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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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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是是非非,人人评说去,反正朝廷总没有规定,帝师不能收徒对吧。

    想到小天子,王华又郁闷起来,近来越来越多胡闹的传闻早就到了他耳里,春秋的那位大师兄,还真是让人操心啊,于是他摇摇头,苦笑着对王静初道:“自是收了,这样好的少年,老夫打的灯笼都找不着,学问极好,又勤奋好学,处事稳重,德行也是不错,更没有什么恶习,老夫等他送束脩礼来。”

    王静初哑然,只听到恶习二字,有些神情恍然。

    …………

    临仙台地文斗,传递到国子学的时候比叶春秋和叶景回到国子学时更早一些。

    刚刚回到住处,那周博士便笑容可掬的来了,他是代表几个学官来的,学官们不好多问临仙台的事,想来想去,便打发了周博士来,而周博士真正关心的还是叶春秋与王华的关系。

    那位王部堂,可是帝师啊,这可是非同寻常的身份,听说叶春秋明日要带束脩之礼前去正正经经的拜师,周博士没有大意,忙是道:“既是拜师礼,就不能有半分的怠慢,一丁点疏忽都不能有,春秋啊,王部堂不是寻常人,他收你做弟子,只怕顶着不小的压力,天子的老师,虽然不少,可是真正教授天子读书的只有一个。”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章:天子的师弟(第七更)

    叶春秋听着周博士的话,显得若有所思。

    周博士看着叶春秋抬了抬眼帘,笑着继续道:“于天子来说,王公才是真正教授读书的那个人,其他的,多是兼职,就好似老夫也算是你的老师,你若是高中了会试,考官也是你的座师、宗师,可是唯独你真正的恩师,却只有一个王部堂。王部堂之于你,和天子之于王部堂是一样的道理,虽说朝廷没有不得帝师另收门徒的律令,可你若是拜师,岂不成了天子的师弟么?哈……当然……这是戏言、是戏言,不过虽然朝廷不承认,天子也未必承认,可是礼法上,总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在,总而言之,此事可能会令王部堂遭受一些非议,不过……大抵也不会有很大的抨击,王部堂的声誉素来极好,你呢,名声也不坏,御史言官不会触这个霉头。既然如此,这拜师之礼,就万万要做到无可挑剔才好,国子学这儿,与有荣焉,总也希望事情办的妥当,嗯,你和令尊去准备束脩之礼,其余的事,国子学这儿自然也会帮衬一些。”

    听了周博士一大堆的话,叶春秋也猛地意识到自己特么成天子的师弟了。

    话说,自己和天子好似不是很熟,理应那天子连叶春秋是谁也未必知道吧,若是他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师弟,会不会有宰了自己的冲动?

    很快,叶春秋也就没这层担心了,从成化年间开始,大明的风气已经渐开,再不是太祖和文皇帝时期那般动不动就砍人的状况了,即便是牵涉到一些皇家的事,天家的表现也大抵都很大度,毕竟现在士林清议很厉害,你越是反应过激,结果舆论更容易反弹。

    而且自己名声不坏,皇家就算知情,也不至于节外生枝。

    叶春秋定定神,也觉得颇为激动,天子肯定是不会承认自己是他师弟的,这无妨,自己也不在乎这个名分。

    他和老爹歇了片刻,接着便是去置办束脩之礼,回到国子学的时候,实在累了,便睡了一觉,清早起来,周博士又来了,少不得又叮嘱了许多事,不禁觉得头大,等时辰差不多了,叶春秋随叶景动身,国子学那儿准备好了车轿,很快到了王家,却见王家这儿早就等候多时,不过这一次不同,叶春秋前脚踏进去,迎面便来了个三十七八岁的中年,他穿着一件朴素的儒衫,显得很干瘦,不过即便如此,那目光却是炯炯有神,叶春秋见他理应是王家的亲眷,便和叶景上前作揖。

    这人也忙是回礼,道:“春秋,早闻你的大名,不料你是我的师弟了,家父刚起,正在洗漱,你且少待片刻,上次若非你的妙手,家父差点性命不保,我这做师兄的,不知该多感激。”

    又来个师兄。

    等他道了自己姓名,叶春秋表情更加古怪,他竟险些忘了,拜了王华为师,这王华还有几个儿子,其中长子便是后世赫赫有名的王守仁,眼前站在自己面前的,正是这位后世遭无数人追捧,死后追谥为文成公,与程、朱齐名的‘王圣人’。

    深吸一口气,且先等一等,理清了关系再说,王守仁是王华的儿子,而自己是王华的弟子,这王守仁是自己的师兄似乎也没有错了。

    即便不用查光脑,叶春秋也晓得这位师兄的厉害,他眼下已经高中了进士,能文能武,在历史上平定了许多次叛乱,尤其是平定宁王之乱,更是人生之中最精彩的一笔,不只是如此,他还精通‘儒家、道家、佛家’,是陆王心学的集大成者,开创王学,成就冠绝有明一代。

    不过这时候,他因为得罪了刘瑾,而且据说一丁点都没有把天子当外人,直接把天子也痛骂了一顿,之后就洗干净屁股,被贬去贵州去玩泥巴了。

    后世的那位大圣人,现在还是挺愤青的嘛,逗比的一面还是有的。

    呼……

    叶春秋深吸一口气,见王守仁也在打量自己,此时又见礼,面上不露出任何破绽,只是道:“噢,原来是师兄,师兄是从贵州回来吗?”

    王守仁显得很平淡,不过却一直好奇的打量叶春秋,这个人是自己师弟,还是自己父亲的救命恩人,他昨夜刚刚赶到南京,便听说了陋室铭的事,对这个师弟的学问颇为佩服,除此之外,还听说叶春秋年纪轻轻就平了倭,大为讶异,王守仁是精通兵事的人,因而对这个师弟更多了几分期待,他很坦然的道:“家父病重,我便接到了敕命,命我立即回到南京探病,谁知快到了南京,却又接到了敕命,命我依旧回贵州龙场驿站,既有皇命在身,所以明日就要动身回贵州去。”

    叶春秋目瞪口呆,卧槽……这王守仁和天子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怎么这么遭天子嫉恨,老子快死了,天子急匆匆的让他回来准备办理丧事,结果老子大病初愈,那天子记忆力非凡,立马就亟不可待的要把人赶回去,叶春秋上下打量王守仁,心里琢磨,却不知光脑中有没有王守仁骂天子的奏疏,有空要好好观摩一下,这是血淋淋的前车之鉴啊,好好研究,可以避免自己少走许多弯路。

    做出一副很遗憾的样子:“啊……原来如此,春秋才初见师兄,师兄就要走了吗?明日不知什么时候出发,春秋相送一程。”

    王守仁脸色却很淡然,仿佛并没有将这当做一回事,或许是因为在贵州玩泥巴的经历使他心性更加稳健,他抿嘴一笑:“卯时就要坐船,先经赣州,再走陆路,不劳师弟相送,倒是家父在南京,身体不适,为人子者不免担心,还望师弟多多照拂。先去见家父吧,到时候我们再说话。”

    叶春秋颌首,由王守仁到了正堂,此时王华早已高坐于此,专等叶春秋来,传统的师徒关系仅次于父子关系,即所谓生我者父母、教我这师傅,叶春秋今日拜了师,一旦列入王华的门墙,便全由这个恩师负责管教,连父母都无权干预。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一章:师兄(第八更)

    在这个时候,师傅于读书人是很重要的,这也是为何那鹿鸣先生垂涎叶春秋的名声,想让叶春秋拜入他门下的原因,一旦入了他的门墙,那么从此之后,便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又或者是忤逆恩师、天诛地灭了。

    叶春秋深吸一口气,先是递上自己的拜师贴,上书‘门下叶春秋敬叩恩府’,王华笑吟吟的接了拜帖,叶春秋接着送上束脩之礼,随后拜倒,三拜之后,道:“门下叶春秋见过恩师。”

    经过繁复的拜师礼之后,王华便大笑,叶春秋乖乖的便站在了他的身后,当真是作弟子的姿态了,大致上有了个师父,人家坐着,自己就得站着,人家在场,自己就不可以高谈阔论。

    王华让人奉茶,当然这茶不是款待叶春秋的,而是款待叶景,他与叶景少不得寒暄攀谈起来,叶景免不了说几句:“还望严厉管教”之类的话,这些话听的叶春秋心里打毛,怎么听着,倒像是说这熊孩子请老师随便的揍的意思。

    正午在王家用了饭,王华身体疲倦,便去休息,叶景则不好逗留,先行走了。

    王守仁将叶春秋请到小厅喝茶,他最关心的反而是平倭的事,东问西问了几句,又谈到了叶春秋的剑法,王守仁便笑道:“剑法是一人敌,可若真正上阵,弓马才最紧要,我和师弟也算是契合,读书终究是死的,能中试即可,所谓学好文武艺,报效帝王家,这武功却是不能荒废,这些话和别人说,少不得被人鄙夷,我是师兄,既然家父收你为弟子,你我便有若兄弟,说些私心话,想必没有什么妨碍。”

    叶春秋忙道:“师兄说的是,八股终究只是敲门砖而已。”

    王守仁笑了:“当然,我也并非是你的榜样,你看我,而今的身份形同发配,也未必有什么真知灼言教授给你。”

    谦虚了一通,王守仁沉默片刻:“明年就是春闱,你就要会试,若是能有幸前去京师,却要小心刘瑾,而今朝中是虎狼当道,师弟太年轻了,何况刘瑾深恨家父和我这个师兄,对你未必是好事。”

    他显得有几分忧心,虽然只是闲谈寥寥几语,可是这人既是自己师弟,是家父难得的关门弟子,何况又是家父的救命恩人,更不必说他很欣赏叶春秋平倭的事迹了,反而对于叶春秋的诗词没有太多感悟,这时候的王守仁,因为几年的流配生涯,已经渐渐的沉默,在玩泥巴的过程中开始重新思考人生,整个人已是发生锐变,再不是当初逗比的小愤青了。

    叶春秋却是莞尔笑了,他的眼眸依然清澈,并无半分惧意:“师兄,凡事有得必有失,得罪了阉宦,总好过得罪了天下人。”

    这是一句很势力的话,若是叶春秋冠冕堂皇说几句,王守仁或许不会在意,偏偏叶春秋说出来的话却是十分现实,因为我得罪了阉宦,却能得到更多士人的支持,所以我已经想清楚了,想好了自己的人生道路。

    假若是几年前的王守仁听了这样的话会不免反感,可是现在听来,却是深深看叶春秋一眼,觉得这个四十岁的小师弟有些不简单,他反而高兴起来:“师弟能这样想,就再好不过。”他唏嘘道:“哎,可惜我在家里只能留宿一夜,明日就要启程,家父那儿,只怕还有叮嘱,不能与师弟促膝长谈,实在可惜,不过……”他目光幽幽,却又语气平淡道:“几年之后,若你高中,而我回到北京,我们可以秉烛夜谈。”

    叶春秋心里微微愕然,这个家伙,怎么知道他会重新起复呢,只是见他语气说的笃定,似乎成竹在胸,叶春秋觉得不可思议,只是他不好多问,如此显得自己幼稚,便抿嘴道:“我会在京师恭候师兄。”

    又闲谈几句,王守仁显得很有精神,他虽然身子干瘦,脸上满是风霜,却既健谈,又格外的精神奕奕,仿佛不知疲倦一样,用一种很洒脱的口吻和叶春秋说起贵州的风土人情,说到当地的土人,以及龙场驿站里所发生的事,甚至在说到他的职责的时候,他的语气中也不见任何抱怨,反而是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贵州乃是偏远之地,说是驿站,实则一年半载,却也未必有公文传送,驿站之中,除了我这个驿臣,便是一个老吏,那驿站空旷,平时又无过往的官员下榻,索性我便在庭院里种了一些蔬果,有时也去市集里换一些生活起居的用具,那儿的土人自有他们的秉性,在外人看来,是蛮不讲理,实则却也朴实,与他们打交道,就好似是修河一样,不可修了坝去拦,而应该依着水的本性去疏导;不过当地的土官,却多是高高在上,不谙世情,长此以往……”王守仁摇摇头:“天下的官吏,其实大抵是如此,平时只知八股和经义,上任时却对民情一无所知,朝廷养士百年,多的是口口声声要仗义死节的清流,却难有经世的人才。”

    虽也有一些牢骚话,可是话从王守仁口中说出来,却并无一丁点愤世嫉俗之感。

    叶春秋听的若有所思,并没有打断他。

    足足又说了一个时辰,王守仁看了天色,起身道:“父亲只怕已经起床了,我该去拜见,父子之间有话要说,春秋勿怪。”

    叶春秋便也起身告辞。

    回到国子学,天色已是昏黄了,那周博士来问拜师礼的事,叶春秋一一答了,周博士显得很振奋,却又见叶春秋疲惫,便也没有打扰。

    次日清早,叶春秋照例是起得很早,他洗漱穿戴之后,趁着夜雾还未散去,东方的晨曦依然被浓雾遮挡的严严实实,只有一丝光线穿透了夜雾乍现出来,叶春秋小跑着赶到南京外城的码头,此时雾气蔼蔼,沿着河提,几乎看不到延伸入河的栈桥,只看到隐隐约约,有一艘船停靠在栈桥上,船上的灯笼光线昏暗,叶春秋在晨风之下,负着手,遥遥看着那船,却是没有上前。(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二章:天大的误会(第九更)

    叶春秋看着那首静静地停泊于暮色下的船,心里莫名有着淡淡的惆怅。

    那个师兄,只怕现在已经上船了吧,即将要离家千里之外,开始他新的流放生涯,却也不知此刻他是什么心情。

    这位师兄的事迹,叶春秋已经琢磨过不少时间,大抵得出来的结论就是,如果一个人不去作死,他就不会死,可话又说回来,不是因为他的作死,只怕未来的他,也不会有历史上那般超凡的成就。

    等到天色放亮一些,轻舟已经离了栈桥,此时天色亮堂了一些,叶春秋看到粼粼的河水之中,那舟船已是徐徐的流淌于河面,穿梭过两岸的杨柳还有杨柳下的叶春秋,朝着那雾色更浓的方向而去。

    叶春秋吁了口气,摇摇头,正待要走,却见一辆马车已自栈桥处来,马车停下,车帘打开,却是露出王小姐的俏脸,她的脸上还带着泪痕,想必方才与兄长的离别触动了她的心事,她见了叶春秋,不禁愕然:“春秋来送兄长,为何不去送几句话,何故站在这里?”

    叶春秋抿嘴,先是作揖:“见过师姐。”据说这位师姐,也不过比自己大一岁而已,一口一个师姐,有些怪怪的。

    叶春秋接着道:“目送即好。”

    王小姐抿抿嘴,没有说什么,只是眼眶依旧通红,道:“上次见你在画舫,你是读书人,举业未成,少耽于玩乐才好,这件事我没有向家父说,若是说了,家父会对你失望的。”

    呃……

    叶春秋头皮有些硬,想要解释,王小姐却很善解人意的嫣然一笑:“自然,你年纪轻,偶尔去……嗯……喝喝花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我自然不敢多说什么,可是……”

    叶春秋忙道:“师姐,不是这样的。”

    王小姐依旧很体谅的样子:“呀,真的无妨的,我只是随口一说,我见许多读书人都去,并没有苛责你的意思,嗯,少年风流嘛,否则那人生若只如初见,如何作的出?就如那柳永一样,若没有一些……一些……嗯……怎么会有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呢?诗词之道,我只略通一些……嗯……”越说,王小姐越是不知该说什么好,又怕叶春秋说什么,更觉得尴尬,只恨自己方才与兄长别离,神魂颠倒,竟是把那心照不宣的事说破。

    叶春秋要泪流满面,师姐,我不是柳永那个大piao客啊:“师姐,你听我解释。”

    王小姐很尴尬,慌乱的抚了额前的乱发,那双水汪汪的眸子,仿佛都要被晨风吹皱了,贝齿一开:“呀……这些话,不该说的,不必解释,其实我都懂,只是会试将近,不过半年光景,只愿你能好好用功。”

    忙是放下车帘子,心口还在噗嗤噗嗤的直跳,很恼恨自己竟是说出画舫的事,结果越说越乱,更怕叶春秋开口,说出更尴尬的事来,哎呀,这儿留不得了,还是走吧,便嘱咐车夫打道回府。

    马车走的很急,叶春秋恨不得追着马车喊:“其实并不是这样……”可惜……那马车已是冲破了晨雾,呼啸而去。

    叶春秋楞楞的看着那车马走远,最后摸摸鼻子,心里叹息,似乎追着一个女孩子说自己是个正经的男人,也是很不妥的事,可是被人‘冤枉’,又难免心里不忿,若是piao了,被人戳破,那倒也罢了,偏偏自己守身如玉啊。

    只是心里又急迫的想要解释,也不知是为什么,明明别人怎么看待自己,自己都不在乎的。

    于是王小姐的一颦一笑浮现脑海,叶春秋吓了一跳,这个影子挥之不去,即便强迫自己不去想,依旧还能浮出淡淡的影子。

    莫不是自己钟情了这位师姐吧。

    叶春秋眼眸微微眯起来,嘴角露出一丁点微笑,师姐也很好,而且……肥水不流外人田,只是……自己和她毕竟身份悬殊了一些,好吧,排除杂念,先中试再说。

    叶春秋漫无目的的走着,怅然若失。

    ………………

    正德四年十一月二十一。

    窗外已是下起了大雪,王家的书阁里炭盆已是熄了,那温暖的气息渐渐一扫而空,阁外的寒冽并非书阁的门墙能够抵抗,很快便侵入其中,叶春秋只穿着里衣,外头罩着一件青布的绵杉,他小心翼翼的摊着纸,摹着王华的行书,此时他过于专注,忘记了那熄灭的铜盆中炭火留下的灰烬,也忘记了窗外的柳絮般的飞雪,目光只专注着王华的手迹,一丝一毫的神韵,都印入了他的眼帘,他提着狼毫笔,手腕徐徐转动,接着一行苍劲的小字便浮在纸上。

    王静初则穿着一件小袄子,没有穿长裙的她,显得更加娇小一些,她踩着留有残血的鹿皮小靴进来,见到炭盆中的余烬,不禁皱眉,口里呵着白气,一面道:“香兰,为何不添一些碳进去,炭火都已熄了。”

    门外的香兰忙是解释道:“叶公子不许我进去,说是要心无旁骛。”、

    王静初只好摇头苦笑,她抿了抿唇,给铜盆添了炭,用火折子燃了纸上去,火焰便熊熊在炭盆中燃烧起来,火光招摇在这她的脸上,使她俏脸染了一层红晕。她将要站起,叶春秋却是打断了思路,侧目看到了王静初,便抿嘴道:“师姐好。”

    王静初呵着白气道:“这样冷的天,你也不注意身体。”

    说罢莲步轻移,徐徐上前,看了叶春秋的字,赞叹道:“已有家父的神韵了,家父的字最是稳健,你若是行书有所成,就不必有其他的担心,噢,清早第十版的太白集,书铺那儿送了来,我已看了,你回去的时候,我让香兰交你看看。”

    师姐弟之间,已经渐渐熟络,再没有当初的别扭,二人似乎已经形成了默契,这诺大的王家里,因为入冬,牵涉到了南京吏部的京察,所以王华很是忙碌,几乎三天两头不着家,只是嘱咐叶春秋自己来书阁里读书习字,于是跟这个待在家中的王小姐的接触也相对的多很多!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三章:师兄比狗多(第十更)

    叶春秋渐渐习惯,清早练剑之后便到了王家,钻进书阁里,中午也只是在这儿小憩一下,等到王华从部堂里下了值,方才去拜谒,王华会考校之后,方才准他回去。

    家里的主人,只剩下了夫人和小姐,夫人平素是不怎么管事的,倒是王静初将家中的事管理的井井有条,偶尔无聊,也会来书阁看看,她有时很喜欢叶春秋全神贯注的样子,那种浑然忘我的神情,总让人有一种不拘一格的气质。

    两个月的功夫,叶春秋每日读书写字,算是恶补了功课,至少绝大多数时候,关于经义文章的事已经不必再动不动就借助于光脑了。

    见了王静初来,叶春秋的心情好了不少,师兄妹之间,不必有太多避嫌,自然,只要叶春秋不跑去人家女子的闺阁,大抵也不敢有人乱嚼舌根。

    见王静初嗔怒,埋怨他不知冷热,叶春秋便抿嘴一笑,心里想,小笨妞,这是我的计谋啊,我若是太懂得照顾自己,在这书阁里,你怎么有理由来‘关照’呢,好吧……这心思是深了一些,颇有点像是借书还书的老梗一样,无非就是刻意制造机会而已。

    叶春秋坐下,道:“这是恩师教授的好,否则,以我的三脚猫功夫,只怕再练十年,也难登大雅之堂。”

    王静初嫣然笑了:“家父只怕再过一个时辰就要回来,你只顾着练字,他交代你要读的那部微草堂经你却还未读呢,到时候怕又要责罚了,噢,兄长昨日有寄信来,他人在贵州,却很在意你会试的事,让你小心,不可大意。”

    叶春秋本想吐槽一句,玩泥巴还能玩的如此闲情雅致,那位师兄也算是人才了;偏偏又觉得这样腹诽王守仁很不好,只好拼命去打消这个念头,他深看王静初一眼,心神有些摇曳,只是嗯了一声,便打起精神:“很好,我这次一定要金榜题名,给师兄看看,也给师姐争口气。”

    王静初不禁愕然,缳首道:“争口气,为什么为我争口气?”

    叶春秋正色道:“师姐鼓励了我这么久,若是都能名落孙山,岂不是说这一届的师姐不行?呃,我胡说的……”

    王静初却又笑,她平时在外端庄,当着叶春秋的面,却总能被叶春秋的胡话使她笑的露出贝齿。

    胡说了几句,叶春秋继续读书,却不妨这时候有门子来通报:“魏国公长孙徐鹏举来拜见,带了许多礼物来。”

    “呀。”王静初柳眉微沉,道:“他不是去了京师,怎么回来了?”

    “这却不知了。”门子道:“反正今儿来,穿着钦赐的斗牛服,精神奕奕。”

    叶春秋想了想,现在家里只有女眷,王华又在部堂里办公,似乎只好自己这个得意门生去出面了,他大致猜出了什么,那魏国公吃饱了撑着跑来拜谒王华,虽然都是朝中的两条大鳄,可是一文一武,一个是状元出身,一个却是勋贵,大家路子不同,如此殷勤的跑来,叶春秋有些警惕,看了王静初俏脸上的不自然,便笑道:“恩师不在,我去会客,噢,魏国公的长孙,叫徐鹏举是不是?”

    王静初便道:“春秋为何要将他的名字记的这样牢,那个人……”接下来的话,欲言又止,美眸却是看着叶春秋,显出无奈。

    叶春秋却是正儿八经的道:“当然要记牢了,否则待会儿说久仰或者是大名如雷贯耳的时候,也免得露了马脚。”

    呃……

    王静初竟是无言以对,终是忍不住却又笑起来。

    叶春秋整了整衣冠,对门子安排道:“让他去草堂里等,我立即就来。”

    说罢举步,王静初叫住他:“春秋,你披件袄子去,莫要冻了。”

    叶春秋身子好,常年的锻炼,使他冷热不侵,便很豪气的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热乎。”

    乐谐为了热,王静初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见他走远,在书阁前留下一行雪印,那脚印延伸至远方,王静初不由轻叹,站在檐下,抬眸看着那柳絮飘飞,寒冬凛冽之中,少女的心里又多了几分心事。

    这样的日子,过的真好,待字闺中,偶尔看着春秋读书,有时说话解闷,高堂面前,又可承欢于膝下,不过……

    她摇摇头,身子有些冷,便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若有所思的又想:“春秋听到他来,面无异色,却不知他是真不懂,还是一点也不在乎……”

    ………………

    叶春秋已到了草堂,果然看到一个身穿大红斗牛服的青年在此久侯多时了,他生的倒还不错,肤色有些白皙,背着手,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看着墙上装裱的行书,侧目一看到叶春秋来,眉毛便挑起了,眼中露出警惕:“敢问你是谁?”

    “噢,足下可是徐鹏举世兄,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是魏国公府的俊杰,有先祖之风。”

    叶春秋一上来,便是作揖。

    徐鹏举愕然,这尼玛的,你也知道我,我已久不在南京,去了京师两年,还有,你特么的是谁,这府上,没见过你这号人物吧。

    见徐鹏举一脸疑惑,叶春秋便抿嘴道:“小生是叶春秋,乃是王公的关门弟子,恩师不在,所以小生厚颜,才来见一见世兄,世兄好神韵,一见便知是俊杰。青年俊彦,非同凡响。”

    徐鹏举脸色方才好看一些,关门弟子,咦,什么时候那王公还有个关门弟子了?噢,叫叶春秋,有些耳熟,仿佛在京师的时候听说过,却又想不起是谁。

    他终于露出笑脸,然后很不客气的拍拍叶春秋的肩,像足了大兄长关爱小弟弟的表情,完全没把自己当外人:“噢,原来是师弟啊……”

    卧槽……又来了个师兄……

    叶春秋目瞪口呆,怎么这师兄比狗还多来着。

    徐鹏举很不客气的道:“你不必误会,我可不是王公地弟子,嗯……”左右看看,见四下无人,才是放心的样子,让叶春秋感觉很形迹可疑!(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四章:嫉妒(第一更)

    徐鹏举低声道:“想必你也是刚刚拜入王公的门下的吧,我实话和你说了吧,我将来可是王家的乘龙快婿,哈哈……这么算起来,你不就是我师弟吗?师弟啊,你莫四处和人说,这等事,若是四处张扬,王小姐的面上很不好看。”

    叶春秋愣了一下,心里不由自主的有些微酸,人家是魏国公的孙子,和这王家也算是门当户对了,不过……特么的学生很嫉妒啊,他脸上干笑:“莫非师姐已和徐兄定亲了?”

    徐鹏举面露一丝尴尬,却是摇头:“问题就出在这里,我前途要紧,去了一趟京师,你也知道,在金吾卫中伴驾,现在才回来,这一次回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我啊……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成个家了,我观两京香闺中的诸女,唯有王小姐与我最是般配,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求,这一次我来拜访王公,为的就是此事。”他似乎觉得这话还不够分量,又加重了语气:“王小姐早就期待我来提亲了,家祖对此事,也是乐于促成,你也晓得,他面皮薄,不好亲自登门,所以先让我来探探风,师弟啊,你看我和你家师姐,一个男才一个女貌,岂不正是天造地设,哈哈……”又很豪气的拍一拍叶春秋的肩:“你说是不是?”

    “我要是说是,那我就是逗比了。”叶春秋心里想,不过……叶春秋小心思起来,好吧,先做逗比那也无妨,他仰脸,露出很清纯的笑容:“是啊。”

    徐鹏举大喜,搓了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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