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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隋大业-第2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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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妪双手死死地攥着阿史那库合真的手臂,咬牙切齿,一脸仇恨怨毒之色,因为情绪激动而用力过大,她双手的指甲几乎都刺入了阿史那库合真的手臂之中。
阿史那库合真紧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问道:“老人家,我突厥勇士骁勇善战,而部落中能打仗的男丁应该不下两百五十人,你们又怎么会全军覆没,而且这里竟没有一具敌人的尸首?偷袭者有多少人,他们穿什么衣服,你可曾记得?”
“那些马匪有五百人,他们的弓箭和马术都很好,并不比我们突厥的勇士差!那些人都穿着黑衣,”
说着,老妪突然看见了阿史那库合真身后不远处周国士卒身上的衣服,脸色顿时大变,情绪也变得激动而有些疯狂,嘶声大叫道:“就是他们,我认得就是他们,他们和马匪是一伙的!你们这帮恶狼,还我儿命来!”
说着,老妪便面目狰狞地向着周国士卒冲去,而在她身后的一干妇孺也是厉声怒骂着,纷纷拿着兵刃便欲向着周国众人杀去。
“保护公主!”
负责护送千金公主銮驾的将领见此情形顿时大惊失色,忙高声喝道:“保护公主!”
说着,这将军便当先拔出腰间的佩剑,一脸警惕严肃地看着那癫狂的妇孺们,而他身边的一千士卒则迅速将公主的銮驾团团围住,铿锵之声中,雪亮的兵刃上散发出冰冷的杀气。
“七王子殿下,你们什么意思?”
见千金公主被围的密不透风,那周国将领心中松了一口气,但面上的愠色却是不减分毫,遥看着阿史那库合真质问道。
“都住手!”
阿史那库合真暴喝一声,震耳欲聋的声音顿时震慑了众人,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或是疑惑,或是惊诧,或是愤怒地看着他。
“七王子,难道你和马匪是一伙的?”老妪显然已经为仇恨失去了理智,浑浊的双目死死地盯着阿史那库合真,眼中除了怨恨和愤怒再无其他一丝色彩。
“你胡说什么!”阿史那库合真厉斥一声道:“我乃突厥堂堂七王子,如何能与马匪勾结?更何况他们是周国的贵宾,可汗的客人,怎么会是马匪?!”
“杀我儿的人就是和他们穿着一样的衣服,他们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认得!”老妪浑身颤抖,干枯的面容狰狞得仿佛厉鬼,又是如今暮色渐重,她一身煞气更是令人胆寒。
“你可知道那是周国千金公主的銮驾,里面的人是我的妻子,你如此尊卑不分,无礼贵宾,若是怀了可汗的大事,恐怕老命不保,还会因此连累整个部落,你真的不考虑这后果吗?!”
阿史那库合真声严色厉地呵斥了一阵,这才又放缓了语气道:“老人家,我向你保证,凶手另有其人,不是周人。所有勇士的仇我都会报的,你先冷静下来,好吗?”
老妪眼中剧烈地挣扎着,最终终于放弃了冲上前的打算,只是言语间却并不信任阿史那库合真,“七王子说的是真的?”
“我以阿史那一族的荣耀起誓!”阿史那库合真郑重地说道。
“一切由七王子做主!”老妪再次屈膝跪倒,没了心中那一股愤怒血勇之气的支撑,她整个人看上去似乎在一瞬间苍老了许多,伛偻单薄的身子愈发悲凉,双目更是空洞而凄然,蕴藏着无限悲伤。
……
“公主殿下,都是下官照顾不周,这两日让您受惊了!”
阿木扎部落中一座宽敞而干净的帐篷中,一身普通士卒衣衫的杨坚恭敬地站在帐篷中央,语带自责地说道。
“托杨将军的福,本宫一切安好,倒是杨将军你一路忍辱负重,关系重大,可要保重身子,不然耽误了皇上的大事可就遭了!”帐篷中,一个凤冠霞帔的女子背对着杨坚,语气不温不火地说道。
“公主殿下教训的是,下官一定铭记在心!”听出了宇文千金语气中淡淡的讥讽和愤怒,杨坚却是无动于衷,一脸诚挚恭敬地说道。
“杨将军,时候不早了,本宫累了。”
“公主殿下早些休息,下官告退!”
“杨坚,你这个人面兽心的伪君子,真希望你死在草原上!”待脚步声消失在帐篷外,宇文千金才转过身来,一脸冰寒,继而又似是想起了什么,眼神有些迷离怅然:“你真的来了,可是为了我?”
第六百一十四章 该走了
宇文千金虽然只是一介女流,然而身为皇室宗亲,见惯了尔虞我诈的政治斗争,自幼耳濡目染,她的见识与智慧显然都是远超常人。
只是即便她明白自己成为了国家发展,宇文贇巩固政权哦牺牲品,但为了家族的昌盛,为了亲人的性命,她纵然百般不甘也只能屈服于命运的yin威之下,但她却绝不甘心被杨坚随意摆布与愚弄。
无论是对于北周抑或是杨坚来说,她宇文千金都是他们制衡突厥,引诱高兴的砝码,尤其是对杨坚来说更是如此。没有宇文千金,高兴断然不会为了所谓的颜面轻入草原,孤身犯险,如果没有宇文千金,杨坚要想迫使高兴陷入被动也是千难万难。
宇文千金知道杨坚的意图,而后者显然也并非对宇文千金心中所想毫无所觉。宇文千金虽然心中愤恨,但她却无力反抗,而杨坚自然也就对宇文千金的冷嘲热讽置若罔闻。
对于高兴,那个险些成为自己夫君的人,宇文千金曾有过好奇,有过愤怒,有过怨恨,也有过一丝期盼。
韶华之龄的少女正是怀春的年纪,宇文千金又怎会没有诸多的幻想?
虽然她并未真个见过高兴的模样,但也从他人口中知道他是个英俊潇洒,武功卓绝的少年郎,尤其是晋阳城头他一人独对周国十万大军,神威凛凛,不知让多少少女为之倾倒仰慕。
无论心中究竟是怨是恨,也不管他究竟目的何在,但听见他深入草原的消息,宇文千金那颗死寂而冰冷的心也不禁多了一丝暖意。一想到即将见到那个名动天下的少年,宇文千金的芳心便怦怦乱跳,摇曳的烛光下,她那冰冷的俏脸上不由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也不知是灯光之故还是因为心中的羞怯所致。
……
硕大的牛皮大帐中,灯火通明。帐中只有三人,除了杨坚和阿史那库合真外就只有拉克申侍候在侧,使得这能容纳二三十人的大帐显得分外空旷而安静。阿史那库合真相对而坐,各自拧眉低头沉思着什么,摇曳的火光使得二人本就阴沉的脸色忽明忽暗,使得帐中的气氛尤为压抑凝重。
也不知过了多久,低头沉思的阿史那库合真突然抬起头来,语音低沉地问道:“杨将军,依你看来,此次高兴潜入草原的共有多少人?”
杨坚长叹一声,神色略整,这才皱着眉头以并不确定的语气低声说道:“那一夜高兴总共袭营十二次,按每次三百人计便有三千六百人,而这三天来,方圆数百里十余处部落遭袭,从时间上看,虽然好像是同一伙人连续奔袭而为,但依我看来这却是高兴的障眼法,是为了迷惑我们故意为之。如此粗略算来,与高兴此次一同潜入草原的当有近五千齐国骑兵。”
说到这里,杨坚微微一顿,一脸凝重之色,一字一顿地道:“或者,更多!”
闻听此言,阿史那库合真脸色不由变得异常难看。
从数量上来看,高兴的人纵然再多十倍,在突厥百万铁骑面前也掀不起多大的风lang,然而事实却是,高兴这五千人便如同一枚锋锐的钉子,所带来的伤痛远远超乎了突厥人的承受能力。
三天的时间里,阿史那库合真一行人再未受到高兴的偷袭,然而方圆数百里境内,尤其是阿史那库合真一行必经之路上的部落几乎全被马匪摧毁。但凡为马匪光顾过的地方,能骑马征战的男子几乎没有一人存活,而且部落中的粮食也悉数被焚毁一空,至于战马除了被抢走的,无一例外都惨遭了毒手,今生再也上不得战场。
这些黑衣马匪号称草原狼王,短短三日功夫便在草原上掀起了无数腥风血雨,名声大噪,使得这方圆数百里风声鹤唳,怨气冲天。
虽然阿史那库合真确信,马匪明目张胆的穿着周国兵将的衣衫是为挑拨突厥与周国的关系,他们乃是高兴的人马乔装的,但不可避免的,普通的百姓还是对黑衣的周国人产生强烈的敌意。
私下里,阿史那库合真也不由对周国产生了一些芥蒂。他并不是蠢笨之人,自也听说了宇文千金曾许配给高兴的消息,也明白高兴潜入草原宇文千金只是一个诱因,但一想到为高兴所惨死的同胞,想到高兴那不厌其烦的偷袭,阿史那库合真心中便渐渐升起一股不满之意。
突厥铁骑之所以能在草原上驰骋纵横,一来是因为突厥人长于马背,性格粗野好斗,几乎是全民皆兵,而来则是因为草原战马体格高大强健,不仅速度奇快,耐力也颇为不俗。
然而高兴如今屠杀突厥男丁,再毁其战马粮食,可谓是真真正正狠毒的绝户计。
草原广袤无垠,突厥以部落为团体分散四处,不似中原百姓依城而居,倘若放任高兴如此肆无忌惮地蚕食下去,突厥必将受到不可想象的重创。
“杨将军,不知你可有应敌之策?”少顷,阿史那库合真目光灼灼地看着杨坚,沉声问道。
杨坚皱了皱眉,缓缓说道:“七王子,为今之计,我们只能征求他钵可汗的同意,聚集优势兵力围剿高兴狗贼,否则若是任由高兴狗贼继续这般枉为,不说有更多的突厥勇士死于非命,就是对贵国颜面来说也很不好看!”
阿史那库合真皱了皱眉,语气微微有些冷硬:“杨将军,除此之外,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么?要知道,高兴狗贼的目标乃是你们周国的公主!贵我两国乃是盟友,难道杨将军忘记了不成?”
被杨坚利用阿史那库合真心中本就不舒服,如今见杨坚又打算完全假自己之手消灭强敌,心下更是不悦,语气便有些生硬起来。
杨坚眼中精芒一闪而逝,但他脸上却没有露出丝毫的不满,陪着笑道:“七王子请息怒,非是杨某不愿手刃仇寇,除此大患,只是那高兴素来狡诈,草原又委实广阔,若是没有数万兵马展开密集的搜索,要在方圆数百里找出高兴的下落实在太过困难。”
“此番与杨某同来草原的三千虎贲虽也精悍,但人数太少,而能号令草原群雄的唯有他钵可汗一人,也唯有如此才能一举剿灭高兴。”
“七王子,齐国高长恭也已登基称帝,若是不趁他根基不固尽早除去,日后必成你我两国之大患。高兴身为高长恭独子,乃是齐国太子的不二人选,倘若您能将他留在草原,必将给予齐国士气极大的打击,他日讨伐齐国也能多上不少胜算!”
“哼!”阿史那库合真轻哼一声,冷冷地道:“杨将军所言倒也有些道理,只是你曾言要引诱高兴到来聚而歼之,可是如今却是我们被弄的灰头土脸!就算我现在派人去往牙帐向父汗请命,等到有数万兵马集齐最少也要五天时间,难道高兴会等在那里任由我们围剿吗?”
“七王子,只要有公主在,高兴就一定不会离去。”杨坚微眯着双眼,一脸笃定地道:“千金公主不仅关系到高兴的名声,更是关系着齐国的尊严,所以无论如何,高兴都要阻止千金公主嫁给您,阻止贵我两国的结盟!”
阿史那库合真皱眉问道:“那依杨将军的意思,我们是继续向着于都斤山前进了?”
“正是如此!”杨坚颔首笑道:“七王子放心,倘若高兴再来,杨某必然会派遣我国高人出手,纵然不能擒下高兴,他手下的人却也绝对讨不了好去,若是能从俘虏中获知高兴的下落,那是最好不过!”
“好,一切就依你!”阿史那库合真并未思考多久便下了决定,沉声吩咐拉克申道:“通知下去,明日清晨出发,所有人都做好死战的准备!”
连续的被动已经让阿史那库合真出离了愤怒,他不愿意再处处受制于高兴,是以这句话说的是斩钉截铁,杀气腾腾。
“是!”拉克申心中一紧,恭敬地答道。
……
深沉的暮色下,两个黑色的身影在空旷的草原上行进着,两人皆是一身黑衣,便是面部也被黑巾裹着,看不清本来的样子。他们的步伐看上去颇为轻盈,双腿摆动的不快,但只是几次呼吸的功夫便跨过了数百米的距离。
“你既然知道敌人早有准备,又为何要冒险前去?”声音有些苍老,但却浑厚有力。
“只有我出现,他们所有的阴谋才会显形,再说,如果再不动手,等突厥人调集了大军前来,我这一万人也许能逃掉,但要想抢走宇文千金恐怕就不能了。”
声音清朗,语气虽平淡,却透着强烈的自信,不是高兴还有谁来。
“你千万不可掉以轻心,据我得到的消息,此次随杨坚前来草原的极有可能有天邪宗的高手,稍有不慎恐有性命之忧!”老者的声音很是郑重严肃。
高兴轻笑一声道:“刘长老,在乱军之中,你可有信心胜我?”
“不能!”
“那你可有信心胜得我手中火枪?”
纵然心中不甘,老者还是如实答道:“不能。”
高兴洒然一笑,却是不再言语,脚下速度则是更快了一分。
第六百一十五章 黑夜中的君王
高兴虽然年少,但近几年南征北战,大小战役十余次鲜有败绩,便是拜月教章家和圣火教三王联手也未能奈何于他,其心智武功绝非常人所能想象,他又怎会不知轻重,冒然出击呢?
看着高兴那潇洒自如的身影,刘忠怔了怔,旋即想到自己有些杞人忧天,不禁失笑着摇摇头,下一刻,他的速度陡增,整个人似是浑不着力般,轻飘飘地葱翠的草地追着他向前急行而去。
自从与高兴议定了合作事宜,刘忠便留在了高兴的身边,一直暗中保护着高兴的安全。
所谓成事在天,谋事在人。此番高兴北上,虽有不得已而为之的缘故,更多的却是他希望能化被动为主动,掌握战争的节奏,谋求最后的胜利。而且,高兴也不愿将战场放在北齐的土地上,给百姓带来太多的伤痛。
刘忠虽然只是一介白丁,然而能成为拜月教三大太上赵老之一,其人无论见识智谋都非等闲,他即便不能完全洞悉高兴的意图,大致上也是明白的。
也正因如此,刘忠时常庆幸自己当初的明智抉择,没有因为一己私欲而将拜月教引入真正的魔道,致使无数黎民百姓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
时间不长,高兴和刘忠便趁着夜色悄悄潜行到了阿史那库合真一行人休息的部落外围。
因为白天这部落才遭了高兴手下骑兵毁灭性的打击,是以此时偌大的部落便显得有些空荡荡的,空气中弥散着还未完全散尽的血腥味,夹杂着低沉而凄哀的啜泣声,纵然部落中多添火把,但这部落依旧莫名的使人感到有些阴森恐怖。
将身子藏在一处低矮的阴暗处,高兴静静地观察起不远处的部落来。当看见部落正中的两顶帐篷较周围的帐篷大上少许,而且周边甚是空旷,显得有些孤零零的时,高兴脸上不由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依照常理,宇文千金和阿史那库合真身份最为尊重,居所当是那两顶最大的帐篷,而四周空旷,视野开阔有利于防备刺客的刺杀,且有重兵守护,这似乎也证明了这一点。
然而高兴知道,倘若自己真的以为宇文千金就在其中,那么迎接自己的必定是凌厉而凶猛的绞杀。
这杨坚果真不愧是有帝王之才的人,这部落看似安静寻常,然而其中却是遍布明岗暗哨,杀机四伏,倘若只是一般的刺客,一旦踏入这部落中,莫说是完成任务,便是想要全身而退也是极难。
只可惜杨坚遇到了有笑佛魔手之称的高兴,高兴作为暗夜中的君王,纵横世界近十年,曾让多少人寝食难安,他要找出杨坚布置的防御中为数不多的死角却也不是太困难。
高兴的六识本就异于常人,尤其是修炼《长生诀》以来他的六识更是敏锐得可怕。虽然他并未踏入部落之中,但却能隐隐感觉出部落中杀气分布的细微不同,从而找出宇文千金的所在。
“小王爷,这部落里危机四伏,依你之见我们该如何进去?”刘忠眼中精芒闪烁,压低了声音严肃地说道。
就如高兴所说,刘忠虽然自负武功天下少有人敌,但乱军之中他却没有必胜的信心,更何况这其中也许还有天邪宗中不下于自己的高手,便是刘忠也不得不小心翼翼。
“刘长老,一会您绕至这部落东面,待我潜入其中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时您便以雷霆手段去那处帐篷中擒了宇文千金。”说着,高兴伸手向着部落东部一指。
“只要宇文千金在手,敌人必定投鼠忌器,到时候我也好趁机遁走!”
刘忠顺着高兴的方向看去,那是一顶中等的帐篷,从表面上看除了较为崭新干净外倒也无甚奇处,然而仔细看去,他却能发现,那帐篷四周布置的守卫岗哨却丝毫不比中央的帐篷少。
“小王爷,那中间的帐篷摆明了是敌人的圈套,你如此轻进岂不危险?再者您功力未复,不若就由老朽前去诱敌,您绕后偷袭,就算不能达成所愿,您也能全身而退,再谋其他!”
高兴摆手道:“刘长老,我功力虽然未复,但你也知道我这些日子体力日益增长,双臂膂力几无人能及,有手枪相助,多时间内杨坚绝对胜不得我!无论是杨坚还是阿史那库合真都对我恨之入骨,只有我才能吸引他们所有的注意力,为您创造掳人的机会。”
顿了顿,高兴一脸的自信,洒然笑道:“更何况,此处敌人最多不过五千众,而我们却有一万铁骑,纵是全歼他们也并非不可能,更何况只是抢个人!”
见高兴一脸不容置疑的神色,刘忠遂也不再迟疑,深深地看了高兴一眼,道一声“小心”便化作一缕清风,眨眼间便像远处掠去。
时间缓缓的流逝,高兴一动不动地匍匐在草丛中,眼帘低垂,浑身气息收敛,呼吸悠长平缓,几不可闻,似乎已经熟睡。
夜色越来越浓,天色也越来越是昏暗,而原本轻柔的清风却也变得猛烈起来,似乎是察觉到了空气中那逐渐临近的杀机。部落中用来照明警戒的火把摇曳不定,忽明忽暗,空气中那种呜咽声却是愈发凄厉。
突然,距离高兴最近的一支火把被风吹灭,在它周围十数米方圆的地方顿时陷入了黑暗之中,而执手在附近的突厥武士也因此陷入了短暂的失明中。
就在这时,高兴陡然睁开了双眼,双目如电般射向部落正中的帐篷,双眸幽暗深邃,却诡异地泛着妖异的光泽,与此同时,高兴俯卧在地上的身子也猛然弹起,如同离弦之箭般向着部落中扑去。
有风声和夜色的遮掩,再加上刻意收敛了气息,直到高兴潜入了部落中,那外围值守的突厥武士也未曾察觉。
落地一个翻滚,高兴的身子便轻轻贴在了一座帐篷后,而在他方才落地的前方正有一队流动哨走来,他们之间的交谈声也清晰听在耳中。
将呼吸调整均匀,高兴并未以眼睛观察四周的环境,而是默默地计算着时间,以耳朵来探察周身的动静。当心中数到三十时,高兴的身子再次掠出,如同狸猫一般灵巧敏锐的纵跃穿梭在帐篷之间,妙至毫颠地避开了外围的守备,以极快的速度向着部落的中央潜行。
约莫半刻钟的功夫,高兴终于出现在部落深处,静静地看着矗立在空地上的两顶帐篷,高兴不由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这一番潜行说来简单,然而其中却是充满了惊险,无论哪个动作出现了一丝偏差他都有可能被发现。纵然以高兴的能耐,绕过这严密的坚守,气息也不禁有些微微紊乱。
再次将气息调匀,高兴缓缓将紧紧束缚在后背上被麻布缠绕着的赤霄宝剑解下,握在手中。
没有了麻布的阻隔,赤霄宝剑雪亮的剑身上顿时散发出一股冰寒的杀气,使得高兴精神微微一振,一种水ru交融的感觉涌上心头,感受着四肢百骸中充盈的力量,高兴嘴角不由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深吸口气,高兴双目一凝,整个人便如闪电般向着中央靠右的帐篷掠去。夜空中,长剑如雪,黑衣如墨,强烈的反差几乎让人忽视了握剑的人。
“什么人?!”
“有刺客!”
当高兴接近帐篷三米之外时,守候在外的突厥武士和周国士卒终于发现了他的到来,顿时纷纷厉声大喝起来。整个部落顿时炸开了锅,汉语胡话夹杂在一起,无数人从帐篷中奔将出来,人影幢幢,场面显得尤其混乱。
“挡我者死!”
高兴厉喝一声,身形不曾有丝毫停滞,手中赤霄宝剑发出一声清脆的龙吟之声,其上杀意更甚,在高兴手腕的抖动间,便似是一条匹练向着那冲上前来的数名敌人斩下,璀璨的光芒甚是耀眼。
“喀嚓!”
“噗噗!”
“啊——”
兵刃断折声中,利刃撕裂了**,接着便是几乎连成一片的凄厉惨叫声,摇曳的火光下,残肢碎肉凌空飞舞,还有那殷红的血花四散飘落,然而高兴的前进的身形却是几乎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眨眼间便到了帐篷门前。
眼看着高兴就要冲进帐篷,他那疾驰的身子却是诡异地在空中凝滞,然后猛地向后一个铁板桥。就在高兴的身子向后仰倒时,恰有一柄森寒的长剑洞穿了门帘,挟着森冷的杀气堪堪自他面上掠过,那凌厉的劲风甚至割断了高兴头上的几根发丝。
“咦?”
偷袭者显然未料到高兴反应如此迅捷,不由轻咦一声,手中的长剑微微一顿,便陡然转折,如同灵蛇一般再次向着高兴的咽喉刺去。这一番变换只在电光火石之间,在周围众人看来,高兴必然难逃一死。
然而就在这时,天际突然想起一声清脆的巨响,众人只见高兴身前闪过一道亮丽的火光,接着便听见一声闷哼,而那刺向高兴咽喉的长剑速度骤降,更是偏离了原来的方向,对高兴再无半点威胁。
第六百一十六章 若你死在我的剑下
“象二哥!”
帐篷中传来一声悲鸣,接着便是一声惊天怒吼,吼声震耳欲聋,与此同时一股惨烈的杀气排山倒海地自帐篷中席卷而出,那被方才的偷袭者撕裂的帐篷顿时化作偏偏碎屑漫天飞舞。
“好狂徒,竟敢杀我兄弟,纳命来!”
话音未落,便见一个身穿胡服,须发花白,身形却极是剽悍的老者双目血红,面目狰狞,如同发狂的猛兽一般自帐篷中向着高兴冲来,砂钵大的双拳带着凌厉的罡风,竟将高兴身上的衣衫激得猎猎作响。
“来得好!”
感受着来人身上那浓重森寒的杀气,高兴心中微微一凛,然而他却是怡然不惧,眸子中闪过一抹嗜血的光芒,幽暗的双瞳愈发深邃起来。
口中长啸一声,高兴左手持枪,右手手腕轻颤,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心中那高昂的战意,赤宵宝剑发出阵阵清脆悠扬的龙吟之声,其上所散发出杀气有若实质般萦绕在高兴身周,几乎将这片空间凝固。
“嘿!”
高兴轻喝一声,右脚跨前一步,剑作刀使,一击力劈华山挟着向着扑来的老者当头斩下。
老者本想一举重创高兴,好为死去的兄弟报仇,哪曾想高兴的反应竟然如此之快,而更出乎他意料的是高兴居然不以剑招之轻灵诡变来应对,反而摆出了一副硬碰硬的姿态。
“好贼厮,当真不知死活!”老者脸上露出一抹残酷的笑容,口中一声暴喝,挥出的双拳又加了一份力道,毫无所惧地向着高兴斩下的长剑迎去。
“当!”
一声震天的巨响,老者浑身巨震,前冲的身形顿时凝滞下来,胸腹间一阵气血翻滚,双拳一阵酥麻,几乎失去了知觉,然而让他震惊不已的却是高兴的身子竟然也只是晃了一晃,竟未被自己击飞出去。
“这厮好大的力气,究竟是什么来头?”
老者骇然地看着高兴,脸上的自信与张狂俱都化作了惊诧与警惕。实难想像,这世上竟然会有比他力气还大的人。
“小子,你究竟是什么人?来此有何目的?”老者退后半步,与高兴拉开了一些距离,双目死死地盯着他喝问道,周身凌厉的气势如若有形般向着高兴迫去。虽然没有看见高兴的容貌,但直觉却告诉他面前的不速之客年纪并不大。
高兴冷笑一声,浑然不惧地看着老者,身上萦绕的杀气直冲霄汉:“老家伙,你又是谁?为何坏我好事?!”
“好个猖狂的小子,恁的无礼!”老者面色一寒,双眸杀机闪烁,冷声道:“想必你就是高兴派来的人吧?老夫看你修行不易,只要你肯说出高兴的下落,再留下手中的兵刃,今日老夫便放你离去!”
高兴闻言顿时嗤之以鼻,哈哈大笑道:“老家伙,凭你也想留下我,方才你不是还要为兄弟报仇么,怎的此时却是看上了我手中宝剑?老匹夫,你一把年纪可是活到了狗身上,如此胡吹大气,实在可笑啊可笑!”
听出高兴言语间的轻蔑与嘲讽,老者顿时气得面色阵红阵白,眼神也愈发凌厉起来,气急败坏地喝道:“好贼子,竟如此狂妄,当真留你不得!小贼,受死!”
愤怒的咆哮声中,老者双足用力一跺地面,大地震颤间他那高大的身躯便似一枚出膛的炮弹,撕裂了空气,带着令人心惊的尖啸声向着高兴冲去。
这老者正是出身天邪宗的象三长老,杨广的师父。天邪宗名列魔门四派之中,盘居西北,而且在四派中的战力当属第一。
百花宫有《牡丹经》,拜月教有《飞星逐月》,而天邪宗的独门秘笈则是《龙象神功》。水行中龙力最大,陆行中则以象力为尊,顾名思义,这《龙象神功》便是锻造体魄,积蓄力量的法门。
正因如此,天邪宗弟子各个身高体壮,力大无穷,而且好勇斗狠,在武林中少有人敢惹。
天邪宗自宗主以下有长老六人,以功力高低排资论辈,前三者冠以龙姓,后三者则以象为姓。
象三虽然在天邪宗六大长老中敬佩末座,但论功力他却是比拜月教太上九长老的章嵩高上一筹,即便与刘忠也堪一战。
象三自幼修炼《龙象神功》,六十载光阴不缀,浑身筋骨早已堪比铜铁般坚硬,刀剑难伤,然而在方才与高兴交手中,象三却感觉到一阵钻心的疼痛,尤其是在他的拳面上还出现了一道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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