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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大明-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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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便如此,宋雪桥依然觉着不够痛快,口里继续骂着,身子跟着上前就要再赏给对方几脚。可他才一动,手却已被人拉住了,随即杨震的声音响了起来:“宋千户,你这是做什么?若把他打死了,可就死无对证了!”
宋雪桥的身子陡然一僵,纵然心下恼恨,纵然对杨震已恨之入骨,可当面对此人时,他此时竟已生不出反抗之心来了,显然经过这次变故后,他对杨震这个无论武艺还是心计都比自己高上许多的家伙已有了忌惮,甚至可以说是畏惧之心。所以在杨震一拉后,他便止住了动作,只是恨恨地盯着杨显,呼呼地大喘气。
他的愤怒,明面上看是因为对杨显的,其实却是对自己的。他很懊悔为什么自己这一回的行刺计划会如此失败,不但没能杀了杨震,反被他反击,害死了自己的安郎。其实真要说起来,其中缘由只因为一点,这计划并非出自向来善于布置各种杀局的周致之手,而宋雪桥虽然也是个精明之人,但在这方面却明显还欠缺了不少火候。而在这种你死我活的事情上,只是一线之差,便会造成截然相反的两个结局。
钟裕这时也回过神来,他在一开始听到此事与东厂大有关联的震惊里迅速回过神来。也觉着宋雪桥所言不错,他手底下那些人被杀可是事实,如此看来此事确实与东厂没有什么关联才是。于是便上前一步安慰道:“宋千户不必性急,所谓清者自清,本官是相信你清白的。”
“多谢大人……”宋雪桥此刻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就因为自己的计划是失败的,所以才使钟裕相信此事不是自己所为,这事怎么看都充满了讽刺意味。
杨震也觉着有些好笑,自己所以杀光了宋雪桥的手下,一是为了报复,二是为了让他无人可用,从而保证自己的安全。却没想到最后反倒成了为他脱罪的好理由,实在是出人意料哪。
钟裕在安慰了宋雪桥后,又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了杨显身上,此时后者正吃力地从地上翻起身来,重新跪下,一副诚恳认罪的模样。
“事到如今,杨显你还要胡乱攀咬以期能躲避罪责吗?还不老实交代,你为何要做出这等事情来?”钟裕寒声道。久为高官的他身上自有一种威势,叫人不敢与之相抗,此时他已把官威给彻底散发了出来。
“罪官刚才所言,句句是实,还请大人明鉴……不过东厂之说,也只是那些贼人自己所言,罪官是无法证实的,他们也没有拿出腰牌等能证明其身份的东西来。”在看到宋雪桥那几欲吃人的表情后,杨显赶紧又加了后面几句。
但他这么一说,就更容易叫人生出怀疑,认为他有所隐瞒了。钟裕皱起眉头,便欲再次逼问,却被杨震一声低咳打断了话头:“大人,下官有几句话要说。”
“杨千户请说。”
“我觉着杨县令的话倒也有些可信。”
“何以见得?”虽然钟裕对杨震颇为信任与赏识,但对于他这一判断却有些难以接受。
“下官记得昨天刚来忻县,杨县令他们力请我们在此留宿,而大人却不想答应时,他们都曾面露担忧与恐惧之色。当时下官还有些奇怪,他们为何会现出如此不该有的表情。现在听了他的解释后,倒能说得通了。因为他们担心留不下我们,而无法给那些贼人一个满意的交代,这才有所担忧。”杨震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钟裕听了这解释后也是一愣,随即点头:“若真是如此,倒也有些道理。但这终究只是杨千户的猜测——非是本官信不过杨千户你,实在是兹事体大不得不慎重哪——要想证实这点,必须有更进一步的证据才是。”
杨震略一思忖便道:“这倒不太难办,只要找到他口中被掳走的官员家人,便能证明此言非虚了。正好,咱们要想找到那些逃走的刺客也得在县城里好好找上一找,大人何不试试呢?”
“唔,也好,就照杨千户的意思办吧。”作为钦差而被人行刺,钟裕自然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大索全城寻找那些刺客下落,将他们一网打尽自然是免不了的。
而在听到他们有这个打算后,宋雪桥的心里便是一沉,只希望那些飞马帮的废物能机灵着点,早已逃出县城了吧,不然就连他也得被搭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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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 西行路上之结果
钟裕本心是不想扰民的,所以之前才会几番拒绝杨显提出的留宿忻县一事。但到了这个时候,即便他再是不愿,也必须扰民了,而且这一次扰民势必会是大扰特扰,将大索整个忻县县城,把那些刺客可能的藏身之所彻底搜个遍。
要把整个县城都搜查一遍,所需要的人力自然不少,而因为县衙里的人已不可信,钟裕唯有动用手下的钦差卫队。于是在他的授意下,千总汤鹤又赶紧返回城外驻地,把剩下的两千多名军士都给调进城来,然后由杨震这个善于搜查拿人的锦衣卫千户指挥一切事项。
对此,杨震自然不会推辞。当另外那些千总把总等军官赶到之后,他便给这些人分配了任务,谁带领多少人负责县城的哪一块区域都安排得井井有条,而且在一般军士中间,他还刻意安插了一部分锦衣卫的校尉,有这些至少做过几次相似搜查之事的人带着,寻常士兵搜查起来自然能事半而功倍了。
看着杨震如此熟练地指挥人手做事,钟裕脸上不觉露出了满意而赞赏之色。经过这几次的事故后,他对杨震是越来越欣赏了,觉着这个年轻只当一个锦衣卫千户都有些屈才了,若这次山西一事能立下大功,自己一定要极力保举他再进一步。
与钟裕的想法彻底相反的,是宋雪桥那阴沉得几欲滴出水来的神色。看着杨震如此得意,想到被杀的安继宗,他的心就不断地抽痛着。同时,他还满是担忧,要是真被人找到了那些飞马帮的废物,那自己的处境可就极其危险了。即便他可以抵赖说对方的招供都是诬陷,只怕钟裕也会想法把自己拿下然后交回京去。
一想到自己不但没能完成任务,反而给冯公公添下这么大一桩祸事而回京的结果,宋雪桥的身子就不禁有些颤抖。那时的下场,只怕比在这儿被杀要惨上无数倍吧……
其实照道理来说,这次大索全城若杨震亲自带人四处搜索的效果会更好,但如今的他既已成为了锦衣卫千户,就断不可能还像以前当百户时那般事必躬亲,所以他只是做出指示便成,不必再亲临现场了。
待把一切都安排下去后,杨震便走回到了钟裕身边,对他略一拱手道:“倒叫钟大人见笑了。”
“何来见笑之说,该是钟某大开眼界才是。以杨千户这指挥若定的表现来看,就是让你带兵与敌军交战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吧?”钟裕夸赞了一句。
听到这话,杨震却是一愣,不觉有些想起了前一世自己带着那十多号弟兄在国外与各方势力火拼的场面来。那时他作为整支雇佣军的大脑军师,所做之事也是调度与安排,确实与今日所为有几分相似之处。但随后,他又回过神来,自谦地一笑:“大人谬赞了,下官这点本事可指挥不了真正的战斗。也就这种小场面还能应付一下。”
似乎是为了转移这个话题,杨震又有些佩服地看了钟裕一眼:“大人的观察之细才叫下官钦佩呢。就连那杨显所穿靴子是昨夜宴会时所穿,也能一眼看出,从而一举攻破其心防……”
“呵呵,杨千户这番夸赞本官是不敢领受的。”钟裕笑着一摸胡须道:“其实本官可不记得他宴会时穿的是什么靴子了,刚才所言只是诈他一诈而已。因为在本官想来,他若真与行刺一事有关就一定不会回去歇下,自然也不会更换衣物了。不想却被我一言中的,从而让他招认。”
“原来如此。大人不愧是都察院的官员,这一手确实漂亮。”杨震忍不住又夸了一句,这回钟裕就只是笑笑领受了。
见这两位你夸我一句,我夸你一番的对话,宋雪桥的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但事情到了这一地步,他也不敢再与杨震正面相抗,只能在心里咒骂几句了事。同时暗暗祈祷,希望那些刺客不会被人抓住才好。
似乎是宋雪桥的祈祷灵验了,待到晚间,虽然两千多名士兵加锦衣卫将整个忻县翻了个遍,甚至因此还闹得百姓极其不便,但那些想象中的刺客却并没有被找出来。
他们已然搜过了各处民宅和客栈,甚至是一些没人居住的空关宅子也都砸开了门入内搜查,却依然不见对方的半点踪迹和线索,这就让人很是气馁了。
当几名千总回来禀报全无收获的消息时,他们的脸上也布满了无奈:“钦差大人,兄弟们已翻遍了各处角落,除非他们能上天入地,否则断没有找不到的道理。或许这些刺客早前已趁黑偷出城去了吧?”
钟裕这时候也犯起了嘀咕,仔细一想也不觉点下头去:“倒也不是没有可能。那些刺客也该想到一旦行刺不成本官必会全城搜捕他们,所以趁着天还未亮就逃走也说得通。那就叫人都回来吧,咱们也不能因为这次之事一直耽搁在此不走哪。”
“大人且慢。”见钟裕有鸣金收兵的意思,杨震赶紧发话道。
“怎么,杨千户还有什么看法吗?咱们兄弟可都尽力了,这些锦衣卫的弟兄那也是看在眼里的。”见杨震似乎不那么相信自己,汤鹤心里自然有些不痛快。
“汤千总误会了,我不是说弟兄们不尽力,而是想问问你们可还有什么遗漏未曾搜过的地方没有?”杨震不以为意地一笑道。
“这个……应该是没有了吧。”汤鹤想了下后,却不是很确信,这忻县虽然不大,但他们人手终究才两千多,不可能面面俱到的。
“杨千户你还有什么看法吗?”如今的钟裕对杨震的看法倒是很尊重的,便出言询问道。
“大人请想,若那杨显所言是实,那他和县衙官吏的家眷就应在那些刺客的手上。这么多人质他们是不可能悄然送出城去的,所以既然连这些人都没有找到,我以为应该还有遗漏的所在。”杨震耐心地解释道。
钟裕一听,也不觉点头:“这倒确实有些道理,汤千总以为呢?”
“这……”汤鹤这时候也不敢如刚才般打包票了,但还是皱着眉道:“但卑职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遗漏了……”
“这么多刺客与人质,又不是藏在城外,那他们在城里就必然得吃饭。而一般人家和客栈别说养不起这么多人,就是养得起,怕也没这胆子。所以我们只要想想这城里哪儿能提供如此多的粮食便能找到些线索了。”杨震沉下心来仔细考虑之后,给出了这么一个推论,随后又猛地抬起头来:“汤千总,你可派人去搜过县衙的几处粮仓吗?”
“常平仓那儿刚派人去过没有发现,官仓倒是没有派人去过,毕竟那儿紧挨着县衙门,又有兵卒把守,怎都不会能叫那些刺客给混进去吧?”汤鹤如实说道。
“当日杭州银库那等重要所在都被人盗出了大笔银子,这么一个粮仓能有多少警戒之心?”杨震此时已有七八成的把握认定那些刺客的藏身所在就是官仓了,这也就是灯下黑的原理。任谁也不会想到,那些绑架了县衙官吏家眷,还想要刺杀钦差的刺客竟就藏在官府的眼皮底下。
钟裕这时候也想到了这一层,身子也是一震:“不错,那儿极有可能是刺客的藏身之所。汤千总,你赶紧带人前去查个清楚。”
“是!”既然两位钦差都是这么个意思,即便汤鹤对此依然有所保留,也只能从命了。他当即点了百多名兵卒,急急朝着县衙旁的官仓赶了过去。
而当他命人打开官仓大门,几名兵卒急急冲进去,随后发出一声惊叫后,汤鹤就知道这次被杨震说中了。
不过里面的景象却还是让他大吃一惊——里面并没有藏在那儿,等待着与官军殊死一搏的刺客贼人,却倒了满地数十具尸体。显然,这些都是杨显口中所说的忻县官吏的家眷,因为这些人多是妇孺,有几个有些姿色的女子甚至还被……
看着眼前的惨状,汤千总的整张脸都变得铁青了。他没有半点找到线索的喜悦,反而充满了愤怒:“怎会如此……这些畜生!不但刺杀钦差,居然还丧心病狂地将这么多无辜之人都给杀了……”
当杨震他们闻讯赶来,看到这里的一切后,也是神色严峻。谁也没料到,大索全城,最终找到的竟是这么个结果。
“大人,卑职愿带一路兄弟前往找寻那些凶手的行踪,将他们生擒以明正典刑,为这些死难者报仇!”其中一个叫贾昌的千户红着眼请命道。
对此,钟裕只暗暗吸了口气,然后摇头道:“他们早已遁去无踪,怎么可能被我们轻易找到。眼下我们有更要紧的事情需要去做,不能在此耽搁太久。但你们放心,本官只要在一日,就不会让这些畜生逍遥法外的。”
杨震知道,这是最正确的选择,也没有提出反对意见。同时,他还着意地看了身旁的宋雪桥一眼,那些刺客是由他弄来的,这笔血债恐怕也得算在他的头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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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四章 西行路上之影响
即便这桩血案看了后让人发指,即便这次的行刺真相依旧没能调查出个头绪来,但为了肩上的重任和山西的大局,钟裕他们只能暂时抛下这一切,以赶去大同为首要任务。
不过他们还是在忻县稍稍耽搁了时间,除了安定民心之外,还有就是将涉及到此次行刺事件的县衙官吏尽皆逮捕入狱,然后将此事经过呈文太原府,由那里的地方官员加以审理处置。
虽然真论起来这些官吏家人被害也都是受害者,但朝廷自有法令,他们与刺客勾结之事怎么都洗不脱,自当依律严惩。至于忻县这段时间的公务,幸好还有几个运气好的衙门吏员未曾受到波及,有他们再加上钟裕留下的二十名精干军卒与锦衣卫校尉看着,倒也足以稳住县中局面, 以及等候太原府方面的回音。
待忙完这些,时间又过了两日,钟裕这才重新启程,在钦差卫队的护送下再次踏上北上大同之路。
经忻县这一番风波后,无论是钟裕还是队伍里的其他人都没了再与地方官员应酬交往的心思。其实不光是他们,沿路的那些官员也已风闻忻县的变故,自然也不敢再像杨显那般热情招待这支钦差队伍,瓜田李下的,谁敢再这么做啊?
如此一来,钦差队伍的行程就比之前更快了几分。往往到了某处州县地界后,当地官员只是礼节性地迎接一下,再说几句场面话,就恭敬地将他们礼送出去,这一番下来就跟送瘟神似的,毕竟谁都不希望自己也摊上和忻县官员相似的遭遇。
可即便钦差队伍的速度已大大加快,却依然比不过忻县刺杀一事在山西境内传播的速度,当他们还离着大同有几百里地呢,被行刺的事情就已传到了大同,顿时惹来了不小的震动。
还是在那座节堂之内,黑脸将军的脸更黑了三分,甚至看着阴沉得都能滴出水来。而在看到他这副模样后,底下坐着的那些将领也一个个神色紧张,连大气都不敢多喘,更别说像之前那回般凑一起议论什么了。
在沉默了良久,使不少将领背上都有冷汗不断冒出来后,黑脸将军才哼声道:“想必今日我叫各位前来的用意,你们都应该心知肚明吧?”
略有沉默后,才有一名将领小心地问道:“将军指的可是刚传回来的忻县的事情?”
“你们对此有何看法哪?”黑脸将军以问作答。
“那些刺客的胆子也太大了些,若是犯在咱们手上,一定叫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就是就是,在我们山西地界上居然敢行刺钦差大人,真是不把咱们这些当兵的放在眼里,着实可恶!”
这些将领纷纷表态,都露出了愤慨之色,以表明自己的正确立场。黑脸将军见了只是冷笑一声:“你们倒是正直得很哪,但各位不觉着这事大有蹊跷吗?”
“嗯?将军这话是何意?”众将领面露疑惑问道。
“这天下间敢行刺钦差的人本就极少,在我山西就更是凤毛麟角了。这可是要被灭九族的大罪过,你说会是什么样的仇恨才能让刺客干出这等事情来呢?”黑脸将军缓缓地问道。
这话就不是座下那些大老粗般的将领能回答得了了,只能一个个面面相觑,最后满是疑惑地看向自家上司,等着他给出答案。
“只有当自身遭到了极大的威胁,若不能将钦差置于死地自己便会灭亡的情况下,人才会有如此泼天大胆,干出刺杀钦差的事情来。”黑脸将军说着一哼,目光从身前众将领的面上一扫而过:“而诸位显然都很符合条件哪。说吧,这次究竟是哪位‘英雄’派的刺客?”
众将领先是一呆,随即才回过味来,原来是自家上司怀疑这次的行刺之举是由他们中的某一个或某几个所指使,这才有今日召集大家之举动。顿时,所有人的面色都变得比刚才更紧张数倍,有人更是叫起了撞天屈:“将军,你可不能听信某些人的谗言而怀疑咱们兄弟哪。咱们这些人虽然会犯错,但就是给我们个天做胆,也不敢做出行刺钦差这样的事情来。”笑话,若是这事被指定到某人头上,不光是他和他的家族,就是其他同袍怕也得一起完蛋。
见麾下众人都是差不多的表情,满满的都是被冤枉的模样,黑脸将军的神色倒是一松。他对这些下属实在是太了解了,若他们真做了这事,是瞒不过他的双眼的。现在看来,这事应该就不是他们指使所为了,这倒是个好消息。
虽然心里已对他们的回话信了几分,但他口中还是问道:“你们真没做过?包括和你们有某些利益往来的势力,也是一般?”
“将军,咱们就是再不懂事,也不会干出这等自掘坟墓的事情来哪。虽然钦差大人来到或许会对我们有些害处,但相比起来,行刺钦差的罪名可就太大了,我们还不至于糊涂到分不清两者孰轻孰重。”
“就是将军,我们虽是武将,也没什么学识,但这种谋逆大罪却是不敢干的,还请将军明鉴,还我们一个清白。”
一时间,整个节堂上一改刚才的冷清,变得极其吵闹,众将领纷纷为自己辩白,说自己与行刺之事全无半点干系,就好像谁要是不说这些,就会被定为嫌犯一般。
如此场面直吵得黑脸将军的头脑一阵阵的发胀,半天才低喝一声:“够了,都给我闭上你们的鸟嘴!”
他的威信还是极大的,将领们一见他动了怒,顿时不敢再多说什么,纷纷住了嘴,只是脸上依然堆满了委屈的表情。
在沉吟了一下后,他才吐了口气道:“其实我也相信你们不会做出这等事情。但有些人却不会这么看,毕竟钦差是冲着咱们来的,他又遇到了行刺,这罪名就跟落进裤裆里的黄泥一般,咱们是很难分说得清的。”
“那……将军咱们该如何是好?”众人一想还真是这样,黄泥落裤裆里,在外人看来不是屎也是屎了,而自己即便再叫冤枉,在旁人瞧来怕也与行刺一事脱不了干系。这让他们一个个都面色发黑,神色紧张。
“怕什么?只要你们真没做过,就没什么好怕的!”黑脸将军把脸一沉喝道:“咱们大同的守军上下就没一个孬种,只要咱们不认,他们就只能在嘴上说说,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将军英明!”众将领这才稍感安心,纷纷奉承道。
“所以现在咱们要做的,就是稳住自己的心神,别叫人有机可趁。还有,之前叫你们收拾的手尾都收拾干净了,别到时候被钦差查出什么证据来。那样我便是想保你怕也不成了。”
“是!卑职明白!”
待这些将领带着感激与忐忑的心思退下后,黑脸将军嘘了口气,有些吃力地靠在了交椅背上。别看他刚才说得豪气万丈,似乎什么都不怕,其实他心里的压力一点不比底下人小。要是那些人中真有个胆大妄为到敢派人行刺钦差大人,那他这个当上司的只怕是必然会受到牵连的了。
不过现在看来,这些人确实没有做这事,那他就稍微安心了些。
“郭总兵看来挺累哪?那些将领没真做出如此大胆的事情来吧?”一个略带着些调侃的声音突然响起,将正闭目凝神的黑脸将军给叫醒了。
虽然这个行为很有些无礼,但刚才在将领面前威风凛凛的黑脸将军此时却不见半点气恼之色,反而站起身来朝那漫步进来的中年男子一抱拳道:“有劳李兄你挂心了,那些兔崽子还没这胆量。”
“那就好。说实在的,不光是你我,就是我爹他老人家,对此事也是甚为挂心,还几次催我来问问呢。”说话间,中年男子已来到黑脸将军跟前,这是个四十来岁年纪,眉眼修长,长相儒雅而俊美的男子。
“老太爷也关注了此事吗?”郭总兵的神情猛地一肃,很有些敬畏地问道。
“是啊。虽然老爷子最近已不怎么管事了,但出了如此大事他总是要过问一下的,毕竟影响到我大同的整体局势嘛。”中年男子说着已挑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不过说起来这事确实蹊跷,居然有人胆大到敢刺杀钦差,我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做的此事。”郭总兵恨声道。
“这个嘛,依我之见当有两个可能。其一便是我们大同镇里某个生怕钦差到来会查出自己问题的人所为,这个范围可着实不小,比如你我,还有其他那些有势力的人都可能做出来。至于其二嘛,就是我们的对头,想以此激怒钦差,再把黑锅甩我们头上,借钦差的刀来杀我们。这两种可能性都不小哪。”
“李兄所言甚有道理,在末将看来,还是第二种可能性更大些。我不觉着我们镇里有人会如此大胆而糊涂……”
“话不要说满,事情真相一日不解开,谁都有可能。”
只怕作为始作俑者的宋雪桥怎都不会想到,自己的这一决定竟会引发这么多人的猜测和一连串的连锁反应。
正当两人想进一步分析一下行刺事件时,一名亲兵突然走到堂外禀报道:“将军,巡抚大人让你带人去城外同迎钦差到来。”
“嗯?他们倒也算来得不慢……”中年男子略一怔后,脸上露出了一丝莫测的笑意来。
第三百二十五章 步行进大同
五月二十五日,经过二十多日的长途跋涉,杨震一行钦差队伍终于抵达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大同城,远远地,他们已能看见那古朴而苍凉的城墙。
大同,这个后世以煤炭业享誉天下的城市,在五百年前的大明万历年间一样是被无数人所牵挂的所在,甚至在某种意义上,其重要性还要远远高于后世对国家的作用。
因为这是大明边境上抵御蒙古铁骑入侵的最关键要塞之一,是大明九边重镇之首,是蓟辽宣大四大重镇之首,是大明的门户。为了抵御强敌的入侵,大明从立国之初就在此设下了重兵把守,待到中期时此地已有十三卫所,数百堡寨,常年驻兵达十万以上。
要知道在五百年前的大明朝,一般城市里的百姓能到十万之数已颇见规模,而这还只是大同城驻兵的数量,因此而聚集的百姓就更是士兵的数倍。故而有一种说法是,如今的大同是除了北京、苏州等几处大城外天下间最繁荣的城市。
不过即便城市规模不小,大同的守边功能却并未因此而稍减。这一点只从它那高耸着,足有六七丈高,微微向外倾斜,上面布满了各种被炮石箭矢等留下深深痕迹的城墙上便可窥见一斑。而且要知道的是,杨震他们如今所看到的城墙还是大同城靠南一边的墙体,北边的城墙损伤只怕要数倍于此了。
但即便它曾经历过无数次生死存亡的考验,被数以万计的蒙古精兵无数次的包围攻打,但大同依然矗立在大明北方边境之上,从未被外敌攻破过。即便是被明廷视为奇耻大辱的正统年土木堡之变后,这城市依然保卫着身后的汉家江山,抵挡住了瓦拉大兵的强攻与计谋。
只是经历了这许多风雨之后,如今大同城就像是一个饱经风霜,满身伤病的老将军般,已到了垂垂老矣的时刻,各种伤病已在他看似坚强的身体内不断爆发,一个不慎,等待他的就是轰然倒塌。
看着这座守卫了大明边境数百年的城池,就连杨震的神色也变得郑重起来,而另一边的钟裕是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决定徒步走进大同城。
“大人你这又是何必?”杨震看了看远处那高高耸立的城墙,有些不解地看向正迈步前行的钦差大人。
“我虽非大同人氏,但自幼却听家中长辈说过许多在大同城内外所发生的英雄事迹。当时我就曾心向往之,期望着有朝一日能像那些大英雄般守护着这座城池。虽然如今我已不可能达成儿时愿望,但我对这座城池的尊敬却不会变。今日,我要以步行的方式进城以示敬畏之心!”钟裕口里说着话,脚步却一点不见减慢。
杨震听了这话,心下也不觉生出感触来。确实,真论起来的话,眼前这座城池和那些守护着它的人,才是这个时代真正的英雄。即便如今它内部已藏污纳垢,需要朝廷派自己前来清理,但错不在大同城,而是守城的人。想到这儿,杨震也翻身下马,随在钟裕身后,迈着大步向大同城走去。
既然一正一副两名钦差大人都迈开了腿脚步行走向大同城,其他那些士兵武官自然也不好再继续坐在马上了,于是也纷纷翻下马来,跟在两名大人身后,缓慢地向城门处走去。
在走了一段后,钟裕又回头看了身后的杨震一眼:“而且我料定了大同城里必然会有人出来迎接,咱们步行过去,也算是给他们一点面子吧。”
原来还有这一层考虑哪,这或许也算是官场中历练出来的本能选择吧?杨震闻言忍不住撇了下嘴,或许眼前这位钟御史就是个很合格的官僚了。
钟裕的这一行为很合官场的规矩,也很对某些将士的脾气,但有一点他却判断错了,那就是他下车步行的所在距离大同城的位置。
本以为只是一两里地的事情,走一下也就罢了。但有一句话说得好,望山跑死马,虽然下车处已能清晰地看到大同南边城墙的模样,但真走起来却还有着七八里地的路程呢。
钟大人大小就生在富豪之家,从未遭过什么罪,就是这次奉旨前来山西那也是坐的极其豪华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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