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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官人-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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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县就懂。说到底;为官作吏其实本质上是一样一样的。
京城衙门历来有四大肥差之说;闻名遐迩、人人垂涎;指的是吏部文选司、吏部考功司、兵部武选司、兵部武库司。其中又以对掌文武官员选用的文选武选二司;最为煊赫堂堂;人都说在这两个部门当上几年官;哪怕你是个主事;都能赚得盆满钵满。更大的好处是;你要是会为人;几年建起的人脉;足以让你仕途通达;左右逢源;甚至连子孙都受益。
有这样的体面和富贵;这两个衙门的官员该是何等牛气冲天;也就可想而知了。尤其是对他们直接掌握命运的中低级文武;那更是不拿正眼视之。
杜百户小小百户;前途命运都捏在人家手里;自然大气不敢喘一声。王贤这个正五品千户;正好也在其权力范围之内;有道是阎王好见、小鬼难搪;他可不想一时托大;弄得自己ri后被人使绊子;是以又把手摸进袖里;那里有更大的红包。
谁知那对季百户板着脸的主事;竟对他笑了笑道:“大人请进;我们铨曹大人正好有空。”说着就进去通报;根本不给他送红包的机会。
所谓铨曹就是武选郎中;别称小司马……至于大司马;就是兵部尚书了。王贤临来前打听了一下;现在这位新上任的小司马姓柴;浙江钱塘人;说起来还算同乡;当然认不认这个同乡;决定权在人家;自己只能被动的接受。
不过同乡加前辈;又是掌握自己仕途命运的高官;王贤暗叹一声;心说少不得得跪一跪啊……
待那主事让进去;王贤赶忙把红包递上;结果又被笑着拒绝了;这让王贤颇不适应;又没时间废话;赶忙进去武选郎中的签押房;口称‘下官拜见大人;;便推金山、倒玉柱的要下拜。
却被那铨曹一把扶住;朗声笑道:“仲德好没道理;你是五品;本官也是五品;何来下官之说?”王贤发现对方一双手稳如磐石;竟是有练过的;想要下拜是不可能了。何况听对方称呼自己的字;竟大有亲近之意;心里不禁一喜;面上却愈加恭谨道:“铨曹大人说笑了;小人这五品;跟您这五品;那是有天壤之别的。”
“你这伢儿;年纪不大道儿蛮老”柴郎中笑骂一句;用的却是杭州话。“再木儿个滋当心吃头颈拳”这话意思是;你个小孩装老成;还不明白我什么意思;当心我扇你
话语里的亲近之意再明白不过;这是要跟他论同乡啊;王贤有些受宠若惊道:“小讶儿不敢。”
“这就对了;快坐下。”柴郎中笑着拉他在靠墙的一遛椅子上坐下;自个也没回大案后就坐;而是挨着他坐了;亲手给他斟茶道:“仲德啊;本官柴车;家住钱塘县瓶窑镇上;比你早十年中举;既是你的同乡;又是你的前辈;你来京城两年都不跟我走动;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
“之前实在是不敢高攀;”王贤苦笑道:“若是知道大人如此平易近人;晚辈早就来套近乎了。”
“仲德说笑了;我虽年纪比你多一半;但宦途庸碌;比起你的光辉事迹来;实在自叹不如。”柴车一脸感激道:“永乐十年;杭州大风cháo;钱塘县遭了灾;我们瓶窑镇被水淹没;数万乡亲流离失所;多亏你们富阳收留;而且一视同仁;以工代赈;让乡亲们虽然遭灾却没受难;实在是莫大的功德。”顿一下道:“后来魏学士进京;我还专程上门拜谢过;他后来告诉我;其实这些都是你的主意。”
王贤心说;魏老师还真有些古君子之风;不把功劳都揽到自个身上。口中忙道:“大人谬赞了;我当时也是胡来;亏得有魏学士肯担责任;不然换了任何一个县官;我那套都行不通的。”
“嗯;魏学士乃真君子也;”柴车点头表示赞同;话锋一转道:“不要叫‘大人;了;平白生分;我痴长你几岁;你还是叫声老哥。”
王贤连道不敢;柴车佯作生气;他才勉为其难叫了声‘老哥;;既然老哥老弟论上了;那事情还有什么难办?柴车拉着他说了好一会儿话;又让他改天去家里坐坐;这才起身去找他的武官贴黄。
大明朝的档案管理十分强大;从吏到官;从文到武;不论品级高低;从你正式吃皇粮的那天起;在朝廷都建有完备的档案;在处理的官员铨选、升迁、谪降、致仕、恩荫等事时;基本都靠档案记录说话。
其中文官的档案叫文官贴黄、武官的档案叫武官贴黄;上头都详细记载了其姓名、旧名、年甲、贯址等信息;文官贴黄上还记载了文官的出身、任官、功过、考绩……武官贴黄则记载武官的从军归附来历、征克地方、杀获次数、受赏名目、升授职役、调守卫所并给授诰敕等诸项内容。这两种贴黄代表了大明朝的统治根基;因此官方将它深藏于内府之中;贴黄之名也由此而来。
王贤不是世袭武官;之前没有武官贴黄;所以兵部要为他新造一册;其实册簿已经由柴车亲自用吏部转来的文官贴黄副册填好了……王贤这属于从文官转到武官;程序上相当的麻烦;这还是特事特办;也用了十几天。
“你看看上头的情况对不对。”柴车将王贤的贴黄递给他。
“对。”王贤仔细看了看;上头除了记载他的基本信息;还记载了他为幼军军师、从征漠北等情况;但在杀获次数和受赏名目、升授职役、调守卫所项目上;都是空着的。
“千户以下虽然都归我管;但你是锦衣卫千户;按例高一级;所以有些地方;得部堂大人亲自填。”柴车解释道。
王贤点点头;把簿册递还给柴车;叹口气道:“我这就从禽变成兽了。”
“熊罴总比鹌鹑强。”柴车柔声安慰他道:“再说;你还有份黄贴在礼部;将来再从兽变成禽;也不是不可能。”礼部的黄贴;其实就是学历档案;不管他当了文官还是武官;举人出身这一条;是绝对不会变的。
“多谢老哥安慰;”王贤笑道:“风雨飘摇之际;走一步看一步。”
“嗯;说得好。”柴车笑着点头道:“我们去部堂大人那里;他也很想见见你。”说完便亲自带他去新任兵部尚书的签押房。
金忠病倒后;皇帝派太医前去看过;说他已是不行了;朱棣只好准了他乞骸骨的奏章;调行在吏部尚书方宾回京接任……朱棣对自己的龙兴之地有着极其特殊的感情;从登极起;就开始按部就班的提高其地位;元年;诏改北平为běijing;接着又设顺天府;并在běijing设立行部。七年;更是借北巡之名;居住běijing;在běijing设行在六部;置尚书侍郎等官;规制品级与京中六部同。所以大明朝其实有一南一北两套班子……
第四卷欲把西湖比西子 第四零五章 老乡
(全文阅读)
方宾方尚书是赶上好时候了;在一切皆有可能的洪武朝;直接由太学生试兵部郎中……因为洪武三大案的缘故;文武大臣数次惨遭太祖团灭。朝堂空空的结果;便是许多太学生和吏员骤然显贵;方尚书就是个例子。他踏入仕途的第一步;便是厅级于部;虽然是个见习的;但因为表现不错;很快就转正了。
王贤才入行几年;就升到正五品的千户;自觉蹿升得飞快了;但跟人家方尚书一比;简直不值一提。
方尚书起点高;进步快;建文元年便当上了顺天府尹;但因为坐罪充军广东;幸而后来在同乡营救下;很快被召回复官。转年今上入京师;他和侍郎刘俊等迎附;特见委用;进兵部侍郎。之后署理过数年兵部事;不过风评不是很好;听说他善揣上意;颇恃宠贪恣;被几位大佬联名弹劾。不过他十分jing觉;见事不好;便思暂避风头。正逢朝廷设行在六部;无人愿意北上前往;朱棣大喜;不禁压下了弹劾;还升他为二品尚书;将行在的人事大权尽数委托给他。
在běijing韬光养晦了几年;方尚书如今重返兵部;也算是当了把还乡团;很快就镇住了场子;让人忘记了快要病死的金尚书。不过他几经沉浮;早已是神光内敛;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看不到丝毫得意。
柴车领着王贤拜见部堂之后;方尚书说话了;一开口;竟又是一嘴杭州话;“快快起来;在我这不用客气。”
看到王贤微微吃惊的表情;柴车笑道:“末非你不知道;部堂大人也是咱们杭州钱塘人?”
王贤恍然大悟;怪不得兵部上下对自己的态度陡变;原来这里已经被杭州人占领了。不禁一脸惊喜道:“还真是不可思议呢。”
“是啊;真是巧得很;咱们一屋子都是从杭州出来的。“堂堂部堂大人;自然不会起身招呼王贤;但脸上和蔼的笑容;已经足以⊥人沐chun风;了。“快坐下;叔舆替我招呼仲德。”
就坐后;方尚书亲切关心了王贤的近况;微笑道:“仲德你义救周臬台;为咱们浙江百姓保住了一位好官;也让父老乡亲们免于锦衣卫的毒手;我代家乡父老向你致谢了”
“部堂言重了;那也是下官的父老乡亲。”王贤忙起身道。
“坐坐;说得好啊;人不能忘本啊。”方尚书的声音柔和;充满大人物式的亲切:“仲德将来必定前途无量;也要像今天一样;时时把家乡父老放在心
“谨遵教诲。”王贤恭声道;心里却暗道;这方尚书不纯啊;一口一个父老乡亲;似乎是在暗示我入伙啊;不过于嘛这么着急?当然人家也只是暗示一下;自己心里有数就行;没必要太过积极了。
方尚书看看柴车道:“听说仲德前几ri;高中桂榜了?”
“是啊。”柴车笑道:“我们方才还在惋惜呢。”
“有什么好惋惜的?投笔从戎;男儿之志也。”方尚书却高屋建瓴道:“将来仲德统帅三军;为大明开疆拓土;青史留名;不比你我这等碌碌无为之辈;要强得多?”
“部堂教训的!是;”柴车忙笑道:“是我想岔了。”
“再说了;仲德是有功名的读书人;眼下又要当钦差了;将来出将入相也未可知;比我们有出息;那是一定的了。”方尚书笑道。
“部堂要捧杀我了;”王贤苦笑道:“我能不能从山西活着回来;还未可知呢。”漂亮话说再多;能顶什么用?你们二位得拿出点于货来;才能说得过去。
“唉;山西啊……”方尚书脸上渐渐浮现出凝重之sè道:“确实是个凶险之地。”
“还请部堂指教?”王贤道。
“我也没去过山西;指教谈不上。”方尚书沉吟道:“不过老夫毕竟还知道点内情;你去了之后;千万要当心新晋的晋王殿下;这个人很可怕……”
“怎么?”
“山西那地方;”方尚书想一想;缓缓道:“跟咱们浙江不一样。”
“咱们浙江没有藩王;这是大幸。”柴车解释道:“而山西是晋王的封地;太祖封诸子于边地;yu以藩王屏zhongyāng;因此镇边的亲王整军习武;握有兵权;已故的老晋王是今上的三哥;数度奉命将兵出塞、筑城屯田;大将如宋国公冯胜、颍国公傅友德皆受其节制。”顿一下道:“如今虽然今上收回了其节制边镇之权;不许藩王于涉地方军政;但仍保留着藩国的军队;加之晋藩枝繁叶茂;小王国遍布山西;而且如今山西军方;皆是老晋王的部下……”话说到这;有些不合适说下去;他叹口气道:“总之;山西还是晋王的天下;而现在的晋王是整倒了和太子相善的前任晋王上去的;他能成功;离不开汉王和赵王的帮助。”
“原来如此。”王贤点点头;表示了解;这些情况;朱瞻基肯定比文官们了解的更清楚;自然早就告诉他了。但人家能提醒他;那就是把他当自己人了;王贤自然感激不禁道:“看来山西之行;比我想象的还要凶险多谢部堂和铨曹大人提醒”
“这算什么……”方尚书摆摆手道:“同乡有互助之谊;我们这些当前辈的;自然要尽力帮你共度难关。”
这是雪中送炭的节奏啊那一刹;王贤真有些感动了。
方尚书倒也不光打嘴炮;对柴车道:“拿仲德的贴黄过来。”
柴车赶忙奉上;方尚书展开后;提起笔来;在军归附来历;上;填下军军师;;在‘征克地方;上;填下征漠北;、空了‘杀获次数;一栏;在‘受赏名目;上;缓缓填下太孙驾;四字。
柴车看得一惊;贴黄上的每个字;都必须有据可查;方尚书写下这四个字;就代表官方承认朱瞻基在九龙口遇过险了。
好似知道他的想法;方尚书淡淡道:“皇上岂能作那种掩耳盗铃之事?不让公开讲;不代表不承认;史官笔下;还是会记下仲德的功劳的。”
按说这时候;王贤该感激涕零;朝北面磕头;但他只是淡淡一笑;再没有什么反应。这让两人心中嘀咕;这小子难道不知道;凭这四个字;就可保他一世荣华?当然前提是太子能顺利接位。还真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小插曲后;方尚书又在‘升授职役;上写下‘正五品千户;;在调守卫所;写下钅锦衣卫;;至于后面授诰敕;一栏;就不是兵部的事情了。合上黄册;方尚书又拿过一本锦衣卫选簿;翻到千户页上;将王贤的名字填上;在下面签了自己的名字;这才搁下笔道:“兵部的程序这就走完了;但老夫也不能帮你这个锦衣卫千户;获得十四千户所的实缺。”
“这我知道。”王贤点点头;别说锦衣卫这样的皇帝亲军;就是一般的卫所军队;军官的具体使用;也不是兵部能说了算的;
“另外;你这个千户是流官;初授都是这样的;过二年自然给你转成世官;这样将来子孙不肖了;也不会败家。”方尚书大送于人情道。
“多谢部堂;”王贤关心的却是另一件事;“下官还有一事劳烦部堂。”
“但讲无妨。”
“我那钦差卫队的出身;不知何时能办妥?”王贤问道。
“有老夫和叔舆在;你还用担心这个?”方尚书拢须笑起来道。
“已经办妥了。”柴车点点头道:“这是前任金尚书奏请;皇上恩准的事情;部堂大人本来照办就是;但为了你老弟着想;部堂大人把你的卫队;全都挂在了锦衣卫上。”说着笑笑道:“所以方才部堂说;他不能帮你获得十四千户所的实缺;其实还有后半句没说……他可以帮你建立起第十五个千户所”
按制;锦衣卫下辖十四个千户所;也就是有十四名实缺千户;至于王贤这样虚有其名的千户;就多了去了……许多功臣子弟;一生下来就被封作锦衣卫百户千户的;其实只是皇帝优待功臣;赏他们子弟吃皇粮罢了。柴车所说;方尚书能帮王贤建起第十五个千户所;自然是夸张之言;但方尚书把王贤的卫队编入锦衣卫;造成他麾下千余名锦衣卫的事实;还是办得到的。
只是这下王贤有些难以理解了;这可是要得罪纪纲的啊自己和方尚书素昧平生;难道只因为是同乡;他就这样下死力气帮自己?
王贤本来还想死皮赖脸赚点便宜;但人家如此掏心掏肺对自己;他反而不好开口了;只好真心实意的道了谢;便心满意足的告辞离去了。
柴车把他送出去;转回来笑道:“部堂卖得好大人情;这小子怕是一辈子也还不清了。”
“呵呵……”方宾面上却挂起一丝苦笑道:“我宁肯不卖他这个人情但谁让我欠了老和尚的人情呢?那老和尚;吃人不吐骨头;谁敢跟他打马虎眼?
第四卷欲把西湖比西子 第四零六章 钦差
朝中有人好当官;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王贤刚回到家;他的四套官服便送来了。
一套是五品朝服;这是官员最正式的礼服;逢年过节、朝廷大庆时才会穿着;不论文武都是赤罗衣、青缘赤罗裳、赤白二sè绢大带、革带、白袜黑履。区别在于梁冠上的梁数和佩戴不同。按制公八梁;侯、伯、一品七梁;二品六梁;三品五梁;以下递减;所以王贤得到的这顶梁冠是三梁;另有银质饰有凸纹金花带、佩药玉、四sè雕花锦绶;银镀金绶环……从细微处体现着他的品级
一套是祭服;顾名思义;是皇帝亲祀郊庙、社稷时;官员分献陪祭时穿的服装。不论品级皆是皂领缘的青罗衣、皂缘赤罗裳;还有赤罗蔽膝。稍有不同在于;三品以上有方心曲领;冠带佩绶同朝服;四品以下去佩绶;没有方心曲领。
第三套是公服;这是百官上朝面圣、坐衙办公时的官服;也是王贤最熟悉的一套……乌纱帽;青sè团领、胸前绣着熊罴补子的官袍、腰系的银钹花带;明确彰显出;这是一套五品武官的官服。
还有一套;便是极为华丽的飞鱼服了……飞鱼;是神话中一种龙头、有翼、鱼尾形的动物;飞鱼服与蟒袍上的图案;都极为类似龙形;并不在品官服饰制度之列;而是皇帝恩赏的赐福。按例;只有二品官员才能赐飞鱼服;但作为皇帝亲军的锦衣卫;也能得到这种尊贵的服饰。当然这种不能随便乱穿;只有随侍皇帝左右;或者作为天子钦差出京时;才能穿在身上;平时穿是僭越。
与飞鱼服配在一起的;还有一块锦衣卫千户的铜腰牌;一柄青sè磨光鲨皮刀鞘;吞口夔龙纹鎏金的狭长佩刀;自然是赫赫有名的绣chun刀
穿上飞鱼服、佩上绣chun刀;挂上腰牌;一个崭新的锦衣卫便出现在穿衣镜中
“啧啧;这身衣服穿在别人身上;总觉着可憎;但你穿上;怎么看怎么好看”朱瞻基拊掌笑道:“可惜你已经成亲;不然我也让你当我的妹夫”
“去你的;”王贤白他一眼;把绣chun刀接下来;丢在桌上道:“你最大的妹妹才六岁”
“那是两年前;现在已经八岁了;”朱瞻基笑道:“过不了几年就可以嫁人了。”
“有你这样当哥哥的么?”王贤怒道:“为了讨好大舅子;八岁的妹妹都要送人”
“嘿嘿;”朱瞻基嬉皮笑脸道:“这至少说明;我比你为人大方;哪像你;不光不给我帮忙;还整天泼冷水。”
“你先确定能婚事自主;再跟我说帮忙的事儿;”王贤又白他一眼。
“这个么;哎;现在不是不时候啊。”朱瞻基登时泄了气道。
“那就先于该于的事儿”王贤解下飞鱼服;坐下来淡淡道:“圣旨快到了?”
“应该马上就到了。”朱瞻基收起笑脸道:“接到圣旨;你就得马上启程了;我父亲不能来送你;只能让我向你致意。”
“岂劳殿下挂怀。”王贤忙正sè道。
“另外;”朱瞻基低声道:“我父亲想请你暗中打听一个人。”
“殿下要找什么人?”王贤问道。
“废晋王朱济僖。”朱瞻基道:“他幼时曾与我父亲、秦隐王、以及……”想了想;他还是对王贤实话实说道:“以及建文君;在太祖膝下读书;感情甚笃。”
王贤点点头;想不到太子竟和建文君、秦隐王和废晋王是同学……话说太子殿下也够丧门人的;把三个同学克得一个比一个惨;建文君就不要提了;秦隐王于永乐九年获罪;第二年活活吓死了。废晋王同样悲惨;身为堂堂嫡长子继承王位;竟然被庶弟给顶了;现在弄得生死未卜;就算没死也是生不如死。
“秦隐王和朱济僖的厄运并非偶然。”朱瞻基却沉声道:“他们俩与我父亲最是相善;见皇爷爷偏心我二叔;时常为我父亲鸣不平。也因此被我二叔怀恨在心;秦隐王当初触怒皇上;就是被我二叔陷害。后来秦隐王听我父亲的话;来京请罪后;我皇爷爷都已经谅解他了;他却在归途中不明不白的死掉了;人都说他是吓死的;我却觉着是锦衣卫于的好事”
“现在厄运又落到废晋王头上;那朱济演在数年里;不断让人在我皇爷爷面前诋毁他;加上我二叔三叔和纪纲添油加醋;我皇爷爷终于信以为真;上个月下诏革去他的晋王爵位;并命他去给老晋王守灵。现在他和我父亲;已经完全断了联系;我父亲很是担心他;怕他重蹈秦隐王的命运”
“是。”王贤点头应下。
“其实这件事;我知道我父亲强人所难了;但他就是这样的人;你看着办;不方便打听就算了;他也不会怪你的。”朱瞻基却叹口气道:“不过我觉着;朱济演取代废晋王的时间;实在太蹊跷;在不引起注意的情况下;你暗查一下;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发现。”
“嗯。”王贤点点头;刚要说什么;外头周勇禀报;有宫里钦差来传旨了
香案蒲团什么的早已经摆好;王贤出去面北跪下;便有宦官宣读了任命他为钦差;查办军粮迟运案的圣旨;王贤接旨后;宦官又将王命旗牌赐予他。王贤命人打赏了宦官;又yu设宴款待;宦官拿了钱;却不肯吃他的酒;坚决告辞走了。
“嘿嘿;”王贤转回时;只见朱高炽在把玩赐给他的王命旗牌;“现在咱哥们就是瘟神;谁敢和咱们走得近了;不是作死么?”
王贤苦笑着点点头;心中却愈发奇怪;昨天在兵部受到的热情接待;难道只用同乡之谊就能讲得通?
定定心神;他看那传说中的王命旗牌;旗用蓝缯制作;上绣一个金sè的‘令;字;牌是圆的;用椴木涂以金漆;上写uj亲临;;这就钦差便宜行事的标志了。
“有这玩意儿;四品以下可以先斩后奏;”朱瞻基笑着为他讲解道:“你甚至可以压住地方的布政使、按察使;命他们按你的意思行事;但最好不要这么于;因为人家回头奏你一本;你就吃不消。”
“那晋王呢?”王贤问道。
“这个么……”朱瞻基摇摇头道:“还是不要自取其辱了。”
“那好。”王贤苦笑道:“看来我以前小觑了藩王。”
“当然了;浙江没有藩王你不了解;藩王那就是土皇帝。”朱瞻基道:“发起横来;连圣旨都不听;皇上碍于情面;也只能听之任之。总之千万不要得罪晋王;不然倒霉的一定是你。”
“那你还让我找废晋王。”王贤翻下白眼道。
“不是说了;在不得罪朱济演的前提下……”朱瞻基脸皱成一团道:“好;那是不可能的;你就当我之前;放了个悠长的屁。”
“我尽力而为好了。”王贤摇摇头道。
“另外;我给你找了个帮手;”朱瞻基笑笑道:“怎么也不能让你两眼一抹黑;就这么闯山西。”
“什么帮手?”
“原先晋藩的长史龙潭。”朱瞻基轻声道:“他先于晋王被黜;得以侥幸离开山西;之后进京来求父亲对晋王援手;可我父亲也自身难保;只能让他回家等着;待时机成熟再与他联系。”
“此人在老晋王时期;便是晋藩的长史。在王国里;长史就是宰相;他对山西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清楚的很;也有些人会卖他面子。”朱瞻基又道:“有这么个人帮着谋划;你查案子会简单很多。”
“嗯。”王贤点点头道。“他在哪?”
“他的身份不合适进京;我让他在郑州等你。”朱瞻基递给王贤个字条道:“这是他的住址;你路过郑州时与他汇合。”
“好。”王贤把字条收起来道:“没什么别的事;我明天就出发了。”
“嗯;明早我要进宫读书;没时间送你了”朱瞻基动情的紧握着他的手道:“若是事不可为;不要强求;千万注意安全”
“我会随机应变的。”王贤点头应道。
“保重;兄弟”
“你也是”
朱瞻基走后;王贤先去了趟幼军的军营;对遴选出来的一千亲卫;宣布了明ri出发的命令;然后拨马往庆寿寺去了;每逢出发之前;去老和尚那里讨教一番;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可不凑巧的时;知客僧告诉他;老和尚陪皇帝去紫金山了;三五ri才能回来;王贤只得怏怏而返。回府时路过天香庵;他驻足良久;叹气连连;郑绣儿真会挑出家的地方;若是在别的庵里;自己早把她抓回家去了;偏偏却是自己连门都不敢入的天香庵;只能让林清儿给她带话。
可对那不吃敬酒;只吃罚酒的小白菜来说;说破天有什么用?用强才是王道啊
等回京之后;一定要派人把这里盯死了;只要她一出天香庵;我立马就抓人……王贤暗暗下定决心;这才打马回府。
第四卷欲把西湖比西子 第四零七章 龙潭
按例;钦差离京前;皇帝会接见面授机宜的;然而这次三路钦差都是直接上路;皇帝一个也没见;似乎有些冷眼旁观的意思。
接到圣旨的第二天;王贤便与娇妻洒泪而别;率领卫队出京。这次山西之行;攸关太子太孙的命运;是以王贤麾下jing锐尽出;闲云、吴为、二黑、莫问、许怀庆等人悉数跟他出发。
千人队伍过了长江;便从陆路北上;此时已是十月底;京师尚且能感受到寒意;越往北走天就越冷;八天后到了河南境内;河面竟已经结冰;不过对征过漠北的将士们来说;这简直不叫个事儿。
千余骑奔驰在辽阔无际的华中平原上;一路上呼啸高歌;颇有千骑卷平冈之意;是何等的畅快
但王贤他们也分明发现;越往北去;百姓的生活就越困苦;残破的成片茅屋;衣不遮体、面黄肌瘦的民众;都与京城和浙江的老百姓;不可同ri而语。
“之前出征;走得大运河沿线;就看到老百姓衣衫褴褛;面有菜sè;还以为单是山东百姓这么苦呢。”吴为面现悲sè道。
“江南毕竟是鱼米之乡;百姓再难也有口饭吃;”许怀庆叹息道:“北方就不行了;土地贫瘠低产;百姓劳役又重;ri子艰难透了。”
“都说这些年皇上透支民力太过;百姓已是无以为继;原先还不大相信;现在才知道所言不虚。”莫问那张抑郁的脸;表达现在的心情;实在再适合不过。
“好在皇上也意识到了;眼下四海生平;正可与民休息。”王贤轻声道。
“那可未必。”二黑却闷声道:“我听蒯祥说;宫里已经下旨;命京城所有工匠去běijing;据说要修一座比现在皇宫大许多的紫禁城。”说着啐一口道:“我就不明白了;皇上已经有广厦千万间了;于嘛还要修?住得过来么?”
“这话兄弟间说说罢了;可别跟别人乱发牢sāo。”王贤看他一眼道。
“我却觉着你过虑了;”见众人纷纷发表高见;闲云也忍不住开口道:“皇上之前修运河;建běijing、编永乐大典;下西洋、伐安南……用钱的地方多了去了;但一直没出什么大乱子;也不可能让一座宫殿压垮?”
众人一时无语;王贤却淡淡道:“一座宫殿当然压不垮大明;但用来修宫殿的钱;却能压垮大明。”
听了王贤的话;众人愈加迷糊;他只好进一步解释道:“皇上之所以能完成数代帝王都完不成的伟业;靠的是一样秘密武器。”
“什么秘密武器?”
“这个。”王贤从靴页子里;摸出一张纸片道。
“宝钞?”众人不禁失望道:“快擦屁股都嫌硬了。”
“这就是秘密所在。”王贤面无表情道:“从一贯钞抵一贯钱;到现在一贯钞只值钱十几钱;大幅贬值的原因;就是朝廷为了应付ri益浩大的支出;大幅滥发宝钞皇上的伟业;便是建立在二十多年间;对亿万百姓家财的大肆掠夺上”
“是啊;我家原先也算富商;后来就是从钞法败坏后;原先万贯家财;甚至连生计都不成;卑职才不得不出来当兵吃粮的。”这话引起了周勇的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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