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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大明-第3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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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想到如今朝廷里比较懒散的风气,以及今天的日子,杨晨倒也可以理解,这小年节的,谁不想和家人在一起好好团聚呢?
但理解归理解,差事总是要办的,于是他便道:“那差人去郑主事家中询问一番吧,即便他不来,也得有个交代不是。”
“是,小的这就安排人去郑主事家。”随从忙答应一声,又出去安排了。
杨晨这才轻轻摇头,再次翻看起其他东西来,此刻的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兄弟正面对着什么样的麻烦,更不知道接下来会又什么样的变故……
比起刚才一路的熙熙攘攘,城北这一带可要冷清得多了。尤其是杨震前往的目的地显清观附近,更是只有几处半倒的土屋,都看不到什么人影。
午未之交,本该暖融融的阳光此刻打在地上都泛着叫人心悸的白光,却不知是出于心理作用,还是本来这儿就比别处要显得更冷些的缘故。
杨震策马到此,便立刻停住,随后人在马上,很有些警惕地四下里寻摸开来。对方既然提出让他一人前来,恐怕应该有什么阴谋陷阱在等着自己,他必须步步小心,以防着了人的道儿。
但这么一番扫视过去,杨震却并未看到有什么不妥,更没有什么敌人藏身其中的模样,因为这儿地势极其平坦开阔,甚至那些建筑,因为半倒大开的模样,也能让人一目了然地掌握其中情况——这里确实没有任何埋伏。
既然外边没问题,那敌人就该在里面等着自己了。
杨震想着,把目光投向了正前方的那座占地还算不小,却早已破败不堪,显然多少日子都没人前来上香祭拜的道观。这道观上方的牌匾虽然还在,却也已摇摇欲坠,那“显清观”三字上也蒙了厚厚的一层灰。
观门虚掩着,从门口的灰尘痕迹来看,显然早有人在其中等着了。在看出这一点后,杨震的嘴角便是一勾,对方看来是把杀招都藏在里面了。但既然自己有了防范,却也不怕他们搞出什么阴谋诡计来。
想到这儿,他猛地自马上跃下,大踏步地走向道观,手在那残破的大门上一按,只听吱嘎一声,观门打开,露出了里面略显幽深的环境来……
与此同时,离着杨震所在处并不太远的街面上,北城兵马司的巡哨正无精打采地向前走着。相比起官员们,这些管着城内治安的兵士显得更吃力和无奈些,毕竟除了白天,晚上还有差事呢。
这时,就在前方的转角处,仓皇地跑来了一名中年书生,看他模样似乎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当他一见到这行巡哨时,脸上顿时露出了狂喜之色,忙奔了过来,用急切而结巴的声音道:“几位军爷,那儿有人正……正在杀人,快去……快去救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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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五章 漫长一日之未时(上)
大明万历十年腊月二十三日,北京城,未时。
城北,显清观。
随着破败的大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杨震的目光便迅速望了进去。
正对着大门的,便是供奉三清的殿宇,而在大门和殿宇之间,还有一片植有数棵高大柏树的院子。虽然这已是腊月,但长青的柏树依然枝繁叶茂,犹如一柄柄华盖大伞,遮蔽住了院子上方的天穹,使本就显得有些无力的阳光只能透进来一点点,让整个院落显得格外幽深。
而就在这略显阴冷幽深的庭院树下,一名青衣汉子正昂然站立,见杨震推门而来,他目光一转,便猛地咧嘴一笑:“杨都督果然是个守时之人,这刚到未时你便来了。”
因为环境光线的突然变暗,让杨震的瞳孔猛地一缩,而后才慢慢走进门来,用冰冷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的男子。这是个四十来岁,长相极其普通的男人,普通到把他丢进街上,眨眼都会找不到人。但杨震知道,敢掳劫自己的妻子,还给自己送信约见的,必然不会真是什么普通人!
想到这儿,他便哼声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现在我来了,有什么条件你就开了。但有一点我要提醒你,我杨震可不是好招惹的,若你们识相的话,此时放人,或许是最明智的选择!”
“杨都督果然是习惯了发号施令,好大的口气!”那人似是嘲讽地一笑:“只可惜,你这些话对我们根本起不了半点威胁,而且人在我们手里,自然一切都由我们说了算了。”
杨震闻言,目光中猛地绽出光芒来,显然有些动怒。但很快地,他又将怒意迅速压制了下去,对方所言其实并不错,如今自己受制于人,确实是处于彻底的下风。
看出杨震的顾虑,那人又是得意一笑:“不过杨大人你但请放心,虽然两位夫人都算得美人儿,但我们对她们并没有任何兴趣,我们想要的,只是你罢了。”
“哼,你就别拐弯抹角了,有什么话这就说吧。”
“杨都督你还真是心急哪,但你真肯照我们的意思做么?若我们要你刺杀当今的皇帝,你也会干么?”那人突然盯着杨震,幽幽地问道。
“你……”杨震自然不可能回答这样的问题,同时眉头已迅速地聚了起来,一种奇怪的感觉浮上心头,眼前此人虽然说了不少话,但没一句是有用的,也没提什么要求,倒像只为了把自己吊在此地一般。
“不过杨都督你只管放心,这种不切实际的事情我们不会真让你做的。我们会让你做更简单些的事情……”
“那你倒是说啊,要我做什么?”
“这个嘛,你看了殿内的东西,便知道我们想让你做的是什么了。”说着,那人让开了入殿的道路,示意杨震进去。
杨震微微一愣,这家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里面又给自己准备了什么?虽然心下暗生警惕,但事到如今,也只有遵照对方的意思进殿一看了,便哼了一声,从对方的身边擦过,来到依旧半掩的殿门前,轻轻拿手一推,门便开了。
杨震只觉殿内的光线比庭院里又暗了三分,甚至还有丝丝寒意不断透过来,让他不觉吸了口凉气。而后再凝神往里看去,正瞧见前方三清神像前的地上,正摆了个黑乎乎的东西,看着和个人差不多,但却又稍显矮了些。
“这是……”心里好奇之下,杨震目光迅速在殿内扫过,确信没有任何机关埋伏之后,方才跨过高高的门槛,走了过去。
这时,他身后却突然传来了一声凄厉的尖叫,就仿佛有人被一刀扎进了心口,临死前发出的惨叫一般。这让杨震心里猛地一紧,赶紧回头看去,却只看到那青衣人突然手一抖,自袖子里飞出一条绳索,在前方的大树上一缠后,便带着他迅速荡上了半空,而后身子一折,已到了殿顶。
这是闹的哪一出?
杨震听得出来,那惨叫是青衣人所发,可他好端端地在那站着,也没受什么袭击,为什么要发出这怪声,而且还上了殿顶?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就在这一愣之后,杨震的面色陡然就紧了起来,因为他已看清楚了面前地上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那东西竟是一个被人砍去了头颅的尸体,怪不得看着比常人要短上一截,同时,那刺鼻的血腥气也终于扑面而来……
对方让自己进来看的只是一具被断头的尸体,这让杨震明显愣了一下,莫非他们是要考校自己查案的本事,给自己一具无头尸体来查出他们的身份么?
这个念头不会叫杨震心里发紧,让他产生如此变化的,是接下来出现的动静——
一阵杂乱而急切的脚步声突然就由远而近地朝着显清观这边而来,当杨震闻声起身回头看去时,砰地一声,那被他推开过半的道观大门便彻底被人撞了开来,随后,一大批军卒便冲了进来,他们一个个都挺枪抽刀的,看着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随着适应观内的光线,看到殿宇里呆然站立的杨震时,众人更是一懔。他们都是经常在这一带出没的巡哨士兵,自然知道这显清观荒废已久,几乎不会有人前来的事实,一看果真有人藏身此处,自然提防心更甚。
为首的那名军官更是大声喝道:“你是什么人,在这儿做什么?”
杨震此时已明白过来了,恐怕就是那青衣人的一声惨叫,将这些巡哨引了过来,所以他才会在那之后迅速离开。至于对方这么做的用意,就实在让人猜不透了,自己可是锦衣卫都督,难道还怕这些兵马司的人将自己视作凶手不成?
不过,至少目前,那些兵卒还真就有这个看法,有眼尖的指着地上的无头尸道:“大人……那……那当真是尸体……”
“什么?”军官闻言也是一震,随后再次拔刀指向杨震:“大胆凶徒,居然敢在天子脚下如此行凶!”
“人并不是我所杀。”杨震镇定地道,随后探手入怀,便欲取出腰牌来。
“你……你要做什么?”见对方做出如此动作,那军官,包括众军卒都是一阵戒备,有几名弓手甚至还拉开了弓弦,闪亮的箭矢业已对准了杨震,只要他一有异动,便会松手。
虽然这些人有如此激烈的反应,但杨震却并不担心。他很清楚,即便这儿有一具尸体,只要自己亮明身份,这些兵马司的人也不敢真拿自己怎么样,锦衣卫指挥使的话,分量可是极重,岂是几名兵马司的人敢违背的?
可随即,杨震的神色再次一变——他一直都藏在怀里的腰牌居然不在了!他记得很清楚,今天出门时都将之揣在怀里的,怎么这时候要用了却不见踪影了?
“莫非是刚才……”杨震脑子转得很快,立刻就想起了适才自己走进大殿前从那青衣人身边走过时,曾与之有过轻微的擦身接触,莫非就是在那一瞬间,当自己将所有注意力都投到三清殿的时候,那人居然摸走了自己的腰牌。
“他这么做是何用意?让我证明不了身份,然后被兵马司的人拿下当成凶犯么?这也太儿戏了吧……”杨震很有些不解,自己可是锦衣卫都督,难道没有腰牌就不再是了么?他们又何必做这无用的事情?
正想着的时候,杨震又听到一声叱喝:“出来!不然我们就放箭了!”
得,显然是因为杨震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让这些兵卒心生忌惮,虽然他只是探手入怀,并未做出什么其他威胁举动,依然叫人不敢轻忽,当即做了最后通牒。
这时候若空口说自己乃是锦衣卫指挥使,只怕这些家伙是压根不会信的,反而会让他们更把自己当凶手看待,所以杨震只好一声苦笑,在把手从怀里慢慢拿出后,再高高举起,示意自己并无反抗之意后,才走出了殿门。
见他没有反抗的意思,众兵卒才算安下心来,随即有人上前拿刀枪围住了他,以防杨震突然逃脱,也有人走进殿去,仔细查看地上的尸体。
随即,一声惊叫便传了出来:“这尸体居然被人割去了头颅!”
“大胆凶徒,当真是丧心病狂!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杀了此人?还有,被害者到底是谁,他的头颅被你藏哪儿了?”为首的军官当即连声喝问道。在自己的辖区里突然发生如此恶劣的凶案,他自然感到了极大的压力。幸好,凶徒被他们当场拿下了,不然真不知该怎么向上面交代了。
这还得多谢之前给自己报案的书生,不然自己不可能来得这么及时。军官想着,便回头往后面看去,却早不见了那人身影。或许,那人担小怕事,知道凶案在此,不敢再来了吧。转着这个念头的,军官便迅速把这点个自动忽略了,就当是自己带兄弟们主动发现的凶案现场吧!
第八百八十六章 漫长一日之未时(中)
见已彻底控制住了面前的凶手,军卒们这才上前欲要搜查他的身体,看能找出什么凶器之类的证据来。虽然眼前这家伙手段极其残忍,杀人不说,还割去了死者的首级,但他们毕竟人多势众,倒不怕他一个人能翻了天。
见这些军士居然要搜自己的身,杨震的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下意识地手一翻,便挡住了伸向自己的手。
“大胆,到了这个时候还想反抗么?”那几名军卒顿时就把刀往前递进了一些,使刀锋贴在了杨震的脖子上,只要他真敢反抗,说不得便要见血了。这儿可是北京城,比起案子的真相,安定是更要紧的一件事。
即便在如此处境里,杨震要想脱困却也不难,他有十多种办法在一瞬间从刀枪中脱离同时反攻,自身还不会受太大的损伤。但他并没有做出如此决定,因为他知道,这么一来事情会更加的麻烦,后患无穷,也应该是那些设计圈套的家伙所希望看到的。
想明白这一点,杨震终于忍耐了下来,颓然地将手放下道:“我说了,我并不是凶手,只是凑巧进来罢了。”
“凑巧?这显清观已有年头没人‘凑巧’进来了,偏偏你却无缘无故地进来,还‘凑巧’找到了这么具刚死不久的无头尸,你这运气也太好了些吧?”有人讥笑似地说了一声,但手上的动作却不见半点迟疑。
这一搜之下,这些兵卒立刻又发出了一声惊呼:“此人果然有问题!”只见他们从杨震的腰间,以及靴子里搜出了三把精钢打制的匕首,锋利的匕首在有些幽暗的日头下闪烁着叫人心悸的光芒。
那军官的面色更加凝重了起来,因为就在刚才,他查看了那尸体,发现尸体的心口处便有一个很像是这些匕首模样的凶器所造成的伤口——换句话说,这尸体很可能就是由这匕首所伤。
“你到底是什么人?”警惕心更高的军官再次低声喝问道,他刚才还察觉到了一点,这具尸体右手的老茧乃是多年执笔书写所积累下来的,再看这一身衣裳,显然很可能是朝廷官员了。
居然有人在大明都城,天子脚下谋杀官员,这事可就太严重了,几乎和谋反作乱没有区别。这让军官的心更见揪紧,生怕这家伙还有什么同伙。
杨震呼了口气:“本官乃是锦衣卫指挥使杨震,人并不是我所杀,而是有人想要嫁祸于我。就在你们进来之前,真正的凶手刚翻上这殿宇顶离开了。”
“你是锦衣卫杨都督?哈……”众军士不觉有些放肆地笑了起来。
“你想吓唬人也找个合适的人选哪,居然敢如此信口雌黄!”
“杨都督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一个人在此出现。”
“就是,杨都督那一身本事会被我们拿下?还有你说另有凶手,若当真是杨都督在此,他根本就走不了,你居然敢谎称自己是杨都督,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杨震顿时苦笑了起来,他没想到自己在军中的名头竟这么响,大家对自己又有如此崇敬之意,就此认定自己是在撒谎。而他孤身在此确实惹人怀疑,再加上又拿不出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来,还真就有些说不清了。
“怎么,谎话被我们揭穿没法圆了吧?小子,看来你胆子确实够大,不但敢在北京城里杀人,还大到敢冒认杨都督,只有把你带回去慢慢问了。”那军官冷笑一声,一个眼色递过去,立刻就有人取来了绳索,将杨震给捆了起来。
到了这一步,杨震也不好再做反抗,只能任由他们把自己的双手反剪了捆在身后,然后押着自己走出了显清观。背后,则是几名军卒有些无奈地用卸下来的门板抬着那具无头尸体。
在走出观门之后,杨震的心里又是一动,他发现,自己来时的那匹骏马也已不见了踪影:“对方果然心思缜密,生怕我的坐骑会证明锦衣卫的身份,所以便早早将之牵走了。看来要想证明我是无辜的,只有去一趟北城兵马司了。”
这时,杨震虽然被人视作凶手,却并不怎么担心,毕竟只要去了兵马司,自己的身份很快就能得到证实,到时他们便不可能再将自己看成凶手了。唯一让他心下略微不安的是,如此一来,却又要浪费一些时间了。
虽然现在未时也不过过了一小半,但离两女被掳却已有两个时辰了,也不知她们到底有没有危险……
“姐姐……”熟悉的呼唤声让昏迷中的洛悦颍缓缓地醒了过来。在迟疑了好一阵后,她才发现自己并不是在家中,而是身处一个陌生而黑咕隆咚的房间里。
随后,洛悦颍才渐渐想起了自己昏迷之前所发生的事情——
当时,自己正和张静云在观音大士的神像前默默祝祷,希望菩萨可以保佑让两人早早怀上二郎的骨肉,也好叫他后继有人呢,突然身后就传来了两声物体倒地的声音。正当她想要回头看时,一道劲风自身后袭来,重重地打在了她的脖子上,让她在瞬间就失去了知觉。
在回想起这一点后,洛悦颍顿时一阵紧张:“静云妹子……”
“姐姐……”一只柔软的小手伸了过来,和她的手握在一起,正是张静云:“我们……我们是被人打昏劫持了么?”
听出妹子有些惶恐,洛悦颍虽然心下也很有些慌乱,却还是用力捏了下对方的手以示安慰:“应该是的,但既然他们没有伤我们,想来不会太危险,你不必太担心。”她毕竟在杭州就有过相似的经历,所以显得比妹子要镇定得多了。
“劫持我们的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现在还被锁住了脚,却该怎么办才好啊?”张静云明显很是不安和害怕,依旧带着些哭腔地道。
她这一说,洛悦颍才发现自己的双脚正被锁链锁住,长长的铁链在黑暗中延伸,直达侧方的墙壁上,这让她不觉也是一阵的慌乱。但这个时候,作为姐姐的自己必须坚强,所以她便搂住了身边的张静云:“没事的,我们要相信二郎。他只要发现我们不见了,一定会立刻来找我们的。二郎他可是锦衣卫的都督,他一定有办法救出我们的!”
听她提起杨震,张静云的心情才稍微平复了一些:“嗯,二郎一定会来救我们的,他那么本事,什么都难不倒他……”虽然当初的张静云也曾走南闯北,跟个假小子似的什么都不怕,但在有了家庭,嫁与人妇之后,便早把以前的那些东西都抛到爪哇国去了。现在的她,看着似乎比洛悦颍更加的柔弱些,也只有杨震能给她勇气了。
这时,一声冷笑伴随着房门开启的声音传了进来:“你们居然还在妄想杨震能救你们?现在他连自身都难保了,而且很快的,他就会尝到各种苦头,你们就别做这梦了!”
突然有人闯入让二女猛地一阵紧张:“你是什么人?”问这话的同时,她们抬头向门口去,却因为光线的原因,只能看到那是个有些瘦小的轮廓罢了,却未能看清楚此人模样。
那人缓步走到两女跟前,把两个碗摆在了她们面前,里面是几个窝头和清水:“现在你们还有些用处,所以还有招待,你们就好好待着吧。”说着,不理会两女的提问,便转身走了。
“喂,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张静云急切地追问着,可对方却连停都不停,直接出了门,把门重新给锁上了。
两女对视了一眼,都露出了凝重和紧张的神色来,从对方的话里,她们已听出了一个意思——他们捉自己二人,真正的目的正在二郎的身上!
镇抚司门口,两拨人正垂头丧气地被人移交到锦衣卫的手上。
这第一拨,是几名头发杂乱,没精打采的囚犯,押着他们来的,乃是兵部官差:“这几个家伙似乎与北边大有关系,咱们尚书大人的意思是交给你们锦衣卫来审,毕竟你们手段可比咱们多多了。”
“竟是蒙人的细作么?这样的人咱们镇抚司里可关了不少,正好让他们去做个伴。”负责接收的锦衣卫掌刑百户嘿笑了声道。
而另一边,则是由千户夏凯亲自招待,虽然这几十名犯人只是些帮会人物,押他们来的也只是林天德手下的兄弟,但显然现在锦衣卫对此事比对蒙人的事情是更加的看重了。
只因为,这几十人正是杨震让林天德去找来的飞鱼帮的人,他们可关系到两位夫人的下落呢。
“林老大果然守信,说未时,便一定会在这个时候把人送来,在下佩服。”夏凯笑着拱手道。
“千户大人过誉了,我们不过是略尽本分而已。现在人交给你们也就放心了。”
“唔,我们都督会记住你们这次出手的。”夏凯一面示意手底下的人将人带进去,一面笑着答应道。
这个时辰里发生的事情就比较多而杂了,所以分三章……毕竟不是那些大神可比,能够用几乎差不多的段落来推进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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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七章 漫长一日之未时(下)
自帮主楚余飞以下,所有飞鱼帮的人都满是惶恐而老实地在锦衣卫的押送下走进了镇抚司衙门。
这些一向在京城街头厮混,只敢敲某些老实百姓竹杠的家伙就是被寻常县衙的官差盯上都会有些不安,更别提落到恶名在外的锦衣卫手里了。当林天德派人传话,然后将飞鱼帮的人带来镇抚司时,他们就已吓得彻底失去反抗的能力,到了这儿,自然更不敢有丝毫的反抗之意。
但夏凯他们可不会因为这些家伙看起来很老实就给他们好脸色,事关杨都督的家人,就是天王老子他们也不会放过!在进入前面的公厅之后,只一个眼色递过去,在那些飞鱼帮众身后的校尉们便是一声断喝:“跪下!”说话的同时,足尖抬起就在几人的膝弯处一踢。
在几声闷哼里,这些人便相继跪了下来,脸上除了惶恐之外,还带着一丝疑惑,不知道锦衣卫为什么要把他们叫到此处问话,但在如此威势跟前,这些人却也不敢开口询问。
“你便是飞鱼帮的头子?”坐定在案后,夏凯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跪在最前面的楚余飞,寒声问道。
“正……正是小人!”在咽下了一口唾沫后,皮肤黝黑,身材有些瘦小的楚余飞才点头道。随后,又大着胆子道:“小的虽然有时候会干些不好的事情,但实在不敢做犯王法的事情哪,这位大人……”
“是我在问你,不是你问我,若有再犯,定不轻饶!”夏凯立刻就打断了对方的话头,拿手在案上一拍道:“看来你是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了?”
“小的确实不知……”楚余飞说话间不由拿眼睛瞥了下身边的几个兄弟,发现他们也是一般的疑惑不解。
如今的夏凯比起以前可要成熟得多了,看人的眼神也准了许多,此刻他见飞鱼帮众人惶恐而疑惑的模样,知道他们确实不是作伪,便道:“你们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么?那就让我来给你们提个醒吧,今日辰时之后的潭柘寺,你们应该有人在那儿干了点什么吧,别想要撒谎瞒我,当时可是有我们锦衣卫的兄弟在那儿亲眼看着的。”
说这番话时,他的一双眼只在这些家伙的面上不断扫视,而话一说完,他就看到了其中有几人明显脸色一变,惊惶之色是更甚了。
这几人的变化不单是夏凯,他们身前的楚余飞也觉察到了,便拿疑惑的目光看向了他们:“你们在潭柘寺里都做了什么?”声音却有些发颤了,因为他知道这绝对不是一场误会。
飞鱼帮作为在京城里势力不大的小帮会,除了码头一带有些收入,更多就是四处帮闲,帮某些人做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打打下手什么的。而这些事情,有时候楚余飞这个帮主也不知道,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有些后悔自己一直以来的决定了,这么一来自家的风险可就太大了。
被夏凯的目光这么一罩,那几人自然招架不住,顿时叩起头来:“小……小的几个之前确曾在潭柘寺里厮混了一下,并帮人在观音院前出了下头……不过,咱们也没和那里的人真个动手哪,他们一看就不好招惹,不是我们能得罪的……”说着,那人便把之前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原来就在今天辰时左右,有个商人模样的人找到了正在潭柘寺外找活干的这几个家伙,给了他们一笔钱,让他们按自己的吩咐当有两名贵妇单独在观音院时过去装作要闯进的样子。一旦有护卫阻挠,便与之争吵,并教训这些家伙一番。为此,那商人还给他们准备了一些看着很体面的行头。
飞鱼帮的人向来是靠着做这些不黑不白事情维持生计的,这个商人既然给了钱,他们自不会拒绝,于是照计而行。只是在与观音院前那几人起了矛盾后,他们便迅速发觉这些家伙很不好惹,真要动手得吃大亏,所以立刻就打了退堂鼓散去了。
本以为没有把事情圆满完成会让那商人不快,没想到那商人居然没有因此扣钱,还把他们所穿的那身行头也送了他们。而后,几人便拿了钱,当了衣服,算是不大不小地发了笔财。
可谁也没想到,这看起来大赚的一笔买卖最后居然是个大…麻烦,还和锦衣卫的人牵上了关系,这下他们可着实悔得肠子都青了。
听完他们的讲述,看着他们那懊恼和恐慌的模样,夏凯知道他们所言应该是真的,这不过是几个被贼人利用以分散自家注意力的棋子罢了。
但即便如此,他并没有放过这些人的意思:“你们可还记得那商人的具体穿着和模样特征,还有,可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么?”
“这个……”几人面面相觑,却答不出太多的细节来。只说那商人看着三四十岁,圆脸,样子挺和善的,没什么具体特征,更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了。
这一点也在意料之中,那些贼人既然敢做下此事,自然会提防着锦衣卫的追查,更不可能在这种细节上露出什么破绽了。想着这些,夏凯的面色更显阴沉,便把手一挥:“先把他们带下去看起来,等都督回来再做处置!”他知道,以自己的本事是问不出太多来了,只能寄希望于杨震。
在锦衣卫的压力下,这些飞鱼帮众虽然心中不愿却也不敢反对,只能乖乖地被人带到后面看起来。好在他们算不得什么重犯,不然就得跟刚才一起抵达镇抚司的那几名兵部犯人一样得进诏狱去感受一下那里的氛围了。
北城兵马司的衙门。
当杨震他们抵达这儿时,还着实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毕竟在京城里还是较少发生命案的,何况还是这样的小年,又是这等凶残到割去首级的杀人案,更是惹人关注了。
因为事涉人命,兵马司的指挥使卢青便立刻就被惊动并赶了过来。见到自家大人到了,那军官便邀功也似地上前叙述起自己拿住杨震的经过来,当然,他有意隐瞒了有人向自己报案一事,只道自己是听到动静才赶过去捉住的凶犯。
他正口沫横飞地讲述着呢,卢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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