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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心术-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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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清儿拍拍她的肩,道:“她不愿跟陈大人,逃出陈府之后,一直东躲西藏,又食不果腹的。最后找到了我,她是我妹妹,总该帮帮她。”

    皋璟雯捏捏齐清儿的手,笑道,“杨柳有你这个姐姐真好。”

    她的笑容很甜,还有些浅浅的嫉妒。

    齐清儿看在眼里,并不好受。

    自来到京城,皋璟雯就是她第一个欺骗的人。

    齐清儿离开公主府的时候,皋璟雯依依不舍将她送到大街上,非让齐清儿保证她还会来公主府小住才肯罢手。

    扭头时,她看着被火把照的微凉的大门,叹了口气。

    旁边灵儿奇道:“郡主答应了还会再来,公主为何又叹气,若不想郡主离开,何又不留下来?”

    皋璟雯边抬步跨过门槛,边道:“你知道雨姐姐为什么要过来小住吗?”

    灵儿摇头,“不知道。”同时睁大好奇的铜铃眼。

    皋璟雯继续往府内走,“俊昇哥哥就要成亲了,她心里一定不好受。嘴上又不愿意说,我想她住过来也是想换换环境,换换心境。”

    灵儿焕然大悟的点点头。

    皋璟雯继续道:“皇命难违,我想俊昇哥哥也有他的为难之处。”

    灵儿继续点头,其实她似懂非懂。

    到了府内,皋璟雯又去看了剑枫。

    让灵儿打了水来,亲自将毛巾浸在水手,再挤干。

    这会儿功夫,灵儿盯着平躺着的剑枫看,忽然惊道:“公主快看,剑枫大人的手指又动了,眼皮子也动了,快看。”

    皋璟雯闻言狂喜,丢了手里的毛巾,在水盆中溅起一堆水花。

    “真的吗?上天有眼。”她说着捧起剑枫的手,“你听得见我说话吗?你听得见对不对?”

    此时剑枫的双眸都微微动了两下。

    皋璟雯欢喜到不能自持,滚下热泪,语无伦次的对灵儿道:“他听见了,他在用双眼回应我!灵儿,你看见了吗?!”

    灵儿忙小鸡啄米的点头,道:“我看见了,公主。”

    “快,去请太医,叫华驮过来。”皋璟雯欢喜到不行,抓着剑枫的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不多时,灵儿请了华驮来。

    给剑枫细细号脉,眯着眼睛道:“多亏了公主的细心照顾,他的心脉已经完全恢复正常,苏醒过来,指日可待。”

    皋璟雯高兴要跳起来,忙道:“指日可待是什么时候?”

    华驮摸摸胡子,道:“也许一个星期,也许两个星期,最多不会超过一个月。”

    彼时的剑枫已经躺在床上尽两个月了。

    皋璟雯这两个月都等过来了,不怕再等两个星期,一个月的。

    她旋了个身,对着灵儿就是一个大熊抱。

    高兴得不要不要的,喜中带泪。

    华驮点点头,收起药箱,又配了些温补的药,方退下了。

    当晚,皋璟雯几乎一夜未合眼。

    华驮说一个星期,两个星期,那也就可能这个星期也就是现在就苏醒过来呀!

    她拽着剑枫的手,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直到再撑不住,歪在剑枫的床头睡着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六章,成亲前夕

    齐清儿回到府上之后,并没有去见杨柳。

    而是叫了府上的一个婢女到跟前,问了杨柳的近况。

    婢女说,杨柳自来了之后,不吵不闹,吃饭睡觉均和常人无异,完全没有倍受打击的颓废,常常在院子中走动,时不时的会唱歌。婢女像想起来什么,又道:“杨柳姑娘说她想要一架古筝。婢女回她,这事要先问了郡主的意思。她便说,无妨,她可以等,实在不行她自己会做。”

    做?她要拿什么做?

    齐清儿往杨柳的西厢房瞟了一眼,对婢女道:“就去给她买架古筝来。”

    婢女用诧异的眼神看看齐清儿,起身下去。

    竹婉不乐意道:“将她留在郡主府已经是在护她周全。她明知郡主和祁王殿下之间的感情,还要进来插一脚。大言不惭的说要做祁王的王妃,还要和郡主同侍一夫。郡主还要给她买琴,我替郡主觉得不值。”

    齐清儿闻言一笑而过。

    取了手里的鸟食在游廊下喂鹦鹉,又道:“一会儿将这只鹦鹉也给她送过去,给她解解闷。”

    竹婉,道:“郡主!”

    齐清儿,道:“就照我说的做。”

    在齐清儿心里,杨柳不算什么十恶不赦之人。

    一没杀人,二没放火。

    反而是行宫花海的时候护她周全。

    对于祁王,她也是少女心肠。青楼里出来的难免对地位对金钱看得比别的重些。

    何况她还是陈文靖一事上立了莫大的功劳。

    若细想一想,她也是个可怜人,被祁王利用了还不知情。典型的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可换做是祁王。

    他可不这样想。

    他认为他利用的是杨柳的好高骛远的心,不是她的人。

    一个人要是没有缺点,就没有被别人利用的价值。

    而杨柳在做什么呢?

    她在等。。。。。。

    等对于她来说是家常便饭。

    当初被调卖的时候,她做得最多的能做的就是等,没日没夜的等,那个时候等的条件比现在差多了,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舒服。

    所以她完全不建议齐清儿关着她。

    至少她给别人的感觉就是这样的。

    具体是不是这么一回事,从无从可知了。

    ……

    都说秋天是一个变幻莫测的季节,谁说不是呢!

    这一日,也就是轩王入京的第三日,一张来自宫中的请帖落到了齐清儿手里。

    原来,祁王要成亲了。

    皋帝准备给他在宫中设宴,相邀朝堂重臣,宴请八方豪客,举国同庆,为祁王好好办一场酒席。

    请帖中丝毫没有提到轩王。

    还是打听了之后,才知道轩王那边,皋帝准备让他自己在自己府上操办,薛曹二家帮衬。

    日期是和祁王成亲一样的日期。

    保证了君无戏言,时间到了,该办的照办。

    只是皋帝这么做无非是对废了双腿的轩王当头一棒,这一棒下去还听不到声音。

    可见帝王无情。

    皇颜才是最重要的,谁让轩王在城门处犯了这个致命的错误。

    加之他回到府上之后继续饮酒,寻欢作乐,养了一府的青楼女子,整日无所事事,完全没有亲子来向皋帝报告战况的意思。

    皋帝得知以后,更为恼火。

    故意大办祁王的婚宴,故意冷落轩王。

    齐清儿端着请帖在手中。

    细细读了请帖上的内容,将葛莜二字扫了一遍又一遍,对竹婉道:“明晚我要盛装。”

    竹婉手中端着茶皿,不由得微颤。

    齐清儿很少这样说话,语气中带着决绝。

    小心的点点头,询问,“穿锦茜色彩绣花鸟纹的那件宫衣,郡主觉得可好?”

    齐清儿摇摇头,道:“穿真红色金华紫罗面积锦宫衣,他人大婚,我岂能穿得过于素净。”

    竹婉却犹豫。

    齐清儿又道:“真红色,不是大红,无妨。”

    竹婉这才依言去找了那件宫衣,置衣架上挂着,熨去褶皱。

    齐清儿看着真红色的宫衣,轻轻笑了。

    郡主府外,祁王负手而立。

    他在这里站了良久,已有府上的府役跑出来问过多次,祁王都说不必打扰郡主,他站一会儿就走。

    可站到大半夜他任然没有要走的意思。

    府役见此状况,将此事告诉了齐清儿。

    齐清儿已经上床休息,她隔着帷幄对进来回话的竹婉道:“他若想站,便让他站,且不用管他。”

    竹婉听得心头发紧。

    一面是自己的主子,另一面是救过她的恩人也是主子。

    “据说站了有三个时辰了。”郡主若不愿见他,怕他不愿走,真站个通宵也不一定。后面的话,竹婉想想咽在了肚子里。

    齐清儿轻道:“他若真是想来见我的,不用我请他,他自己会进来。我这郡主府什么时候能将他揽在外面,之前他来访什么时候通报过。”

    语气中小小的感伤。

    竹婉进退不是,点头,道:“是,郡主早些休息。”

    隔着帷幄,齐清儿能感觉到竹婉缓步离开,突然有种想拉她回来的冲动,告诉她请祁王进来。

    然话到了嗓子眼,她只拉开帷幄的一角,朝外面轻轻看了一眼。然后放下帷幄翻了个身,闭上双眸,强迫自己睡去。

    竹婉听卧房里没了动静。

    悄悄出府,对着府外站立沉默的祁王,道:“殿下还是回去吧!入秋了,晚上的寒气重,且陛下明日……若病了便不好了。郡主已经睡下,殿下这样等下去,没有意义。”

    哪知祁王却冷冷地瞧了她一眼,道:“本王并非在等待。”

    竹婉张张嘴,不知该如何接话。

    祁王的性子,她也算了解半分。这个时候,谁的话他都听不见去。她能带到的话已经带到,索性福了个礼,退下了。

    祁王则继续站在那里。

    无动于衷,又满腔悲愤。

    身上的白衣,在残月上异常刺眼,仿佛这黑黝黝的深夜当中,唯独他一人清醒。

    秋风灌耳,忽然吹来女子的声音。

    原来是楚秦歌,她在祁王府没找到祁王,问了娅楠之后才知道他在这里。

    取了件披衣搭在祁王肩上,道:“殿下,夜已三更,回府吧!”

    祁王微侧头,道:“你怎么来了?”

    楚秦歌笑笑,道:“殿下明日。就要成亲了,我再不来看看,以后还有机会吗?”说完绕到祁王身前,将披衣系紧。

    祁王没接楚秦歌的话。

    再次对着郡主的大门深深看了一眼,转身上马车。

    楚秦歌见状,走到马车边,抬脚前看看祁王。

    祁王即没有拒绝的神情,也没有同意她上来的意思。楚秦歌僵了半秒,稍一思量,还是上了马车。

    一路无话。

    到了祁王府,祁王直奔书房,让府役准备洗澡水。

    府役瞅了书房一眼,里面连个木盆都没有,怎么放洗澡水,便看看祁王,示意要不要换个地方。

    祁王低吼,“去准备木盆。”

    府役吃惊,又瞅瞅随后进来的楚秦歌,见她点了头,方去了。

    搬了硕大一个木桶来,又提了好几盆热水。

    谁料祁王指着水盆就道:“换冷水,加冰。”(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七章,冰水

    府役懵了,半天没有反应。

    直到楚秦歌强忍着对他点点头。

    少时,换了凉水来,祁王自己端了冰块通通倒近木桶里,然后指着门框,让府役和楚秦歌出去。

    府役自然不敢不听命,后退几步,下去了。

    楚秦歌却不愿走,红着眼睛道:“殿下这又是何苦,凉水伤身,何况是加了冰的,您的身子骨再硬也扛不住啊!”

    祁王根本听不见她说话。

    和衣掠身翻入木桶,水花四溅。

    几个冰块砸在地上,滑得很远。

    楚秦歌不敢阻止,只能在旁边看着。

    零碎的冰块浮在水面上,几乎占满了整个水面,层面上还冒着丝丝寒气,使得整个书房像冬日一般寒冷。

    祁王被打湿的乌发浮在水面上,寒水一直淹没到他的下颚。

    他闭着双眼,似在认真感受冰水的刺骨。

    光洁的肌肤,像结了冰。

    楚秦歌实在看不下去,哭道:“殿下何必这样作。践自己。冰水伤人筋骨,伤人肌理,更是刺痛无比呀!殿下。。。。。。”

    祁王缓缓睁开桃花眼。

    眼中寒气逼人,道:“你知道寒毒么?这点刺痛不及其万分之一。”

    楚秦歌泪眼模糊,趴在水桶边上。手指触碰到冰水,刺痛顿时传来,她缩回手,放在唇边,沉默。

    祁王开始下沉,整个人沉入冰水当中。

    只有部分衣襟因藏了气体,浮在水面。

    楚秦歌急得绕着木盆打转,想拉,想劝,想宽慰,偏偏她不是那个对的人。

    她急促呼吸,深呼吸一次两次,十次二十次……

    祁王没有要起来的预兆。

    她控制不住,失声恸哭,道:“殿下,你出来好不好?何苦这样伤害自己?!”

    话音刚落。

    面前木桶水花横飞。

    浮上来的祁王面脸僵色,皮肤慎白,毫无血色。抬起的手指苍白得能看到骨节,身上的寒水像急流一样往下流淌。

    他突然揪住楚秦歌的手臂,将她的上半身扯进木桶。

    他瞪着她,看了良久,沉声道:“出去。”

    楚秦歌沾到水,冷到哆嗦。

    但她没有抗拒,只要能靠近祁王,以什么方式她不在乎。却没想到祁王只说了“出去”二字。

    顿时心悸。

    祁王推开她,缓缓指向门,又道:“出去!”

    楚秦歌哭到忘了抽泣。

    祁王成亲,她也痛。

    偏生她对祁王有唯命是从的依赖,祁王这么一吼,她唯有出去的份。

    待她离开。

    祁王继续沉回冰水中,他在水中轻道:“清儿。”两团气体翻滚涌上水面,然后消失。

    ……

    次日秋阳高照。

    因宫内要办喜事,整个京城都喜气洋洋的。

    沉香阁外来了好几个宫里的妈妈婆子,均是来取菜的。宫里的美食再经典都没有沉香阁中的新颖。

    楚秦歌隐在垂花门后面,悄悄看着眼前的一切。

    馥雅郡主府上,齐清儿懒起画蛾眉。

    铜镜面前的她的看上去似乎还没有睡饱,眼神炯炯却没色彩,手里拿着一支步摇,漫不经心的晃动。呆地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好半饷,对竹婉道:“将我的首饰盒子拿来。”

    竹婉依言。

    时下已经过了午时,宫中祁王的婚宴将在申时开始,一直持续到晚上。

    而轩王府上的,却没有个具体时间。

    薛曹二人为此操碎了心。

    大办,怕逆了皋帝的意思。

    小办,又怕伤了皇家颜面。

    不办,更是没有办法向皋帝交代。

    两人一早上就到了轩王府,希望能和轩王商量出个结果。

    结果到了轩王府,轩王正酩酊大睡,呼声震天,就睡在四角亭中。

    薛曹二人,顿时面面相嘘。

    各自在心中默念,完了,这下完了,女儿的前程没有了。

    皋帝赐婚,有时候真不是什么莫大荣幸,而是灾难。

    在轩王府逗留许久的薛曹二人,最后决定换醒轩王,这成亲的大事无论如何都要办的。

    做最坏的打算,轩王总是皇子,之后再差也不会差过王爵。

    女儿嫁过去,途一生安稳,锦衣玉食也就够了。

    薛芷和曹颖二人,得知轩王残了双腿,又酗酒之后,死活不依。还是两位老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给劝下了。

    今日成亲,轩王府上显得尤为清静。

    而祁王府上,则是另一番景象。

    从清晨开始,前来恭贺拜访的人络绎不绝,可谓是你方唱罢我登场。祁王却冷冷的不爱搭理,众人也不觉得失了礼数,反倒觉得祁王沉稳大气,将来一定有的好的前景。

    依在祁王书案旁的娅楠对着祁王道:“若不是哥哥现在重获皋帝的信任和青睐,怕是他们一个都不会来。一个个都是趋炎附势的。”

    祁王埋头写字。

    他站在书案前,右手夹着一支毛笔,在锦布上慢悠悠地写着等字,硕大一个等字。

    写完一个,就再写一个。

    对于娅楠的话,他只浅笑,道:“官场向来如此,妹妹以后见多了也就不足为奇了。”

    娅楠领悟的点点头,又问为何要写等字。

    祁王道:“婚宴之后,你便知道了。”

    娅楠外头道:“哦。”又瞅了祁王的面容,继续道:“哥哥昨夜没有睡好?可是为了。。。。。。”她把清儿姐姐这几个字咽回了肚子里,拿眼睛观察祁王。

    祁王还是浅笑。

    似乎昨晚没有浸泡在冰水中一般。

    “婚姻大事,前一晚没睡好才正常。”他道。

    而齐清儿这里自然不知祁王府上的热闹,也不知道祁王和娅楠之间让人捉摸不透的对话。

    她只在乎她的大妆。

    描眉,扫胭脂,画眼影,点红唇,每一件,她都做得细致,唯恐又不完美之处。

    她捧着自己的脸。

    心道,这张脸是严颂给的,不能辜负了严颂给她施毒的幸苦。

    “宫衣呢?拿来。”她对竹婉道。

    竹婉取来宫衣,替她穿上。

    真红色一泻到底,层层叠叠覆盖在石砌地面上。

    她又回到铜镜面前,不是为了看镜中的自己,而是从妆台中取了一枚赤金凤流苏,戴在胸口,和袖口缀满细密光洙的金玉满堂纹边交相辉映。

    身前是一色九鸾飞天金丝暗秀枝花长卉图,映着裙角舒展的兰花华饰,以五颗锁金镂空银质扣将琵琶如意纹纽扣绊住。再配着底下鸳鸯百褶凤罗裙,丝滑的断面在散阳下折出亮光。上面的鸳鸯暗纹,也随着光线一丝一丝透显灵气,欲展翅飞起。

    穿上这件宫衣的齐清儿,让竹婉面前一亮。

    衣服美,人却更美。

    只是美不现实,总觉得这样的美中少了什么。

    竹婉看了半饷,点头称赞,完全说不出不妥之处。

    齐清儿轻笑,道:“备轿,去纯净公主府。早上她派了婢女来,说要和我一起入宫。”

    竹婉应了,刚转身,见齐清儿跟着她要出去,又道:“郡主不要再照照镜子,看看吗?”

    齐清儿跨出一步,领着竹婉往外,道:“我什么样自己还不清楚吗?”

    竹婉忙道:“是。”小跑去准备马车。

    齐清儿从起来就坐在铜镜前,几次看向镜中的自己,心都微微的疼。她不愿意多看。(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八章,真红色

    没等齐清儿到纯净公主府,在半路遇到了等不及的皋璟雯,她拉着齐清儿上了她的马车,开口就道:“你如果不想进宫赴宴,现在还有机会,到时候我就跟父皇说你生病了,来不了。我可以先送你回府,然后再进宫。”

    她将齐清儿的手捏得紧紧的。

    一面想齐清儿去,又想她不去。

    不去,自然是因为祁王成亲。而去,则是因为她在这个偌大的皇宫当中除去她的母妃,就只有齐清儿一个说得上话的人了。

    齐清儿也捏捏她的手,道:“都准备好了,去吧!总要面对的。”

    皋璟雯点点头,笑容有些苦涩。

    闲言少述,马车在宣武门落,之后徒步。

    此次婚宴设在孔林堂,地方宽大,且视线极好,正是秋高气爽的天气,设在这里刚好。

    赴宴的除去众皇子公主(轩王自己府山有婚宴,故而不在其内。太子却其内,皋帝念是喜事,放他出府赴宴)还有宫中妃嫔(除皇后)和朝中众朝臣,上到一品下到九品,连尚未有官阶的进士也在其内。

    为此孔林堂的气势,堪为磅礴。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次攻占越国立下大功的是祁王,而不是轩王呢!

    礼部尚书早早当场安排座次。

    这座次当然是按照官阶来定,离皋帝越近则官阶越高,越远则反之……

    齐清儿和皋璟雯到的时候。

    孔林堂还只到了一半人。

    大家三个一堆,两个一对的高谈论阔。

    其中有个身影,孤单得很是醒目。

    未等齐清儿看清楚是谁,这个孤单的身影已经到了她和公主身前,皮笑肉不笑的,道:“馥雅郡主这一身,当今天要和祁王成亲的是你吗?庶民就是庶民,外面的衣裳再漂亮,你郡主的身份也是虚的,和皇室没有半点关系。想做王妃?做青天白日梦呢?!”

    她的嘴巴还是不饶人。

    齐清儿拉住要发作的皋璟雯,低声道:“璟雯,蓉王在那边,我们过去跟他打个招呼吧!”

    皋璟雯狠狠瞪了皋兰洁一眼,表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可皋兰洁不是个善罢甘休的主。

    近来的她所受的煎熬,正愁没有对象可以发泄呢!

    抬步,拦了齐清儿二人的去路,道:“怎么?我说错了吗?馥雅郡主,你这一身红,穿得可触了大忌,会让人笑话的。”

    皋璟雯来气了。

    换做一年前,她也许会低声下气,得过且过。

    现在她绝对不会,冲着皋兰洁瞪鼻子上脸的就道:“这是真红色,真红色好吗?皋兰洁你眼睛有问题,辨不出颜色吗?”

    真红色颜色偏暗,偏浅,更像是彩虹色。

    而新娘穿得是大红。

    两种颜色还是有一定区别的。

    皋兰洁这样说,纯属看齐清儿和皋璟雯不顺眼。

    “看看这大堂中人,有哪一个像她一样穿了红色。真红色也属于红色,穿了红色就是范了大忌,宫里的嬷嬷看到了会要求换的!”皋璟雯气急败坏。

    皋璟雯,“是吗?!那好呀,我们等着。”

    皋兰洁,“不知廉耻,婚宴上抢新人的光。”

    皋璟雯,“谁不知廉耻!你才是,不然陈尚书也不会嫌弃你,要在外面找女人!”

    皋兰洁白了脸,“你……我可是你皇姐,你就是这么说话的。”

    皋璟雯,“我可不认你是皇姐,我不敢认!”

    皋兰洁身子微颤,“反了,反了。。。。。。”

    兰成公主身后的水芹连忙扶住她,在她耳边道:“公主您可是嫡长姐,可要拿出点风范来叫她们瞧瞧。”

    这分明是火上浇油。

    巴不得皋兰洁的身子气坏了。

    皋兰洁闻言果然更气,脸白到了耳朵根,抬起的手也跟着抖。

    皋璟雯则两手叉腰,现在的她可不怕所谓的什么嫡长姐。

    齐清儿瞅着势头,看出了水芹的用心,对着皋璟雯道:“毕竟是婚宴,真要吵起来,你也少不了要挨骂。算了,别计较了,就当没听见,何必因她扫了兴致。”

    皋璟雯一听,这话有道理。

    便和齐清儿去找蓉王,将皋兰洁甩在身后。

    蓉王看到是齐清儿和皋璟雯来了,有些吃惊,然后随意一笑,道:“璟雯皇姐,馥雅郡主,好久不见。”

    是呢,彼此不见已有月余。

    彼此福了礼。

    蓉王成熟不少。

    皋璟雯随便和他扯了些闲话,问道:“俊昇哥哥和俊桉哥哥都要成亲了,你呢?”

    蓉王摸着脑袋笑,脸不自觉的红。

    瞅着齐清儿请求解救。

    齐清儿便将话题说开了,问蓉王这段时间都忙了什么。

    蓉王镇定不少,清了嗓子道:“说来也怪,自己俊昇皇兄重新受到重视之后,我就开始忙。父皇每天都会给我布置任务,关于水利扩建军机政务,什么任务都有,就连这次安排婚宴,父皇都让我在旁边帮衬着礼部尚书。”

    他边说边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皋璟雯听完连连点头,道:“俊楠哥哥终于长大了呀!”

    而齐清儿听完之后但笑不语。

    皋帝这么做,是明摆着要分散祁王的势力,倒了凌王,残了轩王,还有个半死不活的太子,也只有蓉王能够分一分祁王的势力了。

    想到此处,微微心惊。

    皋帝没有病糊涂,也没有老糊涂,他做事总留一手。

    正说着,宫中妃嫔纷纷进入孔林堂

    因前朝后宫之分,嫔妃的座位和皇子公主等大臣的座位是隔开的,中有两道半丈高的镂空围栏,围栏中间是浅浅的流动的活水。这样既不觉得有间隔,还调节了孔林堂中的气氛。

    嫔妃一到,意味皋帝也不会太远。

    众人都安静下来,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齐清儿随皋璟雯一同坐定后,方留意到了对面末端的太子。

    他面容憔悴,鬓角微露白发。

    他才二十岁,就有了白发。

    看来,父子离间,母后失宠,让他万分担忧。

    齐清儿挪开视线,不看他。

    此时众朝臣也基本到齐,嬴谢自然来了,他特别带来了一个下属,坐在太子的斜后方。还有李轩,禅太师,陈文靖,葛太尉等人,自不必提。

    随着张公公的一声公鸭嗓。

    众人起身,跪拜,皋帝入堂,免礼,众人再次坐定。

    至此,婚宴在皋帝一番开场白后正式开始。

    孔林堂外歌舞起,先是婉转流畅的琴音,再到不绝如缕宛若天籁的笛音,然后是婀娜多姿的舞女,一个接着一个踏进堂来。

    她们舞动着身躯,也舞动着命运。

    此时此刻,身陷在松涛阵阵万壑风生中的齐清儿终于强烈了意识到,她的祁王,她的俊昇哥哥就要和另一个女子成亲。

    今晚的新人不是她。

    随着歌舞的幽幽绕耳,舞动缠目。

    大堂中的气氛开始活跃。

    尤其是葛太尉。

    他头一个向皋帝敬酒,万分感谢皋帝所赐的良缘,还说了一些让小女今后好好侍奉祁王的话。

    听得齐清儿心微微跳。

    举了面前的酒杯就喝。皋璟雯知其不善喝酒,硬让旁边的宫女给她换了茶水。齐清儿侧头对皋璟雯道:“谢谢你。”(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九章,大红的颜色

    皋璟雯拉出笑脸,道:“不谢。”

    这时一个一身红的婆子走上来,盈盈跪下,对着皋帝道:“陛下,吉时已到。”

    看,还有吉时。

    这么重要的婚宴,怎么能没有吉时,齐清儿在心中发笑。

    皋帝笑道:“嗯,让准备着。”

    婆子再一叩首,方退下。

    随着她的离去,远处突然响起了爆竹声,一声声震耳欲聋。殿堂的气氛瞬间活跃到了领一个高度,已有人迫不及待地到殿堂门口往外张望。

    少时,好几个身着红衣的婆子们进堂。

    她们手里端了火盆,拿了锦垫,还有红色的鎏金托盘,托盘上红色玛瑙瓶装的一壶酒。

    通通都是红色,大喜的红色。

    爆竹声由远及近,殿堂的欢闹声也此起彼伏。

    一双璧人,正款款向他们走来。

    他们穿着大红的衣衫,红得火焰,红得刺眼。

    齐清儿手里捏了杯肚,她这个时候才发现这殿堂上下装点得一派喜气的红色,和她身上的红有点像,又相差甚远。

    祁王先踏进殿堂。

    他身后是盖着红盖头,身材纤细,脚步微微的葛莜。

    她好羞涩的样子,每一步都走得小心。

    头上的红盖头也因她迈出的步子,而有节奏的来回摇动。

    祁王手里拿了段红锦子,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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