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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心术-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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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里跪上几个时辰,便会身心具疲。
时间一久,寒气伤及机理,当年在那里被落下风疾的大有人在。
张公公一听去跪祠堂,便犹豫了。
皋帝看出他的犹疑,心中的怒气蹭地又上了一层,道:“怎么连你也要和朕对着干吗?!”
张公公可不敢,忙退下了。
逐将跪祠堂的事跟皋璟雯说了。
也没有逼着她马上就去祠堂。
瞅着公主的眼神,似在说:服个软吧!大家都好过。
皋璟雯却眉眼都不抬,道:“父皇让儿臣去跪祠堂,儿臣自也没有不去的道理。还请父皇好好想一想儿臣适才说的话,若是就这样放纵那些为非作歹之人,伤的是天下勇士的心,寒的是天下百姓的心。”
说完缓缓起身,面容坚定,对张公公道:“还请指路。”
张公公也不再劝了,忙给指了路。
这时接到灵儿传话的慧妃匆匆赶到了养心殿门口。
她脸上即心疼又有些责怪,更多的是不忍和内疚。
实在后悔没有在外面谣言刚起的时候,就召皋璟雯入宫,她事先也能安慰她几句,不至于在养心殿门口做出这等冲动的事。(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一章,作死的节奏
皋璟雯见是母妃来了,便停下脚步。
又见从慧妃身后冒出来的灵儿,顿时觉得自己好像背叛了。身边的一个婢女什么时候知道要擅自作主,做事不先经过她同意了。
张公公瞧见慧妃来了,忙上前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他怎么都是看着皋璟雯长大的。
不愿意她去祠堂受这个罪。
慧妃听得神情肃然,忙对张公公道:“劳烦张公公了。还望张公公进去和陛下禀告一声,就说之前臣妾在御医华驮那里学了药膳,给陛下炖了温补的汤,时下刚好七分热,想端来给陛下尝了。”又转身对身后的婢女蓝茵道:“本宫给陛下炖的药膳,这会儿端来正好,你快去给取来。”
张公公晓得慧妃的意思,便点头进了养心殿。
皋璟雯挂着脸,道:“母妃这么做值得么?”
她认为慧妃全心全意对皋帝不值得。
慧妃抬手搭在皋璟雯的肩膀上,道:“不是值不值得,而是该不该这么做。”说这又将皋璟雯往边上拉了拉,继续道:“宫内不比宫外,说话做事都必须注意言行。祸从口出啊!”
皋璟雯有些不屑。
她认为慧妃已经站在了皋帝一边。
因道:“母妃深爱父皇,为父皇做任何事都是理所应当的。那我对剑枫亦是如此,何况他于我有再造之恩。我替他向父皇求助也是理所当然的。只是母妃似乎和父皇一样,都不赞成我的做法。。。。。。”
慧妃眼下没有时间和皋璟雯多说。
她匆忙赶来是想化解皋璟雯和皋帝之间的矛盾的,其主要切入点还在皋帝身上,等会儿如何应对养心殿中的皋帝才是重点。
便先让灵儿带着皋璟雯去祠堂。
先顺了皋帝的意思。
皋璟雯见慧妃丝毫没有要跟她理论的意思,心下更加憋屈。
逐头也不回去的,快步往祠堂去。
少时,蓝茵端了药膳来。
张公公却始终没有从养心殿中出来。
蓝茵不由紧张道:“这个时候过来,陛下一定会认为娘娘是特意过来替纯净公主求情的。”
慧妃怔怔身,“本宫过来不就是来求情的,早过来晚过来都一样。”
而养心殿里面。
皋帝一口鲜血洒在了龙案上。
急得张公公差点没跳起来。
“怎么!慧妃也这么不识时务要来帮着皋璟雯一起求情么!好啊!一个剑枫,齐府后人,就闹得朕的整个皇宫都不得安宁。公主乃至嫔妃都要挟朕,要挟朕……”皋帝满口鲜血的说着。
其实,没有谁要挟他。
是他自己在要挟他自己。
剑枫的事一出,他感到万般的耻辱,甚至觉得整个天下都背叛了他。
他是至高无上的主上,却沦为被人非议的焦点。
细想其中缘由,都是当年罪孽的齐府给闹的。
还有就是他曾今爱到如痴如醉的炀皇后,竟然不守妇道的私。****臣,将他帝王的尊严碾压于脚下。
身为君主的皋帝,恨到痛彻心扉。
杀光了齐炀两族都难解心头之恨。
再有皋璟雯没头没脑的一顿听上光免堂皇的义正严辞。
皋帝心中苦闷,难以言语。
愤怒至极,喷出一口血来。
张公公也顾不得皋帝同不同意慧妃入殿了,连忙起开请了慧妃进来,又叫人去请太医。
“陛下大怒,慧妃娘娘言语上一定要多加小心。还有这药膳赶紧劝陛下喝下,适才急火攻心,伤了龙体,吐了一口鲜血。”张公公一面随慧妃往里,一面急道。
慧妃也顾不得礼数。
从蓝茵手中取过药膳,走到皋帝近前才停下脚,然后跪下,“陛下,龙体为安,赶紧将这药膳先喝了吧!”
皋帝一只手撑在自己的大腿上,一只手支在龙案上。
身子摇晃,面容扭曲。
嘴巴抿得死死的。
充满红血丝的眼眶中,除了浓浓的怪罪还有震怒。
慧妃忙放下药膳,磕头道:“臣妾前来并不是为了璟雯跪祠堂一事。璟雯有错,她确实该罚,我这个做母妃的赞同陛下的做法。还请陛下先喝了药膳,缓缓心气,大怒伤身啊!”
一番言辞,十分诚恳。
皋帝这才稍微缓了缓僵硬的身子。
另有些疑惑地看着慧妃,不信她不是为了皋璟雯才来的。
慧妃聪明伶俐,识得皋帝眼神,道:“璟雯冲动,忘了站在陛下这边替陛下着想,实在不尽人意。陛下罚她跪祠堂已经算轻的了,我这个做母妃先替她谢过陛下。”
说了这么一通话,皋帝的脸色才渐好些。
接过张公公的茶水漱口,将龙案上的药膳喝了。
温热的汤药滑下气得发干的喉咙,皋帝顿时觉得稍微缓解了些,但脸上的愁容不解,两鬓也有明显的白发,一双卧蝉般的双眸憔悴不已。
喝完后,他淡淡道:“慧妃,朕身边知晓朕的人已经不多了。你起来吧,别把膝盖跪伤了。”
慧妃这才松了口气。
扶着龙案站起,又走到皋帝身后给他揉太阳穴,道:“臣妾是陛下的人,如何能不知晓陛下。璟雯那孩子也太重感情,做事总是瞻前不顾后,一时走火入魔,口不择言伤了陛下的心,还陛下不要与她计较。这两天让她跪在祠堂也好,正好让这宫中的其他嫔妃公主看看,切莫再有人赴了璟雯的后尘。”
皋帝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他心中翻江倒海的不舒服。
慧妃这话说得极为婉转,他也了解为母爱女之心,皋璟雯也是他的女儿,只是皇权之下,亲情实在微不足道。
因握着慧妃的手道:“璟雯这孩子做事没谱,关在祠堂里,对她也好,省得再闯出不可收拾的祸来。回头,你给她送些棉被,炭火之类的去,那里阴暗潮湿,又快入冬了,注意防寒。”
慧妃连忙道谢。
她也没想过让皋帝收回成命,放了皋璟雯。
正如他说了,皋璟雯禁闭在祠堂,或许就是上策,先过了这场风波再出来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能送些取暖的东西进去已经最好的结果了。
“多谢陛下!”慧妃感激涕淋。
少时,外面太监急火火地请了御医华驮进来。
号了脉之后,华驮道:“陛下实在不宜动怒啊!急火攻心,伤的可是肌理。微臣认为陛下最近一段时间还是以身体为主,国事在忙也要注意休息。”
换言之,既然已经让祁王监国,何不将国事彻底放手交给祁王。
皋帝自身也能好好养病。
驮华不善谋,也不会巧言善辩,只能直言他所认为的。
皋帝不冷不热地瞧他一眼,道:“你每次来都这么说,可国事在前,朕又如何能真的好好休息。”
华驮垂下脸,不说话了。
再说,他就要明言玉玺的事了。
祁王交代过他,权谋之事不用他来插手,只要适当的时候照顾好皋帝的身体便可。
他紧记祁王的话。
逐道:“微臣这就开些药方,陛下按时喝下。国务繁忙,陛下也要注意劳逸结合,龙体乃国之根本。”(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二章,寻常打扮
皋帝闻言似有若无的点头。
将脸看向一边不知在想些什么,眉间轻轻颤动。
慧妃见状,便扬一扬手,代皋帝让华驮先退下下去准备药方了。
因惦记祠堂里的皋璟雯。
慧妃也没再多留。
皋帝不动声色的坐在那里,也不知再想些什么。
慧妃搁一旁站着问也不是,不问也不是,索性直接告退离开了养心殿,直言担心皋璟雯,去给她送些棉被和炭火。
皋帝垂着脸,眉眼不抬,稍点头,算是应了。
退出养心殿的蓝茵立刻凑上前问慧妃,道:“陛下适才明明已经心软了,娘娘为何不推波助澜,说不定陛下会放了公主。祠堂那地方,公主的身子骨铁定熬不下去。”
慧妃摇头,道:“适才你也看到了,我们差点就没能进养心殿,明摆着陛下不想任何人替璟雯求情。再说齐府当年的事,你也是清楚的,虽然过去了十六年,陛下心中的阴影一点没少,但凡和齐府沾边的人和事,都是陛下心头一根刺。璟雯这段时间呆在祠堂也好,先避一避风头吧!”
蓝茵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随着慧妃去准备了棉被和炭火,还有一点慧妃亲手做的点心,送去了祠堂。
因皋璟雯是被罚跪在祠堂,慧妃不得与她见面。
只能将手里的棉被等一应物件交给看管祠堂的嬷嬷们,又和嬷嬷们细细嘱咐了一番。
转身离开时,心中庆幸。
亏得馥雅郡主有心,让灵儿去通知她,不然后果指不定会怎么样呢,说不定丢了协领六宫之权,也是有可能的。
至少,现在她慧妃的地位丝毫没动。
那纯净公主那里,就是安全的。
再说养心殿内。
慧妃走后,皋帝继续坐着不动声色。
直到有太监进来,说是已经将华驮配的药煎好了,端了来,刚好七分热。皋帝喝下之后,方沉长的吸了口气,问张公公道:“俊稷那里……现在怎么样了?”
张公公闻言差异。
皋帝突然问起那永巷中的废太子,是什么意思?
因道:“这个奴才不清楚,永巷那地方,是不能随便出入的,外面的消息进不去,里面的消息也出不来。”
皋帝闻言,又沉默了良久。
又道:“俊桉那边呢,自他回京之后也没再入宫来看朕。。。。。。”
张公公不知皋帝突然问起皇子到底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秉诚回答道:“轩王那边,一来他行走不便,二来。。。。。。殿下似乎也不愿意出门。。。。。。”
他的话只说了一半。
但皋帝明白他的意思。
估计那轩王自回京之后,便一直在府上寻欢做乐,整日醉得不省人事。
罢了,他正值年轻有为之时,废了双腿。
皋帝能够体会他心中的苦闷。
张公公说到这里,皋帝也不再追问。轩王--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过了会儿,皋帝又问,“俊楠接触政务比其他皇子都晚,他最近一直在翰林院苦读,也不知进展如何了。。。。。。”
张公公回道:“蓉王殿下是个聪明的孩子,只是年龄到了,却比其他皇子要略显不谙世事了些,所以学得慢些……”
皋帝听完之后点点头。
将手按在一搭奏章上面。
沉思半饷,最后道:“你一会儿将这些奏章给俊楠送过去,让他细细读过去之后,先初步做一个筛选,捡重要的放在最上面,再交回养心殿来。”
张公公这才明白了半分,逐道:“现在不是祁王殿下监国吗?如何。。。。。。”
皋帝蹙眉,气色极为不好。
他不是没有想到祁王。
相反,祁王二字一直在他脑子中转动。
还有剑枫二字,齐府二字,余孽二字。
想多了,转多了,难免勾出当年不堪回首的记忆,还有祁王的,当年那个瘦弱的身影,跪在长殿面前为炀氏叫屈。
“就按我说的去办,祁王。。。。。。他现在不合适帮朕助理政务。”半饷后,皋帝道。
张公公点点头,逐将厚厚的一叠奏章送去了蓉王那里。
蓉王接得莫名其妙。
说不是有俊昇哥哥管理么,怎么现在要他来筛选。
张公公但笑不语,只将皋帝对他的要求转达了一遍。
……
自古王朝难测,风云几卷,无休无止。
截至,齐清儿和祁王遇上了复仇翻案路上的第一道大坎儿。
……
且说齐清儿这里。
皋璟雯哭闹不休的进了皇宫之后,她也离开了纯净公主。
回到府上之后,便匆匆让竹婉给她换了行装,打扮成一个平常人家的姑娘。
穿了一身淡青色简易碎花长衫,外罩半新不旧的袄褂。
头上顺其自然地梳了半圆式发髻,不带任何修饰。
身边竹婉也是同样的装扮。
两人站在一起,像是一家的姐妹,只是一个古板刚硬,面容清冷,一个较弱一些,面色轻柔带些高华。
齐清儿自然是柔弱的那个,更像姐妹中的妹妹。
如此这般的打扮了之后,便出了门,往城东去了。
此时天际余晖未尽,正是晚市初上的时候。
空气中带着一丝半点冰寒,更多的还是深秋里的凉意,吹得人分外精神。
街面的人并不是很多。
还有到晚市繁忙的时候。
齐清儿呆着竹婉徒步往城东走,一面走一面不经意的看街市两边,像是在看两边出售的商品,有些在漫无目的的寻人。
竹婉忍不住问道:“郡主很少出来逛街市,怎么今天突然想出来了,还打扮成这样。”
她看着齐清儿,觉得和平时的她差别很大。
穿衣打扮真有从外在改变一个人的魔力。
齐清儿环绕过竹婉的肩膀,贴近她浅笑,道:“我和你不一样,你时常因为要置办物件出门,这晚市对你来说也没什么稀奇的,但对我来说就一样了。。。。。。”
说白了,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她突然好奇了。
可竹婉不信她说的这话,此趟出来一定是有目的的。
逐扬一扬脸,做出不相信的表情。
齐清儿安抚试地搂她的肩,道:“不信便罢了。”
竹婉一时没反应过来她会这么说,更加不清楚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好在她知道如何控制好好奇心,便也搂着齐清儿,道:“不说也罢。”
你一言,我一语的。
两人看上去像极了寻常人家的姐妹。
一个没有大家子气势,一个没有下人懦性。
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没有一个人在她们身上多看一眼。
走了很长一段路之后,竹婉逐渐明白齐清儿的异常言行了。
这是在故意掩饰身份。
不仅要注意穿衣打扮上面,言行举止上面也要留意。
走了大概半个时辰的路,齐清儿指着路边一家小食店道:“那儿有卖馄饨的,咱们去吃一碗吧!”
竹婉顺着齐清儿指着方向看去。
是一家面积仅有十几平方米的小店,外面是露天的,里面一半简易的搭了个棚子,一角放着灶台。看样子小店是临时的。不过打扫得很干净,店主是夫妻两个,均是三十几岁的年纪,身边还有个半人高的小丫头,前前后后的招呼人。(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三章,人生在勤
样子普通,却长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不大不小配她巴掌大的脸上正好。
招呼客人,上菜撤菜的同时不忘看一看街边。
看有没有什么潜在顾客。
小小年纪,已经有了做生意的头脑。
见齐清儿和竹婉在街边张望,忙走上前,叠出笑脸,脆声道:“两位姐姐,吃碗馄饨吗?我们家的馄饨不仅样子包得好看,里面的馅儿更精。今儿的馅儿是韭菜猪肉的,拌了又脆又香的碎白菜。汤是大骨头汤,母亲前一天就熬好的,里头加了小虾米,面上撒葱花和麻油!两位姐姐吃一碗吧,包您们满意的。。。。。。”
她这样说,有人还能说不吃吗?
饱的都能被她说饿了。
齐清儿忙也笑道:“那好呀!来两碗,大碗的!”
竹婉却不怎么乐意。
一来,此趟出来她不知齐清儿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心中好奇。二来,这店面几乎就在街面上,来来往往的人不说,那喧闹声就影响食欲。
因道:“两大碗,吃不掉的。”
齐清儿刚欲说话。
那小丫头就先开了口,一副你不吃我不休的可爱神情,道:“来这里像我这般大的小孩都吃大碗的呢,原汤化原食,都不够吃呢!且说这深秋冬初的天气,吃碗热馄饨再合适不过了。”
意思是不得不吃了。
明摆着有些强迫消费的意思,却让人一点也讨厌不起来。
齐清儿拉过竹婉的肩膀。
随着小丫头往前都了几步,附身在她耳边道:“你说得很对。来两碗,大碗的!”逐又笑指着贴近街角的一张桌子道:“我们就坐这儿,离街面近些。”
小丫头满声应了,小鸟儿一样传菜去了。
坐下后的竹婉环视一圈。
觉得齐清儿选贴近街面的桌子坐,一定是有道理的,逐道:“此趟目的难道是和街上来往的人有关?”
齐清儿笑笑,道:“看看街上形形色色的人有何不好,人生百态,均是婀娜多姿的。。。。。。”
竹婉觉得她答非所问。
也不再问了。
少时上了馄饨,那香味确实迷人。
小丫头虽然没有形容馄饨的香味,但却已经在齐清儿脑子过了一遍,现在闻到的就是她想到的一模一样。
竹婉捧着碗喝了口汤,清脆的汤汁入喉,她也逐渐放松下来。
齐清儿夹了馄饨细细品尝。
耳边各种各样的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你追我赶声,姑娘们的嫣笑声,不绝入耳。
再配山街边橘黄色的灯火,和天际半点残红。
此情此景,吃碗馄饨,正如那小丫头说的,再合适不过了。
齐清儿暗道:生活若能如此简单该有多好。
寻常打扮,无妆无饰的二人,完完整整的融入了大街的热闹当中,像是万花丛中的两朵满天星,一点不夺目,远看几乎辨不出来。
大半碗馄饨下肚。
竹婉居然有了满足的表情。
面颊两边红红的,多了几分女人味。
小丫头很会识颜色,恰到好处的跑到齐清儿和竹婉跟前道:“怎么样,两位姐姐,馄饨吃得可还满意?”
脸上的笑容傲傲的,好像已经知道了齐清儿肯定的回答。
齐清儿拍着她的肩,道:“很满意。”
她开心一笑,又看向竹婉。
竹婉刚放了一个馄饨在嘴里,只顾着点头。
这时,街边突然围了一群人,还有几个书生样的,对着墙角指指点点。
从齐清儿这边看过去,刚好能看见那墙角。
相隔不过几米的距离。
那里坐着一个人,十**岁的样子,模样清秀,简单的梳着发髻,上面缠了一根淡蓝色的锦带。因他垂着头看书,锦带顺着他的后脑勺贴在他长长的脖子上。
少年穿得并不多。
冬日的天气清冷,尤其是太阳落山之后。
他却只着一件洗了发白的棕色长褂,手腕以上的半截手臂都露在外面。可他似乎不觉冷,目不转睛地看着手里的书。
好像他就是来大街上读书学习的。
齐清儿和竹婉看了一会儿,纷纷露出好奇的神色。
旁边小丫头一副大人做派,解释道:“此人每天都来,都是太阳下了山之后来,常常坐很久,我们都打烊了,他还坐那儿。”
齐清儿转过身,一面对小丫头说话,一面看着街边的少年,道:“看他像是个书生,怎么沦落到大街上坐着。”
小丫头歪头想了想,道:“这我就不清楚了。”
其实她是不知道书生该坐在哪里,也未觉得坐在大街上有何不妥。故说她并不清楚。
但想了一会儿又道:“此人半年前就坐在那儿了。一开始穿得还很体面,三两天还会更换衣衫,手里拿的书也多。可逐渐的,他好像没衣服换了似的,每次都穿同一件,样子也有些破旧。”小丫头边说边冲那少年瞅了一眼,“说来也怪,他每晚都坐在那儿乞讨,却不像其他乞丐伸手要银子。他每次来都往那儿一坐,目不转睛的看书,也不管讨没讨着银子。不过,倒有几个人时常过来给他丢银子,然后又和他之乎者也的理论些什么,常常一讲就是半天的话。按理说,他也不是没有收入的,可偏偏这两天他突然落魄极了,瞧他脚上连双鞋子都没有。。。。。。”
小丫头拿那少年的处境和她自己的比。
觉得自己幸福多了。
齐清儿听完之后,同情的看了看街边的少年。
而竹婉则一直盯着那少年看。眉眼间似曾相识,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小丫头杵那儿看了一会儿,见齐清儿她们不接话,便走开了。
对她来说,生意才是最重要的不是。
竹婉低声问齐清儿,道:“此人便是今晚的目的吧?!”
齐清儿轻轻斜视她一眼,道:“你说话小心,今晚何曾有什么目的。”
竹婉警惕地环视一下四周,然后端起碗,将剩下的热汤喝了。
墙角的少年正襟危坐,不管面前围观的人再多,他都不宠不惊,恍如置身事外。
那围观的人大部分都是鲜少来城东的。
第一次见这样的乞丐,都很好奇。
穿得破旧,却干净。模样穷酸,气度却不凡。
完全突破了乞丐的另一个高度。
有尊严的乞讨。
愿意施舍的接受,不愿施舍的也不强求。
有人便指着他面前的一张白布道:“你写的这人生在勤,不索何获。说的是乞讨呢,还是读书呢?若是乞讨,你光出来索了,可没见勤快的伸手讨要啊。若是读书,你倒勤快,坐在街边不忘读书,坐得和和尚打禅一般,可没见你索了。”
少年目不转睛,轻道:“乞讨不是强买强卖,我表达了我需要救济的意思,就足够了,对方给与不给,实在不是我能决定,有何必伸手讨要,惹人嫌弃。至于读书,这位兄台又如何知道我没有索呢?”
周围顿时安静了几分。
来围观的几乎都是手不沾书,眼不扫字的城民。
少年的一番话,很多人都没反应过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四章,不求何索
有人拿钦佩的眼神看他,也有不屑的,觉得他即想做婊。子又想立牌坊。
齐清儿和竹婉吃完馄饨,付了钱。
也走到人群中来。
近距离看看这个只问不索的别样乞丐。
瞅他手里的书,先不说书面,因为根本就没有书面,里面的页脚都已经泛黄卷起,上面还有斑斑点点的污渍,有些字甚至看不清楚。
可少年拿在手里就跟捧着宝贝似的。
小心的阅读翻页。
齐清儿不由得想起那小丫头说的话,看来少年的日子过得很艰辛,这书还不知是从哪个废墟堆里给翻来的呢。
竹婉从身上掏了掏,找出一个金锭子。
刚想丢给少年,却被齐清儿给制止了。
她迅速将竹婉拉到一旁低声说,“一锭金子太夸张了,不一定能引起那少年的注意,倒引来旁人的注意。”
竹婉回道:“一锭金子如何就不能引起那少年对郡主的注意了。”嘴上拒绝,手里却把那金子妥妥地收起来了。
齐清儿撇了一眼少年,道:“他的书生气质你也看出来了,他眼里只有书,金子对他来说就是身外之物,可有可无的。”
竹婉豁然领悟,沉长点头。
这边正说着,街那边又来了几个身着深蓝色制服的官人。
穿得一本正经,不像是随便到街上来逛的。走在大街的架势,就好像那街是他们家的,城民纷纷避让。
齐清儿二人也和其他城民一样,齐齐让到一边。
“咱城东向来平静,鲜有闹事的。这些官人,也不知为何事而来……”一个城民对着另一个城民喃喃道。
“瞧着,倒也不像是来捕捉什么人的。”
“说不定就是例行查街,也不一定。。。。。。”
少年已经在墙角,无处可让,便将自己面前那张写着字的白布往后挪挪。
谁料,他刚白布拾起,那几个官人不偏不倚地站在了他跟前。
看样子是冲着他来的。
众人也纷纷露出诧异之色。
这么文弱书生,长得比女人还秀气,除了占了街角乞讨看书,还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齐清儿心下微悬。
不知那几个官人要做什么。
少年似乎知道他们是有备而来,手里的白布被抢了也不争夺,只将手里的书先藏藏好,也不管脚下几锭施主丢的碎银子。
官人中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冲着少年指手画脚道:“城东是什么地方,是你这种叫花子呆的地方吗?你若想乞讨,老子可以给你指条路,去城北的窄巷,那里叫花子多,些许你去了那儿还能遇到个知己。走……走走走,别杵在这儿碍眼……”
官人边说边将手里的白布丢在少年身上,一面嫌弃地对他摆摆手。
少年不得不接住白布。
那是他身上所剩不多的资产。
被官人这么一通叫骂,整个人又恼又羞,倔强地扬着脸,面色却红到了耳朵根。
争辩道:“晚辈坐在这里并没有碍到任何人。何况我也不是叫花子。”
官人讪笑,“瞧瞧你穿的样,说不是叫花子,几个人信啊……走走走,这儿不是你这等低级之辈能呆的地方。再不走,休怪我们动粗。”
少年势单力薄。
对方又是官人,自也不敢说得太过分。
低头寻思一会儿,便顺着官人的意思离开了。
之后有没有真的去官人说的城北,就不晓而知了。
齐清儿和竹婉站在人群中,关切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竹婉好几次就要站出来帮少年说话,都被齐清儿按着,没让冲动。
官人见成功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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