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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第4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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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他几乎成了半个天子了,因为此时此刻的他,当真到了称孤道寡的境地。

    他咬牙切齿,狞声大笑起来:“哈哈……蠢啊,都是蠢货啊,与其抱头鼠窜,不如和本王死战到底,只要杀了那老妖妇,杀了那……”

    可是,似乎叫喊得太久了,他似是叫不下去了,他搀着御案,然后一屁股瘫坐在了御椅上,一下子的,他感觉自己失去了气力。

    方才,他坐在这御椅上,那是一种俯瞰天下的满足感,可是现在,同样是这御椅,同样坐的人是他,朱厚却感觉到再没有那九五之尊的感觉了,有的,只是一种绝妙的讽刺!

    讽刺,太讽刺了!

    他口里嚅嗫着,似乎还想继续说:“只要杀了他们,何惧新军,新军又能怎么样……”

    可是这些话,没来由的,他竟是再也说不出口。

    砰……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响声,殿门被撞了开,十几个新军生员迅速地冲了进来。

    朱厚身躯一震,冷眼看着大殿上多出来的人,厉声道:“本王乃是天潢贵胄,乃是太祖嫡亲血脉,乃是成化先帝嫡孙,尔等……放肆!”

    是啊,这时候,朱厚想起了自己的身份,自己尊贵无比的身份,自己身上流淌着的,乃是最高贵的血液,而这些人,这些可笑的人,不过是一群贱民罢了,一群贱民,能对自己如何?

    新军生员们只保持着警戒的动作,似乎对他,也颇为忌惮。

    这是很可以理解的,皇家子弟,天潢贵胄,亲王的世子,朝廷所敕封的郡王,这个身份,实在过于敏感。

    朱厚看着略有踟蹰的生员,哈哈大笑起来:“这个世上,没有人可以对本王怎么样,除非天子亲来,谁能奈何?你们……都给本王退下!”

    新军生员们自然没有退的意思,只是端着步枪,保持着剑拔弩张。

    朱厚冷冷地看着这些人,听到外头日益稀疏的喊杀,他心里已不知该如何反应了,只感受到一股悲愤从心底深处升腾而起,他咬牙狞笑道:“你们是什么东西,你们也配来惊扰本王吗?就算是你们的主子叶春秋亲自来,那又如何,又如何了?他……不过是个卑贱出身的庶子罢了,哈……”

    他刚要笑,这个时候,却一下子安静下来了。

    因为此时,叶春秋已经踱步进来,生员们自觉地警戒在他的身边。

    叶春秋的脸色,十分的平静,他反而挥挥手,让这生员不必过份的靠近,然后他抬起眸,看着面目狰狞的朱厚,叶春秋道:“殿下,我们……又见面了。”

    “呵……”朱厚冷笑以对:“叶春秋,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带兵入宫,你一个外姓,是谁给你这样的胆子?这天下,可是姓朱,不是姓叶的,你想做什么?”

    面对这样的贼喊捉贼的,叶春秋居然一点也没有动怒,他只沉吟了一下,道:“殿下,你闹够了没有?”

第一千八百二十八章:求死不得

    闹……

    这个闹字,不啻是对朱厚最大的讽刺。

    是呢,他在这京都中,忍辱负重了那么久,谋划了这么多年,花费了无数的心血,冒着天下的风险,动用了数之不尽的心思,他以为自己是在举大事,可是……对叶春秋来说,不过是一个闹字罢了。

    朱厚感觉到一股言语的愤恨,恶狠狠地瞪着叶春秋,心中的仇恨,越加深厚。

    此时,叶春秋似乎已经没有心思再跟朱厚多说什么,冰冷冷地道:“来人,将这朱厚,给本王拿下来。”

    几个新军生员听令,便毫不犹豫地上去将朱厚反剪着手,直接押了下来。

    朱厚先是愣了一下,可看着赶到自己跟前的新军生员,顿时回神,可即使他怎么挣扎,也不过是让自己变得狼狈至极罢了。

    朱厚被新军生员押得毫无还击之力,最后只能仇视着叶春秋,怒斥道:“叶春秋……你好大的胆,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本王才是天潢贵胄,这紫禁城,是我们朱家的,你一个叶氏外姓,这里轮不到你……”

    叶春秋对朱厚本就不喜,经过了一晚上的僵持,叶春秋早就没了太多的耐性,想到这一场令所有人都惊心动魄的内患是由朱厚所引起的,看着似乎根本没有悔改之意,还在叫嚣的朱厚,叶春秋直接箭步上前,一把抓住了朱厚的头,直接给了他几个耳光。

    叶春秋是练武之人,手劲自然不小,朱厚痛得撕心裂肺,却更叫狞然地道:“你姓叶的,才是乱臣贼子,天下姓朱,与你有何关系?你这逆贼,哈哈……可是……又能如何?我乃太祖的子孙,你也休想伤我分毫,那太子即便登基了,对我这皇叔,难道还能杀了我不成?杀了我,便是他不仁,朱载这个小子,就算是假仁假义,也得是乖乖地只将我圈禁罢了,叶春秋,你现在知道你和我的分别了吗?你辛辛苦苦挣来的东西,而我却是与生俱来的,这便是贵贱之分!”

    “是吗?”叶春秋却微微一笑,可这笑意却是带着几分邪魅:“你倒是提醒了我,太子殿下为人宽宏,即将要克继大统,自然要表现出宽大的一面,你终究还是他的皇叔,宗室之中,你们兴王父子,已算是太子殿下的近亲了,若是太子下旨诛杀你们,不免要显得不仁,那么……”

    只一瞬间,那唇角笑意已消失得无影无踪,目光一闪,叶春秋的眼里尽显杀机,接着道:“身为臣子的,怎么可以给自己的君上惹来麻烦呢?这种脏活,还是由做臣子的来做比较好。那么……”

    说话间,叶春秋已徐徐地从身边的侍卫那儿接过了一柄骑枪。

    本还是显得嚣张的朱厚,徒然间打了个激灵,眼里终于露出了一丝惧色,口里哆哆嗦嗦地道:“你……你想做什么?你要知道后果……”

    “当初……”叶春秋死死地盯着朱厚,一字一句地道:“当初殿下谋划这些事的时候,可曾想过后果呢?”

    说话之间,叶春秋已抬手,随即啪的一声,硝烟升腾。

    呃啊……

    这一枪,直接击中了朱厚的脚裸,子弹经由膛线射出枪口,疯狂旋转,进入朱厚的脚裸处,直接将朱厚的脚裸贯穿,脚骨碎裂,血肉模糊。

    朱厚整个人便瘫倒在地,抱着自己的小腿,杀猪一般的嚎叫起来。

    叶春秋上前了一步,道:“殿下,你是天潢贵胄,这个,我自然非常清楚,你说你是太祖皇帝的子孙,这……我叶春秋当然也是知道的,可是……你却忘了一件事,当你想杀别人的时候,就千万不要自信地认为,有一日你落在别人的手里,还能够好好地活下去,因为……我叶春秋,不吃假仁假义的这一套,我既没有这样的胸襟,也并不在乎这宽宏大量的名声。”

    话音落下,骑枪啪的一声,又是一声枪响。

    这一次,直接贯穿了朱厚的大腿,子弹进入了朱厚的大腿之中,却没有直接贯穿,而是留在了体内,却还是留下了一个巨大的创口。

    朱厚已经疼得几乎要晕死过去,他的口里发出了更刺耳的嚎叫,可谓撕心裂肺,整个人则如猫一样弓起背来。

    他用手撑着地,这时候,他什么也不顾了,只想躲,躲得叶春秋越远越好。

    他每爬一下,地上便是一道血迹,每动弹一下,都疼得他几欲死去,可他依旧努力地往另一个方向怕。

    叶春秋继续上前,可是他并不急,却如闲庭散步一般,朱厚爬开一些,他便碎步上前一步,口里道:“很多时候,死一丁点都不可怕,殿下心里只想到死的可怕,却是忘了,这世上最可怕的,乃是求死不得,殿下既然做了这些事,心里既然也有这非分之想,就该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愿赌要服输啊。”

    啪啪……

    说话间,又连续击发出两枪,这一次,却是朱厚的臀部和脚后根。

    朱厚已是痛得晕死了过去,而叶春秋上前,直接踩住了他的头,他猛地又清醒了起来,那钻心之痛,令他涕泪横流。

    叶春秋抬枪,他从朱厚的身上看到了极度的恐惧,身上几个血洞,鲜血泊泊的。

    此时,从朱厚口里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饶……饶命。”

    叶春秋一笑,收了枪,他似乎并不愿意给朱厚一个痛快。事实上,他已知道,朱厚已是死定了,这个时代的医疗技术,中弹之后的生存率低的令人发指,且不说根本无从手术,取出子弹,除此之外,伤口感染,也没有抗生素,现在的朱厚,即便是不失血过多而死,那也是在几个月之内,因为各种伤口感染或是并发症发作之后痛苦死去。

    叶春秋已经转身而去,没有再回头看朱厚,等出了太和殿,突的想起什么,才对跟在身边的一个新军生员道:“活捉了钱谦了吗?”

    “殿下,还没有……”

第一千八百二十九章:彻彻底底输了

    紫禁城已经完全地落入了新军的手里,而五军营的平叛大军,也很快地平息了京师之中的叛乱。

    只是在皇城里,依旧还有不少的叛军在负隅顽抗,偶尔,总会传出一阵枪响,新军生员们,已开始一间间亭台楼榭的搜查叛军的踪迹。

    这一场叛乱,来得快,去得也快。

    此时,在紫禁城的一处小偏殿里,灯火已是熄灭,在被黑夜笼罩下,里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钱谦就这么孑身一人,安静地坐在这里,面对着黑暗,却是心如死灰。

    结束了。

    就这样结束了……

    他心里想笑,只是这笑,必定带着苦涩。

    事实上,在一开始,这个世上,同样的人,总会有两种角度被人审视,一种是自己所认为的自己,一种是别人眼中的自己。

    或许在别人眼里,即便是叶春秋,怕也只是将他当作一个投机取巧之徒,钱谦从不认为自己在别人的眼中形象有多高大,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一个丘八,一个完全没有出路,只是靠着运气结识了叶春秋,立下了一桩平倭的功劳,最后来到了京师的丘八。

    原本,虽是立了功劳,自己总算是改变了命运,可事实上,丘八还是那个丘八,这一点,钱谦比谁都要清楚,根本不会有人瞧得起自己,也不会有人将自己当作功臣看待。

    可是自己的内心里呢?

    钱谦非常清楚自己是不甘心的,他当然不甘心,他虽只是个小武官,可他也想获得别人的敬重,他想成为了不起的大人物,不必见了人便堆笑,也不必逢人就佝偻着腰。

    可是在这花花世界,一个丘八想要做到这一点,何其难啊。

    于是当遇到了机会,他毫不犹豫地喊了一声朱厚照干爹,其实当时的心思十分简单,因为他宁可喊一人做爹,却也不想头上有无数个爹,他太了解这个世界的规则了,官大一级压死人,上头有无数的勋贵和上司,在宫里,哪怕只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宦官,他也得罪不起,那时的自己,虽已算是四五品的武官,可是他也依旧明白,一个七品的小文官,便可以对自己颐指气使,而自己,却必须佝偻着身子,陪着笑,奉承着人。

    他终究还是毫不犹豫地做了朱厚照的干儿子,可是他的内心深处,他是恨朱厚照的,也恨很多人,恨那些从来没有正眼看过自己一眼的人,恨那些不屑于顾的人。

    丘八,凭什么就非要自甘下流?

    于是,他发了疯似的逢迎讨好,他收了许多的银子,又将这许多的银子,像流水一般送到许多人的府邸里去,他只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够吐气扬眉。

    他一步步地向上攀爬,不得不说,自己的选择是对的,当他喊了朱厚照一声干爹的时候,他的前途就开始变得光芒万丈起来,他很快平步青云,可是终究……他还是缺了一个机会啊。

    若是不出意外,自己永远只是个陪着朱厚照嬉闹的角色,可能一辈子,至多在人眼里,也不过是宠臣,他永远无法独当一面。

    因为他比谁都清楚,陛下让他在身边的作用,不过是多一个跟班而已,而在内阁,在司礼监的眼里,他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需要真正的权柄,他渴望能改变自己这种卑微的身份,而朱厚却给了他一个机会。

    而在那个时候,只有弄死了张永,他才有机会。

    终于,张永死了,陛下感觉到了恐惧,他开始不再信任身边的人,更重要的是,陛下的身边,根本就没有一个可以主持御马监的人才!

    谷大用?不,谷大用不可能,因为刘瑾决不允许朱厚照身边的伴伴再主持御马监了,刘瑾一定会想尽办法阻止,因为他不会愿意为自己铸造出一个新的对手的。

    那么……其他的宦官呢?可其他的宦官,有几个是懂得兵马的,更何况连张永都是如此,又有几人可以信得过,显而易见,张永一死,便是他钱谦的出头之日了。

    想到当初这风光得意的日子,钱谦禁不住心弦一颤,在这间又静又黑的小殿里,他发出了一声叹息,令这个地方增添了几分幽深。

    努力了那么多,算计了那么多,最终还是输了,而且是输得彻彻底底的。

    外间的枪声已是越来越稀疏了,这时除了凌乱的脚步,更听到有人道:“鲁王殿下有令,生擒钱谦。生擒钱谦……”

    听到这些呼喊,钱谦的身躯一震,这鲁王殿下四字,猛地涌上了心头,令他的内心有着说不清的复杂。

    他当然清楚,为何外头这些兵丁会特意喊出生擒自己的口令,只有叶春秋特别的交代过,这些新军生员们才会如此的上心。

    原来,到了这个时候……那姓叶的家伙……

    哎……

    就算是知道自己已经输了,他也没有掉出半点眼泪,可这个时候,钱谦竟是发现自己的眼睛被泪水模糊了,却也不知是不是该有所欣慰,只是……一股羞愧感,猛地涌上了心头。

    钱谦叹了口气,听着外头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钱谦将手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身躯禁不住开始颤抖起来。

    他眼中噙泪,等开始有人撞门的那一刻,似是下定了决心似的,钱谦猛地抽出了腰间的长刀,牙关一咬,毫不犹豫地朝自己心腹之间,狠狠地插了进去。

    殷红的血,随着伤口,顿时泊泊而出,钱谦渐渐感觉身上的力气一分分地随着鲜血离开,变得越加沉重的眼睛,微微地张着,直直地看着从门外透进来的光,他的唇边却是勾起了一抹笑容。

    而就在此刻,大门终于被撞开,火把的光亮霎时照亮了整个偏殿,数十人匆匆进来,也恰在此时,钱谦的身子歪歪斜斜地倒了下去。

    有人大叫:“是钱谦,是钱谦……”

    接着一群人一窝蜂地拥上前去,有人忙是探了钱谦的鼻息,边道:“还有气息,快,快……请大夫,请大夫来!”

    偏殿里,已是乱做了一团。

    ………………

    老虎今天又发烧了,打针回来,迷迷糊糊地写了两章,实在码不下去了,只能说抱歉了,大家今晚不要再等更了,今天只能更这两章,老虎先休息了,晚安!

第一千八百三十章:以儆效尤

    喧闹了大半宿,此时,被幽禁在寿宁宫里的百官们,在无数的担惊受怕还有饥饿中,终于得到了最准确的消息,因为这时候,叶春秋已按着剑柄,带着一行新军生员走了进来。

    乍一看这呼啦啦的新军生员,这百官们先是一愣,而后脸上才闪过几许明悟。

    新军就是叶春秋最大的助援,既然新军在此,这场战斗,不言而喻。

    只是这些新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这些人,分明和叶春秋的护卫的衣甲完全不同,他们……不是应该还在关外的吗?

    显然在这个疑惑,没有人会给他们解释。

    只是眼见为实,所有人都已明白,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叶春秋一定是平定了叛乱。

    于是有人狂喜,有人心里五味杂陈,也有人心底深处生出了无以伦比的恐惧。

    叶春秋先是扫视了他们一眼,而后目露不屑之色。

    若是在夺门未开始之前,叶春秋对于百官还是有所忌惮的,可自这场暴力游戏开始,最后又终被暴力弹压下去,叶春秋便知道,百官的作用已经无用了。

    既然连最后一层遮羞布都已经撕下,新军已经入京,五大营已经站在了太子这一边,勇士营、三千营、神机营都已覆灭,到了这个的时候,叶春秋并不介意将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

    所以他再没有心思掩盖身上的杀气,冷着脸,带着人明火执仗地进来,而后,谷大用则领着一干锦衣卫尾随其后。

    叶春秋站定后,只似笑非笑地站在一旁,谷大用则阴测测地看了所有人一眼,那目光中,像是一把利剑。

    而在这大殿里的许多人,都不约而同地注意到了在谷大用的手里正拿着一份名册,不少人的脸上已经煞白无色……

    这是鸿胪寺里搜来的,兴王朱已经被拿下,此时,谷大用已扯开了嗓子道:“大学士杨一清……”

    他叫出了一个名字,如狼似虎的锦衣校尉便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一把揪住了杨一清。

    谷大用继续念:“兵部尚书张文顺。”

    人群之中,一人已瘫倒下去,校尉们继续拿人。

    “兵部主事杨正……”

    “吏部郎中杨雄……”

    “大理寺少卿王让,鸿胪寺迎客主事曾进……”

    一个又一个的名字被喊了出来,这些人都是参与了谋划之人,和其他那些人不同,其他人可能只是心里对反商派有所同情,可这些人,无一不是这一次夺门计划的核心人物。

    足足二十多个名字,其中有几个,还是谷大用特意添加进去的,为的就是一次性将某些疑似参与了这场计划的人一网打尽。

    锦衣卫们很不客气,也不管此人是何等身份,或是辱了他们的斯文,而这些人本就腹中饥饿,没多少气力,皆是如死狗一般地被人提出来。

    那吏部郎中杨雄还想挣扎,口里大叫着:“我无罪。”

    叶春秋只是默然地站着,不置可否。

    谷大用却是嘿嘿一笑,道:“有没有罪,进了诏狱,自然也就清楚了,咱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可也绝不会放过一个乱党。”

    谷大用虽是说着这话的时候是带着笑容的,可话里却带着满满的森然,令人只感到心惊胆颤。

    进了诏狱,被人磨皮涮肉,被人抽筋拔骨,忍受各种酷刑,什么罪也会认了。

    那杨雄嘴皮子哆嗦着,却继续挣扎着大叫道:“我要见太后,我要见太后……”

    谷大用小心翼翼地看了叶春秋一眼,叶春秋却依旧绷着脸,目露淡然地看着这一切。

    有罪和无罪,其实对叶春秋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既然被谷大用找了出来,这些人多多少少都是和那兴王父子有瓜葛,至于他们的瓜葛有多深,这并不是叶春秋所在乎的。

    某种意义来说,叶春秋的职责,根本就不是分辨什么忠奸,或者说,和这些人进行辩论。他的职责很简单,那便是打击乱党,造成威慑,使那些图谋不轨的人明白,一旦起心动念,有了反太子的行迹,会是什么后果。

    所以本质上,这不是一场审判,审判的事,也不必叶春秋操心。这是绝对暴力之下的秩序维护,这一次,闹到这个地步,死了这么多人,怎么可能少得了以儆效尤的戏码?

    见叶春秋只冷着脸,一言不发,谷大用便明白了。

    谷大用又是嘿嘿一笑,才道:“咱看哪,就不必见了吧,来人,都统统押下去!”

    话语刚落,呼啦啦的锦衣校尉直接连拽带拖地将人直接带走。

    那杨一清倒还算是淡定的,厉声呵斥要拖他的力士道:“老夫自己会走。”

    那力士暴怒,却被他的眼神所逼视,犹豫不定地看向谷大用。

    谷大用朝他点点头,那力士便也不刁难了,杨一清冷哼一声,整了整衣冠,举步出殿,只是身子即将错过叶春秋的时候,他猛地驻足,侧目看了叶春秋一眼,冷冷地道:“杀人容易,诛心却难。人心不在彼,且看三五年后,是谁家的天下。”

    谁也想不到,这杨一清,竟是硬气如此。

    叶春秋只板着脸,他明白杨一清的意思,他的意思是,他们虽然输了,可是人心依旧还不在太子和王华这里,你们只要推行一天的新政,迟早都只会得来更大的祸乱。

    叶春秋很认真地想了一下,便道:“那就杀更多的人好了。”

    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随即,清冷的声音又响起:“不服从的人,可以继续杀下去,天下未必就需要一群书呆子来和天子共治天下,他们的人心,在今日,已经一丁点也不要紧了。”

    此言一出,在这殿里,除了谷大用和锦衣卫以及新军生员之外,许多人的脸色都变了。

    杨一清下意识地打了个颤,他直直地看着叶春秋的眼睛,那眼眸里古井无波,既不曾有什么漫天杀意,也不曾有什么狠劲,显得异常的平淡,只是这种平淡之下,轻描淡写地说出这句话,却是让人心里寒透了。

    ………………

    谢谢大家的关心,也希望大家多注意身体!

第一千八百三十一章:不服,杀到服

    叶春秋说得很明白,若说今日之前,新政派或许还会有所顾忌,毕竟想要将旧有的既得利益者连根拔起,这是可能引发天下动荡的事,那些读书人和士绅,实在是太树大根深了,他们本就掌握了这个天下的方方面面。

    所以任何一项新政推出,即便是最激进的新政派,也会考虑影响,尽力会顾忌到旧有的利益,依旧保持着士大夫的特权,想做的,是减轻一些反抗。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连蒋冕这样的反商派的旗帜人物,照样请他入阁,这是因为,无论新政如何推行,保持反商派在朝中的实力,进行制衡,其实是可以接受的,这样有助于巩固天下的稳定。

    可是到了现在……叶春秋口中所说的从今日起,人心已经不重要,这就意味着,从前的绥靖和笼络手段已经失效,接下来,一切都以诉诸暴力为前提了,不服气的,那就杀,什么狗屁人心,一人不服,可以杀全家,一家不服,可以夷灭全族。

    杨一清只能深吸一口气,才不至于让自己无力支撑下去,他的心里,终于生出了惧意。

    当你的人心,你所借此要挟的所谓民意在人家眼里,只剩下了狗屁的时候,那么你凭借的东西,就等于成了笑话。

    杨一清努力地让自己保持镇定,脑袋飞快地搜索着应对的话语,道:“人,是杀不完的。”

    叶春秋的脸色显然要比杨一清要平静得多,却对杨一清的话很不认同:“那是因为我还没有尝试过,不试一试,怎么会知道呢?来人,将杨公带走吧。”

    叶春秋在杨一清张开欲想继续说下去之前,便打断了,他显然不想继续给杨一清辩驳的机会了。

    对叶春秋来说,到了这场战斗胜负已分的时候,不管是否被人所理解,再跟一个曾经有谋反之心的人辩驳,显然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

    锦衣卫们再无疑虑,推搡着杨一清急急地走出了正殿。

    而余下来的人,则是战战兢兢的。

    他们又怎么不知道,这还远未结束?现在显然只是第一批人罢了,谁知道厂卫会不会好大喜功,这些人被严刑拷打之下,会不会又招出什么人来?

    这使他们猛地想到了洪武皇帝的时候,那个时候,真可谓是大开杀戒,一个谋反案,便是无数人头落地,那时候,哪里有什么士大夫?

    蒋冕竟没有听到自己的名字,心里不禁一松,可随即,却又担心起来。

    事情到了今日这个地步,令他心里不知是喜是悲,他的确是不认同杨一清的,认为杨一清勾结朱厚,已属于贼臣之列了,可是对叶春秋,对王华呢?

    王华的心里,怕也高兴不起来,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着许多,却也知道走到了这一步,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当不少人被押走之后,大殿之中一片沉默,谷大用已收了名册,笑呵呵地对叶春秋拱手行了个礼,道:“殿下,该拿的都拿了。”

    “很好。”叶春秋点了一下头,道:“打击乱党的事,可就要拜托谷公公了,本王去见太后和太子殿下。”

    接着,他已迈步到了王华面前,朝王华作揖行了个礼:“泰山大人,请泰山大人带着百官,前往太和殿吧。”

    王华朝他点点头,他心里明白,那一场中止的廷议,还要继续下去。

    叶春秋说罢,便已按剑旋身,朝着寿宁宫的寝殿方向而去。

    在寿宁宫的主寝殿里,这孤儿寡母们,一直带着满腔的忧心等待着消息。

    任谁都明白,那朱厚夺门,一旦杀入了大内,对于张太后和太子朱载来说,不啻是灭顶之灾。

    张太后并不担心那朱厚敢对自己做什么,她终究是见过风浪的人,可她依旧担心了一夜,听到外间的喊杀声,提心吊胆得一宿不敢去睡。

    她担心的是自己的皇孙,一旦夺门,就已算是撕破了宗室之间那温情的面纱,朱厚敢这样做,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就意味着他绝不会放过太子了。

    只要朱厚在这场夺门中得逞,那便代表着太子必死。

    她死过丈夫,而今儿子也传来了噩耗,若是再没了这个疼惜如命的皇孙,那她活在这世上,便再没有了什么意义。

    等到喊杀声渐渐减弱,有人前来报喜,说是鲁王殿下已经带兵弹压了叛军,张太后一直拧着的心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等她回过神,才发现朱载已是趴在自己的膝下睡着了。

    太子虽是年幼,却也略懂人事,也为此忧心忡忡,可终究还是个大孩子啊,到了半夜,实在是熬不住了,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张太后用手摩挲着他的头,心里感慨万千,她终于打起了精神,抬眸看着下头的人,面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她尽力地使自己端庄一些,方才沉声道:“召鲁王入见。”

    外头的宦官一声唱喏,紧接着,一脸疲惫的叶春秋便踱步进来。

    紧张了一夜,叶春秋这时也是疲惫不堪,好在这时候,总算恢复了一些精神,行礼道:“儿臣见过母后。”

    这声音终于惊醒了朱载,朱载便伸脖子起来,迷蒙地看了叶春秋一眼,才是想到了昨夜发生的事,顿时露出后怕的样子道:“亚父,你还好吧?贼人呢,他们在哪里?”

    叶春秋便道:“殿下,都已经歼灭干净了,兴王父子,会同其他作乱的叛贼,或杀或降,现在谷大用正在封锁京师,继续追缉乱党,太后和殿下都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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