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大宋好屠夫-第23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还是寒冷的气候,草原人显然都跟能适应。历史上吐蕃内部的问题,也经常仰赖草原之外力来解决。
满清入藏,更是有一个很好的机会,便是尼泊尔人入侵西藏。直打到了拉萨。
“头前草原未靖,便也未想达旦人的事情,而今草原已然慢慢稳定下来。合该让达旦出兵。圣旨明日就发,让达旦与室韦各部在定蒙城开始集结,往西南上高原去。”郑智已然迫不及待,甚至也都没有考虑草原上春天放牧的重要性。
所以当过草原都护的史进开口提醒道:“陛下,开春草原放牧,若是青壮都出征了,只怕明年马匹产量会减少。”
即便史进想着草原春牧之事,倒是也不是去想草原上要吃饭的问题,而是想着国家马匹产量会降低。
只见郑智大手一挥,说道:“让甘汉与肃汉部多派人手去各大马场帮衬着。若是草原之民缺粮,就从内地运些到定原定蒙之地,分发给各个部落。放牧之事,也还有妇孺来操持,想来出不了多大问题。”
史进点了点头,不再多说。种师中已然开口道:“陛下,臣明日便把甚至发出去。”
一番年前酒宴,却还是喝成了工作会议。
这中国之地,而今就只有吐蕃没有解决,待得解决了吐蕃,国内的扩张战略,便也当告一段落了。至于西伯利亚那种地方,也只是地图上画个圈的事情。
至于女真之事,那就不是一朝一夕了,即便岳飞大军罢兵了,还是会有无数的士卒往林子里钻。
在深山老林里寻着一个一个的部落,登记在册。也还要继续追剿女真人。还有一些基础设施要做,修路,建造城池堡寨。这些才是统治的基础。
只是有一件事情郑智没有想到。
待得众人喝得酩酊大醉各自散去之后,大早而起,一份从白山黑水深山老林里加急而来的军报直奔枢密院。
种师中还未到衙门上值,这份军报又直往皇城而来,事关重大,唯有皇帝郑智才能定夺此事。
第十四章 郑二爷与打胜仗
“启禀陛下,关外军情,还请陛下过目!”
郑智睡眼惺忪看着接过面前呈上来的军情,拆开印泥,里面两封书信。
一封字迹周正,一封字迹却是显得有些潦草不端正。。
字迹周正的乃是岳飞亲笔手书,另外一封潦草字迹,竟然是来自以前从来都不通汉语的完颜粘罕亲笔手书。这一点让郑智有几分惊讶。却是郑智也没有料到如今粘罕竟然也能用汉字写出书信。
“启奏大夏皇帝陛下,女真勃极烈完颜宗翰顿首大拜,再拜上书皇帝陛下,谨昧万死!
犹念昔日结盟情谊,而今兵戈相向,已十几年余。事到如今,女真于战端之事,多有惭愧,特此上书,谨以愧疚之心,上书皇帝陛下请罪。
昔辽以强,奴役女真,威压旧宋。皇帝陛下冒百死之险,不弃女真野蛮,不弃女真愚昧,渡海来盟。回首再忆,皆是历历在目。南北夹击契丹强梁之国,覆灭之,不甚欢喜,女真之国,举国为庆。度陛下初心,必然也同喜其中。
辽灭之后,妄开战端之事,外臣并不在场,便也不知其中细节杯葛之事。父辈意气之争,如今想来,也多有不明。如今细思,不免为父辈可惜可叹。造成双方如今不死不休之局面,失地失民,更是可悲可悯。悔不当初。
皇帝陛下坐拥天朝上国,万里江山,亿万之民,富有四海之地。女真之国,小国寡民,不识大体,愚昧不自知,与大夏苦战经年,已然到了亡国灭种之境地。
外臣完颜宗翰,仰慕王化,带领女真三万六千四百八十九口,痛定思痛,以改过自新,学礼仪,知荣辱,脱愚昧。慕上国之教化,习上过之礼义,读圣人之经典,每日三省自身。深知昔日之罪孽深重,祈求天朝之庇佑,祈求皇帝圣人有教无类,施虫蚁之怜悯之心,上苍好生之德,再拜陛下天子仁慈之恩!
完颜宗翰再拜陛下,外臣老弱残躯,时日无多,衷心之念,祈求陛下宽仁,死前赐见圣颜,死而无憾。
再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郑智看得这一封字迹不整的书信,长长叹了一口气。脑中浮现的场景,便是昔日里在丛林里第一次见到粘罕的场景。那一日喝酒吃肉,粘罕还送了两个契丹贵族之女,而今这两个女人,一个是牛大的妻子。一个是鲁达的妻子,也是鲁猛的母亲。
这个场景过后,再浮现的,便是古北关口之下,粘罕一脸真诚叫郑智下城一会的模样,那一日也是畅饮。
粘罕,似乎还是那个粘罕。
只是如今老迈的粘罕,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写出这样的书信。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兴衰存亡,压得粘罕成了如今这番模样。不胜唏嘘。
英雄相惜,当初是这般,如今便也是这般。郑智便也还是那般的郑智,内心之中,依旧有一份柔软。
也是粘罕书信语句虽然不见得多么华丽有文采,却是这内容写得极好,显然粘罕也是一个聪明人。请罪,念旧,谦恭,卑微,祈求。。。通篇,连金国都没有,皆是女真。自称也用外臣。
郑智又取过岳飞亲笔。
“臣岳飞拜见,启奏我皇帝陛下。臣上书烦扰,以女真祈降之事,稍有愚见,为陛下定夺。
女真祈降,依臣愚见,此事可应。却当附条件有三。
首要之事,乃金国之名,当去之,金国新皇可再封官职,以小官为妥。
其次,女真之民,三万六千四百八十九口,当迁徙内附,念女真人少,不需远迁,迁辽阳府以南即可。去渔猎之事,行农耕自养。
最后一事,完颜直系子孙,皆迁关内,以防有变。完颜之伪皇,还请陛下再三定夺。
愚见三事,陛下圣明定夺。
拜,再拜,陛下万年金安!”
郑智念旧的柔软,看得岳飞信件,已然去了大半。岳飞终究是务实之法,感性之事终究不能是国家大事的定夺办法。
依旧还是该迁的迁,该软禁的软禁,该杀的杀。那再三定夺之语,便也是岳飞暗示之语,暗示之意,不过就是死。
女真在这大雪纷飞之中,在那棉甲火枪面前,已然走投无路了。不投降又能怎么办?越往北逃,越是严寒大雪,越是缺衣少粮。即便吃人求活,一路失人失物,待得明年又以什么求活路,待得明年冬天,又该如何是好。这女真一族,又该去向何方?
郑智提笔,只在岳飞这封简单的书信上写了一行小字:依此照办,着粘罕入京来见。
写罢之后,盖了打印。再把书信还给送信的枢密院值守官。开口说道:“带回枢密院,种相公阅览之后,密封,快马北去。”
“遵旨!”
郑智起身,往后宫而去,却是这早餐都还未吃。
后宫不大,比那汴梁的皇城后宫不知小了多少。后宫之内,人也不多,妻妾几个,下人几十,儿女有八。
大女儿郑夕旋,已经十五。
已然年关,明日便是除夕,后宫之中,便也在准备着除夕之事,喜气洋洋。
郑夕旋一副男子少年打扮,正匆匆出得自己的小院,往皇城侧门而去。
却是刚刚出门,便碰上了往后宫而回的郑智。
郑智看得这少年模样的郑夕旋,便是浅笑,看得她匆匆而走,开口喊道:“旋儿这是往哪去呢?”
郑夕旋行色匆匆,听得侧面有人叫自己,便是吓得一抖,回过头来看见郑智,面色恢复如常,几步奔了过来,吐了吐舌头,煞是可爱,方才开口答道:“父皇吓死我了呢。”
郑智更是发笑,脸上都是慈爱,口中却道:“你又背着母亲偷偷出宫去玩,大过年的也不安分几天。稍后你母亲寻不到你,又该找我来埋怨了。便只说我疏于管教了你。”
郑夕旋此时方才福了一下,算是行礼,可见平日里多是这般跳脱的秉性。口中笑道:“父皇对女儿最是好了,便听母亲埋怨几句。女儿出门去是因为今日里河间有诗会,女儿当也去与他们争一番高下。诗会之后,还有策会,女儿去给父皇争脸面去。”
这策会,都是与策论有关,而今文人之间,诗会多伴随策会,便是高谈阔论,谈论朝廷施政方针,谈利益,谈得失。便也是好风气。其中也会有争执,便也会在报纸中互相争论,甚至互相指责辱骂,倒也是趣事。
当然这些事情,也不乏有功利之心。便是这些自诩经天纬地的文人,也知道皇帝陛下也会多读报纸。能让自己的言论出现在报纸之中,已然就是直达天听了。对于这些求官求仕之人,便是求之不得,趋之如骛。
郑智看着自己这宝贝女儿,又笑问道:“那京华时报里有个郑二爷,近来文章不少,那二爷,是不是你这位二爷啊?”
郑夕旋闻言,面色便是一红,更显几分可爱之色,也有几分尴尬,答道:“父皇,如今他们都称女儿为郑二爷呢。女儿诗词策论,鲜有人能敌。父皇是不是觉得极有脸面?”
郑智看着女儿这可爱模样,大笑之间,却是一盆冷水:“郑二爷的文章,为父读了不少。能算上等,只是这鲜有人能敌,着实托大了些。不过是那些有才之人不与你争罢了。你这郑二爷名头一出,又长得这么娇俏可爱,哪个还能猜不出你是谁?想来也是多有讨好,别人捧着你,你自己可不得小看天下之人。”
郑夕旋便又是吐了一下舌头,口中说道:“女儿心如明镜,知晓的呢。不与父皇多说了,女儿得赶紧走,再晚了,母亲当追出来了。”
郑智却也没有阻拦,只是笑着说:“早些回来,不可饮酒。”
“知道了。”郑夕旋已然欢跳而走。
郑智摇摇头,一脸笑意,便也接着往前去。
只是这郑二爷每次出宫,总是要忙坏许多人。不说牛大,便是巡查司燕青,也是忙得脚不沾地。
牛大慌慌忙忙换得便服,带着百十多人,有人挑着货郎担子,有人换了文人衣服,有人推着小吃点心的车子。便也只为护得郑二爷周全。
燕青倒是不出门,只是案头之上堆得满满的资料,哪位与郑二爷走得近,便是祖宗十八代的资料都在案几之上,便是会参加诗会之人的资料,也是事无巨细在案几之前。
看得燕青是头昏脑涨,却是又不敢怠慢。
唯有这郑二爷轻轻松松,躲起来换了一声衣服,寻着空档就跑了。
郑智便是刚刚走到后宫住宅区,便看了李师师急急忙忙奔了出来,又碰上了郑智。
“陛下有没有看到旋儿,这妮子又跑了。”李师师一脸生气模样,话语说完,方才福了一礼。眼神还在前后去寻那小妮子的人影。
郑智笑答:“看到了,穿了一身男儿装,出去了。”
李师师闻言眉头一挑,埋怨道:“陛下怎么不把这妮子拦下来呢,已然是谈婚论嫁的年纪了,还每日出去与人厮混,当真是成何体统。”
郑智笑着摆了摆手,只笑道:“谈婚论嫁还早呢,这位二爷如今喜欢与人高谈阔论,便随她去吧,往后说不定还能做官呢。”
李师师看着郑智,便是一脸疑惑不解,只道:“陛下说什么呢,女子岂能做官?”
李师师而今也快四十岁了,却是风韵比当初还要艳丽几分。
郑智眼神之中皆是爱意,口中却道:“以往女子不为官,往后得改,改成女子可以为官。旋儿就可以当官。”
李师师看郑智的眼神已然换了个模样,便是看到了智障的感觉,以为郑智是失心疯了。连忙说道:“陛下,国家大事切不可儿戏,岂能因为旋儿一人受世人诟病。陛下三思。”
郑智被李师师当智障看了,便也不生气,玩笑说道:“某经过三思,五思,八思之后,还是觉得女子为官之事当改,当写入律法之中,兴许这大夏第一个当官的女子,便是郑二爷。”
李师师听得三思、五思、八思之语,便也笑了出来,郑智这般说话,便也只觉得郑智是玩笑而已。只道:“待得这妮子回来,当好好教训一顿,取藤条来打。”
郑智上前牵起李师师的手,也道:“对,当取藤条来打。”
便也是郑智知道李师师这话当不得真,十几年来,也不见李师师拿藤条打过郑夕旋。
李师师被郑智捏着手,却还有点娇羞的模样,只是并不挣扎,又说道:“陛下,说的是让你来打。”
郑智牵起李师师的手,便往另外一个院子走去,口中却笑道:“某来打?那某可打不过这位郑二爷,打起来要吃亏。”
李师师听得郑智的玩笑话语,哪里不知郑智对那小妮子的溺爱,自然感觉极为幸福,却是又感觉这妮子变成如今这番模样,全是郑智溺爱的错。口中埋怨道:“陛下,便是都怪你,好好的一个女儿,都成了什么样子了。往后要是嫁不出去该如何是好?”
“放心放心,郑二爷如今可是受人欢迎了。哪里能嫁不出去。”郑智拉着李师师,直往不远一处宅子而去,便是主宅,也是郑智与徐氏住的地方。
徐氏显然也等候多时了,早早就准备了早餐,只是没有想到大清早的郑智就去处理公事了。如今上朝之事极少,工作的时间也往后推了许多,便是整个朝廷的办公时间也往后推了将近一个时辰。也是为了让公职人员能多一些休眠时间,不用半夜三更就起床工作。长久来说,半夜起床工作,便也是一种没有效率的做法。
而今大夏朝彻底解除了宵禁,百姓有钱了,自然要消费,这晚上的娱乐活动,也就更加丰富多彩起来。这倒是郑智愿意看到的,生活生活,不只是为了求一口饭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劳作之外,每个人当也有消遣娱乐的权利。
郑智喝着粥,吃着面饼小菜。
直到郑智狼吞虎咽几番,徐氏才开口问道:“陛下,凯儿今日可有消息传回来?”
郑智闻言,点了点头道:“有消息回来了,又打了胜仗,今年下半年应该就能班师回朝了。”
消息自然是没有的,就如种师道所言,最早的消息还是一个多月前的,再有消息应该就到年后了。此时应该正在打仗。
却是郑智为了安抚徐氏心情,便也只有说了一个小小的谎言。
果然徐氏一听,喜笑颜开,说道:“打胜仗了就好,打胜仗了就好。”
第十五章 哥哥厉害,哥哥最是厉害
郑智说完这个善意的谎言,心中莫名也有些心虚,待得吃过早饭,直接出宫而去。
出宫便是去寻凌振,原先还有些犹豫,此时却是有些心急。便是要告诉凌振关于这个世界还有电的事情。
因为有了电,才能带来更好的通信。此时的郑智,显然有些心急,有些着急。
见得凌振之后,便是一通说,说了电之后,又说起了无线电。
凌振自然听得云里雾里,不明所以。
待得郑智回来之后,已然自己动手开始写写画画,写着关于电的基本原理,这一点郑智倒是可以算作擅长,毕竟只是初中的课程。
郑智近来在许多事情上也越发显得着急起来,没事就自顾自开始写着东西,写一些自己能想起来的基础科学之类的东西,虽然大多只是写一个基本的原理,不论是不是揠苗助长,也是郑智觉得必须要给这个国家留下来的东西。
也是郑智看着自己长出来的些许白发,知道人生苦短,终归是尘归尘,土归土。
一切并不能按照郑智的想法进行,一个蒸汽机已然三年多过去了,进展依旧缓慢,远远还没有达到大型机械能使用的地步。至少在郑智看来进展过于缓慢。
即便郑智还能活个三四十年,按照这种科技研发的进度,郑智自然是不能满意的。这也是一种焦虑。焦虑之下,唯有自己动笔去写,尽量自己能知道的知识写成文字。
写下来的这些文字,将来也就是这个国家与民族的未来,保持强盛不衰的未来。
这一写,便是从中午一直写到半夜。
半夜时分,郑二爷回来了,来看了看郑智。便在那门口处往厅内的灯火看来看去。
郑智头前还未发现这位二爷在门口,脖颈酸痛,也感觉到有凉风飕飕吹进了厅内,正欲发火呵斥,抬头一看,看得大门微开,也看见了开了一个缝隙的大门外一双眼睛正在往里面打量。
“二爷回来了?”郑智调笑一句,便是再累,看得这女儿,心情便好上了许多。
郑二爷轻手轻脚推开房门,然后再把房门关上,冬日的夜,便也冻得郑二爷微微发抖。
“父皇,女儿可不是故意打扰你的。”二爷进来,面色上有些不好意思的神情。之前站在门口不进来,只是透过不大的门缝往里面看,便也是不想打扰郑智工作。只是这小女孩终究心思少了一些细腻,未想到把门外的寒风放了进去。
郑智看得郑二爷一脸的抱歉,还瑟瑟发抖的模样,开口说道:“快来烤烤火,这么晚才回来,想来二爷今日是极为尽兴。”
“父皇,你就别拿女儿打趣了。郑二爷不过就是一个笔名而已。”说完小妮子便往前来烤火。
郑智便也停了笔,笑问道:“这么晚才回来,还到我这里做什么,想你母亲此时还在等你,必然还没有睡去。赶紧回去睡觉吧。”
郑二爷闻言,一副为难模样说道:“父皇,时候不早了,父皇当也回去睡觉了。”
郑智看着小妮子为难的神色,便也猜了个大概,笑道:“你这是要拿为父去给你做挡箭牌啊?”
二爷吐舌一笑,开口说道:“父皇圣明,今日一定要救女儿一命。”
郑智笑着摇了摇头,低头看了看自己写的这些东西,关于磁与电的基本道理,略微翻了翻,合上折子。起身上前牵起郑二爷的手。
“你也不知回来早些,手都冻得冰凉的。”郑智拉起女儿手,便也感觉到了女儿手掌冰凉。
反倒是郑二爷起身就往外走,拉着郑智快步而行,口中说道:“父皇快些走,母亲必然是等急了。”
二爷显然拉不动这军汉郑智,待得郑智迈步而起,便是拉着这位二爷跟不上脚步。
日子就是这般,生活也大概如此。
没有了往日战阵驰骋,没有了往日热血沸腾。只有每日家国大事,样样让人心烦意乱,种种都使人不堪烦忧。每日都是各种焦虑担心,每日都是耗费心力脑力。
也还有这家长里短,家家户户该有的幸福。
再过月余,终于又有军情回来。仗是打胜了,突厥人也服软了,波斯之地割让了好大一片的土地,比预想的还要大。波斯湾之东,沿着海岸,十六座大小城池,人口,码头,只待鲁达从海路带兵去接收。
当真是皆大欢喜。
军情回来之前,大军早已启程东归。还有沿线西辽割让出来的交通要道上的城池,留守两万多人。
有鸟大汉郑凯,也有一封详细的奏疏随着军情而回,详细计划着西域都护府之事,如何轮留驻守,如何安抚地方,如何组建异族军队,如何设立驿站传书。如何建立应急机制。
事无巨细,也井井有条。
郑智看着奏疏,心中放心不少,这有鸟大汉,终究是长大成人了。那吴用年年偷偷上书所谓立太子之事,郑智心中也有了定夺。
倒是这吴用,让郑智越发有些不爽,只因吴用总是这么一心想着钻营。满朝文物,也唯有吴用年年上书请立太子。这件事情已然就超出了所谓忠心为国了。其中主要,也不过就是为了那拥立之功。
巡查司下,年后也是忙碌非常,全国税务大检查,带来的也是人头滚滚。
大理寺下,全国案件核实工作,无数巡查组下基层,抽检各地案件审理,带来的便也是人头滚滚。
南方海关,也开始检查与调查。便也是巡查司的工作。还是人头滚滚。
新朝,再也没有不能死的士大夫。
气愤的郑智,跳脚大骂,骂出一句:剥皮充草。
朱元璋的办法,显然也只是治标不治本,但是只要能治标,也要治一治。把那些贪腐之官,剥去人皮,以草充之,放在衙门里,警示后来官员遵纪守法。
郑智更是让巡查司内部也开始自己的检查,严格调查巡查司内部人员,更出台了新的巡查司官员考核办法。希望以此保证巡查司相对比较廉洁的官员队伍。
制度之下,有没有一种办法保证这么一个巨大的国家,整个公务官员系统的清正廉明。
这个问题也困扰着郑智,也让郑智焦虑不已。法权已然剥离,这是已经做了的第一步。巡查司体系此时看来也极为有效,却是也不知道往后还能不能保持下去。
这一切都让郑智处在一个焦虑的状态之中。因为历史而下,即便先进的政治体系,终究是达不到完美。
人性贪婪,这么个巨大的国家。实在是难上加难。
六月。郑凯带着一队亲兵先行凯旋。大军还在行军当中。
河间府万人空巷,皇子西征,大胜而回,万里之外。这是多少年没有过的事情了。盛唐之后,再也没有听说过这种功勋。
本来只需在皇城等着儿子前来拜见的郑智,此时却带着百官直到官道路口来迎接,还有徐氏,还有郑二爷。
几百骑从西飞奔而来,尘土飞扬之下,带着风尘仆仆。
当郑凯见到官道路口那迎接的人群,扬起的尘土忽然就迷了眼睛。
忍得几忍。郑凯远远看着人群,认出了人群头前的那些人,有自己的父亲,有自己的母亲,还有自己的妹妹。郑凯陡然拉住了马蹄,忽然有些近乡情怯。忽然有些不敢上前。
还有两三百步的距离,郑凯忽然止住了马蹄,众人不明所以。
徐氏已然往前奔去,连带着郑智也只能跟着徐氏往前去,百官皆是迈步往前。还有无数被军汉士卒隔离在后的百姓,也在往前涌去。
郑凯急忙下马,在马下有些手足无措,来回踱起了步子。
韩世忠下马,看着那踱步的皇家之子,皱眉,长长叹了一口气,有些惆怅。
鲁猛却是低着头,似乎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一些事情。
徐氏终究是奔到了头前,在铁甲丛中寻来寻去,寻得几番,方才找出了自己的儿子。
却是找到自己儿子的徐氏,已然满脸是泪。
黑黑瘦瘦的模样,棱角分明的面庞。
还有那右脸之上一条深深的疤痕!这道疤痕让昔日那个俊朗的皇子,成了一个凶神恶煞的模样。
徐氏往前奔去,一把抱住了手足无措的儿子,已然是痛哭流涕。
便是此时徐氏方才发现,自己儿子右边的耳朵也缺了一大块。
这才是郑凯近乡情怯的原因,这才是郑凯忽然勒马止步的原因。
走到头前的郑智,看着郑凯抱着自己哭得瘫软的母亲,面色也是一变,这段时间来的军情或者奏疏,从来没有人提起过郑凯负伤之事。
“母亲,孩儿这是福大命大,那突厥人的流矢射来,只是擦着孩儿的脸飞了过去,伤口几日就好了。”郑凯唯有连忙去安慰自己的母亲。
便是也真如郑凯所言,双方骑兵对峙,飞驰而战。箭雨漫天,甲胄叮当作响。一支流矢而来,从郑凯右脸划过,直接从铁盔与脸颊的空隙插了进去,划破了右侧脸颊,把郑凯右耳也射掉了一半。
徐氏紧紧抱着这个儿子,大哭不止,哭得说不出一句话语。
那郑二爷看得自己哥哥如今的模样,便是一头扎了过来,抱着徐氏,抱着郑凯,也是痛哭不止。
待得在场众人都看清楚了眼前景象,皆是低头抚面。这场面,实在太过悲伤。
看着眼前抱着自己痛哭的两个女人,郑凯忽然笑了出来,又道:“母亲,旋儿,你们是不知,我中了这流矢之后,便是大杀四方,把突厥人杀得个一干二净,占了无数城池。便是也值得了。”
郑智此时也低下了头,看着这个儿子的模样,心中唯有心疼与悲伤。便是郑智自己沙场纵横这么多年,断过手臂,挨过羽箭,却是也没有在脸上留下这般一辈子不可磨灭的痕迹。
那突厥人为何在波斯湾划出来的巨大地盘?今日郑智方才真正知晓。
徐氏的双手,在郑凯脸上反复抚摸。心如刀割。却只问出一句抽泣之语:“疼不疼?”
郑凯连忙爽朗一笑,答道:“母亲,不疼不疼,这算得什么,李先生戒尺都比这打得疼。”
李纲就在不远,闻言抬头看着郑凯,一边点头,又是一边叹气。
往后这大夏帝国,当有一个脸颊之上有一道大疤痕,缺了半个耳朵的皇帝。李纲想着想着,却是忽然又觉得有几分欣慰。
“都怪你父亲,都是你父亲铁石心肠,五岁就要带你上阵,而今还要你远征万里之地,你为何生在郑家受这般苦痛。。。”徐氏痛哭不止,十几年来,温柔似水的徐氏,还是说出了一句埋怨的话语。单纯作为母亲的埋怨之语。
以往徐氏,从来没有过这般的埋怨之语,唯有自己内心担忧,难以入眠,直到今日,这个善良的女子,终于还是说出了一句为人母亲的埋怨。
郑凯抬头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又看了看满场众人,开口说道:“母亲,无数将士为国死战,孩儿身为皇家子弟,更要以身作则。为国为民,战死沙场,也在所不惜。”
“凯儿别说了,凯儿可不能乱说。”徐氏连忙抬手去遮挡郑凯的嘴巴。这种话语,作为一个母亲,哪里敢去听。
文武百官,无不为之动容。郑凯若是单纯口中说这番话语,便也只当是说。此时这种情形之下,这句话语便有了无与伦比的信服力。
众人长吁短叹,议论纷纷,口中唯有夸赞之语。再得片刻,那些跟来看热闹的百姓,更是议论纷纷。
郑智往前走了几步,面色坚毅,看了看自家几人,口中只道:“回家吧。”
郑二爷紧紧抓住郑凯的手臂,也道:“大哥,回家,回家去。”
郑凯一手扶起自己的母亲,也道:“母亲,我们回家去。”
御用车架之前,几人上去,车架六马,缓缓往河间而回。
满场百姓欢呼大作:“太子殿下万岁!”
“太子殿下万岁!”
“太子殿下万岁!”
郑智看着郑凯,说出了一句:“我儿不错!今夜当痛饮大醉!”
郑凯看着郑智,眼眶又迷了风沙,近五六年来,郑智还是第一次出口夸赞。郑智一个军汉秉性,终究对长大的儿子并不懂得那些所谓温暖与宠爱。却也并不代表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