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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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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个……

    叶春秋仿佛有了心灵感应,仿佛陈昌的一举一动,都已经陷入他的计算之中,他这一次突然爆发,长剑更加了凌厉几分,那破空声突然戛然而止,发出了木剑直接挤压着皮肉的声音,接着砰的一声,木剑刺中陈昌的肩膀,陈昌发出厉吼,整个人摔了出去。

    呼……

    深吸一口气,叶春秋伫立着,看着摔倒的陈昌,收了剑,上前去将陈昌扶起。

    大胜。

    校场外立即爆发出欢呼声,陈昌捂着自己的肩窝,疼的额头上冷汗渗出。

    叶春秋道了一句得罪,心里却不由在想,原来那剑术的精要之中多言非虚,剑是君子之剑,用剑的人除了用力,还需要用脑,在搏斗的同时,既要有眼力,同时还需要有精确而紧密的计算,对方的空档在哪里,如何抓住战机,又该怎样才能用最节省体力的方式躲避对方,要做到不疾不徐,不慌不忙,要快,要准,同时也要狠。

    检查了陈昌的肩窝,显然已经有了淤伤,红了一块,好在叶春秋后来收了力,倒也没有伤到筋骨,叶春秋给他揉了揉,他才好受一些,苦笑道:“完了,往后在营里,我的名声只怕要一落千丈了,叶神医厉害,这是什么剑术,看上去总是慢吞吞,好整以暇的样子,却竟是让我难以招架。”

    校场这边正热闹,却有人厉声喝道:“做什么,都在做什么,命你们修牌楼,你们却挤在这里?”

    这人穿着一件青色的官服,戴着乌纱帽,一脸肃杀的样子,身后两个亲兵尾随着,便将这校场外头的官兵驱散,他显得很是严厉,而其他的官兵显然对他也有所忌惮,一个个大气不敢出。

    这人到了校场边缘,眯着眼看到叶春秋,冷冷道:“那人是谁,怎可随意出入营中,叫来说话。”

    一个小卒忙是叫了叶春秋来,叶春秋不知道他是什么官,不过穿的却是文官的官服,头顶着乌纱帽,似乎对于这里的一切都嫌弃的要死,等叶春秋走近了,却见叶春秋是个少年,方才又因为和人比剑,所以将纶巾和儒衫脱了下来,只一件锻炼用的劲装,这官儿眉头一挑,道:“你是何人,敢来营中撒野?”

    边上有个百户想要替叶春秋解释:“大使,此人乃是神……”

    这被称呼为大使的人没想到有人插话,显得很恼怒道:“本官什么时候问了你,江百户,你可知道军法?来人,将他押去通打十鞭子,长一点记性。”

    自始至终,这位大使仿佛是营中神一般的存在,他一声号令,居然无人敢不从,他身后的两个亲兵立即押着姓江的百户下去。

    叶春秋不好怠慢了,道:“见过大使,学生叶春秋,略懂一些医术,所以驻留在营,还望大使勿怪。”

    他提起自己的医术,就是创造合理性,军中重地,显然是不容人随意出入的,在这件事上,叶春秋确实有理亏之处。

    大使冷笑:“原来是个大夫,既是大夫,就乖乖躲在营房里,谁让你出来走动?”他听着叶春秋这三个字挺耳熟的,不过细细一想,又觉得眼前这个舞刀弄剑的少年人和传说中的那位天才少年出入太大,脸上更是露出鄙夷的样子,掸了掸身上的袍子:“将千户们都招来,现在这营中一等一的事,不是在这儿胡闹,而是将那牌楼还有恭迎凯旋之师的石道修起来,如若不然,都司大人剿贼凯旋而归,怎么高兴得起来?”

    然后,他狠狠瞪了叶春秋一眼,便在亲兵拥簇下走了。

    其他人纷纷一哄而散,再不敢停留。

    叶春秋心里想,修牌楼,还有修路……这是要学凯旋门吗?呃……

    若是如此,那就有些麻烦了,这些兵丁,都被拉去做了民夫,到时候又该怎么办?

    那个大使,居然可以对千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到底是什么来路?

    倒是这时,陈昌捂着肩从校场中央出来,叶春秋上前:“学生下手重了,还望陈百户恕罪。”

    (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六章:二百五(第三更)

    陈昌忙是摇手:“是我不自量力,如何怪得了叶神医。”

    叶春秋不由道:“方才那位大使是谁?”

    “哦。”陈昌倒是知无不言:“他乃是都司衙门的大使,嗯,不过是七品官罢了,不过你莫要得罪他,他既代表的是都司衙门,又是正儿八经的进士出身,别看官小,可即便是钱指挥也要看他脸色行事的。”

    督军……

    叶春秋脑子里冒出一个印象,大明历来以文制武,所以文官的地位极高,而武官即便官职再大,也不过是末流罢了,陈昌见叶春秋有兴致,便将起这位大使的故事来,说他如何将千户当狗一样使唤,钱指挥如何碰他钉子。

    叶春秋皱眉,虽然时间不多,可是钱指挥既然在宁波,倭寇来了,自己总还有机会,可现在看来,那钱指挥只怕也未必济事了,糟糕,这岂不是白来了一趟吗?

    叶春秋不敢怠慢,忙是拜别了陈百户,匆匆去见钱谦。

    这钱谦也是刚刚宿醉中起来,这才想起昨夜叶春秋来了,正待叫人去找呢,便听账下亲兵道:“叶神医求见。”

    “哈哈……”钱谦忘了昨夜的不快,将叶春秋迎进来,道:“叶神医怎么得空来了,你不是在杭州?哈……来了好啊……”

    多半这家伙,早已忘了昨夜涕泪直流的事,叶春秋也没有去点破,只是笑吟吟的道:“学生是有事非来不可,只是不知指挥大人肯不肯信我。”

    钱谦听说有事,倒是眯起眼睛,不知打着什么主意,道:“叶神医但说无妨。”

    叶春秋道:“是这样的,学生近来听说,浙江都司要亲征虎头岛,学生也略知一些兵事,总是觉得,倭寇可能来袭……”

    然后叶春秋就发现钱谦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的看自己,叶春秋心里叹了口气,果然和自己想象中一样啊,他还是硬着头皮道:“总之,为了宁波满城上下十万军民的安危,学生特地来提醒指挥,总要做到有备无患的好,若是学生所料不差,这倭寇袭击的地点理应是黄水滩那儿。因为学生听说,好几次,倭寇都是自那里登陆,一方面,倭寇对那里的地形较为熟悉;其二,便是那儿距离营寨也有一些距离……”

    叶春秋当然不会告诉他,光脑中所搜查的倭寇会在黄水滩登陆,这不是因为已经揭晓了答案,自己牵强附会几句而已。

    “噢,春秋啊,看来你是有所不知……”钱谦确实觉得这个书生脑子有点问题,不过这小子还是不要得罪的好,毕竟是解元,又是神医。

    叶春秋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学生当然知道,指挥大人不会相信,现在看来,那倭寇的巢穴已经暴露,都司大人也已经倾力进剿,可是大人,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能疏忽啊,现在浙江沿岸的防守已经空虚,岂不恰好给了倭人可趁之机?”

    “哈哈……”钱谦只是笑,不置可否,这个叶解元,还真是书呆子啊,这种事,他一个书生懂什么,这倭人都要完了,哪里还来什么登陆,能有什么警讯,嗯,他想的太多了,呀,春秋是不是还没有找媳妇,这就难怪了,男人啊,没找媳妇就容易胡思乱想,若像我一样,娶个正妻再纳几房小妾也就安生了。

    嗯,该怎么安抚住他才好呢。

    看到钱谦这家伙的表情,叶春秋就大抵能猜出什么来了。

    话说,自己真的像是神经病吗?

    好吧,叶春秋索性也就不说东说西了,直截了当道:“指挥大人,无论怎么说,我现在需要人手去黄水滩构筑工事,四日之后,还需要人去那边埋伏,学生也就不多说其他的话了,省得钱指挥嫌学生絮絮叨叨,开个价吧。”

    “开价?”钱谦愕然了一下:“春秋啊,这……堂堂海宁卫,又不是那些乌七八糟的民夫,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何况,你一个读书人,能有几个钱?”

    后头一句话,还是把钱谦出卖了。

    什么节操,什么堂堂海宁卫,都是鬼话,真金白银才最实在,这东南诸卫乱七八糟的事还少吗?大多数的卫所,武官哪个不是大地主,将下头的兵丁当做农夫一样的使唤,额外创收,才是王道。自然,备倭卫所好了一些,可也好的有限。

    叶春秋心里都是凉的,这群不要脸的东西。

    他咬咬牙:“谁说学生没钱?挖筑工事一百两,埋伏军马一百五十两,如何?”

    二百五……

    这个数字,似乎听着挺吉利的。

    钱谦开始犹豫,天人交战起来,价格有点低啊,好歹海宁卫驻在这儿还有七八百口人呢,这不是小数目,嗯……是低了一些,叶神医这是把咱们海宁卫的人当做粗野的民夫一样使唤,被他鄙视了,他想了想》:“二百八,如何?本指挥……”

    叶春秋知道这种人你只要松懈一点,他便会趁机而上的,立即道:“二百五,不能再多了。”

    被侮辱了,钱谦觉得挺忧伤的,只好道:“银子什么时候到手,叶神医啊,本指挥掌军,可一向是信用为本的,你先付钱。”

    叶春秋才不相信这个老不要脸的东西有什么信用可言,自然不肯轻易就范:“同济堂那么大的家业在,钱指挥还怕学生抵赖不成,事成了,自然如数奉上。”

    “好吧,好吧。”钱指挥毫不犹豫答应下来:“只不过眼下还有一点麻烦,此事还需向大使禀告一二,嗯,你方才说什么,宁波城十万军民安危,还有什么?”

    叶春秋苦笑,只得道:“浙江都司要亲征虎头岛,所以……”

    钱指挥忙道:“且慢,且慢,你慢些说,我得记一记。”

    好不容易记住,钱指挥吩咐叶春秋在大帐中等着,便去寻了那大使,过不多时,又回来,垂头丧气道:“我竟然忘词了,哎,春秋,你亲自去说,咱们这笔买卖成不成,还得看那位大使了,此人脾气糟糕的很,你小心应付。”

    (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七章:忌惮(第四更)

    叶春秋有点想扣他钱的冲动,分明他是说自己只管出钱,其他的事他来负责的,不成,非要扣钱不可。

    被钱指挥领着到了一处帐中,叶春秋进去,那大使则坐在官帽椅上,脸上冷漠,看着叶春秋进来,厉声道:“你是何人,也敢妄言兵事?”

    叶春秋上前,道:“学生叶春秋。”

    大使似乎想了起来,却是冷冷的样子:“军中的事,岂是你能插口的,来人……”

    叶春秋怎么感觉是一个圈套的样子,这大使分明是引着自己来,就是打算给自己执行军法的。

    岂是这也很好理解,钱指挥那种混吃等死的人物,怎么可能会说出什么要防备倭寇来袭的话呢,这大使一听,便晓得多半是谁在背后怂恿,多半是表面上对钱指挥笑呵呵的说,噢,是谁有这样的想法,叫来见一见,然后刀斧手就埋伏在左右了。

    叶春秋反而有些想笑,自己为了救人,大老远跑来,遭人白眼也就罢了,难道还要受这皮肉之苦,他直视着大使,却是凛然无惧,道:“大人想要执行军法吗?不过可惜的很,要执行军法,想动学生,只怕少不得要请学官来,宁波的学官只怕不济事,得去杭州请提学官。”

    大使微微愕然下,正准备说一句拖出去呢,叶春秋这句话的信息含量很大,要打他得找学官,这就说明此人有功名,至少也是个秀才,而一般的学官还不成,得去省城还成,那么此人莫非是举人。

    叶春秋……举人……

    呼,大使不禁脸色一变:“是新科解元叶春秋?”

    叶春秋忙道:“学生有些话没来得及说,实在万死,还望大使莫怪。”

    谁晓得这大使脸色更冷:“你是解元,本官固然不能奈何你,只不过你终究还是读书人,兵家大事,你一无敕命,二非浙江都司官员,有什么资格胡说八道,哼,本官熟知兵法,你跑来在此胡说八道,难道是说本官不如你吗?本官自然知道,你素有一些名气,可是在这儿,却不是你谈风月的地方,本官念你是读书人,所以可以网开一面你,可是再敢胡乱议论军机大事,本官绝不会轻饶。下去吧。”

    眼看着事情要泡汤,叶春秋忙道:“大人,其实……”

    大使暴怒,以为叶春秋想要挑衅他的权威,他便冷笑:“你终究还只是个举子,本官乃是进士出身,难道在这里,还要事事对你言听计从?更何况,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妄议军政?本官对兵法了若指掌,倒是不需你来提醒什么,速速退下,否则决不让你好看,来人,将钱指挥请进来。”

    他知道钱指挥在外头,在这里一吼,钱指挥便笑嘻嘻的来了,道:“大使息怒,啊呀,其实春秋说的也是很有道理的,这件事……依着我看……”

    大使冷着脸:“依着你看,为了备倭,这海宁卫便正经事不做,不把牌楼修起来,不把石路筑起,不等着都司大人凯旋而归,热热闹闹的相迎,难道你还跟着这个小子发疯不成?钱指挥,你要记着,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你是舟,都司大人便是水,今日能让你好好的做你的指挥,明日就能让你翻船。”、

    钱指挥打了个冷战,不敢再说话了。

    叶春秋倒是火了,一路来这么多憋屈,想了这么多办法,可是时间已经越来越紧迫,却因为一个七品的大使掣肘,所有的努力都要白费,叶春秋道:“大人,有备无患难道不好吗?迎接都司凯旋,难道就是天大的事?即便只是万一,即便无功而返……”

    “住口,这些话,你对那些生员说有用,可是对本官来说,却是无用,你说的没错,在这海宁卫里,天大的事,也不及都司大人紧要!”

    叶春秋心都冷了,他从来没有这样愤怒过,便道:“噢,天大的事也不及都司,十万军民的性命,在大使眼里,也不如你的上官,嗯,真是受教,这些话是大人说的。”

    大使阴冷的笑笑:“即便是本官说的又如何?你一个举人,也敢在这里颐指气使?出去!”

    也幸好他终究还是忌惮叶春秋的解元身份,只是要将叶春秋赶出去。

    叶春秋看着大使:“好吧,后会有期。”接着拂袖而去。

    大使只是冷笑,又见了手足无措的钱谦,道:“钱指挥,本官乏了。”

    钱谦只得道:“那本官告辞。”钱谦也觉得很是懊恼,那大使平对自己就冷着脸,论起来自己的官职比他高的多了,可是当着外人面前,却也是一丁点面子都不肯给自己,他垂头丧气的出了大帐,却不料到身后的大使冷冷的盯着他离开。

    这大使姓唐,名兆丰,唐兆丰仕途其实并不太如意,说来说去,虽然是进士,不过他却是名列三甲,所谓的三甲,全称叫做赐同进士出身,实际上所谓的赐同进士出身,颇有点心理安慰的意思,就好似一个人饥肠辘辘,旁人端上了好饭好菜,却赫然发现盘中黏着一只青头苍蝇,为填饱肚子,不得不伸筷子,好歹也是进士嘛,可是一伸筷子,又觉得恶心难受,其实这就是准进士,是进士的后备人选,虽然也可做官,只是往往仕途上都会有所限制。

    唐兆丰就因为没有考好,所以同年们进翰林的进翰林,做御史的做御史,他呢,则是进了兵部观政,过了一年,就打发到了都司衙门。

    须知这都司衙门里做一个七品大使是最没前途的,在丘八们眼里,你固然是文官,对你俯首帖耳,钱谦这样的指挥使都得敬着,可是都司衙门里的高级武官对你的好态度可就有限了,譬如那都司,终究还是封疆大吏,虽然也是武官,照样还是把你当狗一样使唤。

    可是在外人看来,你在武官衙门里当差,也不算是自己人,唐兆丰就是这种不尴不尬的境地。

    (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八章:天子的策略(第五更)

    也正因为唐兆丰这样的处境,他瞧着叶春秋就觉得讨厌,你一个举人,也敢在我的面前指手画脚?

    更不必说,这一次对他来说,最紧要的事,就莫过于是迎接都司凯旋而归了,天塌下来,这事儿也得办得妥妥当当,至于什么倭寇,什么来袭,什么杭州军民的生计,和他没有半分的干系。

    方才的一番争吵,使他有些恼怒,他猛地想起叶春秋临走时那不干休的眼神,心里不禁微微一动。

    这叶春秋虽只是个举人,却是解元,名气可是不小,他若是因为此事四处说自己的坏话,岂不是坏了自己的名声?

    想到此处,唐兆丰不由担心起来,这叶春秋在杭州的名气可是不小啊,据说连南直隶那儿,也有不少人愿意捧他,自己的名声真要被他弄坏了,那他往后就更加前途无望了。

    他站起来,背着手在这帐中来回踱步,最后眼睛微微眯起,似乎想起了什么,忙是到了案头,提笔写道:“兹有解元叶春秋,贸然入海宁卫,奢言军事,颐指气使…而今我浙江都司即将大胜,直捣倭寇巢穴,此子竟还大言不惭,竟说倭寇来袭,乱我军心,坏我士气…”

    他这是要修书一封,送去都察院,恰好在南京都察院,自己有个同年叫邓健,却不知还记得不记得自己,总而言之,今儿这事,看来没这么容易收场,既然如此,那么就索性,请邓健帮忙,狠狠上书弹劾一封,就说这个叶春秋跑来胡言乱语,以举人的身份,居然想擅自调动军马云云,反正就是要狠狠先告一状。

    如此一来,若是朝廷震怒,自然这叶春秋有的好受的,说不准还要追究责任,这个举人的功名在不在还是两说。

    可若是朝廷只是申饬一下,那也无妨,反正自己已经告状了,叶春秋就算是四处说自己坏话,也只会让人觉得,是因为自己的状告,而使叶春秋报复,大家也只会觉得是叶春秋小鸡肚肠。

    至于邓御史肯不肯帮忙,唐兆丰倒还是有一点底气的,无论怎么说,御史向来都是苍蝇,巴不得寻个臭鸡蛋呢,牵涉到的高官越大越好,至于叶春秋,而今倒也是有了名声,弹劾他又不担心会有人报复,而且还能借此吸引眼球,那邓御史,多半是求之不得。

    一封洋洋洒洒上千言的书信就这么写完,唐兆丰好歹也是进士出身,这文笔真是绘声绘色,为了让叶春秋显得可笑,少不得添油加醋,说这叶生大言不惭,口口声声说要让海宁卫去黄水滩,又要海宁卫去黄水滩设立埋伏,最可笑的是,这个完全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还说倭寇必袭黄水滩云云。

    每一个字,唐兆丰都是权衡好了的。

    倭寇会袭击黄水滩,这是叶春秋对钱指挥说的话,而那钱指挥把话带到自己耳里,现在咬死了是叶春秋亲口所言,之所以要把这具体的袭击地点说出来,其实就是加深朝中诸公对于叶春秋这厮胡言乱语的成分,使大家都觉得这个小子完全疯了。

    叶春秋的陈词滥调,当然也要一并写进去,这个人说的话实在是可笑,整个浙江这么多文武官员,难道就你这个小子聪明?唐兆丰描绘的越多,就越能证明这个小子有多可笑,众人皆醉你独醒是吗?呵……且要看看,等弹劾上去,朝中诸公会怎样想。

    一封书信写毕,唐兆丰松了口气,总算是妥当了,那叶春秋……呵呵……什么解元,不就是考得好吗?老夫若不是当初马前失蹄……又何至于如此。

    一个毛头小子,也敢在老夫面前不懂装懂,老夫在都司衙门里这么久,还不如你一个屁大的孩子看的透?

    他叫了人,命他连夜送急递铺,以最快速度送去南京。

    现在最担心的还是那位邓御史,听说叶春秋有些文名,有许多人爱读他的诗,这邓御史,不会恰恰很欣赏他吧,若是如此,那就麻烦了,不过……此人终究是自己的同年,总不至因为一些诗词,就断了与自己的交情。

    他心中大定,慢吞吞的坐在了椅上,开始好整以暇的喝起茶来。

    …………………………

    在北京紫禁城的暖阁里。

    此时,天色已到了黄昏,天边霞光万丈,霞光透过了琉璃窗透进暖阁里,这道光线正好洒落在年轻的天子身上。

    天子邹着眉,他显得胡子拉渣,眼里的血丝布得更密,不断地翻看着一份军情,整个人显得如痴如醉。

    最终,他猛地发出惊叫,以至于一旁站着打瞌睡的刘瑾被被惊醒,站着打瞌睡,本来就是他这种陪侍宦官必备的本领,可是天子的一惊一乍,令刘瑾惊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后又屁滚尿流地爬起来,道:“陛下,怎么了,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然后他看到了一脸亢奋的朱厚照,朱厚照显得神气活现,他得意洋洋地道:“朕……朕终于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那该死的鬼岛三雄,登陆的地点必定是宁波的黄水滩,刘伴伴,你来,好好看着舆图,这黄水滩最适合登陆,也最适合隐蔽接应他们的舟船。还有这里,这是海宁卫从前的一份奏报,虽是三年前,可是你看看,奏报里写的是,有寇登黄水滩,袭附近村落。看到了吗?倭寇在这里有过几次的登陆,对这里的地形一定极为熟悉的,他们要登陆,必定会选择在这里,鬼岛三雄也一定会在这里,若是这个时候,有一支军马埋伏于此,便可以将这枭雄鬼岛三雄一举歼灭了。”

    朱厚照显得很兴奋,所有的真相终于都被疏理了出来,登陆的地点,是哪一伙倭寇,他们袭击的目标,他们大致人数。

    朱厚照自信满满地握了握拳,继续道:“若是给朕三千精兵,便可将他们一网打尽,至少……可以使东南亚延安换来三年的平静!”

    ……………………

    很感谢大家这些天对老虎的支持,也理解老虎的辛苦,不知不觉快到月中了,看着月票榜上竞争,老虎还是有些害怕的,只能靠大家继续的支持了,在此无声感谢!

    (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九章:开工了(第六更)

    朱厚照的神情突然又显得黯然失色起来,可惜,太可惜了,别人都看不明白,别人都不将这些当一回事,每一个人都漠不关心,每一个人虽然还在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谈河南的大旱,还有为公主下嫁的事而费心费力,可是……就没有人去关注那东南一隅之地,没有一个人。

    朱厚照又显得很愤慨,明明那些人口口声声说,他们效忠于天子,明明他们还说,他们以天下苍生为己任,可是为何偏偏就没有人去关心这些,没有人愿意听自己的话呢。

    他狠狠握紧拳头,似乎终于明白,自己在做无用功。

    他脸色铁青的对似懂非懂的刘瑾道:“都司是在初七那一日出海,那么等到都司抵达虎头岛发现不对之后,返回宁波,大抵是在月底,倭人想要深入内陆劫掠,就必定会利用这二十天的时间,所以……若是朕所料不差,那么登陆的日期,理应是在七月初十至十五这五日之内,今日……已经是七月初九了,或许,就在明后日,无论如何,也是在五日之内,他们就会出现在黄水滩,内陆的防备现在十分松懈,这伙顽寇一旦深入,便等于是从天而降,只怕到了那时候,就是宁波生灵涂炭的时候,哎……朕猜中了一切,可惜……可惜……这天下没有人猜的中,他们也只有在事发之后,做出悲天怜悯或是义愤填膺的样子,可是……”

    他摇摇头,抬头看刘瑾,道:“你明白朕的心思吗?”

    刘瑾忙是点头:“奴婢知道,奴婢什么都知道。”

    朱厚照阴沉着脸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

    另一头的叶春秋从大帐中出来,显得怒气冲冲。

    他可以理解那唐大使因为自己年纪幼小,而不把自己当一回事,可是为了他的都司,将十几万军民弃之不顾,甚至连一丁点警觉都不曾有,这就让叶春秋觉得很可恶了。

    现在一切都已经落空了,看来再无希望,叶春秋叹口气,他突然又陷入了茫然的境地,居然发现自己已经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今日是初九,倭寇自黄水滩登陆是在十三日,也就是说,还剩下四天,而这本就捉襟见肘的四天里,最后一天已经要过去,此时太阳已经落山,夕阳落下,远处的汪洋大海碧蓝之中,却已被万道夕阳的余晖映射的昏黄。

    叶春秋看着天色,不由叹息。

    钱谦却是追了来,一把拍了拍叶春秋的肩:“春秋,你们读书人受不得气,哎,别往心里去,那唐大使一向是如此的,你瞧我这大老粗,若是也像你那样,一见唐大使的嘴脸就郁郁寡欢,岂不是早就气死了?做人哪,得把傲气收一收,这天底下,谁不自认为自个儿与众不同,有些时候,让一步海阔天空,你看那海,你是解元,将来高中,肯定有大出息,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你看,你肚里也有一片海,难道这点气就让你垂头丧气吗?振作起来!”

    想不到,一向稀里糊涂的钱谦,居然还能灌出一口人生鸡汤出来,叶春秋侧目看了他脸上的横肉一眼,见他看自己的目光很温柔,便不由道:“多谢。”

    钱谦叹息道:“谢有什么用,男儿大丈夫,想到什么就该去做什么,即便前头有万重大山,也不能后退一步,谁让我们是九尺男儿?春秋,你可不要灰心呀。”

    叶春秋本有些万念俱灰,听了他的话,不禁点头:“嗯,我不会后退。”

    “这就太好了。”钱谦很兴奋的搓着手:“那么咱们的约定想必还是作数的了,我就晓得春秋不是那种知难而退的人,嗯,别急,我们总会有折中的办法,不过这价钱嘛,却是不能改的,男儿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啊。我也已想好了,那姓唐的不肯,老子凭什么看他脸色,哼哼,折中之道是有的,他不肯让老子的兵去黄水滩挖筑工事,那么可以让人白天修牌楼,夜里去上工嘛,没关系的,那些该死的家伙也就是这一身气力还值几个钱了,其他的东西,老子倒是想卖,可卖不上价啊,嗯,要去黄水滩埋伏,埋伏是在夜里吧,若是白日,可不成,我再想想,总能折中,这世上哪,就没有不能折中的事,噢,还有,白日总还要派人巡营,这也是个办法,让他们去黄水滩,能上多久工就多久工,春秋,你在黄水滩那儿督工,我呢,则是在这儿安排,只要春秋的钱不成问题……”他拍了拍胸脯,豪气干云地继续道:“本指挥这儿也绝对不掉链子,本指挥带兵,素来是童叟无欺、买卖公平的。”

    这个家伙,怎么感觉很讨厌的样子。

    可是他的话,居然很有道理。

    叶春秋又不由燃起了一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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