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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好屠夫-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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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郑智一到军营门口,见得门口等候之人,连忙下马见礼道:“小种相公,如何是你亲自在此?”
便是郑智也没有想到,自己叮嘱种师道派个小厮来等候自己,未想来人竟然是种师中。让种师中在大营门口久侯自己,郑智心中自然是感到不好意思的。
“不妨事,不妨事,家中小厮都在渭州遣散了去,只带了几个老人到东京,孩儿们也才刚到东京,他们还不熟悉道路,怕是要误事。某便想着亲自来一趟罢了,反正左右无事,出门走动一下也无妨。”种师中笑着说道。
便是种师中这般话语,郑智听得只有寒意,诺大的西北种家,举家到得东京,却是到了这般地步。
郑智面色微沉几分,旋即又转笑意,开口只道:“小种相公快快随我入营内去,天寒地冻的,先用炉火暖一下身子,稍后同去拜会相公。”
种师中闻言却是并不动身,只开口问道:“营中可还有事?”
“无事无事,便请小种相公进去暖一下身子。”郑智只答。
种师中听得郑智说无事,便道:“无事某就不进去了,你便与某一起走吧,大哥怕是等得急切了。”
郑智看得种师中不愿入营,心中又想起了些事情,开口又道:“那我便入营中去,片刻就出来,小种稍待片刻,稍待片刻,我片刻就出来。”
郑智感受到了种师中不愿意入营的态度。却是没有猜想到种师道为何不愿入营。便是种师中来的时候就想进去,门口站岗的几个东京禁军连通报都懒得通报,更不认得什么西北小种相公,便把种师中拦在了门外。
种师中显然是受了屈辱,一身傲骨,哪里还愿再入这军营。
第四百九十三章 定当牢记于心
东京禁军城内的大营不小,郑智麾下的军将倒不是第一次驻扎在此处。第一次来的时候就与东京禁军发生过些许冲突。
冲突主要的缘由便是郑智麾下的军汉每日大早操练打搅了这些东京军汉们休息。当初还直接起过正面冲突的,自然也打了几架,如今东京这些军汉倒是消停了,不敢再惹郑智麾下的军汉。
郑智把种师中“晾”在大营之外,自己进大营中,倒不是军中真有什么事情要处理,而是进大营之中取些东西。
待得郑智片刻之后再出门来,身后已经跟了几个打马的亲兵,还带了一辆辎重马车,自然也给种师中备了一匹健马。还多余牵了几匹马出来。
待得郑智把缰绳递给种师中的时候,种师中一把接过缰绳,笑道:“东京百般好,就是出门没有马,总感觉人都不自由了。”
种师中口中说的东京百般好,也不知是真好还是假好。郑智也不在意,只道:“小种相公,这回我在西夏缴获了好几万的健马,带到东京也不少,便留几匹在东京给两位相公代步。”
种师中也不矫情,只道:“如此甚好,自小骑马,少了马匹总感觉心中不畅快。”
种师中话语说话,翻身上马的动作极为熟练。
郑智也回身上马,说道:“劳烦小种相公带路。”
“跟我走便是了。”种师中上马之后,似乎心情真变好了不少,一马当先已经行了几步。
郑智跟着种师中打马在这汴梁城中走得许久,冬日街道的忙碌丝毫不减,来往皆是行人。却是这一队打马之人格外显眼,东京中鲜少见到打马过街之人。
能在东京街道骑马的,便只有枢密院与殿前司这种军事衙门了。北宋到得如今,马匹实在稀缺,越往东南,越是少见。倒是西南也还有些矮脚马匹。
外城街巷小道处,一个小院门口。种师中停下了马步,下马之后也是犯难了,一行来了近二十匹马,还有一辆马车。这些马却是没有地方存放。
若是都放在门外巷子里,这条小巷便也被堵得密不透风了,左右还有不少人家,进出都不方便。
郑智也发现了这个尴尬的事情,开口道:“把马匹都牵到外面大街上去,留两个人守卫一下,把车内的东西卸下来,抬到院里去。”
种师中闻言也就不再多管这些事情,推门而入,郑智随后也进了小院。
与其说是小院,却是这院子比天井大不了多少,左右皆是两层的建筑,三面建筑围着这么一个小院落。住着种家二十余口人。
穿过院子便是一个会客的正厅,也不大,进去之后左右不过两个椅子,中间夹个小案几,也就没有多少空间了。即便这般拥挤,角落里还放着几个箱子,箱子都是打开的,里面皆是书籍。
东京也算得是寸土寸金的地方,即便是这么个小院,只怕也不便宜。
种师道就在头前首座等候,见得郑智进来,起身上前来迎。
郑智上前见礼。种师道开口笑道:“府邸太小,住人太多,摆不下一张正席,稍坐片刻,我们便出门去寻个地方,午间且饮几杯。”
郑智闻言也笑:“相公何不把席面摆到院中去?还有十来个汉子,院中倒是坐得下。”
“如此也可,便在院中吃酒。未想某也有这般山穷水尽的时候。”种师道话语也是自我调侃,面色还有微笑,显然心中倒是不太在意。
“相公何曾山穷水尽,便是这满屋子到处放着的藏书,便富过东京绝大多数人家了。”郑智答得一句。
“好,难得你郑智也能说出这般话语,士别三日刮目相待,当浮一大白。”种师道听得郑智话语,当真觉得郑智长进了不少,当初几个字都写得七扭八歪的,如今却是说出这样一句话,种师道心中也多有欣慰。
郑智嘿嘿一笑,也不接话。此时门口处几个军汉抬着三个箱子走了进来,郑智连忙伸手比了一下吩咐道:“往厅内抬,小心不要碰坏了相公的书。”
种师道看得抬进来的几个箱子,问道:“郑智,箱内是何物?”
“箱内都是些黄白物,是从瓜州李乾顺家中抄出来的,相公在东京也需要用度,便叫李乾顺好好孝敬一番相公。”郑智答道。
种师道闻言,心中自是感动,却是也不表露,更不矫情推辞,种师道与郑智的关系,早已不需那些所谓客套,只道:“好,李乾顺的孝敬某倒是受得起。师中,且去吩咐一下,叫厨房里快快备席,郑智晚间必然还有席面,时候不早,少得耽误了。”
“相公不急,今日若是不尽兴,明日我再来,好好痛饮。”郑智晚间还要入宫去,中午这一顿显然是尽兴不了的,明日自然还要再来。
种师中闻言下去吩咐一番,厨房里忙碌的,也是兄弟二人的妻妾。若是几年前在西北,郑智也不可能吃到种师道夫人亲自下厨做的饭。种师道的夫人也不会亲自下厨。
饭菜自然也不丰富,一些小菜,家中几盘熟肉,几坛好酒。
来去几杯,郑智想起了刚才在艮岳见赵佶的事情,说道:“相公,上午在宫里的时候,官家说让你到枢密院去挂个闲差。倒是合适,明年北伐,枢密院里便会忙碌,有相公在枢密院坐镇,必然少了我许多麻烦。”
郑智话语自然是安慰种师道,却也是说得有些道理的。种师道到枢密院虽然挂闲职,但是这枢密院真正懂得兵事的人也不多,童贯也不会怠慢种师道,如此种师道倒是在枢密院会有些话语权,出谋划策之下,当真对在前线的郑智多少有些帮助。
种师道听得这个消息,也有几分高兴,开口道:“官家仁德啊,如此也算有份差事,有份俸禄,不必在家中混吃等死。”
种师中闻言却不当回事,借着些许酒意开口便道:“仁德,当真是仁德得紧。”
种师中话语自然有些怨气,却是也不明说,语气也就有些阴阳怪气。
种师道也不在意,这种场合,种师中说几句也是无妨,种师道说不出这等话语,倒是也不在意自己弟弟去说,只要不是僭越之语,发泄几句也无妨。
郑智自然听得懂,也觉得尴尬,便也不多聊这个话题。起身拿酒便往前去敬。
酒吃得不多,话语却是聊了许多,多是种师道问,郑智答。问的都是作战的事情,郑智说得也是眉飞色舞。
种师道听得连连点头,不时夸赞几句。待得战事问得详尽,种师道还感叹道:“如今已是你的世道了,某老了。当年某三十岁的时候,与你相比差得远。以后你也会比某有出息,打了几十年的仗,从来都是谨小慎微,生怕哪里出了纰漏被党项人找到空档。如今再看你打仗,直感觉一股锋利之气,锐不可当。兴许打仗就要如你这般锐意进取,某的打法已然落后了。”
郑智答道:“相公此言差矣,我能有胆气去冒险,便是有刘老相公坐镇后方,若是没有刘老相公老成持重,哪里敢轻言冒险。当初便是想着即便奔袭不利,无功而返,刘老相公也能稳住战局。相公不必妄自菲薄,战阵之道,终究是堂堂正正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种师道听到刘法,心中莫名一酸,又有感慨:“刘老相公也去了,将士们也多要卸甲,西军一去不返矣。如今党项国灭,已然是尘埃落定,想来这就是官家要的结果。”
种师道终究还是心如明镜,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即便没有所谓“畏敌惧战”的罪名,世代种家大概也是会急转直下的。
郑智并不接话,也是种师道自己感慨,郑智也接不上话语。种师道当真还是老了,说起话来都是老人的腔调,多感慨便是老人说话的特点。年轻人话语多是务实,便如当初种师道,从来没有一句多余话语。
时候不早,郑智带着人辞别种师道兄弟,回到大营之中,穿起了暗红官服,扎好腰间玉带,带好双翅方正官帽。一身打扮便是文臣四品。
却是这一身装扮,倒是别有一番味道。只是这身板过于厚实,与那些或肥胖或瘦弱的文臣有些格格不入。
上马直奔枢密院,便是与童贯汇合,同行入宫。
两人同行,自然也少不了闲话。童贯开口问道:“见你一身酒气,可是去见了种师道?”
“回恩相,正是去见了种相公,小饮了几杯。”郑智答道。
童贯点了点头,语重心长说道:“你是个重情之人,当初某初见你,便是看中你重情重义。却是这朝堂之上,如履薄冰,一个不慎便是万劫不复。所以人要懂得婉转回旋,情义可埋藏于心中,有机会的时候厚报之。这朝堂如同伶人的戏台子,违心之事一定要学要做。心思必然不能轻易显露与旁人,要学会长袖善舞。与上奉承,与下恩威,与同僚面善,才是自保之道。你可透彻?”
童贯又是在教郑智,郑智也明了,童贯所说之事便是关于种师道,关于郑智在赵佶面前直言夸赞种师道。
郑智听在耳中,也知童贯所说乃自己几十年的经验,更是这官场的生存之道。童贯就如长辈一般谆谆教导,郑智内心不论认不认同,口中也答道:“恩相所言极是,我以后自当多注意。”
童贯闻言点了点头,却是回头看得郑智几眼,心中显然并不放心,又叮嘱道:“一切皆以自保为重,若是自己都保不住,何以保他人。”
郑智看得童贯目光,点了点头:“定当牢记于心,恩相放心便是。”
第四百九十四章 周夫子讲学
皇城宴饮,文武百官全部到齐,百官说得太少,有资格进宫内宴席的,直有三百多人。
如此大宴,又是庆祝胜利,郑智心中大概以为自己这个战争的功臣会是主角,倒是过于自信了,主角终究不会是他这个四品官员。
郑智本来是准备今天喝醉的,毕竟在场多是高官,若是来敬酒,郑智也不好意思少喝。现实情况却是并非如此,众人大多等着郑智上前去敬,郑智持杯上前的时候,众人说上几句恭喜与勉励话语,郑智便一饮而尽。
敬得主要几人之后,郑智也不再端杯上前,而是自顾自坐着吃菜。觥筹交错间还有许多人等着郑智上前,郑智也一概不理,假装不认识一般。
想来郑智也是真不认识,不说哪些老掉牙的虚职老臣,就算是那些在位的权臣,郑智大多也是不认识的,虽然仓促间在朝堂上见过,大多也听童贯下朝之时一一指认过,却是这些人的名字郑智早已不知忘到哪里去了。
歌舞音律,轮番上演。
如此大宴,隆重非常,直到快要散席之时,郑智才被童贯又叫到了头前,左右寒暄客套几番,又拜了拜赵佶。也就这般散去了。
回去安眠一夜,第二日周度文也就找了上来。在这东京,会亲自来找郑智的,如今也聚只有周度文了。
周度文的父亲昨夜倒是在宫中宴饮,只是几百号人中,郑智也不知哪个是周邦彦。周邦彦昨日倒是没有喝什么酒,周邦彦如今为大晟府提举,这么个闲职平常虽然都是吟诗作曲的,但是宫内的大表演还是有得他忙碌,皇家音乐学院的长官,自然也要负责这些后勤的事情。
“家父昨夜忙到后半夜才归家,站都站不稳了,年事已高,怕是要请辞官差了。”周度文与郑智也是闲聊家常,太过熟悉了也就没有那么多正事。
“嗯,一直没有上门拜会过令尊,今日正好无事,不若去你家中走一趟?”郑智与周度文相交几年,还当真没有上周度文家中去过。
周度文闻言也是欣喜,朋友之间若是没有串过门,当真有些说不过去,只道:“甚好甚好,中午便留在家中用餐,家父平时里倒是多提起你,一直想见你一面。今日闲暇正好。”
郑智闻言,回头与牛大道:“去把从西夏带回来一些香料与银器翻出来,还有几本胡音的书籍,一并打包多带一些。”
牛大连忙下去操持,要说西域的香料,那是名贯天下的,自然是很好的礼物。西域手工打造的银器造型也是极为精美,多少案几上的用具,茶壶碗碟之类。记载着西域风情音乐的书籍便是投其所好了。
“香料尚可,胡音之书家父必然喜欢,银器就算了,过于贵重了些。”周度文说道,银就是钱,银器必然不轻,也就过于贵重了。
郑智摆了摆手道:“无妨,党项皇宫之中,这些银器多的是,造型之美,不亚于我朝之物,送与令尊把玩一下。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
周度文倒也是无话可说,便随郑智安排。
出门之时,郑智自然打马,身后的周度文也上了马,却是在马上战战兢兢,头前还有一个军汉给他牵着,生怕周度文控制不住出了什么事故。
“度文,这匹马便送与你了,在东京无事的时候多习练一下,到得郓州为官,不能骑马便是要误事了。连伯纪现在都骑术不凡,打马能跟上军汉行军作战,你也要有这等骑术,如此才能事半功倍。”郑智说道,在别人手下当官倒是无妨,但是跟着郑智,不会骑马,当真是要误事的。
“放心就是,如何也把这骑术练熟了,能在东京打马出行,不知要羡煞多少人。”周度文听得郑智要送自己一匹马,本还想拒绝的,听得郑智的理由之后,也就受之无愧了。
两人带着十来个军汉往皇城而去,周府也就在皇城边上。出了宫门便是周府,占地面积实在不小,周邦彦是苏门学士之后,文坛魁首之辈,待遇实在不差。
有宋一朝,读书人的待遇实在是好,尊重知识也是值得肯定的。这也是宋朝可圈可点之处,错只错在只尊重了知识,而忽视了军人。文武总被人潜意识里放在对立面上,宋明尤为明显,已然是误区了。如果能像尊重知识一样尊重军人,富庶大宋早已雄霸天下,必然比汉唐更有建树。
周邦彦六十有五,昨夜那般忙碌,实在有些吃不消,睡到日上三竿才刚刚起床,便是周邦彦才起床不久,郑智也就上门来了。
此时周邦彦刚刚吃了一些早饭,正在内院的亭台处晒着斜照进来的冬日暖阳,亭台之内还有一个少女,笔墨纸砚都在石桌之上,少女便在石桌旁坐下,正在提笔琢磨。
冬日上午,晒一下暖阳,实在惬意,有茶有书,旁边还有瑶琴琵琶。
周度文飞奔进来,满脸欣喜,进来便是大喊:“父亲大人,郑观汐来访,就在前厅等候。”
周邦彦放下手中的书,缓慢转头,开口说道:“不可失了礼节。”
周度文此时才看到一旁的少女,连忙躬身一礼说道:“见过帝姬殿下。”
这少女便是顺德帝姬,每日早早出宫来拜访周邦彦,多学词作之道,也学音律。周邦彦虽然在后世不出名,在这个时代,乃至后来几百年,周邦彦便是那名声显赫之辈,作词之人,没有一人不把周邦彦时时挂在嘴边的。
周邦彦的作品在婉约词人中长期被尊为“正宗”。旧时词论称他为“词家之冠”或“词中老杜”,是公认“负一代词名”的词人,在这大宋,词作不出周邦彦者,苏轼在词作一道也比不过周邦彦大名。名副其实的词坛第一人。
“周公子,适才你说何人来访?”赵缨络开口问道。
“哦,是郑观汐来府上拜见父亲,正在大厅等候。”周度文答得一句。
周邦彦此时开口道:“便请郑观汐入内院来吧,如此会客也不显生分。”
周度文闻言又快步出去请郑智。
郑智拿着几本书籍随周度文往内院而来,见面先拜见了赵缨络,与周邦彦寒暄几句,便把手中的书籍呈了过去。
周邦彦接过书籍,翻看几番,疑惑道:“皆是回纥文,倒是还要找人翻译一下。多谢贤侄厚礼。”
郑智笑着拱手:“伯父客气了,进得西夏皇宫,本也不知此书为何物,准备一把火烧了,问得俘虏之后才知是音律书籍,便顺手留了下来。此书与小侄也无甚用处,送给正好。”
赵缨络在一旁开口道:“先生,不若把这基本书给我吧,我带到宫里去,宫里有人能通回纥文,翻译好了再送回来。”
周邦彦顺手把书籍递给赵缨络,口中笑道:“如此也省了老夫一番手脚,宫内自然是有人懂得这回纥文的。多谢多谢。”
小厮忙碌一番,几人就只暖阳之下落座,郑智来拜会周邦彦,主要是因为周度文。真到各自落座的时候,郑智也没有什么话题能与周邦彦这等文学大家谈论,如此反倒有些尴尬。
赵缨络却是先开了口道:“郑大夫,东京中皆知你词作造诣非凡,头前在艮岳也亲眼见识过,小女子刚刚新得一曲,还请郑大夫不吝赐教,斧正一二。”
郑智一个头两个大,在周邦彦面前也没有侃侃而谈的自信,此时见得赵缨络已经把纸张递了上来,也由不得拒绝,只有接过来读了一下。
读完之后,郑智又把词作往周邦彦递去,口中只道:“帝姬之作,小侄读后觉得已是上佳之作,还请周伯父品评一二。”
周邦彦看了一眼郑智,接过词作,粗略一读,开口笑道:“观汐倒是会说话,此词粗略一读倒是朗朗上口,奈何不透人心,有道是为赋新词强说愁,其中多是辞藻堆积,少了一分真实情感,文章算是华美,却是流于表面,算不得上佳。”
郑智尴尬一笑道:“周伯父造诣深厚,小侄差得远了。”
却是这一语,赵缨络面色一沉,接过周邦彦还回来的词作,自己又读了一遍,开口说道:“先生所言极是,学生此词,便是为赋新词强说愁,贻笑大方之家。惭愧惭愧。”
这女子,含着金汤匙出生,强说愁也是正常,不知愁滋味之人,总能以体会许多人情冷暖。
其实郑智读了之后,也是这种感觉,奈何郑智心中不自信,自然不敢随意开口去说。此时周邦彦说出来,郑智自然是连连点头。
周邦彦又接着给赵缨络上课,话语深入浅出,还不时改动几下原词,又把道理拿来说上一番,这便是周邦彦的自信了。连郑智这个文抄公也听得津津有味,感觉收获不凡,直感觉比自己上辈子的语文老师说得通透得多。
周度文在旁也是听得认真。本是拜访会客的场合,倒是成了周夫子为三个学生讲学。
第四百九十五章 同去无妨
不知周邦彦是好为人师还是习惯使然,只要开口之后,便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开始的时候众人都是听得津津有味,后来周度文第一个有些不耐烦了,心想自己带郑智来拜见父亲,父亲竟然直接开始教郑智如何作词。周度文自己思虑,郑智本来就擅长此道,此时必然会觉得无趣,又碍于面子不好意思打断,所以郑智一定正在煎熬之中。
周度文这回倒是有点以己度人了,郑智自然没有觉得煎熬,人在年轻的时候没有耐心正常,到了一定年纪之后一定会变得好学起来,因为在工作中会发现自己的不足。特别是周邦彦将的词作之道,文抄公郑智更是觉得受益匪浅。
“父亲,我与郑兄先到前院处去,还有一点小事,失礼了。”周度文拖得一会儿之后还是开了口。
周邦彦主要还是要教导赵缨络,此时听得周度文话语,只道:“你们年轻人有事便去先忙。午间一起就餐。”
周度文闻言作揖,眼神示意一下郑智,郑智起来也作揖一番,两人前后便出了内院。
到得外院自然也没有什么事情,周度文带着郑智去拜会了一下周度文的母亲,又把这座大豪宅里外逛了一圈。
宋朝园林之风,古今之最也。不论是清廉还是贪腐,这些大人物们对于家中的园林从来都是极为讲究的。
从皇帝到民间,皆是如此。即便是司马光,在最失意的时候,在洛阳隐居之时,居住的园林也是极为的奢华,名为“独乐园”,竹林花草,读台,钓鱼池塘,小溪药圃应有尽有。
司马光便是在这里完成了《资治通鉴》的许多工作。但是这个占地二十亩的独乐园,记载之中却还是用“卑小”这个形容词,可见宋之园林如何盛大。即便是司马光这种传说连茶具奢靡都要感叹的简朴之人,失势之后居住的却还是不同凡响,后世都少见之。
所以皇帝赵佶奢靡无度的艮岳,也是有其历史与时代的背景原因的。赵佶奢靡成风,不顾成本,靡费巨大,既有赵佶不知民间疾苦的主观问题,也有这个时代风气的影响。
到得中午,周府也有宴席,周邦彦家中的宴席倒是显得寒酸了些,并非大鱼大肉去吃,味道也清淡许多。正统文人,还是有其可取之处,善于治学者,总还是有坚定信仰,对于孔孟圣人教诲,还有一份以身作则。
翩翩君子这种词汇,虽然许多时候带有一些虚伪,却是也真有这种人,还不在少数。特别是周邦彦这种以才名传天下,少了官场黑暗侵蚀之人,反而更显读书人的风范。也可以说这种读书人更显得纯粹一些,如仕途多舛苏轼,也带有这份纯粹。文如其人。
但是也并非就说官场一定会把人变得如何黑暗,范文正公范仲淹,欧阳修,王安石之辈,不仅为官,能治学。身居高位,民间多歌颂其贤明,这便是区别。古代文人贤良与否,还真是取决于自身对于儒家的信仰程度。
儒家一道,后世之人多诟病之。却是不知,儒家一道,主要教导为人之道,乃至人与自然天地的关系。儒家从百家争鸣中崛起,从董仲舒独尊,到程朱理学的发展,甚至到王阳明时期的发展。其主要的贡献都在于哲学思考,中华上下几千年的哲学基础,也影响了后世社会的形成。
当然儒家对于许多事情也带来了负面的后果,必然女子裹脚,过于苛刻的男女大防。但是这些东西并非儒家本身的意涵,而是男权社会下的畸形产物,说白了就是男人对于女人的控制欲以及私有欲,这是世界男人共通的特点,只在程度问题。也是动物的本能导致的。
对于儒家的批评未尝不可,但是批评只能在于学术与哲学层面的辩论,现代哲学与古代哲学某些方面的碰撞。
而不是全盘否定儒家,儒家也是全盘否定不了的,这些思想与哲学在社会的方方面面。你可以说“君为臣纲”会带来愚忠的问题,会带来岳飞一般的惨剧,但是这也是有时代背景的,那个时代,君与国是绑在一起的,对于君之效忠,就是对于国家效忠。这个问题不在于君为臣纲的对错,而在于不能让君主来代表国家。
这也就是社会的进步,没有了君主,把君主与国家剥离开来,君为臣纲就不会变成问题,而是会变成“国为臣纲”,这一点的批评许多时候就变得太过表面,也太过肤浅。
父为子纲,这个道理到后世,已然是普世价值,普世价值的出发点就在于“孝”,世界所有文明之中,没有一个国家与文化像中国人这般强调与在意孝道。也是被所有中国人接受的价值观。这个价值观若拿来批评,十足可笑。
以上只是稍微举例,只为了证明一味的否定与批评,本身就是悖论。身为一个中国人,对于儒家全面的诋毁,其实就是对于自己全面的否定,一个人怎么可能全面否定自己。你认为对的一言一行,你认为不能触犯的道德底线。全部来自儒家对于社会意识形态的影响,儒家就在每个人心中,就在每个人的价值观中,如何否定得了。
华夏文化,就是与别人不同,你对家庭观念,对于国家的观念,对于社会道德的观念。其实与别的国家与文化都有或多或少的区别,这种区别在绝大多数中国人的骨子里,与生俱来,如何否定得了?
文化的自信也在于此,许多中国人陷入了一种悖论之中,许多公知大v尤为明显。一方面拿着自己骨子里的价值观,一方面又在文化上处处尊崇别人家的。何其可笑,你不论装得如何像一个外国人,甚至以西方人自居。但是你的行为举止,你的思维逻辑,还是中国人的方式。就算一个西方人不认识你,看你第一眼,也把你当做一个中国人。
崇洋媚外之风,也慢慢少了市场。就如前文所说,实力代表一切,实力也代表文化竞争力。
且看世界往哪里发展,发展的趋势,就代表了一种文化的先进性。中国自古如此,兼容并蓄,历史长河几千年,不同人种,不同文化,不同族群,都在这片大地上繁衍生息,文化上也一直趋于一统,这才是中国这个概念的由来。
中国并非指得国家概念,而是一种正宗正统的概念,自从商周一下,不论哪个朝代,哪个国家,皆以正统自称,皆以“中国”自居。所有统治者想尽办法证明自己乃正统中国,不论是法理上的正统借口,还是迷信的正统借口。从来没有哪个朝代把华夏正宗这个词汇抛弃。
华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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