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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小王妃-第2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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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二奶奶见女儿冥顽不灵,也变了脸色,喝道:“闭嘴!怎么跟你说不明白呢?!”秋二奶奶气得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下了什么决心,对女儿郑重道,“本来不想同你说的……算了,还是同你说了吧!”

    秋二奶奶看了一眼留在屋子里伺候茶水的那两个心腹丫鬟,那两个丫鬟意会,低头退了出去,在外头把门关的严严的。

    阮芷兰见秋二奶奶难得这么一副慎重的样子,要说的事情,竟然连心腹丫鬟在一旁都要忌讳,她也提起了几分小心:“娘你说。”

    秋二奶奶叹了口气,坐到黄梨木雕花扶手椅里,摩挲着椅子扶手,以一种极为谨慎的语气,同阮芷兰道:“你可曾见你那小姑姑腰间,佩了一方飞凤玉佩?”

    阮芷兰激动道:“怎么没见!我还想说呢,太奶奶真偏心,那枚玉佩一看就是价值连城的,就那么让那方菡娘直接佩在了腰间,简直……”

    “暴殄天物”四个字还未说出口,秋二奶奶已经气得拍了桌子:“你知道个什么!”

    阮芷兰被吓了一跳,秋二奶奶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厉:“我要说的,就是那枚飞凤玉佩……那枚飞凤玉佩,其实是你太奶奶家的传家宝!你太奶奶家那枚飞凤佩,向来传女不传男,传嫡不传庶,代代相传,珍贵无比的很,象征意义远远超过它的实际价值!”

    阮芷兰本以为那枚飞凤玉佩只是价值连城罢了,哪里想到背后还有这番意义。她惊疑不定道:“这意思,是说太奶奶选了方菡娘……”

    秋二奶奶郑重的点了点头:“我本以为那枚飞凤玉佩最后会落到你、香香、翠翠三个人其中一人身上,哪里知道,半路杀出个方菡娘,你太奶奶更是想都不想,直接把那飞凤玉佩给你小姑姑挂在了腰上!那意思就是在告诉咱们几房,方菡娘,是她平国公府的太夫人罩着的人,只要有她在一天,咱们各房都得在你小姑姑面前夹起尾巴来做人!”

    阮芷兰受了不小的打击。

    她一直以为这些年来太夫人是很喜欢她的,逢年过节的,芙蕖堂里赏给她们几个小姑娘赏玩的物件就没断过,府里头几个爷的待遇更是同这几个小姑娘差了好大一截。

    谁曾想,这方菡娘一来,立即就看出了差距……

    听说还有两个小的还在路上,她三叔叔亲自带了二百阮家军去接人,这阵势,公主出巡也不过如此吧?

    阮芷兰抿着嘴唇不说话。

    秋二奶奶同女儿说了这些,心里也不是很好受。她最后苦口婆心的警告阮芷兰:“……总之,你那小姑姑,你就老老实实的,把她当个长辈尊着敬着,别整天有的没的去想什么争宠的事。实打实的告诉你,你争不过!你爹娘俱在,一家俱全,打小在蜜罐子里长大。人家呢?死了亲娘,本应是金尊玉贵的小姐,却落了个乡下度日,你说说看,你太奶奶会更疼惜谁一些?……老实点,听到没有!”

    阮芷兰没说话,撅着个嘴,不知道在想什么。

    ……

    临至傍晚,风沙弥漫中,远赴塞外求医的车队终于看见了前头星星点点的烛光。

    李彤花趴在车窗上欢呼了一声:“妈呀终于有人家了,坐车坐的腰都快断了!”

    柳瑜君有些不好意思道:“是我不好,连累你了。”话音刚落,又是撕心裂肺的一阵咳嗽。

    柳瑜君的丫鬟赶忙扶住柳瑜君,眼中含了泪:“小姐,坚持住,神医家马上就到了。”

    李彤花也被柳瑜君吓了一跳,她赶忙从怀里掏出个小药瓶,倒出一颗通体圆润的药丸来,往柳瑜君嘴里一塞。

    那药丸入口即化,柳瑜君的咳嗽也微微止了些。

    这是出京前太医令给配的药,但治标不治本,柳瑜君这怪病,不仅仅是病,更有部分是缠绵了许久的“毒”,这下子一并爆发,才这般凶险。

    太医令束手无策,想起在塞外隐居的师叔,他主攻一些疑难杂症,尤其是“毒病”,特别擅长,这才推荐柳瑜君他们来塞外求医,也算是最后一丝希望了。

    柳瑜君脸色稍稍好了些,她半倚在丫鬟身上,苦笑道:“只盼我这身子,不要再给姐夫添麻烦了。”

    李彤花又好言好语安慰了许久。

    外头车队依旧平缓的向前行驶着,前头打探消息的探子打马回来,在马上对着姬谨行拱了拱拳:“主子,根据太医令给的地图,游神医应是在前头的小村子。”

    姬谨行微微点了点头,目光凝视着前方隐在黑暗中的小村子。

    到达村口时,已是入夜了。

    塞外深秋的夜,已经很冷了,利风像刀刃一样刮的人身上生疼,姬谨行武艺高强,倒不惧这些风霜,只是队伍里毕竟还有三名女子,他略略一想,让人拿了三件披风送到车上。

    前头探路的人敲开了村子里一户人家的门,那户人家口音搀着胡音,开了半个门缝,趁着夜色一看是劲装的汉子,脸色微微一变就要关门。

    那探子眼明手快,拿剑鞘挡住了门缝,笑道:“老人家,别怕,我们是来找游神医求医问药的,只是一时不知道游神医到底住在哪里,这才来问问您。”

    那老汉花白胡子,胡子邋遢的,他疑惑的在门缝里打量着那探子:“什么游神医?老头子在这住了这么多年,还从未听说过什么游神医的,你们别是马贼,来打劫的吧!”

    他的口音奇怪的很,像是在胡地生活了很长时间,又夹杂着一些蜀中那边的方言,听上去颇为奇怪。

    探子正在费尽口舌跟那老汉证明自己不是马贼,后头一条胳膊伸过来,抵住了门扉,姬谨行冰冰冷冷的声音在寒夜里将人冻了个透心凉:“游神医,我们诚心来求医,还望游神医帮忙看一下病人。”

    那老汉神色大变,仍是矢口否认:“啥?!你喊谁游神医呢?!我不认识什么游神医游神二的!”说着,咬牙就要使劲关门。

    姬谨行面无表情,神色漠然,只是抵住门扉的力道并未放松半分,任凭那老汉使劲了浑身力气,也没办法再关上半丝门缝。

    姬谨行道:“游神医,我知道你早年在蜀地学过医,故有蜀中那边的口音。你那为了扰人视线的胡地口音,”他顿了顿,依旧一脸冷漠,“太假了。”

第二百七十五章 沉不住气

    那邋遢老汉使劲浑身力气也没将门关上,又听到自己老底也被面前这年轻人给拆了,脸面颇有些挂不住。

    因着这番动静,不远处又有几盏灯亮起,像是沉睡的村庄被惊醒了。邋遢老汉跺了跺脚,低声喝道:“你们到底是个什么路子?!”

    姬谨行武艺高强,夜间视力也好的很,他双眼微眯,一把捏住那邋遢老汉的手腕,老汉吃痛,微微低呼,竟是从手心里散落包小药粉——那诡异的白色粉末在夜间竟然闪着微微的荧光,慢悠悠飘散。

    姬谨行及其手下都是经过训练的,探子身子向后腾飞,避开那药粉,姬谨行则是侧面绕开那药粉,直接将那邋遢老汉掐着脖子拖了出来抵在了柴门上。

    姬谨行目若寒星。

    那白色的药粉有的落到了门前枯黄的草上,那枯黄的草儿发出刺啦一声,竟像是被什么焚烧过,片刻后只留下些草梗的残骸。

    一看就知道是剧毒之药了。

    姬谨行盯着邋遢老汉的脸,慢慢收紧了手腕。

    那邋遢老汉涨红了脸,双手使劲去掰着姬谨行的手,像喉咙里发出了喘不上气来的挣扎声。

    “爷爷?”

    少女疑惑的呼喊从破落的小院子里传来,接着就是窸窸窣窣的趿着鞋过来的声音,“怎么在外头这么久?”

    听到少女的声音,邋遢老汉眼里闪过着急与慌乱,他几乎是哀求似的看着姬谨行。

    姬谨行微微沉默了会,松开了手。

    邋遢老汉捂着脖子大口大口的无声喘着气,直到脚步声近了,邋遢老汉这才缓过那股劲来。

    他有些后怕的看着眼前这个俊美得不像凡人的后生。

    这还是个来求医问药的,一言不合就直接下杀手。

    这年轻人,心肠可真狠!

    邋遢老汉颇有些幽怨的看了一眼姬谨行,清了清嗓子,这才微微扬了声,隔着门板,同那趿着鞋过来的少女道:“这大晚上的,你出来干撒子呦?”

    少女的脚步声停了:“爷爷你没事啊?”

    老汉作出一副不耐烦的口吻来:“你爷爷医术天下第一,能有什么事?!行了你快回去,这夜深露重的,要是冻着了到时候可别不愿意吃那苦药!”

    这话成功的恐吓到了少女,少女似是转了身往屋子里跑,趿着鞋的声音越来越远了:“我才不要吃药呢!”

    直到屋门关闭的声音响起,邋遢老汉才松了一口气,缓了缓心绪,颇有些埋怨道:“……你这年轻人,动不动就要打要杀的,着实无礼。”

    姬谨行没说话,只看着那邋遢老汉。

    邋遢老汉从姬谨行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心里也是有些惴惴不安,生怕这个武功高强的凶人一言不合再把他给杀了。

    他一把老骨头了,死了也不怕什么,反正也不算亏了。可他唯一的孙女游茯苓,正是花信年龄,哪里能陪着他这枯槁老头子一起入土!

    邋遢老汉心里头打定了主意,面上还是有些不太情愿:“没错,我是姓游,之前在中原的时候,不少人也曾喊我神医——不过,我隐居在这里的消息没几个人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姬谨行说了个名字。

    邋遢老汉气得一拍大腿:“那个孽畜!我就知道!师门不幸,师门不幸啊!”他虽然嘴里头骂着,面上却无愤恨之色,“当年整个师门,就顶数他医术学的最差,性子又是个傻的,要不是我替他在他师父面前美言了几句,他早就被赶出师门了!忘恩负义的小畜生,转头就把师叔的隐居地同别人说了!”

    老汉骂骂咧咧的,各种脏话不绝于口。

    这骂的,自然就是把游神医隐居地告诉了姬谨行的当朝太医令了。

    同姬谨行一起过来的探子,曾经受过太医令的救命之恩,见这邋遢老汉口出秽言不停的侮辱太医令,忍不住道:“游神医,太医令也是救人心切才告诉了我家主子……”

    老汉不屑的撇了撇嘴,却是没再这事,他背着手,往前踱了几步,见月色下,不远处似是影影绰绰的停了辆马车,忍不住转头问姬谨行道:“……人在车上?”

    这话问的有些没头没尾。

    姬谨行微微点了点头,侧身低声嘱咐了探子:“去请柳姑娘下来。”

    柳瑜君被人搀着下来时,全身都被一件披风裹的有些密不透风,她脸色苍白,额头缀着点点汗珠,显然从马车那走过来已是废了她极大的力气。

    姬谨行站在原地没有动:“让游神医给你把把脉。”

    柳瑜君几乎大半个身子都倚在了李彤花身上,不算长的一段路,走过来极为吃力。

    饶是如此,她也坚持直起身子,颤颤巍巍的向着游神医福了个礼。

    因着孙女游茯苓的缘故,游神医看这个年龄的小姑娘总是有几分亲切的,他和蔼道:“小姑娘不必行礼了,身子要紧。”

    柳瑜君坚持道:“游神医,礼不可废……”

    说完,身子一阵摇晃,竟是站不稳,向着姬谨行那处晕了过去。

    姬谨行微微蹙了蹙眉,他随手拿过腰间佩剑,向前一抵,剑鞘正好抵在柳瑜君倒下来的肩膀上——这般微微支撑住一小会儿,李彤花眼明手快的将柳瑜君扶住,却发现她已经昏迷过去了。

    游神医也不磨蹭,撸了下柳瑜君的袖口就把上了脉,这一把脉,他眉头也皱了起来:“陈年旧疴了,又同毒掺杂在了一起,日子久了,难救的很。”

    姬谨行将剑重新佩在腰间,闻言道:“能救么?”

    邋遢老汉本想朝着姬谨行翻个白眼,但翻到一半突然想起来眼前这厮心狠手辣的很,一言不合差点活活掐死他。

    邋遢老汉咳嗽了几声来掩饰自己的窘迫,他道:“废话,不看看我是谁,搁别人这个肯定死定了,但在我游某人手底下,她就不可能因为这事送命!”

    这话说的狂妄至极,李彤花听着却是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

    有救就好,有救就好!

    李彤花看了一眼姬谨行,只不过他们家主子脸上面沉如水,看不出半分波澜来。

    侍卫将柳瑜君抱进了院子里,游茯苓本在自己房间里就着烛光看一些志异小说,正看得带劲,就听见外头又有了不小的动静,她没忍住,举着油灯出来,却惊诧的见她爷爷正领着人往医室那边走。

    “爷爷?”游茯苓吃惊道,“这怎么了?”

    游神医摆了摆手:“小孩子家家的,赶紧睡你觉去,这是你师叔认识的人。她生病了你那窝囊废师叔救不了,把人打发到我这里来了。我总得把人救好,让这小姑娘回去好好替我笑话一顿那个窝囊废!”

    游茯苓兴致勃勃的举着油灯就要过去,没走几步,却突然迈不开步子了。

    月光下,一身劲装的俊美男子从院子里迈过来,月亮的清辉洒在他的棱角分明的脸上,月光淡薄,那人脸上的表情更是淡漠。

    游茯苓看呆了。

    她在塞外活了十六年,一直以为五十里外小镇上屠户家刚娶的那个寡妇媳妇是她见过最漂亮的,结果,直到今天她才发现,原来这世间还有如此俊美的男人!

    游茯苓一时间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姬谨行并未注意到不远处的厢房那边,有个少女举着油灯看他看呆了。

    他平静的跟着游神医进了医室,看着游神医让侍卫把柳瑜君平放在医床上,又不知道从哪里的角落倒弄出了一大堆东西,瓶瓶罐罐的,还有一些形状奇奇怪怪的器材。

    游神医倒弄了半天,又是给柳瑜君往太阳穴抹药,又是针灸的,好半晌游神医才松了口气,又伏在案边奋笔直书起来,一边写还一边念叨:“这些药材我这里没有,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三天内集齐,我制成药汤让这小姑娘浸泡,这小姑娘还能好好的……要是三天内集不齐的话,倒是也能活命,但有个什么腿瘸眼瘸的后遗症就不好说了。”

    柳瑜君方醒转过来,一听到什么“腿瘸眼瘸”“后遗症”什么的,差点又晕过去。

    姬谨行接过那张药方,一目十行,没几息便看完了,他微微点头:“我去凑药材。”

    便要出门。

    “姐夫!”柳瑜君挣扎的喊出声。

    “姐夫?”游神医促狭的笑了笑,“你这姐夫对你挺好的啊,还亲自陪你这么大老远的过来求医。你要不喊他姐夫,我还以为他是你未婚夫呢。”

    柳瑜君苍白的脸颊微微染上一丝红晕。

    姬谨行微微蹙了蹙眉。

    “行了行了,快去吧。”游神医摆了摆手,“早点集齐,这小姑娘就少受一分罪。”

    “我没事的!”柳瑜君连忙道,因着有些着急,她似是被呛到了,咳嗽了好久,才又艰难道,“夜里太冷了,姐夫休息一夜再去找吧。”

    “不必。”姬谨行漠然道,转身出了门。

    柳瑜君感动的红了眼眶。

    只有李彤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的摸了摸脑袋,怎么总感觉主子自打前几日收到了京里头来的飞鸽传书后,就有点沉不住气的模样?

    青禾大人到底在信上头说了啥?

第二百七十六章 做小

    难不成是京城那边出了什么事?

    李彤花心里暗自猜测着,却又不好妄自揣测主子的想法,只好老老实实的陪着柳瑜君看病。

    李彤花知道,但凡世外高人,总有些奇怪的诡异脾气的。不过眼前这位游神医,除了脾气臭了些,倒也没发现太过诡异的坏脾气,甚至对她跟柳瑜君,比对外头护卫着小院子的侍卫,要和蔼多了。

    游神医絮絮叨叨着“也不知道你们这个年纪的小姑娘都在想些什么”,一边拿着长短粗细不一泛着诡异光芒的银针在柳瑜君身上扎着什么。一开始李彤花还以为游神医是在对她跟柳瑜君有什么意见,后头才知道,游神医说的是他的孙女儿,一个同她们年龄差不多大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李彤花隔天一大早就见着了,穿着粗布却整洁的衣裳,头发梳成顺亮顺亮的麻花辫,垂在肩膀两侧,穿着胡人女子爱穿的束腰长裙,越发显得体态婀娜,明明样貌勉强只能算是清秀的小姑娘,一下子给人的感觉都不太一样了。

    李彤花心里头暗暗咂舌,想着回去的时候倒要买几身这种衣裳捎回去。

    嗯,顺便给方菡娘也带一身,想来以方菡娘的姿色,若是穿上了这衣裳,主子的眼睛说不定都要掉下来了。

    李彤花想着那场景,就暗暗乐得不可开支。

    游神医的孙女儿步履轻盈的迈进了医室,嗔道:“爷爷,你是不是又一夜没睡。”

    游神医通宵研究柳瑜君的病症,又受此触动,在医术一途上有了不少启发,精神勃发的在医案前写写画画了很久,虽然一夜未睡,精神却亢奋的很,见了孙女,哈哈大笑:“茯苓啊,爷爷老当益壮的很,一夜不睡算不得什么!”

    游茯苓拿爷爷也没办法,嘟了嘟嘴,眼神落到躺在医床上昏睡过去的柳瑜君。

    经过大半夜的针灸,柳瑜君流了不少汗,头发也黏湿了,虽有李彤花及丫鬟在一旁不停照顾,但总不能完全清清爽爽,看上去还是有几分狼狈,再加上她苍白枯槁的面容,看上去也是可怜的很。

    再加上柳瑜君看上去同自己差不多一般大,游茯苓的同情心一下子被激发了,同情道:“这谁啊,真可怜。”

    游神医被孙女问倒了,他虽然给这姑娘治了一夜的病,还真不知道这姑娘叫什么名字。

    游神医又看向李彤花:“那啥,她叫什么来着?”

    李彤花对神医一类的世外高人总要多几分尊敬的,她恭恭敬敬回道:“她叫柳瑜君,是老永安候的孙女。”

    “还是个权贵大小姐,”游神医啧啧一番,又上下打量着李彤花,“我看你也不似个寻常的丫鬟,你跟她又是什么关系?跟那个凶死人的英俊后生又是什么关系?”

    李彤花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游神医口中的英俊后生说的是自家主子姬谨行。

    这也不是什么不能告人的秘密,李彤花据实相告:“我叫李彤花,确实不是柳姑娘的丫鬟。神医说的那后生是我家主子。”

    游茯苓似是感兴趣的很:“你家主子?说的是长得很好看的那个男子吗?”她左右环视了下屋子,并未发现有旁人的踪影,略有些失望,“昨晚见他带人出了院子,怎么,还没回来吗?”

    李彤花点点头:“主子去给柳姑娘寻药去了。”

    游茯苓又看了一眼柳瑜君,直白的问:“她是你家主子的妻子吗?”

    这问题,李彤花差点呛到,她连连摆手:“姑娘误会了,柳姑娘并非我家主子的妻子。”她有些不知道怎么形容柳瑜君跟自家主子的关系。

    游神医在一旁撇了一眼自家孙女:“行了,你别瞎掺和了,人家都娶妻了,这是那后生的妻妹。”

    “哦。”游茯苓点了点头,并无半分失望,大概是在胡地待久了,染上了几分胡人女子的作风,她爽直道,“我可以做小啊。”

    这下子不仅仅是李彤花了,游神医差点都被呛到了。

    游神医重重的拍着桌案,不顾桌子上的墨汁都溅了几滴出来:“你个臭丫头,早就让你不要看那些乱七八糟的闲书,男人都没见过几个,就想着给人做小了?!”

    游茯苓先是被游神医骂的缩了缩脖子,又有些不服气的据理力争道:“谁说我没见过几个男人?来来往往的商队,那里面的男人不多的是吗?我还没见过比那男子长得还好看的呢!”她眼睛都有些发亮,“他真是太好看了!有妻子也不算什么啊,别说给他做小了,给他当丫鬟我都愿意。”

    李彤花脸色通红的咳嗽了半天,用力摆着手,这小姑娘,不仅穿着打扮像胡人女子那般豪放,性情也是豪放的很啊,“那啥,游姑娘,我家主子虽然没娶妻,但是他已经有心上人了……”

    所以你死心吧……话还没说完,游茯苓已经欢呼起来:“呀,还没娶妻呢?这不就是说我有机会当大房吗?”

    “不是……”李彤花张口结舌的想解释,却被游神医的喝声打断了,“当大房个屁!你看那后生,那穿着那气势,还能认识你那个不争气的师叔,他像是个普通人家吗?!一看就是权贵家里出来的,咱们这种小户人家的闺女,还当大房?!你当是你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本呢!”

    游茯苓不服气道:“那就做小,反正男人是能三妻四妾的!怎么着,我这么一个神医的孙女,好歹医术也是传承自天下第一神医的,难道给他当小他还不愿意吗?”说着,游茯苓还有了几分委屈,“莫不是爷爷你这天下第一神医有水分吧?”

    说到后头竟然还质疑起他的医术了,游神医被自家这个不争气的孙女气得鼻子都要歪了。

    游茯苓却不以为意的很,她嘴里哼着小曲,丢下一句“饭好了,你们都来大屋里吃早饭”,就快乐的跑了出去。

    游神医气得拍桌子的手都拍红了:“这个不孝孙女……”

    李彤花轻咳一声。

    一直跟着柳瑜君的丫鬟唤作年儿,一直跟着她那堪称闺中典范的二小姐,从来没见过这么豪放喊着要给人做小的女子,有些目瞪口呆,半晌才抖着嘴唇道:“不,不知廉耻……”

    游神医虽然被孙女气得够呛,但旁人这么说他孙女,他就不乐意了,他立即重重的咳了一声,斜眼过来:“你这小丫头,怎么说话呢,你家小姐的命不想要了?”

    年儿对柳瑜君忠心耿耿,一听游神医的话,吓得立即就给游神医跪下了,连连磕头:“游神医,都是奴婢不知好歹,胡说八道,您不要在意,求求您救救我们家小姐。”说着,一边甩起了巴掌,啪啪啪的自己扇了自己好几下。

    游神医也是没见过这个阵仗,都呆了:“你这女娃咋就打起自个来了……”

    李彤花连忙拦住年儿,游神医也有些下不来台,没想到随口的一句恐吓竟然吓得人家女娃这样,板着脸:“医者仁心,我定然不会对你家小姐见死不救的。”

    医者仁心?李彤花默默的咽了口唾沫。

    她夜视能力好,在马车里可是看到了自家主子跟这游神医之间好一段来往……

    此刻闹到这种场面,医室里难免有些尴尬,最后还是李彤花先开了口,轻咳一声,委婉道:“游神医,我们家主子姓姬。”

    这是个很委婉的提示了。

    姬,是大荣的国姓。

    李彤花这般特特提起来的用意,游神医怎能会不明白?

    游神医浑身一抖,想不到最后,他还是跟皇室有了牵扯。

    当年的事虽说并无几人知晓,知情的估计也都死了,但他还是忍不住心里头颤了一下。

    游神医自然知道眼前这个妮子是善意的,这是在委婉的告诉他,即便他孙女主动想做小,恐怕也不容易。

    游神医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陈年往事,叹了口气,背着手出去了:“去吃早饭吧。”

    早饭是游茯苓做的,很有胡地特色的香酥面饼,上头撒了足足的芝麻粒,看上去就香的很,桌子上还摆了好几个粗瓷碗,碗里盛着现熬制的浆水。

    她特特做了一大桌子,足够院子里所有人食用。

    李彤花为了岔开方才的尴尬,特特赞道:“游姑娘真是太贤惠了,这面饼好吃的很。”

    游茯苓笑眯眯的捧着脸:“那给你家主子当小老婆够不够?”

    李彤花差点被面饼给噎住,她猛灌了好几口浆水,才把嗓子眼的面食给冲了下去。

    李彤花尴尬的笑着:“太好吃了,一下子没注意噎住了。”她决定埋头苦吃,再也不说半句话。

    用过早饭,李彤花又去医室里把年儿给替换了,守着柳瑜君,让年儿抽空赶紧也去吃几口。

    年儿刚出去没多久,柳瑜君慢慢睁开了眼睛。

    她似是有些不太适应,微微*了一声。李彤花连忙扶住柳瑜君,问道:“怎么样了?”

    柳瑜君露出一个虚弱的笑:“神医就是神医,感觉比之前好多了……”

    她左右环视:“姐夫……昨夜出去还没回来?”

第二百七十七章 念旧情

    李彤花小心的扶着柳瑜君,顺口回道:“没呢,游神医不是说要三天内凑齐所有药材么?估计主子想早点凑齐吧。”

    毕竟好像京城里还有什么事呢……李彤花心里想着。

    只是这话不好跟柳瑜君说,万一再让这敏感的姑娘觉得她是在抱怨那就不好了。

    泪珠从柳瑜君眼里滚出,沿着她苍白的脸颊慢慢滴落,柳瑜君垂着头,手上抓着锦被,小声泣道:“原本姐夫陪我来寻医问药,我就已经不知道如何回报他的恩情了……眼下又受了姐夫这么一份大恩。姐夫对我这么好,我真是无以为报……”

    这话,听上去有点……李彤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了,就怕下一句柳瑜君说出个“无以为报以身相许”来,连忙递了块帕子塞到柳瑜君手边,安慰道:“你家中对我家主子有恩,我家主子也是还当初的恩情罢了。况且两家怎么说都是有渊源的,主子总不能见死不救,柳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柳瑜君接过帕子,却并不拭泪,微微咬唇,对李彤花道:“姐夫施恩不望报,我反而越发觉得他对我恩重如山。”

    ……李彤花无言以对,当下也只能岔开话题,劝柳瑜君为了身子着想,要不要用点什么。

    柳瑜君摇摇头,眼眶依旧是湿的:“我吃不下……”

    后头游神医听说柳瑜君醒了,吃不下东西,过来把了把脉,没说别的,只说这两日先静养,他会每日过来针灸,让柳瑜君用些清淡点的吃食就好。

    说完,游神医就背着手出去了。

    游茯苓本来在一旁好奇的打量着柳瑜君,听到这,自告奋勇去了灶间,说是要给柳瑜君煮些白粥。

    年儿跟李彤花一起帮柳瑜君换了身衣服,放进了一旁的脏衣篓里,年儿抱着脏衣篓出去找水洗衣服去了。

    医室里就剩下了李彤花跟柳瑜君。

    李彤花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样独处有点丝丝的尴尬。

    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缓解气氛,柳瑜君身子不好,也没有说旁的,两个人默默无言,医室里静的很。

    直到游茯苓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白粥进来,才打破了这一室寂静。

    梳着两条油亮大辫子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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