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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好屠夫-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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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高明,这王希孟能得陛下亲自调教,此生大幸啊。能出此图,当流芳百世。”郑智也不是拍马屁,此时当真是佩服至极。
《千里江山图》流放百世,也是不假。保存得极为完好,千年后人,犹能瞻仰。
郑智又看得一会,蔡京不知写了跋,在画中留白处,还赋诗一首。只是这诗文写得一般,非景非感,便不赘述。
赵佶听得郑智评赞,更是开心,又道:“朕观古今千幅,此图天下无双。”
《千里江山图》看罢,梁师成又上前慢慢卷起十多米的画卷,手脚之间显得格外的小心。
画卷收好,条案撤去。赵佶又唤来纸笔,已然兴致大起,便要亲自挥毫。要让郑智见识一下自己的手段。
郑智站在一侧,心中慢慢平静,看着面前兴致勃勃的赵佶,挥毫泼墨之间,潇洒至极。
郑智看得久了,看得乏了,慢慢看得也没有多少兴趣了。郑智终归与赵佶不是一类人,郑智终归是一个武夫,能背几首诗词也全是上辈子义务教育的功劳。郑智可以背几首出来显摆,却是实在附庸不了这种风雅。
赵佶召唤郑智来,不谈国事,不谈战事,也不问公事。便是如此让郑智看着他作画,看着他写字,看着他潇洒的文人才气。。。
郑智心思,不复之前的好奇与惊叹。站在身后看着赵佶,忽然只想回去与鲁达史进几人吃上几杯老酒,说上几句闲谈。
赵佶心中,自然以为郑智这般文人,必然看自己作画看得津津有味,更是有感与敬佩之中。哪里会想到郑智心中,其实多是不耐。
良久之后,大作已毕。长约三尺之作,桂树明月,一名绝佳的仕女调音微弹,背景之上,楼阁窗台,冷榻其中,几缕熏香袅袅。
赵佶放下画笔,拿起一支细笔狼毫,端正其中,左手微微撩起右手衣袖,瘦金之体,跃然纸上,正是昨日郑智那首《浪淘沙》。
写罢之后,取怀中私人小印加盖。
摊开在条案之上,只等墨干。
“郑卿,你且上来看看。”赵佶开口说道,称呼已然从郑将军变成了郑卿。
郑智等候许久,一直站着等赵佶停笔,此时听言上前,看得片刻,只道:“陛下此图,比之《千里江山图》更佳!”
赵佶听言大笑:“郑卿好眼力,此图昨夜就在朕心中构成,今日下笔如神,毫不停顿拖沓,一气呵成,线条柔美,意境与你的词也是极为相合,也是朕今年最好的一幅了。”
“陛下书画双绝,当世无人能比。”郑智这句马屁拍得也是极为随意。似乎并没有多少心思去欣赏这幅大作。
赵佶听言,俯身吹得几下还未干的墨迹,开口道:“此图便赐予你,望将军与战阵之中再立新功。”
直到此时,郑智才听得赵佶口中终于说得一句正事,便是让郑智在战阵之中再立新功。郑智只得连忙答道:“拜谢陛下恩赐,微臣定当竭尽全力为国效力。”
赵佶想到战阵,面色微沉,站起身来开口问道:“郑卿可知这江南为何有人要造反?”
赵佶终于尽了自己的雅兴,此时才开口说得正事。
郑智毫不犹豫,直言便道:“方腊起事,打出的旗号便是诛杀朱,江南之地,应者云集。”
郑智不如满朝文武那般瞻前顾后,也是站了许久,有些不耐烦,开口便把这事情说得透彻。诛杀朱,其中隐情不就是直指花石纲?
赵佶听言,没有一皱,却是似乎没有听懂郑智话语中的意思一般,问道:“朱在江南,可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之事?”
郑智听得赵佶这一问,楞得片刻,抬眼看了一下赵佶,想来这赵佶还真没有把事情往自己身上去想。只道:“这些微臣便不知晓了,微臣多在沧州,对于江南之事并不了解,不敢乱自猜测。”
郑智已然把话语说道这个地步,赵佶再不懂,叫郑智如何再说。
赵佶皱着眉头慢慢卷起墨干的画作,心中自然也在思虑,赵佶对于朱自然是极为宠信的,这个艮岳,大部分都是朱的功劳。却是也不知朱到底做了何事招人如此痛恨,心下想定便是准备招朱入京问个清楚。
卷好画作,赵佶便往郑智递来,郑智双手接过,再谢。
第三百六十三章 老谋深算
郑智往艮岳去见赵佶。
童贯随着蔡京慢慢往皇城而出,两人并行,其他官员不敢左右而近。
蔡京看了看童贯,说道:“童枢密,你我相交多年,老夫也承蒙童枢密当年举荐之恩,这么多年你我在这朝**同进退,到得如今,也有十几年,时间过得真快啊。”
童贯听得蔡京突然出了感慨,不明所以,只道:“这么多年了,下官也拜谢太师照拂恩情。”
蔡京听得童贯之言,抬手一止,说得一句:“你与老夫还如此客气作甚,老夫今日,便是有一事相求,还请童枢密多多帮衬啊。”
童贯自是不知蔡京还有何事要求自己,连忙客气道:“太师,何事直说无妨,太师与我何须客气。”
蔡京听言,抬头看了看左右,慢慢说道:“头前我接宫里密报,梁师成忽然于官家面前构陷与我,此事当真让我焦头烂额,不知如何是好。”
蔡京说得此话,语气之中颇有一股无奈与悲伤。
童贯自然听得明白,这蔡太师虽然话语显得悲伤,却是已然有了对策,不然也不会与自己开口说这些话,便问道:“太师有何吩咐?”
蔡京听问,也不急着回答,而是又道:“张叔夜之辈,本已被我贬为一个草场监司。如今却是又回来东京,官家还许其做上了中书舍人,张叔夜与我旧仇,如今便是他出头在官家面前构陷与我,梁师成在宫中也是极力配合。老夫危矣。”
梁师成身为如今内侍第一宦官,深得皇帝赵佶宠信,又是手握重权之人。出手要与蔡京过不去,其中必然也是有隐情的。
童贯自然能想通这些,问道:“不知这梁师成要与太师为难,所为何事啊?”
蔡京听言,冷冷一笑:“哼哼,当是有白眼狼坐不住了,也等不及了而已。”
童贯听这哑谜,自然不懂,抬眼又看得蔡京一眼,说道:“还请太师明示,哪里需要下官帮忙的,下官必然不敢推辞。”
蔡京忽然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了看身后的皇城,慢慢说道:“王黼之辈,翅膀硬了,想要振翅翱翔。”
童贯听言一惊,连忙说道:“太师,王黼不过一个御史中丞,还差得远呢。再说这王黼也是太师一手提拔起来的,太师多虑了。这梁师成也没有理由去帮王黼做这般出头的事情。”
蔡京年事已高,走起路来左摇右晃,听得童贯言语,摆了摆手,说道:“你有所不知,王黼如今不同以往了,他讨好官家的手段是你我学不来的。便是那梁师成,王黼待之如父一般,两家又住得临近,便是那院墙都打通了,两家如同一家一般。手段非常啊。”
说出这句话的蔡京,才真正显得有些无力,叱咤朝堂十几年,到得如今,似乎真的碰上对手了。这个对手曾经还趴在自己脚下,如今已然在暗处伺机而动。
童贯似乎也听懂了,想得昨日郑智与自己说偶遇皇帝赵佶之事,也就知道王黼讨好皇帝的手段实在不凡,便是带着皇帝偷偷出宫玩乐,还能找到符合赵佶喜好的女子供其潇洒,如此手段,便是童贯蔡京两人也做不出来。两人最多是送女子入宫,却是不敢带赵佶偷偷出去玩乐。如今这御史台掌管在王黼手中,似乎王黼就有这么个不怕他人诟病的有恃无恐。
本来历史之上,王黼找的为赵佶找的女子正是李师师,如今却是一袖。俗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赵佶似乎就喜欢上这种偷的感觉。
“太师,若真是王黼,这王黼当真也是敢想,他离这一品还差得远呢,想要上位,也不看看满朝大臣有哪个会答应。”童贯此时虽然对于王黼的手段极为惊讶,却是对于王黼这份着急的野心不太看好。
蔡京听言,竟然轻轻笑了出来,笑得有些无力道:“童枢密,如今的官家,可捉摸不透啊,兴许就真把这尚书仆射、中书侍郎给他了呢?”
蔡京老辣,看事情极准。这赵官家,当真就开了大宋之先例,来了个超晋八级的大手笔。气得满朝苦熬资历与层级的老臣,无不吐血三升。
童贯不以为然,大宋朝一百多年,哪里有过这样的事情,哪个朝臣不是一年一年熬上来的,王黼不过御史中丞,正四品下的通议大夫,文官第十级,要上一品有资格坐相位,至少还差八级。
“这王黼当真是痴人说梦,如此亟不可待,不怕来个鸡飞蛋打。太师有何事要下官去做,但说无妨。”童贯说道,却是也知道此时不能退缩,王黼与童贯终究不是一路人,蔡京居相位,对于童贯来说更有好处。
即便蔡京也许会是童贯执掌殿前司的阻力,却是也不能让蔡京就此失了相位。政治便是如此,没有对错,只有利益,一切皆围绕着利益来做事情。
“你说如今老夫若是不反击,随他们去闹是不是更好?”蔡京忽然说的这么一句与头前态度完全不一样的话语。
蔡京这个转折,童贯也是面面相觑,本以为这蔡京要自己帮忙,却是这蔡京又突然来得这么一句话语,让童贯实在摸不着头脑。只问:“太师所说何意?”
“哼哼,老夫官场沉浮多年,这相位也不是失了一次。哪次不是又得回来了。王黼之辈还嫩得紧,想要上位,便让他到风口浪尖上去看看,便看看这大风如何把他吹翻在地。此时敌暗我明,反击起来太费手脚,便让他到明处去,老夫在暗处看着他。”蔡京也是与童贯聊得这么几句,方才有此想法。
连升八级,当真便如童贯所说,亟不可待。这连升八级之后,便是要得罪满朝文武,老的看不惯,小的也嫉妒。便看王黼怎么坐得稳这个位置。
童贯此时也通透了不少,蔡京在这东京经营几十年,王黼一朝上位,蔡京有的是手段把王黼整下来。何况还有这满朝文武,不论老幼,不论哪个阵营,王黼这史无前例的连升八级便把这些人得罪了个遍。
“还是太师看得远,下官佩服。”童贯这一句佩服是自然,佩服之中也有欣喜。只要蔡京能短暂罢相,童贯前路,已然就没有了阻挡,必然事半功倍,哪里还能不喜。
蔡京想通透之后,心情大好,两手合于袖笼之中,脚步也摇晃得快了不少。本还想四处联系盟友与这王黼一争高下,如今倒是省心了。
郑智得了赏赐,也在赵佶高兴之中出言告辞,赵佶虽然对郑智会然告辞觉得有些突兀,却是也不强留。
郑智抱着御笔书画,也出得皇城,直往童贯府中去了。
童贯早已到家,心情正好,口中还吟唱着小曲。
郑智进得书房,似乎隐约还听得清楚童贯口中唱的正是大苏学士的词作,开口笑问:“恩相今日好兴致啊!”
“大事可成,自然兴致不差,许是有天相助,事事皆顺我心,南方有方腊造反,朝中的阻拦忽然又没有了,叫我如何能不开心。”童贯本来还要左右谋划,四处与人说合,如今这一切,似乎都不用做了,只需要一两个大臣帮自己给皇帝提起此事,十有**便能成功。
“恭喜恩相啊!今日官家召我去,竟然别无他事,就为尽个雅兴。”郑智说道。
“官家便是如此,上朝如受难一般,只要退了朝,便能自找乐趣优哉游哉。今日还有一事未奏,便是给你请功,此时明日再奏,四州之地许你,你也该赶紧回河北去整军备战了。”童贯说道,也是今日不容童贯再奏,不然童贯巴不得赶紧把郑智的事情定妥下来。
“多谢恩相操持,如今诸事皆顺,何不饮上几杯?”郑智倒是也有兴致,比之在艮岳之中看赵佶画画,与童贯饮酒自然是乐趣更多。
童贯酒后便是真性情,连自己是个阉人的事情都可以拿来开玩笑。这一点倒是让郑智极为喜欢与童贯饮酒,氛围好,又放松,也不需要谨小慎微。
真正与人相交,便是这种状态最好。
第三百六十四章 武人自保
“今日心情大好,吃上几杯。”童贯语气轻快,站起身来便往外走。
郑智随后跟出,更是派人去叫鲁达史进等人。
童贯与郑智诸人正在饮酒之时。南方杭州城外陆陆续续出现许多布巾包头、手持兵器之人。
杭州城门紧闭,诺大的杭州城,也是江南两浙的经济文化中心之一,另外一个重要城市便是江宁府(南京)。
南方的杭州城大约有两百年没有战火,但是城墙也是极为雄伟高大,人口自然众多,直有二三十万。到得南宋之时,杭州人口暴涨到一百多万之巨。
二三十万居民的杭州城,也是这个时代少有的巨大城市。城墙之上也站满了士卒,只是这些士卒的装束与这个繁华的杭州城显得格格不入。
不知有多少年没有穿过的甲胄,早就锈迹斑斑难以蔽体。士卒穿上之后实在难看至极,相反许多没有穿着甲胄的士卒,身上的公服倒是更显气派,毡帽颜色艳丽,衣装也是红蓝相间显得比北方士卒华丽不少。
沧州士卒,铁甲严整,但是这衣物却多是灰白颜色的麻布,若不穿铁甲,士卒们看起来与农田里的民夫没有什么两样。杭州城里的士卒,铁甲鲜少,但是这衣物却是极为漂亮,色泽鲜艳不说,质地也是极好。
方腊来了,方腊起兵造反到得如今,不过两三个月,却是已经到了杭州城下。
城内已然笼罩着一股黑云,满城大户人家,多百年豪富积累,布商粮商盐商遍布,此时家家户户紧闭大门,四处收拢铁器发放给家中奴仆。
半夜时分,整个杭州城里四处都能听见叮叮咚咚的闷响之声,家家户户的后院偏僻处,都有人挥舞着锄头掘地。便是要趁着夜幕把家中的巨资埋入地下,未雨绸缪。
童贯派的大将杨可世还在南下的途中,方腊的先头部队已经到了杭州城下。这般紧急的军情也从杭州飞快发往北方的汴京。
第二日童贯再去上朝,郑智下午便等来了圣旨,圣旨内容便是让郑智经略那四州之地。郑智接了圣旨便往童贯府中辞行。
时间紧迫,由不得郑智在这东京浪费时间。童贯也知郑智回来,下朝之后便在家中等候。
郑智寒暄拜见便直说主题:“下官想明日便往沧州回去,马上接受新地,招兵买马备战。”
童贯摆摆手道:“且还多住几日,等南方军情到达再走不迟,南方战事,我心中多是担忧,万一事态严重,我将亲自南下,你自然随我同去。”
童贯话语意思明显,郑智心中一想,便也知道自己只怕又少不得往南方走一遭,方腊之势,郑智心中有数,这一趟便是走定了。
“恩相,此番南剿方腊,是不是再从沧州调些军将过来?”郑智问道,心中也是知道既然要打,那便准备妥当一些,身边不过一千西军与两千米氏。怕战事胶着,平定方腊实在不能拖得太久,必须以雷霆之势解决问题。郑智身上还有一个大任务,便是那五万精兵的事情。
“再从沧州调兵,总要一两月,时不我待,等把殿前司的事情定妥,直接从东京禁军抽调人手,你且回去等候几日。杨将军已经就在奔赴杭州的路上,兴许也不需我等南下。”童贯心中,自然是不想横生枝节,杨可世能平定方腊便是最好,也免得自己又要带着郑智走一趟。这一来一回又是几个月时间。
郑智眉头早就皱了起来,哪里不知南下剿贼的时间花费,便是路途来回也是两月。若是再等沧州兵到,传令回去等候沧州兵到来,又是一个多月。哪里都是时间,郑智实在有些焦头烂额。
“恩相,不若我此时就带兵南下。”郑智试探性问得一句。
“不可,你便随在我身边,此番要抽调东京禁军,官家总该有个定夺了,等过一两日准备好,就把殿前司的事情妥定了去,那时候军情应该也到汴梁了,再来定夺,兴许你也可直接就回沧州去。”童贯若是南下,身边没有郑智,总少了一点安全感。如今的郑智,在童贯心中便是这兵事上的定心丸。就如赵佶心中的童贯也是兵事上的定心丸。
童贯此时对于整个大宋朝的军备已然有了一个直观的了解,越是了解都透彻,郑智便越显得重要。
郑智虽然知道方腊事态的发展,却是此时也难以再说其他,只得听童贯吩咐在东京等候着。
童贯之事,其实并不如童贯说得那么快就会解决。这个速度也取决与王黼对蔡京发难的时间,必然要等王黼先上位,童贯才会接着动手。
便是童贯也是着急,想得此处,忽然开口道:“郑智,我今夜宴请王黼,你便随我作陪如何?”
郑智自是不知为何童贯突然要宴请王黼,想到自己当着赵佶的面让王黼难看,也有些抵触,便问道:“恩相为何要宴请那王黼?”
“此事你便不需多问,随我去就是。”童贯起身答道,也是一时半刻难以解释。童贯请王黼,不过就是为了暗地里表达一下对王黼的支持,想让王黼早些动手。此时童贯便往门外而去,两人先后并行。
童贯支持是真是假也不多说,但是这个态度表达,对于王黼来说,自然是一剂强心针,必然让王黼觉得事情已经到得时机成熟之时。
政治上的操作便是如此,童贯虽然没有蔡京那般大势,也没有王黼那般锋利。但是童贯就是这般稳扎稳打,也是这般长袖善舞。一切都以自己的利益为出发点。
王黼如今,势头自然极好。赵佶的宠信,梁师成的帮助,还能借用张叔夜这些清流的力量。再有童贯“鼎力支持”,大事可成。
郑智听言,心中想要拒绝,却是也说不出口,只得点头道:“那便随恩相同去,就怕这王中丞不待见我。”
“哈哈。。。此事你当真做得不妥,却是也无妨,待不待见又能如何,此番我去给他送礼,他岂能与你翻脸?”童贯自然是知道郑智为什么这么说,前天晚上的事情童贯也了解。之前也就秦桧之事说过郑智,此时也不在意。童贯此话,已然就有护短的心思,护的就是郑智。
王黼之流,终究不过昙花一现。上位又能如何?童贯似乎已经看见了王黼是怎么起的高楼,又会是怎么倒塌下来。没有足够的根基,哪里撑得起高楼不倒。
官场总有一个误区,以为巴结了上面便能平步青云,很多人便只往头上看,却是不往左右去看。没有了左右的支持,上位也又能如何?不过是什么也做不来,谁也不买账。人人笑脸相对,却是人人背后冷箭。
蔡京这么多年的经营,哪里是一个王黼能比的。
郑智回头一想,身为枢密院使的童贯,忽然宴请一个四品官,这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思前想后一番,试探问道:“恩相,这王黼可是想上位?”
童贯听言,停住脚步看得郑智一眼,笑道:“郑智,你多有长进啊,竟如此也能看透许多事情。上位又如何?你不需多想,王黼之辈,终究还是嫩了点。”
郑智听此言,心中那一点小担忧也就消失了,只道:“官场倾轧当真不适合我这种武夫,还是战阵让我畅快。”
此话不假,狄青岳飞,虽然战阵无敌,却是在政治上还是差了许多。文武之别,便在于此了。允文允武之辈,如赵家老祖,这几千里江山便在那兵不血刃之中到了手。也难怪有宋一朝对武人习惯性的打压。
童贯看着郑智,慢慢又回过头去,忽然口中说得一句:“武人保身,只在低调行事。在旁人面前少一些聪明更好。”
童贯此言,并非敲打郑智,实在是在教诲郑智。郑智那般轻易便与王黼秦桧起了冲突,当真有些不智。低调才是掌兵之人明哲保身的最好方法。
“多谢恩相教诲。”郑智随即接了一句,虽然如此回答,却是心中有些不以为然,郑智不是狄青与岳飞,自然不会任人拿捏,忠君之心也不在郑智的理念里。只有手中有兵,管他什么狂风暴雨。
这便是价值观与理念上的截然不同,不在于智慧与情商。只在于郑智一个现代人的心里观念。
心中充斥着这种心思的郑智忽然看得面前的童贯,心中一紧,面对这个童贯,郑智实在有些放不开手脚。郑智少读书,少了文人负心,多了仗义屠狗,面对童贯自然还有情义这一层的牵绊。
童贯似乎也听出了郑智话语之中的随意,只是摇了摇头,迈步往前走去。此时郑智还没到能让人猜忌的资格,童贯心中自然就以为来日方长,教导的机会还多。
慢慢调教之下,郑智是个聪明人,总能知道许多利害轻重,不会走狄青的老路。更何况还有自己的庇护,童贯自然也就不那么着急,只当郑智年轻气盛。
第三百六十五章 道不同不相为谋(感谢乌伤公子盟主二十万大赏!)
汴梁之秋,少了一份悲凉。这夜晚凉爽下来的气温,让这座百万人的大城更加的热闹生气。
今日汴梁大街上,来了大人物。几十铁甲士卒前呼后拥,铺着地砖的街道上,来往行人全部往两边躲开。
士卒中间簇拥着两匹健马,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这两马之上。
沿路都是各大名楼,大大小小的窗户皆被撑开,都来看这一群横冲直撞之人,楼里坐的大多都是文人士子,亦或是附庸风雅的跟班。
这汴梁城,很少见得这么招摇过市之人。文人大官,在这汴梁城从来都是低调,更不骑马,多是乘牛车,也有坐轿。
如此出门,不免引来许多文人看不惯,街道两侧,皆是议论纷纷。
“那马上是何人?如此张扬跋扈,几十兵丁前后开路,当真岂有此理,我大宋公器岂能为人私用?”旁边茶楼之上有一年轻儒生开口问左右同伴。
“那人你都不认识?那是枢密院使童贯,若非枢密院,哪里来的这么多兵丁。”这人显然是认得童贯。
“原来这个阉货,仗着在西北捡了点功劳,便是如此嚣张,我大宋朝几时轮到阉人如此张狂,满朝诸公尸位素餐,竟没有一个敢与官家去状告此人行径?”年轻儒生面色满是愤怒,这个时代文人至上,阉人永远都是下等人,阉人若是上位,便更招人记恨。
年轻文人多疾世愤俗,更是看不惯这等行为。
“嘿嘿。。。吕兄刚到东京,见得少了。原来还有个高太尉,那出门排场比这大了去。吕兄开春入考,若是中个进士及第,见得官家再禀不迟。”
“周兄这是什么话,我辈学子,路见不平,岂能坐视不理?你看这些兵丁,拿着刀枪却是赶着我大宋百姓,有种去与敌人厮杀,在自己人面前耀武扬威算得什么本事?”
“吕兄,若是你能西败党项,北剿宋江。你便是打马入皇城也没人说得一个不字。”这姓周的儒生笑着说道,显然这人倒是有几分见识。
“周兄,圣贤之道可是若此教导世人的?这街上打马两人,带着几十兵丁左呼右呵,满街百姓皆要与之让路,世间岂有这个道理?一个阉货,岂敢居功自傲?你看马上那人,也是一副文人模样打扮,却是跟随在阉人身边献媚,还敢出来为虎作伥、丢人现眼,枉读诗书,当真斯文扫地。”这姓吕之人越说越是愤怒。
姓周的文人此时听得话语,转头又去打量一番,立马心头一喜,起身开口道:“吕兄,道不同不相为谋,就此别过。”
说完周姓文人起身就走,面带喜色。
这姓吕的士子忽然一愣,看着正在下楼之人,愤愤开口道:“人皆说东京周度文,当世才子。今日一见,不过尔尔。”
下楼之人自然就是周邦彦的小儿子周度文,显然是刚才在楼上认出了随童贯打马而过的郑智,此时急忙下楼去追。
矾楼今日,不同以往。来了几十兵丁把这矾楼把守得极为严密。童枢密今日到得这矾楼,自然与往日不一样。
内苑早已清空,四处门庭,皆有带甲士卒刀枪守候。
郑智下马随童贯往里面走去,看得门口迎接之人只有王妈妈。郑智开口道:“这王黼倒是傲气得紧啊,恩相都到了,他还未到。”
童贯自然知道话语的意思,心中也有感想,却是并不表露,只笑道:“我请他吃酒,自然是我该先到。”
童贯虽笑,话语意思中也透露出一点不愠,郑智当然听得出来,答道:“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这王黼倒是胸有成竹啊,还未上位就已经把这宰相的味道玩出来了。”
郑智虽然知道这王黼不久就要连升八级的事情,但是对于王黼的印象实在不佳,究其原因,不过就是王黼身边有那么一个秦桧。若郑智是个不折不扣的文人,兴许就不会这么厌恶秦桧了,心宽一些也就只当作政见不合之人处理。却是郑智是个武夫,武夫自是看不上秦桧这样的人。
靖康之难,秦桧也被金人抓走北上,却是在半路又逃脱跑了回来,回到南方赵构麾下,从此一心求和。其中事情,虽然不能轻易揣测,但是这秦桧一直与金人使节保持着联系与沟通,此事便值得玩味。
有这些事情,郑智两世行伍,眼中如何能揉得进这颗沙子。
“有些事情,看得破并不一定要说破。他王黼想如何随他去就是,我们要的是自己的好处,意气之争最为徒劳,利益才是根本。”童贯语重心长,显然又是在教导郑智。
郑智并非不懂这些,但是郑智内心之中,总是对于许多事情少了一份敬畏。郑智只信奉实力,内心隐隐对这个大宋朝廷上下有一种鄙视,也就更加不在乎许多事情。
这些人在东京一个个手段了得,势力通天。但是金人一来,这些通天手段又有什么用处?又有几人能逃得一遭大祸?满朝文武,哪一家哪一户不是连自己妻妾子女都守不住?
这便是郑智内心鄙视的最大原因,此时一个个人五人六,几年之后连老婆女儿都被人肆意侮辱,叫郑智如何能不心生鄙夷?张叔夜之辈还有个勇气自缢身亡,其他人?哪个不是苟延残喘活得不如狗?
郑智正准备敷衍应答一句童贯的“谆谆教导”。此时身后便传来一声呼喊:“王中丞到!”
童贯停住脚步回头等候,郑智也自然不再多说。
王黼身边依然跟着秦桧,互相寒暄几句。郑智主动走到童贯身后,也就不再说话,也不去看王黼秦桧,若不是童贯硬要郑智来,郑智如何会浪费时间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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