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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官人-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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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纪纲这下明白了;好一招无中生有不禁深深看一眼朱高煦;心说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yin险了?不禁暗暗摇头;目光又转向汉王身后的赵王;暗道;八成是这小子的主意。
“我的主意怎么样?”汉王笑问道。
“高;实在是高;就听王爷的。”纪纲忙点头道:“我这就回去想想;具体该怎么个办法。”说话间;出了奉天门;手下牵马过来;纪纲朝汉王和赵王抱抱拳;便翻身上马而去。
“二哥;咱们也回去吧。”赵王亲手打开车门;笑容温和道。
“嗯。”朱高煦点点头;一猫腰;坐上马车。
朱棣三个儿子;太子、汉王和赵王;都是他和已故的徐皇后所出;老二汉王极类乃父;老三赵王却像极了母亲;生得眉目秀美;气质高雅;又饱读诗书;聪颖过人;自然也深得朱棣喜爱。而且汉王和赵王关系极好;退朝时都是同乘一车。
这辆马车是皇帝赐给赵王的;车壁上是厚厚的蒙皮;既美观又可以防箭;而且还能隔音。宽大的车厢里;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设着两把舒适的软椅;一个小小的书橱。甚至还有个冰桶;既可以⊥车厢里比外面凉爽;又能镇葡萄酒。
葡萄美酒夜光杯;yu饮琵琶马上催。葡萄酒自古就有;但向来只是贵族们享受;寻常百姓家是见不到的。
天下贵者;莫过于这车厢里的哥俩了;赵王亲手用一块棉布;从冰桶中取出酒瓶;为兄长斟上一杯美酒;然后自己也来了一杯。透过透明的琉璃酒杯;欣赏着血sè的酒液;享受着指间那冰凉的触感;赵王眉目舒展道:“用这种郑公公从西洋带回来的无sè琉璃杯喝酒;跟用夜光杯的感觉完全不同。
“都一个味儿”汉王喝一口;眉头一皱;挪揄笑道:“酸;真他妈酸”
“所以我喝正合适;”赵王淡淡一下;拈着高脚的酒杯轻呷一口;意态道不尽的闲适道:“二哥不常说我酸么。”
“嘿嘿;你喜欢喝;回头我让人把父皇赏给我的那份儿;也送你府上去。”朱高煦笑道:“就当谢谢你帮我这个大忙了。”
“二哥见外了;出个主意而已。”赵王笑笑道:“我就是看不惯大哥口是心非的样子;明明心里把你恨到骨子里;却总是一副亲兄热弟的样子。”
“他能混到今天;就靠一个装。”朱高煦哼一声道:“骗得朝臣都跟中了邪似的;连父皇都奈何不得。”
“这次的事情做得好;就能在父皇和朝臣之间;埋下一粒不信任的种子。”朱高燧又呷一口美酒;轻声道:“ri后遇到合适的时机;必会破土而出。”
“但愿如此吧。”朱高煦狠狠点头;恨声道:“这群大臣实在该死;父皇定谁为皇储;是我们朱家的家事;他们却死保那个死胖瘸子父皇也是耙耳朵;让解缙那些狗东西一蛊惑;竟立了老大;把对我的许诺丢在一边;真是可恨呐”
朱高燧也不知他是说解缙可恨;还是说父皇;不禁表情有些愕然。
朱高煦自知失言;忙掩饰道:“我说的是解缙;他在诏狱这么多年;竟然还没死”
“呵呵;他名气太大;死了不太好交代。”朱高燧劝二哥打消念头道:“其实二哥无需心急;如今大势已经到了咱们这边;这是毋庸怀疑的。这次只是tài子dǎng人不甘失败的一次反扑罢了;只要把他们这次打下去;就大局已定了。”
“嗯。”朱高煦重重点头道:“要不我会这么卖力帮纪纲。”
“纪纲这厮虽然狼子野心;但却也是一条好狗;只要他一天不倒;tài子dǎng人就不敢绕过他攻击二哥。”朱高燧笑道:“所以二哥帮他也是帮自己。”
“就是这个理。”朱高煦点头道:“就看纪纲他们;能不能照着做了。”
“肯定会的;二哥就等着看好戏吧。”朱高燧端起酒杯微笑道:“预祝二哥早ri成功”
“嘿……”朱高煦举杯与他相碰;笑道:“若有来ri;你我兄弟共享天下”
“不敢;只要将来二哥给我个好地方;让我当个太平王爷就行;”朱高燧笑笑道:“河南那地方;我可不想去。”心里却暗骂起来;你这王八蛋什么意思?不知道当初父皇谋天下时;向宁王借兵;也许了一样的愿;可结果呢?别说公天下了;就连好一点的封地都不给;还把宁王从河北迁到江西;尽夺其护卫估计你要是夺了天下;我下场也不比宁王叔好到哪去。
“好说好说。”朱高煦却笑着点头;一口答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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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欲把西湖比西子 第二四四章 诏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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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闻之sè变的锦衣卫诏狱;是天下级别最高的大牢。说它级别高;不仅指它防备森严;还因为够资格关进去的;不是穷凶极恶;就是达官显贵;绝不是寻常犯人可以待的地方。
而且这么多年来;进来的犯人还没有能活着出去的……
这是真正的人间地狱;yin冷cháo湿;幽暗肮脏;蚊虫老鼠到处跑;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正如一间间铁栅门后的牢房中;那一个个等死的囚犯。
狱中平时不点灯;不分ri夜都是一片漆黑。只有当有狱卒进来时;才会将通道上的火把点着;霎时火光大亮;照得囚犯们纷纷挡住眼;因为长时间在黑暗中;他们的视力急剧退化;承受不了光线的刺激。
那些才进来的犯人;情况自然好很多;只是略略有些不适应;便能恢复视物了。
就着火把的光;可见最里面一间单人牢房中;被镣铐锁着的周新;箕坐在稻草堆上;正望向他走来的几人。
那几人也看着他;便听领路的锦衣卫狱卒轻声道:“黄公公;就是这儿。”
“打开门。”一个公鸭嗓子响起;一听就是个太监。
“没听见黄公公的话么。”陪同他来的锦衣卫千户下令道:“快把门打开。”
狱卒才把牢门打开;又搬来了一把椅子和一张桌子。
“放在这里;你们都回避吧。”那人摘下斗篷;果然是个太监。
“那公公的安全?”锦衣卫千户担心道。
“人都被锁住了;怕啥?”太监淡淡道:“出去吧;奉旨单独问话。”
“是。”千户这才不敢烦言;带人退出牢房;远远的走开。
那太监便大刀金马坐下;看着双目重新闭上的周新道:“周大人;咱家姓黄;是仪天殿的管事牌子;奉旨来问你几句话。”
周新这才睁开了眼;便见到那张中年太监的脸。
黄太监也紧紧地望着周新道:“我是奉旨来问话的。你这个样子没法行礼;便坐着回话吧。”
“公公请问就是。”周新点点头。
“好。”黄太监清清嗓子道:“皇上说;你周新当比于;却把君王置于何地;纣王么?”
周新想了想;回话道:“大明朝不是商朝;没有比于;也没有纣王。”
“你这句话回得好;我会如实转奏的。”黄太监一愣;方接着道:“听着;皇上又说;何况你周新也不是比于。比于会于出那种以恶意揣测君上、伪造军令的事儿么?忠臣不是都应该致君尧舜么?你这样以不仁不义不信之心妄揣君王;不是自取美名;遗骂名于君上么?”
“臣绝无此心。”周新愕然片刻;艰难摇头;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他顾及君王的颜面;自愿背起黑锅;皇帝却这样质问;换了谁也不好受。
“不管你有没有这个心;群臣已经这样想了;你说你可恶不可恶?”黄太监闷声道:“但是皇上又说;周新过往不是这样的人;十余年兢兢业业;也算忠诚;这次鬼迷心窍倒也不能一棒子打死;”说着他瞥一眼周新;却没看到所料的激动之sè;便暗骂一声;接着道:“只要你写份供状向皇上认个错;向锦衣卫道个歉;说自己是为了自保;才先下手诬陷许应先的;皇上便能饶你不死;还能放你回家和妻儿团聚。”
火光中;周新的眉头紧紧蹙起;喉头抖动了几下;一双手紧紧捏住铁链;才能忍住破口大骂;他万万想不到;在如山铁证面前;皇帝竟然还要袒护锦衣卫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见他这样子;那黄太监烦躁的站起身;在牢房里踱着步道:“打狗欺主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锦衣卫就是皇上的狗;这条狗虽然凶;但却是皇上镇宅的好帮手;现在却被你给打了。要是皇上不重重惩处你;朝中地方那些大员纷纷效仿;皇上的政令如何得行?天下岂不大乱?现在皇上不忍心惩罚你;只要你认个错;这是天大的仁慈了;你但凡还有一丝人味;就利索答应下来。不然你这样的逆臣;猪狗不如”
听了黄太监的荒谬之言;周新难以相信如此**裸不要脸的一番话;竟是永乐大帝说出来的;他脸上浮现出沉痛的神sè;紧抿着嘴不吭声。
因为他实在不知该如何说起;如此自私护短、视臣民如草芥的皇帝;实在太让他失望了
“你就算自己活腻了;也该为你两儿一女;老婆老娘着想吧?”见他不为所动;黄太监出言威胁道:“奉旨拿她们进京的缇骑;已经在路上了;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家人着想吧?你老娘八十了;能活着从广州到京城?”
听他说到老娘;周新脸上的痛楚更甚了;眼角隐隐有泪光闪现。非孝子不忠臣;这比凌迟处死更让他痛苦。
“就算你不管家人的死活;总不能也不管别人的死活吧?当初帮你告状的胡潆;还有你那个叫王贤的手下;现在都受你牵连下了狱;你要是不认错;他们一个个都得死;这些你知不知道”
一部二十一史;不知从何说起;周新紧抿着嘴;紧闭着眼;任无边的歉疚将一颗心撕碎。
“我知道;你一直咬着锦衣卫不放;现在更是闹得天下皆闻;陡然让你认错;心里肯定不好转弯。”黄太监道:“皇上也不要你马上就想通;还是给你时间的……”说着竖起三根手指道:“三天;三天之后我来拿奏本;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黄太监说完摇了摇头;似乎很生气此人冥顽不灵。转身朝外头大声道:“开门。”
通道尽头的锦衣卫赶紧跑过来;把大门打开;黄太监出来吩咐道:“桌椅就留在这儿;待会儿再搬张床来;还有笔墨纸砚灯台之类;给周大人去了刑具;这几天好吃好喝伺候着;三天后咱家再回来
“喏。”锦衣卫应一声;便请黄太监出去道:“公公身子娇贵;不能在牢里头呆久了;还请赶紧上去换口气吧。”
“也好。”说着话;一行人走远了;火把熄灭;牢房里渐渐恢复寂静。
周新这才睁开眼;凝视着黑暗的甬道;眼里却燃着熊熊的火……
黄太监从诏狱出来;便被请到指挥使的签押房中。
坐定了;他使劲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又连吃了几碗茶;骂道:“里头真跟活地狱似的。”
“呵呵。”纪纲yin测测笑道:“放心;有兄弟在;你是不会下地狱的。”
“那是;纪公是阎罗王么。”黄太监讨好的笑道:“都按照您的吩咐说了。”
“真巧;皇上竟然也让你来问他话;这真是天助我也。”纪纲笑道。
“是啊;”黄太监也笑道:“皇上见他答非所问;肯定很生气;不过纪公;我后面说的那些话;不会真把他吓住了吧?”
“有可能。”纪纲点点头。
“啊;那可就弄巧成拙了。”黄太监跌足道。
“哈哈哈……”纪纲却放声大笑起来:“怎么可能?这十年来;本座料理过的文臣没有三千也有两千;闭着眼都知道这些人的脾气你放心;周新这种人;越是这样逼他;他就越不肯认错;跟那个方孝孺是一路货sè”
听他说周新像方孝孺;黄太监心里就敞亮了;笑道:“那我就放心了。”说着起身道:“咱家出来时间不短了;这得回宫复命去了。”
“嗯。”纪纲点点头;却没有起身相送的意思;黄太监知道他素来傲慢;也不以为意;出到门外;便见朱四爷等在那里;塞给他一张金票;把他送出镇抚司衙门。
离了镇抚司;黄太监的轿子却不回皇宫;而是往玄武湖边去了。因为皇帝不住在宫里……
紫禁城的乾清宫是皇帝的寝宫;但朱棣这十年来;就没在里头睡一宿;因为皇宫建筑在填湖而成的地面上;落成三十几年来;地基沉降的厉害;而且还cháo得厉害;为皇帝所不喜。还有个不能说的原因;就是乾清宫是朱元璋的寝宫;朱棣只要一合上眼;就会看到老爹那张yin冷的脸;哪能睡得踏实?
因此他命人在皇家禁苑玄武湖边;新起了一座宫苑;名曰苑;。竣工后便从皇宫搬进去;只有上朝才会回宫。
此时湖边杨柳轻垂;水面青莲一片碧绿;粉红sè荷花蓓蕾初放;满湖清香;景sè迷人。
朱棣的寝宫仪天殿;便建筑在湖边;殿宇巍峨;万绿围绕;斗拱飞檐时隐时现;真如一座仙宫一般。从殿中望出去;只见玄武湖碧波潋滟;一阵清风徐来;把池中的水汽夹杂着山上奇花的芳香送进殿中;令人心旷神怡。面对这一片绚丽景致;大明皇帝朱棣却感到有些烦躁;因为他又想起了周新一案。
自文华殿御审后;朱棣已降旨把有关周新的案卷全部调进来了;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他已经基本确定;周新与朱允炕无关;恰恰相反;他还一直很尽心的追缉此人;这让朱棣消气不少。
而且皇帝还意识到;锦衣卫以查案之名在杭州户作为非;闹得乌烟瘴气;情况也是属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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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欲把西湖比西子 第二四五章 见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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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那日御审;听周新的话里;似乎朱九还以建文案为条件;意图与他作交换。这让朱棣分外生气;他之所以容忍包庇锦衣卫;无非就是因为他们忠心耿耿;要是锦衣卫也胆敢蒙骗于自己;自己对他们的保护;岂不成了笑话?
想到这;朱棣让当值的太监黄俨去见周新;要他写一份自白状;详细交代与锦衣卫接触的经过。此时看到黄俨进来;周新便问道:“你去过诏狱了?”
“是。”黄俨恭声答道:“把皇上的话;都告诉周新了;三天后奴婢再去拿供状。”
“嗯。”朱棣缓缓点头;又道:“听说那个跟他一起进京的手下;正到处奔走为他求情?”
“是;镇抚司的人说;好像是叫王贤。”黄俨心里咯噔一声;不明白皇帝咋连这点小事儿都知道?轻声道:“一个秀才出身、不入流的小官;不自量力。这种小事便没有禀报皇上。”
“蚍蜉撼大树么?此人倒也有几分胆色;”朱棣却淡淡道:“跟纪纲说一声;不要为难他。”
“是。”黄俨忙应下。
王贤能折腾的连皇帝都知道了;动静自然闹得够大的。不仅到刑部、都察院去告状;还想敲登闻鼓……只不过朱棣不像他爹那么贴近群众;在登闻鼓外建了个登闻鼓院;还有锦衣卫把守;你要想告御状;得先跟登闻鼓院的御史反映;御史不受理;才能进去敲鼓。
守鼓的御史受理了王贤的诉状;王贤自己没机会敲鼓了。不过御史也没骗他;果然就把王贤的诉状呈到御前;这才让朱棣知道有他这么号人。
朱棣这一问;王贤彻底出了名;京城的王公百官;都知道有这么一号为老上司鸣冤的人物。不管持何种立场;人们都对这个无品芝麻官的胆量赞叹不已;竟敢跟锦衣卫叫板
更令王公百官惊诧的是;锦衣卫竟然对此毫无反应;这哪还是睚眦必报的纪阎王啊
“你这下可出名了”朱瞻基兴冲冲从外面回来;对王贤道:“他们好些人想见见你”
“看猴儿么?”王贤却自嘲的笑道:“都是好奇想看看;这个自不量力的家伙长啥样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都替你回了。”朱瞻基笑道:“不过有个人你得见见。”
“谁?”
“我父亲。”
“太子殿下要见我?”王贤微微有些吃惊;但转念一想;对素来行事慎重的太子来说;这也算题中之义了。
“嗯。”朱瞻基点点头道:“别紧张;我父亲很和气的。”他倒是雷厉风行;拉着王贤就走。
“至少等我换上官服吧。”王贤苦笑道。
“不用;你就这么跟我进去。”朱瞻基却满不在乎道;他这是把王贤当自家人了。
“那好吧。”王贤跟着朱瞻基直入太子书房;进去后;朱瞻基给太子行礼;“父亲;他就是王贤
王贤不敢怠慢;赶紧大礼参拜。
“呵呵;起来吧;不要拘礼。”温厚的声音响起;令人像洗了个热水澡。
王贤谢恩后起身;太子赐坐;还让人给他拿酸梅汤吃;就像招待儿子来家里作客的朋友;让人一点感觉不到压力。再一想到对方在大明朝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心里难免感激泛滥成灾。
太子问了王贤家里的情况;又问了他的学业;得知王贤刚考中秀才后;又责备儿子不懂事;怎么能让人家中断学业呢?
王贤忙解释当时的情形;太孙是为了救他;才把他调到京城来的。
“小小年纪;竟然跟皇爷爷耍心机;”太子像普通父亲一样责备着自己的儿子道:“要是你皇爷爷知道了;非打烂你的屁股。”
“嘿嘿;父亲不说;皇爷怎么会知道?”朱瞻基挠头笑道。
“我可不会帮你隐瞒。”太子道:“你还是乖乖向你皇爷坦白;说不定还能少吃板子。”
说完了儿子;太子转向王贤道:“我这个儿子骄纵的很;日后你多担待点;遇到出格的事儿要阻止他;阻止不了就来跟我说;我打他屁股。”这等于认可了王贤在朱瞻基身边的位置。不得不承认;太子极富个人魅力;那种骨子里的宽厚仁和;确实是经历了洪武、永乐两朝暴君的臣子的久旱甘霖。
又说了会儿家常;太子有些倦了;朱瞻基便带着王贤出来了。应该说;太子是很保守的;初次见面;并没说什么要紧的事情。之后王贤要做什么;也与他没什么关系;但要是做成了;又是在他的默许下做成的;进退都有余地。
只是堂堂太子如此谨小慎微;也难免让人唏嘘;储君难当;给永乐大帝当储君;更是难上加难。
虽然是来投军的;但眼下周新的事情尚未了结;王贤只让周勇带着那些捕快;住进了幼军军营里。他和吴为、闲云几个则暂住在太子府中;朱瞻基的院子里。
吃过晚饭;王贤正在向灵霄讨教拳脚功夫;虽然现在开始练武;显然晚了点;但处境险恶;能学点自保的招数也是很必要的。
其实他本想跟闲云学;可闲云少爷总是要他先打熬筋骨;三五年有所小成后再说招数。王贤哪有那耐性;便转而拜灵霄求教。
灵霄倒是有现成的招数教他;但必须得先拜师才行。以王贤的脸皮脸皮厚度;这自然是小菜一碟;于是给灵霄端了茶;成了她的开山关门大弟子……
看得闲云少爷这个汗啊;拜师学艺如二次投胎;多么严肃的事儿;却被这俩人弄得跟过家家似的
灵霄倒是挺认真;把压箱底的功夫都教给他;王贤学得也很认真;无奈他已经基本成年;胳膊腿的硬邦邦、直绷绷;一招一式都僵硬得很。把个灵霄师傅气得;竟亲自给他抻胳膊压腿;痛得王贤哇哇大叫
正叫着;门开了;朱瞻基走进来;看到王贤这副惨样;笑嘻嘻上前道:“来;我也搭把手”
“千万别。”王贤赶忙挣扎起来道:“我可不想功夫没学到;先变成残废”
“你起步晚;就得多吃苦;”朱瞻基笑道:“我是来跟你说的;明天去庆寿寺上香吧。”
“这么说。”王贤惊喜道:“太子殿下终于同意了?”
“嗯。”朱瞻基道:“不过你也别高兴太早;姚师这个人;脾气古怪的很;就算你有菩提念珠;他不答应也没办法。”
“你不是说;出家人不打诳语么?”
“姚师拒绝你;还用打诳语么?”朱瞻基反问一句;道:“总之明天你千万小心应付;能不能救周臬台;全看你明天;能不能搬动这尊佛了。”
“你不跟我去?”
“当然。”朱瞻基道:“就算是做做样子;我也不能掺和这事儿。”
“至少提供点情报吧。”这也是意料之中的;王贤道:“你们好歹也是多年的师生了。”
“嗯。”朱瞻基便坐下;整理下思路道:“姚师这个人;有诸多怪处。他生自医家;却偏爱谋略;他不为生活所迫;却自幼出家;他既入空门;却热心建功立业;他不辅太祖、建文;却偏助我皇爷;功成之后却一无所求;他未受十年寒窗苦;却主编《永乐大典》。他无书不精;无物不晓;每言必中;算无遗策……”说着不禁唏嘘道:“说他是大明第一奇人也不为过。”
“这些我都知道;我是说他的近况;”王贤道:“比如他现在的脾气、性格。”
“可以用八个字形容;那就是无欲无求、无喜无悲。”朱瞻基苦笑道:“但越是这样;就越难和他打交道。”说着压低声音道:“不瞒你说;我父亲对姚师执礼恭敬;实指望这位少师;能在自己学生最艰难的时候;他能说句公道话。但是去年……唉;情况那样危急;他竟还是一言不发;真叫人好生寒心。”
王贤能听出朱瞻基对姚广孝有些不满;不过换了哪朝哪代;太子的老师都是铁杆太子党;姚广孝却不力挺太子。这对太子的打击实在太大……不光是少了一大臂助的问题;还会引人遐想;是不是姚广孝知道了皇帝的心思;才会和太子保持距离?
有这位大牛做老师;太子非但没捞到什么好处;反倒惹了一身骚;朱瞻基当然有怨气了。
“不过;我那二叔事后兴冲冲去拜访;却连人都没见着。”想到这茬;朱瞻基又笑了:“刘玄德三顾茅庐见到诸葛亮;我二王叔去了五次;每次姚师都正好不在庙里。其实知客僧是故意这么说的;可我那飞扬跋扈的二叔;就愣是不敢硬闯。”
听了朱瞻基的话;王贤突然变得没信心了……自己冒昧去拜访那位大明第一奇人;不会也吃个闭门羹吧?
“这我也不敢说。”朱瞻基对他的顾虑深以为然;最后竟然不负责任道:“随缘吧;要是你有佛缘;姚师自会见你;要是没有佛缘;姚师自然不会见你……”
“你这话等于没说。”王贤白他一眼;心里却一叹;原来太子也好、太孙也罢;对自己能否见到并说服姚广孝;根本不抱希望……
第四卷欲把西湖比西子 第二四六章 姚广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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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王贤在闲云几个陪同下;来到皇城根儿下的庆寿寺。
京城寺庙很多;但只有这座庆寿寺;是建在王公贵族的府邸间;因为它的前身;就是皇帝赐给靖难头号功臣的宅邸;却被姚广孝奏请改成了寺庙;然后自任主持;这才住在里面。
据原先他都是白天穿朝服上朝;下朝后就换回僧衣静修。不过这二年;皇帝念他年事已高;免他每日的例朝;只有大事才会召他入宫相商;所以绝大多数时候;这位大明第一奇人;都是枯坐在僧院里修禅;跟一般老和尚没有区别。
所以王贤也没有预约;便直入寺庙山门;进一看;寺内供着三世佛三大士;入山门左首是藏经殿;右首是转轮殿;中间经过毗卢殿;与寻常寺院无甚区别。若要区别;就是寺院的香火着实不枉;王贤看过黄历;今日是上香拜佛的好日子;别处的寺院里估计早就满是善男信女;这处庆寿寺里;却冷冷清清、几乎看不到香客。
“几位施主是来上香的?可真是来对地方了;”知客僧见到王贤几个;竟露出惊喜的神情;忙上前相迎道:“寺的佛祖可灵着呢;甭管是祈福消灾、姻缘求子、升官发财;统统办得到”
王贤这个汗啊;怎么感觉像是进了黑店;忙干笑道:“小师傅;我们是来拜佛的;不知请一炷香多少钱?”
“什么钱不钱的;不要钱”知客僧陪着笑道:“还管你斋饭;我们寺里的素斋可是一绝;连皇上都赞不绝口”
“呃……”王贤不信;要真这么好;这庆寿寺早就门庭若市了;怎么可能没人来呢。
不过他是来求人的;挨宰也认了;便先应景儿给三世佛三大士上了香;两个小沙弥站在法案之侧;在他敬香时为之敲动钟磬;王贤心;这肯定都得收钱。
待起身后;知客僧便领他们到后头吃斋饭。
热腾腾的几碗面端上来;闲云和吴为暗暗警惕;后者抢先吃了一口。在众人紧张的注视下;只见吴为咂咂嘴道:“还真好吃呢”虽然他的医术不如他爹;但面里有没有下毒;他还是尝得出来的。
“那当然;”知客僧自豪道:“小僧过;皇上尝了都赞不绝口呢”
众人便放心吃面;一尝果然美味至极;来只是应付一下;这下全都吃得连汤都不剩。灵霄意犹未尽;抹抹嘴;大声道:“小二;再来一碗”
“好嘞。”知客僧之前八成于过跑堂;竟凑趣的应了一声。
王贤这个汗啊;忙叫住知客僧道:“别理她;她眼大肚子小。”着摸出一片金叶子;不着痕迹的递到知客僧道:“多谢大师赐斋饭。”
“了不要钱。”知客僧有些惋惜的递还给他道:“不敢坏了规矩。”
看来是真不要钱;王贤就纳了闷了;那为啥就没人来上香拜佛呢?不过现在不是好奇得时候;他问道:“不知方丈今日在否?”
“方丈自然是在的。”听他问方丈;知客僧脸上笑容敛道:“但是不见外客。”
“我有这个;不算外客吧?”王贤将那串菩提念珠亮出来。
知客僧一愣;然后点头道:“施主在此稍候;小僧这就禀报方丈。”
过不一会儿;知客僧回来道:“方丈有请这位公子。”
王贤等人便起身;其他人却被知客僧拦住道:“诸位留步;方丈只请这位公子过;诸位不妨留在这儿吃面吧。”言语间再没了起先那种谦卑;变成了俯视众生的高傲。
“你……”灵霄柳眉一竖;却被王贤安抚住道:“不用担心;这是道衍大师的道场;天下最安全的地方。”
那知客僧脸上;才露出算你识货的一丝微笑。
王贤便将兄弟们留在食房;自己跟着知客僧;到了后院禅房。
禅房中十分空旷;一尘不染;在知客僧的示意下;王贤脱了鞋;独自进内室。
便见个老旧的蒲团上;坐着个身穿灰色僧衣、须眉皆白的古稀老僧;但见他脸颊瘦削、一个鹰钩鼻、一双三角眼;虽然眼睑微垂;神光内敛;依然跟慈眉善目扯不上关系。
“小子王贤拜见道衍大师。”不用介绍;王贤就敢肯定;这一定是姚广孝;赶忙深深施礼道。
“坐。”姚广孝也打量了他一眼;声音苍老但不沙哑。
王贤便跪坐在姚广孝对面的蒲团上;虽然宋朝以前;古人都是这样坐的;但王贤毕竟生活在明朝;一直是坐椅子的;现在换成跪坐还真不习惯。
“念珠。”姚广孝又道;这次多了个字。
王贤忙将那串菩提念珠双奉上;姚广孝瞥一眼;却并不接;“那小子让你来的?”
“不是。”王贤摇头道:“大个子把这串佛珠给到我;来京城遇到天大的问题;都能到庆寿寺来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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