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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心术-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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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店铺里面呆的时间也不长,出来时又是一堆大大小小的盒子,店铺的老板在她们身后热情地鞠躬致谢送行,大声喝着,“两位小姐慢走,再来啊,再来,小店一定欢迎!”
能不欢迎么!那店里的首饰都基本被皋璟雯给买空了。
第七十八章,冤家路窄
“公。。。。。。”齐清儿刚开口说了一个字,就觉得哪里不对。
出府的时候,皋璟雯就特别用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身后跟着的灵儿和竹婉,打扮得也可寻常人家的佣人差不多。
齐清儿杏眼很快在皋璟雯脸上扫过,领会了皋璟雯并不想透露她公主的身份。
便转了话道:“璟雯,咱买得也差不多了,你看灵儿和竹婉,她们两都快看不见走路了。”
皋璟雯先是满意的笑笑,“你以后就叫我璟雯吧,我听着挺合适的。”随即又皱起眉头,继续道:“这还是我回京之后第一次出来逛呢,怎么能买得差不多了呢,我看差远了。”
说罢,扭身就进了下家店铺,还一把将齐清儿拉了进去。
齐清儿猝不及防,根本没有躲闪的余地。
灵儿和竹婉因为手中的东西太多,不方便进来,在门外等着。
这家是卖丝绢的,店铺中满满当当全是上等的金蚕丝绸,色彩清新,上面的绣工更是别出心裁。
皋璟雯进门就道:“把你们这里最好的都拿出来给我看看。”又转身对齐清儿道:“看看可有你喜欢的,一并买了!”
齐清儿往里走了一小步,这里的丝绢确实与别处的不同,竟也不由得拿起一绢握在手中,细细赏看。
两人谁都没有注意,这店中还坐这一位买主。
店主正一丝不苟地弯腰垂脸站在这位买主的一旁,见到齐清儿和皋璟雯也只是稍稍抬了抬头。
看样子,这位的买主的来头不小呢!
皋璟雯见状,补了一句,“店里的人呢?给本。。。。。。我选几条店里最好的丝绢……”
这下没等到店主的回话,而是兰成公主皋兰洁的。
真是冤家路窄,随便进家店都能碰到一起。
“呦,我当是哪个富贵人家宠坏了的小姐呢!原来是璟雯妹妹呀,何等兴致,也来买丝绢吗?”皋兰成的声音如细碎的针尖,听着就人很不舒服。
不过店主却立刻殷勤地走到皋璟雯面前,皮带肉的笑着:“奥,原来是。。。是姐妹啊!小的眼拙,适才竟…竟没听见,我这就给您去拿。不知您喜欢哪种款式的呀,我这里有……”
“一边儿呆着去!”
皋璟雯气冲冲地打断了店主的话。
这种趋炎附势的小人,正是皋璟雯不喜欢的一类。
齐清儿闻声,忙丢下手中的丝绢,站到了皋璟雯的一旁。
店内的气氛顿时危机四伏。
皋兰洁缓缓地从椅子上起身,走到皋璟雯跟前,又在齐清儿身上瞄了一眼,“妹妹生这么大气干什么,也不看看这身边的人都穿的是什么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祭丧呢!也难怪人家店主不待见!”
这话不就是在说齐清儿么。
店主听着忙往后站站,这两个都是公主,哪一个他都得罪不起。
皋璟雯气的发抖,指着皋兰洁的鼻子,“谁是被宠坏了的小姐啊,我看你才是!我身边的人穿成什么样,怎么都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这个时候还是把皋璟雯和皋兰洁分开的好。
一个泼辣尖酸,另一个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料。
齐清儿想着,用手轻轻放在皋璟雯的手臂上,缓声道:“这样的店铺在西街上不只一家,我们去别家便是。”
齐清儿还想说,何必把力气和光阴都浪费在皋兰洁这种人身上。
然当着面,总不能把脸撕得太破。
人家怎么都是个有封号的兰成公主。
说完又拉了拉皋璟雯的手臂,谁料皋璟雯却猛地抬臂甩开了齐清儿的手。
皋兰洁见状丹凤眼眯成一条缝,“别说这西街上了,就是整座京城,这样的店也就只有这一家。不知道嬅雨姑娘说的是哪一家呀?!”
说着顺势将犀利的双目扫动在齐清儿脸上。
齐清儿顿时觉得一阵阴酸扑来。
皋璟雯更是气得站不住脚,刚想发威,手臂抬到一半给齐清儿按了下去。
这样被皋兰洁欺负算是什么回事,皋璟雯好歹也是位公主。
齐清儿杏眼一转,拉着皋璟雯绕过皋兰洁,对着正在哆嗦的店主道:历声道:“这店里的所有上乘品,大煜朝的纯净公主都要了,现在就全部包起来!”
谁都没想到齐清儿会说这样的话。
皋兰洁一下愣住了,半秒才反应过来,追到店主跟前,“我先来的,不许卖给她!”
店主左右看看,额角上一层细汗,两根眉毛画成妥妥的八字形,一脸哀求,“这……这…”
齐清儿忙又转身捏住皋璟雯的一只手,齐眉弄眼,小声道:“银子,快!”
皋璟雯眉眼稍抬,斜视皋兰洁一眼,利索地把钱袋丢到了店主面前,“银子在这儿呢,都给本公主包起来吧!”
齐清儿见店主还是犹豫不决,又道:“还愣着干什么!纯净公主都已经把银子给你了,难道你要欺君不成?!”
公主给的银子,店主怎敢不接。
他拿在手上,银子被抖着直响,双目不停地往皋兰洁那边看,一时间额角上的汗已如雨下。
皋兰洁听完齐清儿的话,仰面阴森的大笑几声,“欺君?!我没听错吧!欺君?!哈哈哈。。。。小题大做了吧!”
面对皋兰洁的冷嘲热讽,齐清儿面不改色。
用严肃的表情看着店主道:“店主适才没有拦着我们不让进来,这表示这店里的所有东西都是摆出来卖的,既然是卖,又有人付了银子,店主难道不应该现在就去包物件吗?难道店主要当着纯净公主的面反悔不成!”
店主被说得一个劲儿的直抖。
皋兰洁是个什么人物,他自然清楚,可齐清儿的话又让他不敢忤了皋璟雯的逆。
欺君这样的罪,他更是担待不起。
踌躇了半天也只能怪今日不是个黄道吉日,颤抖的扭身准备去包物件。
皋兰洁急了,呵斥道:“给我站住,我说了不许卖给她!”
“你既已拿了本公主的银子,就已经把丝绢卖给我了,还不赶紧去包了拿来,本公主没时间在这儿跟你瞎磨蹭!”皋璟雯见店主有回转之意,忙道。
为了配合皋璟雯打压皋兰洁,齐清儿又道:“再不拿来立马告你到京兆衙门,欺骗公主,那是忤逆的大罪!”
此话一落,店主哆嗦得头也不敢回一个,立马将上乘的丝绢通通包了给了皋璟雯。
皋兰洁眼睁睁地看着,鼻子都要气歪了,冲着店主道:“我看上的呢!!”
店主不敢正眼看她,用衣袖擦着额头上的汗,抖声道:“您…您适才确。。。确实没有说要买…买啊,我…我……”
??不等店主说完,皋兰洁气得直跺脚,扭头对着她自己身后的一个脸色都已经吓白了的婢女,道:“没有用的东西,带你出来一点儿忙都帮不上,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说罢,夺门而出,还不忘狠狠地瞪了齐清儿一眼。
待皋兰洁走后,店主立马像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埋进了丝绢里。
倒是皋璟雯大呼一声,“嬅雨,干得好!”
第七十九章,酒楼歌姬
齐清儿看着面前乐成一团的皋璟雯,又是欣慰又是懊恼。
适才这么一闹,齐清儿和皋兰洁之间的梁子是结得更深了。看她出去时气冲冲的样子,只怕齐清儿再见到皋兰洁的时候,必要绕道才行。齐清儿现在也就是一张嘴,肢体上可是万万斗不过皋兰洁的。
“好了,现在想要的都买到了,今日。就先逛到这儿好吗?”齐清儿半眯着眼睛,双手扶着皋璟雯的双肩,像是在哄一个得到了糖果的孩子一般,哄着皋璟雯。
“买是买得差不多了,逛可还没逛够呢!我带你去个地方,刚才赶走了皋兰洁,我们应该去庆祝一下!”
皋璟雯浑身上下都彰显着胜者的快感。
也是,被皋兰洁欺压这么多年,也该解解恨了。
说完,皋璟雯就抱着一堆丝绢就出去了,扭头做了个让齐清儿快跟上的表情。
此时的店主还是浑身瘫软,大气不敢出一个。
这年头谁敢得罪兰成公主,他刚才就得罪了。
齐清儿转身走到店主跟前,略带抱歉的道了句“对不住。”然后也随着公主出去了。
门口的灵儿和竹婉儿人立马围了上来,唯灵儿最是激动,尽量把脖子伸长,从高高堆起的物件后露出大半张脸,“小姐,我看见那个。。。。。。气呼呼地从这里跑了出去,怎么回事,是不是她又对我们家…小姐怎么样了?!”
皋璟雯顺手将丝绢放到了灵儿手里。
灵儿整个人往下沉了一沉。
皋璟雯拍拍手,道:“还能怎么样,你看看我和嬅雨的样子像是被她皋兰洁欺负了吗?!”说罢,灿烂的一笑。
灵儿愣得瞪大了眼睛。
难不成是自家小姐欺负了兰成公主,立时大快人心,“小姐的意思是。。。。。。灵儿明白啦!那个兰成小姐活该!”
铜铃眼笑起来还是圆滚滚的。
倒是旁边的竹婉温温地笑,不露齿的笑。
齐清儿看在眼里,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欺负了兰成公主,仍谁听去都是件大事,竹婉却看上去很是泰然。
这样的人物让齐清儿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相处。
“今日。该买的都买了,看你们手里拿了这么多,也不便再跟着,都回去吧。我和嬅雨姑娘还要再逛两三个时辰呢!”
皋璟雯也不等灵儿和竹婉反应,拉着齐清儿就往西街的另一角走。
齐清儿只得顺着公主的意。
一面被皋璟雯拉着往后退,一面扭头对着灵儿和竹婉说:“都听小姐的,回去吧。”
灵儿全像个木偶,欢喜的神奇还留在脸上,显然不知道该怎么办。竹婉露出担心的神情,然手里的物件太多,跟着也确实碍事,转了神态劝灵儿一起回府了。
人流中,齐清儿费力地跟着皋璟雯。
京城北际乌云压得更低,而南际却还是薄云片片,暖阳屡屡。
齐清儿调整了脚步,方道:“刚才在丝绢店这么一闹,怕是皋兰洁日后会找那店主的麻烦。”
皋璟雯顾着走路,左顾右盼地像在寻找什么。
“你说那店主吗,趋炎附势的小人,皋兰洁找他麻烦才好呢!”
“要不是我逼着他把丝绢买给你,他也不至于。。。。。。”
“你不会还担心他吧,你真是太心善了!”
齐清儿拦下了皋璟雯,镇镇地看着她的眼睛道:“这不是我心善,适才确实也是因为我们那店主才得罪皋兰洁的。璟雯,回头还是找两个人照顾一下他吧,皋兰洁怎么也得看看你的面子不是,也不至于那店主丢了饭碗,今后一贫如洗啊!”
皋璟雯继续左顾右盼,东张西望。撇了撇嘴,道:“好啦,就依你的。”
齐清儿这才放了行。
“可让我好找,两年不在京城,这沉香阁的门面又换了!”皋璟雯刚走了两步,在一个古色古香的酒楼前站住了脚,惊呼道。
沉香阁!
那是齐清儿打小就知道的地方。
小的时候,齐清儿还曾顽皮的说过要把沉香阁的厨房搬回家,每天就给她一个人做好吃的。
就连齐清儿十岁生辰上用的甜点,也是齐慕泽特地一大早赶去沉香阁买来的。只是当年生辰宴上茶点花香早被突如其来的血腥气覆盖,让齐清儿不由得心颤。
这个号称京城第一酒楼的沉香阁,如今依旧名气不减。
齐清儿痴痴地在皋璟雯身后站住了脚。
原来公主要带她去的地方便是这里,这个装载了齐清儿部分回忆的地方。
“这是。。。。。。”齐清儿看了半饷后方道。
“这里的甜品堪称一绝,连我父。。。亲的厨房做的都不能和这儿的比呢!走,逛了这么久,真有些饿了,上去吃些茶点吧!”
皋璟雯满脸欢喜,大摇大摆地就进去了。
齐清儿沉了沉心,藏起涌上来的思绪,跟在皋璟雯身后。
沉香阁中茶语花香,清新舒适,缓解人心。里面的陈设也很是讲究,从外面的窗阁到里面的座椅,用得虽不是价值连城皇室才有的梨花木,却也是千金难买的紫荨木,丝丝缕缕的散发着香气。
环视一下酒楼内,坐着的客人也都是些达官贵族,名门公子,各个神采奕奕。
很快就有个店小二上前招呼她们,皋璟雯要了二楼的阁间,领着齐清儿上去。
进了阁间,两人纷纷坐下。
皋璟雯点了几样茶点和一壶上好的白毫银针茶,然后惬意地伸着腰肢对着齐清儿道:“这个地方晚上来才最合适。”
齐清儿诧异,但看到楼下的中间似有一个戏台子,疑惑道:“难道这里还有歌姬不成?”
“是啊,这儿有个歌姬名叫楚秦歌,长得可谓倾国倾城貌,京城中几乎无人不知!”皋璟雯高高地仰着头。
齐清儿扬了扬眉,真有如此风头的歌姬?不经问道:“如此风头,不知琴艺歌技如何?”
“据说宛若天籁之音,我至今还为亲耳听过呢!”皋璟雯说着无奈地用手指在案几上敲着。
“既是如此,我倒是想见见……”齐清儿更加好奇。
这时店小二端着一壶白毫银针茶,和一些茶点进到齐清儿和皋璟雯的阁间,放下后很是半屈膝有礼地弯了弯腰。
皋璟雯端起茶壶,用眼神指着楼下的戏台子,对着店小二道:“不知贵店的歌姬楚秦歌什么时候才出来献唱呢?”
店小二细细听着,然后很是自然的笑道:“姑娘有所不知,楚秦歌姑娘要到晚间才会出来。”
……
“嗯,你下去吧。”皋璟雯隔了一会儿淡淡道。
店小二仍是微笑的一礼,方缓身隐去。
齐清儿看出了皋璟雯眉间的失落,“来日方长,我们改日晚上过来便是了。”
皋璟雯撇撇嘴,道:“喝茶,此茶汤味醇厚,刚好解渴!”
到底是公主脾气,一秒一个变化。
齐清儿点点头,冲她蜻蜓点水般的一笑。
突然。。。。。。
沉香阁后街上的一条巷子里闪出一个步履蹒跚,似在逃脱追捕的身影。
从齐清儿和皋璟雯所坐的阁间内刚好能够看到。
第八十章,随意践踏
随即一声鞭子抽打的声音,让齐清儿立刻扭头看了过去。
这样的鞭打声,齐清儿再熟悉不过了。
她此时都能隐隐地感觉当年被抽打时的疼痛。
只见此人穿得衣衫褴褛,布不蔽体,身上更有被鞭子抽出的血迹,乌白色一片的头发也不知是粘上了土灰,还是已经花白。
整个人又惊又恐,边跑边往后张望。
随即脚下踩到了松石,摔个仰面朝天,这才发现原来是个满脸皱纹,饱经风霜的老人。
阁间中的二人不约而同地放下了手中的茶皿,纷纷起身走到窗阁前。
此时暗巷中追出一个官人,对着老人拳打脚踢,又将老人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齐清儿定眼一看,这不是上次在武台殿外见到的那个吗,只是同样的装扮,人却不是同一个。
此老人又犯了何罪,让刑部的侍郎这样的穷追不舍,竟还亲自动手鞭打?
齐清儿思索间,皋璟雯已经冲下了楼。
这样凄厉百姓的场面,她是最看不惯的。齐清儿忙也跟在其后。
暗巷中人流极少。
此时的日头已经偏西,暗巷边高高竖起的墙面挡去了整条巷子的光线。
看上去昏暗阴凉。
齐清儿行动不易过快,但想着皋璟雯那刚烈的性子,急步下楼,转到暗巷当中时,她正手扶着墙壁,娇喘不已。
只听皋璟雯大呼一声,“帝撵之下,竟敢如此欺压百姓,视王法于何在!”
暗巷安静了片刻,隐约能听到一些回音。
官人掳了掳鞭子,方脸横眉间显露着不屑,“姑娘只管行路便是,多看多说无益!”
好大的胆子,此官人难道认不出公主吗?
齐清儿用手在胸口捋捋,换了好几口气,方觉得好些了,缓身走到皋璟雯一旁。
杏眼带着锐利在官人身上游走一遍。
此人,很是眼熟。
似曾在齐府见过,念头在齐清儿脑海中一闪而过,转眼落在地上面黄肌瘦的老人身上。
乘着皋璟雯和官人说话的间隙,齐清儿伸手将老人扶了起来。再转眼看看自己和皋璟雯的打扮,确实不像是皇室的人,倒和寻常人家的闺女差不多,也难怪那官人认不出来。
突然,齐清儿手里一松。
老人毫无防备地被官人扯了回去,满目的哀求,两只经历了人间疾苦的手像是要在空气当中抓住什么,不知所措。
官人凶道:“休得再耍什么幺蛾子,走!”说着一把推着老人往前走。
老人像是毫无抵抗力一般,只得前行。
皋璟雯哪能这么轻易就让他走了,一个箭步横到了官人面前,“站住!他就是个老人,能犯什么罪,值得你刑部侍郎的身份在此扬鞭毒打。。。。。。”皋璟雯顿了顿,看一看老人,目中怜悯之意顿时燃起,大声呵斥道:“随意践踏!”
原来刑部有尚书一职,侍郎两人,侍郎的官阶仅次于尚书。
皋璟雯怒话一落,齐清儿再次看向这个皋璟雯口中的侍郎。眼前这个确实不是武台殿前见到的那个,也更加可以解释他为什么没认出公主了。
官人搓着手中的鞭子,眼中怒气冲天,对着皋璟雯道:“本官再奉劝姑娘一句,莫管他人之事,否则一并视为干扰要务,请姑娘自重!”
认不出公主倒也罢了,现在更是口出诳语,难道还要治皋璟雯的罪不成。
齐清儿往前一步,谦和道:“这位官人,倒也不是我们非要干扰了您的要务,而是。。。光靠您这一身官服就称呼自己为官人,在大街上横行扬威,残害百姓,难免叫人觉得违了天理。官人不如将腰牌拿出来让我们一瞧,若真是刑部的侍郎在执行要务,我们自然是不该干扰的!”
说着,齐清儿也同皋璟雯站到了一边,拦住了官人的去路。
官人一手拽着老人,一手摸了膜腰间的令牌,然后哼了一声,举起令牌在齐清儿和皋璟雯面前飞快的晃动了一下。
刑部侍郎,李玄。
齐清儿的杏眼更加专注地看向李玄,不但面相有熟悉之感,连姓名都似在齐府的时候听闻过。
这个李玄到底是谁?
“看清楚了吧,还请两位姑娘让一让吧!”李玄说着拎起老人,就跟单手擒鸡一般。
老人挣脱不了,憔悴苍老的双眼哀哀地看着齐清儿和皋璟雯。
“没有!”响亮的没有二字在暗巷回荡了两圈。
皋璟雯单手叉腰,豪无退让的意思,指着李玄道:“就凭一个令牌就想把我们打发了吗?!谁知道那是真的是假的!适才,并没有看清楚!”
皋璟雯这会儿估计在气头上呢!
好端端的公主被一个低等的刑部侍郎当面吆喝,皋璟雯这是要出出气才肯放行了。
谁料李玄毫不客气,抬手揪住了皋璟雯的肩膀,“那就麻烦姑娘跟我走一趟了!”说着皋璟雯和老人同时被推出去几米。
公主的身份和等贵重,就是皋帝都未曾这般对她。
齐清儿眼看情况不妙,这样下去先吃亏的还是公主,忙道:“李大人,这是连我朝公主也要同时带回去审问吗?!”
语调很是霹雳,听上去还是有些娇弱。
“公主??”李玄冷笑两声,又眯眼上下打量着皋璟雯,“不是谁都可以自称是公主的!老实点,不然治你个冒名顶替的欺君之罪!”
这可如何是好。
既说了是公主,李玄竟然不相信。
齐清儿顿时后悔遣走了灵儿和竹婉,有两丫头跟着或许不至如此。
可细一想,刑部侍郎好歹是个从三品,怎么会连公主都不认得。再说皋璟雯曾是群臣叩首相送到越国和亲的纯净公主,要说这个李玄这样的以下犯上,倒是愚昧可讥了。
正想着,李玄又要对公主动粗。
齐清儿奋力想要护住皋璟雯,自己却被李玄推了正着。
齐清儿本就身轻体若鸿毛,根本经不得这样的推搡,整个人往前扑去。
那么一瞬间,齐清儿虽未看见李玄的表情,但她明显感觉到了李玄手触碰到她时的慌张。
似乎李玄无意也不愿伤她。
几米开外的皋璟雯更是想飞起来去扶住齐清儿,可是,太晚。
等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齐清儿妥妥地倒在了祁王的怀里。
也不知他是何时出现的,依旧是一身素白锦衣长袍,有种道不明的出尘之感。
桃花眼很快地从近在咫尺的,在含着惊慌的杏眼上瞟过。齐清儿立时觉得头皮有点酥,他的气息竟让她忘了欲坠地时的惊恐。
脸颊不由得一红,齐清儿感到自己内心微妙的变化,连忙收了心,起身屈礼道:“祁王殿下。”
说完,妥妥地往后退了几米。
祁王愣了一下,低头薄唇轻钩,片刻后方起身,道:“李大人,怎得眼拙至此,连公主都认不出了吗?”
李玄刚要给祁王跪礼,现在听了这话,连忙慌张地给皋璟雯叩了响头。
第八十一章,潜心设计
“微臣有眼不识泰山,冒犯公主了,还望公主饶恕!”李玄,不知是他得知皋璟雯公主的身份惊恐万分,还是适才不小心推倒了齐清儿心有余悸。
这一个响头,竟在自己额头上磕出了一个又大又青的包。
祁王往前一步,走到齐清儿旁边,对着李玄道:“什么要务,要押着公主一同审理?”说话间只瞟了一下皋璟雯。
皋璟雯想到刚才的耻辱,顿足道:“快说!什么样的公务要当街欺压一位老者,你们刑部就是这么办案的吗?!”
李玄头埋得很深,只看到天灵盖和双肩。
公主的话音一落,他明显颤抖了一下,方道:“微臣是在。。。。。。在。。。。。。,大胆刁民乱了我朝秩序,微臣。。。。。。”
李玄说得支支吾吾。
皋璟雯耐不住性子,逼近一步道:“乱了秩序?就算是做了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儿那也是京兆衙门该管的事情,怎么也不能劳驾你刑部侍郎当街追赶啊!”
李玄抖得更加厉害。
齐清儿只在一旁静静地看着,默不作声。
拘在地上的老人也一直都没敢抬头,只有凌乱的白发扫在地上。不过当皋璟雯提到京兆衙门的时候,老人双肩抖动了一下,似有话要说。
齐清儿见状,忙挪步向前,欲将老人扶起。
手指触碰到老人的肩膀的时候,齐清儿只摸到了骨头,无助颤抖的老骨头。齐清儿心中不免感到寒凉,缓声道:“公主和祁王都在,李大人不会再拿你怎么样,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老人直起了上半身,犹豫了一会儿,忽然跪行至祁王和公主之间,然后又整个人伏在地面上,用无比沧桑的声音道:“求求王爷和公主,救救滨州的百姓吧,滨州刺史年年强迫百姓上缴重税,连两年前的赈灾粮都没有发放。滨州的百姓至今都没能吃上一粒粮食,村里的人很多都快饿死了。草…草民也是没有办法,想着来京城一趟求求官人,或许还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老人说着哭泣声不断,很快便泣不成声。
此间,齐清儿留意着地上的李玄,听着老人陈情,此时此刻的他竟没有一丝要阻止的意思。
这便有些让人看不懂了。
既然老人只是来京告状而已,他刑部的侍郎怎会参与其中,还当街追赶,难不成是追赶着老人去京兆衙门吗?显然不是。
皋璟雯眼睛一亮,立马冲着跪在地上的李玄,大声道:“滨州刺史不顾百姓安慰,为一己私囊,这就是你说的我朝该有的秩序吗?你身为刑部侍郎就是这样对待进京告状的黎明百姓的吗?!”
李玄只是听着,跪在地上纹丝儿不动。
更没有要辩解的意思。
齐清儿看了一眼将手别在身后站着的祁王,突然觉得这像是一场精心安排的戏,故意做给公主看的。
又是谁安排的这场戏呢?
齐清儿暗暗思考,思绪飞快的转着,杏眼小心地从祁王的双眸间滑过。
难道是他,他想引起公主对刑部的注意,让公主认为刑部故意不让老人去京兆衙门告状。可他这么做又为了什么?
难道刑部真的在滨州刺史鱼肉百姓一事上,私自包庇。
细细想来,滨州可谓是一个大洲,方圆上千里。这么大个地方发生了官府鱼肉百姓,强制剥削的忤逆行为,怎么也该传到了皋帝的耳朵里。更何况赈灾粮还是两年前旱灾的时候,朝廷发放下去的。
滨州刺史贪了这么大一笔,害得滨州民不聊生,至今已有两年之久,京城当中又怎会没人知道。
除非。。。。。。
齐清儿忽然想到昨日在舞台殿外的一幕。
当时的凌王显然是在故意挪开皋璟雯的注意力,好让另一个刑部侍郎将那所谓的犯人带走。
在公主相问犯了何罪的时候,那刑部的侍郎就答得吞吞吐吐,眼珠子乱转。
如此想来,齐清儿眼睛一亮。
若不是有人在京城当中帮衬着,想那滨州的刺史也没那么大的胆子。刑部亦是凌王的党羽,那么此事当与凌王脱不了关系。
想到凌王的刻薄,齐清儿开口道:“李大人适才对着这位老人拳打脚踢,看上去倒像是要阻止老人到京兆衙门告状呢!”
说罢,又瞄了祁王一眼。
他低头把玩着手里的一把古檀垂玉画扇,桃花眼中有道微光闪过,薄唇角细微的抽动了一下。
齐清儿的话一落,皋璟雯立刻来了更大的火气,“我说呢,要追赶刁民也是京兆衙门里捕快做的事情。好个李玄,竟敢欺骗本公主,这个进京告状的老人,本公主管定了!”
随即又对着老人,稍稍温了声,道:“我带你去京兆衙门!”说着便将叩头在地的老人扶了起来。
祁王眼中的微光这才明明晃晃地消失了,走到皋璟雯跟前,泰然道:“我一向不太爱管朝中的事情。但眼看北际山雨欲来,天色阴沉,这京城的天气向来是说变就变,我可以陪璟雯到京兆衙门一趟。”
皋璟雯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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