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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宰江山-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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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场的来客囊括了鲁山县九成的地主豪强,所谓之地主豪强,就是家中产业主要为田亩者,陈惠身为鲁山县户房典吏,那是他们必须要正视的人物,何况陈惠身后还有陈家。倒是县里的士绅很有几家没给面子,只是托了管家下人前来走了一趟。陈鸣见陈聪也不在意。
所谓士绅则,包括士族代表的:门第、衣冠、世族、势族、世家、巨室、门阀等;和乡绅代表的乡绅阶层,是中国封建社会一种特有的阶层,简而言之是由科举及第未仕或落第士子、当地较有文化的中小地主、退休回乡或长期赋闲居乡养病的中小官吏、宗族元老等一批在乡村社会有影响的人物构成。他们近似于官而异于官,但多多少少与官府有些瓜葛苟且。
在鲁山县,士绅、豪强、地主的划分十分清晰,前者就是出了功名的地主豪强,比如陈家要是陈岗这次中了举人,经过几年的缓和,陈家就从豪强迈入士绅的层次了。而豪强呢?它与地主最大的不同就是武力上的差距,武力强大的地主就是豪强,武力不行的地主,或者说是本本分分的地主,那就是地主。
陈家的战斗力很强,起家于鲁山西北山区,大山里的汉子敢打敢拼。又有陈氏主脉一系人在衙门几十年的经营照应,哪怕出了人命官司也能遮奢一二,久而久之,陈家在鲁山县的‘风格’就被定在了‘粗野’上了。让人说起来,心里就先重上三分。在鲁山县一众乡间豪强里也是屈指可数的强大。
“虽然李、王、许这几家只是托了下人前来,但这几家与关家素来无来往,而且咱家出产的骨瓷都有份额与他们。与关家之事,怎么着他们也不会站到关家立场上。”
“这次你祖母过寿,整个鲁山县的士绅、豪强、地主,多少都已经表明了态度。我等无后顾之忧,就可全力应对青条岭与关家了。”
陈惠前面的话是说给陈聪听得,后头的话是说给陈鸣听得。
“父亲,我们该如何全力应对青条岭与那关家?”这才是陈鸣最好奇的。该怎么去对付青条岭、关家这一黑一白两家大敌呢?
“当然是让官府绿营去对付了。”陈惠嘴角一翘,对陈鸣道:“石头啊,你要记着,财可通神。只要有钱,让汝州营剿一剿匪患,让汝州、宝丰官府翻一翻关家的旧案,轻而易举。”
“关家虽然是官宦之家,但关老太爷已经病逝,而关林仅仅是一教谕,进士无望,三代之中秀才倒是有两名,可想考上举人谈何容易?关林才做了一年的教谕,要想补上知县,更不知需等到猴年马月。关家老儿却以此自傲,将整个诸葛庙镇看做自家的一亩三分地,早就得罪了宝丰县衙。”陈惠这些天里可一点没有放轻松,发动了陈家所有的力量和关系,细细的打探着关家的方方面面。对于怎么对付关家,早已经胸有成竹。
就在今天之前,他已经让人悄悄去到诸葛庙镇接回了三家关家的苦主。今天关家要是登门拜寿了,一切都好说。可要是关家继续强硬,陈惠一声令下就能让那三家苦主上宝丰县衙告关家。
银子,陈家不缺。
别的不说,只这两三个月铁料的利益,就能让关家欲死欲仙。虽然这个法子不可能真正的把关家铲除了。就像他打算走通汝州营的路子,让汝州营的丘八们对着青条岭剿一剿匪,也不可能真的把青条岭个灭了。
“那灭不了青条岭跟关家,我们不还是遗患无穷吗?”
“青条岭会与我们死拼吗?给赵传敬一次厉害,青条岭是不会招惹陈家的。赵传敬在青条岭立足十多年,如果这点眼色都没有,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至于关家,这一次就要戳破他们那层官皮。我倒要看看,没有了那身官皮,他关家是不是还能在诸葛庙一家独大!”诸葛庙镇可是一块风水宝地,关家扯着官皮独霸镇上的全部利益,不知道恶了多少人,又碍了多少人。现在陈家与关家恶斗,只要能戳破关家的威风,猫儿还有不吃腥的么?只要宝丰县的人忍不住诱惑儿瞄上了诸葛庙镇,陈惠立刻就会去煽风点火送温暖。关家还想继续寻陈家的麻烦,关老儿先把自己的难关度过吧!
陈鸣躺在床上把便宜老爹的话想了一遍又一遍,陈惠绝对没有把话给自己说完说透。谁敢保证今天到场的众人就真心会站在陈家的立场上啊?卧底用间又不是什么高深技能,谁都会用。可听自己便宜老爹的话,却是完全对到场的豪强地主们放心了,这要不是开玩笑的,那这里面就一定有自己所不知道的道道。
陈鸣脑子里一抽一抽的,这种钩心斗角的勾当,实在太烧脑。偏偏他觉得自己最好还是不要直截了当的去问陈惠,那样显得陈鸣自己太有进取心了。看来还要问一问老娘,联系一下高家。
到了今天,陈鸣已经有些理解历史上的那些太子为什么各个不安分了,也明白古人为什么那么重视母族和妻族了。实在是自身所处的位置,逼得他们不得不去搞明白自己所想知道的一切事情,并且每一个处在这个位置上的人都不想给自己老爹留下‘积极进取’的印象。即使他们最初的目的并不是扩充羽翼,也会在一些不可明言的事情上密切联系母族和妻族,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个利益集团。
陈鸣现在就有些这样的趋势。一些事情陈惠不告诉他,可他心里又不放心,很多事情落在他眼里云里雾里的,十分的想弄明白它。又要担心便宜老爹的印象分,只能去求助母族——高家!
第二十七章 陈关之别
寒风呼呼的席卷着大地,如同呜呜号角,令人听了就骨子里发冷。寒鸦呱呱的划过天空,投向了东方。鲁山县作为山区与平原的交接地,冬天的时候是从来不会断过大风的。只要是生长在这里的人,对于冬日的寒风已经习以为常。所以陈家与李家的婚事进入了11月后,就紧锣密鼓的张罗起来。
于此同时,汝州营的王游击,拿钱办事,丝毫不含糊。在十月下旬,就带着二三百绿营大张旗鼓的来到宝丰县距离青条岭最近的大营镇。
因为有外块支应,陈家银子使的充裕,这支让整个宝丰如临大敌的我大清经制之兵,并没有任何扰民抢掠的劣迹。相反,因为二三百人的吃喝全从大营镇采买,还让冬季里萧条的大营镇市井兴起了一阵当地人意想不到的兴旺。
陈惠用了一千两银子,让王游击带队在大营镇坐镇到年节前夕。期间队伍的所有吃喝开销,全部有陈家负责。那一千两银子汝州营怎么分润陈家不管的,他们只要看到效果,汝州营要彻底卡死大营镇与青条岭间的经贸往来,事后还有一千两银子的厚报。加上陈家在宝丰县和汝州衙门的打点,以及这二三百人两个月的吃喝用度,只青条岭一处的总投入就不下五千两银子。
当然,汝州衙门和宝丰县的打点,对于陈家对付关家肯定也有作用的。即使陈家在打点的时候会说一码归一码。
陈家与青条岭和关家的争斗,完全是以本伤人,用银子砸人。只要关家不吐出实口,不说明白了他们为什么要窥视骨瓷配方,关家就是陈家最大的敌人。
——由那当没成功的绑架而受到的启发,陈家人再在外面活动的时候,保证安全就变成了他们的一个大事。因为铁料生意,太多的陈家人知道小南沟的变化了,虽然他们还多没知道全部的实情,可暴漏出去了也是一个巨大的灾难。这也是陈鸣最初的时候根本没有考虑到的问题,而陈家也没有想到铁料的利益会如此巨大。等到陈家的高层们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消息已经在陈家内部里扩散开了。知道的人太多了。
陈惠接受了陈鸣的意见,与陈氏一族中的各支各脉签订了一份又一份的股份分配协议,陈惠代表的主脉最后只落得了铁料利益的五成,黑纸白字和白花花的银子,以此笼络住了整个陈氏家族。所以这次陈家与青条岭和关家的争斗,陈惠背后凝聚起来的整个陈家的力量是尽心尽力,一万两的活动基金,陈惠深明大义的拿出六千两,剩余的四千两各支各脉也义不容辞的纷纷解到。
四千两银子对于他们来说不是个小数目,两三个月的铁料利钱也才强强万两白银,而为了建立襄县的秘密交易网络,为了暗中铺路,那万两白银不知道花出去了多少。安比例分润到各支各脉的银子远没有四千两。以至于陈家的各支各脉为了凑齐自己该出的银子,很多人都典当起了房产田亩,引的整个鲁山县一片哗然。陈家为了跟关家、青条岭较劲,下那么大本钱是众人料想不到的,而陈家支脉的凝聚力之强更让整个鲁山县震惊,这是为了主脉‘毁家纾难’啊。分支分脉竟然可以做到这一步,陈家如此高的凝聚力震惊四方。
在外人看来,陈家如此高的凝聚力如不是陈家主脉仁义,陈惠持身正直公允——至少是对陈家内部,是万万不能如此的。这一遭事儿俨然是给了陈惠套上了一层耀眼的光环,野蛮陈家也有了几分义气陈家的转变,却是之前的陈家人所料想不到的。
随着陈鸣大婚日期的临到,随着陈家银子哗啦啦的使到,关家越来越有些焦头烂额的感觉。关林已经发动自己全部的能量了,可惜,宝丰县与鲁山县一般,近一二十年就没一个科场唱名的人。关林是举人不假,任职却在千里之外的兰阳,对宝丰县本地没有半分影响力。他倒递了帖子给宝丰县衙,但一张帖子如何比得过陈家白花花的银子?关林在宝丰县内的同年、同窗、同学,所能发动起来的士子多是几个没前途的秀才,宝丰县的几个举人看在关林同是举人的面子上也向县衙递了话,但也只是如此。
关家独霸诸葛庙镇这个风水宝地几十年,不知道惹得宝丰县内多少人羡慕妒忌恨,那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而关家有崖岸自高,自认为是官宦门第、书香世家,与同县豪强地主士绅打交道的时候,也多自诩身份,早就结下了不少的仇家。
过去,大家看在关家有一件官皮的份上,敬而远之。现在呢?陈家白花花的银子眼看就要压下关家了,谁会去对一个不懂得分润的人家伸出援手??
陈家出身低微,谨守规矩,很知道舍得之道。所以陈家在鲁山未尝没有敌人,绝大多数的豪强地主士绅之家也不见得真真就支持陈家,但这些人家为代表的鲁山乡党势力不会轻而易举的就站到陈家对面去,不到陈家败势已定的时候,这些人不会轻易对陈家落井下石的。可关家却不一样了,他们自己不得人心,只要势头有波折,落井下石之人就怎么也少不了。
毁掉一个家族最好的法子就是送他们吃牢饭,陈家掌握的三家诸葛庙镇百姓,确确实实是有人命官司葬在关家子弟手中,但在这般铺天盖地的压力逼迫下,关家依旧硬的向茅坑的石头。
“哼!”诸葛庙镇关家大宅正堂里,关家老爷子关和泽高坐上首,关林的大哥关松和关家二房的老爷子关成泽分坐左右。年纪已经接近七十的关和泽,人老气却不小。对陈家,他是坚定异常的鹰派。
自己老子是进士,儿子是举人,孙子中也出了一个秀才的关和泽,十分的瞧不起衙役起家的陈家。小小一个典吏,小小一个陈家,仗着有钱,就敢把关家欺辱到这个境地,若是关家还服软认栽了,那他关和泽百年之后还如何有脸到地下去见关家的列祖列组啊。
关成泽却是关家****的代表,他不想跟陈家斗。因为那一切都是关和泽瞒着他干的,关成泽对事情的内幕知道的并不比陈家多多少了。
他也有一个孙子考中的秀才,他还有两个儿子也考中了秀才,所以这才是关成泽不为偏支而是关家二房的根本原因。但关家二房家底薄啊,他是庶子,分家的时候本身所得就不多,儿孙也都是善读书而不善经营,这关家二房要依附着大房讨生活。但这并不意味着关成泽不能发出自己的声音。
第二十八章 关家
“今天召集大家来,就是要跟你们说一说,老头子为什么要死磕陈家。”关和泽眼睛扫视着下面的所有人,作为他老子去世以后关家几十年的主宰者,他并不像真的对这些人来一个解释,这太有损于他自己的威严了。可是二房的声音不能轻视了,包括自己的大儿子在内,底下的这些人中绝大多数都是反对派。
关家要绑票陈鸣是关和泽的主意,关家要死磕陈家,也是关和泽的主意。为什么呢?
“老头子今天就告诉你们,老夫死磕陈家就是要拿到陈家手中的骨瓷配方和烧制工艺。”
“为什么?因为这直接关系着我关家的未来。”
“你们知道开封府的同知是谁吗?铭正。满洲正蓝旗出身,老姓章佳氏。”关和泽说话间只感觉着有一股荣耀加身,自己就能知道开封府的同知大人是铭正大人,是满洲正蓝旗的老姓,你们其他的人有能耐知道这信息吗?
“同知大人有个血亲,江西驿盐道暂管九江关务瑭琦瑭大人。从今年五月份,道台大人就接手了景德镇督陶官一职。”关和泽的眼神扫视着堂中所有人,“景德镇御器厂你们都该听说过吧?那是给皇上给北京的贵人们烧制瓷器的地方。自从十年前唐英唐大人告老,御器厂就一年不胜一年。”
整个关家大堂,一种肃然的气氛犹然升起。在场的没几个傻瓜,已经有些明白关和泽的意思了。关和泽是存了把骨瓷献给开封府同知,然后再由同知转给景德镇啊。
“荒谬。那骨瓷仅仅是中档……”
“在陈家手里是中档,到了景德镇的御器厂手中,焉知不会是世之精品?”
“那土门窑的骨瓷,初入市井的时候不也仅是中档而已吗?现在呢?已然是中档瓷器中的顶级品质。此物值得一赌!”
“更何况,休管输赢,只要把心意抵到,关林日后补一知县,还不是手到擒来?”关和泽可是清楚铭正、瑭琦是什么样儿的人的。那铭正大人传闻里与军机大臣阿桂可是有很近的亲戚关系的。
后者可是一等一的大人物。自从乾隆三年被授镶红旗蒙古副都统,就长期戍守于西北边疆。乾隆十三年,参加大小金川之役。乾隆二十四年,参加平定大小和卓叛乱。然后因公被抬入正白旗,这是上三旗之一。数年间,历任内大臣、汉军镶蓝旗都统、军机大臣、满洲正红旗都统、伊犁将军、四川总督等。
这样层次高高的大人物根本不是关家能够望其项背的,以关林的身份根本就不可能如此详细的知道阿桂这样一品大员的官场轨迹。也就是因为铭正的缘故,开封官场上对于阿桂这位大人物的履历传扬甚广,关林这才知之甚详。也从中寻到了一个不是机会的机会。举人补县令,太难太难了。如果没人提携,就关家这样的家势,关林也就一辈子在教谕、训导的位置上打转了。
关林不甘心,关和泽也不想看着关家在自己手中败落。最后的结果当然是一搏了。况且关家就算是败了也只是败了势头,陈家还能真的把关家产品不成?宝丰县令、汝州知州、州同都小心自己在士林的名声哦。关林怎么着也是个举人,又做着教谕的清流小官,是士林之人。
汝州、宝丰坐视关家势败可以,但关家要是被铲平了,他们就是不当人子了。竟然合伙一卑贱的皂户之家谋害书香门第,这些官儿们的士林声誉必然会受抨击,就别想有好了。
关和泽接着伸出了手来。他要钱,他要送钱去汝州和宝丰县衙,把事情摆平了。可关家也不是豪门世家,短期内哪能凑出几千两银子呢?唯一的办法只有对一众旁支分脉伸出手来。当然,他已经画下了一个大饼。
铭正、瑭琦、阿桂,满洲正蓝旗,这些足够震慑住关家的这群土包子了。
关成泽回到自己家里,脸上沉重的表情立刻变成了不屑。“静汝,别被你大伯一番话晃晕了头,你也不想想。关林要真的补上了县令一缺,这关家重兴得到好处的究竟是谁?会是我们二房吗?你大伯能给咱们留下一丁半点吗?他要是懂得取舍的人,我关家何苦走到现今的地步?”
不仅在外要扛着陈家的重重压力,在内还要顶着宝丰县诸多趁火打劫之辈的狗爪子,本来应该是关家大占上风的官府,在陈家的银子使到之后,也迅速转变了态度。关成泽很清楚,宝丰县衙的人早就对关家独霸诸葛庙镇不满了,这会正好趁机敲打关家。
而且,诸葛庙镇之关家与他二房有何干?关家是大房的关家,分家时仅得的三间铺子都被他的好大哥耍手段拿了回去,整个二房只靠着二百亩地过活,连这次他宝贝大孙子去开封府乡试,都要向大房讨好一二,关成泽心里头可很早就把二房与大房分的清清楚楚了。
“父亲说的是。以大伯的性格,如果关林真的得了县令,我二房不仅不会有好,怕还要受大房的打压呢。咱们这位族长,可是个霸道的人。”关成泽二房的存在,本身就分了关和泽大房族长的威信和权利了。关平汝对自己那大伯的态度比他大哥关静汝还要冷淡,从恶意里出发揣测关和泽也是平常的很。
关静汝、关平汝年纪都不算小了,他们的儿子都下场了,当老子的他们早已经绝了在科场上再进一步的念头,剩下的时光里二关吸引力最大的不是别的,就是金银财货。连同他们的老子关成泽算在内,三关都知道科考场上银子不能少。
不管是经史子集、笔墨纸砚,还是衣食住行,不为杂俗费心,那都需要白花花的银子。
二房跟着大房厮混,有没有前途不一定,但是有没有钱途却是一定——不会有的。
关成泽很不甘心自己的子孙后代一辈子都低大房一头,虽然论后人关和泽的儿子、孙子确实不比自己的差劲,二房三个秀才,可三个秀才绑在一块也比不上半个举人。
那么,也该是二房做出决断的时候了……
第二十九章 烟消云散去
寒风呼啸,雪花飞舞,树枝上挂满了冰霜,犹如美丽的银条,随着呼呼的北风飘动。地面和房顶上都变成了白色世界,房檐下也挂着一串串的珍珠,这个时代的冬季真的比21世纪冷多了。
而如此天气下的世界本该是寂静一点的,可今日的鲁山县城偏偏热闹非凡。
这一日陈鸣早早的被从被窝里拉了出来,因为他要结婚了。因为今天是11月的16日。
陈鸣前世今生两辈子,虽然只是短短的二十七年,却是生平第一次……结婚。
大红的喜装,大红的绣球,身后大红的花轿,吹吹打打的声乐,砰砰炸响的鞭炮……骑在马背上的陈鸣真切的感受到了‘结婚’两字的含义。
这对于他来说已经不是虚诞,而是实实在在到来的,一个女人从今天之后,就要走进自己的生活和世界当中。
同样是这一天,陈聪继续向开封城赶路。冷飕飕的风呼呼地刮着,官道两旁光秃秃的树木像一个个秃顶老头儿,受不住北风的袭击,在寒风中摇晃,一条条树枝就像一条条狂舞的皮鞭在空中抽打着。虽然陈聪人在马车上,车子中还烧着红通通的碳炉,可车厢裂开的缝隙处,北风像刀子似的猛刮进来,把陈聪冻得鼻酸头疼,两脚就像两块冰。
今天是陈聪大侄子结婚,可陈聪人却在几百里外的途中,他身边放着四个盒子,背靠的车厢暗格中铺满了白花花的金银。陈聪为什么在大侄子要结婚了还不远千里的赶往开封?那是因为他这次的使命意义非一般的重大。直白的讲,比他大侄子的婚事更重要。
“吉时到……”司仪的声音在陈鸣耳边回响。接着就是一连串的嗡嗡声,把司仪的声音都该下去了,中间夹杂着孩子们的欢呼:“拜天地喽……”
“拜天地喽……”
陈鸣就像一个木头人一样,一整天里被人教着要怎么做怎么做。整个结婚仪式比之21世纪的打打闹闹可麻烦太多了。最重要的是规矩,无处无刻不在的规矩。
这次陈鸣结婚的排场要比老太太大寿时候的排场高大上的太多了,整个鲁山县的地主、豪强就没有不到的,士绅、商贾也没有不捧场的,就连县太爷岳文海都到场给了陈家一个面子,李典史更是做到喜宴结尾。
很多人都发现陈家的二号人物陈聪不见了,整个喜宴上有的只是陈聪的俩儿子陈继卿和陈继功,内院也见到了陈鸣的二婶,可他二叔偏偏就是人不在。
这一天不知道多少人内心升起了无限好奇,是什么重大的事情让陈聪都不来参加侄子的婚礼而忙着去办?是青条岭还是关家?在喜宴结束后的不久,有心人就已经让人去留心打听了。结果什么消息也没有,随后的两三天里一丝儿陈聪的消息都没有查到,甚至他们都没有查到最近几日陈聪的身影。倒是青条岭在陈鸣大婚的时候,匿名送上了一份重礼的事儿,被不少人查了出来。
没有人会想到五天前陈聪就离开鲁山了。他乘坐的马车里,四个盒子中全是这些天来土门窑骨瓷烧制中偶得的精品,陈聪手中还握着骨瓷的配方和现今为止陈家琢磨出的烧制流程和一些小窍门,并且暗格中足足一千两的白银,是他这次前往开封面见铭正的敲门砖。
别好奇陈家为什么知道了关家的‘大后台’,这种事情不外如此,关和泽对偏支旁脉太过了,昨日因今日果,不外如此。陈家用五百两银子加一个承诺,关和泽的老底儿就被关家人卖的一干二净。陈惠当即就决定釜底抽薪,直接砍断了关家的依靠。
陈家并不要求什么,不像关家,还图着候补知县,陈家连主薄、典史都不要,只是买平安。陈惠相信铭正会如自己所愿的。
所以陈鸣那便宜二叔冒着大风大雪,冻的跟狗一样的,赶往开封了。
这其中的奥妙岂是那些岸上的人能够看得清楚的?他们只是坐山观虎斗,可不知到陈家为了搞定关家不仅投入了巨大的金钱,更发动起了全部的人脉查清楚了关家的所有底细。关家那人心散乱的宗族,就是陈家致胜的最**宝。
努力果然会有收获。
洞房花烛夜,陈鸣是乐呵的笑着过的。李小妹李玥,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美人,但绝对不丑。可能不符合这个时代的审美观,然在陈鸣眼中还是很漂亮的,能把他之前分手的女朋友甩出三条街。
李小妹年纪比陈鸣大半岁,17周岁还不到的,个头几乎与陈鸣平齐,陈鸣的身高现在能有一米七,所以李小妹的个头在这个时代看来确实是高了些,拿到21世纪都能叫高挑。
时人不喜欢,但陈鸣喜欢啊。
他看女人的眼光可是标准的21世纪审美观,何况李玥还不是小脚。【说到这里,话就多说一句话啊,喜欢小脚确实很bt的,但是千万别把小脚真的当成网上流传的那些图片上的样子。谁要认为那就是三寸金莲,那你的大脑就没救了。】个子高,那叫身材高挑。李小妹皮肤也不错,除了胸前的小馒头还是真正的小馒头外,这样的美女放到21世纪绝对不是陈鸣这样的**丝可以叼进嘴里的。
至于李小妹的年纪,能不能下得去手!?陈鸣可以很坦然的告诉大家,他是下的去手的。又不是十三四岁的**,李小妹都快十七了,一米七的个头,有毛的心理障碍啊。谁要有的话,那也是贱人的矫情!
婚后的日子里,陈家的气氛是祥和轻松的。老太太和老娘就不说了,陈鸣成亲了,她们接下来盼的就是孙子、重孙子了。陈惠脸上整日里都是笑容,青条岭的服软,关家攻略的进展,笼罩在陈家头顶的乌云眼看就要彻底的消散了。
陈鸣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他知道,陈家的大事上自己短期内帮不上什么忙。陈家与关家的斗争一切都是在满清中叶这个时代的规矩的框架之内所做的,并不是说陈家武力强就能够直接推平了关家。
就陈鸣对这个时代的了解,在不打破‘枷锁’的情况下,他一点忙也帮不上。
对于一根‘独苗’的陈家,陈鸣现在努力的在李小妹身上耕耘,才是对陈家最大的帮助。
第三十章 襄县窝点
冬风不敌春来到,万物复苏一年新。乾隆三十一年的春天。
春雨似停未停,一丝丝地飘落在人世间。在周围的青山当中,仿佛这细细的雨丝也是绿色的了,从湛蓝的天空中飒飒落下。林子中的泥土夹杂着清新的气味,感受到春天气息,受到春雨的滋润,小草慢慢地探出头,在树根,在灌木丛,在人的脚下,静静的为大地蔓延着不为人知的浅绿,就像淡淡的水粉。
襄县,从去年后秋开始,陈家就用心经营的一处铁料交易地。藏在大山中,道路曲折蜿蜒,但并不艰难难走。只需要沿山路蜿蜒而上,进入密林深处,就能顺顺当当的来到那处私铁汇聚之处。
没人知道这个窝点背后是哪家大豪支撑着。出现在人眼前的只是一撮襄县的破落户,明显是被人推到前台的摆设。虽然这摆设似乎也能搂到不少的钱。但所有人的眼睛还是想看到那幕后中人。因为这股势力的强大的有点让人心惊,每个月都能拿出三四十万斤好铁,堪比整个河南的炼铁产量都要高。当然,这一点是没有人去统计的,那些有心人顶多就估量一下汝州的铁料产量。萤虫比皓月,完全没得可比。
并且这些铁料的质地比之粤铁只好不差,因为大批上好铁料的出现,汝州的那些吃铁器饭的豪强们,就跟闻到了腥味的猫一样迅速的参合了进去,买回好铁打制铁锅、菜刀等等,利润比之劣铁可还要更好许多,因为这样的铁器他们敢直接卖去山西和湖北。而不像原先那样只在豫西一亩三分地打转转。
然后整个豫西市面上就迅速涌现出了大批质量上乘的菜刀、剪子、斧头、柴刀、镰刀、铁锤、铁锅、铲子等等。对了,现在的汝州还开始流行起了蜂窝煤和煤炉子,那也用铁。这是搞出骨瓷的鲁山陈家弄出的新产品。
一天生火烧饭只需要三四块煤球,对于住在城里人家来说,每月买煤球的钱,可比买柴火要划算多了。而且方便,快捷。甚至你要是不嫌麻烦的话,还能自己买个打煤球用的煤球机,去煤铺买回一筐煤,再去搞点锯末和黄土来,自己就能打煤球,更加省钱。
煤这个东西在汝州不稀罕,但汝州城镇当中的百姓还是烧柴的居多,谁让汝州近山呢。这里又不是北京城,人口上百万,不烧煤烧柴火的话,整个应天府剃成‘秃瓢’也不够使用的。
蜂窝煤这东西之所以在后世流行数十年,是有它自身的优点的,陈家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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