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落花谣-第3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因为有些仓促,整个院子里。闹得人仰马翻,但是我还是不敢耽搁,谁知道十四那效率极高的密信专使会不会又送来一封家信呢?急匆匆地收拾了几天,趁着秋高气爽便动身了。

老陈一家殷殷地送到城门口,只。是不知心中是不是在想请神容易送神难之类的话。

孙文成也带着人等在城门口,。一辆马车上装着些东西,看来是献给康熙的礼物。

涵玉牵着璎珞的手,细细地跟我说着路上注意身。体之类的话,璎珞那小姑娘眼泪汪汪地望着我,让我心里暖暖的,颇为动容。原来在这个地方,虽是放逐,可是毕竟还是有一些值得留恋的东西的。

“璎珞,等到开春的时候,到北京来。”我微笑着温言安。慰小姑娘,小姑娘只是含着眼泪,转身趴在了她姐姐的肩头。

我和众人们含笑着话别,孙济常和喜殊则在几。步开外的地方喁喁细语着。孙济常虽是昂扬地立着,可是到底流露出了几分不舍,也不管他叔叔频频投过去的略显不满的目光,只是拉着喜殊的小手,低低地说着些什么。

大抵是早些回。来的话吧,喜殊的脸色不大好,任由孙济常拉着他的小手,只是低着头,半晌微微点头,半晌轻轻应声。

我心中的感觉极为复杂,既有些对自己的不齿,又为喜殊感到有些高兴。这丫头虽是泼辣干练的性子,平日里也并不怎么把孙济常挂在口上,似乎她的身份从未发生过丁点的改变。然而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以孙济常一代儒商的身份,一直宠溺疼爱着喜殊,细水长流,喜殊纵然一开始是另有目的,可是心里终究还是有一些东西变了吧。我略带着苦意地笑了笑,心中暗想,真不该让喜殊随我回去,等回到北京,我一定让喜殊尽早动身回来。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们的马车终于在众人殷殷的目光中缓缓前行,在驿道上扬起了轻轻地尘土,带走了一些人的情感,也带走了一些人的负担。

马车上的气氛有些沉闷,有些怪异,望月半掀着车窗帘子,怔怔地望着外面飞逝的景色,并没有多少喜色,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喜殊呢?从上了马车开始,就拿着帕子一直拭着眼泪,见我温温地望着她,倒是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等到了京,你就该准备着回程了。”我淡淡地调笑着喜殊,她听了我的话微微红了脸,勉强扯出几分笑意。

马车在驿道上一路狂奔,直到走出半日,我的一颗心才略微放回原处。说实话,我还真怕老陈接到十四的信,派人从后面追上我们的马车。

一连数日匆匆忙忙地赶路,一直到山东境内行进速度才渐渐慢了下来。大伙的情绪也开始逐渐的好了起来,秦旺开始扯着嗓子唱一些草原上的歌儿,他的声音嘹亮而浑厚,唱那些意趣宽广的歌果然十分适合。

我有时掀开了马车的帘子,一面看着外面的景色,一面听秦旺唱歌。少年有时会意识到我目光的停驻,黝黑发亮的脸上也会微微显出一点点的红色,清亮的歌声伴着几分羞赧地笑意,成为一路上极为温暖的一道风景。

晚上歇在招远县城的一个小客栈里。多日的舟车劳顿,眼看着就要修成正果,大家都很高兴,也不分什么主仆,众人喝了些小酒,用过晚膳便都睡了。

这一觉睡得似乎极长,迷迷糊糊间,也不知为什么,只觉头疼得厉害,便开口唤人。过了片刻,有人扶起我的头来喂水,清凉的水触到嘴唇,浸润着我干涩疼痛的喉咙,于是我又大大地喝了几口。身边的人将喝过水的碗放在边上,一面伸手轻轻地替我梳理着头发。

我这是又病了?因为喉咙的异常干涩,身子酸痛不已,我一面暗暗琢磨着,一面勉强睁开眼睛。可就是这一睁眼,吓得险些丢了魂魄!视野里根本不是招远县城里我睡去的客栈卧房,而是在一个狭小子仄的马车里,而且是一个正在飞奔的摇晃着的马车。我的眼睛茫然失措地对上方才喂我水的人,才略微安了安心,还好,身边是熟悉的望月。

我摸了摸疼痛的头,哑着声音问,“怎么又上路了?我身子又不好了吗?”

望月的脸色不大好,灰白灰白的,没有一点血色。她听我这样问,便摇头道,“格格,咱们被劫持了。”

我听了不禁大吃一惊,难道是因为曹寅孙文成他们献给康熙的那一马车礼物被人盯上了?杀人劫财,他们劫了东西便是,劫持我们又做什么呢?还是我的逃跑被十四发现了?我睁着眼睛,头还是昏昏沉沉的,心里也乱糟糟的,一点头绪也没有,结结巴巴地问,“那秦旺呢?小杨呢?喜殊呢?我们现在又是在那里呢?”

望月听了我的问话便垂下泪来,摇着头道,“昨天晚上大伙都被下了药,后来乱七八糟的,咱们的人都被冲散了,秦旺和小杨不知道去了哪里。喜殊也被抓住了,在另一个马车上。”

我听了闭上眼睛,直觉这次劫持的目的是我们这伙人而不是那车东西。莫非十四已经得到消息?我暗暗思忖着,但是想想也不对,十四疼我,又岂会这样对我?只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我们再做挣扎也是徒劳,只怕还会引起更大的损失,倒不如静静等待,等着看前面的事情。

过了约莫两个时辰,天似乎快亮了,我和望月都被绑了双手双脚,且嘴里都被塞上了布,看来对方是担心我们在马车里呼救或是自救什么的。

只是可笑的是塞布的人明明蒙着面,态度却是极为恭敬地,他甚至还跟我打了个千。我冷冷地瞪了那人一眼,心里却是暗暗松了口气,看来对方对于我的身份是一清二楚的,我现在倒是很有兴趣看看他们的主子,看看究竟是何许人也。

马车在驿道上一路飞奔,除了在偏僻的山林里有些必要地休整之外,再就没有停过。一直到两天以后的晚上,我终于被运下了马车。

下马车好一阵,我发麻的双脚才渐渐缓过来。望月小心翼翼地扶着我,入了秋的北方夜晚已经有些冷了,大半个月亮有些惨淡地挂在深黑色的天幕上。我四下环顾,周围都是高大雄伟的山,山上是密密麻麻地林木,在月光下更加显得黑压压的,横生的枝杈萧瑟而冷漠地戳破了视线,显得有些突兀可怕。远处的山林里,偶尔有寒鸦扑腾着翅膀飞起,一面还发出有些凄厉的鸣叫声,让人心里更是陡然生出无限的惧意。

望月有些惧怕地抓紧了我的手臂,我强行抑制住心里的那种恐惧,把目光转向不远处那亮着些许灯火的建筑物。这是一个建得十分隐蔽的山庄,所有的屋子都是依着山势而建,排列得十分整齐。只是在这样一个萧瑟而诡异的地方建山庄,这主人家的品味还真是有些特别呢。

正想着,山庄的大门豁然而开,一队人举着火把小跑着出来,到了我面前,齐刷刷向我打千行礼,我冷笑一声,“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别来这些虚的,几位带路吧。”

跟着举火把的那队人走进山庄,走过一条曲曲折折的小径,穿过两个院子,到了第三个院子,正厅灯火通明。 我在屋前站定,身后几步外的喜殊和望月均是脸色煞白,我对着她们安抚地笑了一下,可怜两个丫头,跟着我背井离乡,如今竟然连安然都不能够保障了。

卷三:曾经沧海难为水 卷四 梦里不知身是客 第一百一十七章 幽禁

卷四 梦里不知身是客 第一百一十七章 幽禁

在北方初秋的夜里,我、望月和喜殊裹着并不厚实的衣裳,微微打着哆嗦,站在方方正正的院子里。那队领路的黑衣人们沉默地立着,手中的火把熊熊燃烧着,照亮了院子,也让人心里不由地随着那跳动的颤栗起来。

这时正厅屋子的门打开了,屋子里的灯光泄在屋前的空地上。明亮中走出三个人来,正是已有五年未曾谋面的八、九、十三位阿哥!

这个答案其实既出乎我的意料,又在我的意料之中,而出乎意料是我一直下意识地回避着这个想法,然而很多事情不是回避就可以不存在的,比如我面前昂扬而立的三个男子。

我心里咯噔一声,知道事情不妙,却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冷冷望着对面三个人。他们到底都是金枝玉叶,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五年的时间在他们身上似乎什么印记也没有留下,该玉树临风的仍旧玉树临风,该俊秀的还是俊秀着,该英姿飒爽的也还是英姿飒爽。

为首的八阿哥静静看了我半晌,脸上还是万古不变的和煦笑容,眼睛却微微地湿润了。他缓缓上前一步,握住我的手温言道,“花楹妹妹,一路辛苦了,我们派人接你们来庄子上休息,希望妹妹没有受惊。”

我轻轻地把手从八阿哥那。并不怎么温暖的手中抽了回来,冷冷一笑,半仰着头斜睨着面前的人。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这谦谦君子的扮相倒是一点也没变,年纪大了,演技也更加炉火纯青了。要不是我知道事情的底细,恐怕早就投进他怀里大哭一场了。

跟八阿哥微微错了几步的是我。小时候的对头九阿哥,他见我鄙夷的笑意甚浓,便立刻流露出早年看见我时头疼的神色,皱起好看的浓眉道,“有些年没见了,里面说话吧。”

我听了仍立着不动,十阿哥绕。过八阿哥到我的面前,脸上挂着虽然有些尴尬却实心实意的笑容道,“夜里起露水了,对身子不好,咱们进门说话吧。”言罢又转身对八阿哥道,“八哥,花楹身子打小不好,别在这呕着了。”

八阿哥微微叹了口气,“十弟的话你总愿意听吧。”说。完也不再看我,便转身走进屋子。九阿哥瞪了我一眼,也跟着进去了。

十阿哥上前一步拉住我的手,手掌厚实温暖。十阿。哥打小就跟我很好,人虽算不上是众位阿哥里聪明的,但对我一直实打实地疼爱着,直来直去的关怀总是能最直接地温暖到我的心里。我真能跟他们都划清界线吗?

我没有甩开十阿哥的手,也拗不过他的执着,叹。了口气,跟着他走进屋子。

进了屋捡了个。椅子坐下来,八阿哥亲自接过丫头手里的茶放在我身旁的案几上。我看着他白玉般的脸,语气漠然地问,“你究竟打算干什么?”

八阿哥正在收回的手抖了抖,看着我的眼神里有些不可置信,有些痛心疾首,似乎是在询问我,怎么能冷漠至此?

我看着他,心头有种尖尖的疼痛蔓延开来,却仍旧直视着他。其实我也有一句相同的疑问,他对十三,怎么能冷漠至此,残酷至此?眼前似乎浮现出朗笑着的十三,就是这样的十三,即使不能为康熙祝寿,还是刺破手指亲笔为康熙画了贺礼,然而那画,康熙竟连看都没看,直接吩咐太监收了起来!十三是个忠厚孝顺的人,他该是怎样的失望与痛心?如果不是他们当年的那场计谋,康熙怎么会对自己钟爱的阿哥冷漠至此?

八阿哥凝视着我,读懂了我脸上那冷漠地询问,转过身默了一下,才淡淡道,“为了让你远离纷争。”

他的背影有些萧索,而我只是微微一笑,“这么说来,你又在为我着想了。只是我不过回京探视父母,你们想得太多了。”

八阿哥转身看着我,方才脸上的伤痛已经平复,那种刺骨的颓然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淡然自若,他轻轻道,“如此甚好,我们也是怕你为人利用,才不得已出此下策。既如此,妹妹在这个庄园里好生休息,待十四弟班师回朝一同进京。”

听了这话,我心里不禁暗暗叫苦,怎么这几年就摆脱不了这牢狱之灾呢?这不,才出了龙潭,便又入虎穴。还有,这大位之争如此残酷,胤禛是他们的手足兄弟啊,在他们眼里竟已成了歹人奸人?我轻轻叹息一声,看了十阿哥一眼,他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心疼,有些心虚,他倒是没有害我的心,可是……却没有能力救我。

于是我开始苦笑,算是默认了这个尴尬而郁闷的现实。我和八阿哥他们,终究已经越走越远,如果说曾经也曾亲近过的话,那也只是更加衬托出今时的悲哀。

八阿哥见我如此神情,便也不再说什么,只是轻轻拍了拍手。屋门被轻轻推开,走进来一个人,脚步轻轻。我转头一看,是望月,脸色煞白如同鬼魅,神情凄惶。

八阿哥凝眸看了她半晌,脸上的情绪有些茫然,半晌轻轻开口道,“望月,辛苦你了,我给你记上一功,好好服侍你家主子。”

八阿哥的话淡淡的,带着些漠然,然而屋子里的气氛似乎在瞬间就冷凝了,陡然生出几分刺骨的寒意!

我怔了怔,心里轰然一声,愕然而失神地看着望月那张惨白的脸,一颗心抽在一处尖锐地痛。我就一直奇怪,八阿哥怎么会知晓胤禛的计划,他怎么会恰好在我们快要到达终点的地方如此自信地守株待兔,他怎么会摸清楚我们的意志最松散最没有防备的时刻。我甚至已经开始在心里怀疑喜殊,然而答案竟然就这样轻松而乏味地揭晓了!原来身边最最信任的人出卖了自己,原来望月竟是八阿哥的人,是布在我身片天长日久的毒药!

“你怎么敢?”我咬着牙,瞪着望月,半晌才从牙根里恨恨地迸出这样三个字。

然而也只有这三个字。我愤怒,却又产生了一种极为荒谬的感觉,这天下还有什么人是可以信任的吗?信任二字,原来竟是如此浅薄而不值钱的东西!我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可是我还是没有动。面色凄惨的望月跪在了我的面前,只是深深地磕了一个头,她的身体伏在地上,看起来极为可怜。在这样的时刻,我的心竟然还是刺痛了,我竟然还是觉得她很可怜!

我开始被八阿哥关在一个小院子里,进出侍候的下人都是统一的漠然神色,除了望月就再没有一个认识的。也就是在进了这间院子之后,我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幽禁,如今吃喝拉撒全在这巴掌大的院子里,生活早已不像在杭州时那般宽松自由。八阿哥常常来看看我,然而我们之间却再没有多的话。望月管着一个院子的下人打理我的饮食起居,这点倒与从前无异,只是我连着几天都不搭理她。心中的那种愕然已经渐渐消失了,心里的感觉有些奇怪,倒也说不上恨,只是究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她。

望月见我不跟她说话,便也不大开口,细心地在一旁伺候着。只是面色日益憔悴,身形日益消瘦。

不知道十四有没有收到我已经离开杭州的消息,如果他发现我失踪了,会不会想到是八阿哥他们下的手?不知道秦旺怎么样了,少年的功夫虽然不错,只是慌乱当中不知有没有受伤?我最最担心的还是胤禛,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即便能够猜到是八阿哥他们,然而手里没有真凭实据,他又能怎么样呢?况且……我也不知道没能完成任务的杨顺义会不会遭到胤禛的惩罚,这个想法让我心中不由地瑟缩了一下,谁让他和十四是一个娘生的呢?

心急如焚地过了好几日,加上好几日的寝食难安,我的嘴边上发出了一圈泡。望月看到也不言语,只是默默往我喝的茶里多加了决明子和一点点苦丁茶粒。微微苦涩的茶水在舌尖打着转,是心境,也是处境。

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不时地叹口气,该怎样才能让胤禛知道我的所在呢?

夜深了好几许,正独自发着愁,忽然听到黑暗中微微响起一声开门声。我心里一惊,身子微微颤抖起来,低声喝道,“谁!”

那影子摸了进来,亦是低声回道,“主子莫慌,是奴婢。”

我一听是望月的声音,这才心里一宽,想了想仍低声斥道,“不睡觉立在这里做什么?”

望月忽然跪在我床前,“奴婢知道主子一定睡不着,奴婢对不起主子,害主子受苦了。”她的声音很轻,夹杂着轻轻地抽泣声。

我听了轻轻叹息一声,这丫头,如今说这些做什么呢?于是我仍在黑夜里道,“罢了,你且去睡吧。”

望月摇了摇头,道,“八王爷现在还信奴婢的,奴婢听说他后天回京,如此一来,这里便只有九爷十爷了。奴婢想了许久,主子不如装着绝食,十爷一定心疼的……”

我沉默了一阵,又产生了那种荒谬的感觉。我很想问问她为什么又一次倒戈,可是想了想却没有说出口,心里盘算了一下,无论如何,望月是这里唯一可以帮助我的人,这是眼前唯一一条可以走的路,于是伸手摸摸望月的头发,道,“我知道了,快回去歇着吧。”

卷三:曾经沧海难为水 卷四 梦里不知身是客 第一百一十八章 绝食

卷四 梦里不知身是客 第一百一十八章 绝食

第二日,我便依了望月的话行事,自早膳时开始绝食。

望月带着两个丫头端着托盘在我边上不住地劝着,好话说了一箩筐,然而我只能强忍着想要吃东西的愿望,摆出冷若冰霜的造型,还顺手打了望月一个耳光。

望月捂着脸哭了起来,那两个丫头相互惊愕地对视了一眼,把我对望月的仇恨默默地看在眼里。

最后,两个丫头终于和捂着脸颊的望月商量着出去了,不多时便报告给了八阿哥。

八阿哥急匆匆赶来,也只能苦口婆心一番。然而不吃饭的人是我,他拿我也没有办法,又因公务在身,只能又是安慰又是警告地说了几句,便匆匆启程了。

我看着八阿哥有些愤然的。背影心里暗暗舒了口气,现在看来,至少说明望月没有骗我。于是便打定了主意,接着绝食,可是话说这绝世还真不是件简单的事,几顿饭不吃,到晚上时已经饿得头昏眼花,只能闭着眼睛躺在床上。

晚上九阿哥和十阿哥过来。十阿。哥急得满头大汗,一会又陪着笑脸求,一会拼命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任他怎么说都不开口,毕竟说话是要费力气的,而我只能尽可能地保存自己的能量。

九阿哥受了八阿哥的委派,其。间一直坐在不远处的一间屋子里,不时进来看看,以探究的眼神望着我。过了很久他终于确定我是真的在绝食了,便慢悠悠开口,“你就打算死在这个地方了?”

他的神色间颇有几分戏谑与玩味,此人从小就跟。我为敌,我看着他的那张俊脸便觉得气闷,于是更不搭理他。

不过年数久了,这人的城府倒是深了几分,并没有。像从前那般急躁,他见我如此彻底地选择了无视他,倒也也不动怒,“那就成全你吧,只是你一世聪明,想不到原来也是个愚钝的人。”

九阿哥轻蔑一笑,言罢拉着十阿哥便走。十阿哥。不情愿走到门口,又对着望月说了一大通,不过是好好劝我进食之类的话。

半夜里我躺在。床上抱着肚子琢磨,也不知八阿哥什么时候回来,这庄园如今听的是九阿哥之命,我这样拼了性命作赌,万一九阿哥不理我,十阿哥又没有办法的话,我该如何是好?虽然绝食是为了能够逃出这个鬼地方,然而如果因此饿死在这里,那我可是大大的不划算呢。

正琢磨着,肚子里发出一声尖锐而凄凉的咕噜声,我叹了口气,转头看到鬼魅一样的望月又匍匐着到了我的床前。

我翻起身来,望月手上拿着个帕子,帕子里包着两个小小的馒头,她低声道,“主子将就着垫垫肚子,明日再看看情况。”我抓过那小馒头一点一点地吃着,细细体会着那难以描摹的美味。

早上起来,只觉得肚子又饿得不象话了。可是众目睽睽之下,面对着不同丫头端进来的不同美食,我却只能强忍着心里的那股子悲愤,对那些令我垂涎三尺咽着口水的事物目不斜视。

十阿哥一大早便跑过来看情况,一直到了下午见我还是犟着不进食,便真的急了。他背着手来来回回地在屋子里转圈,不停地唉声叹气着,明明是秋天,额头却上全是汗。

我看着他在屋子里来回地走动,心里渐生愧疚,十阿哥的着急是诚心诚意的,我现在这样,其实是在利用他,利用他从小对我的情分,利用我们之间真挚的兄妹情份。

十阿哥掏出帕子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走到我面前道,“好花楹,你究竟想怎么样?你也知道,八哥不在,这园子又不归我管,我就算有心帮你也没有那个力,你这不是折腾自己吗?”他说完这句话,见我漠然地低着头,便又道,“你这样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怎么跟十四弟交待呢?他还不得吃了我们!”

我听了这话心里一动,也不提吃饭那茬事儿,开口问,“皇阿玛果然已经属意十四爷了吗?”

十阿哥听到我说话,连忙转过身来,见我问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想了想道,“是啊,你多年不在京城了,皇阿玛很多差事都交给十四弟经办,在朝中的口碑甚好。如今又派了大将军王出征的差使,大将军王是什么?亲王啊,可是皇阿玛又明摆着不封亲王,那不是在为立储铺路么,我们猜测皇阿玛这也是指望着十四弟建了功业好立储呢。”十阿哥言罢转头看看外头,又压低声音道,“你以后可是皇后,那可是全天下女人都垂涎的位子,人家求都求不来,你这丫头傻啊,你说你绝什么食啊!你一绝食,十四弟府里那些女人还不得乐得跟什么似的?”

我听了”哦”了一声,并没有把他那句皇后放进心里,只望着门口发呆,其实心里早已百转千回。十阿哥说的这话和我听到的一些话差不了多少,只是这“大将军王”又是什么王呢?说亲王不是亲王,说郡王不是郡王,这个名头怎么听都透着股子怪异,也难怪八阿哥他们做出这般猜测了。

我皱着眉头,极为不解地琢磨着“大将军王”的事情。十阿哥见我不说话,以为我还在斗气,便又好声好气地劝道,“花楹妹妹,你何苦这样糟塌自己的身子呢?你生气打人骂人都好,摔东西也随你,只是不要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再不济咱们像从前那样,躲着嬷嬷们喝酒赌钱逗乐子,这绝食有什么意思啊!”

谁说绝食有意思了!我听了十阿哥的劝慰有些哭笑不得,斜着眼睛气呼呼地瞪着十阿哥,见他一脸无可奈何顿时又泻了气,便问,“谁拿绝食当逗乐子玩了,可是我好端端地走路,你们捉我做什么?”

十阿哥想说什么,然而琢磨了一阵还是什么也没说,他尴尬地挠了挠头,并不答我的话,脸上却是一副苦不堪言的表情。

十阿哥果然是最不会隐藏心事的人了,我看着他想说不敢说的表情,心中顿生警觉。八阿哥他们把我扣在这里,其中必有隐情,然而我也知道这样再问不出来什么,便道,“你们若真不愿意我回京蹚浑水,不如去跟八阿哥说说,送我回杭州,我可不想窝在这个地方,过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日子。”

“这个主意好哇!”十阿哥听了我的话立刻表示赞成地叫了起来,一时间竟是面露喜色,“得,这事尽管包在我身上好了,我去好好跟八哥说道说道,即令被他责斥,也要帮你这忙。”

我微笑着点点头,十阿哥见我露了笑脸,便乐滋滋地带着几分讨好地问,“花楹,事情就算解决了吧。咱们不绝食了,要不我让厨子好好烧一桌子菜,我陪你你好好吃一顿?”

我一听这话正中下怀,倒是微微使了使小性子,便点头应允,末了再加上一句,“来时莫要再把那个青面獠牙的晦气鬼带来,免得我看着饭也吃不下去。”

十阿哥听了我的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便抚着额头哈哈大笑,一面笑一面道,“京城里的女人们若是知道她们玉人儿般的九爷被你骂成什么青面獠牙的晦气鬼,还不得跟你拼命。”

我看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十阿哥,也微笑不语,心里却不住暗暗叹息,多久没再看到有人这样心无城府的爽快笑容了?

我目送着十阿哥走出院门,心里忽然装了满满的忧伤。只是这忧伤并没有持续多久,院子里就开始熙熙攘攘起来,大厨子的菜很快就端上了桌子。

十阿哥换了身衣裳,喜气洋洋地走了进来,两个人对着一大桌子的菜,场面着实有些滑稽。

我趁着十阿哥出门的时候已经悄悄吩咐过了望月,一开始吃饭时望月就立在一旁不住斟酒,我挑了小时候的趣事讲,十阿哥兴致很高,屋子里的气氛也极好。我握着酒杯,心里略微有些紧张,时隔多年,我不知道自己还喝不喝得过十阿哥。可是事情到了今天这一步,这次拼酒是我一定要赢了十阿哥的,何况我不是一个人,我还有望月帮忙。

岂料我的担心竟是多余的,才只不过喝了三四杯酒,十阿哥竟就趴在桌上酣然入梦。

他就这么点酒量?我极力地回忆着小时候一起喝酒的场景,十阿哥的酒量向来不大好,可是怎么会如此之差呢?我惊异地看了望月一眼,简直不能相信自己所见,我不确定地问望月,“他这就醉了?”

望月看着我有些狡黠地掩口而笑,“十爷便是不胜酒力,又岂会这样羸弱?”我呆了一下才意识到是望月动了手脚,便开口道,“你给他下了药?”

望月听了这话脸立刻白了,勉强笑道,“是……上次给八阿哥给的**,我只用了一点,还剩了许多。”

原来连药都是望月下的,怪不得我们一点防备也没有!我听了不由一愣,随即尴尬地笑了一下,道,“那我们还得谢谢他。”

接下来我跟望月用事先准备好的绳子给十阿哥来了个五花大绑,我实在没料到事情竟进展地如此顺利。给十阿哥绑好之后,我才坐下来开始喘气,顺带着又吃了许多菜。

人生在世,第一次体会到能够果腹衣食无忧,这也是一种极大地幸福。

卷三:曾经沧海难为水 卷四 梦里不知身是客 第一百一十九章 以彼之道还彼之身

卷四 梦里不知身是客 第一百一十九章 以彼之道还彼之身

大快朵颐好一阵,酣畅淋漓的同时忽然意识到屋子里静得有些诡异,我抬起头看了望月一眼,看着眼前的一幕,不觉叹了口气。姑娘家默默地守在门口,呆呆地往外看着,神色木然,也不知在想什么。

可是症结总是在方才**那件事上吧,我一面琢磨着,一面柔声开口唤了一声。

那丫头似乎惊了一下,回了回神才叹道,“奴婢对不起格格,格格落到今天这步都是奴婢的错,没脸跟格格说什么了。”

我摇了摇头,微微笑着打趣道,“生死有命,哪能都怪到你身上,只是奇怪你怎么何时就成了八阿哥的探子,莫非也是中了他的美男计?”

我这话其实本来只是一句玩笑,并没有多少责备的意思,岂料望月听了竟是泪流满面。我正吃惊,她已上前几步跪倒在我的脚下。待我抓着她的手臂,想要拉她起来,却是怎么也拉不动她。

望月稀里哗啦地流着眼泪,“。事到如今,奴婢就全跟主子招了吧。奴婢做了太多坏事,误了主子一生,就是死一千遍也不为过。只是还没有报答主子的大恩,不配走那黄泉路。”

这话是极重了,我听得心惊肉跳,。却不知其中原由,只能急道,“你胡说些什么!”

望月还是跪着,抹了把脸上的。泪,开始断断续续地说,“主子可记得多年前八爷赏给奴婢的那个玉佩?”

我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好像确实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