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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好屠夫-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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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名府城之下,蔡京回头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军队,极为的安心,这也是蔡京人生之中第一次看到这么多军队,多到漫山遍野,多到人山人海。

    蔡京抬头再看了看大名府城的高墙,还有高墙之上的铁甲士卒,心中也升起了许多自信。

    身边的种师道一脸的担忧,种师中却是老神在在,还有闲心左右打量。

    “来人,往城里射劝降书信。此番朝廷十五万大军已到,叫城内的乱臣贼子快快束手就擒。”蔡京话语之中有一股睥睨之感。

    七天集结了十五万大军,虽然不尽人意,却是也让蔡京心中能接受。

    说是十五万大军,在蔡京看来这个数字也没有什么问题,反正看起来人山人海。

    却是种家兄弟二人心中一清二楚,出征之前大军全部集结,皇帝赵佶亲自远出汴梁送行。

    便是那一日,兄弟二人随着蔡京站在城墙之上,用手在空中对着军阵比划了几番,已然就能猜出大概人数,十万不到的数字,却是在出征名册上有十五万。蔡京本想再聚集更多的军将,却是在赵佶面前说了七日出征,也就没有了回旋的余地。却是也命令殿前司与枢密院再聚集更多兵将往北支援。倒也是蔡京点兵,多多益善。

    兄弟二人虽不说破,却也是连连摇头。

    种师道心中焦急,开口说道:“太师容禀,望太师允许在下到城头之下说上几语,兴许能止戈不战,以免生灵涂炭。”

第五百五十七章 不教相公失望

    蔡京闻言,看了看种师道,又转头看了看身后漫山遍野的军汉,开口说道:“郑智不再大名府中,若是这些乱臣贼子直接出来投降,那倒是无所谓。但若是不给这些乱臣贼子一些颜色看看,他们岂能明白朝廷的态度,岂会知道朝廷的厉害。此番需要一战,此战胜后,才可扰乱郑智麾下军心,才能保证之后的拉拢瓦解之策顺利进行。所以种相公先在一旁仔细看着就是,待得过了大名府,遇见了郑智,便是种相公出马之时。”

    蔡京话语倒是有点道理,先用一场胜利来震慑人心,先以威吓,扰乱敌人军心,再来拉拢。如此才能事半功倍。

    却是蔡京的道理与现实差距太远。

    种师道闻言,心中更急,忙道:“太师,非胜败之理也,实在是不宜开战,兵不血刃才是最好的办法。”

    蔡京的自信满满,让种师道说话的方式依旧带有含蓄,只说不宜开战。

    “种相公莫不是担心旧日部下那些心腹有个三长两短?种相公不需担心,战端一开,想来大名府内必是人心惶惶,只要及时投降之人,皆可宽恕,想来种相公昔日那些部属,不是那般不知进步枉送性命之辈。”蔡京于政治之上是把好手,却是在军事层面狗屁不通。

    就是这个大宋朝,才会出现太监或者不懂军事的文人领兵的场面。比如伐辽之战,两个主帅,一个太监,一个蔡攸。历朝历代鲜少见到的事情。

    种师道还在犹豫要不要直接说出心中的担忧,却是种师中已然开口:“蔡太师,我大哥的意思就是这一战不宜开打,因为大名府有高墙,有瓮城,有精兵。攻城极难,东京禁军,显然是攻不下此城。”

    蔡京闻言一愣,看着种师中道:“城内早已有人丢出情报,反贼不过四千多号,岂能是十五万大军的对手。原来你们兄弟还是打的这个主意,在东京之时有言在先,便是此战胜后,老夫帮你们重入朝堂。如今看来,二位似乎与反贼是一条心,倒是出人意料啊。”

    蔡京的语气极为的玩味,也是拿捏。毕竟蔡京打算在遇见郑智大军的时候,还要两人帮忙。玩味的话语似乎也有威胁之意。

    种师道闻言摇了摇头,已然不敢多说,也不愿多说。

    反倒是种师中也是一脸玩味的表情,开口说道:“在下与谁一条心倒是其次,太师若是非要开战,在下便随太师在此处拭目以待。”

    种师中显然比种师道少了许多忌惮与担忧,也显得洒脱许多。

    蔡京闻言冷哼一声,开口大喊:“攻城!”

    “太师,此时只怕攻不了城,待得造出百十来具长梯,便可攻城。”身边一个军将开口说道。

    这一语,倒是让一辈子没有见过打仗的蔡京有些尴尬,生气道:“那还不快吩咐人去打造长梯。”

    那军将只得低头拱手,回头去安排。

    到得大名府城下许久,漫山遍野的士卒依旧还是漫山遍野,不见多少整齐,更不见合理的规划与安排,便是连营寨之事都没有人操持。

    这样的景象让城头上的鲁达看得有些疑惑不解,开口问道:“朱武,这蔡京是在谋划些什么,大军停在此处散散乱乱的,也不见有什么动作,让人摸不着头脑。”

    鲁达一辈子没有见过这样的军阵,却是鲁达潜意识里把对手当作以前遇见的敌人看待。

    “鲁将军,蔡京不懂军阵而已。”朱武说道。

    鲁达闻言,大笑道:“哈哈。。。洒家猜的也是这般。且召集众将到这城头上议事。”

    左右令兵飞奔而走,便是去通知众多军将。

    鲁达带着六千五百号军汉南下,如今分出了两千多人控制其他几个要到州府城池,大名府内也就只有四千人。

    却是这四千铁甲站在城头之上,大多数人并不紧张。只是有不少人有些犹豫,更有许多人不断回头去看自己的主官。

    除了米氏与往利的几百号人,其他普通沧州士卒大概心中是不愿意开战的。一个国家的士兵,忽然要对这个国家的中央军开战,要把利箭射向同胞,也是需要一个心理建设的。打辽人与打东京禁军显然不是一个概念。

    好在那些积威日久的基层军官们态度极为坚定,盯着城头之下,不断催促着士卒们准备。

    “裹挟”这个贬义词汇,用在这种场合是比较合适的。此时还能依照军官们吩咐不断准备守城之物的士卒们,显然就是受了一些裹挟。

    这也就显出了基层军官的重要性。也证明了郑智对于基层军官的培养是有道理的。

    十几个级别高一点的军官此时都聚在了鲁达身边,只听鲁达开口道:“今日之事,洒家也不多说,相公对于诸位之恩,诸位也该牢记于心。用命之时,不教相公失望。”

    鲁达所说的道理极为简单,也不说什么大义凛然的话语。

    却是鲁达话音刚落,朱武连忙补充几句:“诸位将军,此战一定要守住大名府,相公还在燕云与辽人血战,若是此战败了,相公与十几万同袍兄弟皆要落得一个万劫不复,拜托诸位将军了。”

    “鲁将军放心,事情前后,我等皆心知肚明,非相公不义,实乃朝廷昏聩,大战于前,满朝诸公尸位素餐,不仁不义,行此卖国之事,不把我等性命当回事。此番岂能让这些狗官得逞。我等誓为相公效死。”一人面色愤怒开口说道。

    左右之人皆是连连点头。

    鲁达闻言也点了点头道:“好话已然说在了前头,若是有何人拖后腿,洒家将他立斩无赦。”

    十几人又是点了点头,心中也不在意,显然没有一人有多余的想法,就如话语所说,于大义于恩情,也不可能放蔡京带兵越过大名府。

    郑智已然从燕京出发,一万多骑兵,两万多步卒,直往南而去,便是要从燕京直扑大名府。郑智需要一场大胜来坐稳自己的地盘,能有时间与空间从容的施展心中所谋,夯实自己的统治基础,建立自己真正的根据地。

    没有一个稳固根据地的武装,从来都不会获得胜利,甚至没有一点承受失败的能力。如李自成,威势之大,连北京城都被他打下来了,连崇祯皇帝都被他逼得上吊自杀了。却是转过头来一败千里,没有一点翻身的余地。就是因为李自成没有一块真正属于自己的根据地,而是一直如流寇一般,没有一点承受失败的抗压能力。

    又比如刘邦,面对强大的项羽,前期许多失败,却是有一块真正的根据地,总能稳住大局,暗自发展,重新再来。

    此时的郑智,若是不与大宋决裂,看起来倒是有一块不错的根据地。一旦与大宋决裂之后,郑智对于根据地的统治显然就有了问题,因为郑智不可能与士族做交易,那么郑智也就不可能用传统的办法来安抚民心,血腥的办法自然是需要一个过程的。更何况郑智早已把地盘里的大家士族早已得罪了个遍。那些控制着基层百姓的家族显然是不会拥护郑智的,若是没有一个解决的空间,那些明里暗里反抗郑智的家族势力,必然会把郑智置于一个危险的境地。

    这个大宋朝,在这一刻,已然正式宣布已然分裂。

    对于大名府外十几万大军来说,百十具长梯的打造,实在太过简单。这些军汉里别的不多,多的就是熟练的工匠。

    便是一个上午,长梯树木已然不止百十具,而是有三百来具长梯了。

    蔡京看得这般进度,心中自然欣喜,更觉得这支军队威势不凡。

    蔡京走上建得极为工整的将台之上,已然开始点将击鼓列阵。准备攻打城墙。

    鲁达看得城外的动作,咧了咧嘴,露出森白的牙齿,犹如野兽露出了獠牙一般。

第五百五十八章 追封宋王、谥号忠武(四千,感谢Shawn1860万赏)

    当郑智在此渡过拒马河进入雄州,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武松,你速速带兵去雄州府衙,把所有官员全部赶出府衙,监禁起来。留吏办平常差事,再留一员识字之将管理雄州,雄州暂时以军代政进行管辖。”

    武松听了吩咐,带着麾下士卒直奔雄州府城而去。郑智麾下政务人才缺乏,而今暂时的办法就是进行军事管制,组织军政府加强州府的管理,河北安宁了百年,一切的政务事情大多都比较规律与简单,这也给军政府带来了许多便利。也不失为一个暂用的好办法。

    武松往州城而去,郑智却是直奔大营。大营之内有一千多号铁甲,还有一个夜夜难免的童贯。

    童贯正在大帐之内踱步,头发越发的花白,人也消瘦了不少,本来红光满面的脸上,也多了许多皱纹。

    郑智进来拜见,童贯满脸的激动,开口便道:“郑智啊郑智,你教我如何是好啊。”

    郑智躬身而起,上前扶住年老的童贯,说道:“恩相先坐,我此来便是与恩相详谈此事的。”

    童贯闻言慢慢坐了下去,又问道:“唉。。。便是到了我这把年纪了,详细算来,六十有八。行将入木,没有几天活头了。原来一心想收复燕云,封王留史。如今燕云已收,却是这点心思也熄灭了。若是我死了,倒也是无妨,也到了该死的年纪了。却是你,有家有小,有儿有女,还有那么多跟随在你身边的汉子们。此事到得今天这个地步,你可想过如何收场?”

    郑智闻言,也是长叹一口气,看着面前这个老人一脸的担忧,听得这个老人的话语,心中实在有些感动。慢慢开口说道:“恩相,如今到得这个地步,已然没有了退路,恩相也多知军事,我此番带大军往南,便是准备一战。既是开战,便是个你死我活。若是真能重造一个乾坤,恩相以为如何?”

    童贯闻言大惊失色,眼神看向郑智,面部肌肉都在颤抖,手也在颤抖,却是惊得不知说什么是好。

    郑智见得童贯反应,连忙又道:“恩相若是愿意留在河北,安享晚年不在话下,若是长寿一些,能看到我能侥幸成事,也必成恩相夙愿。若是恩相不愿留在此处,还是愿意回东京去,我也自有办法摆脱恩相大罪责,回去之后官职必然是没有了,应该也能安度一个晚年,只是恩相要多多保重,提防着东京里的小**害。”

    郑智自己的事情也不可能回头了,但是童贯的意愿还是必须要尊重的。事已至此,郑智便把选择权交给童贯了,童贯若真要回京,郑智也还是有些担心的。

    童贯舔了舔嘴唇,用颤抖的话语说道:“郑智,你当真是要谋反了?”

    一生坎坷的童贯,见过的世面太多,不论是朝堂倾轧,还是战阵驰骋,还是侍奉皇帝,童贯都能做得极好。却是童贯这一辈子没有想过一个谋反的问题,这种事情与他这么一个位高权重的太监似乎没有一点关系。

    郑智坚定的点了点头道:“人都是一条命,与西夏战,与辽人战,甚至未来与女真战,都是为国尽忠。但是这个大宋朝从来容不得一个武夫,若是我与恩相一样是个太监之身,自也无妨。奈何我已没有退路了,狄相公如何屈死东京,种家相公又是何等悲戚。若是只有这样一条路摆在面前,我不愿走,也不想走。麾下还有这么多出生入死的兄弟,他们没有什么安身立命的本事,唯有舍命厮杀的本领,若是都落得一个兔死狗烹,何以心安。恩相可以不管这些出生入死的汉子,却是我不能不管,情义为人之本,若是无情无义,何以存于世间。”

    郑智说得极为诚恳,也牵动了郑智自己内心的情感,一个一个活生生的面孔在眼前不断的闪现。一个一个的威胁也在郑智脑海之中,那百万党项人,没有强兵弹压,终将会是祸害。女真为邻,没有强兵以对,也是万劫不复的后果。还有那草原上的狼群,不得几十年,也会肆虐大地。

    风云际会的时代,郑智自信自己可以用双手镇压苍茫大地,到得如今这个势力与地位,已然有一种舍我其谁的感觉。

    童贯依旧还在注视着郑智,片刻之后慢慢把眼神挪开,身形慢慢萎靡下来,直感觉瞬间苍老了许多。

    “郑智,你有雄心壮志,我却深受三代皇恩浩荡。若是二十岁那年入宫之前遇见今日的你,且拿命陪你搏上一遭又何妨。我也没有几年能活了,人世间该享的福也都享了。你是有情有义之人,我心中清楚。我也该有情有义一次,若是没有官家,也没有这后半辈子的福分。回东京去吧,便死在东京,生在开封府,死在开封府,葬在祖坟里。没有一个子嗣传家,也不能做了个孤魂野鬼。”童贯说得声泪俱下,尽是哀伤。此刻的童贯,不仅人老了,心也不复从前,心也老了。

    郑智眼眶之中也有泪水,口中慢慢说道:“好。。。好吧,便回开封府。若是有朝一日侥幸把这乾坤重造,史书有载,童贯者,开国之功勋,追封宋王,谥号忠武!”

    童贯双手撑着椅子扶手,慢慢站起,然后摆了摆手,只道:“死后之事,管不得那么多了。”

    说完此语,童贯背过了身去,只留一个背影与郑智。

    郑智点了点头,慢慢退出了大帐,临走留得一句:“恩相今夜早眠,明日南下。”

    童贯却是不言不语,只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一切的一切转头成空,朝堂之重,权柄之威,沙场之勇。

    对于这个太监来说,已然都是落幕!

    大名府城外,鼓声大作。无数身穿军中制式的红蓝布衣,头戴圆边毡帽,手持木杆长枪的军汉开始往城墙涌去。

    喊声之大,几里之外都能吓到乡村百姓,吓得所有人躲在家中瑟瑟发抖,也有人收拾了家当往山林去躲。

    蔡京一脸希冀与憧憬,心中也有许多自信,这份自信来自于漫山遍野的军汉,也来自于文人对于战阵骨子里的轻视,兴许童贯也是蔡京轻视战阵的原因,一个宫闱里只会伺候人的太监都能在战阵立功无数,他蔡京又何尝不可。人性向来如此。

    没有什么军事计划,也没有多少谋略指挥,便是几万人马就往城墙扑了去。

    种师道一脸担忧,不断前后打量。种师中微眯着双眼,坐在椅子上老神在在,便是仗还没有开打,兄弟二人似乎已经猜到了结局。

    几万涌上去的士卒喊杀不断,蔡京却是开口笑道:“看来城内之人心虚了,大军已经开始攻城了,却是不见城头上的人有任何动作。此战定矣。”

    种师道闻言,急忙解释道:“太师,大军冲锋过早,徒耗了许多体力。还未入得弓弩射程之内,守城之卒自是不会有动作的。”

    在种师道看来,攻城之战,哪里是这般开始就一窝蜂往前冲的。应该是列好战阵,稳步向前,直到箭矢射程之内,才会发起快速的冲锋。这样的安排才是合理的。

    蔡京闻言,转头开口问道:“那弓弩射程是多远?”

    这位蔡太师倒是并不在意自己刚才的无知,却是有点现场学打仗的意思。

    “太师,一般军中制式强弩一百多步,若是有力大者,可用更好的弩射两百步。床弩射程也在三百步之内。”种师道开口解释道。

    “你看头前,士卒已然入了三百步内,为何还不见城头床弩发射,想来必然是城内军心已乱。”蔡京又道。

    种师道皱了皱眉头,开口答道:“床弩力大,可透几人身躯。若是三百步就发射,只能杀伤一人,若是到得两百步内发射,至少可射倒三人。是以三百步内不发射。”

    种师道对于这些事情,自然是张口既来。解释个这个蔡京来听,却是心中多是无力之感。

    种师道话语才刚落,只见城头之上一片黑点腾空而起。

    蔡京的目光跟着那一片黑点由远及近,由高到低。然后落在了人群之中。

    顿时哀嚎大作,蜂拥而上的紧密人群之中,不少人栽倒在地。却是在将台之上的蔡京并不能看到其中鲜血横飞的惨状。开口喊道:“命所有人加快速度,爬到城墙上去。斩杀贼将者,官升三级,赏银一万。”

    军事蔡京不懂,但是鼓舞人心的基本手段,蔡京倒是信手拈来。

    只是将台之下的令兵接了命令打马而出,走不得多远,面对茫茫人海,却是不知如何把这道命令传达下去。

    城头上一个军将忽然对一个军汉厉声喊道:“你为何不射?”

    军汉闻言身形一震,开口说道:“小的。。小的。。弓弩坏了。”

    显然这军汉面对朝廷大军,下不去手,也有点不敢下手。弓弩坏了这种借口显然也骗不到人。

    军将抬头看了看越来越近的东京禁军,怒道:“来人,把这厮斩首示众,再有怠战者,立斩无赦。”

    左右两个军汉奔到头前,把那不敢射箭的军汉按压在地。军将亲自拔出腰刀,已然人头落地。

    战时军法,总是这么苛刻。对于军将来说,也没有其他快速的解决办法,军中虽然多说恩威并重,但是实际上从来都是威重于恩。一支军队若是没有强制手段来管理,哪里经得住尸山血海。

    果然这一个人头落地之后,左右士卒攒射得越发卖力起来。

    鲁达身穿一身比旁人还要厚重的甲胄,提着宝刀已然在城墙之下来回巡视。

    城墙之下的弓弩也开始发作,许多领到了弩弓的东京禁军汉子,此时也开始往城头之上攒射,只是这攒射的准头,实在差强人意。能把羽箭发射到城头的,已然就是少数。

    箭矢从鲁达头顶几米高的地方飞过,鲁达抬头看了看,只道:“檑木滚石火油都准备好!”

    激战的南面城墙,不过三千人手,还有一千多人分布在其余三面。三千守军对于大名府这么长的一段城墙来说,实在算不得多,城墙道上还有空余的地方让鲁达与令兵跑马。

    却是这三千人把守的城墙,在十来万东京禁军面前,已然就是天堑一般。

    几轮箭雨之后,发生在身边的那些惨状,都让人看得一清二楚。硬着头皮随军将们到达城墙之下的禁军汉子,开始竖起长梯。

    城头之上的檑木滚石倾泻而下,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去攀爬身边的长梯。

    忽然一锅滚烫的油汁从城头上泼洒下来,浇得七八个汉子就地打滚,哭嚎不止。周遭所有人都四处躲避,身后却还有源源不断往前而来的军汉,已然挤作一团。

    当滚烫油汁泼洒下来之后,一个燃着明火的柴火也从城头扔了下来,霎时间一片火海,火海之中七八个汉子发出的惨叫,犹如地狱恶鬼的哭嚎,得左右之人不忍耳闻。

    一架一架的长梯被推倒下来,却是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前再把长梯扶正。

    溃逃就这么简单的发生了。历史上这个年代辽军打宋军,或者金打宋军,大概也就是这么场面了。

    “快回去,快去攻城,快上!”不论军将如何呼喊,也止不住后退的人群。

    如此的溃败,其实并不是士卒的过错。一群从来没有得到过公正待遇的士卒,一群从来没有接受过真正操练的士卒,却要他们如精兵一般冲锋陷阵,这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靖康溃逃之兵,并非真的就是没有勇武。后来岳飞手下,大量的溃逃之兵。待得这些士卒得到了应有的待遇,得到了应有的操练,有了一个可以给他们信心与信念的人,照样还能沙场立功。专业的重要性不需多谈。

    蔡京猛的站起身来,口中怒道:“贪生怕死之辈,着实可恨,传令,后退者,皆斩!”

    蔡京倒是没有看出大势已去,却是想着要狠狠惩治那些后退的士卒。

    种师道已然连连摇头,溃败一旦开始,哪里还能止得住。却是心中也在庆幸,溃败的发生比种师道预想的要早,倒是让更多的无辜之人保住了一条性命,没有毫无意义的死去。

第五百五十九章 后果不堪设想

    城墙之下士卒,要么往城头冲攀爬上去,要么就退下来。若是不进不退,只会招来更多的伤亡。

    没有人愿意往城墙上攀爬,自然就会有大批的人往后退,只想退到弩箭射程之外。

    溃逃已经在城墙之下大面积爆发,一两百步之内,全部都是转头往后的人群。

    蔡京站得笔直,更看得目瞪口呆,口中大骂:“朝廷每年这么多粮饷,养了这么些贪生怕死不堪一用之辈,猪狗不如,猪狗不如!”

    身后的秦桧表现得比蔡京更加着急,口中直道:“太师,速速再派人冲上去,挡住这些溃逃之兵。”

    种家兄弟二人也随之站起,只是摇头。这仗打得实在可笑。

    蔡京不断呼喊下令,便是还想力王狂澜,十几万大军,哪里能被几千人挡住,世间哪有这般的道理。

    后阵的士卒接到命令,开始随着军将往前去压,想要压住这一场大规模的溃败。

    场面已然乱成一锅粥。城头之上的鲁达宝刀还未沾血,口中却道:“只恨洒家麾下骑兵少,否则必在万军丛中斩了那蔡京的狗头。”

    朱武看着城下局面,答道:“待得相公来了,便是那蔡京的死期。”

    鲁达点了点头,回头往北眺望了几眼,大道之上空空。鲁达麾下总共不过四千人,显然是不可能出城去追击的。便是郑智的命令也是叫鲁达守住城池。

    待得溃败的士卒们回头跑得二三百步,终于止住了脚步,后阵之人又蜂拥而至,已然挤作一团。

    蔡京见得此景,已然还在大喊:“命令后阵之兵全部压上去,攻上城头去。”

    种师道闻言,连忙开口道:“太师,前阵与后阵已然乱做一团,今日锐气已失,此番怕是难以奏效,还是命大军回营重整旗鼓为妥。”

    蔡京看了看种师道,眉头微皱,却是面前这番场景,十几万人挤作一团,哪里还有进攻的模样,只得点了点头。说道:“鸣金收兵,今日罢战。命所有军将皆到将台之下集结。”

    蔡京憋了一肚子的火,便是要开始训斥军将了。现实与想象的差距实在太过巨大,蔡京本以为十几万人一到,攻城之时必然是爬满了城墙,片刻之后城池便能打破。

    如今现实是这么一番不堪入目的场景,蔡京之怒,自然是这些军将要负责任,有人要受惩罚,有人要受训斥。

    种师道闻言心中一松,便是也知道今日大战落幕了。也不会再有人冲上去枉送了性命。

    郑智带着童贯与三万多大军也离开了雄州,过不得两日就入了河间府。

    河间府的府衙官员皆被赶出了衙门,便是河间知府黄潜善也被软禁了起来。更有百来人一队的士卒往从河间府往河北各地州府而去,带着经略府的文书,把一座一座的衙门主要官员都给监禁了起来。

    河间府也是河北以北最大的城池,离燕云也近,郑智心中有把河间府当做自己大本营的想法。

    河间府往东的道路上也有一队人马往东,往东便是沧州,人马之中一辆不大的马车,马车之内便是随郑智北上的郑凯。

    此番随军的郑凯,也是吃尽了苦头,本以为是玩乐,未想郑智压根没有多少时间照应他,多是军汉带着这个有鸟大汉。不过五岁的大汉,哭闹无数,最后也就慢慢习惯了。甚至也远远亲眼看到了厮杀,看到了战阵,听到了哀嚎。

    从小听的打仗故事,终于呈现在了眼前。未想郑凯还觉得十分惊奇,看得也是津津有味。那撕心裂肺哀嚎,竟然丝毫也没有吓到五岁的汉子。直以为是打仗应有的平常声音一般。

    从草原南归的西军,终于过了灵州城,赶着无数的羊群牛群,牵着一匹匹健马,回到了大宋。

    折可求站在灵州城头,看着一队一队南归的士卒走出南城门,人人都是兴高采烈,一脸欣喜。

    折可求转头看了看身边的年轻刘正彦,两人面色皆是凝重。

    刘正彦先开了口:“折相公,此番朝廷的卸甲之令,怕是躲不过了,好在这一趟回来,士卒们多少也带了些战利品,今年应该是能过得去的。”

    折可求摇了摇头道:“唉,尽了人事,便听听天命吧。各人有各人的出路,人总有一口饭吃。”

    刘正彦闻言也是连连摇头。

    一队快马从南往北,小心翼翼穿过人群羊群,到得灵州城下,口中大喊:“圣旨到,圣旨到!”

    折可求与刘正彦对视一眼,连忙往城头而下,杨可世也跟在两人身后。

    就在城头之下,三人跪拜在地。

    “皇帝敕曰:河北郑智,大逆不道,裹挟麾下士卒谋反。命折可求,刘正彦,杨可世三人,速带西北各地州府之兵,出永兴军路,往河北平叛。圣旨到时,即刻启程,不得有误。”

    跪拜在地的三人闻言一脸惊讶,慢慢站起身来,互相对视几眼。

    折可求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刘正彦,刘正彦立马回头与亲兵吩咐几句。

    然后折可求已然开口问道:“上差这一趟辛苦,在下便是折可求,想打听一下郑相公造反到底是怎么回事,还请上差不吝赐教。”

    此时刘正彦已然拿着一个小布袋递了上去。

    宣旨之人把顺手接过小袋子,放到袖笼之内,开口道:“折相公,此事说来话长啊。要说郑相公谋反之事,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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