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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第3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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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李东阳,确实是被绑了去的,叶春秋一丁点客气都没有。

    这位内阁大学士,直接被人推搡着进了车里,然后车门一关,外头又很不客气地上了锁。

    想留在青龙?没门,当初说好了的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也说好了要效忠皇帝,为陛下尽忠,纵然是万死,也在所不惜。

    好嘛,现在报效的时候到了,怎么还能跑呢?

    李东阳就这么被关在了仙鹤车里,他咆哮,他怒吼,可是外头的人没有理他,几个御医很倒霉,也跟着随行,而这李东阳怒气冲冲地坐在车里,骂得声音沙哑了,才终于放弃了挣扎。

    当听到叶春秋要去冒险的时候,李东阳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勃然大怒。

    真真岂有此理啊,这叶春秋是个疯子,却还要大家陪他一齐疯?他可是堂堂内阁大学士,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人,自己怎么能和一群丘八去打仗呢?

    李东阳自然而然地希望留在青龙,青龙这儿虽是讨厌,可至少相对安全,他已是想好了,一旦新军战败,自己便立即回关内去,他不奉陪了。

    他本来以为这叶春秋一意孤行,总会惹来许多人的抱怨,他也希望很多人反对叶春秋,让这叶春秋碰到一个铁板。

    可是……显然他想错了。

    新军们居然一个个的表现得精神抖擞,个个都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样子,浩浩荡荡的大军,自军营要绕过青龙出发。

    他更加以为青龙的百姓,一定会开始不安起来,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大军离了青龙,这些该死的青龙人,一定是胆战心惊的。

    可是他又想错了,他发现虽是绕城北上,这较为荒芜的郊野上,居然出现了许多人,无数的百姓又开始欢呼起来,满脸笑容地为新军们送行,他通过仙鹤车的水晶窗看到外头人头攒动,人群中发出一浪搞过一浪的喝彩,每一个人都是喜气洋洋的,仿佛对于未来,没有一丁点的害怕,甚至令人有点像是要过年的错觉。

    这些愚蠢的人啊,真是太愚蠢了,愚不可及啊。

    李东阳气得半死,这几日他见了太多太多的东西,已经颠覆了他的人生观,在他眼里,这青龙简直就是一个地狱一般,这可怕的东西,就这样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他愤恨,恼火,可是没有用,因为没有人愿意搭理他。

    终于,他放弃了,他靠在沙发上,显得无力,姓叶的要送死,他这七八千的新军,在数十万的鞑靼铁骑面前,即便是有火器,可是在那旷野上,面对四面八方的敌人,都和送死没有任何的分别,等到战败之后,自己一定要想尽办法逃出来,他还有许多的大事要做,可不能为了叶春秋这个疯子浪费他宝贵的生命。

    他甚至想好,等回到了关内,再找这个家伙算账,自己要将所有的所见所闻带回关内去,自己……要活着。

    ………………

    在大名的另一头,大同。

    朱厚照终于起了疑心了,过了这么多日子,他还没有发现鞑靼人有半分的动静,这怀疑的潘多拉盒子打开,哪里还收得回去?

    这王勋只晓得做应声虫,自己说什么,他便点头,什么都应下,却看起来没有半点的动静。

    朱厚照便将钱谦找了来,他怒气冲冲地看着钱谦道:“钱谦,你好大的胆子。”

    钱谦也吓了一跳,他跟着朱厚照出来,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底细,可是他哪里敢说啊,只好装糊涂。

    可现在陛下震怒了,钱谦连忙拜倒在地道:“儿子万死。”

    “你当然该死。”朱厚照厉声道:“朕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你说实话,到底怎么了?那姓王的,是否在糊弄朕?”

    可……钱谦不知道该怎么答啊。

    朱厚照一看他面如土色的样子,便晓得必定有内情,于是咬牙切齿地道:“你若是敢骗朕,朕便将你剁碎了喂狗。”

    钱谦打了个激灵,忙道:“陛下,儿子该死,儿子什么都不知道,不过……不过……”

    朱厚照厉声道:“不过什么?”

    钱谦只得哭笑不得地道:“不过儿子听到外头的报童在卖报,那上头说,陛下御驾亲征去了青龙了,噢,今儿一早的消息,是陛下的御驾去了锦州,要救援锦州,那巴图蒙克,还有那些鞑靼人,在锦州……”

    什么?

    朱厚照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他是何等聪明的人,别的事,他可能糊涂,可是这种事,他却精明得很。

    猛地,朱厚照想到了什么……

    自己没有去青龙,那么是为什么去御驾亲征去了锦州?

    是有人打着自己的招牌出关了!

    可是,有谁有这样的胆子呢?敢冒充天子,这可是十恶不赦的大罪啊。

    这个问题其实也不难,敢做这样的人,屈指可数,朱厚照用屁股都能想到,这十有**,是叶春秋鼓捣出来的。

    卧槽……

    这等于是,冒充了朕,去吸引鞑靼人,然后,叶春秋那个家伙去和鞑靼人决战了啊。

    这个混蛋……

    朱厚照气急败坏,却也是无可奈何,迟了啊,一切都迟了啊,这大同距离锦州,相隔千里,等自己赶去的时候,怕是黄花菜都凉了。

    而最可怖的是,叶春秋这家伙,既然打着御驾亲征的招牌,一定会想尽办法用‘自己’给鞑靼人制造机会,若是不制造机会,对方怎么可能就范了?

    这就是说,叶春秋一定会进行冒险。

    冒险……

    朱厚照心里咯噔了一下。

    本来朱厚照的计划是,自己冒险,然后一劳永逸地解决鞑靼人,而这叶春秋……

    朱厚照一下子急了:“这个家伙,这个家伙……糊弄朕。”

    “其实……”钱谦想了很久,才犹豫地道:“其实陛下也糊弄了他。”

    是啊,一开始拍着胸脯说绝不出关,要留在京师,好好做他的天子,可是转头他就很不客气地糊弄了叶春秋,偷偷地跑到大同来了,叶春秋此举也不过是以彼之道还至彼人之身,反过来,将自己糊弄了。

第一千六百七十章:陛下圣明

    就算心里很不甘心,可朱厚照此时也明白,自己已经错过了。

    尤其是听了钱谦说传来消息说到陛下御驾亲征救援锦州的时候,朱厚照的脸已是绿了。

    一切都已经迟了。

    可叶春秋这个家伙……是疯了啊。

    没错,这家伙确实是疯了。

    朱厚照有过太多太多的作战计划,甚至在他的战略之中,有直接动用新军作战,与鞑靼人一决雌雄;可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胆敢到与鞑靼人在旷野上一决雌雄的想法,因为他不蠢,他很清楚,若是在旷野上,遭遇到鞑靼铁骑主力,被数十万鞑靼人盯上,完全无险可守的情况之下,是何等的恐怖。他固然晓得新军的实力,若是守在关塞之后,他倒是还有一些信心。

    可是……野外决战?

    “疯了!”朱厚照幽幽地念着,眼睛渐渐红了,恶狠狠地说出这句话:“叶春秋疯了,他一定疯了,这是羊入虎口,他怎么会做这样的蠢事。”

    跪在他脚下的,是魂不附体的王勋和钱谦,二人战战兢兢的,吓得身如筛糠。

    朱厚照咬牙切齿地道:“他难道就不明白吗?难道就不知道这有多危险?难道会不知道这是找死?七八千的新军固然实力惊人,可是……在野外遭遇数十万鞑靼精锐铁骑,对方一**的攻击,切断了他们的后路和补给,他们就必然是玩了,完蛋了啊,他们的确有厉害的火器,可是火器能支持多久?身上的弹药补给,至多坚持两三日,一旦被切断了后路,火器就成了烧火棍子,他不是很聪明的吗?怎么会连这个都不明白?什么锦州,那巴图蒙克一定会南下,会在半途截击他,怎么可能会给他抵达锦州的机会!”

    说到后面,朱厚照的声音甚至近乎于咆哮。

    听到了这个计划,起初的时候,朱厚照是不信的,不过等到钱谦将报纸送到了他的案头,上头明明白白的写着这个,朱厚照便信了。

    接着,他开始暴跳如雷起来,本来被人忽悠了,就很不好受,可是哪里料的到,叶春秋居然会发疯到这种令人发指的地步。

    你在青龙,好好的,若是守城,以逸待劳,倒也罢了,新军精锐,足够坚持数月,给鞑靼铁骑制造极大的伤亡,而这时候,朝廷的援军一到,就可以里应外合,一举将城外的鞑靼人击溃。

    可这家伙,偏偏就选了这么个作死的路。

    朱厚照厉声道:“不成,不成,这一仗必输无疑,叶春秋绝不可能侥幸,可恨,真是可恨,朕现在在大同,在千里之外,怎么帮他……下旨,赶紧下旨意,驰援锦州,立即派人去京师,让京营出关,出关,不……不……”

    说着说着,朱厚照的脸色突然惨然起来,他虽是想如此,最后却是无力地摇着头,叹口气道:“还是来不及了,根本就来不及的,神仙也难救了,即便边军北上,也已经来不及了,旷野决战,三日之内就可以定出胜负,输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即便派出援军,也会是徒劳无功,更有甚者,可能他们也要全军覆没。”

    “哎……这家伙到底想做什么!”朱厚照恶狠狠地痛骂。

    本来被人耍了,朱厚照理应还在生着闷气呢,可是想到叶春秋的疯狂行为,他已经顾不得生气了,因为他发现,令他更揪心的是,叶春秋和新军正要陷入一个巨大的危险之中。

    朱厚照最后一跺脚,道:“走,朕要去青龙。”

    说罢,他抬腿要走。

    王勋吓了一跳,这祖宗真的伺候不起啊,于是他再也顾不得身份,一把抱住朱厚照的腿,口里边道:“陛下,不可,不可啊……”

    朱厚照冷眼看着王勋,怒腾腾地道:“怎么,到了现在,你还想再糊弄朕吗?”

    王勋冷汗淋漓,努力地按捺下心底的恐惧,道:“陛下,这……这是万万不可的,臣绝不敢欺瞒陛下,只是迫不得已,实在是迫不得已啊,臣也是为了陛下的安危着想,不敢让陛下置身险地,陛下要杀要剐,臣全都认了,可是陛下万万不可不顾自己的安危去那里。”

    朱厚照正待要发怒,却是一转眼,突然笑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很好,朕听你的。”

    这王勋本是在等着陛下的雷霆之怒,谁料突然又拨云见日,陛下的态度一下子又和蔼了起来,令王勋感觉有些不真实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道:“陛下真不出关了?”

    朱厚照只看了王勋一眼,便飞快地收起视线,看着前方面,红耳赤地道:“当然不了,出去做什么,出去送死吗?叶春秋那个王八羔子想去送死,朕才不会那么傻的奉陪他呢,要死他去死好了,朕说不出关就不出关,朕不是那种言而无信之人,朕是天子,开了金子口,难道还骗你一个总兵不成?把你的狗爪子拿开,朕要休息了。”

    王勋见状,这才放心了一些,心里只想着只要这个祖宗能不继续闹腾就可,于是忙道:“陛下圣明。”

    这位天子,简直就是把喜怒无常玩得得心应手,他不敢再对着这个不好招惹的主,于是找了个理由便告辞出去。

    朱厚照的跟前只余下了一个钱谦,此时,钱谦却是一脸绝望,只有他才清楚自己的内心是泪崩的……

    什么陛下开了金口,什么骗你一个小小总兵不成,这种话能忽悠王勋,却是忽悠不到他钱谦啊!

    钱谦天天伴驾在这里,对朱厚照的脾气早就摸清楚了,若是不用为自己的话负责的话,他敢说,陛下的话,是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信的,当然,前提是这个时代有标点符号的话。

    果然,见这王勋一走,朱厚照便虎着脸对钱谦道:“朕来问你,恒茂商行是不是一直都驻在大同?”

    恒茂商行,朱厚照是晓得的。

    这是镇国府下头的一个商行,专门经营的是皮毛和牛羊的贩卖,主要是从大同出入关隘,将牛羊和货物送进大同,再输送至潼关,甚至是蜀中去。

第一千六百七十一章:大凶之兆

    说起这恒茂商行的东家,也是镇国府的股东之一呢,朱厚照曾见过一次,晓得这恒茂商行在大同的影响力。

    在这个时候,朱厚照突然问起了这个,这目的实在是太明显了。

    钱谦苦着个脸道:“陛下,儿子不敢了。”

    朱厚照瞪大着眼睛道:“如何不敢?你这个蠢货,现在春秋有大事了,朕一定要去救他,让恒茂商行的人想办法掩护我们出关,给他们银子,只要出了关,我们骑快马,争取三四日抵达青龙,到了青龙,一切就好办了,只要朕表露了身份,一旦新军战败,朕还可以在青龙收拾残局,就这样决定了,小钱……”

    钱谦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从前都是骂他蠢货的,今儿竟然叫起了小钱,这……怎么看,都是不详的征兆啊。

    钱谦只得叹着气道:“儿子去试一试。”

    朱厚照却是板着面孔继续道:“你可千万别想去通风报信,若是事儿办不成,朕决不饶你。”

    钱谦打了个冷战,只好匆匆地去了。

    ………………

    而在另一头的队伍里,又是另一番光景。

    这一路的颠簸,对于李东阳来说,实在是煎熬啊,即便坐的乃是仙鹤车,混在这八千的新军,再加上数千拉着大车,用载重大车拉着的无数军需中,浩浩荡荡一万多人的队伍,却依旧没有令李东阳有半分的安全感。

    他满心思都在想着要完了,虽然他对军事一窍不通,可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啊,毕竟是内阁大学士,眼光还是有的,要驰援锦州?这个叶春秋就是疯了,可他要疯,就自己疯吧,却是疯得还要大家陪着一齐去送死。

    等大军出发了两日,青龙早已被甩在了百里开外,对李东阳的防禁就松懈了很多。

    李东阳知道自己根本无处可去,一个年过六旬的人,也不可能孑身逃走,只是他在这儿,却依旧有很多事做,几个御医已经有想死的心了,李东阳将他们叫来,说了眼下危急的情况,不只如此,连那刘瑾,李东阳也与他攀谈。

    他在寻找机会……

    “刘公公,你就算不知兵法的大忌,可也知道这鞑靼人的厉害,这可是二十倍,三十倍,四十倍的鞑靼铁骑啊,是咱们大明朝,百五十年都不曾解决过的顽疾,就这几千新军,还是在旷野上,毫无屏障,你说说看?这是不是送死?”

    刘瑾本来就一路忐忑,此时又听了李东阳了话,直接吓得打了个哆嗦,其实他何尝不是一直这样担忧,他虽然知道李东阳特意跟他说这话,不见得是什么好东西,可是眼下,李东阳其实也是说出了他的心底话。

    刘瑾点点头道:“是啊,公爷这一次,是糊涂了。消息传到了京里,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呢。”

    这倒是实情,已经有急报送去京师了,说叶春秋驰援锦州的事,当然,在太后和太子心里,这是叶春秋驰援锦州,可是在天下人心里,却是陛下御驾亲征,驰援锦州。

    这消息一来,非要天下大乱不可啊。

    要的就是刘瑾的这种共鸣,李东阳眯着眼,继续徐徐引导:“难道刘公公还愿意在这里继续等死吗?”

    刘瑾却是苦笑道:“这能有什么办法呢,咱是随驾而来的,难道还能跑了不成?哎……眼下也只好如此了。”

    李东阳冷笑一声,道:“我昨夜在帐里问了卦,是大凶之兆。”

    这么一说,刘瑾的脸便绿了。

    刘瑾这种宦官,其实是最信鬼神之说的,这宫里哪一棵树成了精,有哪个宫女惨死了化作了厉鬼,他都深信不疑。

    其实这也可以理解,读书人可以说敬鬼神而远之,可是绝大多数的太监却不是读书人,人家这辈子被阉割了,不免心里要寻个寄托,少不得,琢磨着下辈子能改变现在的遗憾,这问卦的事在宫里很是流行,刘瑾也跟其他许许多多的太监一样,对此深信不疑。

    刘瑾便忧心忡忡地道:“什么凶兆,可不要乱说。”

    李东阳只抬了眼皮子,漫不经心地道:“说了是大凶之兆,咱们这些人都要死绝了啊。”

    刘瑾打了个激灵,却是干笑道:“说笑了,说笑了。”刚说了两句,心里终是放不下了,又道:“你说,能化解吗?”

    李东阳看着他,道:“得闹起兵变来,挑唆着这些将士们回青龙去,又或者,咱们自己逃命。”

    兵变?

    刘瑾很直接地摇了头,他可不敢,他可不是笨蛋,怎么看不出这些新军对叶春秋是死心塌地的?而且自己现在和叶春秋的关系还不错,何必要针对他?他只想保住自己的性命罢了。

    他犹豫再三,便道:“怎么跑?”

    “这得问刘公公了,不过,若是逃了,这临阵脱逃,可是大事啊。”

    刘瑾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对啊,对啊,临阵脱逃也是死罪,还是不能……不能逃。”

    “那就去送死吧。”李东阳轻描淡写的道。

    刘瑾脸色又苍白起来:“还真是……死路一条了啊。”

    李东阳突然笑了笑:“其实,说起来事情也容易,逃回青龙去,说是要告状,就说镇国公好大喜功,要带着将士们去死,反正他带着人救锦州,肯定是要死无葬身之地了的。你想想,用不了几天,就必定会被鞑靼人截住,这里的人,谁有鞑靼人的马快?老夫看啊,这些人统统都要死,你看,人都死了,这儿发生了什么,还不都是我们说了算?我们说叶春秋如何愚蠢,害死了将士,他也不可能从坟里爬起来反驳,只要回了去,逃出生天了,而镇国公死了,本就担了一个战败的干系,其他的,都靠你我这张嘴了。”

    刘瑾一下子明白了,他咬着牙,却是一时间踟蹰不语。

    说实话,他挺怕叶春秋的,是真的一点都不想得罪叶春秋,现在他和叶春秋,也是无仇无怨,实在没有必要如此,可是呢……

    留在这里,不是送死吗?

    他踟蹰道:“咱得想一想,想一想再说,这事儿太大,太大了,何况咱可不想说镇国公什么坏话,要说你说。”

第一千六百七十二章:发现敌情

    李东阳这带着恐吓成分的聊天,对刘瑾当然是有作用的,刘瑾显然很心虚,他不敢想象,若是这路上真遇到了鞑靼来袭,那会是怎样可怖的后果。

    阉割了自己做了太监,本来就是奔着衣食无忧来的,难道还叫他去行军打仗,去冒这个风险不成?

    当初有个太监界的老前辈叫王振的,就死在这上头,刘瑾想到自己奋斗了这么多年,着实不容易啊,现在在太监界的地位也不算低了,他的生命还是挺值钱的,实在没有冒险的必要。

    而且,这么看来,确实是必死啊,其实也未必就是李东阳的所谓占卜使他深信不疑,实在是实际情况容不得人存在太美好的幻想,想想那才七八千的新军,若是在旷野上遭遇到了敌情,刘瑾怎么样都觉得很不靠谱。

    刘瑾不傻,既不想得罪叶春秋,可也不想送死,所以最后才只选择那么个折中的办法。

    听了刘瑾的话,李东阳则是轻蔑地看了他一眼,才道:“好,老夫说老夫的,你说你的,无非都是给自己找借口而已,你不愿说,老夫说就是了。”

    即便李东阳这么说了,刘瑾其实心里依旧是很不安的,可是仔细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的命太金贵了,便没有反对。

    而李东阳呢,却是不急了,其实他很清楚刘瑾是贪生怕死的,所以不怕他不上钩,不过他要逃走,一个人是难以实践的,所以他的退路必须要有个刘瑾,让刘瑾安排着回青龙去。

    对李东阳来说,青龙那地方,太碍眼了,只要新军一败,这叶春秋怕是不能活了,到时候,怎么编排都无所谓,死人是不可能给自己辩护的。

    叶春秋这一败,肯定要惹来无数的咒骂,毕竟这是他一意孤行的结果,等到鞑靼人杀到了青龙,自己便入关去,而这青龙,他却是不管的,在他看来,这些青龙人,与狄夷已经没有什么两样了。

    不如索性,让这鞑靼人杀个干净。

    人都有自己的抱负,而这青龙之行,让李东阳看到了人生最可怖的一面,人性之贪婪,居然活生生的摆在自己面前,鲜血淋漓的,他而今,已是很想念关内了。

    大军依然继续前行,叶春秋似乎对此并没有多少察觉。

    只要营房扎下,叶春秋第一时间便打开舆图来,似乎这舆图里的地形,他永远看不够,他反反复复地看着,仿佛有心事一般,总是若有所思。

    而今,军马已经彻底地脱离开了镇远国的范围,正处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状态,这一段路,从兵家来看,叫做死地,因为除了一览无余的旷野之外,这儿几乎无险可守,所以必须得在十天之内,迅速的穿越这片区域,方才有希望抵达锦州,当然,即便到了锦州,也有未知的风险,因为那儿的鞑靼部军马太多了,人家是倾巢而出,绝不可能轻易放新军入城的。

    这一天,一大清早的,叶春秋便下达了急行军的命令,可是唐伯虎却是急匆匆地赶来道:“公爷,不好了,不好了。”

    叶春秋道:“什么事?”

    唐伯虎道:“刘瑾和李东阳,会同几十个出关而来的禁卫,一齐逃了,还带走了数十匹马,公爷,要不要派人将他们追回来?”

    “走了?”叶春秋挑了挑眉,随即不以为然地道:“走就走了吧,反正也指望不上他们。”

    唐伯虎却是显得有些焦急,道“学生恐怕会导致军心动摇啊。”

    叶春秋不由笑了:“可这是新军啊,只不过走了几个跳梁小丑,新军可是经过千锤百炼的,若是就这样被动摇了,还叫新军吗?他们只是些无关紧要之人罢了,无妨的,不必大惊小怪,你……是不是也很担心?”

    叶春秋倒真是说中唐伯虎的心思了,唐伯虎叹了口气,便道:“哎,怎么能不担心?学生虽是不精于军事,却也知道公爷这是冒险,这里面的风险实在太大了,自然,学生是不会走的,公爷去哪,学生就敢去哪,反正秋香肚子里已生了个儿子,唐家总算有后,死就死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叶春秋不置可否,倒是方才抿着的唇角微微勾起,倒是此时,王守仁也匆匆赶来道:“公爷,发现敌情了,附近出现了大量的鞑靼斥候,一路尾行。”

    唐伯虎又急了,甚至脸色也显得不好起来。

    就被发现了?可现在的情况可不好说啊,眼下这新军已进入了死地,若是一旦出现了大量的鞑靼人,就算想要撤回青龙,也已经迟了,这大漠之上,百里无人烟,除了硬着头皮继续前行,似乎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噢,知道了。”叶春秋依旧镇定自若,随即道:“下令,今日急行八十里,要再快一快了。”

    ………………

    一封急报,已经快速地被传到了京师。

    紧接着,京师里的报纸几乎都加印了报纸,当日,无数的报童歇斯底里地高喊:“最新消息,陛下御驾亲征,至青龙驰援锦州,锦州告急,二十万鞑靼铁骑……”

    整个京师,顿时又沸腾起来了。

    因为虽是御驾亲征,陛下已经率先出发,可是源源不断的大军,还没有做好准备呢,按照御驾亲征的规矩,还会有数十万大军出关至青龙会合。

    可现在却是,这陛下先带着新军出发……可他要跑去锦州……去锦州了。

    满朝文武,已是如丧考妣,作孽啊,这绝对是作孽啊,锦州那儿,是倾巢而出的鞑靼精锐啊,只有那么几千新军,居然敢跑去那儿?这……分明就是作死,是作死啊。

    越想,越是可怕。

    能不可怕吗?

    不可怕才有鬼了。

    当初土木堡之变,可是朝廷数十万大军,也让鞑靼人包了饺子,可那还是土木堡,可还有数十万大军呢,现在这才几千人马,这跟送死又有什么分别?

    内阁已经大乱了,各部也乱了。

    到处都是一片混乱,流言蜚语漫天都是。

第一千六百七十三章:风雨飘摇

    这消息传到京师,但凡有一点头脑的人,都不会显得轻描淡写。

    王华在内阁,也是吓了个半死,内阁里,杨一清和谢迁,一个个面如土色,他们三人,倒是知情的,知道陛下不在那儿,在那里做主的是叶春秋。

    就算他们知道叶春秋以前的战功彪炳,可是叶春秋这样,也等于是作死啊,一旦新军没了,青龙也就等于没了,到了那时,不但辽东在鞑靼人的铁蹄之下,大明所有关外的领地,怕也是要全部丧失,数十万青龙军民,怕也完了。

    可……问题还不只如此啊。

    问题在于,除了这极少数的人,这天下人都知道陛下在关外和新军在一起,在他们看来,这截然是又一次的土木堡之变的前奏啊。

    杨一清对边镇的事务最是了解,他铁青着脸色道:“这一次救援,几乎形同于是去送死的,不,和送死根本没有分别,鞑靼的优势,就在于草原上的决战,何况是数十万之众,数十万控弦之士啊,新军一旦北上,就陷入了兵家所谓的死地,胜算连一成都不会有,必死无疑。”

    “按理,以镇国公之智,是不会做这种愚蠢的事才对啊,可是……哎,老夫镇守边镇数十年,以老夫的愚见,是绝对必死的了,眼下可如何是好,就算现在大军出关去救,也是来不及了,那巴图蒙克就是一匹饿狼,只要闻到了荤腥,转眼就会截击他们。”

    “一旦全军覆没,这后果,谁也无法承担啊,青龙没了,辽东没了,关外那么多的牧场,也都要没了。”

    “不只于如此,还在于眼下的民心,民心浮动,天下人都以为是陛下御驾亲征,在他们心里,陛下岂不是已经……哎……”

    王华听着,脸色越加的惨白,他现在正在稳步地推行着商税法,可怎么也想不到会传来这样的噩耗,这一战显然关乎太大了,这天下人心浮动,会发生什么?

    每一个人都是默然,谁也没有再开口。

    却在这时,一个文吏匆匆而来:“王公,急奏……”

    急奏……

    又是急奏。

    王华莫名的有种不大好的预感,眼疾手快地接过了急奏,遣散了文吏,匆匆地打开急奏。

    这一道奏疏,却是大同总兵王勋寄来的,里头只有一个消息。

    而这消息,不啻是又一道晴天霹雳,王华几乎被惊得要昏厥过去。

    陛下……跑了,竟然跑了,不,应该是,他又跑了。

    而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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