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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好屠夫-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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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七佛也是难以平复心中的担忧,总觉得一切要往不好的方向发展。
众人随方腊下得城墙,正要往杭州府衙而去,刚走到半道。
几个士卒打马而来,远远见得众人,口中喊道:“报。。。报。。。报。。。。。”
话音惊慌失措,断断续续,还有颤颤巍巍。
方腊心中一惊,站定当场,直等几个打马禀报的士卒从街道另外一边过来。
邓元觉与方七佛对视一眼,两人同时皱眉,又把视线转向街道另外一边。
几个士卒刚刚近前,正要下马行礼,方腊急忙问道:“可是余杭战报?余杭战事如何?”
几个士卒下得马匹,一人连忙说道:“禀报圣公,余杭战事如何还不知,只是。。。只是。。。城西出现无数官军铁甲骑士。”
“什么?城西出现官军?”方腊一脸不可置信又问。
“城西出现官军骑兵,人数众多,看不出又多少,小的一见这般情况,急忙打马来报。”
方腊还是不敢相信,即便余杭城破,官军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到了杭州城下,开口急道:“快随我去看看。”
郑智自然是来了,就在杭州西城之外,一路健马飞驰,从余杭到杭州,五十里地,竟然只用了一个时辰不到,连带童贯也快马加鞭一起来了。
一路之上,三千铁甲打头,还有三千多有坐骑的士卒随后,也还有三四千没有坐骑的士卒迈着双腿追赶。
如此在杭州城墙之上,看起来像是源源不绝一般。官道之上不断有官兵到达城下。
待得方腊从城南附近赶到城西,登上城楼,官兵于城外正在集结,看起来直有上万,还有络绎不绝的士卒从官道出来。
方腊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城下几百步之外,开口问道:“这些官兵都从官道而来,难道余杭家余庆投敌了不成?”
邓元觉听言上前答道:“家余庆乃圣公亲信,跟随圣公十几年,如何会投敌。圣公不可妄自揣测。”
“若不是家余庆开城投敌,官家何以此时到得了杭州城下?”方腊怒不可遏,对自己的揣测已然深信不疑。
方七佛也上前说道:“圣公,家余庆断然不会投敌啊!”
“不会投敌?不会投敌?那这城下官家如何解释?来人,把家余庆一家老小皆捉拿到这城墙上来,一个也不能放过。”方腊心中笃定,立马便想起了家余庆在杭州城内的一家老小。
“遵命!”左右军将转身就去拿人。
方七佛也想起了家余庆一家老小之事,连忙又道:“圣公,家经略一家老小皆在杭州城内,如何会去投敌啊,圣公三思啊!”
方腊已然狂躁起来,开口怒道:“他如何不敢投敌,官军必然许了他高官厚禄,他才敢做此事。做了之后还想瞒天过海,以为我不知道。此时家余庆这个狗贼必然就在城外,且让他看着一家老小人头落地。”
邓元觉已然不再说话,但是方七佛心中怎么也觉得家余庆不可能开城投降,又开口道:“圣公三思啊,家经略自小就跟随圣公左右,圣公向来对其了若指掌,家经略并非那畏死投敌之人啊。”
方腊回头怒瞪一眼方七佛,慢慢说道:“人心似海,家余庆如今身居高位,尝到了权利的甜头,心思已变,如何抵挡得住高官厚禄的诱惑?必然是他眼见余杭难保,接受了官军的条件,看城投降了。所以这官兵此时才能出现在杭州城下。”
方腊分析得头头是道,自己也深信不疑。一个人但凡对一件事情起了疑心,必然会想方设法去证明自己怀疑的事情。
郑智到得城下,吩咐老胡展开床弩,便要真要给几个下马威了。
牛大展开床弩,老胡慢慢绑扎着火药包。
郑智看得老胡动作,心血来潮吩咐左右亲兵道:“到城头下面去喊几声,叫那圣公方腊开城投降,就说只诛首恶!”
左右亲兵几十人打马往前,到得百十步的距离停住马匹,众人齐声大喊:“开城投降,只诛首恶!”
“开城投降,只诛首恶!”
。。。
城头之上,方腊听得面色紫红,心中大怒,狰狞喊道:“我说如何?官军又用如此手段蛊惑人心,那家余庆必然投敌了。枉费我待他如儿子一般,却是如此背叛于我。岂有此理!”
邓元觉听得连连摇头,心中也信了大半。便是方七佛内心也有动摇,也萌生出家余庆是不是真的投敌叛变的想法。
几十老弱妇孺被方腊亲兵押解着往城头而上,身上皆被绳索绑缚。哭啼不止。
方腊听得哭声,回头大喊:“快带上来,岂能让家余庆这般狗贼得意忘形!”
第四百一十三章 看看何人还敢投敌
老胡一切准备就绪,示意一眼郑智,便要开始“炮轰”城头。
郑智正要抬手下令,却是见得城头之上一群老弱妇孺皆被押跪在垛口之处,头颅也贴在了垛口之上。
“牛大,去看看那城头上面怎么回事呢?”郑智一脸不解吩咐道。
鲁达也随意猜测道:“莫不是这方腊准备拿百姓做肉盾不成?”
郑智听言,又眺望几眼,心中觉得兴许有可能。
城头之上忽然有人大喊道:“家余庆,还不快快出来看看你一家老小。”
郑智离得远,听不真切,打马上前一些。城头的喊话终于听明白了。
郑智笑道:“鲁达,这方腊竟然以为家余庆投降了,当真可笑。”
史进上来说道:“哥哥,许是我们来得太快了,方腊便以为是家余庆开城投降让我等从官道直入杭州。”
郑智点了点头,打马回转,口中笑道:“不需管他们!把头前喊话的汉子们都叫回来吧,看方腊自己表演一番。”
鲁达史进等人也随郑智回头,自有人上前去传命令。
方腊吩咐人喊话许久,却是不见家余庆现身,心中更恨,开口道:“这狗贼,敢做不敢当,一家老小都要赴黄泉去了,竟然还躲着不出来。给我斩!”
一声“斩”之后,城头之上哭嚎一片。却是也止不住屠刀下落,几十人头从城头掉落下去。
随即尸身也被扔下城头。
便是如此也不能解方腊心头之恨,开口怒道:“不杀家余庆这背叛投敌的狗贼誓不为人!”
郑智看着从城垛上掉下来的几十个人头,回头看了看左右,又抬头看了看城楼之上,看得一个一身黄金龙蟒衣装之人正在歇斯底里大呼小叫。
“今日且扎营。”郑智吩咐道。
老胡听言也不多想,回头便去拿起已经架在床弩上的巨箭,然后松开绷紧的弓弦。
士卒们开始从马车上卸下后勤器具,砍伐周遭树木。
童贯上得前来,开口问道:“郑智,为何不打了?”
“恩相,你看那城门下的尸首,都是方腊麾下宣州经略使家余庆的家眷。方腊以为是家余庆打开了余杭城门投降了,所以我等才如此快能到杭州城下。此事倒是可以做一下文章,若是能成,攻打杭州便更加省力了。”郑智说道。
杭州不比其他地方,杭州城也是方腊的大本营,方腊最主要的中坚力量都在杭州,最亲信之人也在杭州,还有摩尼教中的主要人手也聚集在此处。想要破杭州,一定是一场血战,如今家余庆这件事情似乎给了郑智瓦解杭州城内人心的突破口。
童贯疑惑问道:“家余庆倒是无妄之灾,此事如何做文章?”
郑智考虑片刻,开口说道:“余杭还抓了百十个俘虏,今夜想个办法先放了再说。”
童贯似乎也明白了些事情,点了点头道:“且派人把这件事传扬出去,往宣州传最好不过,想那家余庆也还未走远。”
童贯对于人心之事,也有几分手段。郑智不过从余杭离开一个时辰,家余庆自然也才离开一个时辰,这个事情似乎真有大文章可作。
此时城南方向转交处突然出现十几匹马,往郑智这边飞奔而来。
左右军汉本来已经放下的武器,突然全部拿了起来。郑智看得远方十几骑头前竟然有一杆大旗,旗上写了一个大大的“王”字,回身与童贯道:“来人莫非是婺州王禀?”
童贯显然也看见了旗帜上的字,开口说道:“头前王汉之也与我说过王禀,只说此人善战,未想他也到杭州城下了。”
郑智与童贯为何如此猜测,也是因为敌人不可能派十几骑便来冲阵,只有可能是官军。一个王字,两人都想起了王汉之说过的婺州王禀。
果然这十几骑飞奔来而,到得近前下马,头前一员大汉上前问道:“不知哪位是童太尉,末将王禀拜见。”
童贯打马几步出得人群,开口道:“某乃童贯,你便是婺州马步都统王禀?”
王禀听言立马恭敬作揖道:“回太尉话,末将正是婺州王禀,带领麾下士卒刚到杭州,未想太尉也到了,太尉兵锋无敌,末将实在敬佩!”
童贯笑了笑道:“非某兵锋无敌,带兵之人乃是沧州郑智。你到了多少士卒到此?”
王禀听得童贯话语,左右看了看,似乎也能猜出谁是郑智,与郑智对视一眼,抬手一礼,郑智也轻轻拱手还礼。
王禀才答道:“末将带来五千多好士卒,两千多是原本婺州的士卒,其余人等皆是沿路招揽的受反贼荼毒的义士。”
“竟然有这么多人自愿加入剿贼的队伍,可见这反贼方腊荼毒之深,今日官军围攻杭州,便是这方腊的末日。”童贯听得王禀话语,心中不免升起一种崇高感。
左右众人皆是如此,越是看见贼兵荼毒百姓,众人心中的正义感越发强大。方腊打着“诛杀朱”的正义旗号起兵,最早也是应者云集。如今剿贼,也有这么多人呼应,世间之事,已然难分对错。
王禀听言也答道:“这些义士虽然不通武艺,但是作战极为勇猛,每阵必然奋勇当先,末将也因为这些人才能一路打到杭州城下。”
“好,此乃民心所向,待得方腊覆灭,这些义士都应重重有赏,王将军屡立战功,更应有赏。”童贯心中已然知道面前这个王禀是个有才能之人,竟然能带着几千人在百万反贼之中屡战屡胜,定然是个人才,这等带兵的人才岂能放过。
王禀听言大喜,口中答道:“末将身为婺州兵马统制,身肩保境安民之责,岂可让反贼荼毒一方水土,末将做的都是该做之事。多谢太尉恩赏!”
郑智看着王禀,也是连连点头,至少这王禀对于军人价值观的定义与郑智是一致的。
“好,若是天下文武皆如王将军这般恪尽职守,我大宋何愁不能兴盛,又何愁燕云十六州于契丹异族之手不得回归。王将军乃国之栋梁,更该奖赏。”童贯又夸奖道。
郑智此时也上前道:“恩相,不若让王将军把麾下士卒都带过来,此时合该集合一切力量,分兵反而不利。”
打杭州自然不比打余杭,余杭可以围而攻之。杭州城只要破了即可,只要城破,即便方腊逃脱了,逃到哪里都是丧家之犬。
“甚好!”童贯回得一句,又吩咐王禀道:“王将军,你便快去把麾下士卒带到此处来,一并安营扎寨。”
“得令!”王禀躬身一礼,回头上马便走。
待得王禀拆卸营寨过来之时,天色已然渐渐昏暗了下来。
从余杭过来的士卒也陆续到齐,四处都在点校。知道祝龙也到得杭州城下,便开始埋锅造饭。
杭州城内,方腊端坐堂上,皇帝九五之尊展现在了一身龙蟒之上,依旧怒气未消,口中问道:“家余庆麾下,共有几员军将?”
左丞娄敏中上前答道:“随家余庆驻守宣州的共有六员军将,分别是李韶、韩明、杜敬臣、鲁安、潘浚、程胜祖”
方腊虎目一张,精光爆射,咬牙切齿道:“六员军将,但凡有一个忠心之人,家余庆也不敢开城投敌,明日把这六人家眷全部押上城楼,看还有何人敢投敌!”
方腊内心之恨,已然没有其他办法可以解,唯有如此才能让这些投敌之人后悔。却也是这些人倒霉,头前一直在作战,作战之时自然不能带家眷,但凡再过几个月,到得年关之时。这些家眷也会被接到宣州团聚,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娄敏中听言面色有些为难,开口道:“圣公,依臣之见,此事只诛首恶即可,家余庆身为主官,他要投敌,麾下军将也是难以阻止的,圣公不可擅杀啊。”
方腊听得“只诛首恶”,似乎碰到了心中某根神经一般,起身怒道:“甚么只诛首恶,若是没有麾下军将支持,这家余庆安敢如此背叛,明日便叫他们一个一个后悔晚矣。看看还有何人敢投敌!”
方腊似乎真有些歇斯底里,歇斯底里也是来自方腊心中深深的不安全感,来自于其内心实在舍不得这一身刚刚穿上不久的龙袍。
危难之中的方腊,实在不能忍受亲信之人的背叛。更不想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唯有如此血腥手段才能震慑住那些想要用背叛换取高官厚禄之人。
夜也三更,城外营寨之中,游骑尽出,巡逻不断。
营寨北侧有几个营帐,里面有一百多号余杭城中抓到的俘虏,这些俘虏都由祝龙负责远送,也是到得最晚的一批人。
这些人横七竖八躺在营帐之内,却是没有一人能安然入睡。
一个汉子借着月光左顾右盼,又慢慢挪动身躯想要靠近一个相熟之人。
红土的地面上垫着一些稻草,这汉子挪动之间,忽然感觉屁股之下一阵剧痛,连忙奋力挪到一边,伸手去摸伤自己之物。
片刻之后,一块手指大小的断刃出现在这人手中,刃口极为锋利。
这汉子一脸喜悦,小小断刃不断切割着手上的绳索。
忽然营寨之外传来几句清晰的对话:
“我去撒尿,你且在这里守好。”
“我也尿急啊,要不我先去,你先守在此处。”
“你这厮,老子不尿急,你就不尿急,同去吧!”
随即便传来两人离开的脚步声。
帐内的汉子更是欣喜,手中的绳索已然断开,立马又把脚上的绳索也切割开来。
这汉子也来不及放松手脚,又去切割另外一人身上的绳索,未想这断刃实在锋利,几下便切割开了几根绳索。
待得大帐之中三四十人都松了手脚,两个撒尿的守兵却是还未回来。这汉子更是胆大,又往另外一个营帐摸去。
未想另外一个营帐之外也没有人把守。
不得片刻,夜幕之中,百十多人趴在地上不断往寨外挪动。
一切就是这般巧合,寨墙之上竟然也有一个缺口,只是拿几根小木棍随意绑扎了一下。
一切又是这般巧合,巡逻的士卒火把还在远方闪烁。
这些人竟然就这么简单的逃出了营寨,待得百十号人跑得两三百步,只听营寨之内号角连连,四处都是军汉大呼小叫。
甚至能隐约听到这些人喊叫的内容正是捉拿逃贼。
随即无数骑士从营寨而出,四面八方追缉。众人拔腿便往不远一处小林子内钻去。
这四面八方出来的无数骑士,就是拿不住这些逃跑之人。
第四百一十四章找圣公评理去
天色大亮之时,杭州城头之上,城垛之处,又被押上来两三百人,皆是老弱妇孺。自然就是家余庆麾下军将之家眷。
更有人大喊:“宣州叛将韩明、杜敬臣、鲁安、潘浚、程胜祖,你们的家眷都在城墙之上,圣公有令,尽皆斩首,尔等上前收尸!”
李韶其实已经在江宁随石宝战死了,其余人等倒是都还活着。所以六人变成了五人,家余庆麾下唯有李韶一家幸免于难。
话音一落,又是人头滚滚,随即尸体也被扔到城墙之下。上至白发老人,下至襁褓婴儿,竟是无一人幸免。襁褓小儿也落得一个一刀两断。
这一切也是出乎郑智预料的,从余杭快马加鞭到杭州,本只是想给杭州城里的敌人增加一些心理压力。
实在没有想到会让方腊以为家余庆开城投降了。这也算是意外的收获。
郑智看完方腊表演的大戏,回头又入了营寨,只等开饭。
与此同时,杭州城东,百十号衣衫褴褛之人快步冲到城门之下,正是昨夜从郑智营寨逃出的俘虏。
这些人于城下大呼小叫,城头上的士卒急忙打马前去禀报。
方腊依旧坐于堂前,听得禀报,心中大喜,开口说道:“快快把这些人迎进来,这些汉子才是忠心耿耿之人,如此兵荒马乱也要往杭州而来,都该重重有赏!”
方腊得知有溃兵从余杭回来,似乎心里也得到了许多安慰。更是看到了与家余庆形成了鲜明对比的典型一般,自然要重重有赏,也能鼓励杭州城内之人。
那禀报的汉子连忙打马飞奔回去,便是要把这些人都接进来,若是晚些时候被城外官军发现了,这些人只怕难逃一死。
如今杭州附近,已然没有了别的去处了,往南都是王禀收复之地,往北是湖州,往东则是大海,往西正是郑智营寨。除了进杭州城,别无他路。
东城内,几百汉子不断搬运着城门洞里的杂物,不得多久,终于清出了一条道路,打开城门,城门外的百十人蜂拥而入。
进城之后便有人递上来清水与食物,众人饿了许久,接过就吃。
一个汉子递上清水之后,开口问道:“听说你们家经略在余杭开城投降了?”
接过清水的汉子刚刚喝得几口,听言一口水喷了出去,怒道:“是何人胡说八道?我家经略岂会做这等事情。你再敢胡说,老子与他你了!”
“你与我拼命有何用,城中都传遍了,昨日圣公还把家余庆一家老小皆斩了,岂是胡说。城中人人都知家余庆在余杭开城投降了。听说今日大早还把湖州另外五员军将的家眷也一并斩杀了。”
“胡说八道,我家经略在余杭奋勇作战,奈何官军太过狡猾,竟然用火药把城门炸开,无数铁甲骑兵奔入城中,我等如何还抵挡得住?定是小人构陷,我要禀明圣公,把这构陷的小人全家杀光,为我家经略报仇。”这汉子气愤难当,把手中的水袋往地上一扔,起身便走。
身后那人连忙捡过水袋,追上去道:“当真如此?圣公正要召见你们,我给你们带路。”
百十汉子一边吃着手中的东西一般往杭州府衙而去,当听得城内盛传自家经略开城投敌的时候,众人皆是愤怒。
方腊于堂前稳坐,左右官员也退到两边,百十个汉子觐见圣公,跪了一地。
领头的汉子才刚刚拜倒磕头,立马抬头说道:“圣公明鉴啊,冤枉啊,我家经略从未开城投敌,一直奋勇作战,奈何官兵势大,难以阻挡,城门是被官兵火药反复炸了几次才破开的,城内大战,死伤无数,我家经略更是身先士卒,岂容小人构陷侮辱。还请圣公主持公道,把那构陷小人捉拿问罪,为我家经略家眷报仇雪恨。”
方腊正欲开口说一些嘉奖的话语,此时听得此言,目瞪口呆,左右环视一下官员,良久之后,方才问得一句:“家余庆未开城投敌?”
“回禀圣公,我家经略岂是那背叛之人?只有身先士卒奋勇杀敌,便是连投敌的念想也未有过!”
方腊再问:“那为何官兵这么快就到了杭州城下?”
“圣公,官兵几千健马,快马加鞭之下,几十里地,一个时辰都不需要。所以官兵才到得如此之快。”
方腊内心尴尬非常,面色紫红,看得左右几眼,定了一下心神,开口说道:“家经略忠心耿耿,却是被小人构陷,此事一定要追究下去。尔等一路劳顿,先行下去休息吧。”
事情终归不是方腊以为的那样,六个家族被方腊斩杀殆尽,面对如此之事,方腊却是也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单单这一点都是有几分帝王心术。
堂下众人不疑有他,皆拜道:“圣公圣明!”
说完此话,众人退去。
方腊面色阴沉,又看左右,见左右皆不发言,开口问道:“此事该如何是好?”
众人皆是一脸懊恼之色,如今城墙之外两三百具老弱妇孺尸首,再问如何是好,众人哪里敢上前答话,即便敢上前答话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方腊面色更沉,忽然双眼狰狞几下,开口又道:“城中刚刚混进敌军奸细,被我等查明,速速处死!”
刚刚还被方腊当作忠心耿耿之人,此时立马就变成了奸细。一个误会酿成大错,便只有用谎言再来掩盖,否则此事一旦传开,杭州城内必然人心惶惶。方腊狠辣的手段似乎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方七佛听言一愣,上前答道:“圣公,如此恐怕不妥啊。”
“有何不妥,难道任由这些奸细于城中散布谣言动摇军心不成,快快处死,一个不剩!”方腊狰狞着脸面说道。当真是无毒不丈夫。
娄敏中连忙出言说道:“太子殿下,快快带兵去斩杀奸细。”
方天定手持兵器,起身就去召唤麾下军汉。
刚从府衙而出的百十军汉心中气愤难当,随着带路之人往驻地而去,驻地之处自然还有酒肉伺候。
杭州城内二十多万兵马,沿路皆是布巾包头之人。
一路行来,众人皆是四处宣传,便是要为家余庆正名,也是要为自己正名。余杭城内众人,从来都没有开城投降。
只是这杭州城头,早已人头滚滚,宣州一系军将家眷尽皆屠戮一空。除了江宁战死的李韶。
众人一路行来,也遇到不少同乡熟人,拉着一路同行,到得驻地,依旧气愤难当。小人一句构陷,便把众人主官家眷全部杀死,此事实在难以接受。众人更是担心自家军将若是听得这个消息,没有投敌也要被逼得去投敌了。
众人开始吃饭,酒菜丰盛,本来是准备用来犒赏众人忠心的。却是众人不知,这一顿只怕就是断头酒了。
果然不得多时,方天定带人赶到,血光满地。
众人更是呼天喊地,嚎叫不止。只是这些嚎叫太过无力,挡不住刀枪之利。
更有无数士卒上前围观,方天定一面指挥着麾下众人清查活口,一面大喊道:“这些人乃官兵混入城中的奸细,圣公有令,尽皆处死!”
众人围着议论纷纷,更有许多人认识其中同乡,心中疑惑不止,不敢相信,却是也不敢多言。圣公太子亲自前来,也由不得众人多言。
尸首一具一具扔上牛车,方天定带人也离去了。
“江家三郎如何会是奸细,我从小就与他相熟,圣公怕是弄错了吧。”
“是啊是啊,小五郎才十四岁,最是懵懂直爽,如何会做这般事情。只怕家经略是冤枉的,圣公身边才是有奸细啊。”
“惨啊惨啊,圣公只怕是受人蒙蔽了。”
“当初我也随家经略打过仗,家经略最是勇武,自小就跟随圣公左右,怎么可能做投敌之事。杀错人了。。。。”
众人议论之声越来越大,更有人越说越是愤怒。
“圣公身边,必然有狗贼奸细,否则如何会冤枉好人。”
“必然如此,我等去找圣公评理去,我等都能看清事实,岂能容小人作祟。”
“找圣公评理去,一定不能枉死好人。”
。。。
忽然在场群情激奋,便是认定有真正的奸细在蒙蔽圣公方腊。
片刻之后,几百号士卒便往杭州府衙而去,沿路跟随越聚越多。
家余庆蒙冤之事,方腊身边有奸细之事,冤杀一百多入城士卒之事。瞬间在这杭州城内被传得沸沸扬扬。
越来越多的士卒从四面八方赶往府衙聚集。
无数刀枪棍棒在府衙之外举国头顶。
“圣公明鉴,斩杀小人!”
“圣公明鉴,斩杀小人!”
“家经略是冤枉的!”
。。。
方腊还在大堂之内,刚刚听得儿子汇报,事已做完,才放下心来,片刻之后便听得府衙之外众人高呼不止。
“怎么回事?门外为何有人呼喊聒噪?”方腊开口问道。
方天定急忙又回头出去,刚到大院就已经听清了呼喊内容,赶紧回头又往大堂跑来,禀道:“父亲,门外聚集了不少士卒,口中皆喊家余庆是冤枉的,父亲身边有小人。”
方腊听言大怒,口中说道:“岂有此理,还反了不成?来人啊,把门外之人都驱散了!”
方七佛连连摇头,上前又禀道:“圣公,不可强行驱之啊,此时唯有圣公出门去解释一番,否则流言四起,军心难稳啊。”
方腊听得方七佛话语,怒瞪一眼方七佛,开口说道:“你还敢聒噪,若不是你,焉能有今日之事?”
方七佛听言大惊,实在不知为何方腊把这些事情都归咎在自己身上,连忙解释道:“圣公,臣是有罪,但此事实非臣之过也!”
方腊心中已然对方七佛起了责怪之意,本来大好的局面,似乎都是方七佛作战不力导致的,方七佛在宣州败北,又在婺州失败,这一切似乎当真就是方七佛的罪责。
“若非你领兵不力,节节败退,岂有今日?你还敢狡辩不成?”方腊此时已然少了许多理智,唯有一心的愤怒。愤怒方七佛作战不力,愤怒门外这些士卒不听号令。甚至愤怒家余庆守城不力,死有余辜。
人心生了恐惧,自己却不知道,只把恐惧当作愤怒发泄而出。
邓元觉连忙上前解围道:“圣公,如今杭州城内还有二十余万人马,杭州必然万无一失,如今稳定军心为重,还请圣公息怒。”
邓元觉显然感觉到了方腊的失态,几句话语也是想让方腊镇定下来。
只见方腊忽然暴起,双手于案几之上大力挥去,案几上的一应事物全部被挥到地上,叮当作响。口中怒道:“我说那家余庆开城投降,莫非你等都不相信?此事必然如此,太子,去把门外之人都驱散开,不得聚集在此。”
“遵命!”方天定得令随即出门而去。
家余庆之事,对错早已在人心。唯有方腊难以回头。
第四百一十五章 他失了余杭,便是该死
“圣公圣谕,家余庆在余杭驻防之时,贪恋高官厚禄,卖主求荣,开城投敌。派遣麾下亲信进城做内应,蛊惑人心,以图扰乱军心,已经就地正法。圣公严令,尔等不许在此聚集,速速散去!”方天定带了几百人马守在府衙门口之处,更是派人大声宣读方腊的命令。
命令一遍一遍的宣读,未想反而造成更大的反弹。
“家经略冤枉,圣公明鉴啊,圣公身边有小人作祟,一定要明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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