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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好屠夫-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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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九章 无敌郑智(求月票)
秦桧听得郑智言语,心中立马想起了郑智当着皇帝赵佶面前所作的《浪淘沙》,又想起在这矾楼一袖处听得的郑智几曲大作,用文人或者圣贤子弟这种词汇攻击郑智,不免有些心虚。一时间当真有些语塞。
秦桧铁青着脸语塞当场,许仕达自然要立马冲锋陷阵,连忙说道:“郑智,你不过侥幸作得几曲小词,安敢如此攻击当朝御史中丞,御史台为朝廷纳谏之重要衙门,岂可容你一个外官出言攻讦,你当真好大的胆子。”
许仕达出言“护主”,倒是正中郑智下怀,今日本就是要来会一会这个许仕达的,见他送到面前来了,郑智开口斥道:“此处哪里有你说话的余地?西北大战在即,你身为灵州知府,更是首当其冲,竟然还在东京饮酒听曲,枉为一方父母官,枉读十年诗书,如你这般品行之人,哪里有资格做官,你又有何脸面穿着这一身官服招摇过市?”
郑智话语一出,满场一片哗然,众人最先惊讶之事便是西北又要开战了。随即都往许仕达看去,心下便想,难怪这许仕达现在回东京的,原来是为了避战。
众人猜测倒是不错,许仕达竭力要把这传递军情的事情接下来,避战也是主要原因之一,许仕达刚一得知党项人正在集结大军秣兵厉马之时,便是大惊失色,这汴梁城里的文人,十个有九个是这种贪生怕死之辈。
但凡有些骨气,这汴梁城也不会被金人马蹄肆意践踏。靖康之事,当真有太多可笑,即便汴梁内城未破之时,这些文人哪个不是任由金人摆布,便是皇帝也是如此。徽钦二宗于内城之中,金人叫哪个皇帝出来,哪个皇帝便自己乖乖出来束手就擒,整个百万大城,没有一人反抗,提议反抗之人反而被排挤,可悲至极。
许仕达听得郑智话语,又看得众人眼神,心中哪里不虚,开口说道:“我是为了传递军情才亲自从西北回的汴梁,岂是为了避战。”
“你既然不为避战,如何还在城中邀约众人饮酒作乐?如何还有心思去巴结这乌台秦桧?大战当前,身为主官不在衙门里坚守备战,反而赖在东京不走,是何道理?”郑智质问道。
“我哪里赖在东京不走了?我不过也是今日才到东京罢了。”许仕达开口说道。
“哦,今日才到东京?可是明日就要快马赶回灵州备战守城?”郑智追问道。
这一句倒是把许仕达问死了,当初去西北,正值西北大胜,党项远走大漠,西北一片祥和。此时此刻的西北,党项聚兵十万,已然大战即起,再去灵州要冲之地,在许仕达想来,岂不是自寻死路?许仕达也才刚刚巴结上秦桧,把全部身家都送了出去,正要运作调动回京之事,如何还能再回灵州死地去。
“明日。。。明日我也还有。。。还有紧要差事。”许仕达便是这般支吾一句。满场众人,眼神中皆是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再看许仕达,便是鄙夷了。如今对于许仕达这么一个灵州知府来说,还会有什么事情比备战更加重要。
一旁年少的杨再兴听得郑智话语,心中大恨,也开口道:“如此孬种,竟然还能当知府,着实可笑。”
左右众人听得郑智身边一个少年说得此话,皆是一脸深以为然。
许仕达更是心虚尴尬,连忙回头去看秦桧。秦桧目光却是看向郑智,目光之中皆是怒火与恨意,开口怒道:“郑智,你身为四州经略制置使,却是未有丝毫功名在身,能得这份官职,全赖蔡京童贯欺上瞒下,本官身为御史中丞,明日早朝之时必然要在官家面前弹劾于你,还有你那纵兵劫掠州府之事,更要一并禀奏御前定夺,叫你失了这一身权柄,看你还有何资格在此侃侃而谈。”
秦桧此言,显然是说不过郑智,便开始威胁郑智了,连郑智纵兵劫掠州府这种事情都脱口而出。话语虽然是威胁,却是也不是假话,御史台做的就是这些差事,弹劾郑智自然不在话下。
郑智听言一笑,哪里在意这些,自己现在的权柄,是自己一手一脚打出来的,而不是像秦桧这样靠巴结人得到的。人只有自己有能力,有用处,地位自然就会比较稳当,如今河朔也是大战在即,赵佶不用自己还能用谁。
“哈哈。。。御史台王中丞可是恼羞成怒了?你窃居御史台,自然是想弹劾谁便弹劾谁了。但是某身正不怕影子斜,自然也不怕小人构陷,以权谋私不过如此,公报私仇王中丞也自然做得出,还请王中丞随便,明日某便听候你御史台发落就是。”郑智笑道,心中也是不慌,兴许有些事情对自己还有利。
秦桧听言,恨恨瞪得郑智一眼,也不再说话,话已至此,便是明天见分晓。如今身为御史中丞的秦桧也憋了一股气,便是要给郑智好看。
郑智见这秦桧偃旗息鼓了,心中也是爽快,拿起酒杯便喝。
秦桧也是拿起酒杯喝了起来。面色越发阴沉难看。
许仕达心虚尴尬,却是也知要把这秦桧伺候好,只等秦桧放下酒杯,连忙又去给他满上。
随即又示意台边等候的伶人上场。
场中气氛极为怪异,众人吃着许仕达请的酒,却是都在心中暗暗鄙视着这个许仕达。也连带着把秦桧也鄙视了一番。郑智与秦桧互相争辩,演变成了秦桧要动用手中权力来打压郑智,道理胜负已经一目了然。这秦桧的形象自然也是一落千丈。
伶人唱得一曲,许仕达听得难以入耳,心思也是烦乱,当年许仕达也是享受过李师师与一袖的乐音的,此时听得这伶人曲调,自然知道高下。便站起身来往台子一边招了招手。
一个半老徐娘连忙快步走了过来,显然不是那王妈妈,大概是这王妈妈的接班人。
只听许仕达开口道:“这台上之人唱得这般模样岂能出来丢人现眼。还不快快换一个人来。”
“还请许相公海涵,矾楼如今便数她唱得最好了。”这妇人连忙解释道。其实也并非台上姑娘唱得多差,而是许仕达自己内心有个对比,才显得这姑娘唱得不那么好。
许仕达听言一怒,开口道:“你这老货也敢来消遣本官,矾楼李大家不在了,不是还有一袖吗?把一袖叫出来,难道你觉得本官给不起银钱不成?”
这妇人听言面色一惊,忙说道:“如今一袖大家寻常不见客了,还请许相公见谅。”
“你这老货什么意思?一袖寻常不见客,意思是本官不值得一见?”许仕达更是怒火中烧,原来不过一个普通士子的时候都能见到一袖,此时身为从五品的朝廷命官却是还见不到了。
妇人大急,连忙说道:“许相公慎言,许相公慎言。”
许仕达与这妇人前后几句话语,说得极快,却是把秦桧惊吓了。站起身来怒道:“许仕达,你瞎说什么胡话呢?还不赶紧坐下。”
许仕达自然是不知关于一袖的事情,但是秦桧可是心知肚明,皇帝赵佶的女人岂能出来见客,这不是吃饱活腻了?
许仕达听得秦桧呵斥自己,不明所以,连忙解释道:“恩相,这矾楼岂能如此欺客,恩相好歹也是御史中丞,如何能受这些伶人轻慢。”
秦桧眼睛瞪着许仕达,却是不知说什么是好,有些事情只能心知,却是哪里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只见秦桧竟然起身便往大厅门外而去,已然是又气又怒。
许仕达实在不知自己哪里把这御史中丞得罪了,连忙起身去追,便是追到门口,还回头怒瞪郑智一眼,便是把秦桧此时发怒的原因归结在郑智头上。
秦桧急走出门,几个小厮也连忙跟随上去,也还跟着一个许仕达。
郑智自然也听到了刚才许仕达与妇人的对话,看得秦桧出门而走,自然知道其中缘由,脸上大笑不止。口中还道:“今日可是许相公做东,这许相公都走了,岂不是无人付这酒钱。矾楼竟然也有人敢吃白食。。。”
许仕达刚刚出门,听得此言,连忙从怀中拿出一个钱袋塞进门边一个士子手中,随即又走。
周度文也是目送秦桧与许仕达出门而去,心中畅快不少,开口与郑智道:“郑兄实在厉害。未想如今朝堂竟然如此混乱,秦桧这种人竟然也能身居御史中丞之重任,听闻这秦桧乃当朝王仆射的人,想那王仆射也不少什么好人。”
周度文便有这般风骨,敢直白说出自己内心所想,即便是王黼,周度文也丝毫不忌口。自古文人清流多是如此,敢讲敢说,其父周邦彦也是这样的人,历史上这周邦彦便是连皇帝赵佶也敢作诗讽刺。
有才之人,常常被人批评恃才傲物。有时候换个角度想,其实也是风骨。到得明末东林党之人,便是为了骂而骂,为了反对而反对,便是过犹不及了。
第四百三十章 此事是否是有误会
郑智与周度文走这一趟,目的显然是达到了的,效果比预期还好。
倒不是说郑智如何在面子上反击了许仕达。而是在秦桧的事情比较有收获,一个人恼羞成怒的事情,就是会做傻事的时候。
郑智一年之内两立大功,南北两大反贼都被郑智带兵剿灭,北地宋江佣兵七八万,还要带兵进逼汴梁,南方方腊裹挟百万,直接就称帝了。如此两个大贼皆亡于郑智之手,还有攻辽之战迫在眉睫。在这个节骨眼上秦桧去赵佶面前弹劾郑智,郑智似乎当真有些乐见其成。
许仕达一走,这酒宴也就没有什么意思了,片刻之后郑智起身拱手也要走,周度文自然随行。两人出得矾楼,倒是没有直接回去,而是找了一个小店落座,又吃了些东西。
第二天早朝,秦桧憋着一身鸟气往皇城而去,手中奏折与笏板都写得密密麻麻。
百官等候在皇城之外,王黼更是站在众人头前,意气风发。宋朝早朝,本没有定制,并非日日朝会,王安石变法之后规定五日一次,到得赵佶哥哥宋哲宗赵煦之时也不作数了,有时候勤快一些,有时候也就稀疏一些。大早皇城的钟鼓响起,便要早朝,不响便不早朝。到得如今,这些都不作数了,且分事情轻重缓急,又看要议论的国家大事是否密集。
徽宗赵佶虽然算不得一个多么圣明的皇帝,但是赵佶却自诩是个开明之主,也有远大的抱负。徽宗的父亲神宗皇帝兢兢业业,手下更有一众贤良,一心想收复燕云,却是都没有动手。赵佶却是觉得天时地利人和,到了成就大业之时。
对于早朝之时,赵佶一方面又比较厌恶,朝堂之上态度也较为敷衍。另一方面又比较勤快,显得自己勤政爱民。这也是文人惯有的纠结心态,其中也有一点点虚伪的含义。早朝之时,赵佶也多是去露个脸,然后想方设法早早退去,甚至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奏到朝堂之上,赵佶反而还要斥责。
如此这赵佶临朝之时,早朝倒算是密集。辛劳了百官早起准备,也辛劳了自己。
秦桧穿过人群到最头前去与王黼见礼,王黼看得秦桧手中拿着厚厚的奏疏,笏板也写得密密麻麻,开口问道:“今日所奏何事?”
“回恩相,昨夜下官碰到一小人,受了一肚子的鸟气,今日正要弹劾于他。”秦桧答道。
王黼听言有些意外,微笑又问:“如今这东京城中,是哪个不开眼的还敢得罪你秦中丞啊,这是当真不知道御史台的厉害啊。”
王黼话语轻慢,看似说笑,态度却是极为骄傲的。话语似乎是在奉承秦桧一般,实际上却是在奉承自己、夸奖自己。秦桧能得这御史中丞,王黼显然是主要原因。
“多谢恩相抬举啊,此人正是那童贯手下的郑智,昨日在矾楼与之碰面,着实气煞人也。”秦桧一脸火气,显然是真怒火中烧了。
王黼一听是郑智,点了点头道:“此人倒是可以弹劾一番,昨日童贯还背后给我下绊子,今日便给些厉害与他瞧瞧正好。”
王黼眼神中也有犀利,倒是觉得秦桧今日的事情做得正好,这个郑智当初便在赵佶面前不给自己脸面,如今童贯也给自己下绊子。此时弹劾郑智正是时候,便是王黼心中所想,上位两个月来,也要让朝中众人知道知道自己的手段。更不能让童贯这样的老阉货轻慢了自己。
秦桧得了王黼这番态度,心中大定,便等宫门打开,朝堂奏对了。
郑智大早起来,也不多等,待得李师师与小婵收拾妥当,套了马车便往军营而去,回沧州的事情不能再拖了,时间已然越来越紧迫。
铁甲健马也早已准备妥当,三千多人马不停蹄北上而去。如今钱粮还算充足,正是回去大展身手的时候,郑智已然归心似箭。
杭州杨可世也正在码头之上忙碌,身边还有商人邓先,码头之上大船无数。
最先上船的便是郑智搜罗的一千多江南匠人,压在船底的都是粮食。
匠人在船上算得上待遇极好的,至少没人都有一个床铺,还能在船上自由活动。
再上船的便是俘虏了,这些要被运往沧州的俘虏人数直有四五万,一艘两三百料的船只,船舱之内塞满了几百人,然后把这船舱锁得紧紧,又用巨大条木封死,只留一个投放食物的小口子。食物自然也是简单,便是坚硬的饼子,按照人头数一人一个,一天投放一次,再给上十几捅清水。好在从杭州出海,到渤海并不十分遥远,若是海路遥远些,只怕途中死伤无数。
俘虏多是喽,如石宝这等军将,不是战死就是斩首。几乎一个不留,方七佛更是战死当场,人头也是郑智亲自割下来的。邓元觉也被鲁达几人围攻而死。
那时的杭州府衙,场面惨不忍睹,便是太子方天定也被长枪捅扎出几十个窟窿。只有一人一直站得笔直,口中谩骂不止。站到被无数军汉压倒在地,用绳索紧紧绑缚,便是方腊了。
方腊兴许当时已经有些神经错乱了,一日之内,从失去余杭到自己被官兵包围。局势翻转实在太快,那几十万大军如空中楼阁一般,一切虚幻得只如大梦一场,却是又梦得如此真实。皇帝之尊,只在太过可悲。
赵佶稳坐龙椅,早朝开始。
众人拜见,老太监梁师成尖锐嗓音叫得一句。秦桧迫不急的而出,开口说道:“臣有奏。”
赵佶照例挥了一下手臂。
秦桧立马便道:“启奏陛下,臣掌御史台已一月有余,遍访东京大小衙门,每日查看地方道路所呈文书,各处官员大多勤政爱民,律己尽忠。今日所奏却是弹劾一人,此人窃居高位,却是屡犯国法,为祸官民。臣本以教导之心与之交谈,奈何此人屡教不改,臣无奈无能,只好今日上奏陛下定夺。”
赵佶微微抬头,问道:“何人如此胆大,岂敢如此张狂行事?”
按照常理而言,大宋皇帝对于御史台还是极为信任的。御史台在大宋朝,还颇有点明朝锦衣卫的意思。只是锦衣卫乃内官衙门,御史台却是外官衙门。两者在权职上颇有相通,御史台也是有自己的牢狱,也有自己的执法衙差,权柄实在不小。
乌台诗案爆发之时,苏轼刚刚到江南出任湖州知州。只因上书的诗文之中带有个人感情,出言抱怨皇帝推行新政,被人构陷。御史台的吏卒便往湖州去抓苏轼,五花大绑给绑到御史台的大牢之中,按照苏轼的描写,御史台大牢如同一个深井一般,极为阴森恐怖,只能抬头看得高处一个井口大小的天窗,白天稍微有些阳光照射进来,苏轼便在这样的牢狱之中被关了一百零三天,出狱之后被贬黄州团练富使。
无权无事无俸禄,自己开垦土地种粮食。那个时候的苏轼才是真正的人生巅峰,把自己开垦的那片地取名东坡,自己带着儿子家人种地过活,也给自己取了一个东坡居士称号。苏东坡也是这么来的。那个时候的苏东坡也到达了自己文学上的巅峰,前后《赤壁赋》、《念奴娇?赤壁怀古》等等大作皆是出自当时。赤壁也就在那时的黄州,黄州便是湖北黄石市附近。
也是因为这一段人生低谷才造就了苏轼在文学上的无上地位。
“启奏陛下,此人正是那四州经略使、中奉大夫郑智。”秦桧答道。
此言一出,听得赵佶都坐直了身形,两眼浑圆,问道:“他犯了什么国法?”
“回禀陛下,此人带兵南下剿贼之时,竟敢纵兵劫掠过境州府,亳州濠州滁州之地大小官员泣血上书,郑智之恶,罄竹难书。竟然指使麾下军汉直接冲进衙门府库之中,把州府府库劫掠一空,如此行径,与造反何异。此等国贼,定然要严惩不贷。”秦桧说得声泪俱下,一副为国为民的模样。
赵佶听得眉头一皱,问道:“童贯,可有此事?”
童贯上前,不紧不慢开口道:“陛下,此事臣知道得一清二楚,秦中丞话语半真半假,却是颠倒黑白。方腊作乱,席卷江南两浙,当时剿贼之事迫在眉睫,朝廷府库却是捉襟见肘,郑智未在东京带走一分钱粮,一心带兵南下为陛下分忧。无钱无粮又要大战连连,人马一路南下,连下一顿的口粮都没有,钱粮不让地方州府拼凑又该如何?郑智带兵纵横南北,百战不殆,从西北打到山东,何曾听过郑智有过劫掠的事情?郑智又岂是那般不顾国法之人。过境州府征缴一些士卒口粮,本也是有商有量的事情,未想这秦中丞不知内情,也不亲自调查,便在这朝堂之上构陷有功之臣,此事如果传扬出去,叫天下人如何看待?有功之臣不赏也就罢了,还要受人构陷,以后这天下何人还敢为国尽忠效力?”
童贯一语,听得赵佶都有些心虚,要说郑智的功劳,自然极大,赵佶却是听从了王黼的建议,竟然未加封赏,本身就有些亏待。郑智心性如何,赵佶心中更有自己的见解,一个能入赵佶眼中的文人,赵佶哪里会去相信这人会做这般胆大包天之事。
文人多是如此,只有认同了一人文才,往往便以为这人与自己是同路之人。君子之交便是如此,如王安石与司马光,王安石与苏轼。文人即便有争论,也不关乎人品,只关乎对事的看法。
何况国库紧张,郑智为了国家,竟然不领粮饷就急着带兵南下作战,更显得郑智忠心。
只听赵佶问道:“秦卿家,此事是否是有误会?”
第一百三十一章你这老货,是不是耳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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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此时证据确凿,并未有丝毫误会啊,御史台中还有各州府大小官员亲笔奏疏,臣所奏之事并无一点差错。”秦桧开口答道。
童贯立马回击:“秦中丞,你掌御史台,岂可如此颠倒黑白,构陷朝廷有功之臣如此不遗余力,这般是为何?郑智为国厮杀,每阵皆是亲自着甲上阵,勇立军阵之前。在西北,某亲自见他第一个冒着尸山血海攻上灵州城头,在山东,某亲自见他勇闯贼寨逼死宋江。在江南,某更是亲自见他每战皆是冲锋在前,亲手活捉方腊。唯有如此勇武之人,才能有麾下士卒用命。郑智把命都交给了大宋,你却在人后攻讦构陷。某便想问一句,于国家社稷,你秦桧又做了什么?大战在即,莫不是你秦中丞也有披甲上阵百战不殆之勇武?莫不是你秦中丞也有舍生取义的忠心?口舌之徒,不为社稷谋利,反而为了自己个人恩怨公报私仇,你如此攻讦郑智,不就是因为郑智曾在陛下面前说了你的坏处?其心可诛!”
童贯话语自然是在反驳秦桧,看似反驳秦桧,其实也是在为郑智表功,更是在提醒龙椅之上的皇帝赵佶,郑智何其重要。
却是也提醒了赵佶一件事情,便是郑智在他面前说过秦桧的坏话。暗示皇帝赵佶,这秦桧正在公报私仇。
赵佶自然把这些话语都听了进去,抬眼看向秦桧,当真有种公报私仇的观感,再看赵佶,面色也越发难看。
王黼听得童贯话语咄咄逼人,也只秦桧是招架不住的,连忙出言道:“陛下,童太师说得也是在理,但是有功之人并不代表不会有过错。许是那郑智剿贼心切,又苦于手中无钱粮,方才一时心急做下此事。此事虽然情有可原,却是枉顾国法,形同谋逆。治国之法,本就是赏罚分明,恩威并施,这郑智有功已赏,有过也当罚。郑智本也是一个西北屠户出身,一直也是军汉,做下这等大逆不道之事也属正常。蔡太师当时不明所以,才把这没有丝毫功名在身的武官当文官来用,也是差错。陛下英明神武,当有定夺。”
王黼话语技巧,比秦桧倒是高出了不少。便是把郑智拿来剖析一番,证明郑智这阵浑人出身之辈,做下这等事情也有可能。更是把蔡京也牵扯进来,郑智一个武人当文官用的事情说成蔡京的失误。
显然如今的王黼,已然不把那闲赋在家的蔡京放在眼中。
赵佶心中自然是有定夺,只是大概不会往王黼要想的结果去定夺。便是如王黼所说,郑智本是一个武夫出身,当这经略使还是当初赵佶在蔡京府中亲口应允的,郑智虽无功名在身,却是文采斐然,便是连自己的爱女赵缨络都说可惜了,有没有功名对于赵佶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王黼拿着这个事情不放,更叫赵佶心中有些不耐。这王黼与秦桧的关系,赵佶早已了然,如今这两人在朝堂之上弹劾刚刚剿灭方腊的郑智,弹劾这个马上要往河朔与辽人大战的郑智化,如此共同进退,这不是结党还能是什么。
在想昨日这王黼对于党项之事支支吾吾的模样,赵佶面色,已然不耐烦起来。
再听童贯出言:“如此也罢,当初蔡太师罢相之时,大罪几十条,蔡太师一条也不辩驳,自己请辞回家,高风亮节。今日郑智又是如此大罪,罢了罢了,既然王仆射如此看不惯郑智,不若就让郑智也辞官回家吧,倒也是乐得清闲,将士难免阵前忘,也免得日后阵前冲锋有个闪失,如此也算能多养儿女,稳过一生。”
童贯自有童贯的高明,以退为进之法,往往能获得同情,特别是如赵佶这般文艺之人,最是多愁善感,也最能情感用事。童贯与蔡京皆是能把握赵佶这种心思之人。
童贯一语,也把蔡京带了进来,便是也要小小的帮助蔡京一下。
赵佶似乎已了然于心,长叹一口气,开口问道:“众卿都有何看法?”
王黼听得童贯似乎偃旗息鼓,又听赵佶此问,心中大定,赵佶既然开口问众人,王黼心中只以为,朝堂百官,自然皆是要捧自己这个尚书省仆射的场子的。就如以前朝堂之人,众人皆以蔡京马首是瞻一样。
王黼倒是想得简单,一朝权在手,还有哪个敢与自己过不去?便是御史台也在自己手中,在场众人岂敢当众打自己的脸面。
尚书省下刑部尚书范致虚往人群而出,开口答道:“回禀陛下,臣以为此事定然是秦中丞有些误会了,待臣派人查明此事,朝议之时再禀奏陛下,如此才不失公允。”
王黼听得目瞪口呆,刑部便是尚书省下直属衙门,刑部尚书的顶头上司便是王黼这个尚书省仆射。王黼如何也不会想到范致虚会出言与自己为难。
范致虚何许人也?范致虚能得如今这个权职,全赖蔡京提携。十几年前范致虚也帮助过蔡京,重新启用蔡京的时候,范致虚更是亲口说出:非让蔡京为相,否则这朝堂就不可能有所作为。
两人在这朝堂之上互相扶持十几年,连升八级的王黼又算得上什么?
昨日童贯拜会了蔡京,今日便是立马现行了。
赵佶听言,开口说道:“如此正好,便让刑部重新调查此事,之后再来禀报。无事退朝!”
王黼回头看得范致虚一眼,眼神中多是警告,急忙又快速回头说道:“陛下,此事御史台已经证据确凿,便叫御史台把各州府官员文书呈上即可,还请陛下审阅。”
赵佶看着王黼,摇了摇头,越发心烦,起身之后,往梁师成挥了挥手,示意梁师成喊退朝。
老太监梁师成在这正式的朝堂之上,自然是没有话语权的,却是心中也为王黼着急,看得下面的王黼,又回身看了看赵佶,却是犹豫了一下,还想等王黼再说两句。
赵佶走得两步,见身后并没有传来老太监梁师成的声音,转身怒道:“你这老货,是不是已经耳聋了?若是耳聋了,便换个人来喊。”
梁师成听言大惊失色,连忙大喊:“退朝!”
太监不论权柄多大,终究只是皇帝私人奴仆,一身权柄也多来自皇帝个人,即便暗地里手段通天,却是又如何敢明面上如此违背。皇帝对于真正的内侍宦官的处置,必然是一语而决的。
梁师成还不比童贯,梁师成的权柄皆来自皇帝赵佶。童贯的权柄,前期自然也自然是如此,现在已然不同,童贯的个人价值如今也是无人可以替代的。
梁师成喊完之后,连忙快步跟随上赵佶的步伐,待得一入垂拱殿屏风之后,梁师成连忙几步走到头前,跪拜而下,口中说道:“陛下恕罪,适才奴婢一时走神,还请陛下圣恩饶恕。”
赵佶眼皮一抬,直接走了过去,口中还道:“你这老货,连句话都说不好,要你何用?”
赵佶心中烦乱,似乎已然在考虑朝堂用人之事了,此时骂得梁师成两句,倒是有些出气的意味。太监难当,便是如此。
梁师成连忙又是磕头:“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赵佶已然走远。
再看朝堂之上,王黼面色铁青,正在打眼去看范致虚,想看看这个刑部尚书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何要当面在这朝堂之上与自己过不去。
再看范致虚,回头就走,便是与王黼对视都没有。
童贯此时走到王黼面前,脸上似笑非笑,开口道:“王仆射,某征战沙场几年,倚靠的便是这郑智,你为何非要与他过不去?难不成你对某这枢密院也有想法不成?”
王黼闻言,看得童贯似笑非笑模样,气不打一处来,这童贯昨日就给自己下绊子,今日又吃了这么一个闷亏,如何还能爽利,开口只道:“童太师,你莫要得意太早,有些事情我们以后再算。”
王黼所指“有些事情”,不外乎就是童贯昨天下绊子的事情。
童贯闻言,点了点头道:“也好,那便以后再算。”
说完童贯转身也走。
按理说这散朝之时,王黼应该走在最前头先出门,却是满朝文武,大多不管这王黼,自行先出了门。
唯有秦桧与二三十人还在驻足等候,此时秦桧也上得头前,开口道:“恩相,这。。。。”
“这什么这,今日之事没完,你且派人速速往淮南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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