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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官人-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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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啊。”那季千户见是熟人;才让手下放松;道:“你们改天吧;臬台大人紧急进京;把官船征用了。”

    “那不要紧啊;我们大人和臬台熟着呢;又都是去京城;路上还能说话解闷呢。”帅辉笑道。

    “这个么……”季千户想一想道:“那你们等一下;我去问问。”

    季千户一进去;帅辉回过头;就见众人一脸你白痴呀;的表情瞪着他。

    “怎么;我说错话了么?”帅辉小声道。

    “最起码;你得先弄明白;这么大阵仗到底是为啥吧。”二黑白他一眼道:“万一是贼船你也上

    “怎么会呢;臬台大人的船啊……”帅辉巴望着王贤道:“大人不是常教导我们说;跟领导走最安全么。”

    “你也得分时候啊。”吴为摇摇头;这家伙关键时刻就犯二;一贯的。

    “那我赶紧说去;我们今天不走了;改天吧。”帅辉忙道。

    “算了。”王贤摇头道:“话都说出去了;又不敢上船算怎么回事儿。”

    不一会儿;那季千户回来;才让人把他们放过来;又仔细检查了每个人的告身、度牒、路引;确认无误才放他们到码头;小声对帅辉嘟囔道:“走陆路;坐民船都能进京;何必非要搭臬台的船?”

    “不是为了安全么?”帅辉于笑道;听人家也这样说;他心道看来自己这次真犯二了。

    “未必……”那千户摇摇头;不敢再说下去。

    帅辉也不再说什么;笑笑与他作别进去。便见几辆栅门大开的囚车停在码头上;这才意识到;原来这船是用来押解犯人的

    不过里头的犯人已经被押解上船。负责押解的周勇;这才得空迎上来;朝王贤深深一揖道:“大人;臬台命属下在此恭候”

    “不必理会我;”王贤笑道:“正事要紧。”

    “人犯已经关押妥当;任他插翅难飞。”周勇笑道:“请大人跟我去见臬台吧。”说着命手下;带其余人上船安顿;大家曾是战友;其实根本不用吩咐。

    王贤便跟周勇上到官船顶层;这里是周臬台的起居室;周勇通报一声;便请王贤进去;他则在门外把守。

    王贤进去后;便见周新已经除下了绯袍;换上家居的葛布道袍;面上带着些许慈祥的表情道:“新婚燕尔就要分别;不好受吧。”

    “大人也开始说笑了。”王贤摸摸鼻子;苦笑道:“当差不自在;自在不当差;这有什么办法。

    “不错。”周新点点头道:“坐下说话。”他自个也不坐上首;而是捡了张挨着王贤的椅子坐下;亲手给他斟了杯茶道:“以茶代酒;感谢你。”

    “大人客气了。”王贤忙接过来;“锦衣卫也是我的敌人。”两人的话没头没脑;但知情者自然会清楚;他们说的是什么。

    “从前的事情不再说;但这次……”周新淡淡道:“你其实已经抽身而出;没必要再趟这趟浑水了。”

    “大人真认为他们能放过我?”王贤哂笑一声道:“许千户确实打了保票;可当初朱九也信誓旦旦保证;锦衣卫不会追究。结果怎么样?还不是换个由头就要于掉我?从哪个角度看;朱九爷都比许千户更可信;他说的话尚且不作数;许应先的话;就更不可信了”

    “你说的有些道理。”周新缓缓颔首道:“我听说现在管北镇抚司的朱六性情狭隘、睚眦必报;你几次三番让他感到没面子;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正是这个意思。”王贤轻声道:“京城又是锦衣卫的老巢;要想整我是随时随地的事儿。大人觉着;光靠太孙就能保我无事?”

    “恐怕不能。”周新这段时间;光思虑锦衣卫的案子了;哪有功夫理会王贤的事儿;此刻细想之下;也觉着他的处境实在凶险;真叫个羊入虎穴:“太孙虽然深得皇上喜爱;但毕竟年纪还轻;京城又凶险万分;自己尚且还需要人保护……”

    “所以我想过;此去京城;缩头也是一刀、伸头也是一刀;要想自保;唯有火中取栗。”王贤沉声道。

    “火中取栗?”周新沉吟道:“非智者所为。”

    “大人知道飓风么?”王贤问道。

    “知道;去岁的大海潮;不就是飓风带来的么。”周新道:“据说当年;蒙古的舰队征日本;却不幸遇到飓风;结果全军覆没。”

    “是的;飓风有毁天灭地之能;”王贤点头道:“一旦来袭;淫威肆虐;越往中心风力越猛;就连房屋都能被吹倒;但天之道;物极则必反;飓风也不例外。其正中风眼处却是一片平静;身处其中;甚至感觉不到飓风之威。”

    “真有如此神奇?”周新听得一愣一愣;但不管这风眼理论的真伪;他都明白了王贤的意思。“你是说;要让自己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使锦衣卫投鼠忌器;就没法不讲道理的下手了?”

    “正是此意。”王贤颔首道:“与其躲避;不如面对;把矛盾闹得尽人皆知;最好连皇上都知道;这样反而更安全些。”

    “好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周新拊掌道:“如果这真是你登船的目的;那你还真来对了。”

    “呃……”王贤闻言眉头微皱道:“怎么大人;案情有变?”

第四卷欲把西湖比西子 第二三五章 沧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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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周新缓缓点头道:“算起来;宣我押许应先进京的旨意;要早于我奏报抵京的时间。”又轻叹一声道:“这意味着什么;就不用说了吧?”

    这说明有人恶人先告状;竟然令皇上等不及周新的奏报;就把他召进京甚至往坏处想……也许在皇上心里;这个案子已经不算什么了而要许应先同行;竟有保护此人之意……这样想来;皇帝的态度也就了然了。

    思虑片刻;王贤轻声道:“大人也是皇上极信任的大臣;又是一省臬台;皇上应该不会太武断;说不定只是要亲自御审此案。”

    “但愿如此。”周新缓点点头;换了话题道:“我拜托你个事情。”

    “大人请讲。”王贤恭声道。

    “你看周勇这些人怎么样?”周新问道。

    “当然很好了;”王贤道:“赤胆忠心、武艺又高;大人能训练出这样一批精锐;实在是了不起

    “不错。”周新露出骄傲的神情道:“这都是本官精挑细选的棒小伙;又精心打磨了两年;丝毫不比锦衣卫差”

    王贤认同的点点头;却见周新神色一颓道:“但他们跟着我;是没前途的。”

    王贤这次没点头;但心里还是认同的;周勇他们在周臬台这里;只是捕快的身份。就算是按察司的捕快;也一样是贱籍。不仅自己没希望;子孙三代都不能脱籍。

    “这样对他们实在太不公平了;”周新看看王贤道:“让他们跟你去投奔太孙殿下吧;幼军现在正在招兵买马;接纳他们二百来人;应该不成问题。”

    “幼军似乎不在五军都督府的花名册上。”王贤轻声道。

    “这话问得好没水准。”周新挪揄道:“要是正规的军队;他们能进的去么?”

    “也是。”王贤点点头;大明朝到现在为止;还是世兵制;这兵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只有当初跟太祖打天下的;和跟着今上靖难的官兵;才会被编入军户。而且就算是军户的子孙;也不是各个都能当兵;只有长子才有资格继承军籍;当兵吃粮。其余的子孙依然要和正常人一样种地……当然朝廷对军户子弟考秀才是有优待的;当然这是题外话;不说也罢。“大人确定他们的前程在幼军里头?”

    “看来哪怕是仲德这样的聪明人;事关己身;也难免见事不明。”周新淡淡一笑道:“按规制;太子应该有一卫亲军的;这支由太子亲自指挥的军队;是太子地位的背书。然而皇上一直不提此事;太子也不问;不仅不问;还不许别人问。就这样一直拖了十年;现在皇上给太孙组建幼军;难道很意外么?”

    “这么说;皇上给太孙的幼军;其实也有补偿太子的意思?”王贤吃惊道。

    “妄揣圣意这种事;不是臣子所为。”周新道:“但太子太孙父子一体;何必要区分开来?”

    “呃……”王贤本来懵懵懂懂;听了周新这一句;仿佛抓到了些重点。但周臬台有言在先;这种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你还没说;同不同意呢?”周新呷一口茶水;问道。

    “既然去投军;自然带的人越多越好。”王贤正色道:“何况又是忠勇的精锐之士;在下当然求之不得。不过您如今正是用人之际;身边不能没人啊……”

    “这本就不是我的私兵;”周新淡淡道:“何况我也用不着他们了。”

    “留在大人身边;至少可以护卫大人安全。”

    “皇上不想杀我;天下谁敢动我?”周新微微苦涩道:“皇上若想杀我;我就是带两千人又有什么用?”

    王贤一惊道:“情况真已经坏到;这种地步了么?”他终于意识到;周臬台这是在托付后事啊

    “做最坏的打算吧。”周新摆摆手;叹口气道:“还记得我在浦阳江边;对你说的那些话么?”

    “言犹在耳;没齿难忘”王贤沉声道。其实他之所以上船;也正是因为那次谈话;当时王贤并不明白;周臬台为何会说那些奇怪的话;但当时过境迁;很多事情发生之后;他才明白;原来智者真的可以一叶知秋;周臬台在去年时;分明已经预见到了今年会发生的事情;所以才会提前说那些话

    “还记得我对你的要求么?”周新问道。

    “首先是要多读书;读书是为了养正气、明事理;做人做官一定要正;一定要明理。”王贤正襟朗声道:“再就是要保持本色;别人对我另眼相看;是因为我天马行空、不拘一格。这是那些书呆子比不上的;一旦我邯郸学步;泯然众人了;也就没人用我了。”显然;周新早料到他会被上面人看上;是以才有这番叮嘱。

    周新捻须微笑;露出孺子可教的神情;洒然道:“当时你很奇怪;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现在明白了么?”

    “明白了一些。”王贤点头道。

    “我说;其实我是为了我自己;你现在明白此言不虚了吧?”周新自嘲的笑道:“其实我知道你今人天会出发;上船之后一直在等你。但我不确定你会不会来?好在我的眼光不差了;你终究还是来了。”

    “原来大人是在考验我;”王贤愕然;旋即坦承道:“其实;我今天很可能不会出现在这里……

    “呵呵……”周新又笑了;笑得很是畅快道:“你要是不上船;我当然不会把周勇他们托付给你;你既然上来;就是那个值得托付的人”

    “大人”王贤心头一热;涌起一股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嘶声道:“您需要我作什么?”

    “接手周勇他们;不就是帮我么。”周新缓缓道:“进京之后;如果有能力的话;你可以尽量让太子明白;不管怎样都要为我争一争;这不是为我;是为他好。不管成与不成;对他都大有好处”

    “还是那句话;凭着你的本心去做;你觉着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周新淡淡道:“如果事不可为;切记不可勉强。”说着有些自傲道:“我周新虽是一介书生;但养望几十年来;早已是清名满天下。纪纲要是杀了我;他也离死不远了如果能用我一死;为天下除了这一害;那也是值得的”

    “是;我一定尽力而为。”王贤沉声应道。

    “你会不会觉着;我这人既想死又怕死?”周新笑问道:“实在太虚伪。”

    “属下若这么以为;大人就真看走眼了。”王贤也露出灿烂的笑道:“大人着眼在一个‘争;字上;而不是区区生死;我说的对么?”

    “好小子;想不到你竟然是我的知己”周新彻底动容了;他不是怕死;是怕自己死的没有意义。若能血荐轩辕;死得其所;死有何惧周新露出畅快的表情;是那种俞伯牙见到钟子期;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感觉这种感觉;连那胡潆都无法给他。周臬台激动的搓搓手;大声道:“二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知音如不赏;归卧故山秋今日遇到知音;实乃平生一快;必须要痛饮;一醉方休”

    “恭敬不如从命”王贤也大笑起来;下去取来两坛美酒两个瓷碗;拍开泥封;倒上两碗;奉一碗到周新手中;自己也端起一碗;两人举碗一碰;一饮而尽;都觉分外畅快;将一切忧谗畏讥之心;都抛在脑后;只管开怀痛饮。

    两人从椅上喝到地下;从舱里转到上甲板;醉得不成样子;却依然不肯罢休。

    周勇来劝臬台少喝点;却被周新轰下去道:“你这笨蛋什么都不明白;没看见仲德就不拦着我;反倒陪我一起喝。”

    “是啊;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王贤嘿嘿笑着招呼周勇道:“来;坐下一起喝

    “喝酒误事。”周勇摇摇头;小声道:“还会让人变得不冷静;这是臬台教导小人的。”

    “但老夫现在需要的不是冷静;是热血”周新哈哈大笑道:“热血需要烈酒来浇灌;懂么;小子?”

    周勇又摇头;见说啥都白搭;便行礼退下;亲自把守住楼梯;不让人看到臬台和王大人的醉态。

    “呵呵;我没说错吧;这些小子真不错。”周新也呵呵笑道:“你真赚到了。”

    “嘿嘿……”王贤嘿嘿直笑;有这二百多强手加入;自己将来会好混许多。

    “你也不感谢感谢我。”周新醉态可掬的;伸胳膊搭在王贤肩上道。

    “怎么谢你?”王贤竟顺势跟冷面寒铁勾肩搭背起来;这要是让人看到;非惊掉下巴不可;

    “你有诗才;就给我作首诗吧。”周新笑道。

    “告诉你个秘密。”王贤满脸醉意;笑嘻嘻道:“我作诗其实狗屁不通;那首诗其实是我老婆作的。”

    “原来如此。”周新恍然道:“我说么;你前后两首诗风格怎么差这么大;那咬定青山不放松;;才是你的大作吧。”

    “嘿嘿;不说这个了……”王贤笑道:“诗是没有的;我给你唱个歌下酒吧。”

    “什么歌;竟可以下酒?”周新奇道。

    听着就是;王贤端起酒碗;一饮而尽;然后用筷子敲着碗;引吭高歌起来: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世几多娇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啦啦啦;啦啦啦……”

第四卷欲把西湖比西子 第二三六章 下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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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歌;好词;当浮一大白”周新闻之大赞;举起酒碗敬天上明月、敬滔滔大江;然后也学着唱起来道:“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cháo;浮沉随浪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cháo;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烟雨遥……”王贤也大声和着周臬台;两人的歌声交汇起来;变成了合唱。船上人都听到那粗犷豪放的歌声;不由全停下手头的事情;静静的聆听歌声中那份男儿豪情、肝胆相照……

    一路上;两人痛饮高歌;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神游天下、气盖八方;均觉着度过了此生最畅快的几ri。然而区区六百里行程短暂;三天后;船驶到金陵城外新开的上新河;京城的江东门便近在眼前了。

    船上的土包子们;都是第一次来京城;看到宏伟的城墙、高大的城门、江上如梭的各sè船只、江边繁华的市肆;街上往来的衣着华贵的行人;都忍不住一阵接一阵的发出惊叹。弄得王贤大感没面子;忍不住提醒他们;其实杭州也不差好吧……

    “杭州是不差;但这是京城啊”众人大惊小怪道。

    “那又怎样……”王贤刚要说话;突然愣住了;因为他站在船顶层;远远看到码头上已经戒严;站满了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

    周新显然也看到了;虽然早已做好最坏的打算;但面sè还是不禁凝重下来;他沉声道:“如果我真坏了事;你一定要设法阻止浙江千户所重开”

    “遵命。”王贤重重点头;他也很清楚;一旦让锦衣卫卷土重来;必然变本加厉;家乡父老又将陷入水深火热中。

    周新欣慰的点点头;吩咐道:“待会儿下船;你不要和我一起;凭着兵部的文书;他们应该不会为难你们。”又对侍立一旁的周勇道:“从今往后;你们一切都听仲德的;待会儿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许上前;听明白了么?”

    “不;”周勇却咬着嘴唇;嘶声道:“我们要护卫臬台到底”他头脑再简单;也明白了现在的情形。

    “混账”周新怒斥道:“你想让我当叛臣贼子么?”

    “大人……”周勇脸涨得通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不想让老夫晚节不保;就听命行事”周新一挥手道:“下去”

    “是……”周勇跪地磕了三个响头;抹着泪转身下去了。

    “来人;更衣”周新吩咐一声;老长随便为他穿上绯红的官袍;戴上乌纱官帽;套上黛面粉底的官靴;最后缠上金银花腰带。周新待人严苛;律己更甚;向来要求官服整洁;官容得体;哪怕下一刻泰山将崩;也要一丝不苟。

    待臬台穿戴整齐;老长随端来铜镜;看着镜中那个威严的中年官员;脸上正气凛然;双目炯炯有神;周新满意的点点头;对王贤道:“这出戏;我已经唱完了上半场;下半场就拜托你了”

    王贤推金山、倒玉柱;还以深深一拜。

    周新将他扶起;转身大步下船……

    五百多名锦衣卫旗校;还有一千神机营的枪手;早将官船码头戒严起来。

    几名身穿黄sè飞鱼服的锦衣卫高官;面sèyin沉的注视着缓缓靠岸的浙江官船;他们身后;是一辆全铁打造的囚车;这是押送朝廷重犯时才会动用的。

    缓缓扫一眼这些人;周新便步履沉稳的踏着船板下船。

    他身后;许应先被按察司官差押着下了船;起先这货面sè颓败;但当看到岸上全是自己人后;又像被针扎了屁股一样;一下jing神起来了;一边剧烈挣扎着;一边高声叫道:“四爷、六爷、八爷;我在这儿;救我啊”

    本来挺肃杀的气氛;一下被这鼻涕虫给弄砸了;几位锦衣卫高官心里暗骂;装着不认识这货的。为首的一个鹰钩鼻子;浓眉深目的锦衣卫;把目光定在身穿三品官服的周新身上;沉声道:“你是浙江按察使周新?”

    “不错;正是下官。”周新颔首道:“这位大人是?”

    “本官锦衣卫指挥使同知朱四”那官员说着;捧出一段黄绫;声调陡然提高道:“有圣旨;周新接旨”

    “臣恭听圣谕……”周新忙跪倒在圣旨面前。

    没等他说完;朱四便高声宣旨道:“奉万岁圣谕;着将逆臣周新拿下”说罢一挥手;他身后的锦衣旗校便蜂拥而上;摘去周新的乌纱帽、然后去扒他的官衣。众按察司捕快目眦yu裂;把周新的命令抛到脑后;就要上前阻拦;王贤拉都拉不住。

    周新见神机营的枪手;已经举起枪口;瞄准了众捕快;只要他们再不冷静;非得尸横当场。顾不上自己;忙出声呵斥道:“你们要陷我于不义么都滚回去”

    众捕快才硬生生打住;郁闷的捶胸顿足;双目喷火

    “算你们识相。”朱四哼一声;命人给周新上刑具。

    如狼似虎的旗校扑上来;手里还是那套锦衣卫最爱的虎狼套;一抖手;环形的铁链便套住了周新的脖子;周新怒喝道:“我乃一省臬台、三品命官;你们休得无礼”

    只听那朱四一阵狞笑道:“不要说你个小小的按察使;就是部堂国老我们也拿得不过本座今ri开恩;让你明白自己为什么被抓——告诉你吧;我们都指挥使大人在皇上面前把你参下来了”顿一下;他目光森然道:“你竟敢公然缉拿皇上派出的锦衣卫缉事官员;不遵圣谕、强抢圣旨;分明是图谋反叛难道还拿不得你?”说着重重一挥手道:“锁了”

    锦衣小校手上一紧;一把铜锁紧扣着周新的脖子;喀嚓一声上了锁。铁链的下端是手铐;飞快的铐住了他的双手;也咔嚓一声上了锁这还没完;他们又给周新上了脚镣;恶毒的是;两只脚镣间的铁链;相距不到五寸;还和手铐相连;这样被套住之人;只能细碎的挪步;就像女人走路一样;用意机遇是折辱于他

    “带走!”朱四一声令下;锦衣旗校便把周新连推带搡上了囚车;而许应先当场就被去了刑具;他先是对几位上官千恩万谢;转回头来;就换上一副yin狠的面孔;走到王贤等人面前;咬着一口烂牙;yin测测道:“当初是谁打过我;拿过我;乖乖站出来;别让同伙都跟着你们几个遭殃”

    他自从投到纪纲门下;一直作威作福;在浙江吃了那么大的亏;现在终于回到自己的地盘;迫不及待要讨回来。

    几位上官纷纷别过头去;心道还有脸说……而且这货也太不长眼了;没看见这群家伙一个个血灌瞳仁、快要炸了肺;你现在还去挑衅他们;非得引起一场流血冲突不可这里可是京城;闹大了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到时候皇上就算不追究锦衣卫的责任;你也彻底完了。

    果然;姜是老的辣;还是几位上官看得明白;只见浙江来的众人听了他的恫吓;非但没有面露畏惧;反而怒气勃发;纷纷抽出兵刃;就要剁了这王八羔子

    “哈哈哈;还不服”许应先见他们还不服;放声大笑起来:“不服就放马过来呀;爷爷倒要看看你们不要自己的命;连自己爹娘老婆孩儿的命也不要……”

    话音未落;便听倏地一声;一条金蛇直奔他面门;许应先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结结实实击中鼻梁

    地一声惨叫;他鼻骨粉碎;鲜血喷溅;抱头摔倒在地;痛得满地打滚;不似人声的嚎叫起来。

    一众锦衣卫也惊呆了;他们万万没想到;有人在重重包围下还敢造次;所以一时都没反应过来;直到许千户被打掉了鼻子;才猛然醒悟;纷纷拔刀怒视着那行凶之人;只见一个满面怒气、身着白裙的娇俏少女;手持一根金sè锁链;锁头上还滴着血;显然她就是罪魁祸首。

    众道士忙结阵;将小姐护在zhong yāng。

    “七星阵。”三个黄袍锦衣卫中的一个;突然皱眉道:“你们是武当山的人?”

    “不错”横云子昂然道。

    “那这位姑娘;是孙真人的独生孙女;孙灵霄了?”

    “不错”横云子冷哼一声道:“我们真人的掌上明珠”

    “哼”最后一个没开口的黄袍锦衣卫;也说话了:“今天的事情;我们一定向皇上讨个说法孙真人教子不严;恐怕也难当兴建武当山的大任”虽然撂的是狠话;但很明显不敢把灵霄怎样。“至于其他人;都跟周新有同谋的嫌疑;统统跟我们回去;审查明白了再走”

    闲云眉头一皱;就要上前;却被王贤拉住;对那锦衣卫微笑道:“您就是朱六爷吧;下官王贤;这厢有礼了”

    那人正是朱六;方才许应先问好时;王贤便留意了;闻言暗骂一声小子真鬼;;便黑着脸道:“原来是你……”

    王贤不亮明身份;他就可以一股脑抓回镇抚司去;但王贤一亮明了身份;朱六就必须要顾及到太孙的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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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欲把西湖比西子 第二三七章 狐假虎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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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下官。”王贤微笑着保持拱手的姿势;缠在手腕上的一串念珠;便露了出来。这种情况下还能笑出来的;都不是正常人。

    打狗还要看主人么?朱六爷微微皱眉片刻;面上却渐渐流露出嘲讽的表情。太孙是深受皇上宠爱不假;可惜年纪太小;说话不顶用啊

    “哼;本官正要找你;听说你是周新的亲信手下;跟我们回镇抚司说清楚吧”朱六话音未落;就听到轻轻一声咳嗽;被朱四打断了话头。

    “不过你是太孙要的人;我们不能不给太孙这个面子;”朱四的意思却截然相反道:“你且先去吧;我们需要问话时;自然你找你。”

    “四哥;你”被当众下不来台;朱六自然憋火;转头望向朱四;却见朱四用目光示意他;看王贤的手腕。

    朱六不明就里;但还是顺着他的目光一看;只见那是一串黑白相间的菩提念珠。方才他的注意力全放在王贤说话上;并没有注意到这玩意儿;此刻一看;脑子便空白了一瞬。这、这、这是真的吗?

    普天下;他只见一个人用这种黑白菩提念珠;那就是那位黑衣宰相姚广孝。因为这种玩意儿中土根本没有;是郑和下西洋时;从天竺请回来;送给老师姚广孝的。姚广孝对此物爱不释手;但是根据锦衣卫的情报;已经有些ri子;没见他戴这串佛珠了……

    会不会是这小子偷的?绝对不可能;这天下谁能偷得走姚广孝的东西?那么就是姚广孝赐给他的。这小子能有本事得太孙青眼;现在又跟姚和尚扯上关系;似乎也可以理解……

    一念至此;饶是朱六内功大成、早已寒暑不侵;此刻却出了一脑门子汗。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么个蝼蚁一样的秀才芝麻官;居然能那老怪物扯上关系?

    如果说这天下还有锦衣卫害怕的人;永乐皇帝肯定是其中之一;但绝不会排在第一;因为还有那个叫姚广孝的老和尚。就连纪纲那种绝世凶人;如果被姚广孝盯住看一会儿;都会汗湿衣襟;他曾经毫不避讳的对属下说过;要是姚和尚想要他的命;他绝对活不过一个月。所以他叮嘱属下;千万别惹到这个老和尚。好在姚广孝现在一心念佛、与世无争;倒也不碍他什么事。

    不管是真是假;都不能冒这个险;朱六马上认同了朱四的判断;于咳一声道:“既然四哥都说了;这次就先不拘你们了;回去不要到处走动;随时听我传唤”

    “走”锦衣卫行事于脆;说走就走;把被打掉了鼻子的许千户抬上车;转眼工夫便撤走了。

    其他人却不明就里;只以为他们是看在太孙的面子上撤走了。

    无论如何;码头上紧张的气氛消散不少;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悲愤。众人都望向王贤;周勇突然双膝跪下;给他磕头道:“大人;我家臬台时常说;您最是足智多谋;一定要想办法救救他啊”

    其余捕快也跟着跪下;纷纷磕头道:“大人救救我们臬台……”

    “赶紧起来;我们去兵部报道;然后我去找太孙。你们也看到了;太孙的面子还是很大的;只要他答应帮忙;还不是很简单的事儿么?”王贤强笑道。

    众捕快信以为真;自然乖乖听话;爬起来跟着王贤离开了码头。

    锦衣卫撤走时;一辆样式普通的马车;混在返回码头的人cháo中;悄然驶到王贤他们身边。

    此刻目送着他们远去;车上的黑小子自嘲的摸摸鼻子道:“我什么时候有这么大面子;自个怎么不知道?”

    “呵呵……”与他对坐的;竟是内官监太监郑和;他脸上带着宠溺和苦笑道:“可见太孙多虑了;那小子总有办法的。”

    “是啊;那小子总有办法。”黑小子收回目光道:“教我白担心一场。”他知道王贤今天抵京;也知道锦衣卫今天要抓周新;担心他们顺手连王贤一起抓了;便软磨硬泡;求郑和陪他走一趟。朱瞻基是郑和看着长大的;两人名为主仆;情同叔侄;这点小事儿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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