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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心术-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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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清儿淡淡地看着这位被按压着的中年男子,暗自思虑,任凭凌王带着掉片的目光扫动在自己身上。

    皋璟雯看到来者是凌王,刚刚有些喜色的眉眼又挂了下来。

    这样的哥哥,她宁愿不要的好。

    皋璟雯清清嗓子,正要开口,却被凌王打断了。

    “你身为刑部侍郎,押到部内的犯人都看不住。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将人给带回去!”

    凌王的手指在袖中收紧,乘着皋璟雯把视线从侍郎身上挪开,忙道了此句,语气中全是命令。

    侍郎和他的属下,竟连吭都没吭一声。

    得到了凌王的首肯,立马将中年男子带走,眨眼就消失了街面上。

    这一举,更让齐清儿疑心。

    刑部尚书曹宪是凌王的党羽,这刑部的侍郎也定然视凌王为主上。

    而凌王这个时候突然冒出来替一个小小的刑部侍郎解围。

    当是另有隐情。

    然当下中年男子已经被带走,齐清儿往凌王身上瞟了一眼。若她现在能抓住凌王的什么把柄,治他一治倒也解气,免得每次见到他的时候,总是被泼得一身冷水。

    齐清人暗自想着,凌王一直视她为眼中钉,总有一天会抓着她不放。齐清儿想着又瞟了凌王一眼,或许让凌王倒台是条出路。

    皋璟雯未及再和侍郎说上话,心思就被凌王给引了过去。

    “凌王殿下,这武台殿里的人都走光了,怎么你还逗留在此。”皋璟雯一脸僵硬,说得凌王淡淡地扬了扬眉。

    “父皇让我查看一下此次比武招亲进入前十的有哪几个,所以耽搁了一会儿。现在就回去呢!”凌王冷言冷语,道完也不等皋璟雯回应,便扬长而去。

    从刺州到回京这几日,齐清儿看惯了凌王的冷漠态度,倒也习惯了。

    拽了拽气头上的皋璟雯,忙道:“公主劳累了一天,不如回去歇着吧。”

    适才在楼台上齐清儿又跌倒,又是长久的站立,这会儿子倍感体力不支,早也想回去了。

    皋璟雯边踢着脚往前走,边道:“皋俊扬!他刚才是个什么态度,两年没见,真是变得越来越目中无人了!”

    齐清儿沉默不语,伸手让灵儿过来扶了一把。

    方在公主后面上了轿撵。

    到了府上,齐清儿也只随便吃了两口,便告歇下了。

    独自回到暖阁,支开近身服侍的所有婢女,只让灵儿进来加了新碳,在炭盆边暖了暖身子,便睡下了。

    身体再不如从前,齐清儿必须要小心待之。

    未到戍时,齐清儿的暖阁内就已经灭去了烛火,留下灰黑一片。

    她静静地躺着,闭目,却未眠。

    祁王二字不由得爬上心头,她让帮的忙,他确实做到了,还不留痕迹。

    可他为什么自始自终都没有出现在武台殿,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翻了个身,面朝暖阁的帘门。

    十五年前,张公公说的私通案,齐清儿当年一直未能得到母亲的解释。当时年少无知,但现在已是成年,自然不用他人解释,齐清儿也是明白的。

    闭上双目,细细一想。

    ??父亲被告私通后宫嫔妃,想来就是当年的皇后炀易桀,祁王的生母。正如公主所说,祁王的母亲犯了宫中大忌,同样也是十五年之前。

    这让她突然想到几日前,和公主在宫中迷了路,误打误撞走到了冷宫,那两个穿着整洁的女人再次出现在齐清儿的脑海里。

    她莫名地觉得或许那天看到的并不是幻觉,也许祁王的母亲至今仍在冷宫当中,不疯不傻。

    只是这些,祁王知不知情?

    齐清儿辗转反则,更是难以入睡了。

    也许她该问问祁王,或许还能够找到些翻案的线索。

    加之齐清儿也很是好奇,祁王是怎么给那么一个丑陋无比看上去还有些痴傻的路谦,按上了个都司的官职。

    掀了被褥,齐清儿缓身下床。

    披了件皮裘披衣,站在暖阁门外,四下望了一圈。

    那日祁王夜访齐清儿,闯进来的那个婢女刚好从廊前经过。齐清儿想也未想,直接将她叫进了暖阁当中。

第七十一章,夜访祁王

    齐清儿待婢女踏进暖阁之后,也转身走进暖阁,关上了房门。

    屋中只有炭火发出的映映的红光,模模糊糊只能看到彼此的身影。

    齐清儿适才出去得急,这才点上了一根蜡烛。

    婢女略有好奇,恭身站着,直到屋子内能看到彼此的脸,方道:“不知姑娘叫女婢进来,所谓何事?”

    齐清儿仔细地打量了婢女一番。

    她的打分和公主府上其他的婢女毫无区别,但她却有其他婢女没有的从容。

    缓缓上前一步,齐清儿方道:“你叫什么名字,在公主府做何职务?”

    “奴婢贱名竹婉,在公主府做洗衣打水等杂物。”

    竹婉长得倒也算是清秀,齐清儿直接转了正题,道:“我现在要去趟祁王府,竹婉能否安排一下。”

    竹婉原本垂目站着,听完此句,略显诧异,但差异之意只在眼角停留了一会儿,扬起眼睑,正声道:“姑娘想让女婢如何安排?”

    果然是祁王的人!

    齐清儿也不再拐弯抹角,毕竟时间宝贵,出去的时间也不能太长。

    上次故意在街上走丢,绕了一趟祁王府,灵儿就被罚跪了祠堂。可见公主有多在意齐清儿,若是让她知道齐清儿独自夜访祁王府,指不定会不会误会了去,何况齐清儿也找不到合理的解释说给皋璟雯听。

    齐清儿慎重地看着竹婉,道:“给我安排辆马车,越快越好,我就去两个时辰,此间不能让任何进入我的暖阁,这趟祁王府只有你我两人知道。”

    从纯净公主府到祁王府,徒步行走费时费力,且就凭齐清儿那娇弱的身体,更是支撑不到祁王府的。

    当下之计,唯有马车才行。

    齐清儿没想到,竹婉一口就答应了她的要求。

    当即就领着齐清儿往公主府北侧门走去。到了侧门外面,天已大黑,路面看不到什么人影,只有公主府上的墙灯徐徐地照着半个街面。

    寒风一吹,齐清儿忙裹了裹皮裘披衣。

    只见竹婉走到不远处的一道弯墙后面,不一会儿就从面牵出一辆马车。

    齐清儿果断了上了马车,刚欲提醒竹婉,一定要小心不让别人发现。竹婉反倒先给了齐清儿一个肯定的眼神,然后直接和车夫嘀咕了几句,马车便开始缓行向前。

    已是戍时,街面上级是安静。

    一路到祁王府,只能听到车轱辘压在青石路面上的声音。

    齐清儿下了马车,让车夫到一旁等着。

    在祁王府正门口看了一眼,齐清儿还是选择了从西侧门拜访比较合理,毕竟正门都是身份贵重的人走的,像她现在的身份自然是没有资格。

    齐清儿踏着软靴,往西侧门去。

    只是到了那里,西门却是大开着,里面站着上次那位脸型细长的年轻人,齐清儿一眼就认出来了。

    齐清儿倚在门边,娓娓一礼,方道:“请先生通报一下祁王殿下,嬅雨有事来访。”

    年轻人堆出亲切的一笑:“姑娘叫我剑枫便是。姑娘,祁王殿下已经知道嬅雨姑娘来访,特地让我在此等候,姑娘这边请。”

    齐清儿缓身进门,目光不由得落在在剑枫身上。

    原来他就是公主的意中人,是自己父亲曾今的学徒。

    一晃十五年过去了,齐清儿看着眼前的七尺男儿,丝毫记不起他也曾在齐府的演武场出现过。

    顺着剑枫的脚步,齐清儿来到西侧殿与兰香苑之间的倚梅园。

    刚刚过了初冬,还未到十二月份,倚梅园内的梅树都还没有开,倒是有不少迎风颤抖的花蕾,夹杂着冬日里祁王府上固有的檀香,很是沁人心神。

    齐清儿随着剑枫又往里走了几步。

    方看到园中设了碳炉,案几,暖座,还有一壶清酒,两个脚杯。

    剑枫停下脚步,转身道:“姑娘请稍等,殿下一会儿就到。”

    齐清儿点颚算是应了。

    剑枫又是微微一礼,方退了下去。

    她看着园中的陈设,心中微颤。看来祁王早就知道她会来访,还特别在倚梅园中舍下了坐处。

    齐清儿暗自轻叹,祁王的消息果然够快,想必那公主府上的竹婉定也是不可小觑的人物。她望了望墨色天际边的一轮弯月,心中升起莫名的对祁王的信任。

    只是当仇恨和信任并存的时候,又让她心角微痛。

    心里面像是住着两个不同的自己,相互排斥又难舍难分。

    这时,倚梅园一角传来软靴踏在碎石小径上的声音。齐清儿忙收了思绪,转身走到案几旁,看着款款而来的祁王,屈膝福礼。

    祁王看上去有些疲惫,桃花眼中五分清明,五分棉柔。乌发没有梳髻,随肩披着。身上的袍服也解去了腰束,寒风一拂,衣角便随风扬起。

    好一副悠然之态。

    待祁王走近了之后,齐清儿方道:“深夜前来叨扰,还请祁王殿下勿怪。”

    “无访,本王也正有几个问题想问嬅雨姑娘,请坐。”祁王边说着,往齐清儿身上扫了一眼,然后自顾自的坐下。

    齐清儿立时觉得那眼神比四面八方吹来的寒风还要刺骨,忙收了礼,顺着祁王的意思,在靠近炭火的暖座上坐下。

    浑身的寒意,才去了八分。

    “殿下有问题要问我,不知是什么问题?”齐清儿看着坐下后的祁王沉默不语,先开了口。

    祁王薄唇抿出一个好看的弧度,略略点了点头,方看向齐清儿道:“姑娘深夜登门,我猜,一是不想让璟雯知道,故意选择晚上出来。二是姑娘确实有要事,想问个清楚,比如路谦是如何做上从九品都司的。”

    他说得那样清淡,让她听不出他内心的情绪。

    齐清儿的手在披衣下收紧,她竟有点不敢对上祁王的双眸,片刻后,方道:“祁王殿下才气过人,我确实好奇,那丑陋不堪又近乎弱智的路谦是怎么混得个九品半职的。”

    寒风徐徐,带着梅树颤抖的沙沙声。

    不过案几旁人高的炭炉,里面炭火烧得很旺,祁王和齐清儿两人周身的温度还算惬意。

    齐清儿脸颊上被映得樱红。

    祁王垂眼捏起酒壶,似不准备回答齐清儿的问题,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端到唇前,轻抿了一下。

    空气瞬间弥漫起沉酒醇厚的香气。

    过了良久,祁王的声音像是从梅林间飘渺而来,带着些许戏弄,“嬅雨姑娘想知道本王的手段?”

    “是。”齐清儿回答得干脆。

    但她没想到祁王会这么反问她,杏眼很快地从祁王的桃花眼上闪过,落在了自己面前的三角杯上。

    祁王斜了斜身子,闷闷地笑了一声,就在齐清儿的耳边,那么近又那么远,叫人不自觉地收紧呼吸。然后他抬起细长的手指,在齐清儿面前的杯中满上了一杯酒。

    沉酒的醇香更加浓烈,伴着祁王身上檀香,的扑鼻而来。

    齐清儿竟有些忐忑的往后缩了缩身子。

第七十二章,无语答案

    “那本王想知道嬅雨姑娘的真实身份!”祁王倒完酒,吐出了这句话。

    那么轻柔无痕的一句话,却像是一把利刀。

    锋利得看不见刀光剑影。

    齐清儿装作面无表情,闪闪的杏眼也尽量掩饰心中的慌张。

    她细想自己从第一次见到祁王,自己的表现都不太像一个平常人家的儿女。又看了看自己所在的位置,竟是和祁王平起平坐的喝酒赏月。齐清儿撇开杏眼朝一边望了望,希望祁王所说的真实身份不过是对自己不知屈尊降贵的质疑。

    忙起身让到一旁,道:“草民却是布衣,无份无名。适才竟忘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和祁王殿下同坐,实在无礼,还请殿下勿怪。”

    好一张巧嘴!

    祁王薄唇邪魅,桃花眼死死扣住齐清儿的杏眼间。

    她这是在故意引开话题。

    祁王缓缓放下酒壶,若有所思的震了震身子,自嘲般的笑了笑,方道:“姑娘言重了,坐吧!把案几上的这杯酒喝了。”

    喝酒向来不是齐清儿所喜欢的,更何况易容之后的这幅身体更是经不起酒精的作用。

    齐清儿心头一紧,缓缓看向祁王。

    那乌发之下轮廓分明的侧脸上,齐清儿看不出祁王的表情。

    他怎得如此兴致,竟要她这种平民百姓喝酒。适才说话的语气也丝毫没给她留任何拒绝的余地。

    齐清儿附身重新坐下,并道:“多谢祁王殿下。”

    伸出纤纤素手,拿起三角杯,嗅着浓烈的酒香,齐清儿迟疑了。杏眼一转,见祁王并没有注意她喝还是没喝,道:“殿下的问题嬅雨已经回答了,不知殿下能否回答嬅雨的问题。”

    说着只是拿着三角杯轻轻碰了碰唇,又重新放回了案几上。

    祁王迎风坐着一动不动,仍有徐徐吹来的凉风将乌发全部吹到肩后,眉尾稍扬,“给那路谦扣上一个从九品官职,那是本王的手段。既然是手段又怎么能轻易让别人知道呢!”

    随即他又转身看着齐清儿,继续道:“那本王也很想知道,姑娘是用了什么手段找来了这位化名路谦的人。”

    此话一落,齐清儿立时觉得自己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或许她这一趟祁王府就不应该来。

    关于如何找到了路谦的,齐清儿确实不知情。

    但她总不可能告诉祁王,路谦是严颂找来的吧。

    脑子飞快的转了一下,面对祁王的问题,她又不得不回答,停顿了那么一秒,齐清儿接话道:“路谦是我的一个远房亲戚,从小因家境困顿不得不闯荡江湖,幸得上天眷顾被八大江湖的宗主收为门徒。我心想着他长的奇丑,但却武艺高强,当是能给纯净公主解围。”

    齐清儿的心率不由得加快。

    人是严颂找来的,十之**也是江湖中人。

    若祁王要去核实路谦的身份,至少她还能通知严颂一声,让严颂的父亲在八大江湖门下捏出路谦这个人物,不是难事。

    齐清儿小心地观望着祁王。

    可祁王脸上依旧看不出表情,也不知他信了没有。

    祁王仰头望了望弯月,把眼睛眯成一条线。

    路谦的身份,他早已核实过了,确实来自八大江湖之盟。而听完齐清儿的话,让祁王没想到的是,奇丑不比的路谦竟是八大江湖宗主的门徒。

    他不经把眼睛眯的更细。

    身边的女子竟然认识那八大江湖宗主身边的人,着实让祁王为之一震。

    又过了良久,方道:“姑娘的手段果然高明,相比的之下本王的手段就显得过于人穷智短了。”

    这句话,让齐清儿莫名的紧张。

    杏眼撩过眼前的清酒,闷头喝了下去。这个时候,她必要转移话题才是。八大江湖的宗主身边的人岂任何人都能请得来的。

    她强忍住烈酒烧心的绞痛,放下三角杯,道:“祁王殿下,我还能再来一杯吗?”

    祁王的思绪被打断,望了一眼旁边柔柔弱弱,娇喘微微的齐清儿,这样的烈酒她竟喝得一滴不剩。

    不经眉眼一抬,他似乎很喜欢齐清儿喝酒时的直爽,痛快地又给她满了一杯,“当然,没想到姑娘竟能喝下这样的烈酒。”

    从一开始,他就没有非要她喝的意思。

    不过每每想到嬅雨的时候,他总是不能控制的想到齐清儿。今晚听说嬅雨来访,特意在梅园设了酒席,能有个感情的抒发罢了。

    残月烈酒,祁王还是脱离不了齐清儿的影子。

    齐清儿见祁王不再追究路谦来历一事,朱唇轻启,“殿下时常这样饮酒对月吗?”

    祁王细长的手指,明显一收,“本王的私事,你也管?!”

    桃花眼中看不出是个什么态度,听着语气却不像是有厌烦之意。

    齐清儿顺着接话道:“今日比武招亲,祁王殿下却没到,想来是因为殿下更爱独自清静,不喜欢那些打闹的场合。”

    她说得云淡风轻,杏眼落在祁王脸上没有挪开。

    此时的祁王已经酒过三巡,面色有些潮红,气度依然刚正,扬起桃花眼看了看远处,“姑娘是在好奇本王为何没有出现的武台殿吧!”随后又捏起酒杯,看着齐清儿,继续道:“嗯,姑娘深夜前来不仅想问我用了什么手段让路谦进了武台殿,姑娘还很想知道那武台殿的楼台上为何没有本王的座位,是吗?”

    齐清儿突然觉得祁王就是她自己肚子里的蛔虫。

    她在想些什么,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齐清儿迎上祁王的双眸,狠狠心,道:“是,我更想知道殿下的母亲为何会被打入冷宫!”

    齐清儿实在急切的想知道关于当年私通一案,张公公说的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父亲和祁王的母亲。

    一时快语,齐清儿也未来得及措辞。

    祁王双眸泛红,冷宫二字显然击到了祁王的心。

    齐清儿看着眼前终于有了情绪的祁王,咬咬牙,也顾不得事后祁王会怎么想,“听闻祁王殿下的母亲是在十五年前被打入冷宫的,可是如此?!”

    祁王的薄唇开始颤抖。

    冷宫和母亲是这么多年,都从未有人跟他提过的事情。

    他搁在案几的手,紧紧握拳,露出苍白的骨节,接着扬头饮下了杯中酒,将空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猛地起身,齐清儿面前一阵凉风。

    “你到底是谁!本王的私事,你也敢提!”

    “殿下的母亲可是因为十五年前一个名叫齐慕泽的军侯,才被废去了皇后之位!”

    “够了,本王命你现在马上离开!”祁王强忍住心中的苦楚。莫名其妙地把嬅雨当成齐清儿已经让他备受折磨,现在旧案重提,他更是没有办法理智的面对。

    愤怒地瞪着齐清儿,挥袖指着倚梅园的出口。

    齐清儿连忙起身,她似有心疼地看了看祁王,随即好看的唇瓣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

    祁王的反应就足以让她明白问题的答案了。

第七十三章,残月共饮

    原来公主说他十四岁就被迫独自出来开府,也是因为他母亲的私通一罪而受到了牵连。

    这样看来,当年想要害她的父亲的,也同样害了祁王母子。

    齐清儿看着眼下不断灌酒的祁王,面颊红到了耳朵根,单手无力的撑在案几上。心中有股怜悯之意,但还是敌不过她心中的初念,狠狠心,继续道:“难道祁王殿下相信当年殿下的母后无视宫规,私通外臣吗?!”

    祁王酒意已然上头。

    在齐清儿面前,他本就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今晚得知嬅雨…齐清儿要来,早早地调整了自己的状态。谁知却听到她提起那些不堪入耳的陈年旧事。

    一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对着齐清儿大发雷霆。

    当下又听到齐清儿在提私通二字,已然心绪难控。祁王踩着沉稳却又摇晃的步子,走近齐清儿。

    布满了血丝的桃花眼瞪着齐清儿,再次扬手道:“本王命你现在就走!”

    齐清儿嗅着面前夹着檀香的酒气。

    她知道,她完全激怒了他。

    杏眼中略显不舍,向后退了一步,粉唇微颤,方轻轻道:“是,殿下。”

    齐清儿转身离开,踏出了倚梅园。

    遇到闻声而来的剑枫,忙把脸埋了下去。

    不知何时,她竟也双眸含泪。垂额低首,给了剑枫一个福礼,又匆匆走开了。

    祁王愕然地站在倚梅园中,望着齐清儿的背影,直到消失在梅林后面。

    然后端起给齐清儿满上的那杯酒,仰头喝下。

    他面着残月自嘲。

    即便是齐清儿投胎转世,也不可能是面前的这个嬅雨姑娘。

    可悲啊可悲,一个毫无意思的念想,他硬是塞在心里坚持了整整十五年。

    指尖在大理石案几上划过。

    发出那种叫人心颤的声音。

    祁王沉默片刻,齐清儿适才的那些话又重新回到了耳朵边。

    十五年前齐府满门被灭,震惊了整个京城,她知道一二也是正常。只是她在提起这些事的时候,明明包含了她自身的情绪。

    祁王理了理心绪,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劲。

    剑枫来到园中,望了一眼满地的碎瓷片,忙走到祁王身边,“殿下,是那嬅雨姑娘说了什么话,让殿下不高兴了吗?”

    祁王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地重新坐下。

    他垂眼思考片刻,方道:“那个嬅雨的身份,本王要你重新去核实。”

    剑枫细长的脸上稍有不解,“不是都已经核实过了,没有问题吗。怎么殿下是觉得哪里有可疑之处?”

    “可疑之处?”祁王重复了这句,薄唇弯出一个不似笑的弧度,继续道:“寻常人家,嫁女都在十五六岁,你觉得那个嬅雨看上去像是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吗?”

    剑枫低头思索片刻,“她看上去当是过了十七了,具体年龄,属下实在看不出来。”

    “那你上次核实嬅雨的身份,年龄核实了没有?”祁王转过身来,眉宇间全是谨慎。

    剑枫若恍然大悟般抬了抬手,“果然还是殿下想得周全,我竟忘了核实她的年龄。属下明日便吩咐下去,想必很快就能知道答案。”

    祁王振了振身子,酒意不似适才那么乱人心神。

    伸手拦住了正要退下去的剑枫,道:“不只是年龄,还有她的过往的琐细,能查得越清楚越好。还有,刺州一带,都留意一下没有离家出走逃婚的女子,有的话通通核实一遍。”

    祁王说着,又仰头望着残月。

    寒风牵动着他的乌发,黑眸中闪着朦胧地月光。

    齐清儿啊齐清儿,此人到底是不是你!

    ……

    因为一时情急喝下了那杯烈酒,此时烧心的翻滚已从胃部涌上了心头。

    齐清儿扶着廊中的支柱,一步一步走得很慢。

    从倚梅园到西侧门,她走了足足近半个时辰,中途休息了好几次。

    她不断回忆祁王的情绪,还有他的愤怒。

    千思万绪如蚕丝般混着烈酒导致的疼痛,一起涌在心头。

    原来他当年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官兵押送流放没有上前拦护,是因为他的母亲也同时被打入了冷宫。

    他那样站在齐府的府墙外,也同样是无助。

    这一趟祁王府,齐清儿自己明白,祁王也一定动了要核实她身份的想法。

    倚着支柱,又喘了一口气。

    他要查就让他查吧!

    齐清儿也自嘲般的一笑,不知怎的她惧怕凌王去核实她的身份,但她却一点也不在意祁王去核实她的身份。

    想到这儿,她望了望残月,粉唇轻抿。

    至少现在她了解了更多关于十五年前的冤情。

    挪步继续往前走,终于走到了西侧门边,遥遥地看见马车在灰暗的街边等着。

    齐清儿走至街道中间又回头看了一眼祁王府西侧门。

    一辆很不起眼的二轮马车映入齐清儿的眼睛。

    这辆不是她的那辆。

    前面挂着一盏琉璃纸糊成的挑灯,里面燃的当是油灯,映得马车下面的一小块青石路面微红。

    一马一车一驾夫,只影挑灯夜行。

    似乎也并不想让别人发现。

    齐清儿往街面的黑暗处走了走,走到自己的马车后面,故意隐去自己的身体。

    马车由远及近,竟也在祁王府的西侧门停了下来。

    车夫跳下马车,绕到车厢后,揭开车布,同时恭敬地福了福上半身。

    齐清儿更加好奇。

    还有谁会隐人耳目地夜访祁王府呢?

    不一会儿,只见一个清瘦的身躯,披着一件锦缎绒毛披衣,长发只在左侧束了一个随意又有些妩媚的发髻,没有任何装饰物。

    残月暗光下,显有尤为的娇小可人。

    齐清儿远远地看着。

    心中荡起一波又一波理不清道不明的涟漪。

    她到底是谁?

    那个背影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同样有些生疏地望了望祁王府的西侧门,当是第一次登府吧!

    齐清儿不由得想起在冷宫看到了一幕。

    那两个装扮清水的女子,其中一个也就是十五六岁的模样,和眼前的这个一般身高。

    齐清儿不由得皱起秀眉。

    冷宫之中又怎么会有十五六岁的丫头,近些年也未曾听说过皋帝选秀之事,宫中自然没有如此年轻的嫔妃能够被打入冷宫。

    若说是宫女倒有可能,然宫女犯了错误也当去掖幽庭等地,怎么着都轮不到进冷宫。

    齐清儿越想越觉得是自己多虑了。

    此女子说不定是祁王叫到府上的玩物呢,又怎么可能和冷宫扯上关系。

    就像初蹬祁王府时见到的那个假公子。

    祁王名义上尚未婚娶,背地里竟是喜欢这样养粉子,寻欢作乐。

    那倚梅园中的酒席说不定就是为西侧门外的这个人准备呢!

    齐清儿余光再次从这个十五六岁的女子身上扫过,心中顿时升起一股厌恶。这样的祁王实在不值得她去心疼怜悯,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罢了。

    转身上了马车,吩咐车夫回纯净公主府。

第七十四章,冷宫生子

    已是亥时,祁王府上人丁本就不多,到了这个时辰,整个王府静谧得很。

    祁王对着残月仍是寂然不动。

    剑枫见状,道:“折腾了一天,殿下许是累了,早些休息吧!”

    祁王收回目光,深深吸了一口冷气,只是扬了扬手示意剑枫下去,动作如蜻蜓点水一般。

    剑枫深知祁王脾性,也不再言劝,径自隐身退下。

    倚梅园中更加静谧无声,祁王稍稍做了停顿,勾月醇酒,一人也是无趣,便独自一人到了正殿之后的书房。

    书房中满满是书籍,高高的书案上堆满了典籍文卷,将将能留出放蜡台的地方。

    清辉一色的墙面上悬挂着齐清儿当年落下的青云剑。

    烛光中泛着幽光。

    房中没有炭火,只有暖榻上散发着些许丝丝的暖气,相比一下略显清冷。

    却是祁王一向偏好的清冷。

    他走到书案前,剪了烛心,拾起一卷典籍,开始细读。

    这样的长夜挑灯读卷,对祁王来说已是一种习惯。

    他深知,以他在朝中微薄的势力想要搅动朝局,可不是要比其他皇子多废更多的精力。

    翻一页纸,整个书房中都充斥着悉索的纸页声。

    “咚咚。。。咚”剑枫在书房外敲了两下,推开门,三两步跨到祁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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