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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三国-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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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件小事,打完仗,什么都不说,先得说伤亡情况,作为部队主官,他们要养成习惯,也养成了习惯,最关心的是伤员和阵亡者,这些人一定要得到妥善的安排,按军规,伤员是第一批撤离的部队,然后轮到阵亡者。

    参谋再把情况往下念,重重的脚步声传来,李典抬眼一看,是还呆在墙头乐进的传令兵,神色不安地禀道:“敌人又上来了,很多,至少上万人,打出了扶南王旗!”

    那还得了,李典把碗往地上一扔,抬脚就走,边走边看手表:十一点四十三分结束的战斗,十二点二十分敌人就来了。

    此战不好打啊,敌人是老手也!

    在帝**队,每隔一定时期,军官们都得集训(兼且进行忠君爱国的洗脑),大军官,象军长(管五万人)、师长(管一万人)、团长(管一千人)要集训,小军官,小至最小的士官也要集训,方便的去军校,不方便时就集中在军部学习和进修、总结,传授、转授作战经验,美其名为“回炉重炼,百炼成钢。”

    记得教官说道:“战斗中有多种情况要注意的,一是被敌人包围了,(洗耳恭听的军官们齐声呸呸呸)

    ……我军冲击敌军,最危险的时候不在突围时,而在突破敌人防线后!

    生路就摆在前方,如果每支部队都想着逃跑,那么突围就有可能成为溃败!因此,第一线必须把作风最顽强的部队摆上去,他们在突破后,不但不能撤退,还要负起阻击、迟滞敌人的责任,守住、扩大缺口,确保后面的部队撤退……

    第二就是,当大战之后的一小时之内,我军会出现‘脱力’的现象,士兵们就会完全松懈下来,手脚都会软了。诺,有如学生快毕业时,心都散了的状况,想让他们再努力学习,存在着难度。有经验的敌人,可能就会前来进攻!

    ……对于这种情况,就要发扬我军‘持久作战’的精神,平时多训练,就是针对‘脱力’的现象加大训练的力度。

    第三……”

    哼!想占老子的便宜,有得你们好看!

    李典加快了脚步,围墙上传来了军鼓声,催促士兵们急赴战位。

    看士兵们急勿勿的步伐和脸上的气色,丝毫没有什么软乎乎的样子,完全回复了钢铁军队的模样。

    扶南人都来了,又分左右进攻,左面是上午的残兵败将,他们胡乱吃过一顿象样的中餐,然后每人给灌上几碗劣酒,增加胆气,再派来送死,他们共有二万人,由太子范金生统一指挥。

    右面是养精蓄锐的扶南王范蔓的御林军,扶南军的精华,俱为老兵,随范蔓征战多国。这支军队,范蔓可是花了大本钱,身体好装备最好,用鲜血和金钱养大的,眼中的杀气令李典看了都皱起了眉头!

    两队敌人,右路敌人来得很快,先发后至!

    见到敌人是新锐,再看一眼上午敌人用尸体堆出的尸路,李典大摇其头,喝令道:“撤!”

    于是部队喊着“风紧、扯呼!”“闪人”、“撇!”统统从围墙上撤下来,转入仓库群中,重点在码头附近。

    跑路跑得很极时,来攻的扶南人是人多势众,冲前的部队每人身上都带了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最后撤的帝**听见后面直个砰砰响个不停,偶然还有数枝劲箭飞过头顶。

    可惜了带不走的投石车,要即时点火烧毁,至于火炮,就留着吧,那炮管如果没有火药,不过是废铜破铁一根。

    火药?呵呵,也被留下来,给扶南人放大炮仗!

    两路扶南人,急着追杀不战而逃的胆小鬼,越过围墙,闯进仓库内。

    只听得“轰”!“轰”!“轰!”……巨响连连,犹如晴天霹雳一个接一个,每响一声,大地就抖上一抖,人们的心也跟着狠狠跳一跳!

    装在开盖的火药罐里,被堆了石头、砖头、炮弹在其上的一堆堆火药被引爆。扶南人知道敌人有很响亮的兵器,但没有料到会这么响!

    冲过围墙的人和围墙上的人以及稍近围墙的人全都本能地自动仆街,极为丢脸地趴在地上,塞住耳朵。

    这不可思议的爆炸,震得灰屑往下掉,地都裂开了。升起了一团团蘑菇云,呛鼻的气味喷洒四方,随之而来的就象天上雨点般落下的砖头、石块、木头和炮弹,砸得最近的扶南人头破血流,

    其实对人的伤害不算大,甚至连一个人都没有炸死,但在扶南人中制造了好大的恐慌。

    最惨重的是扶南的战象部队,由扶南王范蔓亲自统领,见先头部队已经过了围墙,也就加快象步,居然玩起杂技,踩着绣花步,越过尸体堆,在围墙上指点江山。

    那些象们,敏感,神经质,被巨大的爆炸声一吓,即刻发疯,调头就跑。

    一时间空前混乱,象奴试图安抚它们,可是爆炸声震得大象骇破了胆子,哪顾得上主人的安抚,还把不识相的、挡在前路的主人踢一边去!

    在象背上的象兵,全部鸡毛鸭血,有如坐疯狂过山车,被颠得七荤八素齐出,混乱中多有大象在尸体堆上失足,有如一只只圆滚滚的皮球般滚到地上,在象背上的象兵有的飞跌而出摔得脑浆迸飞、有的被大象从身上辗过!更多的大象四散而逃,跑动时很多象兵被颠出了象背上的象楼。

    扶南王范蔓坐在一头高大的白象上,在大混乱中他见势不妙,冒险跳下象背,侥幸逃过一劫,但看到仰天狂嗥发晒颠的大象和狼狈不堪的象兵,尽被其他步兵部队看在眼中,好不丢脸!再看到他的大白象滚落地上,一动不动,激到他差点吐血!

    可想而知,激动的大象要好半天才能镇静下来,能不能派上用场还是求知数!

    他咬牙切齿,挥动弯刀,大吼大叫道:“冲冲冲!杀光华狗!”喘着粗气道:“我要把华狗抽筋剥皮!……”

    帝**防守的“东风”仓库面积甚大,起初扶南人进军顺利,没有什么抵抗,只是进到一半的路程,遭遇到顽强的抵抗。

    在道路两旁的仓库平顶上,就是一座座的堡垒,上面的帝国士兵准备了弓箭、石头、木头、油瓶还有炮弹(用于手动往下丢,可以砸死人的),在路中间,帝国士兵种下拒马、鹿岩,摆出战阵,堵住道路。

    立即杀声震天,扶南人要击溃路上的帝**,彻底消灭华狗,而帝**则要利用有利的环境,挡住敌人前进的步子。

    道路狭窄,扶南人的兵力优势发挥不出来,堵在道路上,更易受到仓库高处扔下的物件攻击,没有接触就遭到伤亡,对于部队的士气和部队自身打击甚大。

    可怕的巷战展开了,扶南人笨拙地向前挪动,一间一间的库房攻过去,每一间屋子,每一条道路,都是反反复复的争夺、鏖战,战斗形成了胶着。

    打得极为残酷,事关二个极权独裁者的面子,扶南王范蔓动用将近十万人攻了八天,本以为胜券在握时却在自己人的面前大为丢脸,所以他一定要蠃,取得胜利是洗刷耻辱的最好方法!

    至于帝**,在此次下南洋玩大人打小孩的游戏中,帝**攻到哪,哪里就陷落,没吃过一次败仗!要是在最后的收官战(围棋术语,指一局将尽的下子)中失败,岂不是大丢皇帝的面子?

    所以李典也不能败,他命令码头上的船只离开,在码头边上架起一个牌子,上面有一个大大的字:“止!”

    他的部队每一个人都明白,绝不能后退一步!

    两军的巷战是由巷战是由大规模的混乱、疯狂、血刃、肉搏加上一点点幽默组成。

    一座平房的上面,先是我军占着,敌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我们的人打下去,可是我们的人又把巷子里的敌人赶出去,大家的位置和形势倒换过来,轮到我们上屋顶去打扶南人。

    双方打得极为顽强,帝**官身先士卒,战斗指挥在第一线,不少百人队的军官伤亡,十夫长自动代理,十夫长也战死了,老兵顶着上。敌人也是如此,死了一茬再上一茬(他们人多),不计伤亡,踏着尸山血海前进,每前进一步付出高昂的代价,都留下一具具的尸体。

    冷兵器时期的肉搏战是最为残酷不过的,刀刀到肉,枪枪流血,大家又各具优势,帝**物资充足拥有各种预设工事,扶南人靠着人多,大家作战意志相差无几,正如雄狮斗猛虎,打得难分难解。

    大将李典、乐进和蒋钦作为“灭火队”,带着最精锐的部队四下奔走,恢复被战领的阵地。与之相对应,扶南人也出动了“敢死队”,赏格增加一倍,以弓箭、投枪掩护,大刀、盾牌开路,因为装甲比不上我们,他们干脆袒胸露臂,不穿甲胄,不避矢石,轮番猛攻我军阵地,不到彻底死透,也决不停止攻击,其疯狂和激烈程序是帝国下南洋中首次见到的,以致于我们杀倒他们后,都得补上一刀,以免他们僵尸翻生,咬你一口!

    杀声、兵器声响成一片,时有弓箭的怪啸在战场上飞过,混乱不堪,大家战成一团,你方有我,我方有你,大家对死亡的恐惧早被抛到九霄云外。势均力敌的双方面对面地拿着弓箭对射,投掷标枪、石头,弓箭放光了就用刀子互砍,刀断了就近身紧贴以拳头、牙齿施以疯狂的拳斗互咬。(哇哈哈哈,我们的士兵每一个身上都有一把匕首,大家在地上滚的时候,老子摸出匕首,往扶南小鬼子的身上一扎!然后偶满脸都是他喷出来的鲜血……)

    双方士兵都杀得如痴如醉,你咬我一嘴,我咬你一口,大家摔跤,拳打脚踢,手抓牙咬,犹如恶兽撕搏,阵地上尽是污秽不堪的双眼血红的其状如鬼的士兵。

    谁都没有主动后退一步,阵地的失守往往是以守军全灭为代价,当然进攻方也必是付出惨痛的伤亡!

    当时河面甚宽,帝国大船能够顺河而上,在河面上一字排开炮舰,张允下令道:“对准没有我方军旗的地方轰击!”按照海军与陆军的事先约定,我军攻回一个地方要竖军旗,失守一个地方前护旗兵要砍掉军旗,以作指示。张充主要是攻击敌人前沿,打击敌人的后继部队。

    炮弹如同雨点般倾泻在仓库区里,真正算起来,直接命中扶南人还是不多,可是好处有二:一是鼓励了自己人的士气,自家大炮在后方轰响,心中当然是高兴的。二是爆破炸得墙倒屋塌,迟滞敌人的兵力推进,飞溅起来的碎石破片弄得敌人灰头土脸心情不爽,若是能砸伤他们,那就更理想了。

    这场战斗比意志、比韧性,李典确实没有让派他领军的贾诩失望,无论战斗是多么的激烈,他总是镇定如初,率军反冲锋杀得英勇无比,却时时保持着清醒头脑,打下一片,并不恋战,交给部下把守后,又去另一巷道助战,他不知杀了多少人,可是眼神依然坚定!每打过一场,总要整整仪表,军容齐整。

    看着自己的将军,士兵们充满了斗志、充满了力量!

    乐进、蒋钦也是一身敌人的血肉,身上多处负伤,身先士卒,冲锋在前,不落人后。

    战斗打到了晚上,大家暂时罢战,守着原有阵地,扶南人欲罢不得,而帝**后退就要跳河,可想而知在河上的海军是不会救他们的,他们只会射杀陆军!

    不得军令后退者,杀!

    帝**纪严明,令出必行,没有任何价钱可讲!

    扶南人点起了一堆堆的簧火,照得大地亮堂堂,他们以数倍帝**的兵力前来进攻,又熟知帝**先前打法,没想到遇到帝**的顽强抗击,不由得信心大挫,此时此刻,他们俱都默默无言。

    白天的战斗帝**又有三分之一的部队丧失了战斗力,还有五千人能够拿起兵器作战,大家躺在肮脏的地板上,靠在墙角边,吃着冰冷的口粮,喝着发下来的朗姆酒,不远处就是一堆堆尸体,尸臭、血腥味形成了一股难闻的气息,不过大家睁着一双双疲倦的眼眸,都麻木了。

    码头边,得到信号的海军开船过来了,正在接收伤员,在船舷侧,李典站着,嘶哑着喉咙对伤员道:“感谢你们为帝国效力!”

    伤员们虚弱地道:“将军,我们守住了地盘!呵呵……”

    送上船的伤员都是重伤员,轻伤的几乎没有,下午的血战,轻伤的伤员都没下火线,打成重伤,要不就是阵亡,因此轻伤者甚少。

    忽然一阵喧哗,有人高叫道:“***,放开老子,我还能打!”

    旁边有人劝道:“将军,您伤势很重,快上船治疗,皇帝陛下的敕令,为帝国服务是长久的,身体是本钱……”

    “什么事?”

    李典过去一看,原来是蒋钦!

    他打得身上大伤三处,轻患数处,穿透二处,当时脱下衣甲,俱成破烂,兀自死战不退,流血过多,苍白着脸,晕厥在地,士兵们把他向下运时他惊醒过来,不肯下战场。

    李典微怒道:“公奕,留得青山在,不悉没柴烧,受伤必须下战场!”

    见蒋钦一脸不情愿的样子,李典下令道:“执行军令,你撤下阵地!把他抬走吧。”士兵们依令送蒋钦上船。

    有人来到李典的身边,行了一个军礼:“陆战队第365旅旅长高德向长官报到。”

    李典微愕,高德道:“张(允)将军派我旅前来增援!我部共有三千人!”

    李典大喜。……

    长夜终于过去,一轮红日冉冉升起,进攻的鼓声、哨声和喊声再度响起!

    Go,go,goal!!

    生命不息,战斗不停!

第四十二节 凤兮凤兮,故是一凤

    天一亮,休息过的两军再度展开搏斗,不到一刻钟,打出一记本垒打,两军交战即时攀升上高氵朝,打出昨天的水平。

    大家摇身一变,全部变成兽人,肉肉相搏,刀来枪去,巷战惨酷无比,一间房、一个屋顶、一段路甚至一堵墙,都能引发激烈的争夺战。在前沿的几间库房,鲜血洒遍了每一处地方!

    凭借着新到的三千人和海军补充的物资:装甲、兵器、箭枝,帝**回复先前的阵地,不过好景不长,扶南人全力反击。

    前面的士兵倒下,后面的士兵踏着尸体前进,无所畏惧,无论是帝国陆军的弓箭还是海军的密集炮弹,都不能让他们停住脚步,大家吼声如雷,忘情拼杀,直至倒下!

    阵地上,士兵们杀得满脸血污,灰尘、烟尘漂飞,真是有如人间地狱。

    本来已经杀得很辛苦了,老天爷也跑来凑热闹,热带地区的大雨说来就来,倾盆而下,雨点打得人都生疼,下了足足一个小时,整个仓库区都泡在了齐踝深的泥潭中……本来仓库区有良好的排水通道,只是残墙断垣弄得碎片遍地,加入尸体堆叠,下水道不通,大家都浸在水里,尸体随水漂动,血水潺潺下流。

    等雨水一过,太阳公公红光满面、奸笑连连地向人间大洒光明,天空中居然晴空万里无云,阳光眩目地向下照射,闪耀着七彩光芒!

    热力升腾,水汽迷蒙,透过水汽看远处景象都变得扭曲。大家苦不堪言,只觉得成为了热锅里被蒸煮的肉肉!

    加倍、加倍辛苦与烦恼,大锅沸腾,烈火燃烧!

    在这种情况下,要不杀死敌人、要不被敌人杀死就成为了摆脱困境的不二方法,大兵们圆睁双眼,疯狂地攻击一切近身的敌人,有如一群群患了狂犬病的疯狗,要不咬出一条路上天堂,要不就咬出一条路下地狱!

    “铿、铿、铿……”、“啊,啊,啊……”、“哇、哇……”、“当、当、当……”、“嗖、嗖、嗖”、“哗、哗、哗……”……各种声音诸容分呈,有如开水陆道场,噪声震得人难受得想吐。

    作为越南小鬼头前身的扶南人,有一定水平,性格残忍,意志坚定,与我军是有得比的,毕竟他们人多,以鲜血换空间,以尸体来开路,我们只能步步后退,仅管李典、乐进组织了一次次的反冲锋,到最后连厨师、参谋、传令兵、卫生兵都用上了,军中的牧师和医生都用弓放箭,还是被扶南人压缩在码头边的三条巷道上,再无退路。

    前面二条巷道有二千士兵把守,后面则停放了七百多重伤员,其他战士,约五千人,尽数阵亡。

    看到战友惨况,帝国的炮艇抵近射击支援,来来回回地开炮,打得天崩地裂,一面面、一堵堵墙壁被炸得破裂崩塌,炸得灰尘飞起老高,扶南人吃不住劲,暂停攻击,以避锋芒。

    也是不得已,强势拉升之后要作调整,扶南人伤亡巨大,进攻的总兵力为五万二千人,战死、重伤丧失战力者高达三万四千,许多部队被打残,编制乱七八糟,士兵们体力大减,只能暂时停攻去整编、休息以利再战。

    而且扶南人也清楚,帝国的火炮威力巨大,但是三板斧,打过一阵,又得休息一阵才能再次开声发言,因此让火炮得意一会吧。

    帝**阵地上,也趁着这个时机,大家尽力找到干爽地方,东倒西歪地躺下、坐下,平息急剧起伏的胸膛,让自己回复多一点的体力,也就多一点的生存时间,一些老兵干脆把头埋进两腿间呼呼大睡。

    不说生存机会,而是时间,因为打下去,最多活久一点,敌众我寡,谁都难逃一死!

    李典以枪柱地,他的左脚中了一刀,幸不甚重,去到码头边的大仓库看乐进。

    乐进倒了大霉。

    乱战中,有扶南人拿了帝国的箭、再使了帝国的弓偷射乐进,箭透胸甲,立即射得他血流满胸,要不是帝国士兵拼死把他救下,乐进险些成为帝**首位被敌人砍掉脑袋的将军。

    仓库的门口处,由于不断送进伤员,变成了血道,里面空地上躺满了士兵,都是缺手断脚之属,那些还能够动弹、手脚完好的轻伤员没有一个在里面,事实上幸存的二千战士大部分都有伤在身。

    伤员们痛嚎着、神智迷糊的则在说胡话:“MA……MA……”几名面容憔悴的军医在照料着他们,人手不足,在刚才的作战时连军医和护士都拿起了武器上战场,有一些要不加入重伤员的行列,要不已经阵亡。

    到来乐进的身边,他有点虚弱,但神智十分清醒,见着李典,喟然长叹道:“不意扶南人如此生猛!情况怎么样?”

    看着他煞白着脸,李典心中难受,强颜欢笑地道:“文谦!你好好养伤,别想那么多,这儿一切有我!”

    乐进点点头,闭上了眼养神。李典坐在他身边,轻拍他的手背,陷入了恍惚中:

    “唉,虽然不想说军部的坏话,可是贾诩派我们一万五千人来,结果遭到敌人优势兵力的围攻,损失惨重!要是再来多一个帝国整编师,扶南决讨不了好!可是就派了我师来消耗,军部还是有不少部队可派的,却要搞什么添油打法……”

    李典还是首次怀疑起军部的战法,看到自己部队的损失,他心中难受哇!

    有人来到他的身边,轻轻拍他,李典睁开眼睛,看着来人问道:“你来做什么?”

    那人是个海军陆战队军官,配上校军衔,生得勇武有力,雄纠纠气昂昂,向着李典行礼道:“将军,我是邓……艾……艾艾艾艾,奉张允将军的命令前来通知您。”

    “说吧!”

    “张将军认为,你部已经出色地完成了大量杀伤敌人的计划,现在兵员减得厉害,你部可以撤出战斗,船就在码头上等着了。”

    李典淡淡地答道:“人在阵地在,人亡阵地亡!”

    邓艾在口袋掏了一下,摸出一张纸片道:“这是张将军给您下达的手令!命令你部撤出战斗!”

    张允是帝国海军中将,军衔高于李典的陆军少将军衔,虽无直属关系,但在一定特殊场合,张允就以战场最高长官的身份给李典下令。

    不过李典不接,推开手令,微叹一口气道:“我就算执行这条命令,我的部下也不会执行这条命令!”

    已经杀红眼的部队确实不会执行这条命令,他们就算死,也要与自己的战友齐步走上黄泉路!

    “断头今日意如何,创业艰难百战多!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

    邓艾恳求道:“将军,现在您的部队,全是帝国的钢铁脊骨,撤出战斗,重新补员,三个月后又是好汉一条,此时再来报仇也不迟!”

    张允在河上看现场直播,看得毕真,听得真切,向贾诩汇报,贾诩惊叹连连,想不到扶南人如此猖獗,致使我军伤亡如此惨重,真是始料不及,因为前七天扶南人攻势很弱,无疑让人看不起,但第八天起的战斗打得真是空前残酷。

    当时派往助战的海军战舰本来有不少的,可是开战后大家放松了警惕,以为扶南人不过尔尔。张允派出了大部分战舰去各地扫荡,急切收不回来,反而是后勤补给舰多,帮不上什么忙。(正规海军战舰的船员也能当步兵用的)

    帝国陆军的增援部队还在军屯山(今越南南部湄公河口外昆仑岛)数星星咬手指发呆,急发他们驰援,同时贾诩着张允下令要李典撤退,不要让一个英勇善战的将军落入敌手!不管是他的人,还是他的尸体,都是如此。

    李典摇摇头,邓艾低声道:“那么,请将军把您的战旗、关防大印交给我,我带回船去,连同伤员,给第4步兵师(李典所属的师)留下一点骨血。”

    帝**队,象李典这个师有三面(类)主要旗帜,一是青龙军旗,至高无上,全军都有,表明他们是皇帝、帝国的军队,要是军旗绣着金边,则表明该部享有“近卫军”的光荣称号,要不卫护过天子,要不就是因为作战勇猛而得;二是战旗,绣着“帝国陆军第四步兵师”的番号;三是将旗,绣着“李”字,表明长官是李典,一般地,每一个将军到任后,都要升起将旗,也只有将级军官才能升起将旗。

    李典同意了,着传令兵去拿来战旗,卷成一团,副官取过大印,那个枚黄铜铸的印章,一起交到邓艾手中,邓艾接过,转手给跟他来的一个尉官,吩咐道:“王副官,你把这二件要物送上船去,就不要下来了,好好保管。”

    李典微微一惊,邓艾微笑道:“下官愿与李将军并肩作战,我的人有五百人!”

    靠!又是添油,李典苦笑一声,同意道:“好吧,欢迎你加入这个疯狂的派对!”

    运走所有的伤员,无后顾之忧,换上新的装甲,配上铮亮的兵器,洗把脸,吃过东西,二千五百帝**精神一振,只等敌人来进攻了。

    …………

    敌人上来了!离了三十多米处,一群盾牌向左右一分,现出一堆人。

    李典和邓艾的脸阴沉下来。

    那里,跪着一个我军被俘的士兵,扶南人按住他,拳打脚踢,凶狠地殴打着他,几分钟之后,他已是鲜血淋漓,但他不吭一声,更不开口求饶。有个扶南人一把拧过他的头,他血肉模糊的脸朝向帝**方向,扶南人狂笑道:“看吧,华狗们,这就是你们的士兵!”

    一记耳光猛地扇过去,打得被俘士兵几乎仆倒,扶南人凶狠地道:“快喊,帝国是猪,华狗必灭!”

    士兵喊了。

    他嘶哑着声音喊出了:“帝国万岁!”

    声音嘎然而止,扶南人用刀残忍地割断了他的喉管,爆发出一阵大笑!

    帝**阵地上,死一样的寂静,每一个人的眼中都喷出足以炼日熔金的怒火!

    李典不说什么报仇之类的话,他惨然一笑,转身向着士兵们道:“弟兄们!让我们钟山再见!”

    万众一心的声音吼道:“到钟山去,到钟山去!”(注:建业(南京)钟山建有帝国英烈祠,四时香火供奉为帝国捐躯的英灵)

    扶南人呐喊着开始进攻,帝国士兵们手执大弓,向着扶南人放箭,弓弦不住震动,射出了仇恨的箭矢,不久,暴烈而准确的箭矢就让道路上留下一大片尸体。不过,扶南人后继部队源源不断地投了进来,如潮水般涌向帝**阵地,在前面的帝国士兵们停止放箭,手紧紧地握着刀把,他们身后的战友依旧放着箭。

    邓艾眼光紧紧地盯着一个扶南人,见他向着帝**靠近,遂抬起铁臂弓,拾箭上弓,引气吐声:“喝!”

    箭如流星赶月般射出,那个扶南人一头栽倒在地,记得他的帝**士欢呼起来,原来那个扶南人就是刚才杀了我们被俘士兵的那一个!

    李典赞赏地向着邓艾竖起大拇指,一挥枪,带队迎向扶南人。

    锁喉枪!

    他动了真怒,枪发如风,枪出如电,一转眼已有数人的喉咙、胸部中枪,惨叫着,还没等他们倒下,枪影翻腾,或扫或刺,攻近打远,一条枪居然把加了街垒的窄小道路硬生生地给封住了。

    各处杀声震天,扶南人冲过来,如同割麦子般一批批倒下,仗着人多,杀了一批又上一批,帝**的伤亡就持续增加。

    李典挥枪猛刺,也不知杀了多少人,忽然,他一枪刺中一个敌人,那个敌人也是好汉一个,见避不过去,直扑枪头而去,撅胸而入,李典急抽枪时,却哪里来得及!二名扶南人凶相毕露地扑上来!

    血花四溅中,二名扶南人一个被李典用朴刀砍掉脑袋,另一个被李典取出匕首挡住他的刀子,脚下飞起一脚,踢中那个倒霉蛋的下阴,一脚有千斤之力,飞出数步之远,仰天惨嚎中一命呜呼,还压倒另外几个想冲前的扶南人。

    李典左匕首右朴刀,施展开来竟不比刚才的长枪差,又敌住了扶南人。

    他腿脚不便,那么“救火队”的责任就落在邓艾的身上。

    李典部队的大军官基本上死的死伤的伤,邓艾挑大梁,他带领三百人,脚底生着烟,到各处最危险的地方,打退敌人,恢复先前阵地,如果把守某屋顶、某街道的人丧失过多,无力维持先前阵地,那么邓艾就要指挥他们退守到适当的地方。

    邓艾天生丽质,内有良好的指挥组织能力、外有一流的武技,先前敌人没有上来的时候,他带人布下拒马、鹿岩,设置街垒,挖出壕沟,层层叠叠,屋顶多备弓箭。缺乏石头,一声令下:“拆”,把五间房给拆开,砖头上了房,可想而知,敌人过来时,必有他们好瞧。

    哪处吃紧,就到哪里,不知疲倦,邓艾的刀法,也是不俗,朴刀闪过道道寒光,杀得扶南人喊爹叫娘,他的手下趁势飞擒大咬,把扶南人统统砍翻在地。

    全凭邓艾,帝**进退据守,有条有理,要是他不来,帝**已经冲昏了头脑,敌人上来时必全力相拼,以死相搏!(刚才扶南人当着众人的面杀掉被俘的帝国士兵,用来羞辱帝**,激怒帝**,从而失去正常)

    全力搏斗固然痛快,可是“刚则易折”,锐气一过,力气使尽,就任人宰割。

    邓艾在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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