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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好屠夫-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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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见皇帝赵桓,却也不是在那间御书房,想来种师道撞死在御书房了,赵桓大概以后也不会再去那御书房了,这般死人,赵桓大概也是第一次见,兴许晚上也会有几场噩梦萦绕。

    皇帝赵桓当面,李邦彦便也一五一十说了一番。

    只听赵桓阴沉说道:“这种师道,死便死了,却还能做一番犯上作乱的事情。这个老贼,只怕本就与那郑智暗通款曲,两面三刀。幸得是死了,若是大军付与他手,后果不堪设想。”

    赵桓口中的种师道,已然成了老贼。

    李邦彦闻言,心中虽然不觉得这种师道是老贼,却是也不出言多说,接道:“陛下,此番种师道已死,这东京掌兵之事合该再觅人选,此事拖不得啊。”

    赵桓听得李邦彦提醒,才陡然想到此节,连连点头道:“是极是极,需快快觅得一员百战良将,练兵剿贼。折可求如何?”

    关系到赵桓自身的安危,赵桓自然是紧张上心的。

    李邦彦闻言摇了摇头道:“陛下,折可求不可。淮西之贼,势力极大。折可求亲自在淮西领兵作战,方才压制住反贼之势,却也是艰难重重。若是此时调折可求入京,怕是这战事会有所反复。还是把折可求留在淮西剿贼比较妥当。”

    赵桓闻言又急忙道:“折可求不可,那还有何人?殿前司与枢密院中,可有领兵之将?”

    李邦彦闻言也是摇头,这两个衙门里,哪里有什么领兵之将,皆是一群在军饷里上下其手的文官而已,让这些人去领兵打仗,那还不如李邦彦自己上,这样自己至少还知道什么时候得跑。

    “陛下,殿前司与枢密院中多文官,他们也不通战阵之事,即便是殿前司下的一个武官,也多是之前溃逃之辈,实不堪用。”李邦彦如此答道。

    赵桓闻言,已然不再问,而是皱眉去想,自己也主动去想,想着这个事情的解决之道。

    李邦彦也在想,绞尽脑汁去想,边想边道:“陛下,西北与党项人打了这么多年,多有能战之将,可以在西军之中谋划人选。”

    赵桓却道:“西北之将,种家折家,还有刘家。种家不谈,折可求在淮西,刘家似乎还有个年轻的后辈,过于年轻也不合适。便还有谁?”

    李邦彦听得赵桓一一去数,心中陡然想起一人,这人名字在请功的奏报中也经常出现,随着延安种家的奏报一起出现,也是姓刘,便连忙开口道:“陛下,臣想起一个人来,原来多在永兴军路随着种家作战,此人名叫刘延庆,也多与党项作战,麾下也有一些精兵悍将。此番西军南下剿贼,独留此人在永兴军路。可招刘延庆如今掌兵。”

    “刘延庆?”赵桓带着疑惑重复了一句这个名字,想了想,似乎觉得也有些耳熟,开口问道:“此人麾下有多少西军的精兵悍将?”

    赵桓一个太子,平常又不被赵佶所喜,便也少参与了一些国家之事,便也对许多人与事情并不熟悉。李邦彦推出一个人选,赵桓别的不问,就问这刘延庆手下有多少兵马。

    “想来总有两万左右的西军精锐在其麾下,头前他也多番与西夏作战,想来兵马不会在少数。而且与西夏战过的兵马,必然精锐。郑智也不过是西军出来的军汉而已。”李邦彦其实心中也不知道刘延庆麾下有多少兵马,便也猜测着往多里说一说,也是给赵桓壮声势。

    刘延庆麾下,能有个三五千人,便也是顶了天了。如今西北无粮饷支撑,只怕刘延庆连三五千人都不一定有。

    赵桓闻言却是大喜,连忙开口说道:“好好,速速招其进京掌兵,升为枢密院副使,东京还有十万行军等待操练,让其不得拖沓,即刻快马入京。大军随后再到也无妨。”

    李邦彦听言,一脸笑意,心中也在高兴自己又在赵桓面前解决了一番国家大事。这刘延庆又是自己推荐的,想来刘延庆若是进京,必然也会投桃报李。如此李邦彦势力便是更大。

    “陛下,臣这就着人拟旨,快马加鞭送到永兴军路去,来回一个多月,想来那刘延庆便该到了。”李邦彦便也急着把事情定妥,以防反复。

    赵桓点了点头,李邦彦飞奔出门,便去操办。

    刘延庆本该带兵伐辽,大败而归,却是这个差事被郑智取代了。而今依然还是登上了真正的历史舞台,入京掌兵。这大宋朝,也到了无人可用的地步了。

    盖毅带着六百骑,已然奔到了黄河岸边,军汉们四处搜罗着大小船只,抓紧一切时间渡河。

    身后的三千追兵,倒是迟迟不见,直到盖毅最后一个渡过黄河,那三千东京之兵,依旧一个都没有出现在视线之中。

    倒是盖毅自己心中紧张不已,却也是盖毅把这些东京的军汉看高了几分,因为盖毅头前于内城一番厮杀,当真还觉得东京军中还有几个手段不差的人,也有几个敢战之辈。不免就把东京禁军高看几分。

    却是那些殿前司下的皇城护卫,代表不了整个东京禁军。

    一路而去,过封丘,也无人阻拦,过滑州,也无人阻拦。盖毅甚至在路边镇上还强行“赊欠”了几番口粮。

    封丘城内,并非没有接到命令,东京传令的快马,怎么也比六百号渡河的人马脚程要快。却是这封丘城大门紧闭,便是这么看着盖毅打马从封丘城外绕过,

    主官谓之曰:贼乃骑兵,追之不及。

    一路飞赶,第二天下午,盖毅已然到了迎阳城下。

    只见城头上号角大作,无数军汉涌向城头,床弩绞盘嘎吱作响,巨大的羽箭已经上弦。还有各种守城之物往城头上搬。

    鲁达已然也上了城头,敌袭而至。

    一天一夜未眠的盖毅,看得城头上这番动作,也是大惊。连忙转头喊道:“快找找,有没有带军旗。”

    急切而出,哪里还有人顾得上军旗。

    盖毅转头入得城外的村子,寻来几床被褥,拆解而下,取了笔墨,在被褥之上写了一个大字,然后挂在长杆之上。

    如此方敢往城池靠近。便是怕被城头上的羽箭误伤。

    鲁达看得那一队骑士竖起的旗子,上书一个歪歪扭扭的大字“种”!

    鲁达身形一愣,连忙开口道:“传令下去,把绷紧的床弩都松了。。。。种相公来了!”

    鲁达直以为是种师道来了,下得城门,左右两百骑兵,城门大开,已然出门去迎。鲁达也是艺高胆大,城外几百骑兵,便也不放在眼里,也就不去疑虑什么阴谋诡计。

    更主要的是鲁达对于种师道,太过尊敬,鲁达情义汉子,种家对于鲁达的恩情,便是卖命也舍得。

    鲁达已然打马奔出。

    盖毅见得城内有小队人马奔出,方才放下心来,带着百十骑往前去迎接,留下五百多骑等候,也怕引起了不必要的误会。因为盖毅也不知城内是何人出来了。

    到得近前,盖毅先认出了鲁达,马步未停好,已然跃下,单膝跪地,口中喊得一句:“师伯!”

    鲁达停住了马,看得几眼,也认出了盖毅,下得马来上前去扶,大笑问道:“哈哈。。。你倒是长大了,比洒家也矮不得几分了。且起来!”

    鲁达扶着盖毅起来,也左右打量几眼,并未看到种师道,开口问道:“种相公呢?可是在后面队伍里?”

    便是鲁达话语问出,盖毅已然落下了男儿泪,一路风尘仆仆,只在飞奔,担忧被人截住跑不得一遭活路,也来不及多想种师道的事情。直到此时,盖毅才想到种师道,便也只剩下伤心。

    种师道,就是一杆西军的旗子,也是种家麾下军汉们的灵魂人物。不论几代而下,种家便是这些军汉的灵魂。

    而今灵魂没有了。。。兴许以后郑智会代替这个角色,却是也不能磨灭种家在这些西北汉子们心中的地位。

    鲁达见得盖毅竟然哭了出来,已然觉得大事不好,开口又问:“种相公呢?”

    便听盖毅说道:“种相公在东京里被人害死了!师伯,你可要给相公报仇!”

    “什么???”鲁达闻言双目圆瞪,口中也是不敢相信。

    便听盖毅又道:“种相公死了。。。被那狗贼李邦彦害死了,我等也差点被那李邦彦截杀了。”

    鲁达闻言,低吼一声,脚步左右摇摆几下,伸手摸了一下头上的发髻,竟然抬手就打,边打在盖毅的脸上,打得盖毅栽倒几步。

    便听鲁达大骂:“你这个没卵用的狗东西,你既然在东京,在相公帐下,何以叫相公给人害死了,是不是你贪生怕死,啊????是不是你贪生怕死,没有救得相公!是不是你贪生怕死???”

    盖毅栽倒在地,却是又单膝跪起,大哭不止,口中只道:“便是我,都怪我。。。都怪我贪生怕死,都怪我没有随相公入那宫里去,都怪我只顾逃命没有去杀那李邦彦,我罪该万死,我该死!!!”

    盖毅边哭喊,边把头埋在地面,拳头不断砸着地面。便是头前盖毅还未觉得种师道的死自己有多少错,却是鲁达一语,盖毅心中全是自责,自责自己没有把种师道保护好,也自责自己只顾逃命,没有横下一条心与那李邦彦拼命,为种师道报仇。

    却是在场之人,都不知道种师道是自己寻的死,便是盖毅也以为种师道是被人杀害的。

    鲁达闻言,却是听懂了几分,指着地上的盖毅大骂道:“便看看你死之后,有何脸面去见你九泉之下的父亲。没用的狗东西。”

    便是这一语,盖毅更觉得无脸。头前奔逃出城,十几个亲近弟兄都折损在城内,自己却是如丧家之犬跑了出来,更觉得无脸苟活于世。

    说完鲁达已然转身上马,回头看得盖毅还在地上,又吼道:“少在这里惺惺作态,还不上马。洒家要杀到东京去,你便该死在阵前!”

    鲁达已然控制不住,目光皆是血色,脸上胡须炸立,已然怒不可遏,杀人也不足以解恨。

    盖毅闻言身形一震,似乎觉得身上有了些力气,爬起身来便道:“师伯说得是,我便死到阵前去,死前先把那李邦彦杀了,便是值得。”

    说完盖毅擦了擦眼泪,手捏刀柄,便往马上爬去。却是怎么也抬不起头来,只是捏得刀柄嘎吱作响。

    再看头前鲁达,双眼如野兽一般到处去看,更在吩咐亲兵进城击鼓。口鼻处进出的气息,闷响能闻!

    种师道被人谋害了,这叫鲁达如何能接受得了!

第六百三十章 天下将乱,不由人心。

    迎阳城,一座县城而已,但是并非是贫穷的地方,也并非一般小城池,这座在南北官道旁边的城池,历来就是一个商业中转站。

    城内击鼓聚兵将,但是城内却没有能站在展开万余铁甲士卒的地方。

    鲁达便在城门之下等候,迎阳城内一万左右的铁甲,鲁达亲自坐镇,相州与濮阳各有万余,前线三万铁甲,便被部署在这一条线上。

    迎阳已然是安利军府境内,南下可直去滑州、通封丘,过黄河,便是东京城。

    朱武闻得鼓声飞奔往城门而来。

    见得鲁达此时聚兵,便奔到头前问道:“大将军,聚兵可是南下?”

    朱武问话,便是也因为鲁达一般要开始新的军事行动,必然要与朱武商量,甚至主要的军事计划,都是朱武亲自来制定。此时却是毫无预兆就聚兵了,朱武心中自然多是疑问。

    鲁达铁青着脸点了点头道:“洒家要打到东京去。”

    朱武闻言一愣,看了看鲁达的表情,却也知道这不是一个玩笑,低头沉思片刻,开口道:“大将军,去打东京倒是未尝不可,燕王殿下也给了我等临阵自主之权,便是叫我等在前线蚕食城池地盘,临战自行决断。但是这打东京还涉及到一些政治问题,若是大宋国都陷落,只怕全国上下皆要动员而起,燕王殿下便也再没有了能安心发展的机会了,大将军,要不要先去信河间问一问燕王殿下的意见?”

    朱武如今见多了家国之事,便也是有了一番不凡的见识。东京汴梁,便是大宋的象征,郑智如今虽然势力极大,但是至少整个大宋朝的士族阶级还并未有真正的对抗心态,那些远在江南、两浙、成都等地的士族阶级也并未有真正的对抗之心,最多也只是口诛笔伐。

    若是国都陷落,那便完全进入了另外一个节奏之中。一旦国都被郑智攻下,便是真正代表了朝廷与江山的摇摆,更是代表了这个国家真的陷入了危险。便也会真正面临整个士族阶级的反抗。

    就如北宋被人侵门踏户,南宋忽然又能打了,这便是一个转变。中国很多时候都是类似这种情况。即便是后世的日本侵华,军事实力占据绝对的优势,也是这种情况。占领了东三省,到处都是游行抗议,却是并没有真正打起来,直到卢沟桥事变之后,中原陷落,一切都变了,立马进入了全国抗战阶段,便是远在几千里之外的四川,也几百万人出川奋战,日本人立马深陷泥潭拔不出腿。发动多大的攻势也收效甚微。

    虽然郑智并未女真人,更不是猪狗不如的日本人。但是就局势而言,郑智也将面对全国大范围的反抗。郑智这个反贼的名头,也代表的不正当性。

    郑智要拉拢民心,也在做着拉拢民心的工作。但是郑智的一切才刚刚展开,不论是宣传工作,还是渗透工作,皆才是个开始。

    鲁达看了看朱武,开口说道:“种相公被人谋害了,这件事情,便是放在天下任何人心中,也是过不去的事情。即便是哥哥。。。燕王殿下听到了这个消息,必然也会兴兵讨伐。你写信到河间去,洒家先开战。便看王爷是如何定夺。”

    鲁达显然知道朱武话语有道理,鲁达与朱武配合了许久,对朱武也多有一些信任。但是鲁达对郑智也有自己内心的了解,便是知道郑智不可能听得种师道被人谋害了还会无动于衷。

    朱武闻言点了点头道:“好,下官这就快马送信到河间去,也去给大将军准备辎重。”

    鲁达自不多说,只是阴着眼神,四处查看,等待着军将们上前报备。

    第二日下午,万余铁甲,已然兵围黎阳城,也是安利军的中心所在。

    此时在相州与濮阳的两路军队,已然接到了鲁达的命令,开始集结开拔。相州南下,便是卫州。濮阳往西,便是滑州。

    自从迎阳城陷落,黎阳城门已然关闭了十几日,只留南城一个小门进出,便是这小门也有重兵把守,随时准备关闭。

    鲁达在黎阳城之下,自从听到种师道被人谋害的消息,鲁达便再也没有过笑脸。

    士卒们已然在伐木。

    鲁达催促几番,回到临时的高台之前,看着身边一众军将,当看到盖毅之时,却是又越看越来气,抬手招来盖毅,口中说道:“你,站到头前去准备,第一个上梯子!死便罢了,没死就给洒家冲上城头去!”

    盖毅捏着长枪,也不多说,只是拱手点头答道:“遵命!”

    说完盖毅便往最头前去准备,从怀中摸出一个面饼,拿出水囊,抬头看了看阳光。

    吃得半个面饼,喝了几口水。并不多吃,也不真正吃饱,大战当前,便也不能吃得太饱。

    盖毅心中,俨然有一团火焰。哀兵必胜,这个哀便是悲愤,也是盖毅心中的那一团火焰。

    号角不时响起,长短不一。到得最后,已然是鼓声。

    盖毅跟在盾牌之后,迈着飞快的步伐往黎阳城头奔去,城头上的羽箭滚石,盖毅似乎完全视而不见一般。

    南下的官道上,黎阳城内出来了几员铁骑,飞奔往东京而去!

    大风真的起来了,大宋朝的变革似乎真的开始了。随着这一封书信南下,从此天下震动。

    燕王,再也不是大宋朝的燕王!

    黎阳城并不能挡住燕王的步伐,愤怒的鲁达把黎阳城内的大小官员斩了遍。

    屠刀迎着落霞不断的挥舞,鲁达却在旁边不断的喝骂,骂这些当官的无道,骂这些人都是奸佞,骂这些人都该死!

    兴许有人不该死,奈何世道已变,兴亡之下,百姓皆苦。当官的更是首当其冲,这天下之间,并没有一杆真正的称量对错是非的秤杆。

    就如鲁达在邢州下令斩杀几十户家族的满门男丁一样。便是那些不更事的孩童又有什么错,却是这些孩童依旧少不得一遭人头落地。自古人与人之间真正的争夺,从来没有宅心仁厚,就如后世一句名言:革命不是请客吃饭。

    那两千多个人头,是为了杀鸡儆猴。若是谋反都还能留下子孙,那这罪名便也太小了,这河北之地,又有几个人会怕。古人最为注重的就是家族延续,只有家族不能延续的惩罚,才能真正吓到蠢蠢欲动的人。所以自古,谋反之罪,便是满门抄斩!无关仁义,无关人心。

    郑智内心之中,也多愿意避免这些残忍的事情。就如郑智希望接手一个完好的天下,接手一个社会高度繁荣发展的国家,所以面对大宋朝,郑智的手段总是显得比较柔和,并不激进,便是不想这个国家因为战争变成一个残破的局面,便是这个局面,也还要郑智自己来收拾。

    就如三国时代,战乱之前,整个国家五千多万人口。三国之末,整个国家仅存五百万到七百万左右的人口。战乱不仅是英雄豪杰的故事,也是民族发展的巨大损失。

    但是郑智,从来也不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就如郑智心软之下放过了米擒一族,却是并不代表米擒一族就真的能得到后世所谓的人道主义关怀,这是两个概念。

    这就是郑智。战争,从来没有正义的,正义只在立场之上。

    开战了,便真的开战了。

    濮阳往西,万余铁甲,已然与攻破黎阳城的鲁达汇合在了一处。

    卫州更是一片火海!百姓都往山林里逃去,攻城之法,无所不用其极,几门怒号的火炮,便能让无数的普通百姓失去几代人的积蓄。

    城头上的守城之卒,兴许从未做过什么坏事,兴许一辈子善良待人,兴许助人无数。兴许也不愿意死。

    却是站在城头上的那一刻,不论他是想退还是想进,不论他是想战争还是不想战争,一根羽箭飞来,便也能结束一个善良之人的生命。

    郑智刚刚接到一封朱武手书,千余个字,详细说明了盖毅之事,以及盖毅说的种师道之事,也说明了鲁达带兵南下的事情。

    郑智皱着眉头,久久不语,书信还在种师中、李纲等人手中传阅。

    种师中双手颤抖,却是说出了一语:“这大宋朝,合该灭亡!大哥忠义之心,却是付与了猪狗!”

    兴许种师中一语,才真正给种师道的结局定了性。一片赤诚忠心,却给了猪狗。

    书信还在传阅,却是大多数人都已经把眼神看向了郑智。

    在场有军将,有文官,有伺候的小厮,也有负责守卫的军汉。皆把目光投向了郑智。

    郑智沉着脸慢慢站起身来,环视几番,与大多人对了眼神。

    “命,吴用从燕京速速赶到河间府。随军调用。

    命,李纲速往燕京,总揽燕云军政。

    命,史进,进驻古北关口,带沧州铁甲一万,防备女真!

    命,裴宣坐镇河间,总揽河北政务。调度辎重粮草,以备军用。

    命,种师中,撰写檄文,传遍天下。今日我郑智起兵南下,便要为种师道讨一个公道!

    命,发放兵刃马匹给两万达旦人与两万党项士卒。不得发放铁甲。

    一概军政要务,皆以王府燕王大印为准,大小公文再发。”

    郑智要动手了,此时不动手,如何面对麾下这些从西北而来的军将,又如何面对自己的内心。不论事实真相如何,种师道终究是死在了大宋朝的皇宫之内。

    这些从西军出来的军将,从种家出来的汉子,如今大多都是郑智麾下的中坚力量。东京城,必然要遭一番兵祸。

    虽然对于郑智来说,这个节点不好,不是郑智预计好的节奏。却也是不得不发。

    这天下,就要乱了!不由人心。

第六百三十一章 清君之侧

    郑智一条一条的命令而下,书信还在众人手中传阅。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如今开战,再也不是某个人的谋划决断,已然成了大多数人的共识。

    女真人已经深入高丽,党项人也在高丽。高丽显然撑不住多久,若是战事定妥。郑智便也要在北方面对女真,面对轻松就能聚齐十几万大军的女真人。

    河间府内,大军还在集结,后勤辎重也还在准备,五万五千多大军,一万五千铁甲骑兵,两万达旦轻骑,两万党项轻骑。给郑智的后勤带来的压力是最大的一次。

    裴宣与祝龙忙得昏天暗地。

    圣旨河间府外的巨大工地都停工了,无数人被暂时抽调出来,打造新的车架,搬运所有物资。沧州到河间的路上,一队一队的车马,源源不绝。

    战争的涉及面实在太广,钱粮永远是第一位的。

    河间城西,一片军中的营帐,却也并不多。门外也有零星的士卒巡弋,但是这里怎么看起来也不像是大批军队驻扎的军营。这里便是新一期的讲武学堂所在地。

    年轻的方石头,十几岁的汉子,身体也才刚刚长成,却已经战争几番,立了三次战功。

    当方石头听得大军调动的消息,早已喜上眉梢,飞奔往上司处去请战。

    闻战则喜,乃是形容赳赳老秦纵横天下的士卒对于战争的心态。因为老秦是最早真正创建了极为丰厚的军功封赏体系。

    而今似乎郑智麾下的士卒,已然也有这种心态。比如方石头,家中的田地,手中的银钱,入讲武学堂准备升官进爵的机会,无不来自战争。战争,让一个农家闲散的贫穷汉子成为了人上人,让他能读书识字,让他能有家有业,让他能受人尊敬。

    郑智战争机器的每一环,已经都有了雏形。战争机器一旦真正完成,用在内战与用在外战,总是有区别的。

    就如方石头,此时只想上阵去拿人头。且也不管是谁的人头,面对同胞之时,这份心思,多少有点可怕。但是面对异族敌人之时,这份心思,便是值得褒奖赞扬。这当也是矛盾所在。

    河间府衙,忙碌非常,便是学部主事赵明诚这种真正的治学文人,也开始忙碌于战事,军中文书不够,一份一份的军事公文要书写,要送出去。赵明诚必然也要被抽调来做这些事情。

    郑智手拿大印,不断阅读着一份一份的公文,不满意的,指导几句发回重新书写,满意的便加盖大印,命令军汉快马送出。

    一旦要准备战争,郑智必然比任何人都要忙碌。在这个位置,便不能偷懒,只要偷懒了,必然造成军政命令与郑智真实想法的差池,长久以往,后果不堪设想。就如当皇帝的赵佶,偷懒的后果便不用多言。

    “殿下,门外顺德帝姬求见!”牛大进门禀报。

    郑智闻言轻轻抬头,却又接着埋下了头,一边看着公文,一边想着要不要见上一面。此时赵缨络忽然主动前来求见,原因便也不用多猜,满城皆是来来去去的甲兵,大小军将,人人皆知战事将起,便也不需要打听了。

    “叫她进来吧。”郑智叹了口气答道。

    牛大出门请人,赵缨络随着牛大走了进来。

    郑智便也没有起身行礼,只是示意赵缨络坐到一旁。

    赵缨络却是也没有坐,而是往前几步,站到了郑智左边头前不远。

    “帝姬殿下此来所为何事?”郑智依旧在忙碌,却是也知道要给赵缨络一个话头,让赵缨络把事情说出来。

    “燕王殿下可是要与朝廷开启战端?”赵缨络声音不大。

    此时的郑智头也不抬,公文无数,皆关系到人员与兵马的调动,公文发出去的快慢,便也决定了大军开拔的时间。却是郑智想好了应对之语,只道:“此时与朝廷开战,乃军将们翘首以盼之决断。种相公在东京皇宫之内死得不明不白,某之麾下十有**都来自种相公麾下,多念种相公恩情。便是某也是受得种相公抬举方才有今日。这一趟,某当亲去东京,向皇帝陛下讨要个说法。这天下忠义之臣,无出种师道者,何以让种师道死得不明不白。岂不是寒了天下军将之心?”

    赵缨络便也不懂这些,闻言只是落泪,自己未来的夫君与自己的大哥兵戎相见,怎么都不是一件让人接受的事情。

    赵缨络面对郑智,心态早已纠结,不多想还好,多想了些,也是痛苦。赵缨络为何会被赐婚给郑智,其中缘由,不需多说。但是赵缨络私人感情人,对郑智又多有好感。这些东西在一个少女心中,便只有哀愁悲伤。

    但是这段时间还好,郑智多与异族作战,赵缨络不免也自我安慰,便是想着将来郑智也当是一个为国为民的柱石之臣,也就没有了那些纠结。却是这份心思才起,赵缨络也才把纠结放下,在李清照与李师师的陪伴下,赵缨络也真的开始往情爱方向多想。

    转过头来,郑智又要与朝廷打仗了。这份纠结又出来了,甚至比之前更甚,让赵缨络鼓起勇气来见郑智。

    “燕王殿下,打仗总是要死人的,不论是河北,还是东京,都会有无数人死去。同室操戈,何以心安。”赵缨络已然开口来劝郑智。

    便是听得这句话语,郑智方才再次抬头,看了看赵缨络,开口也道:“同室操戈,何其心安。若是异族为祸呢?兴许某现在拔刀自刎,让这燕王府土崩瓦解。便也就没有了同室操戈的事情了,便待异族南下,纵横中原,那才是生灵涂炭。”

    说完郑智又埋下了头。

    便听赵缨络又道:“燕王殿下可是想夺取大宋的天下?”

    郑智闻言,抬头浅笑,笑得有些无奈,无奈这赵缨络不懂这些事情,或者无奈赵缨络本身就有既定的立场。又道:“若是要说争夺天下,某有太多更好的选择,某便不要那燕云了,也不处在这腹背受敌的局面之中,便让女真占据关口,待得年余,女真必然兵临东京,家国沦丧之下,某再出来收拾这破碎山河,名正言顺,天下归心吗,岂不更好?要说这天下,谁真正把百姓放在心中?不是你父皇赵佶,更不是你大哥赵桓。而是某,是某与麾下的军汉用一万五千条人命保得中原百姓安宁。”

    郑智话语,多少也有一些无奈之感。仓促开战,也并非郑智心中真正的意愿,但也是郑智可以接受的事情。种师道被赵桓害死了,这件事情在郑智心中也过不去,不走一趟东京,何以为人?

    要说郑智心中真正的想法,四分想战,六分不愿战,也是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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