、图纸。

    而里间却很安静,刘璟坐在桌前批阅各种军政文书,因和江东军之战而积累下来的文书已经快处理完了,他手边只剩下几份棘手之事,这时徐庶走了进来,笑道:“州牧有没有时间听微臣汇报一下谈判之事。”

    刘璟呵呵一笑,放下笔,从旁边木盒里取出两本文牒道:“元直来得正好,我正好想你商议一下,是这两本文牒中你们的处理方案,先说我的事,我们再说谈判。”

    徐庶点点头,他知道这只是州牧一种比较委婉的说法,实际上就是不同意他们的处理方案,他便笑道:“微臣洗耳恭听!”

    “坐下吧!”

    刘璟请徐庶坐下,打开两份文书,这两份文书他觉得需要再斟酌一下,他把文书递给徐庶,“第一是绿铜山矿奴的安置,元直建议给两万矿奴自由,我觉得不妥,因为当初的决定是服劳役三年,现在才过去一年,这对去年的决定是一种否定,我认为必须坚持三年期限,元直觉得呢?”

    徐庶苦笑一声道:“其实我是从长远考虑,因为这些矿工很多都渐渐变成了熟练的铜匠,我做过调查,如果放他们自由,至少有五成人愿意留下来,如果能把他们家人接来,那就有七成人愿意留下,这样他们就从矿奴转化为矿工,成为一种职业,有利于江夏的安定。”

    刘璟点了点头,“你这种说法我比较赞同,不过从维护权威来看,做出的决定还是尽量不要改,可以在其他方面给予一定的放宽,比如改善食宿条件,有一定报酬,改称呼为矿工,缩短劳作时间,准许和家人通信等等,甚至还可以和他们签署一份契约,让他们安心开矿,但三年的期限不能变,他们毕竟是战俘,另外,各地监狱中的囚犯也一并去开矿,补充人手。”

    徐庶只得答应了,“好吧!微臣重新草拟一份方案。”

    刘璟又道:“还有就是黄忠的三万新军,我已经和曹操谈妥,作为释放曹仁和夏侯渊的条件,他答应将这三万新军的家眷转移给我们,名单我已让黄忠做好,送给了曹操,估计很快就会有大规模的移民到来,可以把安陆郡的土地分配给这些新军家眷,视同军户,按每户一百二十亩分配,税赋减半,这件事比较紧急,希望你立刻安排人手去安陆郡做好前期准备事宜。”

    徐庶默默点头,他深知这里面有大量的琐碎之事要做,好在他们已有安置移民的经验,可让庞山民和蒯琪二人负责此事。

    “微臣记住了,会立刻安排人手。”

    刘璟交代了这两件事,心中轻快了很多,笑道:“说完这两件事,下面就谈谈江东之事吧!鲁肃是什么态度?”

    这才是今天的主题,徐庶连忙道:“今天和鲁肃谈得并不顺利,除了答应签署永不西征的书面保证外,其余条件都有很大出入,开放贸易方面,内河禁他需要请示吴侯,江禁和海禁都可以完全放开。”

    “那荆州水军借道入海之事呢?”刘璟问道:“他是什么态度?”

    “这一条,他说需要在船队数量上有所限制,并且不能靠岸。”

    刘璟冷笑一声,“看来鲁肃也并不糊涂,那么其他几条谈得如何?”

    “关于粮食赔偿,他们无法承受百万石之重,希望能减半,送人质来荆州读书,鲁肃的意思是说,现在吴侯只有一子,而且年仅半岁,他希望以吴侯之妹嫁州牧来代替质子。”

    “才半岁!”

    刘璟不由哑然失笑,这一条是他没有料到,他知道孙权之子年少,没想到才半岁。

    孙权已经二十七八岁,居然现在才有儿子,半岁的儿子确实没有意义,刘璟想了想道:“取消质子一条可以,粮食赔偿减半也可以,但内河禁必须放开。”

    徐庶犹豫了一下,昨天晚上刘璟才给了他一份谈判条件,其余很多方面他都不是很清楚,尤其赔偿百万石粮食,他觉得不太现实,另外将四郡划给荆州,他也觉得不太可能,关键他不知道刘璟的底线和原则,让他很难办。

    “启禀州牧,这次谈判微臣有些把握不住,究竟哪些可以让步,哪些不可以让步,微臣心中无底,还望州牧明示。”

    刘璟笑了起来,“这个当然会告诉你,本想今天先摸摸他们的底,不过现在你若想知道,我就告诉你。”

    刘璟背手走了几步道:“首先是要把握一个度,让江东无力再进攻我们,同时也要能抵御曹军南下,所以也不能把江东打压太狠,粮食赔偿的底线在三十万石,可以分三年交付;

    战船在五年之内不能造千石以上,最关键是土地,蕲春郡直接威胁到了江夏,必须划给荆州,九江郡的边界离柴桑太近,必须将彭泽湖划给荆州,还有就是豫章郡紧靠长沙郡和江夏郡,对我们威胁太大,所以豫章郡也必须划给荆州,就是把庐江郡和九江郡还给江东,蕲春郡和豫章郡归荆州。”

    徐庶心中盘算了一下,他发现除了在粮食赔偿方面能立即和鲁肃达成一致外,其余条款和鲁肃的要求相差甚远。

    尤其是土地,江东要求四郡全部交还,刘璟只肯还两郡,无奈,徐庶只能点头答应,“微臣明白了,微臣下午再继续谈。”

    这时,徐庶又想起一事,问道:“另外关于两家联姻之事,州牧是否愿意迎娶吴侯之妹?”

    刘璟笑着点了点头,“两家结秦晋之好,有利于维护荆州和江东的和平相处,我可以答应。”

第二卷江夏 第452章 举棋不定

    武昌城外,徐庶将鲁肃送上了坐船,徐庶拱手笑道:“希望子敬在请示吴侯之后,早日归来,我们期待和子敬重逢,我很期盼那时是我们共饮美酒之时。”

    鲁肃只勉强的笑了笑,“我会尽力而为!”

    “子敬,保重!”

    船只了,渐渐离开了武昌码头,鲁肃站在船头,怔怔望着滔滔长江水,不禁心潮起伏,他不知该怎么回去向吴侯禀报,江东能承受失去蕲春郡和豫章郡之痛吗?

    可是它们已经事实上被荆州军占领了,除了承认现实,江东还可能夺得回来吗?

    鲁肃禁受不住江风吹荡,他忍不住想大喊大叫,以发泄他内心的愤懑

    就在鲁肃离开武昌返回江东的同一时刻,巴蜀的局势也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无论是东州士还是巴蜀本土派系都感受到了来自外面的威胁,这种威胁是从曹军南下开始。

    刘璋大为恐慌,派法正出使曹军,试探曹操的目的,虽然曹操在赤壁战败,但并不能消除刘璋心中的不安,刘璟的强势崛起让他感到十分不安,他急需在东面建一道篱障。

    而这个时候,刘备向他表达了两家联合对付刘璟的心愿,刘备的提议得到了巴蜀本土派的支持,刘璋受到巫女的鼓动,最终决定联合刘备,共同对付刘璟西进。

    不过刘璋并不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他意志不够坚定,性格懦弱,容易被旁人左右,这些缺陷无论如何都不应是一个君主的品格,这也和刘璋本人的经历有关。

    中平五年,刘焉向汉灵帝建言设立州牧总管各地军政大权,自己出任益州牧,随后,出任奉车都尉的三子刘璋受朝廷派遣诏谕刘焉,刘焉就把他留下不再返回朝中。

    在数年后的李催之乱中,刘焉的长子和次子被杀,刘焉也在愤恨中病逝,刘璋便接任了父亲的益州牧之职,至今已有十五年。

    刘璋已年近五十,身材中等,长年的锦衣玉食使他体型略胖,一双细长的眼睛总是闪烁着狐疑的目光,刘璋没有什么野心,他最大的期盼就是让他再过二十年的富贵生活,这样,他也对自己的一生也就满足了。

    在成都州衙内,刘璋坐在宽大的白玉镶金榻上,眯眼听别驾张松的汇报。

    张松是成都本地人,也是巴蜀三大本土派中蜀北派的领袖,他很清楚刘璋不是守成之主,在南方稳定时,刘璋还能保住位置,但随着曹军南下,打破了南方的势力平衡,眼看着南方争霸时代来临,巴蜀已经渐渐保不住了。

    这个时候,每个人都要选择自己的位子,张松作为巴蜀派领袖,自然对荆州之主刘璟心怀排斥,他对刘备很有好感,极力支持刘备入蜀。

    “微臣得到消息,刘璟军队袭击秭归县得手,很明显,刘璟是准备进攻巴蜀了,臣很担心巴东庞太守会暗助荆州军,臣建议调离庞羲,加强巴东郡防御。”

    半晌,刘璋才缓缓问道:“你是说,庞羲和刘璟有勾结?”

    “微臣不敢这样说,但刘璟更符合东州人的利益,州牧若不及早控制东州人势力,益州必被其所乱。”

    刘璋虽然不是一个雄才大略之人,但他也算有正常人的智力,十几年来,东州士向他述说如何惨遭巴蜀本土派的压迫,巴蜀又控告东州士侵害蜀民利益,刘璋的耳朵已经听出老茧了。

    此时张松提醒他注意防御刘璟,但张松的剑却指向庞羲,这让刘璋着实有些厌烦。

    他忍住不悦道:“刘璟的野心我知道,我自然会考虑怎么防御他,但在这个紧要关头,我还是希望巴蜀内部不要乱,大家一致对外,这才是我想听到的建议。”

    张松见刘璋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他连忙要解释,刘璋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不不耐烦道:“已经到中午了,我有点乏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张松无奈,只得起身告辞,见他走远,不由冷冷哼了一声,起身道:“回后宅!”

    几名心腹近侍簇拥着刘璋向后宅而去,一直来到了闻香院,所谓‘院’,其实就相当于宫殿,由数十座楼台亭阁组成的建筑群,这里住着刘璋最宠爱的小妾云氏,云氏小名玉竹,身材细高,肌肤洁白如玉,大家又称她玉竹姬,璋妻妾颇多,玉竹姬嫁给刘璋已有两年,虽然尚无出,但刘璋对她的宠爱却一丝一毫不减。

    云氏年约二十岁,是蜀中商人云绍的小女儿,长得极为娇媚,且擅长房中术,将刘璟迷得神魂颠倒,不仅把最好的内宅给她,而且封其父兄高官厚爵,同时将成都郊外最肥腴的五百顷土地也赏给了她的父亲。

    所以成都这两年流行一句俚语,‘与其读破万卷书,不如生女如玉竹。’

    云氏早已听说刘璋到来,她盛妆笼翠,带领一群丫鬟在门口等待,当刘璋身影出现,她立刻迎上去跪地,轻启朱唇道:“臣妾玉姬儿恭迎将军!”

    刘璋连忙扶起她,笑眯了眼,“本来心中烦乱,可一见了爱姬,我什么烦乱都没有了。”

    云氏柔柔弱弱站起身,半倚在刘璋身上,在他耳边娇声道:“臣妾置了一桌酒席,愿陪将军饮一杯。”

    “好!正和我意。”

    刘璋搂着她的杨柳腰,两人进了内堂,内堂里已经置了一桌酒席,云氏替刘璋脱去外袍,挽着他的胳膊入席,她抿嘴一笑,伸出芊芊玉手给刘璋倒了一杯酒,“将军来晚了,我要先罚将军一杯。”

    “玉竹儿罚我,我当然要喝!”

    刘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云氏提起银壶又给他斟满酒,这才若无其事问道:“刚才将军说心烦意乱,遇到了不顺心的事,不妨给玉竹说说,我愿为将军解忧。”

    “哎!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大臣们借荆州威胁来互相攻击,让人心烦。”

    “将军可是说刘璟之事?”

    刘璋一怔,“爱姬也知道刘璟?”

    云氏眼睛笑成弯月,娇声说道:“将军忘记我父亲是做什么的吗?他经常去荆州做生意,见多识广,其实将军可以问问我父亲,总比问那些不知情,而且还有私心的大臣要强得多,将军说是不是?”

    刘璋是个耳根极软之人,听爱妾这么一说,他也动心了,是可以问问云绍,他便笑眯眯道:“等我睡好午觉,下午就问一问岳丈大人。”

    “将军坏死了,来!我敬将军一杯。”

    下午,一名五十余岁中年男子在侍卫的引领下,匆匆走进了刘璋的官房,此人便是云氏的父亲云绍,他原本是巴东郡的一个小商人,长年往来于荆州和巴蜀,贩贱卖贵,渐渐地手中有了一点积蓄。

    云绍便开始考虑在官场上发展,通过各种钻营,他和巴蜀太守庞羲的关系变得十分密切,在庞羲的牵线下,终于让刘璋见到了女儿玉竹,结果大获成功,女儿深得刘璋宠爱,云绍本人也成为巴蜀第一贵戚。

    云绍走进官房,跪下行礼,“微臣拜见州牧!”

    刘璋连忙扶起他,“阿翁不要这样,我们是亲戚,以常礼相待便可。”

    “多谢州牧,不知州牧找我来,有什么事?”

    “聊聊罢了,阿翁请坐!”

    云绍坐了下来,其实他心知肚明,刘璋为何找自己,他早就和女儿打过了招呼。

    刘璋沉吟一下问道:“阿翁常去荆州往来,感觉刘璟此人如何?”

    云绍呵呵一笑,“从前荆州被蔡、蒯、黄、庞四大世家掌控,但自从刘璟掌权后,他对这四大世家打压很厉害,黄祖直接消亡,蔡、蒯两家土地没有了,只剩下一点老底,庞家也交出了土地,专心教书,现在荆州基本上没有了大族世家,官府的权力也相应大了很多,应该说,刘璟还是一个很有能力魄力之人。”

    刘璋点点头,“我也听说曹操很夸赞他,不过阿翁觉得他真是要谋我巴蜀吗?”

    “这个我不太好说。”

    “阿翁是有见识之人,但说无妨。”

    云绍想了想道:“我在江陵也认识一些官府之人,听他们说起,刘璟将敌人划为三等,一是曹操,其次是孙权、刘备,三才是州牧和张鲁,如果说他要谋巴蜀,我觉得早晚有一天他会考虑,但应该不是现在。”

    “此话怎么说?”刘璋连忙问道。

    “从他的敌人来看,他要对付的应该先是刘备,铲除后顾之忧,然后才会考虑巴蜀,在刘备没有被剿灭之前,我觉得他暂时还不会考虑巴蜀,否则刘备趁荆州空虚,袭击他的老巢,那才是得不偿失。”

    刘璋缓缓点头,他竟有一种拨云见日之感,“还是阿翁有见识啊!”

    沉吟一下,刘璋又问道:“可是他为何要占秭归?”

    云绍呵呵一笑,“我很了解秭归的位置,刘璟占秭归应该是针对刘备,而不是针对州牧,他是怕刘备占了巴蜀,成为自己的劲敌,一旦刘备从西路进攻,孙权从东路进攻,腹背受敌,荆州就完了,说句不好听的话,刘璟还没有把州牧放在眼里,他的劲敌其实是刘备。”

    虽然是有点让刘璋不舒服,不过他也一颗心放下,相对于刘璟的重视,巴蜀对他才更为重要,这时,云绍又道:“其实我觉得刘备才是我们的大敌,要远远超过刘璟。”

    “这这怎么说呢?”刘璋有些不解。

    “其实很简单,刘璟有足有富庶的荆州,他并不缺基业,但刘备却不然,他占据荆南,人口稀寡,土地贫瘠,根本就难以积蓄养兵,就像我做生意一样,没有本钱,这个时候他最渴望的,就是占据一块富庶之地,荆州他打不过刘璟,对付江东他也实力不济,那么他必然会打巴蜀的主意,难道州牧没有想到吗?他为何要大建巫城县?又在那里驻扎重兵。”

    刘璋恍然大悟,他恨恨道:“张松误我,若不是阿翁提醒,我差点坏了大事。”

    云绍眯眼笑道:“其实张别驾要对付的不是刘璟,而是东州士,就像做生意,刘璟不过是收货的坐商,对张别驾影响不大,一个锅里吃饭的同行才是冤家。”

第二卷江夏 第453章 商人抉择

    云家在成都的府宅位于城南,是一座占地三十亩的大宅,刘璋在去年赏赐给了云绍,以表达刘璋对云氏的宠爱,对云家的眷顾,大宅内住着云绍和他的两个儿子。

    云家原本只是商人,可自从女儿成为刘璋宠妾后,云家的生活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们不再经商,光城外的五百顷良田的田租就足够他们一家人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更不用说刘璋赏赐的大量金钱。

    不过云绍也有烦恼,他心里很清楚刘璋未必能长久,怎么才能长久保护家族的利益,便是让云绍睡不着觉的大问题,直到最近,他才终于找到了解决这个问题的希望。

    云绍从州衙出来,匆匆返回了家,他显得心事重重,一直来到后宅的一间院子前,一名三十余岁的男子正在院中清扫,云绍连忙问道:“请问司马先生可在?”

    “我正在等云公呢!”

    司马懿从一棵大树后转了出来,手中拿着一本书,满脸笑容道:“云公回来了?”

    司马懿在蜀中已活动了数月,他主要是依靠董和与法正的关系,董和也就是董允之父,官任蜀郡太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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