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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小王妃-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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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直敬仰着的大姐这般夸赞,方芝娘小脸都要放光了,她有些羞涩的笑了笑,用力点了点头,乖乖的躺下,自己把被子盖好,道:“大姐,你去淮哥儿那边看看吧。别看他嘴上说的逞强,他一路上念叨了不知道多少次想大姐了。”
方菡娘笑了笑,俯下身子亲了方芝娘额头一口。
方芝娘脸都羞红了,咬着唇朝着方菡娘害羞的直笑。
方菡娘心都要化了。
第三百八十章 一语成谶
方菡娘来到方明淮房间时,方明淮只穿了里头的中衣中裤,兴奋的在平国公老夫人为他准备的小书房里直转圈。
方菡娘还以为自己这弟弟吃了什么精神错乱的药。
“这是怎么了?”方菡娘把披风递给丫鬟,看着额头上兴奋的都沁出了丝丝汗水的淮哥儿,就知道这孩子虽然只穿了中衣中裤,但肯定不会冻着的。
方明淮兴奋的几乎是一路蹦跶到方菡娘面前的。他激动不已,但还是挥手把周围伺候的丫鬟都赶到一旁。
方明淮压低了声音,满脸激动的凑近了方菡娘:“大姐,那锦盒到底谁托你送的啊?真是太棒了!你知道吗,那是制墨大师麻大师遗留在人世间的墨锭!我曾经仔细的从书里研究过如何鉴别这墨锭,这肯定是真的,我一看就知道,麻大师的手艺,旁人仿不来的天哪,据说这世上就余有不足十块了,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见到麻大师的墨锭!”
他说到这,突然想到了什么,满脸的兴奋一下子僵到了脸上:“大姐,二姐那里也有一块吧?两个麻大师的墨锭这是谁这么大的手笔啊?这份人情太大了,咱们不能要”他满脸的纠结,最后恹恹的耷拉着脑袋,一副壮士扼腕的模样忍痛割爱道,“大姐你还是把那两个锦盒都还给人家吧,咱们家不能欠人家这么大一份人情,对方肯定图谋不小。”
方菡娘也没想到姬谨行这一出手就这么阔绰。
要知道,麻大师的墨锭,她也是耳闻过的,因着弟弟mei mei一个醉心学问,一个醉心书法,还想着给他们收购一块让他们赏玩,谁知道,这根本就是有价无市的东西,纵然她把价格叫到了一万两银子一块,也无人肯chu shou。
最后方菡娘也就作罢了。
谁知道,今天姬谨行这送给她弟弟mei mei的见面礼,真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人。两块麻大师的墨锭砸下来,真是把人砸的要晕头转向了。
再想想方才淮哥儿的疑问,说对方图谋不小
方菡娘忍不住老脸一红。
可不是图谋不小么,她这么大一个大活人呢。
方菡娘咳了一声,努力摆出一副严肃的嘴脸:“哎,给你的东西,你收着就行”
方明淮直摇头,颇有些苦兮兮的模样,一脸的挣扎,语气却是很坚决:“不行,大姐,这东西咱们真不能收。我知道咱家有钱,但这东西根本就不是能用钱买到的”
方菡娘眼见着一脸坚持,生怕姐姐为着这两份礼再给家里头惹上什么灾事的弟弟,有些无奈,又有些感动。
她能看得出,弟弟是真心喜欢这墨锭的。
但她也知道,比起这等死物,弟弟更在乎的是怕她后头还不上人家的人情为难。
方菡娘索性也不瞒着方明淮了,她眼见着丫鬟都离着这儿远远的,点了点方明淮的额头,压低了声音:“你啊,让你收着,哪来得那么多话呀这是你未来姐夫给你的见面礼。”
方明淮“啊”了一声,一下子愣了。
未,未来姐夫?
他这只不过几个月没见他大姐,怎么,怎么突然就有了个“未来姐夫”?
方明淮忍不住就瞥了方菡娘一眼。
他虽然年龄但之前见他那个好友为了个姑娘不像人样,也多少对爱情有点认识,觉得那是个害人不浅的东西
不过方明淮对自己大姐还是很有信心的。
额,就是那个什么未来姐夫,一出手就是两锭麻大师的墨锭方明淮这么一想,心里头还挺激动的。
他的大姐,配得上这世间最好的男子。
方明淮一点都没考虑门当户对的问题,想通了这一点,喜笑颜开的:“哎呀,大姐,你早说!”说完,就美滋滋的又小跑着回隔间的小书房去欣赏那锭墨锭了。
方菡娘心里头呵呵一声。
还早说,她哪里知道姬谨行一出手就是这么珍贵的两件东西啊!
还有,为什么她没有啊?!
不过,想到这个问题,方菡娘又忍不住想起那天姬谨行同她说的,他的都是她的
方菡娘老脸又是一红。
她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看了眼沉迷墨锭的淮哥儿,心里头忍不住有点吃味。
芝娘还说这个小子一路上都在念叨她呢,这不,还不是抛下了她,跑去看一个什么墨锭
方菡娘酸溜溜的看了一眼那个小家伙。
最后,还是忍不住道:“行了啊,那东西又没长腿跑不了,以后都是你的了你现在给我去休息,晚上还有认亲宴呢,三个舅舅,几个表哥,还有两个侄子,你还没见过呢。”
方明淮的声音从书房里头传了出来:“哦哦,大姐,我一会儿就去休息。”
仍是一副痴迷的模样。
方菡娘这下子真是吃味到生气了。
她故意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果不其然,身后就传来了有些慌乱的小跑声。
方菡娘便故意放慢了步子。
方明淮从后头一把抱住方菡娘的腰,讨好道:“大姐,你刚才生气啦?那我这就去休息,马上就去。你不要生气了,是淮哥儿不好。”
方菡娘本就是佯怒,眼下被弟弟这般讨好的哄着,哪里还绷得住脸。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无奈的拉开方明淮的手,点了点方明淮的小脑袋。
芙蕖堂里头一片欢声笑语,暖意融融的。
相比之下,二房,则是一片凄风惨雨。
原因无他,阮二老爷,同安二夫人,从昨晚起就在吵架,一直到现在,两人还是谁都不理谁的冷战。
安二夫人一想起阮二老爷既然这般怀疑她,她就气得胸口疼。
后来她索性把他哄了出去,不再理阮二老爷。
本来一直彻夜守着生病的儿子,安二夫人就已经很心神交瘁了,结果早上起来,安二夫人听说阮二老爷非但没有过来问一句儿子的病情,也没有去衙门,更没有去二门那接外甥外甥女,而是陪着那个什么孔氏一同出门了,安二夫人的愤怒就达到了,冲进了阮二老爷的书房,把阮二老爷书房里头的摆设砸了个稀巴烂。
阮二老爷自然是不知的,他是听孔氏说孔楚华的寿衣差点被几个乞丐扒了,再加上对安二夫人的愤怒,阮二老爷索性陪着孔氏去了义庄,祭奠孔楚华。
这趟去,不知道是因着昨日孔氏那一闹,还是怎么着,今儿义庄里头倒是没出什么乱子,几个差人恭恭敬敬的陪着阮二老爷跟孔氏祭奠了孔楚华的尸身。
等阮二老爷同孔氏都走了,其中一个瘦巴巴的差人腿软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旁人都在笑他,他却脸色发白的啐了一口,骂道:“你们还笑!你们知道个什么?!你们知道刚才来的那位老爷是谁吗?!”
旁边一个胖差人哄笑道:“哎呦,看那位老爷举手投足间的气势就知道,肯定是个官儿咱们好好的伺候着就是了。他是谁怎么着了,还能弄死你吗?”
瘦巴巴的差人破口大骂:“这京城的官也是分五六九等的好不好?!你要知道,这京城是一个牌匾砸下来,能砸到三个当官的地方,那些无足轻重的小官也就罢了!刚才那一位,那可不是小官,那是二品大员,兵部的大官!人家动动小拇指就能碾死咱们!”
胖差人呸了他一口:“你这毛猴又开始胡口乱说,就你,还认识兵部的大官?!”
瘦差人从地上爬起来,喝道:“你可别不信!胖子!我跟你说,当年爷在兵部给人看门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头混呢!我没记错,那个就是兵部的大官!我虽然只在兵部看了几天门,但绝对见过他!”
一听说是兵部的大官,众人都有些慌了。
兵部的大官?
那他的儿子,岂不就是个贵家小少爷了?
在他们义庄,竟然让个贵家小少爷被乞丐给冒犯了那这要是那大官想起这桩事,心里头不舒服,还不是得拿他们几个开涮?!
众人都陷入了沉默。
还是那个胖的差人,他见气氛实在有些惨淡,忍不住硬着头皮辩解道:“你们想这怎么可能啊咱义庄里头躺着的那个,要真是大官的儿子,哪里还轮得着咱们义庄给他停灵?”
这倒也是,之前他们就想过这个问题。
瘦差人像是跟那个胖差人杠上了,他吐了口唾沫道:“之前不就说了吗?!说不定是私生子呢!”
胖差人吵道:“要是私生子,那个大官敢过来祭奠吗?!不怕被人看见毁了名头?!”
“嘿,我怎么说你怎么都不听呢?!我这可是好心提醒你们!”
“你这哪是提醒,你这分明是危言耸听!”
“你胡说八道!”
眼见着两人就要厮打起来,旁边看戏的差人连忙把两人分开,劝道:“哎呀,别争了,是不是大官,咱们等着就是了要是他真要拿我们开涮,恐怕今天都过不了,咱们哥几个就得去牢里头走一遭了。”
结果谁都没想到,这差人的话一语成谶。
这还没到下午,他们就被传唤到了府衙里头。
第三百八十一章 传唤
只是,将这些义庄的差人告上衙门的,并非是他们猜测的“兵部的大官”,而是几个乞丐。
那几个乞丐手脚都生了冻疮烂掉了,用最后力气敲了喊冤鼓,趴在那儿哭喊个不停。
京兆尹本来是不想管乞丐的烂摊子的也算是这些个乞丐运气好,近来因着天灾朝廷上吵闹不休,很多大臣为了从这场纷争里把自己摘出去,就喜欢盯着别人辖下的事情,京兆尹为了避免自己淌进这趟浑水里,不得不硬着头皮接了这桩案子。
京兆尹有些不耐烦的看着底下瑟瑟抖着跪在那儿的乞丐们,重重拍了下惊堂木,喝道:“堂下何人!所告何事!?”
乞丐们哭喊着你一句我一句的,根本听不清楚在喊些什么,乱糟糟的,再加上那些乞丐身上的恶臭,不止是近前的衙差们被熏得直翻白眼,就连坐在堂上隔得老远的京兆尹,也被那呛鼻的复杂恶臭给呛得直皱眉头。
京兆尹又是重重一拍:“公堂之上,岂容你等喧哗,好好交代,若是再这般,就直接以不敬公堂的罪名将你等押入大牢了!”
这些乞丐们眉头都跳了跳。
说起来,大牢里好歹是有吃的有住的比起他们待的那个什么破庙,要好得多了
几个乞丐都纷纷意动了,眼里露出几分贪婪的光芒。
每年想来打官府秋风的乞丐多了去了,京兆尹一下子就看穿了这几个乞丐心中所想,冷哼一声,惊堂木毫不留情的重重拍下:“荒唐!告诉你们,像尔等不敬公堂,投入大牢前一律要先打二十大板!”
一听还要挨二十大板,那些个意动的乞丐心里头那起子念头一下子就被火熄灭了。
他们这下老实了,尽量不再歪歪扭扭,跪着的身子板也直了起来。
京兆尹很满意这效果,心底冷哼一声,这才威严的喝道:“你们到底所告何事?!”
几个乞丐互相看了一眼,其中有一个瘦得像猴子一样的乞丐提高了嗓子:“青天大老爷,我们,我们要告义庄的差人!”声音丝丝颤抖着,有些色厉内荏的味道。
若是孔氏在这里,估计她会大吃一惊这个瘦得像猴子一样的乞丐,不就是昨天那两个打她儿子寿衣主意的乞丐之一吗?
京兆尹微微蹙了蹙眉。
告义庄的差人?
这些乞丐是想搞什么鬼。
那个瘦得像猴子似的乞丐把话喊出口去,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声音又抬高了几分:“青天大老爷,因为那几个差人,把我们赶出义庄,我们,我们这几天已经冻死了五个孩子了!甚至,甚至昨天我一个同伙也冻死在义庄里头!”
京兆尹一听,眉头又忍不住皱得老高。
又是冻死人的事
其实他是有所耳闻的,近些日子以来,各地被冻死的人越来越多,那些地方上的官员,据说眼下正忙得焦头烂额把下头的灾情给捂住不让上头知道呢!
这倒好,眼下他的辖区里头,也有人把冻死人这事给捅过来了!
这事,他倒是可以不管若是管了,怕就是要牵出萝卜带出泥了京兆尹心里头琢磨着得失,眼神不禁望向下头的那些个乞丐。
只见那些乞丐,身上的冻疮都烂了不少,各个面黄肌瘦衣不蔽体的,在这场几十年难遇的严寒风雪之下,估计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京兆尹是真心不想管。
但,他转念一想,眼下上面风头正紧,万一他没管这桩事,这些乞丐横竖都是个死,要是他们一咬牙,抱着反正都是个死的念头,去敲登闻鼓,直接告御状喊冤,那他头顶上这顶乌纱帽可就不保了啊?
京兆尹一想那个情景,身后忍不住就出了一身冷汗。
他再一想,底下这场风雪带来的灾事,虽说现在各地地方上的官员都在拼命瞒着上头,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到时候要是上头知道了这事,依着当今圣上的脾气,那肯定是要彻查的那,这样,到时候怕是他也逃脱不了干系
京兆尹神情一凛,越想越觉得这事不能等闲视之。
不过,要是这么反过来一想,地方上的人都在拼命瞒着灾情,而他,却漂亮的处理了关于灾情的命案,那到灾情再也捂不住,上头雷霆震怒的时候,地方上官员的昏聩无能,岂不是越发衬托出他的光正伟岸?
京兆尹的神情由凛然变成了若有所思。
下头的乞丐哪里知道京兆尹心里头在想什么,在他们这等吃不饱穿不暖的人看来,京兆尹大概就跟神仙差不多一样,他们见京兆尹的神情变来变去,丝毫不敢有半句怨言,都下意识的微微停了哭,呆呆的看着京兆尹。
等京兆尹做了决定后,他这才发现,底下那些跪着的乞丐都在满脸茫然却又敬畏的望着他。
京兆尹重重的拍了下惊堂木,严肃道:“当今圣上以人为本,宽厚治国,在本官的辖下,竟有如此罔顾性命之徒存在来人!去义庄,将那几名差人通通传来!”
很快,衙差就把那几名差人都传来了。
那几名差人还以为是兵部的大官来找他们麻烦了,抖如糠筛,进大堂时双腿软的跟豆腐似的,刚到了堂下一个个就扑通扑通的跪下了,磕头如捣蒜,纷纷喊着“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京兆尹有些懵。
说起来,他还从来没遇到过还没开始审案,这么积极主动认罪的犯人。
不过,认罪了嘛,那就好办了。
京兆尹重重的拍了惊堂木:“堂下所跪之人,尔等可知罪?!”
几个差人被那惊堂木吓得都快尿出来了,哭丧着脸道:“小的们知罪,实在是小的们没有看好义庄让那些不长眼的乞丐进去了”
京兆尹越听觉得怎么越不对劲呢?
这些乞丐告这些差人将人逐出义庄,导致他们中不少人被冻死。
这些差人话里头认罪的意思怎么反着来呢?
这叫认罪?
若不是京兆尹见那几个差人是真的一副被吓破了胆的模样,他会认为这几个差人是故意来说这些没头脑的话,来反讽人的。
京兆尹重重的拍了下惊堂木:“简直一派胡言!京城外义庄乃是临时停灵之所,你们几个差人是五城兵马司特特派遣去看管好那些尸体的!这几名乞丐告你们这些差人罔顾他人性命,在寒冬之际将人赶出避难之所,实在有违人性,导致他们中数人被冻死,你们可知罪!”
几个差人听完罪名,个个都傻眼了。
他们本以为是那个兵部的大官为了整他们,所以才把他们弄到衙门里头来磋磨一番,他们哪里敢跟兵部的大官斗!于是这刚进了衙门,就开始积极主动的认错,希望能让那大官看在他们态度积极的份上,高抬贵手,放他们一马。
谁知道,他们这趟被人传唤到了衙门,竟然不是因着他们认为的那个原因,而是
被乞丐告了?!
这几个差人跪在堂下面面相觑,心里头都生出一股强烈的荒谬感。
乞丐?啊哈?这等贱民,也来告他们?
他们好歹也算是兵马司下头雇来的差人好吧?
几个乞丐,哪里来的狗胆敢告他们!
几个差人底气一下子就足了起来。
他们纷纷挺直了腰板,抹了把眼泪,开始高声喊冤:“大人,冤枉啊大人!”
京兆尹眉头跳了跳。
怎么这又喊上冤了?!
刚才不还认罪认的很欢的嘛!
京兆尹重重的拍了下惊堂木,声疾色厉:“证词如此反复,尔等是在蔑视公堂吗!”
几个差人见京兆尹的态度有点不太对按道理说,京兆尹好歹也会看在五城兵马司的份上站在他们这边啊。
几个差人都是社会上混的老滑头了,之前那个认出了阮二老爷的瘦差人连忙磕头,道:“回大人的话,并非小的们证词反复,实在是刚才我们都误会了,以为是我们当差不利,上头要治我们的罪。眼下既然知道是这些乞丐们告我们,小的们自然也想为自己分辩一二。”
京兆尹微微挑了挑眉,轻轻的,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道:“你且说说看。”
那个瘦差人心里头不禁拧了一把汗,又把准备要说的话在心里头过了遍草稿,这才慎重的开了口,道:“大人,是这样的。近些日子,因着天气骤然变冷,许多穷苦人家的老人跟小孩就没能熬过这个冬天,义庄里头实在是尸满为患小的们是奉命来看守这些尸体的,保证这些尸体不受侵害既然要保证这些尸体不受侵害,那自然不能让义庄里头有什么能威胁到这些尸体的人”
他说着,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那些个乞丐。
那几个乞丐自然就不服了,闹了起来。
京兆尹不得不又重重的拍了拍惊堂木,脸色颇有些不太好看:“公堂之上岂是尔等喧哗之地!若再吵闹不休,人人重打十个板子!”
这下子,没人敢再嚷嚷了。
第三百八十二章 站队
倒还是那个瘦得像猴子似的乞丐,他大着胆子抬起头看了京兆尹一眼。
他是个心思活泛的,旁人说起他来,都说他猴精猴精的实际上,这次这些乞丐们来衙门告那些个差人,就是他鼓动的。
反正都是要死,那么在死之前还不如豁出去闹一场!
反正不闹,什么都没有闹一场,说不定就闹赢了呢!
这个念头,在昨天他的同伴被棺材板意外压死以后,在他心里头越发旺盛起来。
瘦猴子乞丐见京兆尹并没有明确的态度向着那几个差人,心里头也有了几分计较,他微微直了直身子,让自己尽量看起来理直气壮些,道:“那位差人大哥,你看你这话说的。义庄本是官府为了死后人的体面盖的,但并没有禁止活人不能进去啊?不然那些个看望的家属算什么?再说了,我们这些活人难道还比不过尸体吗?!义庄尸体能躺,我们这些活人在里头借个屋檐挡挡风避避雪怎么了,你们狠心把我们赶出去,就是让我们去死!”
瘦猴子飞快的看了京兆尹一眼,见京兆尹眼里头流露出几分对他的满意之意,心里头砰砰直跳,知道没准这次他们走了狗屎运,遇到个愿意帮他们的官不管他是为着什么愿意帮他们,总之,眼下这情况,是对他们有利的!
瘦猴子胆子又大了几分,他梗着脖子,将他们这次大闹的目的喊了出来:“别以为我不知道!前些日子,你们是收了别人的钱,把我们赶出义庄的!那笔钱!你得交出来,作为赔偿!”
“对!赔钱!”
“我侄子被你们害死了!他前儿晚上没熬过去冻死了!赔钱!”
“我儿子也”
“赔钱!”
几个乞丐七嘴八舌的起哄道。
京兆尹听得有些晕,怎么又突然扯上了银子?
什么收了别人的钱?
京兆尹又是重重一拍惊堂木。
“大胆!”京兆尹一副震怒的模样,瞪向那几个差人,“你们是不是收了他人的hui 露,企图害死这些乞丐?!”
小官的tan wu受贿,这简直是送shang men来的功绩啊
京兆尹心里头琢磨着,没准等他三年期满考核时,陪着这桩事,还能往上再动一动。
几个差人也没想到,这几个乞丐这般闹,竟然是为了那笔银钱。
差人们面面相觑,谁都不愿意把吃进肚子里头的银子退出来。
但偏偏京兆尹又是一副要给他们压帽子的模样
为首的那个差人咬了咬牙,磕了磕头,声音恭恭敬敬了许多:“回大人的话,并非是hui 露是那日有个妇人送了一具棺材过来,说她儿子小小年纪就夭折了,因着她儿子夭折的原因就跟乞丐有干系,故怕乞丐扰了她儿子的死后长眠就给了我们一张银票,让我们看好她儿子的尸身”
京兆尹微微蹙了蹙眉,有点失望。
若真是这样,那确实算不上什么tan wu受贿。
不过,因着乞丐而死的小孩他怎么觉得有点耳熟
京兆尹背后一凉,突然想起一桩事来。
前些日子,平国公府送过来俩乞丐小子,说是那俩乞丐在冰天雪地之下扒了一小儿的衣服,导致那小儿被冻死,要求京兆尹给那两个乞丐点“颜色”看看
难道,这桩事,背后还跟平国公府扯上了什么干系?!
京兆尹只觉得背后冷汗涔涔而下。
他就是再想捞点资历功绩,也断断不敢拿着平国公府的事情去捞资历啊。
京兆尹此时再看堂下那几个跪着的乞丐,再看那几个差人,双方都在无比殷切的望着他。他只觉得棘手无比。
然而此时,师爷过来了,附在京兆尹耳边低语几句,京兆尹神色一变,激动的起身。
堂下众人都错愕的望着京兆尹。
京兆尹咳了一声,拍了下惊堂木:“此案证据不足,本官需要时日去取证暂时先退堂,择日再审!”
几个差人心里头都松了口气,脸上洋溢出了几分笑意。
那些个乞丐就没有这么轻松了,皆是大惊失色。
择日?要择到几日后?到时候他们还能不能活着,还是个问题呢!
那些个乞丐纷纷又哭闹起来,个个磕头磕的砰砰直响。
“青天大老爷啊,我们没地方去啊,要是择日的话,我们还不如就冻死在衙门外头!”
“就是啊青天大老爷,外头还在下着风雪,我们过来击鼓鸣冤已经是冻个半死了若是出去,还没等回到城外的破庙,肯定就冻死了啊。”
“还不如直接一头撞死在这衙门里!”
乞丐们哭闹声越发大了,场面也越发混乱了。
京兆尹皱着眉头:“胡闹!”
竟然拿命来撒泼!
然而京兆尹还真是不敢,让这些个乞丐在府衙之上闹出命案来。
要知道,这可是天子脚下!
一点风吹草动,只要传到圣上耳朵里,那他头顶上这个乌纱帽,没准就要被摘掉了!
京兆尹烦躁的很。
这时候师爷小声道:“大人不如先去衙内同那位大人先会谈一番,让这些人暂且等在堂上,先稳住他们”
连师爷都看出来了,那些个乞丐眼下就像是豁出去的亡命之徒在那不顾性命的闹事。
他们能不要命,京兆尹可不能不要前途。
事到如今,也只好这般了。
京兆尹只得又拍了下惊堂木:“安静!那尔等暂且先在堂上等着,本官有要事在身,去去就来!”
他想了想,又生怕那些个乞丐在堂上就被冻死,又吩咐衙差们在堂下生几个火盆,让灶上烧点姜汤送过来。
安排好这一切,京兆尹匆匆去了衙内。
近些日子,朝廷上动荡的很,关于太子失德的流言甚嚣尘上,京兆尹本是中立派,不怎么敢站队,但眼见着太子失了势,他就琢磨着是不是要适当的侧重一下。
不过,京兆尹自然是没个胆子去站在太子的对立面的。
他只是想让自己的政治生涯,多一份保障。
因此,最好的选择是,交好一位在朝廷里头很有分量,却又同样没有倾向,不站队的权贵。
京兆尹选择的是瑞王。
众所周知,瑞王是个没什么城府的富贵闲人,但因着他是当今圣上硕果仅存的几个兄弟之一,在当今朝廷上的地位非同一般。
京兆尹选择瑞王,也不过是想跟权贵们靠的再近一些,又不至于招惹了什么忌讳。
毕竟瑞王是从来不理朝政的。
只不过,瑞王不理朝政,自然也不会结党营私。京兆尹努力暗中向瑞王示好了有一些时日了,对方却一直没什么回应。
就在京兆尹都有些灰心丧气的时候,刚才师爷过来悄悄传话,说是瑞王世子路过府衙,想起京兆尹的府衙后宅风景不错,尤其雪景乃是一佳,特来欣赏。
这消息惊的京兆尹,恨不得生出两个翅膀飞去后宅陪瑞王世子。
等京兆尹匆匆赶去后宅时,瑞王世子正在亭子里头一边喝酒,一边赏景。
京兆尹连忙向瑞王世子行礼。
瑞王世子乃是个俊美的青年,人生的温和有礼,眉眼之间流露着几丝书生的儒雅。
他指着亭外的雪景,笑道:“厉大人府上雪景,真真是让人心旷神怡。”
京兆尹连连赔笑,说过奖过奖。
两人坐下一番闲谈,谈天谈地,就是不谈半点跟朝廷有关的事情。
这让京兆尹心里头更有谱了。
跟这种不去干涉朝政的散闲王府交好,确实更让他放心了。
两人说着说着,京兆尹不经意就谈起了方才大堂上的案子。
瑞王世子微微笑道:“不过是件小案子,大人何至如此忧愁。”
酒至三巡,京兆尹也有些上头了,他苦笑着,把事情大概同瑞王世子说了一通,连那些背后可能有的干系,也同瑞王透露了几分。
瑞王世子若有所思:“厉大人说起平国公府,我这倒想起来,前些日子,玉静表姐同我抱怨了一下平国公府的安二夫人。”
瑞王世子口中的“玉静表姐”,自然就是堂堂的玉静公主殿下了。
京兆尹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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