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王的失宠弃妃-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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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

穆芷珊淡淡的说道，像是在喃喃自语般。而后她没有说话，那张绝美的面容上有着宁静的光华，漆黑如夜般的眸底流动着一种异样的情感。

可是我的时间却不多了，我能为他做的事也不多了！

所以在我离开之前，我想见到他成为一统天下的霸主，只要他能幸福，那么即使要我付出一切，都是值得的，都是值得的！

“无墨，我想回一趟家！”

“回家？”慕容无墨诧异地看着穆芷珊，“你想回家做什么？”

“我……想用我剩余的人生，为他再做些什么，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了吧！”穆芷珊苍白的嘴唇微微地颤动，她抬起头，晶莹的眼底闪过黯然的颜色。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穆芷珊抬头望着蓝天，白皙的面容上有着晶莹剔透的光芒，眼中一片透明，“无墨，你说两个不同世界的人，真的能得到幸福么？”

“……”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是么？”

“香寒……”

“有一种童话很美，就如飞鸟和鱼的痴恋，因为没有结局，所以很美！”

一种无力挽回的哀伤渐渐溢满她清澈无垢的瞳孔，她秀美的容颜上竟出现一抹如同雾气般缥缈的笑容，淡淡的，轻轻的，哀伤的……

慕容无墨低头看穆芷珊，眼中有苦涩的痛，摇着头唤了她一声，“香寒，你……”

“放心啦，我没事，只是突然感慨一下而已！”穆芷珊望着慕容无墨宁静地笑着，而后轻轻地摇头，嘴边绽放出一抹柔和的微笑，“还有，你答应过我，不会告诉晔，我是你背后的军师，要记住你对我的誓言哦！”

“好！”

★★★★★★★★★★★★★

第二日，穆芷珊便趁着慕容晔进宫的时间偷偷回了趟家。虽然她知道这个家从来就没欢迎过她，可是，她不得不来。一是为了秦香寒的母亲，二是为了慕容晔而来。

那天的阳光耀眼的令人不敢直视，穆芷珊一袭白狐裘，更加衬托得她美艳不可方物。

“老臣给睿王妃请安！”

秦以强一听说自己的女儿要回来，一早便带着一大家人在门口等候着，准备迎接。

“爹爹，请起，都是自家人，何必这么客气！”穆芷珊淡淡的说道，便弯腰去将秦以强搀扶起来，那双乌黑的大眼睛虽然在笑，可是却一点温度都没有。

“王爷没有陪王妃一起来？”秦以强淡淡的问道，苍老的脸上却闪过一丝惊讶，还有老谋深算。

穆芷珊淡淡一笑，“晔进宫去了，女儿想回来见见娘亲，顺便也有事跟爹爹商量！”

“哦？是么？”秦以强诡谲的笑了，以为穆芷珊是来跟他谈那件事的，可是就算如今她回心转意了，帮着他去对付慕容晔，也已经没用了。那毒只要一过三天期限，便再也没有解药，只会一天一天的蚕食她的生命。

“爹爹，我们可否去书房谈？”

“好！”

书房内。

奢华的布置，紫檀木的书桌书柜，尽显高贵的气质，这一点都不必慕容晔的书房逊色。

“说吧，寒儿想跟为父说什么？”

“寒儿是想请爹爹想清楚自己的立场，不想见爹爹落得个凄惨的下场！”穆芷珊轻声地说道，漆黑的眸子中流转着通透的光泽，白皙如玉的脸上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爹爹当真要跟皇上一起置你的女婿死地么？”

秦以强听了她的话，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他这个女儿，对慕容晔还蛮上心的，自己中毒，命不久矣，居然还能为他做到如斯地步。

“寒儿，慕容晔当真有这般好，为了他，你宁愿不要命了？”

“爹爹说笑了，晔是寒儿的夫君，寒儿当然得要事事以他为先啊！再说，寒儿也担心爹爹的处境啊！”穆芷珊淡笑着，一双幽深眸子灿烂无比，眸中流动着如水般清澈的光芒，“爹爹若依旧选择帮皇上，那寒儿无话可说，但是作为子女，寒儿有几句话却不得不跟爹爹说！”

“爹爹若是帮着皇上杀了晔，那天下人该怎么看皇上，该怎么看爹爹？是说爹爹是挑起皇室争端的奸佞之臣，还是说皇上是残害骨肉同胞的昏君？可无论是哪一种，对爹爹都很不利！爹爹就那么确定，事成之后，爹爹能独善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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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中秋节快乐啊，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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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倦寻芳，情醉酒醒人断肠　第八章　如果有下一世

秦以强看着穆芷珊，那张略微有些苍白的脸上写满了坚定和执着，乌黑的眸子沉静如海，这不像是他的女儿能说出来的话，可是他又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是事实！

但，他不能背叛皇上，因为承诺，再说他也不相信皇上真的会过河拆桥。

“寒儿，你是来给慕容晔当说客的么？说得好听是为了老夫，实则是为了你的夫君吧！”

穆芷珊望着他，清澈的眼眸清澈如水，眼底泛起一抹睿智如女神般的光芒，她淡淡的开口道，“爹爹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兔死狗烹，鸟尽弓藏？”

是呵，自古的帝王都只能共患难，却不能共富贵！

“这……”

秦以强犹豫了。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他又怎会不知？

“爹爹不用急着回答女儿，爹爹考虑好了再说！”穆芷珊静静地看着他，眼珠如同黑琉璃一般清亮透明，“女儿想见见娘亲，想将娘亲接到王府中去住一段时间，可以么？”

秦以强沧桑的眼眸中闪过一抹精光，不知在盘算些什么？但是他知道，现在她已经完全威胁不到秦香寒了，因为秦香寒的毒是解不了。

“好，你先回府，你娘亲出去有些事，稍后，等她回来，为父便送她来王府！”

穆芷珊淡淡一笑，“那女儿先谢过爹爹了！”

“嗯！”秦以强轻声回应着。他又怎么会让秦香寒知道，她的母亲现在被他贬去下人房，做苦力去了，这个女儿，还不是跟她撕破脸的时候，指不定以后还要靠着她呢！

★★★★★★★★★★★★★

阳光淡淡的，穆芷珊刚一下轿子便被这样温暖的阳光笼罩着，站在阳光下的她，好似洗尽了铅华，使她看上去愈发出尘脱俗，明净宛若琉璃。

她抬头，五指间滤下细细碎碎的阳光，然而那双乌黑的眼眸中有着一闪而逝的哀伤。

这样温暖明媚的阳光，她究竟还能看多久？

“香寒……”

穆芷珊转头一看，站在离她不远处的慕容晔，淡淡一笑：“你下朝了？”

“嗯！”慕容晔凝视她的目光，深沉而幽暗，却好似深情而执着，“你出去了？”

其实慕容晔这些日子也感受到了，她有些不正常，不再跟他剑拔弩张，温顺得像只小猫咪，可是他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那张脸，在阳光下美得竟如此不真实。

“嗯，出去走走……”

穆芷珊边说着边挽着走上前去抱住了慕容晔的手臂，两人幸福的挽着手，脚尖踩在雪花上，软软的，雪花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晔，我今天去湖边了，春天快到了，柳枝都开始出新芽了呢！”

“哦！”

“晔，等到春暖花开的时候，你带我去游湖，好不好？”

穆芷珊低头，紧紧抱着慕容晔的手，仿佛像是抱住自己的整个世界般用力，那双清澈的眼眸盛满了光，含情脉脉的望着他。

慕容晔猛然一震，但随即，他将她拉离出自己的怀抱，白皙修长的手轻轻理了理她乌黑如玉的发间，最后如蜻蜓点水般的在她的额头上吻下去，这吻在她的额头上一片温热。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本王便成全你！”

“嗯，晔，你真好！”

穆芷珊淡淡的微笑着点点头，一如当初，那样的圣洁无暇，散发着如莲花般的清香。

如果能够一直这样躺在这样温暖的怀抱，该有多好，该有多好呢？

她没有时间了，已经再没有时间陪他一辈子牵着手，一起去游湖赏花了。

晔，也许你并不爱我，但我还是想要谢谢你，谢谢你在我人生的最后一段时间给了最美好的回忆。

突然，穆芷珊的腹部又痛了起来，一阵一阵的痛楚朝她袭来。

“香寒……”

慕容晔发现怀中的她微微颤抖着，于是低头她，却发现了难看的面色，他惊讶地看着痛苦的她，紧紧抱住了她有些虚软的身体。

“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肚子有些疼！”穆芷珊伸出手，死死按住自己的腹部，忍着痛，对他微微一笑，“应该是刚刚在外面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所以才会肚子疼！”

“该死的，谁准你在外面乱吃东西的！”慕容晔一阵暴怒。

“外面的东西好吃啊，我没事，真的没事，一会儿就不痛了！”

穆芷珊的声音中有着故作坚强的脆弱，那声音，敲击在慕容晔的心上，有着固执的心痛。他低头凝视着她，当他看清楚她眼底的落寞时，眉宇禁不住讶异地皱起，大手轻轻地落在了她的乌黑的头发上。

怀中的她，肩头什么时候消瘦得这么厉害了？还有她的面色为什么会呈现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

“你当真只是吃坏肚子？没有别的事瞒着本王？”

“没有！”

“真的？”

穆芷珊抬头看他，眼眸中有着坚忍真挚的光芒，她的声音在寂静的雪地缓缓地响起：“晔，我真的没有事瞒着你！我有你在我身边，我还能有什么事呢？现在的我，很幸福，非常幸福！”

“香寒……”慕容晔深蓝重瞳中流转着一片流光溢彩，声音略微沙哑。

“你不用怀疑，我说的都是真的！”穆芷珊垂下幽黑的睫毛，声音静静的，淡淡的，却低喃如耳语，“晔，你说我们还会有下一世么？”

“……”

“如果有下一世的话，你的这里可不可以不要再装别人，只要有我一个人就好！”

穆芷珊淡淡的笑着，她伸出手，轻轻指着慕容晔心脏的位置。这一刻，她的笑容，在灿烂的阳光下竟仿佛是透明的，不仅如此，那张绝世的容颜似乎也在这一瞬间，发出淡淡的光芒，带着即将逝去的哀伤。

“香寒……本王……本王……”

穆芷珊似乎看出了他的为难，黯然一笑，而后伸手去握住了他的大手，冰冷的指尖触碰着他的手时，竟然是一阵令人心悸的冰冷，然而她嘴角的笑却是那么明亮，那么灿烂。

“我们回家！”

可是，突然穆芷珊却剧烈的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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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倦寻芳，情醉酒醒人断肠　第九章　飞来横祸

听到那咳嗽声，慕容晔回过头，顿时间惊讶得皱起眉头。

穆芷珊的面色不知从何时起变得雪白，她捂住自己的嘴唇，竭力压抑那止不住的咳嗽声，他的手中还握着她的手，那只小手冰凉得让人心悸。

“香寒——”

慕容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看到她难受地弯下身体，看到她的嘴唇颤抖着，看到她的额头上突然冒出了汗珠。

那些炙热的泪珠从她的脸庞上滚落在雪地里，雪花顿时化作一片片潮湿的雾气。

好痛……

好痛……好痛……

那种痛似乎要将她瘦弱的身子撕裂了般……

“你怎么了？”

“肚子疼！”

穆芷珊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缓缓垂下，浓密的羽睫遮住了那双灵动如夜般漆黑的眼眸，她想以此来掩饰自己的痛苦，苍白得看不到一丝血色的面容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我只要休息一下就好，我是最坚强的，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慕容晔微微怔住，看着她额间的汗珠，那些汗珠不断地从她苍白的脸上滑落，他看得出她真的很痛。渐渐地，他更加用力地抱紧她单薄的身体，大手轻轻的抚摸着她乌黑的头发，眼眸黯沉而幽暗，面色沉凝住一片疼惜。

于是，慕容晔身上的温暖便一点点地传递给她，那种温暖一点一点融入她的身体，再一点一点地融进她的心脏。

好暖……

好暖……

穆芷珊感到自己的身体好像是轻飘飘的，那种熟悉的温暖，就像是最有效的止疼药般，她头部传来的疼痛感渐渐地越来越弱，渐渐地消失不见。

这样温暖，暖得她再也不想放开了，再也不想放开……

“秦香寒，本王不相信你只是肚子疼，你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本王！等一下回去，本王传御医替你好好诊治！”

“嗯？！”

穆芷珊缓慢地睁开眼睛，乌黑的眼珠有着一层虚无而透明的白雾，渐渐那个人倨傲的轮廓在她的眼眸上清晰的倒影了出来。

“来人，传御医！”

听见慕容晔的怒吼声，她才听清楚了那两个字，御医？！！

穆芷珊的眼眸中一片惊恐，身体一阵痛苦地摇晃，竭力地喊道：“我不要看御医，我不要喝药！”而后，她紧紧拉住慕容晔的袖口，眼中闪烁着乞求的光芒：“晔，我不想看御医，他们每次都给我开一些好苦的药，我最讨厌喝药了！而且我只是肚子疼，一会儿就好了！”

慕容晔挑眉，眼中带着不确定的神色。

肚子疼真的会疼成那样么？

他不相信，一个字都不相信！！

“不准！”慕容晔抱着她，朝着身后的管家大吼一声，“传御医！”

“是！”

说完，慕容晔一把将穆芷珊抱起，便向琉璃院走去。

白色的芙蓉帐内，穆芷珊蜷缩成一团，而慕容晔紧紧抱着她，不停地从她额间有晶莹的汗珠滴落，炙热的，却在滴落的瞬间变得冰冷。

就在这时，御医都进来了，还有一个太监也跟着一起进来了。

只见那太监跪倒在地，轻轻说道，“奴才给王爷请安，王爷吉祥！”

“小海子？”慕容晔看着跪在地上的太监，淡淡出声，“你来找本王所谓何事？”

“皇上吩咐奴才来请王爷进宫一趟，有要事相商！”

慕容晔看了看床榻上的穆芷珊，深蓝重瞳中似乎闪烁着不忍的情绪，眉头深锁。

而穆芷珊睁开静静地抬头看着慕容晔——

看他英挺的五官，看他轻轻皱起的好看眉毛，看他深蓝重瞳绽放璀璨光华，她心里的空洞和阴暗似乎在一点点散去，受伤的地方也奇迹般地不痛了。仿佛只要这样看着他，一切痛苦都可以悄然逝去。

而后，她扬起嘴角，忽然伸出手来，细致地抚摸着他皱起的眉头，轻轻的抚摸着，冰凉的指尖在他的眉间划过。

“不要皱眉，难看死了！去吧，我没事的，会乖乖看病的！”

慕容晔忽然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他轻轻握住穆芷珊纤瘦的肩头，凝视着她：“你真的没事？会乖乖看病？！”

“嗯，会的！”穆芷珊的笑容轻轻，淡淡的，化作如漫天雾气的雪花般轻柔：“晔，要小心皇上，不要给他任何借口来扳倒你！”

“好！”

而后，慕容晔吩咐管家要好生照料穆芷珊，随即，他便转身跟那个太监走了。穆芷珊看着那在自己视线中消失的身影，她的心没来由得一阵空落落的疼痛。

这种假装来的幸福，究竟还能延续多久？

“王妃，让御医为您把把脉吧！”管家在一旁轻声说道，眼眸中有着不忍的情愫。

穆芷珊却淡淡的笑了笑，“不用了，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你们都下去吧，我想一个人睡会儿觉！”

“是！”

★★★★★★★★★★★★★

穆芷珊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腹部好像没有那么疼了，她试着坐起身来，看着自己那张苍白的容颜，她几乎都快认不出那是自己了，然而，她只是轻轻笑了笑。

而后，她将梳妆台最里面的那个盒子打开，拿出一个本子，执起笔，不知在上面写着什么东西，从侧面望去，只觉得，她的笑容美得不可思议。

这时，一个丫鬟闯了进来。

“何事这样慌张？”穆芷珊忍不住呵斥了一声。

“王妃，王爷……王爷……在宫中出事了！”那丫鬟跪倒在地，惊慌失措地怯怯道。

啪——

穆芷珊手中的笔轰然落下——

“出事了？究竟出了何事？”穆芷珊喃喃地念道，黑眸中一片空洞，冷然的神色一凛，“你去通知管家备轿，我要进宫，还有让人通知墨王爷！”

“奴婢遵命！”

夜色渐渐暗下来，天际是一望无垠的漆黑，再也找不到一丝的亮光。

穆芷珊坐着轿子不停地往宫里赶，一刻都不敢停下来，可惜不知何时天竟然下起了大雨，雨势在不经意间猛地加大。【。。】雨点只在瞬间变成了豆粒大小，砸在地面上，溅起了阵阵凉气，整个世界都是雾蒙蒙的一片。

到了宫门口，穆芷珊一下轿子，便望见一袭绛紫色袍子的慕容无墨，那双冰紫色的眸子依旧那么闪亮，那么耀眼，仿若天边的星辰般。

“无墨……”

站在宫门口的慕容无墨听到这声音，便寻着声音望去，只见那张多日不见的脸庞，面色苍白无力，墨黑的青丝随意披散在肩头，眼眶周围红红的，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那种凄婉悲痛的神情，让他的心徒然抽痛了一阵。

“香寒……”

“嗯，你打听到什么事了么？晔，他究竟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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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倦寻芳，情醉酒醒人断肠　第十章　两颗心的距离

“不知道，我们先进宫吧！”

“无墨，真的一点征兆都没有么？”穆芷珊淡然地说道，声音中似乎还带着微微的哽咽，“皇上，怎么会无缘无故的突然对晔下手呢？”

“香寒，放心吧，我估摸着可能是皇兄言语上跟皇上有些冲突，应该没什么大事！”慕容无墨凝望着穆芷珊苍白的脸溢满了悲伤，如黑琉璃般通透的眸子闪烁着痛楚的光芒，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娇弱的她，他低声安慰她道，“放心吧，皇兄一定会没事的！”

“嗯！唔……”

穆芷珊突然感觉到胸口一阵干涩恶心，她紧紧捂着嘴，跑到一旁干呕起来，连黄胆水都吐出来了——

“香寒，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慕容无墨走到她身旁焦急的问道，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好些了吗？”

“嗯，谢谢！”穆芷珊拿出手绢擦掉嘴角的残留物，莞尔一笑道。

“别担心，皇兄会没事的！我已经派人去搜查了，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了！”

穆芷珊没有回答，只是一味向前走去，望着外面漆黑的苍穹，漆黑的雨夜，冰凉如水，她的身子单薄得恍若会随着清冷的夜风而逝去般，淡静的脸上透出哀伤悲痛。

而一直跟在她身后的慕容无墨静静地注视着她，平静的心底漾起了丝丝波澜……

“香寒，你不要走这么快……”

“我想快点见到他，我不要他出事……”

就在这个时候，从他们身边走过两个宫女，相互低着头，似乎没看到他们，窃窃私语着，不知在说些什么。

“睿王爷对我们家淑妃娘娘还真是痴心不悔啊，这么大晚上的，一听说娘娘病了，就急着赶来见娘娘！”

“是啊，我也听海公公说了，睿王爷当时还扔下了生病的睿王妃呢！”

“对啊，我也听说了，王爷对我们家淑妃娘娘那可是死心塌地的！”

至此，那两个宫女的谈话，仿佛将空气冷凝住，散发出侵人骨子的寒冷。

穆芷珊的心一颤，疼痛便如疯长的蔓延伸到身体各处，痛得彻骨。她踉跄地向后退了一步，眼底的悲伤和无法言喻的痛楚幻化开来，绝美的面庞也在此时浮现出哀伤的落寞。

原来，原来他是进宫来见她的，那为何会传言说他出事了？

他是想要借这个机会要自己认清楚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么？

穆芷珊像是疯了般向漪澜殿跑去，希冀着，这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雨愈下愈大，雨珠在空中凌厉的舞蹈，四周寂静，透着一种诡异的阴冷和寂静……

“香寒，你慢一点！”

慕容无墨在她身后追着她，害怕她出什么事，一边又不禁想着，皇兄，你千万不要真的在冷初言的寝宫，否则，你会真的失去她，你会真的失去她！

乌云密布，沉闷的雷声轰隆隆地滚过天空。

穆芷珊奔跑在蜿蜒的走廊上，根本就不顾慕容无墨在后面叫着她，她仿佛就像是一个失去理智的疯子，只想要到达那个目的地，只想要确认他是否真的是跟她在一起。

今天老天爷似乎对她格外的不照顾，雨滴越来越大颗了。雨势在不经意间猛地加大，砸在走廊上和玉砌上，溅起了阵阵凉气。

此时的穆芷珊全身都被淋得透湿，雨水顺着乌黑的头发蜿蜒而下，可是她仍旧没有停下。

雨蒙蒙间，她已经到了那个目的地，朱红色的大字写着漪澜殿，红墙翠瓦，一切都显得那么真实，却又是那么朦胧。

晔，不要骗我，不要对我这么残忍，不要在我最幸福的时候，将我打回地狱！

雨势越来越大，滂沱大雨像是从天上垂直倾泄下来，倒在穆芷珊的身上。

雨夜中，穆芷珊轻轻抬头——

雨滴哗啦啦的啪嗒落地，宛如在歌唱着一首哀婉动人的悲歌般。

在那高贵得令人不敢直视的房间内，冷初言正静静地斜躺在床榻上，脸色微微有些苍白，乌黑的发丝垂下，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而在她床榻前，坐着却是身着一袭白衣的俊美男子，借着昏黄的灯光，隐约可见那男子绝世的容颜，深蓝重瞳中是对她不曾有过的柔情。

在霎那，时间仿若定格，仿佛所有的颜色似乎变得黯沉起来……

从空中飘落的每一滴雨露都映着三个人——

湿漉漉淋着雨的穆芷珊，以及，屋内恩爱得如同两夫妻般的慕容晔和冷初言。

穆芷珊看着那幅画，她精致完美的五官轻轻地颤抖着，手紧紧握住，如夜般漆黑的眸中透出如堕入冰窟一般寒冷绝望的光芒。

借着昏黄的灯光，她漆黑的影子映在冰冷玉质的栏杆上——

慕容晔，这就是你要给我的答案么？

是这样么？

如果是，那么我懂了，我是真的懂了！

慕容晔，我们之间到底隔着多远的距离？

是我误会了，我总以为只要我安安静静的等待着，总会有那么一天，在你的心里也会有我的存在。可如今我却发现，是我错了，错的太离谱！究竟要怎么样，才能让爱不再受到伤害呢？

现在这问题，直直地逼到我面前，既然已经到来，那么就该有结束的时候！

“香寒……”

慕容无墨望着她，冰紫色的眼底隐隐透发出如夜雾般的哀伤，而后他将绛紫色的袍子脱下披在穆芷珊身上，眸光望着里面的那两个人，第一次，第一次在他眸中闪现出了杀机。

“无墨……我错了……错了……”

穆芷珊喃喃念着，她的眼前仿佛是被定格住一般，她看着他们，眼前的黑暗如同梦魇降临，痛彻心扉，耳朵嗡嗡轰鸣，浑身僵硬冰冷，血液在体内乱冲乱撞，狂乱地想要刺穿肌肤。

一滴硕大的雨珠自她额前的刘海垂落，沿着下颌，滴在地面的积水上，激起细微的涟漪。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给了我希望，又要每次将这希望捏得粉碎？假装……假装你……是爱我的……这样不好么？”

“香寒……”

看着她绝望的模样，慕容无墨的心仿佛被什么重重地击中，他伸手将她拉进自己的怀中，修长的手指慢慢地抚摸着她湿哒哒的头发，轻轻柔柔的。

“若你要上前去质问或是想去发泄，我都会陪着你，只希望你不要再这样用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好么？”

雨夜中弥漫着潮湿透明的雾气，慕容无墨的声音飘荡在漆黑的夜色中，流转着落寞的哀伤。

似乎过了良久。

穆芷珊回过了神，手指却仍旧微微颤抖着，她推开了慕容无墨，幽黑的睫毛垂下，她仰头忽然淡淡的一笑，平静得如同光滑的湖面般，她的声音轻轻的，淡然的。

“无墨，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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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倦寻芳，情醉酒醒人断肠　第十一章　我们还会有以后么？

“香寒……”

穆芷珊眼睛里噙满了泪水，她擦掉睫毛上沾的雨珠，绝望而又无助地再次开口说道：“无墨，我求你了，我们走，现在就走，好不好？”

无助哀伤的话语，那些被埋藏在时光下的记忆碎片，仿佛被雨水冲出，在空中翻滚着，在那难分难辨的声音中，她似乎听到了那些美好而动听的誓言！

他说，香寒，本王喜欢你！

他说，香寒，从你嫁给本王的那刻开始，你就只能是本王的女人！

可是，她早就知道了他不爱自己，不是么？为什么，为什么到如今，他对她的不爱，却依旧能让她心碎成灰？

穆芷珊和慕容晔隔着厚重的雨幕，她渐渐地看不清他了，视野之中只有漫天的雨线……一根一根握紧了手指，再一根一根无力地放开，穆芷珊唇色煞白一片。

而后，她不再理会慕容无墨，自己一步一步，她一步一步地朝后退着……

里面那幕幕温馨的画面，仿佛就像是一根刺一般深深扎进她的心上，让她疼痛难忍，此时她仿佛像是受到惊吓的小猫，突然疯狂地转身向外跑去，本能的在去逃避什么。

空气里弥漫的是雨，还是记忆的碎片？她踏在哪里？走在哪里——

隔着厚重的雨雾，模糊间，站在屋内的慕容晔深蓝重瞳中似乎倒影出了穆芷珊瘦小的背影，他忽然觉得胸口很痛，不由自主地，他淡淡出声：“香寒……”

似乎是心灵感应，奋力奔跑的穆芷珊突然停了下来，却只是短短一瞬，便又融入了雨夜中，好像是用尽了她全部的力量在奔跑。

原来心痛竟然可以这么彻底么？

屋内的慕容晔不由得紧张起来，眼神一敛，幽黑的眼底闪过一丝不可捉摸的东西：“那个人影怎么那么像香寒？！”

“香寒？”冷初言咬牙切齿的说道，脸上却依旧带着淡淡的笑靥，“晔，你看错了吧，怎么可能是香寒？再说，这么大的雨，明知她有病在身，管家怎么可能会让她出来呢？”

慕容晔微微一怔，随即便认同了冷初言的想法，“也对！”

“慕容晔，这就是你要给我的答案，如果是，那么我便成全你！”

穆芷珊不停的奔跑着，身边的任何声音，她都听不见，身边的面孔，她都看不见。她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四周黑乎乎的没有一丝亮光。

突然，她被一个水坑绊倒了，她无助而茫然的看着前方。

“……院长妈妈……珊儿错了……珊儿不该不听你话，所以……所以现在是上帝在惩罚珊儿么……”

穆芷珊的眼眸中一片惊恐，身体一阵痛苦地摇晃，她再次想要发出声音，然而，头部因为浸水而剧烈的疼痛起来。

“慕容晔，我为什么要委屈自己来成全你，为什么我要为他人做嫁衣，我又为什么要自己这么痛苦——”

冰冷的水珠穆芷珊额头无声地落了下来，仰头望向天空，让雨滴落在她身上，她的眉宇间充满了深深的疲惫和悲伤。

那种无可奈何的哀伤，化成一种剧痛，无情地袭向她的胸口。

“穆芷珊，一切你还看不清楚么？放手吧！”

穆芷珊突然将眼睛紧紧闭起，滑落在脸庞的泪水如同逝去的星芒般，令人一阵心痛，如刀绞般的心痛……

“香寒……”

一路追上来的慕容无墨，看到跌坐在花园中央的穆芷珊，他的心第一次有了痛意，也第一次尝受到了失去的痛苦。

“无墨，我累了，我是真的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