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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隋大业-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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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来人的青州军顿时齐发一声喊,压榨着体内最后的力量向跟随着秦琼向前冲去。
“嘿!”高兴刚准备将刺入一名济州军的胸膛的钢刀拔出,突然感觉背后劲风袭来,他猛然一侧身子,虽然避开了要害,但后背还是被划开了一道口子,巨大的力道和痛感让高兴身子晃了晃。
就在此时,有又两柄长枪向着高兴腹部刺来。高兴双目一凝,口中低喝一声,一把攥住其中一柄用力先后一抽,直将那士卒扯得一个趔趄。而高兴也借着腰部扭动的力量侧了侧身子,虽然受伤必不可免,但却不会有开膛破肚之虞。
“死!”就在高兴做好受伤的准备时,身侧突然冲出一道黑影,一道金光闪过,那本来正自豪将杀神毙于枪下的士卒顿时瞪大了眼睛,双手抛了长枪,紧紧地捂着脖子,但殷红的鲜血却依旧如泉水一般涌将出来。
“多谢!”高兴一脚踹开身侧扑来的一个敌军,然后喘息着说道。只是一眼,他就认出拿金刀,穿黑衣的正是被誉为“天下第一杀手”的萧凌。
“我欠你的!”萧凌手中短刀上下翻飞,金光点点间,便有五名济州士卒倒地,“我们的约定还没兑现,你最好不要死得太早!”留下这句话,萧凌的身子猛然蹿出,如同狂风一般在济州军中撕裂开一个口子。
第二百七十一章 如此军队
看着萧凌离去的方向,高兴脸上不由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
后背上的创口似乎已经不再那么疼痛,僵硬麻木,沉重酸痛的四肢似乎再次充满了力量。高兴集中所有的精神,控制着残余不到两成的长生真气迅速在体内奔走,一边缓解肌肉筋骨的疲劳,一边治疗着身上的伤势,控制着鲜血流失的速度。
“弟兄们,杀出重围,胜利就是我们的,杀啊!”高兴处在队伍的最后放,且战且退,仰天呐喊着。他的声音已经不如原来那般宏亮,甚至都有些嘶哑,但其中悲壮豪迈的气势却是不曾消退半分。
经过这惨烈的鏖战,残存的青州军几乎都已力竭,之所以没有倒下,全凭心中的一股血勇之气支撑。此时,闻听高兴说胜利就在眼前,众人心中再次燃烧起希望之火,身体中顿时涌出新生的力量,在秦琼的带领下前进的速度倒是快了不少。
在南青州时,萧凌曾与高兴约定正面一战。虽然在暗中跟随高兴的这数十天之中,萧凌失败了十数次,但他的进步却是极快。尽管如此,萧凌无论是在功力,还是经验上,与高兴还是有着很大的差距。
萧凌和高兴的那一战,持续的时间很短,连半盏茶的功夫都不到。萧凌使出了所有的本事,但却依旧败在高兴的手上,更是身负重伤。而高兴也并不是完好无损,手臂被萧凌的金月弯刀划破了一个半尺长的口子。
从四月八日到七月十日,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三个月。按照约定,高兴依然生龙活虎,萧凌应当臣服效忠于高兴。
与十几天前相比,萧凌的武功又有了很大的长进,尤其是他那快如鬼魅的速度,即便比之如今的高兴也不遑多让。
尤其是此时济州军的注意力都为高兴、秦琼等人吸引,不求杀敌,只求突进的萧凌行进中几乎没有受到多大的阻力。许多济州军只觉一阵狂风卷过,萧凌已经自眼前飘过。
萧凌的目光紧紧锁定着济州军后方的帅旗,哪里正有一个将军模样的人端坐在马背上,大声斥责着济州军,命令他们加大对高兴等三百青州勇士的围剿。
这将军本以为自己一万人可以很轻松冲进青州城,夺得首功。哪曾想对手竟然如此顽强,眼看着城门下的百姓越来越少,城内的军队也已经集合起来,而己方的人马居然被敌人死死阻挡住,前进不得。
城墙上远程器械让二千士卒倒下已经让这将军分外肉疼,哪曾想本来在他看来是乌合之众的泥腿子,竟然有这般强大的战斗力。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己方居然损伤了近三千人。纵然这其中有己方因为赶路而身体疲乏的缘故,但对方只是训练时间不长的新丁能达到如此战绩,也是绝对惊人的。
“那是高鑫,杀了他,赏金千两,官升三级,杀啊!”
此时,根据众青州勇士对高兴的称呼,再加上传闻以及高兴大杀四方的表现,这济州将军也猜到了高兴的身份。
只要斩杀了高鑫,纵使自己再折损三千人,济州刺史大人也绝不会怪罪自己,反而会表彰自己。眼看着三百青州军越来越少,不少人都是脱力而亡,这济州将军不由露出兴奋的神采,一边策马向前走上几步,一边大声下达着命令。
所有人济州军都疯狂起来,高官厚禄,不正是他们的追求吗?眼见着青州军已是强弩之末,纵使身体也已经疲惫不堪,但在巨大的诱惑面前,他们还是爆发出客观的战斗力。
对于青州军来说,敌人的强大所带来的压力也就越大,三百青州勇士减员率直线上升,几乎每前进一步,便会有一人倒下。
战士的怒吼声,惨叫声,刀剑碰撞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殷红的鲜血不再刺眼,浓重的血腥味不再刺鼻,置身在这片空间之中,所有人几乎已经忘乎所以,想得只是杀死面前所有的敌人,直到自己也倒下的那一刻方终结。
经过三个月高兴有意无意的指导,在刺杀一途,萧凌更是授意良多。
当所有济州军将注意力集中在高兴等人身上时,他也逐渐接近着那济州军的将军。萧凌的行进路线并不是一尘不变的直线,而是不断调整着方向,迷惑着济州军。
二十五米,二十米,十五米……
萧凌已经可以清楚地看见那济州将军的面容,他是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身子微微发福,虽然身上穿着整齐的将军铠甲,但红润光洁的面庞却说明着他并不是久经沙场的老将。
此时,这济州将军看着高兴应付得越来越吃力,被己方逼得狼狈不堪,顿时有些得意忘形,一个劲儿地催促着手下士卒奋勇向前,并未注意到危机正在临近。
直到萧凌接近那将军十米时,才有忠实的亲卫发现他的踪迹,顿时惊慌地大叫起来:“有刺客,保护将军!”
那济州将军这才反应过来,看着一身黑衣,如同猛虎猎豹一般向自己扑来的萧凌,顿时一阵慌乱,一边焦急地调转马头准备逃遁,一边大声喝道:“来人,护驾!拦住他,拦住他!”
这些济州亲卫比起其他士卒倒是精锐不少,听得命令到没有多少慌乱,猛然收缩阵形,然后齐喝一声,挺枪向着萧凌迎去。
“哼!”
萧凌冷哼一声,急速前冲的身子突兀地一顿,藏在袖中的左手猛然扬起,顿时数十枚铜钱便如天女散花一般,发出“咻咻”的尖啸,劈头盖脸地向着那些士卒射出。
当人的眼前有东西飞来,哪怕是最没有杀伤力的蚊子,人们都会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更何况是萧凌抛出的,声势十足的暗器,这些亲卫们顿时有些乱了阵脚,一边挥舞着手中的长枪,一边向后退去,本来密集的阵形顿时就有些松散起来。
萧凌等的就是这一刻,他的身子猛然移动起来,迅疾如风,快似雷霆。
萧凌紧抿着双唇,眼神愈发死寂冷漠,金月弯刀紧紧地藏在宽大的袖子中。这一刻,萧凌心如止水,气息悠长。天地间一切的杂音俱已消失不见,在他的眼中,只剩下一条突破封锁的捷径,还有终极的目标。
“保护我!”济州将军回头一看,顿见萧凌风驰电掣半突破了亲卫的封锁,直扑自己而来,顿时惊骇欲绝,口中失声惊呼的同时,右手的宝剑则狠狠刺入胯下马臀。骏马吃痛,凄厉地嘶鸣着,摇头摆尾,撒开四蹄就向前蹿去。
“休想!”一个忠实的护卫见萧凌无视自己的存在,顿时疯狂地大喝一声,一抖枪尖,猛然扎向萧凌。
面对直奔前胸而来的枪尖,萧凌不为所动,脸上没有一丝畏惧之情,脚下速度不仅不减,反而更快。
“找死!”见萧凌如此自大,那亲卫顿时露出残忍的笑容来,手中又加了一分力道。
就在那枪尖距离胸口只有一尺时,萧凌突然低喝一声,身子猛然斜刺里蹿出,紧贴着枪尖冲过,任由其在左臂上划破一个深有半寸的伤口。
“嘿!”眼见着济州将军胯下战马就要加速狂奔,萧凌低吼一声,双足顿时爆发出强劲的力道,速度陡增,整个人如同扑击羚羊的猎豹一般腾空跃出。
这一跃,萧凌横跨十米的空间,金月弯刀自上而下,如同切豆腐一般的将那将军胯下战马的胯部斩断。
“啊——”
战马扑到在地,那将军措手不及顿时被掼在地上,一边惨叫,一边挣扎着。然而那将军的惨叫很快便戛然而止,因为萧凌的金月弯刀依然割开了他的咽喉。
那将军双手紧紧捧着喉咙,他竭力喘息,但喉咙里只能发出的“嗬嗬”声,鲜血喷溅得愈发剧烈,而他眼中的恐惧也渐渐被绝望所代替。
“敌将已死,敌军必败,杀啊!”萧凌手中金月弯刀一旋,那将领最后一丝生机也伴随着头颅离体而去。萧凌将那将军的头颅提在手中,顺势一刀将不远处掌旗兵斩杀,同时仰天大吼道。
“敌将已死,敌军必败,杀啊!”
这喝声在萧凌的真气辅助下,声音顿时盖过了全场的厮杀声,远远传了开去。
“敌将已死,敌军败了,弟兄们,随我杀!”高兴适时发出冲天的怒吼,手中那早已卷刃的钢刀再次爆发出惊人的杀伤力。
“敌军败了,杀,杀!”幸存下来的百余青州勇士顿时爆发出惊天的欢呼声,干枯的身体再次涌起无穷的力量,一个个发狂地扑向济州军。
守在城门处的第二师师长顿时喜上眉梢,带着手下数千将士齐声附和起来,顿时“敌将已死,敌军必败”的喝声不觉于耳,青州军气势大盛。
与此同时,第二师师长再也忍耐不住率众向青州城外冲去。此时城门处的百姓只有不到千余,第二师师长率领三千余众冲出来倒也没有对无辜百姓造成太多的伤害。
反观济州军,本就疲惫,士气又甚是低落。如今将军死去帅旗倒下,听着青州军排山倒海地喊杀声,士气更是一落千丈,面对着一百余青州勇士疯狂地反扑,居然节节败退。
当三千青州军冲出城时,济州军顿时斗志全无,在青州军的杀戮下溃不成军,狼狈逃窜起来。
“投降者不杀!”高兴阻止了身旁仅余的百余名勇士,然后大喝道。
被追得哭爹喊娘的济州军顿时如蒙大赦,纷纷抛弃了手中的兵刃跪地投降。不过盏茶的功夫,剩余的四千余济州军便纷纷缴械投降,几乎没有多少抵抗。
这一幕看得高兴摇头叹息不已,如此军队,怎能敌得过如狼似虎的陈国,又如何对抗虎视眈眈的北周与突厥呢?
第二百七十二章 老头也疯狂
以陈潜为首的反高联盟在青州城的据点,城西那栋普通的民宅中。
听着城中传来的若有若无,渐渐微弱下去的厮杀声,陈管家心中突然有些不安,他双手互握,不断地在院子中踱着步子,还不时地向大门方向张望着。
在院子中,还站着七八名身形壮硕的汉子,穿着紧身的胡服,气质沉凝剽悍。比起陈管家,他们却显得较为平静,一个个挺立如松,目不斜视,显然都是训练有素的好手。
已经过去大半个时辰了,但济州军似乎依旧没有进得城来,刺史府也没有告破。拖延的时间愈长,对己方就愈不利。陈潜此番已经与高兴彻底撕破脸皮,这孤注一掷,不胜则败,败则必死。
其中的利害关系陈管家十分清楚,因此他也愈发惶恐不安起来。陈管家的呼吸已经紊乱,眉头紧皱,额头上更是沁出了细密的汗珠,但他却顾不上去擦拭。
等待是异种煎熬,尤其是在胜负生死关头,等待最后结果出现的时刻,更人让人焦虑烦躁。
就在陈管家忍不住想要出门去打探一番情况时,禁闭的大门突然被“砰”的一声撞开,让他悬着的心没来由漏跳了一拍。
“陈管家,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陈管家打眼望去,就见一个衣衫凌乱,满头大汗的青年跌跌撞撞地自门外冲进来,眼中满是惊惧之色,说话的声音因发颤而失真。此人正是先前负责监视东城门动向的小六子,后来又负责给军营中的小五子传递消息。
“休要惊慌,到底发生了何事?”陈管家心中陡然一沉,但他还是很快镇定下来低斥道。
“陈管家,我哥哥死了,他死了!”小六子语带哭腔,脚下一软竟一头栽倒在地,涕泪横流,身子更是如筛糠般地剧烈颤抖着。
陈管家闻言顿时大怒,一个贱民死不足惜,害得自己一阵担忧,不由大声斥骂起来,想将心中的不安都排泄出去。
“混账东西,你兄长不会白死的,你慌张什么?”
“陈管家,高鑫回城了!”见陈管家面色凶恶,小六子一个哆嗦,顾不上去丧兄之痛,连忙结结巴巴地说道。
“什么!”陈管家浑身一震,失声尖叫道。
“西城门还在青州军手中,城中制造混乱的人员正在被鲁智深率兵大肆绞杀,而高鑫也已经自东城门进城,城外的一万济州军已经溃散!”小六子强压着心中的恐惧,飞快地将事情大略说完,然后一脸哀求地看着陈管家说道:“陈管家,我们败了,快逃吧!不然高鑫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混帐东西,竟敢妖言惑众,看我不打死你!”
陈管家脸色剧变,老迈的身体猛然爆发出强大的力气,他整个人如同发狂的公牛一般扑到小六子身上,一阵拳打脚踢,直打得后者哀嚎不已,但却不敢反抗。
陈管家是急怒攻心,所以手脚上的力道出奇的大,只是七八下,那小六子竟已头破血流。对于小六子痛苦的惨嚎和凄哀的哀求声,陈管家却是充耳不闻,直到力气不支,气喘如牛方才放过了小六子,而此时后者已经倒在血泊之中,奄奄一息。
陈管家之所以会如此暴怒,实在是不敢接受失败的结果所致。想陈潜几乎倾尽所有谋划了这一场**,失败的结果根本无法承受。而陈管家负责前线指挥,无论是否有所失职,他都难辞其咎。纵然此时逃遁,回到陈府,等待他的也只有死路一条。
难道真的是天要亡我陈家?
陈管家伛偻着身子,悲愤地望着阴暗的天空,心中大声怒吼着。
按照陈潜的计划,先是由小五子在军营中放火,让鲁智深不得不回兵救援。接着由不甘忍受压迫的奴隶冲击刺史府,纵使不能攻破刺史府,也要给青州城制造极大的混乱,让鲁智深疲于应付,同时再派人在城中散布朝廷大军攻城的谣言,扰乱民心,打击青州军的士气。
此是计划之一,计划之二则是以刺客乔装学生袭杀高兴,纵使不能达到既定目的,也要阻止高兴回援青州城的步伐。而最大的杀招则是济州的三万大军,两万在一千死士做内应下进攻西城门,一万则绕道东行,劫杀高兴。
理想很丰满,现实太骨感。陈潜的算盘打得不错,只可惜他却实在太过低估了高兴,不仅低估了高兴本身的实力,更是低估了高兴在青州城的势力。
高兴这尊杀神,经历过多少次生死考验。前世单枪匹马,游走在生死边缘暂且不说,就说在长安城时,他两次从周军手中逃脱,这岂是偶然?
虽然刺客装扮成学生让高兴有些措手不及,但高兴那超人的警觉性与实力却让他化险为夷。尤其是有秦琼,张顺之,孙立三人的配合,那数十名刺客也只是秋后的蚱蜢,蹦达不了几下。
玄武堂和凌萧云的出现,进一步破坏了陈潜的计划。尽管那一千死士舍生忘死地进攻,杀伤了近乎两倍于己的青州军,但青州城西门如今却还是牢牢地掌握在鲁智深手中。
济州军远道而来,人困马乏,若是西城门被破,两万人马长驱直入,以强盛的气势绝对可以拿下青州城。但因为玄武堂和凌萧云的出现,西城门如同铜墙铁壁一般,济州军行动匆忙,缺乏有力的攻城器械,刚到城下便被城头的远程武器洗礼了一番,虽然并未损失多少人手,但士气却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而在陈潜势在必得的东门处,情势却发生了惊天的逆转。高兴几乎以一己之力,将所有将士的士气提升至最高,硬生生地拖住了一万济州军的步伐。而萧凌的出现,基本上便为这场**画上了句号。
“陈管家,如今我们该怎么办,还请您吩咐!”一个貌似头领的汉子走上几步,恭敬地冲陈管家施了一礼,沉声说道。
这汉子一脸肃然地看着陈管家,没有多少惧怕和慌乱,对于地上呻吟着的小六子看也不看。他们乃是陈潜豢养的死士,生命早已不属于自己,所以对于死亡早已看淡,小六子在他们眼中活着或者死亡都没有任何分别。
“怎么办?是啊,败局已定,我该怎么办?”陈管家浑身一震,喃喃自语一阵,看着愈发阴霾的天空,他愈发茫然无措。
突然,陈管家看见了远方天际的大片红芒,他微微一怔,接着脸上露出一抹疯狂之色,咬牙切齿地说道:“高鑫小儿,老夫就算要死,也绝不能让你好过!看着吧,纵使你胜了,也让你伤筋动骨,你不是对那些贱民仁慈么,看你这次怎么办?哈哈哈哈!”
说道后来,陈管家竟仰天大笑起来,声音如同夜枭一般凄厉,其中充斥着浓浓的恨意,让人不寒而栗。
少顷,陈管家笑声陡然一收,双眼睛通红,似是能滴出血来,他的脸部完全扭曲起来,狰狞可怖,似是在宣泄着心中最后的疯狂,“陈十二,院中所有人给我拿着火油去城中放火,不论地点,不管方向,火势越大越好!你们的任务只是放火,其他的都不用去理会!”
“是!”陈十二愣了下,然后坚定地答应一声便带着其他壮汉匆匆向厨房走去。
府中除了陈管家,躺在地上的小六子外,还有三十余人。时间不长,这些人身上便带着几罐火油来到陈管家面前。
“二郎们,我们能否反败为胜就看你们的了!你们尽管放心,若是谁不幸丧生,他的家人妻小陈府一定不会亏待,现在开始执行命令!”陈管家的声音虽然放缓了些,但众人从他那阴沉扭曲的脸色上却看不出多少胜利生还的希望。
“是!”所有人答应一声,然后便毅然决然带着放火的工具向大门外走去。
陈管家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眼中的狠厉消散了些,被悲凉与无奈所取代。他恨恨地剜了躺在地上的小六子一眼,然后怒声道:“还躺在地上,莫非要老夫搀你起来?”
“不敢,不敢!”小六子忙不迭地答道,嘴上说着,他手脚并用,强忍着身上的痛楚,以最快的速度爬将起来,一脸惶恐地看着陈管家,连眼角的污血也不敢去擦拭,身上的衣衫更是早已被汗水与血水浸透。
“去厨房拿火油来,将这宅子里外全部淋上!”陈管家冷哼一声,然后吩咐道。
“陈管家,您……”小六子顿时骇然,不由迟疑地问了一句。声音方才出口,却正对上陈管家那冰冷狰狞的眼神,骇得他连忙闭上了嘴巴,两股战战地向厨房走去。
“怎么办,我还没尝过女人的味道,我可不想死啊!”小六子站在厨房中,呆滞地看着墙角落的火油罐,心中充满了恐惧与不甘。
本以为跟着陈管家可以成就大事,过上富足的生活,却不想哥哥被红巾猛士杀死,自己如今也是如同丧家之犬一般惶惶不可终日。那陈管家不仅没有同情,反而对自己毒打一番,小六子心中愤恨,但却是敢怒不敢言。
知道陈管家存了鱼死网破之心,小六子心中又恨又惧,在厨房中抱着火油罐,却就是不肯出门去。
“小六子,磨蹭什么,拿个火油罐也要这么久吗?快点!”等了半晌,陈管家顿时大声怒斥道。
“陈管家好兴致,居然要准备篝火晚会吗?”就在小六子准备回答时,老远处突然传来一个戏谑的声音,接着便听见一声巨响,府宅的大门便应声而破。
第二百七十三章 统统留下
“什么人!”陈管家心中本就充满了怒气与怨气,此时听见有人语带戏谑,又无礼地破门而入,豁然转过身去怒喝道。然而下一刻,他脸上的怒气便僵硬在了脸上,眼中闪过一抹错愕与惊惧:“怎么是你?”
“怎么就不能是我呢?陈合陈管家,陈潜最忠实的手下,做事沉稳而老辣,如今看来不过是一个行将就木,胆小如鼠的老头子嘛,也无甚奇处!”
乍一看,出现在门口的人穿着一身暗红的衣衫,仔细看去才知那哪里是衣服的本来颜色,而是衣衫浸满鲜血所致。那人懒洋洋地负手而立,衣衫下摆上不断有血珠淅沥沥地向下滴落,隔着老远,陈管家陈合都能闻见那刺鼻的血腥味,让他腹中一阵翻江倒海,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
虽然门口之人衣衫头发都甚是凌乱,面色虽然苍白,但却不掩其英俊,尤其嘴角那淡淡的笑意,更是让陈合心中发颤。
高鑫果然回来了!
看着高兴身后黑压压的,不下千人的青州军,陈合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破灭,他很清楚,高兴出现在自己面前,那就意味着出去放火的打手家丁几乎已经全部覆没,自己也难逃一死。
“你的命还真大,居然没死,真是苍天无眼啊!”陈合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后,他反而不再那么惊惧,心神也渐渐平复下来,冷冷地看着高兴说道。
高兴轻笑一声说道:“你这种卑鄙无耻的老贼都还活着lang费粮食,我又怎么可能死呢?不过老头,我倒是挺佩服你,居然那么狠,临死也想让青州城给你陪葬啊!说说看,你想怎么个死法?”
高兴的话语轻飘飘的,但无论是陈合,还是高兴身后的秦琼孙立等人却都感觉心头突然一寒,似是有阴风在后脊上掠过,让他们汗毛乍竖。
“哼,高鑫匹夫,你张狂不了多久!朝廷数十万平叛大军不日就将南下,你这鄙贱小儿虽有些蛮力,但想要对抗朝廷,不啻于蚍蜉撼树,痴人说梦。老夫倒要在地下好好看看,你这猖獗的小子是个什么结局!”陈潜不屑地看着高兴,冷冷地说道。
如果高兴打出高长恭的旗号,以高长恭在北齐的威望与贤明,陈潜巴结高兴怕是还来不及。但高鑫不仅是一文不名的莽夫,而且更是一个“黄口小儿”,地位卑贱,做事粗鲁蛮横,这尤其让陈潜等人鄙视。再加上高兴贪婪成性,却对低贱的百姓百般维护,实在让陈潜等人无法容忍。
陈潜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管家,但自忖却是比高兴这草民高贵不少。
“哦?那你就在地下好好等待着,瞪大眼睛,看看高某是怎么收拾你们这帮不识时务的老匹夫,看看我是怎么将你这片土地踩在脚下!”
高兴脸上没有一丝怒气,他的话语依旧很平淡,但眼中那湛然的精光却让陈合不敢逼视,脸上那睥睨天下,舍我其谁的霸气更是让他有种想要膜拜的冲动。
“老夫会等着你的!”陈合高昂着头,乜斜着高兴。说完,陈合便自袖中取出一柄匕首,用力向自己胸口刺去。
“想死?那那么容易!”陈合动作不慢,但孙立的动作却是更快。话音放落,孙立便已经出现在陈合的面前,他那握着匕首的右手也落入了孙立的手中,再也无法移动分毫。
“高鑫,你要做什么?士可杀,不可辱!难道你堂堂四州刺史,就只有这么点度量吗?”陈合只是个普通的老人,手上没什么功夫,力气又远不如孙立这少年郎,看着孙立脸上那嗜血而残忍的笑容,陈合心中惊怒交加。
“呵呵,老匹夫,怎么都是死,你也不用急于一时嘛!”高兴在秦琼的陪同下慢慢踱进院中,笑意盈盈地看着陈合说道。
“你!”陈合顿时语塞,他还没有淡定到无视生死的地步,只是不想受到高兴的折辱。果然,高兴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在他背后捣乱的人。
“大人,你说该怎么处理这活腻了的老匹夫,是生撕活剥,还是烹煮油炸,或者直接拉去喂狗?”孙立兴奋地看着高兴,说出的话却甚是冷酷,让人不寒而栗。
陈合听得头皮直发麻,两腿也打起了摆子。要知道高兴曾让乞丐吃过活人,烹煮油煎这等惨无人道的事情他绝对做得出。陈合竭力挣扎着,但孙立的双手却如铁钳一般压在他的肩头,让他浑身无力,动弹不得。
“不错的想法,可以考虑。不过现在观众太少了,找个良辰吉日再说吧!”高兴冲着陈合灿烂的一笑,然后冲着厨房的方向喊道:“厨房里的小子,你若再不出来,我就派军放火帮你送行!”
“别,别,小的自己出来!”小六子本想躲在厨房柴垛下逃脱此劫,哪曾想高兴早在门外时就听见了陈合的喝骂,知道厨房有人。
“大人,小的一时鬼迷心窍,竟做出以下犯上的事情,实在罪该万死!但这一切都是陈管家,不,是陈合教唆的,您看在小的一时糊涂的份儿上就绕过小人一次吧!从今以后小人愿意做牛做马,服侍大人,不敢丝毫怠慢!大人,求您了!”
小六子一出门,便连滚带爬地跪倒在高兴脚下,涕泪横流地哀求着。
“看你诚心认错,我就给你一个机会!”看着满脸血污,如同小鸡啄米一般叩头不止的小六子,听着“碰碰”的闷响,高兴心中没有同情,也没有对他的行为过于鄙视。
趋利避害,乃是生物的本性使然。但换做高兴,或者孙立,秦琼,张顺之等人救绝对不会如此。人生在世,不说要有多大的志向和抱负,不说轰轰烈烈,但胸中的一口正气却是不能消散。
“谢谢大人不杀之恩,谢谢大人!”小六子喜极而泣,再次叩拜,额头将地面撞得山响。
“带走!”高兴冷冷地扔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大人,城中的**基本已经平复,您身上有伤,是不是先回刺史府歇息一下?”出了门,秦琼凑在高兴耳旁低声问道。
“不必,只是区区小伤,不妨事!孙立,你率领其他人继续在城中巡视,对那些存心捣乱的不用手下留情,只要不死不残,怎么收拾,随你们的便!不过,若是有人伤害了无辜百姓,那就休怪军法无情!”声色俱厉地冲孙立说完,高兴又对秦琼说道:“叔宝,你随我去城西,会会济州军,他们既然来了,那就不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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