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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扬拜占庭-第2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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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次再也不会有一个阿萨辛在阴暗的角落里游荡,干着卑劣懦弱的勾当。

    因为这群愚不可及的蝼蚁和异端,已像尘土般被毁灭之帚扫除干净。

    这里曾是他们的屋舍,而今一片废墟。

    巅峰曾是座足以让他们自夸的堡垒,屋顶之角可以摩擦金牛宫之角,岩可以触碰猎户座之腰,壮丽堪比土星之宫阙,崎岖的山路如美女发丝盘绕,黝黑的山洞宛若通往火狱的门房,但是我斯蒂芬。高文的巨炮和射石机击垮了这里支撑在天与山之间的梁柱,杀了这里所有的人。

    恰如上主所言,有始必有终,有破方有立。

    得蒙上主的庇佑,使我的敌人贱如刍狗。我将最巨大的恐怖死亡播撒在这里,但也把最美好的和平赐予了周围所有国家。”

    阿萨辛教派和许多突厥小割据势力毁灭后,哈扎尔海和波斯的商路果然很迅速恢复起来波斯化的伊斯法罕宫廷,大量吸收亚美尼亚、希腊和意大利商人入内的塔尔苏斯国,和刚刚站稳脚跟的耶路撒冷国,它们之间不迅速做生意是根本无法想象的事,

    尽屠阿拉穆特之后,高文和他的军队返归到了阿尔达比勒城。

    在那里圣妹卡贝阿米娅等着他。

    阿尔达比勒,正是古波斯祆教的圣地,迄今于此还矗立着一座巍峨的祭坛殿堂。

    在里面供奉着最神圣的“武士火坛”。

    高文这个罗马城钦定的“列品圣人”,居然又来到这里拜祭火坛,来祈求自己的武勋长久。

    殿堂门前列柱长廊中央,立着彩色的雕塑,也即是神圣的阿胡拉玛兹达之像,身披着精细漂亮的米白羊毛披风的圣妹,走入这座殿堂,看着大厅中央大理石柱台上熊熊的火焰,内心是不排斥的因为保罗派本就是祆教(及在其基础上发展起来的摩尼教)和基督教、新月教的混杂体。

    在火坛前,高文转过身来,微笑着看着他。

    “祝贺你在波斯高原的巨大胜利。”

    “不用谈及其他的事,你舟车劳顿非常辛苦。我把你遥遥自梅利泰内城唤来,其实首要是和你商议件很重要的事。”

    听到这话,圣妹黑色的瞳子不由得瞪大了些许,表示她的困惑。

第37章 “圣婚”

    “其实这件事,就是在这座祆教的殿堂里,符合我身份的火坛边,我希望能得到你的允许,让我们二人缔结为圣婚。”高文很诚挚地低声说出这句话来。

    卡贝阿米娅最初的表情是惊愕,而后她的眼瞳好像蒙上了层水雾,在柱台上火焰的照耀下如星辰般闪烁着,宛然充盈着激动不安的泪光。

    她一个保罗派的执政官,对面一个。。。。。。大公教的列品圣人,大医院主保人,光复圣墓的圣战士,保罗派平信徒外加金牌小卧底,总之是个一言难尽的身份。。。。。。居然会在这里,以式微多年的祆教“圣婚”来结合。

    这真是好奇怪。

    想到这里,圣妹用手指摩挲着眼眶,泪水很快就顺着缝隙涌了下来。

    高文脸上带着点愧疚,双手伸出扶住她的脸颊,“我知道这是个很奇怪的方式,虽然我们当初有过误会和敌对,甚至还有过刻骨的仇怨,不过现在你也为我付出许多,我思前想后,只能用祆教的仪式来给你个稍微的回报。”

    也就是说,祆教的圣婚本来是血统纯正的王裔间的行为,娶妹妹,娶姐姐,甚至父亲娶女儿,还都是亲的不含糊,就是为了保持家族的“纯洁”。但高文和卡贝阿米娅根本没血缘关系,而他俩也根本不是波斯王室的后代,连亲缘关系都没有,也就是借着这层壳罢了。

    毕竟保罗派也多少受到此种宗教的影响。也毕竟高文一直称呼卡贝阿米娅为自己的“圣妹”。

    “可安娜。。。。。。”

    “我明白安娜知道会不高兴,所以这场圣婚也只能这样,在这隐蔽外加没落的殿堂之内,并隔绝在正统的宗教见证之外,只有你和我。”高文语带愧疚。

    “这样也很好啊。”圣妹拥入了高文的怀里,脸颊蹭着他的胸膛,满足地喃喃道,“反正我已经不想再以什么执政官的身份去和各种正统教派争斗了,我本就不是擅长厮杀的人。哪怕就这样,不管是什么形式,有个温情的承诺和牵绊,也是很好很好的。”

    这时候烈烈的火焰塔柱边,高文突然说了句,“我似乎明白,保罗教派的最大弱点在哪里了。”

    “唔?”

    “因为你们吸收了摩尼教的东西,声称光明和黑暗会不断争斗,这样的话哪个王国会接受这样的教义呢?因为任何位君王都不会把何为光明、何为黑暗的判决权授予你们,更不希望臣民从中汲取斗争的哲学。”高文的话语是一针见血的。

    “那你也会厌弃我?因为现在已经没有人能阻挡你成为君王了。”卡贝阿米娅仰起饱满的额头和乌黑的发辫,“而我又不愿意丢弃我平素的信仰。”

    “当然不会,我还准备把你们的会堂布设在帝国西部的边境呢!但我知道,以后我要将教义精髓由原本的斗争,变为服从,这样你和你的信仰才能以新的躯壳和外貌生存下来,赢得世人的喜爱。”高文的大手抚着圣妹的秀发沉声说到。

    “我把权力连带我自己都交给你这个平信徒了,你篡夺了所有,就篡夺占有下去好了。。。。。。”

    六月份,高文的旅团军队已返归到了阿尼城和赛凡湖,于丰美的夏季牧场休整了一个月后,便前往到托耳托米堡与赫拉克勒斯的叶凡杜尼旅团会师,忽然向南方的基拉特帕沙国的扎格里丁发去照会,声称:

    “你在先前是伊斯法罕的奴隶(塞尔柱的体系里,几乎所有的地方领主都等同于苏丹的奴隶),现在和以后依旧是。奴隶就该有奴隶的样子,现在你的主人已传唤你,要求你将整个凡湖交给我,而你本人则回到伊斯法罕的马厩里去劳役那么便服从这个命令罢!”

    扎格里丁得到信件后怒火万丈,点齐了整个国家的兵马,驻屯到北境军事要地曼奇克特城,准备拼死抵挡高文言而无信的侵攻。

    很快扎格里丁就发觉自己被孤立了:现在塞尔柱将高文视为复国的仲裁者,和消灭异端的英雄人士,先前与其的对立不但一笔勾销,还馈赠许多礼物和钱财贿赂他,故而扎格里丁向伊斯法罕方面寻求援助的请求遭到严厉的驳斥,并得到这样的回复,“无所不能的苏丹已赠送给akin(高文)一条能让你皮开肉绽的鞭子,也许它可以教会你低眉顺眼地服从命运。”

    而巴格达城也是如此,哈里发对仲裁后的现状甚是满意,也表示完全置身事外。

    至于阿勒颇、大马士革、摩苏尔更不消说,其中摩苏尔总督科布哈还指令军队北上,大有配合高文夹攻基拉特帕沙的态势。

    孤立无援的扎格里丁害怕起来,在舍尔邦月(伊斯兰历的八月)的中旬带着骑兵先是逃离曼奇克特城堡,随后又丢弃了凡城继续往东逃跑,直到完全消失了踪影为止。

    整个富饶的凡湖地区,兵不血刃地向塔尔苏斯军队洞开了门户。

    曼奇克特城外莽莽的苍茫山野里,整支塔尔苏斯的军队驻扎在这里,士兵们找寻到三十四年前在此全军覆没的罗马兵团的某处踪迹:在浅土之下掘出了数百具战死或遇害的尸骨,集中掩埋于一所修道院四周,并在坟茔竖起许多悬挂着花园的十字架。

    这里曾是罗马帝国的耻辱崩溃之地,而现在高文要带领所有人,重新于此地进发他拄着磷火之剑,站在被诸支队阵列簇拥的处荒山土岭上,望着于金黄色夕阳下远方熠熠的群峰,慷慨万千:

    十二年前在尼西亚城外,我一无所有地来到这个世界,凭借着魔鬼的馈赠,抛弃了对上帝的敬畏,一路攀爬到了如此的地步,路途中既有勇敢智谋,也有无耻权谋,我马上要颠覆个王朝,但却会复兴个帝国,此后的道路应该还很漫长,但只有命运会让我最后停下脚步,因为我现在任重道远。

    突然士兵们看到他们的大主保人,翻身骑上了快银,拉住缰绳,顺着曼奇克特往东北的道路,飞也般地奔去,好像是得到了冥冥中的召唤那般。

    不少将官,如格里高尔、布拉纳斯、狄奥格尼斯、赫拉克勒斯、木扎非阿丁等,都陆续骑着马追赶了上来。

    赭黄色的山峰,和灌木丛生的道路,在夕阳当中往后急退,直到夜的黑色面纱上升到了昴宿星之上,他们仍然在朝着命中注定的地方奔驰着。

第38章 大方舟山称帝

    渐渐地在人们的眼中,晨曦照耀开了苍翠的草地,远方纵横着黑色的淙淙河流,牛羊在那里惬意地来来回回,早起的牧人们徜徉在丰美的野花地和牧场当间。

    有些微凉的高原之风迎着守捉官的面颊吹来,这种感觉他非常熟悉,是儿时在埃尔比斯坦地带所感受到的。

    “这是伊比利亚大草地吹来的!”那时候还是个幼童的狄奥格尼斯,站在自家小哨堡的院子前,看着下面黑色和灰色的荒野,风扇动着他的小袍子,他的父亲和两位哥哥抱着马鞍,套在各自坐骑上,接着头发有些花白的父亲就翻坐上去,背着箭袋拉住缰绳,向他道别,“又到了征税月(九月深秋),那群家伙会骑着马从高原那边赶过来,烧杀掳掠。小家伙,皇帝征伐入侵者的号角已经吹响,也许这里马上就会闯入许多波斯和乌古斯的匪徒。也许不久后这里就要被放弃掉。”

    “放弃。。。。。。”

    “是的,皇帝现在只需我们保住皇都。”父亲说完便沉默下来。

    两位哥哥便提及,也许帝国在海峡彼岸的色雷斯或马其顿为我们这群边境卫士安置了新的田产。

    “走吧。”父亲没有什么回答,只是说了这句,就打马离去了。

    不久,小狄奥格尼斯就站在马蹄形的门阍前,望着离开家园的父亲和兄长,他们在两座山峰间的隘道处,背影越来越小,直到消失了踪迹为止。

    随后小狄奥格尼斯就每日固定时刻,守着父亲和兄长归来。

    第二年,他们真的离开了埃尔比斯坦,去了皮西迪亚;第三年,他们又被迫离开皮西迪亚,因为苏莱曼的突厥士兵即将攻来,全家迁徙到吕底亚的一个边境小军镇。

    第四年,他的父亲和兄长随凯撒出征萨卡里亚河,便再也没回来,据说全阵亡了。

    想到这里,守捉官的眼角居然流出了泪水,而后他的眼瞳闪烁了下疾驰的马背上,他居然看到,无边无际的草地尽头,天地弥野间,出现道庞大而蔓延的金线,起伏蜿蜒着,景色壮美万分。

    迅速的,那金线越来越宽,又似乎化为了天上金色的河流,而后它的上面散开了碧色的苍穹,下面勾勒出耸立的雪原,好像还带着太阳御天初升的滚滚车轮之声,从远方传来。

    “这里,是大方舟山!”狄奥格尼斯惊叹道。

    这时,前方的高文已停下了坐骑的脚步,立在草原当中,一样仰面注视着大方舟山上的旭日。

    所有的塔尔苏斯将官都停下,排成了一列,和高文保持着数十尺的距离。

    太阳攀爬得越来越高,大方舟山上一团黑色的山巅,被包裹在金色阳关和纯白的雪,及天鹅绒般的蓝色天空间,真的很像座搁浅在那里的巨大航船方舟或许曾经这片高原在浩瀚的海水之下,而那凡人无法登上的“方舟”,真的曾在天那么高的地方漂浮扬帆?无人知道。

    旅团的士兵们争先恐后地也跟来,随后高文勒住了战马,转过了身躯,立在大方舟的雪峰前。

    所有将士都敬畏而激动地拜伏下来,这时数名禁兵索性取下背在肩膀后的鸢盾和圆盾,围在高文的四周,将圆盾合在中央而鸢盾叠在四面组成个花瓣的形状。

    队伍里希尔凡、塞尔柱、大亚美尼亚诸国的使节也都拜伏下来,高声赞美并目送着高文坦然登上盾牌,被士兵抬着,接着他的禁兵们争相给他递上各种东西金色的雄狮王冠,镶满金条和钻石的肩带,昔日建造者大卫所拥有的金鹰权杖。

    接下来所有在场的人,都高声欢呼着高文的尊号,自此“塞琉西亚医院大主保人”不过是他的头衔之一罢了:

    “真正的罗马帝君,大方舟山上空的鹰,勇敢的英佩拉托,战无不胜的圣战士,主上在大地上的行走的影子,能呼吸的真理化身,不轨异教徒及异端的惩戒者,塔尔苏斯凯撒的夫君,罗马疆土的光复者,塞琉西亚大医院及所有教派会堂、修道院的唯一主保人,安纳托利亚、奇里乞亚、吕底亚、比提尼亚、特拉布宗、乔治亚、希尔凡、密西亚、大亚美尼亚、塞浦路斯的安天御伞,境内所有商人、军人、农民、水手、工匠的慈父小爸爸,人间第十四位圣使徒,拥有圣矛的列品圣人,塞尔柱苏丹和巴格达哈里发的挚友,罗姆苏丹的监护人。”

    这些光辉的头衔自此加诸高文身上,他在文书上的署名便是如此,同样的光辉头衔也赠送给了安娜:

    “真正的罗马帝后,塔尔苏斯的凯撒,蒙圣母玛利亚赐福者,宫廷里掌管所有俸禄和钥匙之人,最最尊贵的紫色寝宫出生者,天然的帝王贵胄,统合最高贵血液的母亲,能哺乳的真理化身,帝王的辅佐,境内所有妇人、少女的唯一保护人,安纳托利亚、奇里乞亚、吕底亚、比提尼亚、特拉布宗、乔治亚、希尔凡、密西亚、大亚美尼亚、塞浦路斯的安天御伞之伞柄,境内所有商人、军人、农民、水手、工匠的主母。。。。。。”

    “我们的下一步,就是要摧毁塞浦路斯的尼科西亚城堡,夺占整个的黎波里;并且集结其他的军队,准备渡海围攻加利波利和万城之女皇,君士坦丁堡!”盾牌上的高文攘臂大呼道。

    “我们将奉戴您进入布拉赫纳宫!”

    当宏伟庄重的仪式完结后,所有在场的士兵们都欢呼起来,每个人都得到了钱币和美酒的恩赐,任何人都觉得能亲身参与这样的场景,此生已经无悔。

    热闹的宴会环绕的绯帐里,高文并没有因为白日里称帝而飘飘然,他重新冷静地坐在地图沙盘前,对机要官菲拉克托斯悄然布置道:

    “二年内,在塞巴斯蒂安、梅利泰内的会堂内,各自都要创建造纸工坊和印刷工坊,大批印制罗兰。班迪内利和你执政官的作品,此外筹备未来于尼西亚或普鲁萨召开次自新会各司祭、司钵的大会讨论圣经的开放印刷;

    马上给格里高尔、帕尔尼调令,吉麦吉斯旅团、大炮兵团和特朗扎克工程兵团派往塞浦路斯,加强安德奥达特。尼西塔斯的武装力量,争取入冬前攻陷尼科西亚,随即我委任安德奥达特为总指挥,节制吉麦吉斯旅团旅团和所有民军渡海,围攻的黎波里诸城。。。。。。”

第39章 亚美尼亚亲王

    等到机要官受命退往营帐那边的房间去时,高文便又悄悄唤来了奥森。赫米托斯将军,对他低声说到,“我准备把基拉特和凡城交给你统辖,而你的庶兄哈勒姆则驻屯在重镇曼齐克特,以为助翼。”

    奥森表示这样的安排毫无问题,但他更想知道如此做,自己的角色和使命是什么?

    “现在我已经复兴大亚美尼亚王国,可名义上托罗斯王子才是这个国家的最高统治者,但我觉得。。。。。。托罗斯毕竟不是个可靠忠诚的人。”

    听到这话,奥森心想废话,这少年被你变相囚禁在凡卡城的宫殿里,住在连窗户都没有的修道院房间里,让四名或聋或哑的仆人和一名照顾起居的老妇人呆在那里,每隔两三日就派个(有时候甚至是两三个)漂亮苗条的阿迪盖女奴来“压榨”托罗斯王子现在听说这王子十来岁的年龄,已是两股战战,眼圈青黑,每天不做别的事,不是在榻上被漂亮的阿迪盖小姐姐侍奉,就是等漂亮的小姐姐来拜谒侍奉还谈什么可靠,这样的人就算现在放他回阿尼城,也根本没法子治国。

    “唉,我也没想到这托罗斯会瘾大到这种地步,所以我很担心大亚美尼亚的未来。”高文叹口气,手指摁在银烛台边上,真挚地说到,“所以我把这个布置说出来,我的老战士奥森啊,你不妨好好给我个靠谱的建议。”

    奥森是会意的,他从这位刚才话语里就听出了门道,便回答说“现在叶凡杜尼旅团驻屯地在北境的喀尔斯城,赫拉克勒斯也在那里;而我和哈勒姆就在南境的凡城、基拉特及曼齐克特,只要陛下您给我兵册和分税权,我即能在凡湖地区组建一支新的边民军;这样便能监视北境,让大亚美尼亚永远效忠于您和帝后安娜。”

    说完这话后高文很感动,“那托罗斯我就不放回来了,否则会让你和赫拉克勒斯都束手束脚,这样不好。你是大亚美尼亚的警备首长,你女儿赫托米娅是我和安娜的御墨官,而你女婿执掌马拉什地区的军民,你庶兄哈勒姆也拥有曼奇克特的大批圣俸采邑赫托米斯家族就是我的手臂和肱骨,往后赫托米娅和多鲁斯的子嗣也要继续辅佐我的后代。”

    “是的,鄙族将竭尽忠诚,在未来永远侍奉赫利斯托弗殿下。”

    但高文却摁住了奥森的手,“不,赫利斯托弗自有他的保育系统,你将来要辅佐的是我的大儿子卡勒阿迪欧斯。。。。。。”

    看到奥森满脸诧异,高文便微微叹口气,“英格丽娜为我付出最多,但因为她也是正教徒,所以我哪怕连个仪式都无法。。。。。。算了不说,总之我对英格丽娜很愧疚,为了弥补想让卡勒阿迪欧斯未来成为。。。。。。”

    “那您得促成卡勒阿迪欧斯殿下和洛丽塔(托罗斯的妹妹)之婚姻,这样更加名正言顺。”奥森下意识看看,提醒道。

    高文点点头,“这个倒没问题,洛丽塔只比我的大儿子年长两岁。那等到时机成熟,便要运作此事。。。。。。现在卡勒阿迪欧斯、海伦娜和赫利斯托弗的保育人都是你的女儿,人品、技艺方面我都不会担忧。”

    “那便请陛下您放心。。。。。。”

    奥森答完后,似乎也能预见可怜的托罗斯王子将来的结局了。

    接下来数日内,完成了临时登基典礼的高文连续发出令牌他宣布本来西斯郡郡长莱特。博济亚现在暂时统摄塔尔苏斯、西斯、凡卡等数郡的事务,斯文与波利比为副手,全力调派转运粮食前去塞浦路斯增援安德奥达特。

    待到吉麦吉斯旅团乘船在那里登岸后,高文的令牌也迅即赶到:原本安德奥达特带上岛的四千民军和新收编的三千五百名德意志兰士兵(全是康拉德旧部),外加吉麦吉斯旅团及炮兵、工程兵,自即日起全力猛攻岛内唯一残存的尼科西亚堡,高文更是亲笔直接督促安德奥达特“务必在一月到一个半月后,攻克这里,将阿普索玛特斯枭首!随后给你一个冬季休整整训,开春适航季节来到后,即渡海前去贝里图斯(即贝鲁特)与普拉吉特会师,继续由你为总指挥官,先攻的黎波里,防备博希蒙德趁火打劫,而后再折返南下围攻西顿、推罗两港,届时我会亲率主力为你后援。。。。。。在战争过程里我不对你做过多干涉,但须要注意团结劝服的黎波里当地的民众,尤其是马龙派信徒。”

    几乎同时,当安娜刚刚结束巡游,返归塔尔苏斯城休息,某日她在清晨时分刚刚着衣走出,就看到宫廷陪酒宦官斯达乌拉乔斯带着庄严的仪仗队伍缓缓走来,胖宦官手里还将安娜的七岭小金冠捧着,走进后他跪下来,重新将这小金冠奉在安娜的面前,声称“伟大而至尊的帝后,全塔尔苏斯的主母啊,这个金冠由您的夫君现在亲自赐予您,希望您身体永远健康。”

    安娜眼珠转动下,暂时没反应过来自己角色的变化。。。。。。

    不久在阿加仑宫里,安娜带着些怒气站在庭院前,看着马苏德在那边对着靶子用软弓练习箭术,而马苏德的母亲沙赫娜美与御墨官赫托米娅则伴侍“新任罗马帝后”的左右。

    不过让安娜生气的不是帝后的头衔,反正也是她和高文这对夫妻掌握这个国度,而是高文在信件里很坦然地说,希望让他和英格丽娜的儿子将来成为亚美尼亚的亲王。

    其实这完全是高文在投石问路,从血胤上说卡勒阿迪欧斯未来如此安排,镇守东部藩屏没什么大的问题富饶的凡湖地区起码能支撑起一万五千名士兵的队伍,加上在彼处驻屯的叶凡杜尼旅团和柏勒洛丰旅团,和萨莫萨塔、马拉什、梅利泰内等地的边民,足以守御这个国家数面边境。

    可安娜想到,为什么不是自己亲生子镇守彼处呢?谁叫她现在只有赫利斯托弗一个子嗣,而寡妇的儿子年龄又是最大的,这样安排合情合理根本挑不出问题来啊。

    “黛朵公主的儿子塞奥多利殿下呢?”此刻,赫托米娅悄悄对安娜建议道。

第40章 各人的心思

    安娜皱着眉梢,回身对御墨官说到,“那样不但高文会生气不满,我对赛奥多利也不放心的。”

    听到这话,旁边的沙赫娜美低首不语,她似乎也明白而后于这座殿堂里,知足方能常乐新的帝后对同属科穆宁家族的亲妹妹尚且如此,要说她不猜忌关系更为疏远的人是无法想象的,未来的马苏德和熙雅但求能平安富贵即可。

    正如她的前夫罗姆苏丹吉利基。阿尔斯兰的遗言,“将来马苏德若是没有当英雄的机遇和潜质,那就当一名凡人好了。至于我的女儿熙雅,她只要嫁得风光婚姻快乐就行。”

    于是御墨官退而求其次,提出另外个人选,“不妨宣召阿格妮丝。普拉尼、图里亚努斯母子入宫廷来,为她专门营造‘雷斯波斯宫’长居,将来图里亚努斯由殿下您亲自保育抚养,加以时日取悦高文陛下,我相信陛下是会改变主意,由图里亚努斯继承亚美尼亚王子的位子,您也大可安心。”

    御墨官所指,是安娜和小翻车鱼间有着牢不可破的“萨福之爱”,当然要比她与寡妇间关系亲密得多。

    另外这次原本寡淡的赫托米娅如此费心费力支招,当然也有她个人的目的在里面高文虽然指认她的父亲为未来亚美尼亚王子的首席辅政,但寡妇却向来和另外位出身吉那特贵族,而今镇守国家西境的莫诺马库斯。斯科莱鲁将军关系良好,并且这位将军的小女婿即来自东方的赵昭(媒人也是寡妇)又是以后执掌东方大区贸易(乔治亚、大亚美尼亚、特拉布宗)的总监,要是将来寡妇儿子真的入主凡城,亲任的是斯科莱鲁家族,而将她的赫托米斯家族踢在一边,那情势可就不妙。

    毕竟赫托米娅这位女子,是不折不扣的家族至上主义者,当年她之所以离开闺阁来充当高文、安娜的“笔头”,就是抱着振兴门楣的心态的。

    安娜也低声表示了可以,“你拟一封回信给我丈夫,就说孩子们还都很幼小,不需要如此明确表态,不然以后便没有回旋余地了。”

    信送出去后,安娜还抱着有些忐忑的心态,毕竟她害怕大蛮子为此震怒,责怪她又过多干涉。

    但回信很快来到,是抵达梅利泰内城的高文亲笔写的,“我思考过了,你说得很对安娜。另外你对小翻车鱼的安置亦无不可,可以从王室金库里拨出三千金币的额度来为她和图里亚努斯兴建座旁官,阿拉尔曼或雷斯波斯都委屈她和孩子了。

    你在宫廷里负责保育诸位孩子们辛苦了,给你献上我的吻。

    顺便代我向同样辛苦的赫托米娅问好。”

    得到高文肯定答复的安娜,喜出望外,便一面派四名女官去阿拉尔曼邀请小翻车鱼正式入驻宫廷;一面同样派出女官尤朵拉前去卡勒阿迪欧山,答应让寡妇的儿子也来到塔尔苏斯宫廷,“学习七艺、骑术和弓箭,这里的设施场所较为完善。”

    夏季的热气稍微完全退去,胖胖的女官尤朵拉满身是汗,舞着手里的丝帕坐在肩舆上,扛着她的轿夫马弁更加痛苦。寡妇的宅院是华美宏伟的,横在半山腰上,更上去的山麓则是数座正在营建里的洞窟修道院先前吕底亚、塞巴斯蒂安等地的正教修道院惨遭清洗后,很多正教修士前来投奔寡妇,英格丽娜从雄厚的财产里取出部分,支持他们在这里隐修著述。

    清凉荫蔽的庭院里,寡妇和她闺蜜琦瑟夫人十分热情地接待了尤朵拉。

    尤朵拉结束后,在宅院的大镜室里,寡妇蒙着个轻绸披风,露着颀长的雪白后脖,立在巨大的立镜之前,琦瑟在其后的影子倒映其上,“按照高文的来信,多半是安娜从中把卡勒阿迪欧斯的王子任命给阻扰住了。所以作为补偿,她才那么慷慨叫尤朵拉来召唤卡勒阿迪欧斯进入宫廷,接受她的保育。”

    寡妇扬着漂亮细长的眉,白皙的手指拿捏着脖子前镶嵌绿翡翠的金项链,继续对着镜子,“琦瑟,既然安娜不想让卡勒阿迪欧斯未来执掌凡湖,那我们就不再作声,继续在玛利亚前为高文、安娜祈祷为好。”

    “可是据尤朵拉透露出来的语气,将来亚美尼亚可能要落入那个小翻车鱼儿子的手中呢!”琦瑟有些不淡定。

    说实话她也不太清楚,高文为何会把未来亚美尼亚的辅政指认为奥森。赫托米斯?他应该明白,奥森全家过从甚密的当然是安娜一派,之前安娜曾想拉拢过她丈夫梅洛,但其后不了了之(梅洛在先前六司事件里倒向高文,让安娜介怀),闹得现在她丈夫梅洛在军界里地位反倒不若后起的布拉纳斯、狄奥格尼斯等人了,有些尴尬,这也成为琦瑟夫人的一个小小的心病。

    如果高文想让他和寡妇的儿子就任亚美尼亚王子,最好也应该指认莫诺马库斯将军为辅政大臣。

    可寡妇笑笑,“主人置办筵席,有的客人先到但吃完简单的开胃菜就饱腹不堪了,有的客人迟到反倒恰好遇到压轴菜而因祸得福,大快朵颐。就像当初,是我先渡海去巴里城的,也是我先和高文有了如胶似漆的关系,可最终高文还是选择安娜当了正妻,知道分寸的我并没有怨恨,就像筵席的序位一般。我儿子卡勒阿迪欧斯,他是个强壮健康的孩子,在这点上和他父亲很类似,将来总会在这个国家里有一席之地的。凡湖的这道菜没了,还可能有塞浦路斯,可能有安条克,最不济还会有海那边的莫利亚呢?急什么,琦瑟。”

    “可现在高文有点过于偏袒宠溺安娜了。”琦瑟不平起来。

    “安娜是想要宠溺的,高文就这么做罢了。”寡妇取下项链微笑着摆入镜柜前的象牙匣子当中,接着脸上忽然浮起了瓦良格人勇毅凶狠的神色,一闪而过,再度笑起来,“不过安娜有安娜的可爱处,我也有我的。这就是安娜最嫉恨的。。。。。。”言毕,寡妇径自将轻绸的披风给解了下来,滑落到她的足下地板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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